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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是赔钱货 第五章 上街做生意

“你这丫头野哪去了?买瓶油买到府城去了?”

果然,河东狮吼……不,是她望女心切的娘等在半路上,一见到在小路上往家里赶的她,三步并成两步,心急火燎的跑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骂,两手不住的往她肩头拍,脸上满满的都是担心。

这就是有娘的感觉啊,会担心你,会骂你,这是有温度的关心,让她心底一片暖,真好。

盛踏雪肩头挨了几下,也没喊痛,反而偎了过去,拉长了软软萌萌的声音,“娘——是我不好,没拿捏好时间,让您担忧了,下回小五一定注意,您要是还不解气……”她把肩膀顶上前,“那就轻轻多打我几下好了。”

“还只能轻轻的打?”烟氏气笑了。

“小五怕你心疼咩。”她干脆把手挂在烟氏胳臂上,母女俩一同往回走。

烟氏被她糊弄得一时忘了正事,走了两步才又想起来。低头看向她手上的油品,“啧啧,这些油可要不少钱,别告诉娘你捡了银子,发财了。”

她在盛府的时候不管家,但也不是两眼一模黑糊里胡涂过日子的,她印象中一小瓶的芝麻油就要十几文钱,府里的厨房轻易不敢拿来用,而这么大一陶罐的油,要是没有几钱到一两的银子哪买得下来?更何况还整整齐齐的一罐。

眼睛余光一溜,看见她手腕上悬挂的油纸包,声音岔开了尖。“你还买了什么?怪香的。”这孩子不过出一趟门,怎么一出又一出的?

“我回来的时候经过肉摊,他们快打烊了,买了只白斩鸡。”他们家已经许多天没有沾过半点油腥,一个个都面有菜色,她现在兜里有钱,当然买点肉回来打打牙祭。

要是给她多点时间,不会只有买只鸡而已,譬如替她娘买把梳子、几尺丝绸布料,替她爹买把好刀、买把凿子。

这个家太穷了,什么都没有,但是她相信,只要他们一家三口能同心齐力,不怕没有好日子可以过!

盛光耀就杵在门口,眼睛直瞅着门前的小路,看见她们母女俩的身影从转弯处过来,闷着头,转进了屋里,就好像他从来没给谁等过门。

屋檐下,盛踏雪看见竹匾里晾着她摘采回来的茉莉,蘑菇、野菜也已经择过,她决定一会儿吃过饭再来整理。

进屋,只见她爹就坐在饭桌前,不冷不热的说道——

“等你等到菜都凉了,还知道要回来?”

盛踏雪乖乖认错,赶紧奉上油纸包,解开草绳,一只白斩鸡带着香喷喷的味道呈现在三人面前,“爹,小五给您买了下酒菜,听说这鸡可好吃了,我还给您打了三两的三味酒。”

三味酒,盛光耀吞咽了下口水,他平时就这点小嗜好,这几天的境况让他想都不敢。

“你哪来的银子买酒又买肉?”

真是夫妻,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

她在充当椅子的树墩上坐定,把她去镇上买芝麻油的事原汁原味的说了一遍,但把卖香方的钱减了对半,也就是五十两。

她娘,她是无条件相信的,可这爹要是知道她一个香方就得了一百两,心里不知会怎么想,不怪她小人,她爹之前的表现太呕人,先防着的好。

但五十两也够盛光耀夫妻俩咂舌的了,盛光耀以前在铺子里,一个月扣掉各项支出,能得个三五两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万万没想到女儿一个香方就卖了五十两,要是让大哥、大嫂还有娘知道小五一下就得了那么多银子,不想尽办法把钱掏回去才有鬼!

只是,他以前得的银子都得缴公中,现在真的能自己昧下来吗?

烟氏哪里看不出来丈夫的天人交战,她也不理会,快手快脚把菜都热了,一家人吃了一顿难得有油有肉的晚饭。

最后盛光耀拍板定案。“小姑娘家家的,身边放那么多银子不妥,都交给你娘,由她替你保管。”

“是的,爹。”她很从善如流的。

趁着盛光耀在堂屋自斟自酌,盛踏雪帮着烟氏收拾碗盘,母女俩站在灶前,她悄悄的给烟氏透了底。

烟氏吓得手一滑,盘子差点掉回水盆里。

盛踏雪朝烟氏眨了眨眼。

烟氏按下激动的心情,“你那香方也是从书本里得来的吗?”

“书里写得也不是那么清楚,还是加上女儿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我本来也没有想着要卖,完全是误打误撞,但有了这笔银子,咱们就可以用来改善家里,不用再过得这么苦巴巴的了。”

“都怪娘没用,要是娘也能分摊点家计就好了。”她除了针线活,还真什么都拿不出手。

有什么飞快掠过盛踏雪的脑子,但一下就闪过了,快得她捉不住。

她也不勉强,见她娘把碗盘全部收拢在盆子里,转身去水井打水准备清洗,待她娘回过头,就听她轻声的说道——

“你手上那些银子就自己收好了,我不会告诉你爹的。”

“娘不怪我?”

