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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小毒妃 第一章 突如其来的赐婚

江州原城,位于国内中枢地带,是除京都以外的最大州县,民生富庶,气候温和,汇集东西南北四大运河,造就了江州百年的繁华。

来自异域的奇珍异品多不胜数,各式各样让人眼花撩乱的吃食小点遍布整个江州,若有在其他州县买不到吃不到看不到的,来这儿包准你买得到吃得到看得到,这样的盛况,没来过江州彻彻底底走一遭的人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所以,就算秦家当家的老爷秦岷只是江州原城的小小主簿,却在主街西隅处有个好几进的宅院,虽比不上那些真正巨亨商贾或高官名门等富裕之家,却绝对可以把国内其他州县县令等级的宅子给比下去。

秦家有三个女儿,老大秦梅今年二十,老二秦双今年十八,老三秦欢今年十七,老大老二为正妻所生,老三则为庶出,其生母死得早,所以秦三小姐很小便开始过着爹不疼娘不爱的生活,除了这几年开始跟着两位姊姊上私塾,平日里常常都待在自己住的小院落里足不出户,可以说是沉默寡言,不喜交际。

秦曼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着着实实是个小美人胚子,圆圆的杏眼灵巧动人,鼻小而挺,两片菱唇鲜女敕迷人,肌肤白女敕得彷佛可以掐出水来,这张小脸若认真笑起来,说有多可爱迷人就有多可爱迷人。

可除了这张可爱迷人的小脸,和这副月兑掉衣服后甚是玲珑有致的身材,半年多前的她对眼前镜中的女人一无所知,她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的过去发生过什么,就连原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为她穿越到原主身上时,只有承继她的身体,却没有接收她的记忆。

醒过来后的唯一解释,就是她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原主的名字叫秦欢,是秦家三小姐,都是身边的丫头告诉她的。

然后,她才慢慢地了解秦家的状况,慢慢地熟悉这里,慢慢地适应对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这一切……

长盛王朝,这个在她读过的历史上不曾存在的国度。

民风开放,男女不只可以同席,还可以相约出游,乘船骑马,赏花踏雪,品茶喝酒,其中又以江州为最。

可以从现代穿越到如此开放自由又繁荣富裕的地方,秦曼曼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毕竟她是来自现代的一个超自由国度,若不得已变成了古人,还倒霉的穿越到一个超保守的古国,大门不能出,二门要偷偷迈,那她可能会想努力快点死一死再穿回去,免得被憋死在大宅里。

可这里再怎么民风开放,繁华富庶,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而言,终究还是很无聊的地方,除了见不到亲爱的父母亲人外,没电视可看,没手机可滑,没有一堆爱情小说可以抱着啃,没有好用的卫生纸卫生棉可以用,没有轻便的短裤可以穿,天气热得要人命还是得穿长到拖地的裙子,也没有剉冰可以吃……

以上诸多种种,就算她觉得穿越到这里,又生活在最富裕的江州原城已经很幸福了,可大半年过去,她还是觉得日子过得无趣极了。

她几乎把家里的书册全看完了,不知闹了多久的书荒,除了看书打发时间外,她发现自己竟然懂得如何识别药草,秦家大宅里种的花花草草只要有药性的她都知晓,甚至一眼便能辨识它们,除了可以叫出它们的名字,还知道它们的用法……

为此,她跑到书铺子里狂找了一堆医书草药书,因此发现她最擅长的竟不是那些普通的药草,而是毒花毒草……

可以制成各式各样毒药的毒草和毒花,她几乎无一不识……

当真是见鬼了!

秦欢,秦三小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爹不疼娘不爱的十七岁小姑娘,究竟为什么可以一眼便认出这些一点都不平凡的毒草呢?

究竟,这个小小的身体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她实在是有太多的迷惑与不解,却什么人也不能问不能说,只能将自己身体的这项异能严严实实的给藏起来,毕竟,秦三小姐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姐,若让人知道她懂毒又会用毒,天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景况?

“三小姐,三小姐?”年方十四的贴身丫头小舒,伸出她的小手在自家小姐面前晃了又晃,“小姐听见奴婢刚刚说什么了吗?”

