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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缪斯娇妻 第三章

第二章

宴会大厅的门口,明展松站在红毯起点上,手中挽着穿着白色婚纱,美丽的像个公主的女儿,他极力忍住激动的情绪,随着结婚进行曲的音乐迈出步伐。

明彤的心里也很紧张激动,但脸上还是努力维持着甜美的笑容。

她沿着视线往前,度彦宁站在红毯中央的挺拔身姿落入眼底,多年不见,他的身形似乎变得更加高大挺拔。

聚光灯投射在度彦宁的身上,让明彤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看着那高大的身形,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娇美的红云,一颗心则卜通、卜通地乱跳着。

当明展松将明彤的手放在度彦宁的手心时,她能感觉父亲双手微微颤抖的紧握住她跟度彦宁的手。

心里一酸,想到之后就要离开父母融入另一个家庭,明彤鼻子一热,差点就流下了眼泪。

但又怕失态会丢了度、明两家的脸,她努力的吸了口气,低下头将那股酸压了下去。

再抬头还来不及看清度彦宁的脸,他已经挽起她的手,转身向前随着结婚进行曲走进会场。

两人一走进,带着祝福的掌声在耳边响起,彩带、花瓣如雨般纷纷洒落在他们身上。

虽然彼此挽着手隔着一层厚厚的礼服布料,但站在心爱男人的身旁,正式成为他的妻子的真实感受,让明彤心里又是一阵激荡。

她迈出坚定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成为度彦宁妻子的梦幻之路前进。

就在要抵达红毯尽头时,突地,明彤的脚步一顿,头皮一疼,不知怎么了,原本好好披在她头上的曳地白头纱突地整个掉落。

充斥在耳边的掌声欢呼,像在瞬间被关了静音,大家都因为这突发的状况而怔愣住。

过不久,窸窸窣窣的耳语不断嗡嗡传来。

“天啊!新娘子额头上那是什么?是疤吗?”

“是不是胎记呀!真可惜破坏了那张脸!”

“哎呀!怎么不去处理掉呢?至少也擦厚一点的粉遮一下,这样太吓人了!”

伴随着那些批评,是刺眼的闪光灯闪得让人几乎张不开眼。

一字一句清楚地落入明彤耳底,她的心里还来不及难过,下意识想伸手挡住那几乎要闪瞎眼的强光。

但她还没有动作,就感觉一道身影挡在身前,那些恼人的闪光灯全不见了,明彤怔怔的抬起头。

她终于看清了度彦宁的脸,他的脸型刚毅,五官像是出自最厉害的雕刻家之手,完美的让人赞叹,细长的黑眸里如镶嵌了黑宝石般熠熠生辉。

但此时他的表情却让明彤的心一凝。

他紧抿的唇线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异常冷厉,黑亮的眸中闪着凌厉的光芒。

度彦宁生气了吗?

是气她让他丢脸了吗?

心里的猜测让明彤心里一阵难受,这比听到那些评批她脸上疤痕的话还让她难过。

她才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就见度彦宁捡起地上的头纱,重新帮她戴回头上。

明彤完全没有想到度彦宁会这么做,在他帮她戴头纱时,她能感觉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她额上的疤,眉头微乎其微的轻轻一拧。

被他抚过的地方一阵阵的发胀发热,明彤已经无法去思考,他的动作、他的表情所代表的意思了。

在度彦宁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当然又引得在场的媒体一阵抢拍,这时度、明两家人也纷纷出现圆场。

在度、明两家的宣传下,大家都知道了度彦宁和明彤的缘分始于小时候,那青梅竹马的良缘也传为佳话。

除了开场的意外插曲,接下来都很顺利,喜宴完美的落幕后,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江乐怡之前所说的媒体采访。

明彤已经换下了白纱,穿着一袭改良式的旗袍,头发盘成复古的造型,额前的浏海巧妙的遮住了额头上的疤。

她的身材虽然没有江乐怡的丰满火辣,但纤秾合度的身材穿上旗袍,站在一身西装笔挺的度彦宁身边,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明彤努力维持着完美甜美的笑容,站在度彦宁身边陪着他。

就在她脸上的笑容快要僵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响起。

“度先生,听说您对您的作品要求极高,最无法容忍瑕疵,请问您怎么能接受您太太脸上的瑕疵?”

