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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门小懒虫 第六章 昭华长公主出现

药王庄

虽然坐在上位的是皇家长公主,严历山却不改平日那种在上位者的姿态,这是身为药K谷当家与生倶来的骄傲,想当年,太祖皇帝若没有得到拥有神医之名的严家先祖相助,又岂能那么顺利的打下大梁的江山?

“老夫不是跟长公主说清楚了吗?老夫不曾见过红艳果,可是即便没有红艳果,只要掌握医圣一派的解毒之术,就是恶毒霸道的噬心之毒也能解。”严历山毫不掩饰满心的不悦,若是教人瞧见长公主出现在此,药王谷必然会引起宫里的注意,这不是找他麻烦吗?

昭华长公主冷冷一笑,一个商贾说出来的话能信吗?“严老敢对天发誓,药王谷真的没有红艳果吗?”

“药王谷的一草一木关系着药王庄几百口的生计,老夫岂会搞不清楚?”顿了一下,严历山坦白补上一句,“至于死亡谷,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死亡谷?”昭华长公主忍不住皱眉,这个名字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死亡谷说起来是药王谷的一部分,但处处都是毒物,一个不留神就会命丧其中,即便能幸运走出死亡谷,只怕也是身染剧毒,命不久矣。先祖深怕后人不知轻重,便立了一条族规——禁止药王谷子弟擅阆死亡谷,否则逐出门户。”

紧蹙的眉瞬间舒展开来,昭华长公主两眼一亮,“如你所言-是不是有人曾经从死亡谷走出来?”

“老夫的曾祖父是唯一从死亡谷走出来的人。”严历山并不清楚有多少人试图闯进死亡谷,毕竟从曾祖父时期至今也有上百年了,难免有人好奇想一探究竟,可至少药圣一派的子弟没人敢冒这个险。

“就是当初助太祖皇帝建立大梁的神医?”

“正是,曾祖父也是解毒圣手,在他之后,药王谷的后代子弟就不曾出现解毒圣手,即便医圣一派医术最厉害的胡老。”

“胡老?”

“胡老就是蓝大夫的师傅,他是曾祖父之后唯一医术可以跟曾祖父相提并论之人。”虽说当初伯祖父为了悬壶济世跟自家弟弟闹翻了,但论医术,伯祖父与他祖父不相上下,祖父还因此认为伯祖父分出来的医圣一派迟早会没落,不过万万没想到,医圣一派后来出了一个胡老,眼看就要沉寂的医圣一派再次为世人传颂。

昭华长公主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这位胡老名声不显。”

“胡老不贪名,不医富者,专治穷人,还好他有个识时务的徒儿,就是蓝大夫,乐意给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看病,要不,胡老早就饿死了。”

昭华长公主对蓝采华不陌生,三弟妹卧病在床时,身为师妹的蓝采华一直守在身边,两人自然有机会正面交锋,蓝采华精明能干,即使面对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气势一点也不会屈居下风。

“这个胡老去过死亡谷吗?”

“不曾,胡老这个人尊师重道,绝对不会违背先祖之命。”

“若是如此,即使死亡谷有红宠果,本宫也拿不到是吗?”严历山点了点头,不客气的道:“否则,红艳果不会只存在于古籍。”

“当初神医可曾在死亡谷见过红艳果?”

“……曾祖父留下来的手札未曾记录此事。”其实当初曾祖父留下的手札有两份,分别给了伯祖父和祖父,可是严历山相信两份内容相差无几。

关于这位有神医之名的曾祖父,他没见过,但并不陌生,因为曾祖父是严家世世代代的骄傲,他的行事风范为人津津乐道,不会做出不公正的事。

昭华长公主细细的将刚刚得到的讯息梳理一遍,红艳果是不能有所期待的,如今只能在解毒之术下手了,“医圣一派懂得解毒之术吗?”

略一思忖,严历山中肯的道:“习医之人多少懂得解毒,可是遇到噬心之毒如此霸道、恶毒的毒药,唯有医圣一派专有的解毒之术——金针之术方能解得了。不过就老夫所知,金针之术极难习得,也因为如此,胡老这一辈一、二十个子弟,只有胡老一人习得此术。”

“蓝采华可有习得金针之术?”

“老夫非医圣一派,并不清楚蓝大夫这一辈可有人从胡老手上习得此术,但蓝大夫是胡老最得意的徒弟。”

“如何得知蓝采华是否懂得金针之术?”

“遇到再厉害的大夫也解不开的毒,金针之术自然会出现。”

昭华长公主若有所指的挑起眉,“噬心之毒吗?”

“老夫劝长公主莫要轻易动用噬心之毒,一不小心,只怕毒害不成别人,自个儿反受其害。”尽管医圣一派早跟严家没关系了,严历山还是谨记先祖的交代——尽力扶持医圣一派,正因如此,他可以容许蓝采华上药王谷偷采草药。

昭华长公主不以为然的冷笑,“本宫像是那种不长脑子的人吗?”