小舒是秦家厨子老赵的女儿,九岁就跟在秦欢身边当丫头,虽说只有短短五年,却已经是秦欢身边待最久的丫头了。

据说,打小便在秦三小姐身边侍候的两个丫头,五年前一个不小心落井而亡,另一个得了不知名的病死了。

当时,秦三小姐的院子闹鬼及受诅咒的传闻便未曾间断,整个秦家竟一个丫头也不想被派过来,只有老赵不信这神鬼传说,主动告知主簿老爷,把自己方才九岁的女儿给了秦三小姐当丫头。

因为没有秦欢的记忆,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这五年来秦欢和小舒这对主仆之间的相处情形如何,但小舒这丫头却不止一次说她这个主子变了好多好多,根本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秦欢冷冰冰又总是沉着脸,不太理人,如今的秦欢却很爱笑、爱发呆又爱看书,连看书都可以看到偷笑。

以前的秦欢非常的大家闺秀,连待在自己院子里也不敢稍稍放松,像是怕被谁逮到什么错处似的,如今的秦欢却是百无禁忌,不是趴在床上,就是歪在外头院子里的摇椅上,非常的旁若无人。

啊,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她很想对小舒说,却只能偷笑着忍住,将话憋在肚子里。

反正她现在“失忆了”,而且据闻是“历劫归来”,所以性子变了很正常,没人会找她求解释,当然能做自己就做自己,不然不累死才怪,再说了,这宅子里好像也没有人跟她亲,走到外头随便装一下小姐的样子,根本没人会发现她的“异常”。

以上,都是她在这生活,试验了大半年的结论。

“妳刚刚究竟说了什么?”秦欢无辜的对丫头眨了眨眼。

“奴婢就知道小姐没在听!”小舒嘟起小嘴儿,看起来比主子更无辜。“这么重要的事小姐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呢?老是在神游……”

秦欢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对这丫头的碎碎念早已经习以为常,“那妳现在究竟还想不想说?”

小舒难得一脸的严肃,整张脸皱起来像包子似的,“自然是要的,要是等会儿小姐还不出现在大厅里,老爷怕要打死奴婢了。”

嗄?她没听错吧?这个家里谁曾在乎过她会不会出现在任何重要场合里?

虽然她在这个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但却是很轻易就被无视的一位,就算天皇老子来了,应该也没她的事。

“妳是不是听错了?我为什么要出现在大厅里?”

“听说宫里的公公来了!老爷叫几位小姐穿戴好衣服饰品全到大厅里听旨去!小姐妳快点换身衣服吧!没时间了!”说着,小舒已经慌慌张张的到衣柜前替她张罗起衣服来。

秦欢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们家的老爷不是只是个原城小主簿吗?宫里的公公来传什么旨啊?”

“奴婢不知道啊。可那公公带来了好多东西,一大箱一大箱地不知有多少箱,听说都从大门排到巷口了。”小舒边说边翻柜子里的衣服,“总之,怎么看都该是喜事,大小姐二小姐那边都忙着穿新衣呢。”

秦欢的眼皮跳了跳。

不太妙……以前看电视,每当宫里的公公来传旨,又带来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时,不是论功行赏就是赐婚……

不会吧?她爹最近可没听说立了什么大功,可以让皇帝派宫里的公公亲自来赏的……好吧,就算真立了天大的功,也没必要让她们这些小女儿去大厅听旨吧?

所以,想来想去,这原因都不是前者……

那,就是后者啰?赐婚?

秦欢蓦地瞪大眼。

这也不可能啊!秦家只是小小主簿之家,哪可能让远在京城的皇帝给相中?还亲自下旨赐婚?

她皱了皱眉,越想越乱,竟是满满的不安,总觉得她来到这里的好日子似乎就快要走到尽头了……

“哎,小姐要穿哪套好?”翻了半天,小舒都没挑到件好的,更别说是新衣了,把她都快愁死了。

还管穿哪一套好呢!她现在可没心情梳妆打扮!得赶紧去确认一下对方的来意才是最要紧的!

“又不是要选妃,整齐干净就行。”秦欢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裙,“我就穿身上这件吧,不必换了,走吧。”

说着,人已走出房门,小舒忙不迭小跑步跟了上去。

打从半年前小姐在进香礼佛的回程途中不幸遇见盗匪被砍成重伤,差点死去又醒过来之后,除了失忆,还变得活泼又爱笑,走路也快,跑步也快,常常一转眼就不见人影,把她都快急死。

“小姐,妳这样不行……”

“本小姐说行就行,根本没人管本小姐穿什么好吗?妳就别担心了!”

