冷面贝子的时空妻 第十八章
阿依朵和薄儿帖一起走进来,跪在地上行礼。
他不叫她们起来,反倒厉声指责,“薄儿帖,你怎么进来了?我有叫你吗?”
“爷,我只是……只是想见爷,所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策凌,还狠狠的瞪了月僖一眼。
若非她的存在,现在她的身份就不会只是个下人。
以前她伺候爷的时候,就算只是个侍妾,也是爷唯一的女人,未来即使不是正妻,也能有个小主的身份,有一方院落能让她过着富贵又让人伺候的享福生活,没想到爷娶了这公主后,什么都变了。
她不但不能穿金戴银,也没有奴仆环绕伺候,更不可能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还必须做奴仆该做的事,过着跟以前还没跟着爷一样的下人生活。
甚至她在伺候爷的那段时间,得罪了不少下人,那些人看高踩低的态度,让她过了不少苦日子,这些都是这个大清公主的到来,带给她的苦难。
所以她要利用这个机会,紧跟着阿依朵,让爷再度青睐她。
只可惜她忘了一个事实,她能伺候策凌大丹律的主意,他只是被动的接受。
他冷冷的看着她还想狐媚他的模样,无情的开口,“薄儿帖,看来经过这些日子,还是没让你变得安分。既然如此,我就将你打发出去。”
“爷,求你不要,我只是心系爷,只要让我待在离爷近一点的地方,就心满意足了,请爷……”
“住口!来人,将薄儿帖打发到我位在百里外的一处别庄,并将她赐给庄里的总管,就说我知道他办事有效率,让别庄年年赚钱,丧妻后,独自扶养三名子女十分辛苦,特地让薄儿帖嫁他为继室,替他照料生活起居和三个孩子。”
“是。”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异口同声,走向薄儿帖,完全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拖出去。
“三位亲王,我还有家务事要处理,既然签署完毕,不如让派人带你们去休息,稍晚我再设宴款待三位亲王,不知意下如何?”策凌有礼的说,神态和语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当然,我们先回房休息了。”他们也不傻,又不关他们的事,何必留下来看戏?虽然这出戏好像还挺好看的,但是和策凌那迫人的气息相比较,还是小命重要,于是他们陆续走了出去。
策凌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阿依朵,冷笑一声,“阿依朵,你还真能忍啊!我爷爷看在你父母的份上,才把你们姐妹带在身边,你却利用薄儿帖的美色和想攀高枝的心态,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真是不简单啊!”
“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阿依朵露出困惑迷茫的表情。
他心生憎恶,一手指着莉莉儿,“我们先来说说她。你利用她去和阿拉善接头,让他心动,抓走月僖,利用他们的手除掉月僖,就是因为妒恨她抢走了你的权力,你想掌管府务和财务,不就是为了想要让我认为你是个不可或缺的帮手,将你留在身边?”
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说中她这几年来的心思,阿依朵脸色大变,却依然摇头否认,“爷,我很感激老爷的收留,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你是说我冤枉你了?”俊脸布满了阴霾。
“没错,爷,我一向对你忠心耿耿,努力做事,绝不敢背叛你。”
“是吗?我还记得在京城时,那些有关我如何宠爱薄儿帖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再加上她出门在外大胆的言行举止,在在显示若没有你的推波助澜、运筹帷幄,薄儿帖那个笨女人又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爷,薄儿帖不是笨女人,她是一时被贪婪……”
“闭嘴!你还想狡辩?我当时就都查清楚了,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想看看你究竟意欲为何,想不到你的野心如此大,她想攀着我这高枝做女主人,而你呢?你也和她一样,差别不过是她在明,你在暗,你简直比她还要可怕。”
莉莉儿听不下去了,对着阿依朵怒吼,“原来你这么的可怕,来找本郡主说是要帮忙,结果却是自己想得到策凌,凭你这奴才的身份也配?”
“莉莉儿郡主,请你不含血喷人……”
“什么含血喷人?明明就是你利用本郡主,说什么只要让本郡主与阿拉善接头,让他带走公主,策凌就会是本郡主的,没想到竟然是你在妄想策凌,真是不要脸!”
“够了!莉莉儿,阿爹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快跟我回去。策凌,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回去之后,本王一定速速替莉莉儿找一门婚事,让她嫁出去,待处理完这件事,就会送上同盟协议书。”卓理克图亲王低头赔罪,然后拖着一脸不甘的莉莉儿离去。
策凌看了阿依朵一眼,冷笑的开口,“来人,将阿依送到边关去慰劳边关将士,既然她那么爱管府务,就让她到那里去管管那些军妓,若是有将领看上她,她自然是义不容辞,也要好好的伺候他们。”
“不!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爱你,有什么错?难道这几年我所做的事,你都没看在眼底?”
“就是看在眼底,才觉得你的心机深沉得可怕。你想掌握我的财务,抓住我的弱点,若是我没发现你的手段,早早派人暗地里盯着你,这会儿你不拿着我财务上的弱点来威胁我?还有,爷爷早就发现是你从中挑拨,要他在我们大婚的隔天早早到公主府请安,说是公主的命令……月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想耍计谋,让我对她失望,也想让爷爷不喜欢她,这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啊!”
“本宫就知道是你!那天本宫让雅云去调查,只知道有人假本宫之名,让爷爷到公主府来请安,原来是你私下使诡计。你一次又一次的耍诡计,看似没什么,不过联结起来,却十分精心,足以让本宫与额驸的关系变得紧张,也想让本宫的日子不好过,对吧?”