“怪什么?”烟氏瞅了眼堂屋里的丈夫,神情不由得黯淡。“他的心一直不在咱们母女身上,他不替咱们想,难道咱们还不得替自己打算?这件事你想怎么做,娘都支持你。”

盛踏雪抱了她一下,又在她身上磨蹭着,弄得烟氏发笑,“都多大年纪的姑娘了,还这么撒娇,也不怕人家瞧见,羞羞脸。”

“娘又软又香又好闻,小五最喜欢赖着娘了。”上辈子她从来不知道有亲娘可艾萨克娇是什么感觉,每回看着街头巷尾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娘亲,她心里总会呐喊,为什么喊的不是她,为什么没有娘会喊她回家?

这一世,她得了个娘,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她,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至于这便宜爹,先边走边瞧吧。

“你不是还要捣鼓那些花儿?快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烟氏不懂那些个花花草草的,干脆把家事揽了。

“那请娘一会儿替我烧点水。”

“锅子里已经给你留了热水,我一会再加把柴。”

“不用加柴火,只要七八分热就行。”

盛踏雪把手洗干净,去屋檐下把竹匾拿进屋,轻轻放进小罐里和芝麻油混在一起,用七八分热的水蒸过后密封起来,完成了茉莉花露油,平时用来润面、涂抹身子最好,能使皮肤白又女敕。

接着她打来一小盆的热水搁在一旁,把拖回来的榆木的外皮给剥光,再用刨刀轻轻一推,就是一片面薄呈卷曲的刨花,丢进热水盆里,待其渗出黏稠的液体来。这用小毛刷沾点擦在头发上,顷刻油亮滑顺,还有润发乌发的功效,兼之能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她将整段榆木都给刨完,放进瓮里,打算放个两天再分装成小罐,就可以贩卖。

这可是好东西呢。

除了刨花水,她还准备去买些榧子、核桃仁、侧柏叶一同捣烂,可以兑着雪水和刨花水一起用,防止落发。

至于胭脂水粉,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改明儿个再做吧!

做完这些,她的胳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她不带任何希望的向一旁的盛光耀问了句——“爹,您帮小五做些抿子好不?”

被女儿点到名的盛光耀喝酒喝得有些微醺,心情不错。“抿子?那简单,你要多少,爹做给你。”他之前是卖杂货的,女子的胭脂水粉也多少兼着卖,对于一般女子身上的物品还真的知道不少。

“谢谢爹。”

就着烟氏给她留的热水,盛踏雪随便擦了脸、洗个脚,没细想,躺上床几乎是头一沾枕,立刻就昏睡了。

这一觉,睡到自然醒。

这天她也没闲着,和烟氏一起到灌木林子摘了不少红蓝花,取了花种,再用钳子把它夹裂,取出里面的胚芽,先把黄色的胚芽皮剥掉,接着把精存的胚芽碾碎,放干了之后再碾,碾了再放干,重复数次,只求得到的粉末越细越好。

用红蓝花籽磨成的粉带着天然的花香,缺点就是太花功夫,不适合大量制作。但是想赚女人保养美容的银子,胭脂水粉、头油、花露油,都是基本的品项,缺一不可。

最后她在粉末中兑上少许的香草,便大功告成。

隔天,她又一阵好忙,把刨花都用干燥的木杓捞起来后沥干水分,将刨花水分装成瓶,这又费了她不少功夫,但看着一整个排开的小瓶子和罐子,满满的成就感。

茉莉花露窨出了两坛,她将一坛分装,打算明日到集市去卖,剩下一坛,她分装了两瓶出来,一瓶给了她娘,一瓶留给自己。

这一晚,洗完澡的烟氏拿着女儿给的花露油,仔细的往身上涂了一层,这才套上衣服,又用指尖取了一点,在手心里揉开润面,她皮肤本来就白皙,只是在盛府的时候缺乏保养,面色隐隐显得蜡黄粗糙,底子不差的她,由于刚刚洗完澡脸上还带有红晕,看起来比从前好看许多。

接着她又用刨花水抹了头发,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和山上开着的茉莉花一样,而且若没有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头发上抹了头油,而且香味很是不错,沾手即香。

盛光耀以前掌着杂货铺,偶尔心血来潮也会捎带一些胭脂水粉、头油之类回来给她用,却不像这香气久而不散,如此看来,这和铺子卖的那些次等头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隔天一早,烟氏知道女儿要去集市兜售这些美容花露水,便自告奋勇要陪着到镇上去。