记者的问题非常的尖锐,却挑起了在场身为媒体者同样嗜血的心态,纷纷跟着发问。

“是呀!度先生,您在接受『艺讯』杂志专访时,曾说过眼里向来只容纳得下美的人事物,度太太在您眼里是美人吗?”

明彤没有想到这些记者竟然会提出这种几乎是人身攻击的问题。

以前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很丑、很见不得人,只不过是额头上多了一条疤痕,有必要把她形容成见不得人的癞蛤蟆吗?

也或许她是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了,不知现在人性的丑恶,愈是耸动八卦愈是能激起人们的兴趣。

所以现在的新闻,标题才会愈来愈耸动、内容愈来愈不实浮夸。

度彦宁是最受嘱目的画坛才子,有底蕴厚实的家族,傲人的长相、才华洋溢的天赋,是艺术圈子里的天之骄子,是多少人眼红的对象。

记者们当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恨不得能挖出更多丑闻来搏销售量。

自从知道自己能成为度彦宁的妻子,明彤单纯的美好的期待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脸上的疤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冲击效应。

宾客的耳语、记者的问题像一盆大大的冷水,兜头浇灭了明彤一颗火热单纯的心。

她无法忽视内心的难过,但更多的是怕带给度彦宁难堪。

她突然失去勇气抬头看度彦宁脸上的表情,就听到他的声音冷漠的响起——

“我们不接受采访。”

度彦宁的话引起现场媒体一阵小小的骚动,他完全没有理会,拉着明彤的手转身就走。

明彤有一丝错愕,这样丢下记者不管没关系吗?

她的疑惑才一闪而过,就听到江乐怡的声音接着响起。

“各位记者先生、小姐,我们今天的拍照就到此为止,谢谢大家,辛苦大家了。”

“这样没有关系吗?”明彤不停回头看着混乱的现场。

“你不用管,乐怡会处理。”

度彦宁头也不回,拉着她出了饭店大门,直接上了候在一旁的礼车。

待他们坐定,司机很快就将车子驶离饭店。

从他的语气感觉得出他对江乐怡的信任,看来他们的关系比她以为的还要好。

一种不明所以的低落情绪漫过心头,明彤看向坐在身旁看不出喜怒的英俊男人,才突然意识到,之前他们身边都围了一群人,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她能闻到度彦宁身上淡淡的酒气,那味道让她女敕白的脸不自觉漫着股羞红。

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度彦宁侧眸低头看向坐在身边的明彤,见她一双小手紧握绞扭着。

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再见她如同小时候一般乖巧安静,他轻声开口,“那些话不用介意。”

虽然他的语气淡淡,但明彤心里浮现淡淡的喜悦,他是在安慰她吗?

“嗯,我不介意。”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回答,突然很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于是又开口问:“彦宁哥哥介意我脸上的疤吗?”

度彦宁有些讶异她的直白,才要开口,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接起手机听着,期间只听见他简短的响应,明彤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直到他把手机递给她。

“是妈妈,她要跟你说话。”

明彤一接过电话,就听到度母温柔有气质的声音传来。“是彤彤吗?”

“对,妈妈有什么事吗?”

