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情圣手 第六章
犯人被警方逮捕后,一些病人频频对谷令扬报以敬仰的眼神,但也在医护人员的催促下做鸟兽散。
病房内顿时变得冷清诡谲许多,尤其是凌瞳,她手冒冷汗,感激的话硬是梗在喉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谷令扬在她心目中的印象突然在数秒之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她难以承受,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阿扬,谢谢你了。”
想不到居然是凌卓熙替凌瞳解了围。
“哪里的话。爷爷,我看您慈眉善目的,怎么也会得罪人呀!对方好像恨你入骨,你认为会是谁干的?”谷令扬挑战性地看了凌瞳一眼,好像在告诉她——你不说,我一样问得出来。
“这个我就得想想看了,等想到了再告诉你。”经过一场惊吓,凌卓熙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之色。
“不急,您先休息,有时间再慢慢想。对了,等您醒来后,我去问医生有关出院事宜,我担心对方不会死心,医院人杂,要防不易。”他建议。
“那你现在住哪呀?”
“小瞳不希望惹人闲话,把我赶去住饭店。”他逗趣的眼光又瞄向她,就喜欢看她被他激怒却有口难言的咬牙切齿样,可爱极了!
“这怎么成?都什时代了,比我这个老人家还保守,出院后你就跟我回去,住我那里。我说话就算,你别理她!”他还真是累了,说着说着,就已沉睡。
为凌卓熙拉好被子,谷令扬榑身对凌瞳说:“你爷爷真可爱。”
“是哦,倒变成你们是一家人了,看来我得考虑是不是该搬出去。”她瘪着唇,无意问流露出她小女人的妒意。
“那怎么行,我会想死你的。”他涎着脸挨近她,弯起的唇线透露出勾引的讯息,油腔滑调地卖弄他泡妞的技术。
“你有没有搞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发生刚才那件要人命的事件后,他依然不改嬉笑本色,还真让她头疼。
“当然啦!不是情侣吗?”他装胡涂。
“我们是聘雇关系,你懂吗?”她重复。
“拜托,我还没收你的钱,你干嘛开口闭口就是雇呀主呀的,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谈感情最好别扯上金钱,那很伤人的。”谷令扬嗳昧一笑,毫不避雄对她眉目传情。
虽然明白这个臭男人就会寻她开心,但凌瞳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很明显地,她已被他刚才所表现的勇谋才智给征服了,老天何苦开她这种玩笑呢?
“我立刻拿钱给你。”
他赫然按住她开皮包的手,“别老爱用钱压人,会让人有生疏感的,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我谷令扬也不穷呀!”
事实上他祖上三代全是靠雕塑刻功起家,其成果已深获国际好评,订单更是不断,他父亲不止一次要他掇学堪承祖业,他全置若罔闻。
若真要说他对艺术方面有某种偏好的话,那就是素描了。给那些没生命的冷硬东西设计造形他可没兴趣。
“你究竞要干嘛?”凌瞳现在只想静一静,想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我救了你爷爷,你不谢谢我?”他眼中的掠夺意味令凌瞳开始恐慌。
“我是要谢你,是你自己装阔不要的。”她指的是钱。
“我不要那种俗气的东西。”
他的眼瞳开始凝聚诡谲的光芒,似邪亦正,棱角分明的脸向她逼近,在凌瞳还来不及逃离的瞬间,温热的唇已熨贴上她的,柔蜜的亲吻直捣她的感官,鼻息间吸入的全是属于他的特殊阳刚气味,使人心悸!
谷令扬也不懂,为何自己会有想亲近她的冲动,内心被她的影子悄悄占据,这种冲动冲击着他的意念,让他身不由己地一亲芳泽。
或许是因为她与一般女人不同,让他心动吧!
凌瞳坦率、不造作,甚至那凶巴巴的模样却是如此的吸引人,不像别的女人老把他当成偶像、白马王子般让他作呕。
凌瞳全身虚软,想抗拒却又提不起劲,只知道他的唇已迷惑了她的心智,就要突破她的心防了。
她不否认,他的吻技极佳,斜挑的眉宇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微眯的瞳仁中所射出的火苗更是令人脸红心跳!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沉沦的刹那,他却猛然离开她,由他重重的喘息声和僵得死紧的面容中可意会出他强制抑下冲动的痛苦。
五秒钟过去后,他才开口,“这个代价才够本嘛!这样好了,你要给我的钱都折换成这个好了。”
“你——”她震骇得说不出话。“我……我不是你众多红粉知己的其中之一,才不要——”
“我没有红粉知己,所谓知己是要懂我心、知我意,很可惜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哪个女人能荣登这个宝座。”他赫然打断她的话,脸上轻漾着一抹神秘笑意。
“那也……也不可能是我。”她干笑两声,“你留下保护我爷爷,我去楼下看看玛莉来了没。”说话的同时她已慢慢往门扉挪移,模到门把后立即闪了出去。
谷令扬的闷笑声自门缝传进门外的凌瞳耳中,她蹙了下眉,快步离开。
蓦然止住笑意,谷令扬的眼神变得迷离,他暗自低语道:“有趣的小女人,你以为我是闹着玩的吗?”