“哎,小姐妳等等我!”可能是腿短,她家小姐走一步她却要走两步,总是搞得她气喘吁吁地。

“不是很急吗?”秦欢没有停下脚步,“何况是我去听旨又不是妳去,妳慢慢来就行,悠着点,嗯?”

“有哪个人家的丫头比主子还慢的?”不成体统!小姐的话连她这个小丫头都听不下去了。

“就我秦三小姐的丫头啊,命好。”说着,秦欢已跨进了大厅,翠绿色的裙襬从高高的门坎上掠过,她的脚步及姿态在瞬间优雅了起来。

低眉敛眼,姿态娴静,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小舒愣愣地站在外头,有点惊诧她家小姐那一转身就瞬间彷佛变了一个人的本事。

秦欢一踏进大厅便发现父亲母亲及两位姊姊都在,果真,是最后一个通知她的,否则以她们此刻梳妆打扮的程度,万不可能比她还快进大厅,她可是连衣服都没换就急急跑过来的啊!

“这位就是秦三小姐?”有个尖细的嗓音在大厅里响起。

“是的,公公。这位就是小女秦欢。”秦岷讨好似的道。

这宫里来的公公看起来有点年纪,细皮白肉,笑起来眉眼弯弯,闻言便打量起秦欢这姑娘来。

秦欢被人家点名,心还真有些慌,忍不住也偷偷抬起眼来,正巧和这位公公的眉眼给对上,忙不迭再次敛下眼。

公公一笑,“既然人都齐了,跪下听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江州原城秦主簿之三女秦欢,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闻之甚悦,今朕的堂弟长乐郡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秦家三小姐秦欢待字闺中,与长乐郡王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秦家三小姐秦欢赐予长乐郡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及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谢声中,秦欢只觉一阵轰然巨响,震得她头皮发麻双耳欲聋,身体发软得只差没倒在地上。

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她是在作梦吧?一定是在作梦,铁定是在作梦……

真是疯了!这里可是江州耶!

那个天高皇帝远的皇上,怎么就听闻这小小原城秦主簿家的三小姐什么贤淑大方来着?再怎么着也该配给她的两位嫡女姊姊吧?

还有,那长乐郡王又是什么鬼?他究竟是哪里得罪那皇帝爷了?竟把她这么一个小小主簿的庶女赐给他堂堂一个郡王爷?

皇帝这哪叫恩赐?根本是打长乐郡王的脸吧?

这长乐郡王铁定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哥不喜的家伙……

若是,这点倒跟她同病相怜。

“秦三小姐,还不接旨?”传旨的公公忍不住轻声提醒她。

秦欢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举高了双手,“臣女秦欢……接旨。”

公公笑咪咪的把圣旨交到这小姑娘手上,又多看了她几眼,才转而拿出一个本子对秦岷道:“秦主簿,恭喜了,外头那些全都是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的恩赐,说是要给秦三小姐添的妆,这本子里都记得详详细细地,您就慢慢看吧。”

“谢陛下恩赐,臣感激不尽。”秦岷接过那本子,随手从袖袋里掏出了一碇银子塞进公公手中,“公公此番辛劳了!”

公公不客气的直接收下了,“这都是分内的事,大人不必客气。”

说完,公公转身往外走。

秦岷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才弯身低眉,一脸诚惶诚恐地问道:“不知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幸而这位公公也不是个难相与的,或者是看在刚刚那一锭银子的分上,总之,他脚步往旁移了几步,倒是没加以推阻。

“大人是想问这个赐婚究竟是怎么来的吧?”公公开门见山道。毕竟是天上莫名其妙掉下来的恩典,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是,公公明鉴。”秦岷想破头也没能想明白,这道圣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长乐郡王已经住在江州很多年了,他是知道的,毕竟是堂堂郡王爷又是皇帝的堂弟,这江州郡内谁不知晓?

但,那长乐郡王怎么跟他家的女儿扯上关系?那王爷可是个……唉,总不可能对他家女儿“一见钟情”吧?

