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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妙算 第九章 今晚和侯爷同住

在赏花宴过后,袁音成为了大红人,举凡她所设计的自助吧、露天马车,还有变魔术以及塔罗牌占卜,都在侯府内广为流传,人人都称赞着她的聪颖,将这赏花宴办得很有趣,厨艺又好,做出来的点心美味得不得了,再加上袁音巧手为楼月筠上妆,让楼月筠月兑胎换骨成为倾城美人,更多了手巧心善的好名声,还有谁记得她曾在街头算命不入流的卑贱身分?

而在筹备赏花宴期间,袁音不时进出楼君焕的院落,这事也被大肆传开,下人们都笑说原来侯爷早识得她的慧质兰心,才会重新宠爱她,协助她完成这次的赏花宴,对袁音更加恭敬不敢怠慢了。

倒是洪氏闹出的事太不光彩,虽还没铸成大错就被掩盖下来,还趁着深夜被送往偏远山上的尼姑庵吃斋念佛反省,但免不了还是有一些下人知情,私底下把洪氏骂得十分难听,连旧帐都翻出来,说她平常有多么难侍候,又凌虐下人,完全无法跟大器的孙氏比。

洪氏和袁音如今可是天差地别的命运,一个须落,一个高升。

不过对袁音来说,赏花宴的成功她还没有实际上的感受,此时的她耽溺在新的烦恼里,这两天都宅在院子里没踏出去。

怎么办好呢?她真的要搬去楼君焕的院落里吗?

因为找她比较方便,因为他的院子较温暖才要她搬过去……这算什么理由啊,他是认真的吗?他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才要她搬过去的?

搞不清楚的她,自然没办法就这么搬过去,再加上来自她脑子里冒出来的记忆片段,更让她的思绪陷入紊乱状态。

为什么她会有拥有那些记忆?

她和他,真的在过去就认识了吗?

越想她就越头痛……袁音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装死不动,最后拿起了塔罗牌,想解决这个令她困扰的问题。

“我想问,过去我真的认识他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不对,她这是在做什么,问这个一点都不科学啊!袁音手一松,任塔罗牌散落在床上。

对,这是她第一次穿越,也是穿越来才认识楼君焕的,不可能在多年前就和他见过面,这不合乎常理,当时十六岁的她是个高中生,成天都被课业压得很重,也只有上学的记忆……

袁音一顿,突然想起她十六岁时出的那一场车祸,那场无情的车祸将她父母带走,她也因而迷昏了三个月。

“音姨娘,老夫人要您过去。”

“好,我马上过去。”袁音听到冬儿的声音顿时回过神,才发现她把时间都花在烦恼上,她到底有多在意这件事?

她是不是楼君焕喜欢的那个女人,真有那么重要吗?

“音姨娘,您的牌怎么掉得满床都是?”冬儿倾身去捡,边捡边欣喜道:“音姨娘,老夫人要您过去肯定是有什么奖赏,奴婢就说,这次赏花宴那么成功,老夫人一定会对您另眼相看的……音姨娘,你好像没有很高兴?”她发现袁音发起呆来了。

袁音忙不迭的接过冬儿手上的牌,收进前襟的暗袋里,“我很高兴,快帮我梳妆!”

“这赏花宴一成功,侯爷对音姨娘您一定会更加宠爱,兴许侯爷会给您换更好的院落住。”

听到冬儿这一说,袁音心想,幸好没让冬儿知道楼君焕要她搬进他那里住的事,就怕冬儿会兴高采烈的将她打包送去。

等袁音来到孙氏的院落,被领进厅里,想不到楼君焕也在,就坐在孙氏身侧,让她感到尴尬,又不得不打招呼。

“侯爷,你也在啊,呵呵。”她干笑的道。

“音姨娘,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楼君焕挑了眉,提醒道。

“呃……有吗?呵呵。”袁音自是明白他在暗示要她搬过去的事,现在老夫人在,她也不能摊牌说她不想搬,就只能装死。

楼君焕若有深意的凝视她,挑起嘴角来。

看什么!袁音原本要回避,但想想她没有听他话的道理,不理睬他,转而朝孙氏请安,问道:“老夫人,您找我有事吗?”

