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良人到 第十一章 成亲之后大开荤
沈清欢的店铺终于在几天后盘了下来,那是位于城中商业街一个位置较偏僻的一间小店铺,价格也不贵,五百两银子,当面交讫。
京城,果然是大不易。
这条商业街的整体设计属于商住两用,小店的店面沈清欢目测不超过十二坪,后面有个小天井,真是小得不能再小了,然后就是一个主屋、一间厨房和一个小储物间。
至于五谷轮回之地,那都在后门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店面地置偏一些倒不妨碍,她开的是香烛符篆纸钱店,这种店本来也不适合开在商业繁华区。
店铺的名字是沈清欢起的,就叫“福店”,生前福,死后福,总之都是福。
沈清欢和恨生用了几天时间把小店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其实,沈清欢也就头一天的时候有参与打扫,后面就因为某些不可控的因素,没能出丞相府,只好让恨生一个人完成清扫工作。
“韦孤云,你这样就不对了啊!”因为这事,沈清欢还是适度地跟某人抗议了一下,当时刚刚沐浴完的丞相大人,只披了件几近透明的丝袍,模样简直能让同性看到都喷鼻血。
不过,沈道长法力高深,定力足够,还是很镇定的,就是把目光稍稍偏移了一点点。
自带强烈药气息的丞相大人走到雕花大床边,随手把丝袍一扔,袍子稳稳落到了一旁的屏风衣架上,他大马金刀地往床边一坐,沈道长的气场顿时就弱了十分之四还多。
“那店是开来赚钱养他们的,让他收拾就行了,你不必去。”这是他的答案。
“可那是我的店啊,我也要看着收拾嘛。”沈道长声音越来越小。
丞相大人直接把人扑倒,就地正法前好心地跟她说了句,“到时候动嘴,别动手,否则我做到你下不了床。”
沈道长于是屈服了,被人做到下不了床这种原因太过羞耻,沈道长脸皮有点接受不了,所以,收拾店面的事就是恨生一个人干了。
香烛纸钱,他们进货也成,自己做也行,两个人决定自己做。
符篆的话就只能沈清欢一个人完成,毕竟这是她的专业领域,恨生做做香烛、剪剪纸钱还行,基本驱邪的小道术恨生也懂一些,但他毕竟不是太清门人,也是懂一些罢了,像符篆这等高深的道门传承,恨生是不憧的。
符包、香囊之类的,沈清欢联系了一个绣庄长期供货,福店的事也就算基本搞定了。等到店内商品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能择期开店了。但准备商品这事颇费功夫,一时半会完成不了,毕竟全是纯手工制作,不是机械流水线操作。
福店开业的事短时间不行,但是沈清欢和丞相大人的婚期却马上就要到了。
丞相大人娶亲,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非某些老天造成的原因,他的个人综合实力,根本不可能拖到这样的年纪才成亲,跟他一样年纪的人孩子都快要或亲了。
生女近不得的桃城玉郎即将名草有主,不知多少闺中少女碎掉了一颗芳心。至于已婚妇女会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个也不太好说,毕竟桃城玉郎容颜太盛。
而沈清欢的体重到底没能在婚期前恢复到以前的水平,礼服自然另外新做了一套,按丞相大人的话来说——赶了些,可能不如第一套那样精细。
可是新做的礼服对于沈道长这样的土包子来说,已经是高级手工订制ⅵP待遇级的了,她很满足。
都说嫁衣寄托着一个女人对未来婚姻生活的所有期许和野望,一针针一线线都寄托着感情,成亲的时候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跟良人拜堂成亲,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只是很多女人并没有获得她们少时期许的幸福罢了。
沈清欢不会绣花,针线活儿水平勉强够用,嫁衣也不是自己动手的,但她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有着自己的期许。
“在想什么?”韦孤云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清欢穿着大红嫁衣愣愣地坐在桌子边。
因为他命格的原因,即使是成亲,府里上上下下也都看不到一个女人,准新娘、未来的丞相夫人身边是连半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
绣坊的人每次来量衣试服也都是选丞相大人不在的时候,八字不硬的女人根本就不敢跟丞相大人打照面好不好。
“想成亲后的事啊。”还有些没回过神的沈清欢下意识就将心里的话顺嘴说了出来。
“婚后的事?”韦孤云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打量着她穿嫁衣的样子。
大红色衬得她脸色越发白女敕,容色娇艳,时常被挽成道髻的长发也梳成了少女的双丫髻,髻上簪着几样精致简洁的发饰,让她整个人显得分外俏丽娇憨。
她没有耳洞,所以也就没有戴耳环,整个人也是素面朝天,不染半点脂粉。
沈清欢终于回过神来,眼见某人的目光越来越火热,不敢挑战他的自控能力,从桌边起身道:“我先去把嫁衣换下来吧。”
“嗯。”他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损了嫁衣,婚期在即,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沈清欢进内室将试穿的嫁衣换下,然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将手里端的放着嫁衣的锦盘放到桌上,重新在桌边坐下。
韦孤云看了看嫁衣,又看了一眼换了寻常衣裙的她,俏丽依旧,娇憨仍在,只是少了份说不出来的味道,那应该是只有嫁衣才能赋予女子的东西吧?