夜幕中,莫强森在卧房内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报纸,每一扉页掠过眼前,所见的全是凌瞳的倩影!
她明明已经是他老婆了,他居然不能得到她,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那颗价值上亿的璀瑰之星吗?还是他的……
用力将报纸一扔,他快速点了支烟,踱至阳台。
八年了,这份怨恨也在他心里深植了八年,矛盾的情感让他心理越趋于不平,在得不到凌瞳的情况下,他恨所有可以接近她的男人,也可以说他恨全世界所有身体健全的男人!
为什么上天要以这种极刑处罚他?
屋内的电话铃声陡地响起,也唤回了他偏激的意识,他厌烦地步回卧房,拿起话筒,语气是十足的不耐,“喂!”
“强森,你怎么了?吃了炸药不成?”男人问道。
“没事。”
莫强森将手中的半截烟往窗外一扔,懒散地躺上床,靠着床头心绪烦闷地翻起刚才弃于一旁的报纸。
“我是要告诉你,今天的行动失败了。”
“失败?”
“没错,今天上午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杀手,一个酷似女人的杀手……”
“酷似女人?!”莫强森皱起眉头,实在弄不懂他叔叔到底在想什么,什么酷似女人?他以为自己在玩变性游戏吗?
“你听我说,我只是找了个像女人的男人冒充护士,准备给那姓凌的老头下药,谁知道你的女人身边突然冒出个身手反应都不错的男人,把我的计划给搞砸了!”莫强森的叔叔莫瑞基按捺不下心底的不平,猛对侄子发牢骚。
而莫强森的心思却丝毫没摆在他叔叔所说的任务失败上,唯一忐忑不安的是莫瑞基所说的男人。
与凌瞳结婚三年,两人虽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她的一切他可是完全知道,这些年来凌瞳的生活里除了凌卓熙,就只有她认养的小孤女蒂蒂,曾几何时跑出个陌生男人?
妈的!那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敢给他绿帽戴!
“强森,说话呀!你又怎么了?”久久等不到响应,莫瑞基心急了,可想而知强森又再钻牛角尖了。
“我没事。”莫强森沉闷的回答。
“算了吧!我也知道你爱那个女人,一听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儿你就吃起闷醋来了。不过我警告你,在还没有查出那个男人的底细前,你可别妄自行动,我们的主要目的可是璀灿之星,等我们有了上亿钱财,你还怕找不到喜欢的女人吗?那丫头算了吧!她只不过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莫瑞基是十足十的拜金主义者,即使是出卖灵魂、抛弃自尊,只要有利可图他都在所不惜。
“我喜欢的女人?哈哈哈!”莫强森冷笑了三声。
“怎么?你好像有心事?”
“加诸在我身上的痛你又没尝到,不要用那种自以为是的口气跟我说话!”莫强森恶狠狠地驳斥回去,音量之大差点震坏了电话。
“强森……”莫瑞基颇是错愕,强森最近反复无常得令他有点受不了。
“算了,别说了,我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算他得不到,他也不会将凌瞳拱手送给别人!
“我正在调查,还没有结果。我也不多说什么,只要求你冷静点,看情况凌老头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凌瞳不信任你,我们的一切计进就白费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莫强森烦躁的爬了爬头发,有点受不了这称勾心斗角的日子。莫瑞基总把自己的需要放在最前面,毫不关心他的想法。
算了,在他面前自己不就是一个没有的傀儡。
“先揪出那男人的下落,我总觉得不单纯。”莫瑞基冷声道。
“有什么不单纯的,只是那个女人找到了新欢而已。”他会给那男人教训的,看谁敢要他的女人。
“把你的醋收下,你的事我会作主的。”
“谢谢。”英强森摇摇头,他又能说什么,反正自己从小到大是叔叔抚养大的,什么时候曾轮到他为自己作过主了。
“那你先放下心,遇到凌瞳时别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她会吓着的,别让她怀疑是咱们动的手脚。”莫瑞基再三提醒后,才挂下电话。
莫强森愤力将无线电话往地毯上一扔,翻身蒙头就睡,但脑中全是凌瞳与那男人相拥亲热的镜头!