孙氏当然有看到两人交换的眼神,看在她眼底格外暧昧,笑了笑,装作没看到,朝袁音热络的道:“你快坐下,我这是有事情才叫你们一块来的。”

说着,她从王嬷嬷手上接过一个小盒子,“你前两天办的赏花宴很成功,我就想着要送你一样东西,所以昨天抽空去了一趟银楼,挑了这玉镯子,你瞧瞧,还喜欢吗?”

袁音颇意外孙氏会送她玉镯子,惊喜的道:“谢谢娘,这个很贵吧,真的要给我的吗?”

袁音对玉镯的喜爱都表现在脸上,没一点谄媚讨好,是真心真意的说。

孙氏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我这双腿也是多亏你教我做抬腿运动,在前天赏花宴上才能陪那些夫人走上一段路,这玉镯子理当给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袁音不矫情,收下玉镯子后接着叮咛道:“对了,老夫人,虽说多做抬腿运动对腿部很好,但还是要量力而为,不宜走太久,走太久也会变成负担的,还有我又想起一些运动可做,我再画给您吧。”

孙氏听着袁音的叮咛,见她说话实实在在,带有适当的关心鼓励,不会过度夸大其词,对她更是欣赏。

在袁音刚进门时,孙氏看她什么都不顺眼,对她存有偏见,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以及看过她所筹备的赏花宴后,孙氏竟对她改观,看她的目光变得不同,这是孙氏本身始料未及的,真觉得袁音是个福星,有袁音在,她的腿好了,女儿变乖了,也因为袁音善心为庶女上妆,戳破了洪氏的阴谋,她和董氏也言归于好,她开始慢慢能接受这个儿子的妾室。

孙氏也知道儿子那点心思,不在意袁音时就完全不在意,现在一在意,就频频对袁音示好,时常召她前来,也为她在赏花宴上出的点子做担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对女人这么积极,只是,袁音也是有主见的,想必没那么听儿子的话,她就帮儿子一把吧!

“音姨娘,听说君焕要你搬进他的院子,你还没搬吗?”

孙氏说出此话,袁音整个人都僵住了,缓缓转向楼君焕,用谴责的目光瞪他。

他这是向他娘告状了吗?

当然,她没敢直接爆发,低头道:“这个……还在准备。”

孙氏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敢瞪儿子,忽然觉得袁音是个特殊的女子,难怪儿子会喜欢她,“你那院子不太好,到了冬天会很冷,早点搬进君焕的院落里也好,你们快点圆房,早点让我抱孙子吧。”她瞪向儿子,“你这小子,别再耍花样用鸡血来充数,知道吗?我会盯着的。”

说起来,妾室没有住进侯爷主院的资格,但儿子只有袁音一个妾,他那么喜欢袁音,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高兴了。

袁音在听到圆房和鸡血时,脑袋登时一片空白。

老夫人知道……他们没有圆房?

楼君焕倒是从容不迫道:“娘,您放心,我们会努力让您早点抱孙子的。”

他说了什么?

袁音一张脸很是惊吓。

在踏出厅堂后,她找上他兴师问罪,“侯爷,你不该跟老夫人说要努力的,现在怎么办,你要自己生个孙子给她抱吗?”

“我们平日都没有一起过夜,我娘当然会起疑心,怀疑洞房夜的那条手帕是假的了,现在,你也只能假装搬进我的院落里住,假装我们有圆房,要是被识破……”楼君焕浅浅勾起笑,“你梦寐以求的大山庄就没了。”

袁音呆住了,“也对,这样我的大山庄就没了……”她用力点头,“好吧,我知道了,我明天搬进来!”说完后,她偕同冬儿先走了。

楼君焕一脸阴郁,重重吐了口气。

她回答得那么干脆,就那么怕她的大山庄没了吗?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几乎是十成十肯定袁音就是梨子,只差没有实质上的证据,而他也看得出袁音对他是有好感的,可她并没有亲口承认,他真不喜这种不上不下的暧昧关系,也不喜她把大山庄看得比他还重要,一副等着三年后摆月兑他的态度。

他想多靠近她一点,想确定她的身分,想和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所以,当母亲叫他过来,问起洞房夜的事时,他干脆认了没有圆房的事实,让母亲对袁音施加了压力,好让她搬进他的院子里。

他要趁着她搬进来的机会更近一步的靠近她,除了确认她的身分,他还要大力掳获她的心。

经过楼君焕的提醒,袁音终于记起来,她还有一栋大山庄等着她。

对,她原本就是为得到大山庄才和楼君焕假成亲的,她何必苦苦纠结烦恼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这个问题?何况她心里有疑问,与其抓头发想到头痛,何不亲自调查个清楚,了结这件事?