“衣服饰品都没问题了。”她对他说。
韦孤云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点头,“那就好。”
沈清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师父呢?”
韦孤云看着她就是一笑,往她那边倾了倾身,带戏谑地道:“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打算问了呢。”
沈清欢瞪了他一眼。
韦孤云重新坐直了身子,又喝了口茶:道:“放心吧,我们成亲的时候他一定会到场。”
“不至于吧?”她早就是他盘里的肉,还握着个人质,有意思啊。
韦孤云哼了一声道:“至于。”
沈清欢不禁小心翼翼地问:“我师父做什么了吗?”
韦孤云脸色就是一冷,把手里的杯子放下。
沈清欢下意识往后缩,心里大叫,我草,师父您到底干什么了?
“他说我是断子绝孙的命。”韦孤云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
沈清欢在心里默默地说:这挺正常啊,毕竟你有这么大的阴怨凶煞之气……
韦孤云的手猛地在桌上用力一拍,咬牙切齿地道:“他还说有办法让我有子嗣,但他不想告诉我!”
果然是她师父会干出来的事,垃货师父啊,不但坑徒弟,他还坑自己!
您以前常说看破天机不能说,不能说您就咬死了别说,您这说半截藏半截的,明显欠抽啊!就算是师徒,我也不同情您的,真的!
“那我师父要是一直不说,你难道就一直关着他啊?”不同情归不同情,但该尽的义务还是得尽一下。
韦孤云吸了口气,勉强把那股愤怒压下去,挥了下右手,道:“没有,我们成亲那天就放他出来。”
“真的?”
“嗯。”
“那子嗣?你不介意了?”
韦孤云忽然伸手模了一把她的脸,笑道:“有就养,没有也落个清静省心,免得有了孩子你的心思分散。”
“那你还关着我师父?”
“不喜欢他说话的欠揍样儿。”
好吧,这个她真没办法替师父说话,她几乎能想象到师父当时说话的语气神态是多么地欠揍!
“你过来。”
“嗯?”
“让我抱抱,我一想到你师父就很火大。”韦孤云忍不住皱了下眉。
沈清欢乖乖地起身,特别柔顺地坐到他的大腿上,窝进他怀里。
韦孤云一将她抱入怀里心情就平顺了许多,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跟她很是唇舌纠缠了一番,才松开了她。
沈清欢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俏脸绯红,双唇更像是被染了上好的胭脂一样红艳艳的,韦孤云心情愉悦地看着她,把她往上抱了抱,又在她被他品尝蹂躏过的唇上啄了口,“说说你对咱们婚后有什么打算吧。”
“啊?”
“你刚才不是说在想成亲后的事?”他提醒她。
“哦,”沈清欢问他,“那你说,咱们现在这样跟没成亲有什么不一样?”
韦孤云毫不迟疑地道:“名分不一样。”到时候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死后也是要跟他埋一起的,会入他们韦家的家谱,生生死死都是要在一起的人。
“这倒也是,那还有别的吗”
韦孤云沉默了,他好像真的找不到别的不一样的地方了,两个人现在这样相处,已经像极了老夫老妻的相处,同吃同住同睡,婚后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别的变化,依旧会是同吃同住同睡。
沉默之后,他笑了,将她在怀里换了个姿势,变成跨坐在他双腿上,揽着她的腰,跟她头碰头,嘴贴嘴地道:“这样的婚后生活挺好,不是吗?”