“老夫不过是提醒长公主,那玩意儿可是碰不得。”

“你放心,本宫自有分寸。”

严历山真想翻白眼,这位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不安分,要不,原本要送去和亲的公主怎么会嫁进文成侯府?

严厉山实在看不上这位长公主,但终究身分高贵,他不好不给面子,总之,赶紧逮着机会送客。

昭华长公主离开之后,严历山转身进了前院的书房,一直随侍在后的严家大爷严祈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了。

“爹为何要告诉长公主金针之术?”金针之术是严家先祖所创,可以说是传家之宝,因此严家先祖有言——金针之术不可外传。当初严家先祖并非只将金针之术传给医圣一派,药圣一派也得了此术,只是药圣一派的心思全投注在药材的买卖上,当然不会用心钻研医术,渐渐的,药圣一派的子弟只是略懂医术,当然不可能学习金针之术。

“若不说出金针之术,长公主必然揪着红艳果不放。”

“死亡谷究竟有没有红艳果?”

严历山白了他一眼,“我又没去过死亡谷,如何知道那儿有没有红艳果?”

“既然爹不知道死亡谷有没有红艳果,为何担心长公主揪着红艳果不放?”

“这位长公主是个不能吃亏的主儿,如今她找上门,你若不给出让她满意的东西,她还会再来,一次又一次,我们可禁不起她缠磨。”若他们真的只想做好药材的买卖,倒也不怕长公主三番两次寻上门,问题在于他们背后有人,若是因为长公主引来关注的目光,这就不妥了。

严祈不当一回事的嘴一撇,昭华长公主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岂会不知?他不过是没看在眼里,这位长公主因为名声不好,在皇上面前说话没分量,而药王谷在大梁的地位特殊,在皇家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见状,严历山不由得叹了声气,严家子嗣原本就少,一代又不如一代,若他不费心筹划,严家很快就会败了。“祈儿,虽然连皇上都给药王谷几分薄面,但是面对皇权,药王谷不过是平头老百姓,而长公主再不受宠,那是也皇家的脸面,记住了吗?”

严祈点了点头,转而问:“蓝大夫会不会金针之术?”

严历山知道儿子在担心什么,长公主若能找到方法解了噬心之毒,总是一大祸患。“胡老自个儿都不擅长金针之术,蓝大夫即便知道,也不过是皮毛。”真正懂金针之术的另有其人,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就不必告诉儿子了。

严祈松了口气,问:“长公主的事要不要传到京城?”

严历山再三琢磨,点了点头,随即修书一封,用火漆封信,交给严祈送出去。

明日就要进入死亡谷,莫靖言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这可是不同于进药王谷,什么都不必准备,只要用眼睛熟记一草一木、一景一物,回来之后立马将瞧见的一一画下,夜里再悄悄按着原路确认一遍,可有哪儿失真,这次可不能如此,他无法确定事后能否独自重返死亡谷,因此要随身带上布和炭笔,随时将所见的画下来。

莫靖言看着书案上的舆图,右手手指下意识的抚着死亡谷的位置,一旦将此地看清楚了,这个伫立大梁北边的药王谷就不再神秘了。

叩叩叩!陈运之的声音隔着房门传进来,“公子,尹叔来了。”

闻言一怔,莫靖言亲自上前打开房门,看着中年男子,讶异的问:“尹叔怎么来了?”

尹成风恭敬的行了礼,随着莫靖言进了书房。

莫靖言吩咐陈运之送来茶水,请尹成风在炕上坐下。

尹成风喝了茶,润了喉,方才不疾不徐的道来,“侯爷不放心世子爷,要小的暗中保护世子爷,同时查探药王庄。”

“查探药王庄?”先前他暗中查探药王庄,纯粹是因为上药王谷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药王庄,爹呢?爹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药王庄起了兴致想查探,除非得了上头的命令。

“皇上想拿下药王谷。”

果然!莫靖言可以了解皇上的想法,其实早在先皇就盯上药王谷了,药王谷不只是一块肥肉,更是一个隐患,可是先皇身子不好,只求守成,没有多余的心思处理药王谷的问题,再者,动药王谷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而药王谷长年行事低调,想找到下手的机会并不容易。

当今皇上文武双全,有开疆拓土之雄心壮志,不过在挥兵向外之前,首先要拔除或者掌握内部的隐患,尤其占据大梁三分之一药材买卖的药王谷更是重中之重,战争时,药材可是很重要的。

皇上看得很清楚,可是同先皇一样,找不到下手机会,药王谷行事向来谨慎,名声也不错,应该施粥赠药济贫时绝对会出一份力。

“皇上想拿下药王谷乃人之常情,可是皇上不是认为时机未到吗?”正因如此,皇上只教他寻找红艳果,并未要求他打探药王庄的事。

“皇上得到齐国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最近齐国边境驻军出现异常,当然,这有可能只是正常轮调,不过想潜入这里打探不容易。”

莫靖言明白的点点头,药王谷若是在皇上手上,皇上的人要潜入齐国边境打探消息就容易多了。

“药王庄在云州的势力庞大,若是不小心,不但打探不到药王庄的消息,反而将自个儿曝露出来,公子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红艳果,侯爷便将此事交给小的。”

“尹叔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小人见到了昭华长公主。”

“昭华长公主来了樊阳?”