只要住进他的院落里,她就可以调查“她”的事了,她所作的梦、自脑子里闪过的画面,是不是都与“她”相关,她都可以查个石落水出。

隔天,袁音俐落的收拾起行囊,王灿派了几个人来协助她,冬儿开开心心的整顿,可其实也没有几样东西可搬,只有最初她带来的一只包袱,其余都是楼君焕送的东西,是一些衣裳还有大大小小的炉。

“音姨娘能得宠搬进侯爷的院落里真是太好了。”王灿恭喜道,总是笑容满面的他,难得今天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笑得不太真切。

冬儿盯着王灿的脸一会儿,在袁音耳边小声道:“音姨娘,总管今天看起来不太有精神,好像有心事。”

袁音没注意这些细节,在下人一一搬出暖炉后,只想到王灿在府里待上那么久,或许知道“她”的事,她试着一问,“那个……总管,你知道在侯爷十七八岁时,有喜欢过的姑娘吗?”

王灿想了一下,“这个……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侯爷只有过三任未婚妻,可惜都没嫁入府里就香消玉殡了……”

“是吗?”袁音喃喃着,然后答谢王灿差人来搬东西,送他到门口。王灿走远后,冬儿朝袁音嘿嘿一笑,“音姨娘,为何您要问侯爷以前有没有喜欢的女人?”

袁音瞥了她一眼,“那你为什么看得出来总管有心事?”

冬儿闭嘴了。

道行没有她高呢!袁音拎起她的小包褓道:“走吧!侯爷院落远得很,有得走了。”顺路再去问问其他人,她要发挥柯南的精神,非查个一清二楚不可!

袁音沿着楼君焕院落的方向走去,想着要先去找谁才好,半路就遇到阿泉了,因为楼君焕不在,他闲到到处串门子,见到她,忙说要帮她拿包袱到院落里。

袁音推说不用,心想问他是最清楚的,听说他打小就侍候楼君焕。

“侯爷十七、八岁时喜欢过的女人?有吗?小的侍候侯爷那么久,也没见过侯爷靠近哪个女人,就只有那三任无缘的未婚妻。”

袁音惊讶的道:“当时真的没有女人常进出府里吗?那大概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要是真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常和侯爷腻在一块,那侯府里早就炸翻天了!”阿泉摇头道,接着好奇的问:“音姨娘怎会问这个?”

“呃……因为我好像听侯爷这么提过,也许是我弄错了。”

阿泉眼里写着,原来音姨娘在吃醋呀,这醋味好浓啊。“音姨娘,您放心,侯爷眼里只有您一个女人,他对您的感情天地可监!”他一说就是一大串。

袁音完全不想听废话,拎着包袱走了,但心里的疑问未解,她想到楼月筠的住处就在附近,就往那方向走去。

楼月筠看到她来很开心,这两天她学会为自己上妆了,捣了蓼蓝做颜料,在脸上画了只亲蓝色蝴蝶,美得像天仙下凡。

楼月筠很感激袁音教她上妆,让她月兑胎换骨有自信走到人群前,因此对袁音特别亲切,拉着她喝茶吃点心。

一听她问起,楼月筠惊讶道:“大哥以前喜欢过的女人?说真的,我跟大哥不熟,平常又进不得他的院落里,对大哥了解不深,但据我所知,没有这样一个女人,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进出,整个侯府都会传遍的。”