公公见秦岷那一头雾水的可怜模样,也是同情,“就透个音讯给您吧,是温贵妃向皇上求的恩典。”

“温贵妃?”秦岷这会儿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又是唱哪一出?“公公您是指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温贵妃?”

公公笑着点点头,“正是那位温贵妃。”

秦岷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这……公公,您就好人做到底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下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公公斜睨了秦岷一眼,“大人可还记得半年多前,秦三小姐去了一趟原城近郊的凌云寺,回程路上遇见了一群盗匪?”

秦岷一愕,“自然记得,小女被人送回来时全身都是血,奄奄一息,请来的几个大夫都说活不了了……这……敢问公公,温贵妃这事儿难不成跟凌云寺的那群盗匪有关?”

公公长叹了一口气,“是啊,温贵妃的车驾当时就在秦三小姐的马车后头不远处,盗匪的出现瞬间惊了马,温贵妃的车马往前奔窜,车速又急又快又凶猛,就这样把温贵妃摔出了马车,是秦三小姐拉了温贵妃一把,温贵妃才没让马给踩了!

“后来盗匪追了上来,听说那把本来要砍在温贵妃身上的刀,让秦三小姐给挡了。虽说温贵妃后来还是受了伤惊了胎,但总算保住一命,在一个月前诞下了龙子,满月酒宴上,温贵妃便向陛下要了这份恩宠,赐下秦三小姐这门亲事……

“说起来这温贵妃是个懂得报恩的人,只是当时回宫后因受惊养胎病了一阵子,并花了一段时间寻人,这才得知秦三小姐正是那日救她的人,后来又为皇上诞下龙子,便拖延到今日,这不刚好替秦三小姐觅得了一门良缘吗?”

秦岷惊诧,竟是没想到他家秦三还有此际遇,却难说是福是祸呵,不禁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这样啊……可对象为何是这长乐郡王?这事儿他同意吗?”

长乐郡王范逸今年已二十有四,是该议婚成亲了,可放眼望去,没有哪个高官显贵人家会想把女儿嫁给他,而一般小官小户的闺女却也高攀不了这样的皇亲国戚,再加上长乐郡王性格捉模不定,阴沉难测,连他的嫡母怡太妃都对他忌惮几分,不敢随意在他的亲事上琢磨,便这样耽搁了下来。

听见秦岷的疑问,公公笑了出来,“我说大人啊,这不是陛下赐婚吗?”

秦岷皱了皱眉,“公公的意思是?”

“既是皇上的恩典,不管这郡王爷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喜欢或不喜欢,不都得谢主隆恩吗?”

这意思是,长乐郡王根本就没同意或是根本不知情啰?

“公公,这样不太好吧?”

“皇帝的赐婚,谁敢说不好?”

唉,这话虽说没错,可偏偏道理却是错的啊!

秦岷当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头既喜又惧,不由得一叹,“公公,小女这……根本高攀不起啊。”

五年前,长乐郡王范逸的父亲长乐亲王,屡被谏官上书说其功高震主,再加上当年范逸出了一场意外,不待皇上说什么,战事一休长乐王爷便自请离京来到江州,彻底远离朝堂。

皇帝也不知是因为怜悯还是愧疚,竟将宫中采买事务交付了大半给王爷,一夕之间,长乐王爷从一名武将变成了富可敌国的皇商。

可惜好景不常,三年前王爷因病去世,就在大家以为皇上可能会把宫中采买交给其他人时,皇上却让长乐王爷唯一的儿子范逸继承其爵位,亲封长乐郡王,原本的采买也继续交由他进行。

所以说,长乐郡王父子一家看似被“冷落”在江州,实则掌握宫中大半的采买权,不论是富豪商贾亦或是皇族中人,根本无人能出其右,其与皇室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道得清、说得明的。

再怎么看,以前长乐郡王都算是受宠的,可如今,皇上竟把他区区一个主簿之女,还是个庶女,许配给长乐郡王,怎能不让人陷入一片云里雾里中……

这长乐郡王是何时不小心把皇帝给得罪了吗?

见秦岷这一脸战战兢兢、困惑不安的模样,一旁的公公也甚表同情。

不过,这事再怎么瞧,秦家都是占了个大便宜不是?