凌卓熙经过一连串的检查之后,总算获得明天可以回家的许可。
谷令扬也趁这个空档,去了趟位于洛杉矶的纬达集团分公司。
它位于爱科广场附近,远离市中心。听说总经理是位才刚上任三天的年轻人,以三十五岁不到的年龄稳坐这个头衔。
思及此,谷令扬心底便陡升起一股想会会他的兴致。
站在办公大楼骑楼下,对面是一片绿油油的儿童公园,他觉得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受。
进了门,他报上自己的名字,在一位身材髙姚的美女带领下,进入了总经理专用会客室。
“小姐,你在这里很久了吧?”他开始习惯性的搭讪,一派吊儿郎当、嘻皮笑脸的,刻意要让人轻视似的,一点儿也不在自己的形象。
“对,快三年了。”女秘书在这种“偏远”地方难得一见那么帅气魅力的男人,当然也不愿放过啰!她毫不避纬地一手搭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嵌衫领口,“你是我们总经理的朋友吗?他等你很久了。”
“哦,那待会儿得好好跟他道个歉了,其实我前天就到了,只不过被一些事给耽搁了。”
他的目光彷若有着千万伏特的电力,微微一眯,就能把任何一个女人给电得魂飞魄散似的。
谷令扬拿下她抚在他领口的手,置于唇边轻轻一吻,“我很羡慕他待在冷气房享受,又有佳人作陪。”
“你也可以呀!”女秘书挑逗地在他耳畔轻语,根本无视于窗外那些好奇的观众。
纬达公司的员工们都晓得,他们的花俏女秘书又在钓凯子了,却不知这个凯子也是位钓马子高手,他最拿手的花言巧语还没秀出来呢?
鹿死谁手,尚未分晓。
“真的?”谷令扬蒲溉一笑。
“当然。”女秘书放了张名片在他的口袋中,附在他唇前以销魂的轻柔嗓音说道:“晚上记得找我。”
谷令扬狂肆大笑,挤眉弄眼中目送着佳人离去,当女秘书消失于门后,他敛住笑意,掏出口袋中的名片,连瞄都懒得瞄一眼就往一旁的垃圾简扔了进去。
“你都是这么伤女人心的吗?”
蓦然,从他身后扬起一道充满戏谑的男声。谷令扬猛一回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位斯文内敛的男人,他穿着一套淡灰色西装,搭配一条深色斜条纹领带,鼻梁双上那副四方窄边眼镜将他整体的气质身分衬得十分合宜,鸡怪他可以继薜斯昊之后,以三十五岁不到的年龄稳坐纬达洛杉矶分公司负责人的位置。
“想必你就是华总了?”谷令扬直视他,漂亮的眸里掩不住对他的欣赏。
“不敢当,我是华莱德,你好。”他伸出右手与其交握,眼睛不时瞄着谷令扬胸前那条变形虫图案的宽塑领带,再瞧瞧自己的,他蓦然笑了。
“我的聪明难道带给你那么大的喜悦?”谷令扬倒是对他突兀的笑意十分不解。
“不是,我是在想,你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穿着打扮都跟着时代潮流,已不是我这个老男人比得上的。”华莱德不惜以自嘲来拉近两人之问的友谊。
“三十五岁正是男人的黄金时刻,你要是老,那梅尔吉勃逊该怎么办?”
华莱德笑着摇摇头,递给他一根烟,“你果真有吸引女人的条件,光嘴上功夫就如此了得。”
“对不起,我不吸烟。”谷令扬婉拒。
“哦?”这倒是令华莱徳始料未及,谷令扬居然不是个瘾君子,通常流连花丛的男人不都是烟酒不离手吗?不过他很技巧地按捺住惊讶。“对了,我已经得到薛副总裁的消息,你来洛杉矶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
“应该说是保护她的爷爷,你应该听说过凌卓熙这个人吧!”谷令扬意有所指。
“名闻遐迩的珠宝大王,我怎会没听说呢,难道这个人就是你雇主的爷爷?”华莱德推理道。
“对,我的雇主叫凌瞳,是个很有趣的女人。”说到她,谷令扬的眸中居然掠过一丝正经,虽几不可见,但华莱德也全尽收于眼底。
“为什么她要你保护凌卓熙?”
“她没说,我也不想知道。”在他的处事原则中,受人之托不过是忠人之事,有关其它的琐事毋需要了解太多。总而言之,他向来只对事,不对人,知道太多反而牵绊住自己的手脚,挺碍事的。
“不先调查清楚,对你而言不是很危险吗?”华莱德话中有一语双关的味道。
“怕危险,我就不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了。”谷令扬的手插在裤腰袋中,浑身散发着知性又优雅的感性魅力。
“好吧!既然你有你的处事原则,那我也不用再多唠叨废话了。走,已经近午了,去尝尝看咱们员工餐厅的伙食吧!”他拍着谷令扬的肩,恣意笑说。
“你也和员工一块吃?”
“当然,我也和你一样初来乍到,去员工餐厅吃饭一方面可以增进彼此情谊,工作时会更顺手;另一方面我们餐厅的饮食真的不赖哟!”
“那我真想尝尝了。”
两个陌生的男人,经过一次会晤后,彷若已受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