“哼!那又怎能样?要不是你让爷承诺只娶你一人,我也不必这么做,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一想到未来悲惨的命运,阿依朵豁出去了,失控的大吼。
策凌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别把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没人逼你,是你那可怕的心思害了你自己,一切都怨不得别人,我给你的这个惩罚,不过是让你明白你犯的错有多大,谁都别想伤害月僖,不然我是不会放过那人的。”
“你亲手杀了我啊!比起被送到军营做军妓,我情愿死。”
“想死?若你真的想死,还会在这里叫嚣要我杀了你?呵,真是可笑!来人,将她拖下去,顾好她,若是她死了,我找你们算帐。”
“是。”
看着阿依朵被拖下,月僖没有同情,也没什么恨,偎进策凌的怀里。她知道若是没处理好这件事,以后她和策凌还会因为她的存在而一再发生危机。
策凌伸手搂住她,“月僖,再给我一些时间,待我整合蒙古之后,就带着你回京去面见皇上,好不好?”
“好,不管你要去哪里,只要带着我,天涯海角,我都跟随你。”
两人深情的凝望对方,眼底都有着对对方的执着和坚持,他们相信,有了彼此的陪伴,未来的生活是可期的。
一年后,月僖替策凌生下一个男孩。
待她调养好身子后,他带着孩子与她一起回到京城,同时还要将这段时日整合势力和联盟的书表亲自呈交皇上。
丹律很高兴能有血脉延续,只是年纪大了,就不随他们回京。
回到京城,策凌进宫面见皇上,月僖则在公主府里,将他放在他们两人共有的房间里的箱子一一打开,打算好好的整理一番。
这种事向来都有专人替他们打理,不过儿子正在睡觉,而她闲来无事,于是决定做个贤妻,替他整理这些重要的箱子,免得他要用时,还要翻找。
没想到她意外的在一只箱子的底部发现一个银色面具,她将它拿出来,不断的翻看着,眼底闲过一抹讶异。
“咦?这个面具怎么那么眼熟?我究竟是在哪里看过它?”
她歪着头,仔细的回想。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脑海,那是她用现代的化妆术,扮成大娘的模样,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与女人抱在一起,接着她用金簪救了他,而那男人的脸上就是戴着这个银色面具,那又眼神……哎呀!不就是和他一模一样吗?
“月僖,你在看什么?”策凌走进来,不解的问。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着他,他那双眼睛和当年偶遇的眼睛重叠,霎时怔愣住。
“月僖,你怎么会找到这个?”他没有怪罪她乱翻他的东西,反倒微挑眉头,看着她竟然把面具戴到他的脸上。
他已经好久没有戴这个面具了,当时是因为做皇上的密探,必须戴面具掩盖身份,自从娶了她,回到草原后,它就一直被压在箱底,没想到她会把它翻出来,于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行动。
“刚才在整理东西,被我发现的。凌,你戴上面具,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他紧皱眉头,“为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先戴上去,我再告诉你。”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策凌早已见怪不怪,毕竟有她的生活,他已经习惯和惊喜与独特的她为伍了。
这女人总有办法让他感到每一天都是新奇的体验,而她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主意,以及床上那些花招,总是让他欣喜,却又啧啧称奇,皇上真的赐给他一个珍宝,而他格外珍惜。
他听她的话,戴上面具。
月僖上下左右看着他,随后惊奇的开口,“凌,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在京城的一个巷子里,遭到一个小姑娘的暗算,结果有个长相普通又平凡无奇的女人……”她边说边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开始用自制的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
他拿下面具,瞪大眼眸,愈看愈觉得不可思议。
她轻笑出声,加快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就完成当时的装扮。
策凌激动的将她拉起来,猛盯着她,随即恍然大悟。
“你……你就是那个帮助我月兑身的大娘?难怪当时我看见你的双眼,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想破头也想不起来这诡异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原来你就是那个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大娘,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和清脆的嗓音,与外表完全不符合。”
“呵呵呵……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就已经开始了,在我们还不认识对方的时候。”她得意的笑说,显然对自己这个说法很满意。
策凌也忍不住笑了,“是啊!原来你注定要属于我,就算我们当年曾经短暂的见面,而且都不是以真面目示人,也能再续情缘。”
“是啊!老公,我爱你,你注定是我的,哈哈……”月僖用力吻住他。
他的感官受到刺激,加深这个吻,一抬眼却看到她怪异的模样,忍不住抗议,“女人,先把脸洗干净,这样亲你感觉好像亲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很怪。”
“是吗?你确定不是因为这倒入胃口的尊容让你亲不下去?”
“哇!我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吗?”
“那你用实际行动表现给我看啊!”她一脸挑衅,就是故意不卸妆,看他面对这样的她,还怎么吃得下去?
结果可以预见,月僖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还反复吃个不停,让她频频求饶。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的挑衅我?嗯?”他在外面可是威风得很,唯一败在这小女人的身上,不过他栽得挺甘愿、挺幸福的。
“好啦!算我错了,行了吧?你就饶了我。”
“嗯,那你还不赶快把你脸上的调色盘洗掉?”
因为流了汗,她的容颜已经无法形容,恐怖极了,看得他心惊。
“谁教你欺负我?不管,我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你要是看不下去,就自己动手处理。”她赖皮的说,已经不只一次这样吃定他了。
策凌低笑一声,随意披上外衣,朝外面吩咐一声,很快有人端着热水进来,又退了出去,他拧了条湿毛巾,温柔又体贴的替她擦脸、净身。
她幸福的闭上眼睛,觉得他们可以像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凌,我爱你。”
听着她低喃的爱语,他的眼底盈满柔情,刚硬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低下头,轻触、摩擦她的唇瓣,低声回应。“我也爱你。”
月僖在人生的路途上,不离不弃的陪在策凌的身边,直到乾隆十五年,两人相差一天的相继去世,死后合葬在京城郊外,两人恩爱相随一世的夫妻情深,为后人所称扬。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