“嗯。”反正一样是过日子,平地起波澜什么的不是很好,平淡一些才是福。
他的舌撬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相缠,沈清欢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韦孤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中挣扎出来,伸手打了一下,哑着声音道:“小妖精,被你勾得差点儿忘了正事。”
睁着一双迷离眸子,沈清欢无辜地看着他。
韦孤云忍不住又凑过去吻她,但也只吻了一小会儿就松开了,他沙哑着嗓子说:“我书房还有事,你乖乖待着。”
“哦。”
韦孤云克制着自己把她从身上扯下来,将她按坐在一边,然后起身,又说了一句:“别乱跑。”
“嗯。”
这才整了整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十月初八,大业丞相韦孤云成亲。
在前两天,也就是十月初六的时候,原属大盛朝的幽州因守将举城投降而成为大业朝版图的一块,就此大盛朝有的两州中的徐州便被大业朝的幽州、并州,荆州三方夹击,情势岌岌可危。
如今大业朝廷上下俱是欢欣鼓舞,又适逢丞相大婚,宾客如云啊!只可惜,来客中清一色的男人,无论老中青,就是没有一个女眷。
这情形大家都毫不惊奇,大业丞相那个闻名天下的体质,早不是什么秘密了。
对于他竟然还能找到一个在他身边活蹦乱跳的女人当妻子,大家纷纷表示,这绝对是老天开眼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是老天瞎眼了。
有后面这种想法的人,一般来说都是韦孤云的敌人。
徒弟成亲这天,云中子终于从大业朝的天牢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的是簇新的道袍,全身从头到脚,全给换成了高档货,真正的童叟无欺,就连拂尘柄都给他弄了上好的白玉,拂尘丝全是难得一见的雪蚕丝,奢修到浪费的地步。
但云中子对这一切都坦然受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如今亲事底定,某人对他是没什么所求,可韦家有人对他还有所求啊,呵呵。
“云真人,您请。”两鬓花白的姜丰华恭恭敬敬地对着云中子做出请的手式。
一辆红檀木制车的双马拉马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
云中子轻轻一颔首便不紧不慢地朝着那辆马车走去,泰然地登车入内。
姜丰华亲自驾车,将人直接送到了丞相府上。
这位真是韦家的祖宗,且不说他徒弟合了公子的命格,马上就要是韦家的儿媳,这韦家以后的血脉香火能不能传承下去,还得看这位祖宗肯不肯大发慈悲给个法子破解呢。
公子不屑搭理云真人,这个没办法勉强,但是他们家老爷可不能任韦家的香火无人继承,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让真人开口,好歹也弄个后代出来告慰韦家的历代祖先。
丞相府的管家是姜丰华的儿子姜世凡。
一大早起就开始站在门处迎客的姜世凡,一见到父亲驾着马车而来,赶紧疾步迎了上去,“父亲。”
姜丰华冲儿子点了下头,跳下车辕,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恭迎云中子下车。
姜世凡站在一旁,一样的恭敬。
云中子在许多人的侧目中,一路目不斜视、大摇大摆地就进了中堂。
“真人来了,快请上坐。”一身喜庆衣服的韦祖光一脸笑意地迎上几步。
“嗯。”云中子冲对方拱了拱手,然后在父母高堂的另一边位置坐了下来。
韦夫人头发花白,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但气质端庄,很有一府当家主母的气势。也是一身的喜庆衣裳,头上没有金银玉饰堆满头,只是简单簪了几样钗环。
她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对云中子福了福身。
这位云真人跟他们韦家也算是渊源深厚了,多年前云儿初诞他便寻上门来,留下建言即飘然而去。谁想多年后,云真人的徒弟却是云儿命定之人,这缘分,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他们说起来也算是亲家,只是云真人是方外之人,他们倒不好攀这枝。
说到抱孙子的心,韦夫人比丈夫只多不少,为了子嗣的事,家中后院多了多少的莺莺燕燕,可却是半点儿用处都无,而未来有没有孙子,还得指望云真人松口,他们夫妻哪敢不对云真人毕恭毕敬,就差给他供长生牌位了。
吉时到,鞭炮齐鸣,在鼓乐声中,一对新人从堂外缓缓走入。
一身新郎服的韦孤云看上去面如冠玉,俊美逼人,这让许多来祝贺的官员忍不住心中发酸,大家年龄差不多,但颜值差太多,都要成两代人了,能不心酸吗?