明彤甜甜的声嗓从话筒中传来,虽然没有见到人,度母光听声音就觉得她乖巧贴心。

明彤从小就深得她的欢喜,柔柔顺顺、乖乖巧巧的,一张小脸总不时悬着甜甜的笑容,看着就不由得甜进心坎里。

她虽然生了一双儿女,但儿子度彦宁从小就醉心在画画里,高中毕业就到国外念书,学成也留在国外工作,女儿度彦芙则是像只月兑缰的野马,个性不羁,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

因此对柔顺乖巧的明彤,度母是疼进心坎里,知晓她额头上的疤痕是儿子间接造成,心底对她更是愧疚。

即使儿子娶了明彤也弥补不了心里对她的怜悯。

今天婚宴上发生的一切,更是让她气恼,不只是她,基本上度家已经采取了行动,对于今天那些口无遮拦的客人和言辞刻薄的记者,他们度家都不会善罢罢休。

只是这些事不需要让明彤知道,她只要被好好保护着就好,今天这通电话主要是担心她的心情受到影响。

只是听着电话里,一样开朗软甜的声嗓,度母终于放下心来。

度母在电话里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让明彤感到温暖。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度彦宁看着由始至终脸上都挂着甜甜笑容的明彤,不由得好奇妈妈都跟她了些什么?

感觉妈妈对这个媳妇比对儿子还关心!

将电话还给度彦宁,她将度母在电话里的叮嘱转达。“妈妈要我们这个周末回大宅吃饭。”

婚后,她跟度彦宁并没有住在度家大宅,而是搬到离度彦宁的艺廊比较近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

虽然度彦宁的反应很平常,但这种家常的对话,却让明彤的一颗小心脏又忍不住加速乱跳,才在心里暗骂自己的不争气,就听到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的来电似乎是公事,他的表情显得凝重,连带的明彤的一颗心也跟着提着。

“嗯,我们已经在森安路上了……是吗?你也在附近,好,那我搭你的车一起过去。”

度彦宁收了线,马上吩咐司机在路边停车,并对司机说:“你先送明彤回家。”

说完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

明彤见他失了平时的从容,大概知道他是要紧急去处理公事,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让她忍不住就拉住他的衣袖问:“出了什么事吗?你要去哪里?”

突然被拉住,回头就见明彤一脸紧张期盼的样子,但他此时心里挂念的都是他的画,他拉下她捉着他袖子的手。

“艺廊有些事,你先回去,我处理完就会回家了。”

他甩开她手的动作让她有些受伤,不敢再追问,也不敢说想要一起去的要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打开车门下车。

然后她就看到一辆白色凯燕在一旁停了下来,度彦宁毫不犹豫开门上了那辅车。

就在白色凯燕扬长而去的同时,明彤清楚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正是穿着黑色露肩礼服性感明媚的江乐怡。

他跟江乐怡是工作上的伙伴,所以一起去处理公事没有什么不对。

但今天是自己跟度彦宁结婚的大喜日子,有什么公事会紧急到非得在今天处理不可?

明彤知道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但难受的感觉却愈来愈重。

就在她思绪一片混乱中,车子已经抵达她跟度彦宁今后要一起生活的房子。

这是独栋的五层楼洋房,每一层大概都有一百多坪的空间,她曾经来过一次,但那时还没有完工。

因为是她跟度彦宁婚后的新居,整栋楼的设计格局她是清楚的。

一楼是客餐厅、二楼是书房、生活起居室,三楼是主卧,四楼是度彦宁的工作室,五楼一半是储藏室、一半是温室花园。

为了配合度彦宁的喜好和工作作画需求,每个楼层几乎都没有过多的隔间,而她的个人用品,在婚前都整理搬运过来放在三楼的主卧房了。

明彤直接搭电梯上到三楼的主卧房,一打开房门,宽敞又简洁的空间映入眼底,正中央那张铺着喜气床单的大床更是显目。

想到等到度彦宁回来,他们即将要在这张大床上做的事,让明彤的小脸不由得开始发热。

天啊!明彤你这个大在想什么呀!