接着,楼月筠顺口提起二哥的状况,在洪氏被送到山上反省后,他整个人变得阴郁,都躲在房内,袁音只能要她多多安慰他。

接下来,袁音来到楼月璇的院落里,也和她打听同样的问题。

“大哥以前喜欢的女人?”楼月漩正在吃甜甜圏,双颊鼓鼓的道:“大哥向来洁身自爱,眼高于顶,这世上大概很难有他喜欢的女人……”她对上袁音,呵呵一笑,“啊不对,他就看上你这个异类。”

楼月璇顺口提起楼君焕那三任早逝的未婚妻,“我那三个无缘的嫂子长得美是美,但也没见过大哥喜欢哪个过,我看他大概也忘了长得是圆是扁……啊,对了,有个大我一岁的表姊喜欢他,要不是因为纳你进门,我娘肯定会让我大哥娶她的。我真不喜欢那个表姊,只会装柔弱,太倒人胃口了,我相信我大哥绝对不会看上她的。”

结论是,楼君焕以前没有喜欢过的女人。

袁音查探不出消息,她忽然怀疑,她作的梦是出自于她的想像,她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也都是幻想的,因为不存在,所以才没有人知道……楼君焕喜欢的那个“她”,或许是另有其人,并不是她吧!

不知怎地,袁音对这个结果感到闷闷不乐,心头泛酸,就这么来到楼君焕的院落里。她先去看看给她准备的房间,那是一间雅致的屋子,离楼君焕的寝房很近,她在逛了一圈后,视线望向楼君焕寝房的方向。

也许,在他的房间里藏有她想知道的秘密。

袁音故意将冬儿支走,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踏进他房里,她立马感觉到一股熟悉感,直觉告诉她,她以前一定进来过。

袁音仔细的逛着这房间,东看看西看看,走到靠墙的一座柜子前,她直直盯着抽屉看,心想里面或许藏了有关“她”的秘密,她好想拉开抽屉看。

可是,偷看是不对的……

就在袁音天人交战时,冬儿在外面喊道——

“音姨娘,您人在哪,王嬷嬷来找您了!”

袁音只能草草踏出房间,佯装着她逛错房了。

冬儿和王嬷嬷相视偷笑了下,接着,王嬷嬷将手上的药包交到袁音手中,“音姨娘,这是老夫人要我拿给您的,有两种药包,红色药包是给您熬煮来喝的,这包黄色的是让您沐浴的,两种药包一起用,今晚圆房后,包准很快怀上。”

圆、圆房?袁音都呆住了,“这么快……”就在今晚?

“老夫人说打铁要趁热。”王嬷嬷暧昧笑道。

冬儿是最开心的了,心想只要圆了房,有了身孕,音姨娘的地位就牢固了!

她马上从袁音手上取走两种药包:“音姨娘,交给奴婢吧,奴婢现在马上用这黄色药包帮您备热水沐浴,再熬这红色药包给您喝!”

袁音压根儿没听到冬儿说了什么,她呆呆站着,魂魄都被惊出窍了。

今晚是圆房夜,袁音穿着喜气洋洋的大红衣坐在床上。

这是她第二次等待楼君焕前来,但心情格外不同,明明只是作假的圚房夜,只要和他独处一夜,瞒过老夫人的耳目就好,为什么她会如此紧张?又想到他们只是作戏的,更有着不知从哪来的落寞。

最近她真的好奇怪,好像太在意那个男人了,被那些缠绕在她脑海里的梦和记忆给困住,她要振作啊!快想想她的大山庄啊!

袁音握紧双拳,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前方。

她的视线刚好落在桌上丰盛的菜肴上,冬儿已经有过一次惨痛经验,她守着食物,正气十足的道:“音姨娘,侯爷还没来,您别想偷吃!”

这是把她当贼啊,到底当她有多贪吃!袁音翻了白眼。

听到外头有动静,冬儿到外面看,又回来禀道:“夫人,是侯爷来了!”