说到底,这秦主簿就是个没野心又没胆的,天大的喜事也被他往最坏处去想。

公公不由得轻咳了两声,“大人尽管谢恩就是,这也算是令千金的造化,死里逃生又因祸得福,虽说长乐郡王身有残疾,但令千金能嫁入郡王府当王妃,也算得上是百年修来的福气了……”

大厅里,三双眼睛都瞪着秦欢。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夫人一双眼散发着足以致命的寒光,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

秦欢愣愣地看着她,扁了扁嘴,“母亲,女儿不知。”

她更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好吗?这是不是就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老天爷就是看不得她好吧?一穿过来就是全身热烫,痛楚不堪,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好不容易伤好了些,可以看书写字种花了,才几天啊?现在就要把她嫁给一个不知是圆是扁是老是丑的古代男人?是有没有那么想要折磨她啊!

“妳不知?那谁知?”秦夫人气得都快冒出火来,“铁定是妳到外头去勾搭了人家郡王爷,不然哪来的亲事?妳上头两个姊姊,哪一个样貌都比妳好,要不是妳没脸的做了什么事,人家会去求皇上赐婚?”

秦欢一脸无辜的看着秦夫人,“母亲,女儿只不过是个庶女,那高高在上的郡王爷怎么可能去求皇上赐婚……母亲也太看得起女儿了。”

是啊,她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这根本不可能!

可要不是如此,那究竟是为何?

秦夫人瞪大着眼,也是一头雾水,“妳……还敢顶嘴?”

“女儿不敢。”

秦二小姐秦双走了过来,伸手摇了摇她母亲的手,“母亲,妳就别气了,女儿好像听说那长乐郡王是个瞎子不是?又称不上什么好的,母亲要庆幸被指婚的不是我们……”

当真是没见识的!秦夫人忍不住一叹,“妳懂什么?就算他是个瞎子又如何?长乐郡王府可掌握着江州人所有的生计,当年因为长乐王的到来,我们江州人才能过得比京城人还好还富裕,连京城里的人都一拨拨的想要来江州探访,除了欣赏江州的美景,还有江州的繁华……”

一想到这些,让秦夫人更加的气结与堵心。

秦大小姐秦梅温柔的一笑,劝慰道:“母亲,这是赐婚,是皇帝的旨意,我们秦家是大大的高攀了,不是吗?”

“那又如何?”

“这高攀的姻缘从来就没有好下场,妹妹嫁了也只是受苦而已,母亲又何必跟妹妹置气呢?倒是我们两个姊妹沾了妹妹长乐郡王府这门亲事的光,之后媒人可能都要把我们秦家的门坎给踩坏了呢,母亲说是吗?”

这话,终是说得秦夫人的眸光一闪,像金子般发亮了起来。

是啊,怎么不是呢?她现在气恼这既定的事实有何用?还不如借力使力替她两个女儿找到以前作梦都想不到的亲事呢!

何况,二女儿说的也没错,那长乐郡王可是个瞎子啊,有什么好的?

是,他是富可敌国,但看得到吃不到,一个眼瞎的能掌管什么实权?那些人脉,不管是官是商,还不是掌握在长乐王爷的遗孀怡太妃手中?更别提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了!

想着,秦夫人的心慢慢平静了,望着秦欢若有所思起来。

秦欢的眼睛眨了又眨,看看这个再望望那个,这一双双的眼,从妒恨到现在的充满算计及期望……

有没有那么明显啊?她都还没嫁呢,这几个女人就开始要算计她夫家的财势地位了?

既然如此,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应该借势拿个翘什么的?

可老实说,她还真没那个心情!

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应该是搜集一下有关长乐郡王的信息,而从刚刚她们的对话里,她只听到两个重点——

一,他是个瞎子。

二,他超级有钱。

是胖是瘦?是丑是帅?是高是矮?是老还是小鲜肉?这些一概不知。

她苦命着呢,秦欢正想着,就看见秦岷从外头走了进来。

全部人都因此而站起身迎向他,只有她依然静静地站在原处。

“怎么样?问了吗?这究竟是……”秦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岷掠过她们径自走向秦欢。

“欢儿。”

这声充满父爱的欢儿,叫得还真是让她非常陌生啊

“是,父亲。”秦欢淡淡地应着。

“礼部那边很快就会把成亲的日子给定下来,最近妳就准备当新娘子吧。”秦岷仔细的看了这个女儿一眼,又一眼,像是从来都没认真瞧过似的。

“是。”

秦岷见她乖巧,忍不住又叮嘱道:“虽说长乐郡王也是皇族,但毕竟是住在江州,只要妳安分些,想必不会出什么事,要记住,他是高高在上的郡王爷,他的母亲怡太妃也是身分尊贵着呢,妳嫁进去,要乖乖听话,可别闹出什么事来连累了我们秦家,知道吗?”