新娘子没有蒙盖头,只是脸前垂了珠帘,那是由大小一样的八十颗珍珠串联而成,光泽盈润的垂在新娘面前,隐隐约约遮住了她的容颜,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感。
韦孤云身材颀长,沈清欢的个子在女人中也算高挑,站在他的身边却依旧有些小鸟依人之感,但沈清欢觉得自己的个头还有发展的空间,长到一百七应该没问题。
她不跟超过一八零的某人比个头,这是硬伤。
喜乐声中,两人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入洞房。
为了不影响来客的心情,丞相大人没有现身宴客,以确保每一个来客的生命安全有保障。
被人牵着手一路走进喜房,头上珠冠垂下的珠帘让沈清欢的脸上时不时被珠子掠一下,感觉痒痒的。
成亲拜堂的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的黄昏,合了“婚”字之含义。
韦孤云将她面前的珠帘朝两边挂起,露出她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低头就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
沈清欢双手推在他身前,“先把我头上的珠冠拆下来再说,好重。”
韦孤云忍不住笑出声,依她所意,先帮她将头上的珠冠钗环都卸掉,解放她那一头如云的秀发。
头皮一下得到轻松的沈清欢甩了下头,一头乌黑长发如同前世洗发精广告中的女模特一样,从韦孤云的面前飞扬而过,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沈清欢根本没注意到丈夫眼中的惊艳之色,而是一把捋起袖子,将胳膊上的几串金玉镯子全撸了下来。
她如玉的肌肤在屋中昏黄的烛光下显得莹白如雪,只是下一刻就被她毫不淑女的甩动给破坏了美感。
“真搞不明白手上戴那么多镯子不累吗?这什么破规矩啊!”沈清欢忍不住碎碎念。
韦孤云伸手帮她月兑嫁衣,她双手伸展,极度配合。
很快最外的金绣嫁衣就被月兑掉,露出里面红色的中衣中裤。
这个时候,沈清欢总算觉得身上轻快了,忍不住活动了下胳膊,道:“舒服多了。”
韦孤云默默月兑掉自己的新郎服,然后一件一件地继续往下月兑。
“你做什么啊?”觉得有点刺激的沈清欢忍不住别开了眼。
韦孤云走上前一步,将一脸怔然的她打横抱起,嘴里笑道:“这是咱们的新房,你说我要干什么?”
“时间还这么早。”
“不早了,昨晚我都没跟你睡一起。”韦孤云的理由很强硬。
昨晚他们是没睡一起,因为今天一早起来有很多事要做。
“不行,合卺酒还没喝呢。”
“等着。”
韦孤云从她身上起身,掀帘下床,片刻之后便拿着两杯酒回来了。
沈清欢坐在床上伸手要去接其中一杯,不料却被韦孤云给避开了。
他当着她的面将两杯酒都喝进了嘴里,随手将杯子往后一扔,整个人就朝着她压了过去。
沈清欢不自觉地向后倒,最终被他压平在喜床上。
韦孤云将嘴里的酒渡到她口中,手同时扯开她的衣襟。
闹腾中,沈清欢身上的衣物也都不翼而飞。
“你慢点……”
在火红的床褥间、在红艳的帷帐内,将成为自己新娘的少女狠狠地疼爱着,这是深埋在韦孤云心底深处的想象,如今想象化为现实,他终于娶到了自己的新娘,并狠狠地爱着她。
“欢儿,我真高兴。”我们成亲了。
沈清欢已经很困了,她到现在还没睡死过去,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韦孤云松开她的手,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声,音低醇而性感,就像是暗夜中勾引人迷失的妖魅,“等到天下太平,我们就隐居山林,好不好””
“嗯。”
“我抚琴,你唱歌。”
“画符。”她呢喃着。
韦孤云的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时候了还记着她那画符,还是收拾得她轻了。
“也不知道将来我们的儿子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他恍似呢喃的轻语,他会有儿子他一点也不奇怪,云中子那个老道士就是想摆摆道罢了,有父亲他们应承着事情总归要成的。
没有孩子他其实也没有多遗憾,但如果可以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他其实也是喜欢的,那是他们两个血脉的传承啊。
他又往上抱了抱怀中的人,伸指描着她的唇。
这双唇已经被他采撷过度,都已经红肿了。
“清欢,还醒着吗?”他在她耳边轻问。
沈清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他,无意识地冲他笑了笑,伸手模模他的脸,咕哝了句,“我男人真好看。”
韦孤云庆幸自己离得她的唇足够近,很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这句咕哝,嘴角不可遏制地扬起,无论有多少人夸他长得好看,都不及清欢这一句似梦非梦的呢喃。
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她的男人,还很好看,真好!
