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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掌佳酿 第四章 上山帮忙寻水源

约莫过了一个月,冬雪渐融,不少青草开始自雪地里冒出头。

如今米玖乐的宅子已经改建好,梅花酿也全酿好,梅花凋谢了,梅树上开始长出一小颗一小颗的青梅。

在这一个月里,她没有再看过隔壁的邻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的关系他才没有回来,为此她心里有些愧疚。

“小姐,小姐,您说的是这坛酒吧?这坛是最早酿的。”欢欢抱着一个约两斤的小酒坛朝她走来。

米玖乐将视线从两宅之间的围墙收回,接过她手中的酒坛,掀开盖子闻了下香气,拿过酒杓舀了杓,尝了口味道,梅花清雅的幽香弥漫整个口腔。

“嗯,还算可以,再放半个月以上风味更好,不过现在也是可以喝了。”

她这么一说,欢欢眼睛都亮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瞧你一双眼睛贼亮的,去拿个杯子来,你也尝尝。”米玖乐说完抱着那坛梅花酿往屋子里走去。

“好咧。”欢欢像个快乐的孩子蹦蹦跳跳的跑进厨房,打算拿两个漂亮应景的杯子。

不一会儿,欢欢匆匆忙忙地拿了两个杯子进来,同时大呼小叫,“小姐,小姐,隔壁邻居回来了,我看到他家烟囱冒着烟。”

“回来了?”

“是的,那个凶狠的粗人回来了。”

“欢欢,隔壁邻居有名有姓,你这样喊他很无礼。”米玖乐对着欢欢斥责着,“况且改建那时是我们的错居多,没有考虑到邻居的生活习性。”欢欢因为先前那件事情对战爷很反感,正好趁着这机会把她的观念导正。

“小姐,奴婢错了。”欢欢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低头认错。

“你也不要觉得委屈,今天别说一个月没法好好休憩,你只要三天失眠就抓狂了。”

“小姐,奴婢会改正自己的心态,不过您不能让奴婢马上改变对战爷的观感,毕竟奴婢心里还是有气的。”欢欢扭着衣袖,别扭的说着。

“只要你日后遇到战爷不要板着一张脸就好。”

“不会的,奴婢不会的。”

“好了,你再到地窖去拿一坛梅花酿上来。”

“小姐,不是已经拿一坛上来了?”

“我要拿去送给战爷,向人家道歉。”

“好吧。”小姐都要亲自上门去向人家道歉了,身为丫鬟的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听令行事。

欢欢跟在米玖乐身后,心疼的看着她手上提的那小竹篮,小竹篮里放着的是她今天早上才做好的梅花酥饼。

梅花酥饼有添加梅花酱,而梅花酱则是用梅花花瓣、雪水跟糖用特制手法做成的,香甜不腻,吃起来还有一股梅花清香,制作过程琐碎繁复,满满几大篮的梅花瓣才制出两小坛梅花酱。

欢欢在心里嘟囔着,这梅花酥饼好不容易才做出来,她只吃了一块而已,小姐便拿了一大半要送给隔壁的糙汉子吃,可真是心疼死她了。

来到战慕寒的家门前,米玖乐先喘了口气,这才握住门上的铜环开始敲门。

半晌都没人回应,她试探性的推了推其中一扇门,发现门是虚掩的。

她弯着身子朝里头喊了几声,“有人在吗?”

半晌还是没有人回应,身后的欢欢拉了下她,“小姐,可能没人在。”

“怎么可能,你自己都看到炊烟了,怎么会没有人在。”她指着冒着滚滚白烟的烟囱。“那为什么没有人回应?”

“我们进去看看吧。”米玖乐推开门朝里头走去。

“战爷?战爷!”

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两人直接往后头的厨房走去,发现里头空无一人,但炉灶的火是旺的,锅子冒着白烟,还带着微微的焦味。

米玖乐赶紧上前掀开锅盖,发现里头正煮着大米饭,只是水似乎放得有些少。

她连忙走到水缸旁舀了一些水倒进锅子里,搅拌一下锅里头的大米,这才将锅盖盖上。

“小姐您看,这里有扇肥瘦参半的猪肉跟一些鸡蛋和青菜,战爷该不会是打算自己煮饭,却临时有事,必须出去一趟?”