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制止自己的邪恶思想,找出换洗衣物,卸下一身行头,洗了一个舒服的澡。

穿着舒服宽松的家居服,明彤没有去床上,而是走到靠落地窗边的藤椅沙发上坐下。

不知坐了多久,紧张、期待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渐趋于平静。

她挪了挪坐僵的身体,看着贴在透明玻璃上的大红双喜字,让只有她一人的偌大新房显得凄清萧瑟。

挂在墙上的钟,显示快深夜十二点了,他们的新婚之夜已经快过了,但度彦宁却还没有回来。

凌晨起床梳妆打扮,怀着新嫁娘的期盼,再经历了那些让人难堪的突发状况,撑了一整天的明彤觉得自己快要被愈来愈深浓的夜色给吞噬。

她缓缓侧躺在沙发上,一直被她压抑的负面情绪再也克制不住的倾泄而出。

也许她猜错了,或许正如大家所言,她的彦宁哥哥嫌弃她了。

因为她是个脸上带着疤的丑陋新娘。

因为他是个眼里只容得下美的事物,无法忍受瑕疵的天才画师。

他会娶她只是因为承诺与对她额头上的疤负责。

她心头乱纷纷地幽叹了一口气,眼泪不争气的悄悄滑落。

明彤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但却睡得非常不安稳踏实。

来参加喜宴的宾客、记者、亲朋,所有认识与不认识的人都指指点点着她额头上的疤、笑话着她,她想要找度彦宁,却发现他亲密的搂着江乐怡一脸淡

漠的看着她……

混乱的梦境交织着现实,让她在迷迷糊糊中哭着醒来。

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一股说不出的酸在她胸口环绕,时间像静止似地,安静地只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环顾着陌生的房间,明彤的视线被挂在衣帽架上的银鼠灰西装吸引了目光,那是度彦宁今天穿的西装外套。

下午刚进房间时她还没有看到,所以代表度彦宁回来过了,但整个偌大的空间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感觉,大床上也平整的表示没有人睡过。

为什么没有叫醒她?

回来为什么又走了?

一大堆疑问充斥在明彤的脑袋里,她走出房间,来到一楼,看到玄关门口的男用皮鞋。

所以他没有出去,还在家吗?

明彤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找起,终于在四楼的工作室看到度彦宁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四楼是规画给度彦宁作画的地方,一百多坪的空间完全没有隔间,四面墙上全是大片的落地窗户。

此时窗帘没有拉上,晨光落在度彦宁身上,形成了一圈孤寂的晕光,那身影攫住她的思绪。

为什么?

明彤走进工作室,不断在心中反复问着。

昨晚不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吗?

为什么他不回卧房,反而选择窝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呢?

看着他斯文挺拔的身形,明彤女敕白的脸不自觉漫着股臊红。

多年未见,虽然在她心中度彦宁温柔的形象未褪,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到手心不自觉冒着汗。

明彤暗暗深吸了口气,当她缓缓走向他的同时,喊他的声音却出奇的沉定:“彦宁哥哥!”

度彦宁睡得很沉,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身上的衬衫没有换,只是领带拿掉了,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袖口也卷起露出他结实有力的手臂。

一靠近他,明彤可以明显闻到他身上油彩的味道。

所以他昨晚没有回房,是在画画?

什么画这么重要到让他舍弃新婚妻子。

明彤看向那被白布遮住的画架,忍不住伸手掀开画布——

那是一幅未完成的果女图,明彤的双眸落在画上,画中女子的模样已具雏形,异常熟悉的感觉朝她涌来。

她轻抿着粉唇,眸中尽是震惊。

他画中的女人是——江乐怡!

一股前所未有的认知朝她袭来,他们一起学画、一起工作,度彦宁和江乐怡也和童年时一样,总是形影不离吗?

他们表现出的信任和亲密感,那是时间无形累积而成的,反观她才是那个陌生的介入者。

所以度彦宁对她所表出的冷淡不是偶然……而是他心中早已经有另有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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