秦欢看着“父亲”这个男人,他的眼中布满了忧虑,半点欢喜也无,再瞧着他身后那几双巴巴望着这头的闪亮亮的眼睛,还真是明显的对比。

眼前这个怕她出事连累了他,后面那几位却是冀望着靠她得到更高的身分地位及名声,好为秦家谋前程,还真是让她有点啼笑皆非。

“怎么不说话?”

秦欢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着秦岷,温温浅浅地开了口,“敢问父亲,皇帝为何会赐下这门亲事?”

这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很想马上知道的问题啊!所以根本没有人会阻止她,秦夫人甚至还跟着帮腔——

“是啊,老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才道:“半年前欢儿在凌云寺遇害那回,适巧救下了皇帝的爱妃温贵妃,更保住了娘娘肚中的龙子,这门亲事便是娘娘在皇帝那儿求的恩典,以报答欢儿的救命之恩。”

哇咧……

秦欢眨了眨眼,嘴巴很努力的不张开,因为那会很像个傻子。

“竟有这种事?”秦夫人惊诧的张大了嘴,赶忙伸手摀住,“可都过去这么久,大半年了,怎么才……”

秦岷瞪了他家夫人一眼,“温贵妃娘娘何等尊贵,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回到宫中自然要好好调养身子,先把龙子平安诞下要紧,要是龙子有个三长两短,娘娘还敢替谁求恩典?”

秦夫人撇撇嘴,“老爷说得是。是妾身驽钝。”

秦岷叹了一口气,放缓了语调,“妳以为这亲事是想求就求得了的?自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要不是在满月宴上适巧那怡太妃向皇上提了郡王爷的亲事,郡王爷也真的已经到了需要娶亲的年纪,偏他眼瞎,名门千金根本不愿意嫁,这门亲事又岂会如此轻易求得成?”

“是是是,还真是得天时地利人和都给搭上才成。”秦夫人忙着赔笑脸搭话,“也算是我们欢儿的福分,这根本就像是天上掉了馅饼下来……”

“是福是祸还未定呢。”秦岷皱眉打断了她,“长乐郡王又不是个好相与的,欢儿能不能得他青眼,又是否能讨他欢心,还得看她的命,若是一个没弄好,我这小小主簿的小官都可能不保了。”

秦夫人这一听,怎不大惊失色,“老爷说这什么话呢?这可是皇帝赐婚,那长乐郡王就算再不喜又能怎么着?能退婚吗?还是休妻?就算是要退婚休妻……那也不干老爷的事啊,他弥补都来不及了,还能怪罪咱们吗?老爷是不是多虑了?”

“希望是我多虑了。”总之他一听见这门亲事,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到现在都还没停下来。

“定是老爷多虑了,这可是门天大的喜事啊,老爷有个郡王女婿,这整个江州老爷都可以横着走了,要是明儿欢儿将成为长乐郡王妃的消息传了出去,咱们家的门坎可真要被踏破了呢,老爷该高兴才是。”

“话虽如此……”秦岷话未落,大厅外头已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老爷,夫人,原城县令求见!”

“老爷,夫人,平城县令遣人送礼来了!”

“老爷,夫人,江州刺史也来了,说是要贺喜老爷和夫人!”

闻言,秦夫人喜上眉梢,转向自己的丈夫,“妾身刚刚说什么来着?这才几盏茶的功夫,整个江州都要炸锅了!”

相比秦夫人的笑逐颜开,秦岷可就谦逊低调多了,衣襬一挥,人已跨出了大厅,没好气的瞪着传话的家丁,“县令来了,你用求见二字?你是嫌你家老爷的命太长吗?”

说完,秦岷大步的走到大门,亲自恭迎他家县令大人和江州刺史去了。

不管未来是福是祸,至少眼前到来的是喜事一桩,就算他再不乐意,也不能表现出一丝半点出来,否则便是对长乐郡王大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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