“有可能。”米玖乐翻动了下放在桌子上的食材,还有灶上的一些调味料。

“小姐,您要干么?”

“帮他把这些菜煮了。”她撩起袖子,洗过手,拿过猪肉切块。

“小姐,您怎么可以随便动人家家里的东西,要是战爷回来发现了生气怎么办?他生气的时候很吓人耶。”欢欢一想到表情狰狞的战慕寒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们赶快煮一煮,马上回家,这样不就得了。”她动作利落的将那扇猪肉切好,“你也别愣着,赶紧去把另外一个空炉灶的火升起来。”

在欢欢升火的时候,米玖乐已经将所有的菜切好,葱花蛋也打好,就等着锅子热了,所有食材就可以依序下锅翻炒。

她挖了杓猪油放进锅里,先煎了个葱花蛋,再利用锅里剩下的热油,加入蒜末爆香,丢入青菜,洒上调味料翻炒一番,快速起锅。

最后便是将切成块状的猪肉丢入热锅内,从肥肉部位逼出油脂,将肉煎成金黄色后,丢入一把青葱,倒入酱油、酒还有一点冰糖,把猪肉先炒出香气,再加入半杓的水,盖上锅盖闷煮。

半晌,两个锅子同时冒出滚滚白烟,她掀开猪肉那锅的锅盖看了下,“欢欢,大米那锅的火撤了,否则就要焦了。这锅肉改成小火让它闷着,弄好我们就回去了。”

欢欢看着那锅肉,有些舍不得的吞了吞口水,“小姐,您不担心这锅肉烧焦了?”味道好香啊,真想吃上一块。

“我放了足够的水,在战爷回来前不会焦掉的。若是他没回来也不打紧,届时炉灶里头的柴都烧完了,不会有事的。”她捡了枝炭条,又在炉灶边发现烧了一半的纸,翻过没有书写的背面,用炭条在上头写字。

“小姐,您不是说不要让他知道,您又留言,他不就知道了,到时又冲到我们家凶我们怎么办?”

“我留字条是跟他道歉,告诉他那酒跟梅花酥饼是给他赔罪的,擅自帮他把菜煮了,若是他不喜欢,改天我再买肉回来赔给他。”

她未经主人同意就擅自把他家的菜煮了是有些冲动,煮到一半也挺后悔的,但煮都煮了,总不能放着半生不熟,只好全部煮好,若是不高兴,就看到时怎么处理或是赔偿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奴婢光闻味道肚子里的馋虫就一直叫了,不喜欢的话奴婢把它全吃了。”

“好了,走了。”米玖乐将梅花酥饼跟梅花酿放到桌子上,离去前又在锅里倒了次酒,这才拉着对着一锅卤肉猛吞口水的欢欢离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战慕寒匆匆忙忙地赶回家。

这次走镖回来时,他自京城带回重要的文件以及邸报,没有想到东西竟然掉在半路上,他沿路寻了回去,还好掉落的物品还在。

一找回丢失物品他便快马赶回,本以为回到宅子闻到的会是阵阵烧焦味,没想到却是阵阵的卤肉香气。

他疑惑的推开厨房的门扇一看,桌上摆着一盘菜、一盘葱花蛋,还有做成梅花形状的酥饼跟一壶酒。

他不解的掀开灶头上的两个锅盖,一锅是已经煮好的大米饭,一锅是卤得正入味、香气诱人的卤肉。

是谁?