这话一出,楼君焕随即踏进来,冬儿马上机灵的出去,为他们关好房门。

当屋内只剩她和楼君焕时,袁音更感到紧张,攒紧着手心。

楼君焕凝望着她,将她看了一遍,“你今天倒有几分像新娘子。”

他那纯男性的欣赏目光让袁音浑身轻颤了下,她用力睨了他一眼,好掩盖那慌乱无措的心情,“别胡说了,这妆画得那么浓,脸颊两坨红得像猴子的丑死了……”她嘀咕的抱怨着。

“不会,挺可爱的。”

袁音听他这么说,一副见鬼似的瞪他,却发现他再认真不过,心口冷不防地一跳。

楼君焕竖起食指往背后指,也就是门外,“我娘派了人守在外面,这圆房夜,要演就要演逼真一点。”

“演逼真一点?”袁音心脏骤跳起来,要如何逼真?

“先用膳吧。”楼君焕一个掀袍,坐在饭桌前。

袁音足足愣了一下,才回过神道:“说的也是,吃饭了,我饿极了!”

她暗骂着自己,本来就要先吃饭了,她在胡乱想什么?

因为实在太尴尬了,袁音埋头苦干的吃,只能用吃来掩饰,又忍不住偷偷看他。为什么他能一副从容自若,好似一起过夜这件事不算什么?

袁音狠狠咬了口猪蹄肉。

“你这么饿吗?”

“对’我很饿。”

“那多吃点。”楼君焕看她吃相凶狠,默默为她夹菜,看到她吃的表情他就满足了。

袁音以为这么说,楼君焕会讥笑她,那么她就能回嘴,两人气氛就会热闹点,没想到他居然还为她布菜盛汤,他是哪根筋不对了,而且他看她的眼神还很宠溺……

“咳、咳!”她吓得噎到了。

楼君焕马上靠过去拍拍她的背,递茶给她喝,“慢慢吃,喝口茶吧。”

袁音接过茶水,对上他关心的眼神,心脏又漏跳一拍。

见鬼!他今天是什么了,害她小鹿乱撞!

这顿饭袁音吃得很慢很慢,希望能拖延时间,以致于明明饭菜很美味,她却食不知味,还好几次无意识的抬头偷看楼君焕。

然后袁音吃得再慢,晚膳还是吃完了。

楼君焕差下人来收拾碗盘,等下人退出去,房里又陷入过分宁静的氛围里。

袁音瞥了眼梁柱上贴着大红喜字,床上全新大红的鸳鸯锦褥,还真感到害羞,不敢去看那张床。

该来的还是来了!袁音鼓起勇气道:“侯爷,我们来讨论一下这床怎么睡吧,床你睡吧,我可以睡地上……”

“不,当然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怎么可能让你睡地上?”楼君焕说得冠冕堂皇。“欸?”袁音颇为惊讶的抬起眼,对上他宠溺的眼神,但她内心深处其实没那么吃惊,她知道的,在筹备赏花宴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对她很好,帮了她很多忙,很在意她,很宠着她,只是她都故意选择忽视。

“明天给我娘看的帕子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要如何准备?袁音心想,该不会他用自己的血?

“今天阿泉流鼻血,我用了他的鼻血。”

听到鼻血,袁音笑了出声。

见她终于放轻松了,楼君焕放柔目光,“如果还睡不着的话,我们先来玩牌打发时间吧。”

“玩牌?”

楼君焕带来一副有花纹的牌,这是永丰王朝里百姓习惯玩的花牌,“我来教你怎么玩花牌吧,很简单的,但这么玩太无趣了。”他指着放在桌上的一壶酒,“这是荔枝酒,输的人就喝一杯,如何?”

“原来这就是荔枝酒。”袁音回想起楼月璇说过老夫人留了荔枝做酒给他,想必很美味,她有点心动想喝喝看,“但这可是酒耶,要是我喝醉了……”

“不会醉的,喝起来甜甜的,你先喝一口试试。”楼君焕诱哄着她道,替她斟了一杯。袁音试着喝一口,眼睛一亮,“好好喝!”

楼君焕看到她纯真的模样,阵子更加柔和,“那就来玩吧,我先教你。”

花牌的玩法有很多,要袁音在今晚全学会有点困难,她只识得花纹的大小多寡,便提议道:“来比大小吧,一次定生死!”

听到这一句,楼君焕更期待了,“那好。”

两人开始玩,有别于先前过于凝滞的氛围,变得活泼。

袁音赢了会很开心的欢呼,输了她可以喝荔枝酒,心情一直很好。

“我运气真不好,又输了。”

楼君焕帮她斟了很大一杯,“喝吧!”