“虽然昭华长公主此行低调,搭乘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青油布马车,甚至还蒙着脸,但小的认得她身边的侍卫。”

莫靖言冷笑的唇角一勾,“我这位姨母性子张狂,现下竟然蒙着脸,这里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

“小的也认为如此,但是小的不敢随意潜入药王庄,无法打探昭华长公主前去药王庄的目的。”

“药王庄不简单,尹叔莫要擅闯。”

“侯爷有交代,小的知道。”

略一思忖,莫靖言琢磨着问:“尹叔知道昭华长公主跟哪位皇子交好吗?”

“昭华长公主与几位皇子都没有什么往来,不过昭华长公主未出阁之间与容妃交好,两人可谓闺中密友。”

“容妃……我记得容妃无子,只有一女。”虽然过去几年远离京城,但是莫靖言时时刻刻掌握京中情势——谁家冒出头,哪家没落了,哪一位受到提拔,哪一位遭到打压……这些往往与皇上的心思有关,而爹娘尽管每年入夏之前都要回京面圣,与皇上的关系并没有因长年镇守南岭而疏远,然而远离京城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是,容妃不同于昭华长公主,性子低调不张扬,在后宫不太引人注意。”

“后宫的女人少有人知道安分两个字怎么写,还是将昭华长公主的事送入京城……我爹娘进京了吗?”

“是的,小的随侯爷和夫人到了通州之后才转往云州。”

“既然我爹在京城,请他安排人混进长公主府,我相信从长公主身上下手可能有不少收获。”他有个猜测,昭华长公主来这儿的目的跟他一样——红艳果,而若不是为了噬心之毒,又为何要红艳果?果真如此,昭华长公主势必跟京城出现的噬心之毒有关。

尹成风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昭华长公主可能知道京城的噬心之毒从何而来。”

“没错,盯着昭华长公主迟早会有发现,不如趁着此时她人还在樊阳,赶紧让我们的人混进长公主府。”昭华长公主肯定没料到自己刚入樊阳就曝露行踪,此时安插眼线进长公主府最不惹眼。

尹成风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连忙应声退出书房,赶着修书派人送到京城给侯爷。

许嬷嬷一身狼狈的回到客栈,折腾了大半日,此时她恨不得好好洗个澡,可是没想到一进到客房,竟然见到昭华长公主,吓得她双脚立马一跪,“长公主!”

虽然知道没有主子出面,很难带走四姑娘,但是她又怕主子怪罪下来,便想要试试潜入庄子掳人,观察了两日,昨日终于出手了,没想到两个侍卫一潜入庄子,左右还没分清楚就遭到怪鸟袭击,最后掉进庄子的陷阱——一个满是烂泥巴的陷阱。

天亮了还没有他们的消息,她很不安,总觉得出事了,果然,近巳初,庄子来人通知她前去领人。

为了将两个侍卫从陷阱拉上来,她还得付银子请庄子的人帮忙……总之,好不容易将人安全带回,她也弄得满身汗。

事已至此,她必须赶紧修书向主子求救,可是书信还来不及写,主子就来了……

昭华长公主皱了皱鼻子,淡然的看了许嬷嬷一眼,举起红泥小炉的茶壶,给茶盅注入八分满的茶水。

放下茶壶,她不疾不徐的品着茶香,彷佛忘了前面还跪着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侍候许嬷嬷的红绫也跪在后头,不过缩着脑袋,恨不得缩得不见人影。

“长公主怎么亲自来了?”许嬷嬷硬着头皮道。

昭华长公主放下茶盅,用手绢轻轻按了一下唇角,冷飕飕的道:“你若是办事得力,本宫用得着亲自过来吗?”

“长公主饶命,四姑娘实在太难缠了。”

昭华长公主嗤之以鼻,“你是想告诉本宫,你这个宫里出来的老货斗不过一个养在乡下野丫头?”

“长公主莫要小瞧四姑娘了,四姑娘她……”许嬷嬷不得不细细诉说这些日子发生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傅明烟要她转告的话,她可不敢再隐藏。

虽然上次让侍卫回京一趟,也呈了一封书信告知情况,可是一来信上无法一一详述情况,二来担心主子认为她办事不力,书信的内容当然是能够简化就简化,主子自然无法体会四姑娘的难缠。

目光一沉,昭华长公主阴恻恻的道:“那丫头真的这么说吗?”