就在他疑惑时,眼尾瞄到了桌上那张纸,他拿过一看,是隔壁的小娘子写的。

看着上头的道歉,他可以想象得到她写这信时的表情,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信,他嘴角竟然不自主的勾起。

许久没有人能让他笑出来,隔壁这个小娘子竟然能做到,挺让他感到诧异的。

一大清早起床,看到天气还不错,米玖乐决定上山找寻水源。

先前她以雪水及自家的水分别酿了梅花酿,发现雪水酿出来的酒滋味一绝,而自家的水酿出来的酒虽然美味香醇,但还达不到她所想要的味道。

她知道问题出在水源上,然而雪水取得不易,有季节限制,因此她想要去寻一处新的水源,看看酿出来的酒是否能更加醇厚美味。

米玖乐将水壶跟镰刀、铲子等工具收拾好,背着竹篓出门时,隔壁的大门也正好打开,她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背着弓箭跟柴刀的战慕寒跨出门槛。

两人视线对上,战慕寒显得有些意外,她倒是落落大方地向前。

“公子好!”隔壁这位战爷并未自我介绍过,她不方便直接喊他战爷,以免被误会。

公子?听到这个称呼,战慕寒淡然的表情有点龟裂,他一个人高马大、身形挺拔的剽悍男人竟然被喊成公子,听了着实别扭。

他尴尬的回应,“……好。”

“公子,那天我自作主张动了你家厨房,因为我闻到一点点烧焦味,希望你不要介意。”她抢先开口,免得对方责备,虽然她已经留了纸条道歉,但是还是当面解释清楚比较有诚意。

“很好吃。”

“嗄?”

“我说你做的菜很好吃。”那天他破天荒地将所有的饭菜一扫而空,撑得他半夜起来打了两套拳才较为舒服。

他不怪罪她就安心多了,笑问道:“那酒你有喝吗?味道如何?”

“酒?没有,家里还有未喝完的,你送来的酒收到柜子里没动。”那天他喝的是已经喝了半坛的烧刀子,搭配着那一锅卤肉才够味。

“喔……”

“小姐,小姐!”欢欢提着一个小包袱,自里头大呼小叫的跑出来,“小姐,您的干粮没带!”

她一出门就看见战慕寒,吓了一跳,“呃……战……”

她还未说完,米玖乐就先插话,“欢欢,赶紧跟隔壁公子道歉,那天确实是我们的态度不对。”

欢欢平日虽然是个心大的,但遇到事情还是挺精明的,立马知道她家小姐的意思是要她装作不知道战爷姓什么,若是战爷知道她们打听过他,因此恼了,那就糟了。

“欢欢在这边跟您道歉,不该那样跟您说话,我们没有顾及您的感受,抱歉。”

“那事已过去了,没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跟两个女人计较。

“您不跟我们计较就好,公子您真是个好人。”

战慕寒颇为无语,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是好人,这称赞让他有些尴尬。

看到米玖乐肩上背的竹篓,他岔开话题,“你这是要上山?”

“是啊,我看公子你应该也是。”

“趁着天气不错,我想上山看能不能打到一些猎物。”

“我是要上山找水源。”

“水源?”

“是啊,我在酿酒,需要好的水源。从后山接进来的水不合我的要求,我想上山找找看是否有新的水源。”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热情地交代自己上山的目的。

“就是酿一两坛酒,有需要这么费功夫?”

“我要酿的可不只是一两坛,是百坛,等日后拿到酒牌,我打算卖酒为生。”虽然杂粮行老板说酒牌申请不易,但她还是想试试,前几天到衙门填写了申请表,还私下塞了点银子,也不知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卖酒?”

“是啊,我的专长是酿酒,想开个小酒庄酿酒卖酒养活自己跟欢欢。”

他微点下颚。

“对了,公子,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米,叫玖乐,你可以称我为米娘子。她是我的丫髪欢欢。”

“娘子?”

“是的,我和离了,不适合再称姑娘。”

战慕寒心下有些诧异,看着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米玖乐,她怎么可以这么大剌剌的告诉他这种事?