“娘可是个活招牌,也不用你吆喝招呼客人,娘往前一站,像朵花似的香喷喷,就能把客人都招来了。”

盛踏雪真心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活生生的招牌比她说破嘴还要有效果多了。

“那我的早饭呢?”盛光耀颇为不满。

“饼子在灶台上,粥在锅子里,腌菜在缸里,一掏就有,你总不会连张罗自己一张嘴都不会吧?”烟氏懒得侍候他。

盛光耀闻言臭着脸进去了。啧,要卖东西怎么就不会叫上他,他分明是一家之主……

因为瓶瓶罐罐的东西多,烟氏便挑了担子,盛踏雪则是手提柳条篮子,母女俩一路讨论着花露油要卖多少钱,头油又该卖多少钱,说说笑笑进了阜镇。

她们去得早,在集市寻到一处好地点,盛踏雪把担子的竹篮子倒扣过来,再用块斜纹布铺上,将胭脂水粉和头油摆上,为了招揽客人,她还把一罐头油和花露油、刨花水给打开,让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也让客人试用。

看她这么做烟氏有些不舍,“好好的东西,打开了之后香气都散了谁还要,这不就糟蹋了?”

“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就跟卖吃食一样,总要切上一小盘让人尝尝,觉得好吃自然不会手软,咱们的东西真材实料,又都是花了老大功夫去做的,给人试用一些或许就喜欢上了不是吗?”

盛踏雪这么一说,烟氏也认同了。

时间还早,烟氏看着还没有客人,掏出夹了萝卜条的烙饼和女儿一人一块,躲在背向道路的角落吃了。

慢慢的人多了,闻香靠近的大姑娘和小媳妇还不少,连大娘和婆子也都多看了好几眼。但是看得人多,试用的人也多,有的抹了油、擦了水粉,还试用了头油和胭脂,等问清价钱后却没几个买得下手的。

烟氏看着那才没多久就快被挖光的试用品,心疼得要命。

“不打紧的娘,她们各种产品都试用过了,要是半路上觉得好,是会回过头来买的,若真的不买就是她们的损失了。”盛踏雪不气馁,好声好气的开解烟氏。

爱美自古就是女人的天性,她有信心,对于保养美容这能让自己变漂亮的东西,女人从来不手软。

她的花露油实在招人,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不过,她注意到有个嬷嬷似的婆子一直用挑剔的眼光看着她们的方向。

她不以为意,细心的替客人介绍东西。

“大姊,我这胭脂颜色薄,是将红蓝花拧出汁来,淘净了渣滓,配上花露蒸的,您用簪子挑些抹在手心里,用水化开抹在唇上,是胭脂,还能抹在颊腮。

“还有您瞧瞧,我这水粉不是铅粉,是用花种兑上了香料制成的,我敢拍胸脯保证,您在别处买不到这样轻白红香、四样倶美的水粉。”

那少妇抹也抹了,擦也擦了,果然摊在面上匀净得很,而且只要薄薄一层,也不掉粉,不像她用的那些水粉,总要一层又一层的涂抹。

“你说这水粉多少钱一盒?”

“水粉一盒一钱,花露油一瓶一钱,胭脂三十文,刨花水也是三十文,还附赠一个抿子。”

“别人家的东西可没你的贵。”这小姑娘卖的东西都很稀罕,看着心痒难搔,但是作为买家,不嫌弃就表示不出来自己的精打细算似的。

盛踏雪仍旧笑容可掬。“我的东西都是真材实料做出来的,还有您瞧,我这装胭脂水粉的盒子都是瓷盒,可以放得长久不说,香气还不会变质,这都是工钱,大姊把产品都试用过了应该心里有数,小妹图的不是做一次生意,是希望能长长久久,往后大姊要用的好,自然还会寻来不是?”

“哎呀,瞧你这伶俐劲儿,罢了,每样东西都给我来一盒,花露油给我两瓶,就先这样。”

她的语声才落,站在后面的烟氏已经快手快脚将东西都打包好。

“多谢惠顾,一共三钱六十文,收大姊三钱五十文就好。”盛踏雪飞快的算好帐,一手交货,一手收钱,还主动抹了零头。

少妇笑嘻嘻的,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离去。

这时,那位嬷嬷才磨蹭的走过来。

这嬷嬷和她今天见到的客人都不一样,她的头发半白,却梳得一丝不苟,小小的发髻以一根银簪固定,穿着体面,身边还跟着一个还未留头的小丫头。

“你这头油真的好用?”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高傲,精明的眼神是浓浓的怀疑。

“我卖东西,您买东西,我自然得把东西的好告诉您,只是,不管是花露油、头油还是胭脂水粉,都是我用最天然的植物萃取出来的,您买回去一定要耐着心用,才能看到成效,如果我告诉您,今天擦,明日您就会变成一个欺霜赛雪的美人,那就一定是诓您了。”

罗嬷嬷见她说得有趣,没有半点不耐烦,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

“那姑娘的头油可能让老身这头白发转黑?”她提出了一个刁难人的问题。

盛踏雪瞧了眼她一头班驳的发色,歪着头想了下。

“我家的刨花水能让姑娘的青丝细滑柔顺,嬷嬷想让白发转黑,我倒有个方子,不知您可愿做个参详?”