新婚生活,蜜里调油。
从洞房开始算起,一直到第二天深夜,沈清欢觉得自己基本上一直处于一种跟某人合体的状态,也不知道某人哪里来的好体力,果真是非人的强悍。
韦孤云捧着已经被他弄得满是迷乱的脸,一边亲吻一边说:“乖,马上就好,马上就能睡了。”
沈清欢已经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这个人想做,还不肯让她睡,所以她一直处于一种似睡非睡、似梦非梦的状态,吃饭如厕都全凭本能了,然后其他时间就被他一直占有着。
禽兽啊!她好想睡……
终于,身上的人停了下来,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那人在说——
明天得去韦府见父母,睡吧。
谢天谢地,总算是能睡觉了,几乎是马上,早已撑不住的沈清欢就睡死了过去。
然而彷佛自己才睡没多久,就被人折腾起来。
“我好困……”她眼睛都睁不开,浑身都酸酸软软的,还疼,绝对运动过量了。
“你继续睡,我帮你穿衣就好。”
听到这话,沈清欢就像是领到了圣旨,搂着某人的脖子又睡死过去。
韦孤云精神抖擞地给妻子换好了衣服,挽好发髻,看着她那头被他亲手挽起的长发,他的心中满是满足和得意。
长发及腰,为君挽发,始为君妇。
出门前,他又再次检查了一下妻子的衣着,确保没有一丁点儿的肌肤外露,连她那双白晳纤细的手他都让宽大的衣袖给遮住了,然后他才打横抱起她,出门。
三朝回门,她在京城没有娘家,而他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自己另有府第,新婚三日回府探望双亲就好了。
分府出去的儿子,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别指望他新婚第二天能爬起来拜他们,那不现实。
靖国公府的匾额朱底金字,乃是大业太祖手写,真正天下独一份的荣耀。
当初靖国公率益、荆二州举军而投,谓之择明主而投,使天下归心,大业朝根基初立。之后,韦孤云于军中出谋划策,帮着大业太祖逐鹿问鼎,乃是开国之臣,靖国公府的功劳全在现在的靖国公世子兼丞相大人身上。
“醒醒,清欢,醒醒,再不醒我就又要了啊。”
被最后一句威胁的沈清欢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一脸崩溃,有种手刃亲夫的冲动。
“又要干什么?”
韦孤云却是一脸笑意,扶着她的腰道:“到靖国公府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乖,我们下车了。”
沈清欢想死,丑媳妇见公婆,可她现在是什么个状况啊,是个人恐怕都能看出她这是被采撷过度了,还能不能让她要点脸?
不相干的人也就算了,这可是公婆啊,未来总要时不时见一见联络一下亲情什么的,是要走动来往的人啊!
沈清欢整个脑子都是飘的,脚都是软的,下了车,全身的重量都在某人身上,她全凭他揽着腰才能勉强往前带。
是的,带。
最后还是韦孤云看不下去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就那样一路堂而皇之地将新妻子抱进了正堂,而具体见面是个什么情形,沈清欢完全没有点印象。
她是迷糊着去,迷糊着回的,完全不辨东南西北,等到晚饭的时候,她起来祭五脏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来了,很是迷糊了一下,看得韦孤云大乐。
匆匆扒了一碗饭,沈清欢便又爬到床上去跟周公相会了。
丈夫,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韦孤云慢条斯理地用完了晚饭,看了一会儿书,沐浴之后才进了卧室。
这个时候,沈清欢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天塌地陷估计都没办法惊醒她。
韦孤云也没有惊醒她,他疯狂了一回,把她折腾得差点就挂了,这是要陪自己走完后半辈子的人,得好好呵护着,偶尔放纵一回不妨事,若是竭泽而渔的话,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看她抱着被子睡得香甜,韦孤云不喜,直接把被子抽走,让她扒到自己身上,他很喜欢被她扒着不放的感觉,就像他是她唯一的救赎。
丝薄的寝衣根本遮挡不住什么,妻子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一览无遗,韦孤云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拉过被子将两个人的身子遮盖好,掩耳盗铃当做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搂着她的腰闭上眼,不知不觉中也进入梦乡。
梦里有株好大的桃树,遮天蔽日一样,看不到尽头,树下落英缤纷,如梦似幻。
韦孤云一梦到天亮,醒来之后对梦中情形全无印象,只记得一树桃花灿烂明艳。
“怎么了?”
看着旁边凑过来的娇妻俏颜,原本神情怔忡的韦孤云不由一笑,将她揽入怀中,先给了她一记深吻。
“你这人……都还没漱口。”沈清欢捶了他两下。
韦孤云看着她披头散发、大梦初醒的模样,心中却是无比满足,“那又如何,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半点儿都不会嫌弃。”
“你一大早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就是好像梦到桃城的桃花了。”
“哦?”
韦孤云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后我们回桃城隐居好不好?”
“行啊。”沈清欢没什么意见,去哪里都行。
“你今天精神不错。”
沈清欢立时一脸警惕地看他,同时还想从他怀里月兑身。
韦孤云不由哈哈大笑,“看把你给吓的。”
沈清欢还是从某人的怀抱中挣扎了出去,忙不迭地跳下了大床,“我会这样也是你吓我的。”
看着她逃一样跑开的身影,韦孤云只是笑,并不去追。
已是他的妇,又何须去追?
昼分夜合,乃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