大部分被夫家休弃或是和离的女子,心情时常哀怨、颓废,跨不过那道坎。

可米娘子却像个无事人,还能大方地告诉他,完全不因自己和离而感到羞愧,与那些人完全不同。

想来她是个爽朗独立的女子,摆月兑一段糟糕的婚姻对她来说才是值得开心的。

思及此,战慕寒收拾好心神,也介绍道:“米娘子,我姓战,战慕寒。既然是邻居就不要喊我公子了,听了怪别扭的。”

“好。我今年十九,你应该虚长我几岁,这样好了,我称你为战大哥可以吗?”跟邻居打好关系,日后她们遇上什么麻烦才好找他帮忙。

“也好。”他微蹙着眉头看着米玖乐。

米娘子竟然比他小上七岁,当日他也真是没肚量,竟然跟一个小女子计较,战慕寒不由得在心底月复诽了自己一番。

“米娘子,若是你信得过我,不如你跟我一起上山。我知道一处泉眼,与你家后院所接的水不同出处,水质十分甘甜,若是愿意我可以带你去。”

她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好啊,好啊,我跟你一起上山。”

“不过这处水源位在地势较高的山里,你成吗?”

“成,哪里不成,死也要爬上去。对于酿酒,我是任何一丝细节也绝不妥协。”

“那好,时间不早了,走吧。”

山峰绵延不断,树木苍翠,幅员广袤,爬起来是会累死人的。

深山还有一些积雪未化,一不小心便会踩空,每走一段路战慕寒便让米玖乐稍作休息,他到前头探路,确定没有危险再回来喊她。

米玖乐坐在树下的大石上,斑驳光影正映在她冒着层薄薄汗珠的嫣红脸蛋上。

战慕寒推开上头还有不少残雪的树丛,居高临下正要对着米玖乐大喊,不经意瞧见她红扑扑脸蛋上的细小汗珠,犹如清晨凝结在荷叶上的露珠般清亮剔透,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米玖乐用帕子擦拭着汗珠,眼角余光瞧见树丛后方的战慕寒,赶紧问道:“战大哥,找到了吗?”

“应该就在那个方向。”他指了下方位。

“好,你等我,我马上去你那里。”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从这里上来比较快。”他指着自己脚下约莫半层楼高的陡坡。

“从这里?”米玖乐仰颈看了那片上头还有残雪的陡坡,嘴角抽了抽,那么陡,她哪里爬得上去啊,除非化身为猴子。

“来,抓住我的手。”战慕寒拽着一条树藤,倾斜上半身朝她伸出手臂,“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那就麻烦你了。”她毫不迟疑地搭着他的手,往上一蹬,三两步便爬上了陡坡。

战慕寒瞬间呆愣了一下,他没多想便伸出手要带她上来,忘了此举不合礼仪,少说也要用块布隔绝两人肌肤接触。

可米玖乐竟然没有一点迟疑,搭着他的手蹬上坡,这感觉……很怪异。

上了陡坡,米玖乐喘了口大气,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发现战慕寒正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你怎么了?”

战慕寒收起手,摇摇头。

看着他显得尴尬的神情,还有他刚刚看着手的动作,米玖乐马上联想到什么,毫不在意地说:“这是在荒郊野外,没人看见,你不用担心会对我的名声有什么影响,而且我不是那种会拘泥于小事的人,有时候一忙起来甚至会忘记自己的身分,你也不要介意,把我当成兄弟即可。”同时不忘拍了拍胸口,“你更可以放心,我不会因此赖上你的。”

她方才忘了这里是礼教严谨的古代,对于男女大防看得很严重,但她前世可是生活在五花八门、丰富多彩的二十一世纪,思想十分开明,对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自是嗤之以鼻。

而且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了男女大防,不抓着他的手,难道要靠着自己双手双脚爬上去,再一不小心跌个鼻青脸肿?

想当年她有好几个可以勾肩搭背、同喝一瓶水的好哥儿们,她与他们的交情拿到这朝代来,不被浸猪笼才有鬼。

听她这么说,战慕寒也不再纠结,“我并不担心。”

她怔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往这边走。”战慕寒指着他记忆中的水源方向。

他领着她穿过一小片矮树丛,之后走了好一段路。

跟在他身后的米玖乐有些疲累地问道:“战慕寒,还没到吗?我有些饿了。”她抬头透过茂密的树叶间隙看着日头,“应该快到晌午了吧?我们找个空旷的地方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战慕寒看了下天空,点头对着她道:“是接近晌午了,先休息一下吧。”前前后后总共走了几个时辰,也难怪她累了,“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这里距离水源还有多远?”她问。

他指着两棵大树中间那片上头还堆着残雪的矮树丛,“从那里走去,以我们现在的脚程,约莫再走小半个时辰就可以看到泉眼。”若是他自己走,大概不用一刻钟就到了。

米玖乐眼睛倏地一亮,“那不如我们到了泉眼再休息吧,不差这小半个时辰,你说好不好?”