“你愿意把方子告诉我?”随便可以相赠的方子能是什么好方子?但罗嬷嬷也实在好奇的想知道她能拿出什么方子来?

“有何不可?嬷嬷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大美人,要是能使白发转黑,想必能让面容更加年轻,何乐而不为?”

“那多谢姑娘了。”

“我去借个纸笔,把方子写给您,您可以去药铺问问所有药材的作用,觉得可信,您再让人配制服用,您稍待,我去去就来。”

罗嬷嬷看着她娇俏的背影,朝着烟氏道:“你这闺女养得不错。”

烟氏客气的回应了两句。

没多久,盛踏雪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墨汁还未干透的字条。

“这是菊花散药方子,用水熬煮后去渣用来洗发,不到一个月就能见到效果。”

罗嬷嬷接过那纸,上面是数种药材——甘菊花、蔓荆子、侧柏叶、川芎、桑根白皮、白芷细辛、旱莲草。

对于中药,罗嬷嬷因为经常和某些人打交道,是识得一些的。

菊花能令头发不白,桑根白皮、侧柏叶、蔓荆子和旱莲草均有美发作用,川芎、细辛能袪风除屑止痒。

盛踏雪还写上一道促进生发的药饮。

她告诉罗嬷嬷用熟地、黑豆、枸杞子和瘦肉一起熬煮半个时辰,用八碗水熬成两碗水服用,七天喝个两次最好。

至于用量的多寡她注明在上头,到时候只要照着方子做便可。

罗嬷嬷收了方子,“这方子值多少银两?”

“这方子不收钱的,改日嬷嬷的白发要是转黑,知会我一声,这便是最好的报酬了。”她嘿嘿笑着说。

“你这丫头倒是新鲜。”罗嬷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记下她,转头走了。

接下来,客人陆陆续续的过来,基于盛踏雪又是试用,又是送赠品,大多数的客人还是十分愿意买单的。

最让烟氏惊讶的是女儿所说的那些回头客,还真有不少是已经走掉又回头的客人。烟氏慢慢的壮了胆子,站出来拿自己为例的推销着。

母女带来的东西了不起也就二三十件,一番忙碌下来,不到午时已经卖光,看到空空的筐子,又听到荷包叮叮当当作响的铜板声,盛踏雪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都值了。

“娘,都晌午了,咱们到对面的馄饨摊子叫两碗鲜肉馄饨吃吧。”

按照烟氏的想法,是早一步到家,也早点能把赚来的银子摊出来好好瞧瞧,算算究竟赚了多少钱,吃饭嘛,家里还有些剩菜,热一热就能吃了,何必花钱?

可对盛踏雪而言,没有钱的时候自然能省则省,如今有了进帐,花点小钱犒赏一下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

“娘,小五觉得女人要学着对自己好一点,自己觉得舒坦了,别人看着我们也会觉得舒坦,我们这么辛苦的干活,图的不就是舒心?”

不说女儿替家里挣了五十两的银子,烟氏近来越发觉得女儿不说话则已,一讲起话来头头是道。

最终,母女当然是去了摊子,各自叫了一碗香香的鲜肉馄饨汤,放开腮帮子的吃喝。

烟氏不相信自己连汤都喝光了,曾几何时她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吃东西,不用顾忌别人,有多久没这样过了?

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能自己挣钱,想花钱的时候有银子使,她有些明白女儿所谓的对自己好是什么意思了。盛踏雪不知她娘的心里已经又蜕变了一番,等母女俩经过那日她买白斩鸡的摊子,看着没什么生意的摊子,她忽然灵光一现——

她想到鸡肉上桌那天,她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了。

鸡啊,白斩鸡、熏鸡……各式各样令人垂涎的鸡!

她前世是半饥半饿的长大的,后来懂得调香之后,对煮食也算得上一把好手,食材本身天然的味道加上中药材及香料,加成后的风味更加迷人,好吃得都会咬掉舌头。

只要她下厨,几乎都能得到赞美,前世奚府要宴客时,更指定要她出马,说客人定会喜欢她的料理。

当时,她以为自己被看重,还沾沾自喜过,但是,她不也像一种可以炫耀的工具?

“咳,姑娘,在下复姓闻人,不姓姬。”一道冷静却带笑的嗓音,把思绪飞至天外的她带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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