“是,四姑娘像极了三爷,眼睛利得很。”

昭华长公主彷佛看见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从雨中走来,美好得像一幅画,从此落在她心上,可是他眼中只有那个卑贱的女人,为了摆月兑她,甚至说动太子——就是当今皇上,游说先皇将她送到齐国和亲,逼得她不得不下迷药算计他,只是阴错阳差,落入算计的竟然成了文成侯世子。

连老天爷都不站在她这一边,她只能嫁给他大哥,可是,她真的不甘心,终于等到那个女人死了,为何他对她还是不屑一顾?她是尊贵的长公主,她看上他是他的荣幸,他凭什么看不上她?她恨、恨极了,无论他愿意与否,她一定要得到他!

许嬷嬷看了昭华长公主-眼,知道她又陷入回忆,此时最好什么也不要说了,静静等候主子回过神。

良久,昭华长公主收回飘远的思绪,像在喃喃自语的道:“本宫早知道蓝采华不简单,还动用关系给你寻了云州知府当帮手,没想到人不在,还能耍花样。”

略微一顿,许嬷嬷转而小心翼翼道:“眼看蓝大夫就要回来了,老奴也急了,索性让侍卫夜闯庄子掳人,没想到庄子机关重重,没有掳到人,还掉进人家的陷阱,刚刚老奴就是接到庄子的通知,赶过去接两个侍卫回来。”

昭华长公主不悦的瞥了她一眼,“你们就是能掳到人,若她不跟你们走,难道你们能够一路将她绑回京城吗?”

“老奴心想,只要离开樊阳,人生地不熟,四姑娘还能不安分吗?”

“终究是蓝采华一手养大的孩子,如何懂得安分守己?”

“是老奴太大意了,没想到她跟蓝大夫一样刁钻古怪。”

昭华长公主不以为然的冷笑,“再刁钻古怪,也只是没见识的乡下野丫头。”

“是,不过,如何能委屈长公主亲自来接人?”

“本宫不出面,她愿意跟你走吗?”昭华长公主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若是她办事得力,这会儿还会僵持不下吗?

“四姑娘说了,她不是不回京,而是要蓝大夫点头。”

“她倒是个聪明的,推给蓝采华,谁来都可以不松口。不过,本宫可不是她可以随意打发的人,相信她没那个胆子在本宫面前作怪。”

“这是当然,可是长公主亲自出面,这已经委屈长公主了,若四姑娘使性子,这不是……”许嬷嬷没将话说完,反正主子明白就好了,无论如何,主子不能直接对上四姑娘,万一被四姑娘气坏了,倒霉的只会是他们这些奴才。

“蓝采华何时回来?”原本她的目标就包含蓝采华,不过带走傅明烟,蓝采华就会自个儿送上门,当然没必要浪费太多心思在蓝采华身上。

蓝采华是如今医圣一派的当家,不能轻易得罪,而这个人粗野惯了,行事不按牌理出牌,若不小心很容易栽在她手上,这也是她不愿意与之交手的原因-可是如今由不得她了。

“不确定,应该这几日就会回来了。”

“你安排侍卫盯着,蓝采华何时回来,本宫就何时上门。”昭华长公主站起身走出客房,回到她住的院子。

正准备步上台阶回房,她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抬头一看,因为看不清楚,只能眯着眼睛。

“长公主,那是海东青。”侍卫长王猛顺着她的视线道。

闻言,昭华长公主微皱着眉,“云州怎么会有海东青?”

“若非误闯,这只海东青肯定是有主子的。”

“误闯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有主子……南宁侯世子?”大梁权贵唯有莫靖言养了一只海东青当宠物,可是这几年他都待在南岭,不曾随南宁侯夫妇回京,更别说出现在此……难道皇上派他来了云州?

“长公主,是否要请云州知府协助查探南宁侯世子的下落?”

昭华长公主紧抿着嘴,左右为难,若是大肆寻人,反将自个儿曝露出来,这就不妥了,可是不确定那小子是否在云州,她又觉得不安,若他真的在这儿,必然是皇上察觉了什么,或者皇上想在云州做什么……难道皇上盯上药王谷?药王谷占有大梁三分之一的药材买卖,皇上盯上药王谷并不奇怪,只是这个时候……

王猛知道她的考虑,提议道:“要不,卑职暗中查探,不过要费点时日。”

昭华长公主仔细想了想,也只能如此,点头允了,只是提醒道:“南宁侯世子很狡猾,那张脸生得像妖孽似的,肯定会易容。”

“长公主放心,卑职会谨慎行事、仔细查探。”

“你办事,本宫放心。”昭华长公主转身踏上台阶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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