“可以,我是担心你体力不支。”

“放心,我还没那么虚弱,走。”一想到就快到水源处,她整个人精神都来了。

战慕寒继续在前头带路,米玖乐虽然感到疲惫,但有泉眼在召唤她,即使她累到快趴下了还是努力走着,且走得不慢。

“再坚持一下,穿过这堆树丛就能看到泉眼。”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紧跟着他,一步也没落后的米玖乐。

她用袖子抹去额头不断流下的热汗,一边激烈喘气,一边摆着手催促,“我行,你不用担心我,继续走。”

就在他们走进那片树丛时,战慕寒脚下一顿,神情突然变得凛冽,朝森林一处望去。

“战大哥,怎么了?”她擦去额头上的热汗,不解地看着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的他。

“有猛兽朝我们这里跑过来了。”他看向米玖乐,不疾不徐地告知。

“猛兽?什么猛兽?”她惊呼。

“看样子应该是野猪群。”他感受着脚下隐隐震动的地面,“若不是,也是其他大型野兽。”

“天啊!”她惊声尖叫,老天,她运气怎么会这么好,遇上了野兽群。

“应该有五只吧。”他眯阵看着森林深处不断传来的骚动,淡定的告知,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好像在问候“你今天好吗”。

他这态度让她急得跳脚,“战慕寒,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她活了那么多辈子,从来没看过这么淡定的人,这家伙竟然可以用这么心平气和的态度跟她说这种话,她听了都想吐上三升的心头血。

“因为我杀得了它们。”

“可我是被野猪杀死的那一个。”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毫无预警的,他一手圈住她的腰身,“失礼了。”

她还没弄清他要做什么,他已旋身抱着她上了一旁的大树,吓得她放声尖叫,“啊!”她的尖叫声还未结束,人便已经落在最粗的树枝上。

“抓好,抱紧树干。”战慕寒低声提醒她。

“你要抱我上树,好歹先跟我说一声,我差点被你吓死。”她没好气的瞪着他。

忽地,她看到一群野猪气势骇人的朝他们直奔而来,吓得噤声。

“来不及。”见她双手抱住树干后,他火速收回搂着她腰身的手,突然发现她的腰肢好细,心下更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战慕寒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狂奔而来的五只大野猪没有一丝停顿,直接朝他们所待的大树撞去,整棵大树剧烈摇晃了几下,上头的树叶如落雨般扑簌簌的掉下。

他面色紧绷,低喝的同时将她圈在自己臂弯与树干之间,“抓好。”

米玖乐死死抱住树干,一动也不敢动,担心自己从树上掉下,成了野猪们的午餐。

“战大哥,这群野猪真的把我们当成猎物,紧盯着我们不放……”她脸色惨白的看着下头轮流撞击大树的野猪群,“这树继续被它们撞下去会不会倒?我感觉树有些倾斜了……”

战慕寒眉头微蹙,看着下头不肯罢休的野猪,冷哼一声,右手缓慢探向后背,抽出身后的弓箭,瞄准目标。

羽箭如流星般倏地朝其中一只野猪的眼睛射去,野猪瞬间倒在地上凄厉的哀嚎,其他野猪见状更是疯狂的撞着树干。

他飞速的继续抽出箭壶里的箭,瞄准另外几只野猪,抽箭,拉弓,射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看清。

有两只野猪已倒下,剩余三只见情况不对,放弃攻击他们,转身逃入山林深处,不一会儿已经看不到它们的身影。

“你先待在树上别动,我下去看看。”他一个跳跃,人已经在地上,拿出随身匕首,只见寒光几闪,两只原本还在哀嚎的野猪瞬间没了呼吸跟心跳。

米玖乐居高临下,瞪大了眼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战慕寒的功夫竟然这么好,眨眼间野猪就嚎不出声音了。

“战大哥,没事了吧?可以下去了?”