袁音满足的喝着,“真好喝!”

“继续吧!”楼君焕扬起带有深意的笑。

袁音浑然不知,楼君焕早在牌上做记号,他要赢很简单,她更不知道,这荔枝酒刚喝时很温醇,后劲却很强,平日没在喝酒的她,一喝多了自然承受不住。

此时的她已经有些微醺,“真好喝!再来玩!”

“你醉了。”楼君焕不让她喝了,她要是真醉倒了就没戏唱了。

“我没醉,我还能再喝……”袁音最后趴在桌上,喃喃重复道:“我还要再喝……还要喝……”

“那就先回答本侯爷的问题,回答得让我满意就让你喝。”楼君焕在她耳边轻轻道。“好……”袁音眼神迷离着,乖巧的应道。

“首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楼君焕试探一问。

“我叫袁音……”

“不是,你另一个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我想想……”袁音蹙着眉的想,好不容易想到她有个很久很久没用的名字,“我叫黎子琦……”

楼君焕的心吊得高高的,当她说出“黎子琦”这个名字时,剧烈的一跳。

他记得这个名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对他这么自我介绍,但对他来说,他更熟悉的是另一个名字……

“你的小名叫梨子吧?”

袁音傻呼呼的笑了,“呵,你怎么知道……对,我叫梨子,黎子琦说快一点就变成梨子了……”

楼君焕虽然早就猜到她是梨子,但听她亲口这么说,他的心仍是强烈的一震。

真的……她是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是活生生的,用另一个人的面貌出现在他眼前了。“梨子,你觉得凤阳侯人如何?你喜欢他吗?”楼君焕接着问她道,发现自己居然是紧张的。

袁音睁大迷蒙的阵子看向他,肯定道:“我才不喜欢他呢,他很讨人厌!”

楼君焕被她这句一噎,简直要内伤吐血,“讨人厌?”

袁音抱怨道:“莫名其妙就是觉得讨厌,又是个变态……”

“变态到底是什么意思?”楼君焕一直都搞不懂这个词。

“就是心思不正常、有毛病的人,哪有人会这么含住手指的,他不知道口水很脏吗?”袁音骂道。

楼君焕真的受伤了,他堂堂凤阳侯居然被嫌脏!

袁音骂完后,咬了咬唇,忍不住又道:“可是,他送药膏来道歉的举动很可爱又很贴心……这次筹备赏花宴又总是帮着我,当我的后盾,包容了我所有奇奇怪怪、异想天开的想法,放手让我去做想做的事,这样的男人,几乎就是我的理想型了……”

楼君焕听了很高兴,理想型的意思,是指她理想中的夫婿吧?

“那你是……喜欢他了?”楼君焕揪着心一问。

“才不是……”袁音否决道。

楼君焕因这一句话又陷入谷底。

袁音继续说:“才不是呢,我们签了三年合约,他要给我一座大山庄,我怎么可以喜欢他,况且他心里也早有喜欢的女人了,我原本还以为那个女人是我的,可是,我问了阿泉、大小姐和二小姐,他们都不知道那女人的事,会不会我脑海里的记忆都是幻想来的……”

楼君焕听到她说这一连串的话,听出了她满月复对他的在意,不禁狂喜,他沉住气又问:“什么记忆?”

“自从我入住侯府后,我就时常梦到一些画面,后来也断断续续想起一些片段回忆,我想起十七、八岁的他,总和十五、六岁时的我玩在一起,那些回忆到底是真是假,我分不清楚……”袁音苦恼道,仔细一瞧,她的眼角泛着泪。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就是我,有没有大山庄都无所谓。”袁音忍不住说了出口,那是在她清醒时不可能言明的感情,在喝醉后才会释放出来。

楼君焕以往无法确定她的心意,现在笃定了,他欣慰的戳了戳她脸颊,她完全不动了,紧闭着双眼,看起来是睡着了。

“我喜欢的那个女人一直都是你啊,傻瓜梨子。”楼君焕倾吻去她的泪。

他,要来唤醒她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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