“可以了。”他几个跳跃上树将她抱了下来,指着前方,“你往那里直走便可看到水源处,我先处理这些野猪。”说完开始动手。

也许是刚才的经历太过紧张刺激,米玖乐脚一着地便感到两腿发软,扶着一旁的树干坐在一颗石头上,捣着胸口喘着。

怜香惜玉这个词战慕寒究竟懂不懂?她受惊的神魂都还未恢复,他竟然就叫她自己去找水源!

她皱眉看着面无表情的战慕寒,几息的时间她便看清一件事情,就是在他眼中,那两头野猪吸引力都比她大。

最后她认清现实,有些气虚的说着,“让我缓缓,我到现在两脚都还在抖。”

“赶紧调整状态,野猪的血腥味会吸引其他猛兽过来,我们必须在其他猛兽到来之前离开。”他沉声命令,同时近乎无情地提醒她,“你不想再成为另一群猛兽的午餐吧?”

她暗暗磨牙,“我这就去。”

跟小命相比,这一点惊吓跟疲惫也不算什么,她火速前往战慕寒所指的方向。

不一会儿米玖乐便感觉到带着水气的风,拨开低矮树丛,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在道道灿烂阳光的照映下闪耀着金光的清澈小水潭。

她毫不迟疑地蹲到水潭边,用手掏起一捧水,低下头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满口甘甜。她眼睛一亮,就是这个了,这水潭的水肯定能酿出好酒。

米玖乐连忙拿出身上背的几个水囊,装上潭水,顺便掬把水洗脸,冰冰凉凉的潭水泼在脸上,清爽冰凉,让她舒服得忍不住轻吟了声,“唔……好舒服啊,热气全消。”

处理好野猪的战慕寒走了过来,脚下突然一顿,锐利的阵光眨也不眨地凝视着米玖乐。水泼在她清丽的脸上,闪闪发光,看着她洋溢着满足的甜美笑容,有一刹那他竟然迷了眼。

米玖乐拿出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珠,眼尾余光瞄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回头定眼一看,“战大哥,你处理好了?”

“先简单处理,把内脏都丢了。”他顺手砍断几根藤蔓,一会儿好用来将野猪带回去。“内脏都丢了?”她心疼的微皱着眉头。

“你想要内脏?”

她微点着头,“心脏跟猪肝。”

“我知道了。”他走到水边蹲下洗脸,将方才心头浮上的异样感觉洗去。

“对了,那两只大野猪,等等我们要怎么带回去?”一只她还能帮忙,两只……恐怕会超过她负荷的范围。

“我一个人即可。等等我会把那两只野猪用树藤捆好,中间插根木棍扛回去。”

“你一个人可以?真猛!”她不由自主地向他竖起大拇指,见他拉着衣袖擦脸上的水渍,随手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

“不用了,一会儿就干。”他拒绝,同时询问,“这里的水源可以吗?”

她猛力点头,开心的道:“可以,太可以了,我想这潭水酿出来的酒一定会很好喝。”

“那就好。”他往回走,用藤蔓将其中一只野猪的四肢绑好。

“不过这水源处有些远,每天上山来背,我跟欢欢恐怕一人只能背一桶下山……”一想到每天要上山来打水,她就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可以接水道。”他手脚利落的绑好另外一只野猪。

“在这么深山可以接水道吗?工人会肯吗?”

“我可以帮你,不需要工人。”这工程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一天左右便可完成,若是让她找人进山,恐怕也得四五天的时间,届时又要被吵得不能入眠。

“你要帮我?”这个邻居也太好了。

“先回去吧。”他眯阵看着前方山头,仔细聆听山林里的动静,“狼群已经闻到味道,再不赶紧下山就走不了了。”

他走到方才丢弃内脏的地方,将心脏跟猪肝给割下来,用树叶包好后丢进她身后背的竹篓里。

她看他方才洗净的手又沾上血渍,拿出自己微湿的帕子塞到他手里,“擦擦。”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着他手心里绣着一个玖字的帕子,“洗干净还你。”

“好。我们快下山吧,不然我们就要成为野狼的猎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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