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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医妃 第十四章 空间救了所有人

纪玉仁在善源堂的病房住下,他已排气,可进流质饮食,故此纪玉琢请谭沄娘做一个清淡的汤,纪玉仁吃惯了宫中御膳,又怎会将端到面前来的一盅看似清水的汤有食慾呢?

“朕饿得饥肠辘辘,你就让我喝这个?”纪玉仁哼的一声,满脸不悦。

许鸣熙苦着一张脸。“是王爷交代的,王爷说皇上现在只能喝这个,奴才也别无他法。”

纪玉仁眉头一皱。“端上来吧!”

许鸣熙连忙把汤碗端上,马彩蒙在每间病房里都做了类似现代病房用的移动式病床餐桌板,造型大致相同,只差在没有滑轮,要自行搬到床边,因此用餐时十分方便。

纪玉仁见到许鸣熙推过来的餐桌板,撇了撇唇,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东西倒是便利。”

许鸣熙与有荣焉的说道:“是东盛教奴才用的,东盛说是彩蒙姑娘想出来的,是不是很有巧思啊皇上?”

纪玉仁耳边一直听许鸣熙提到善源堂里的名字,也知道马彩蒙便是纪玉琢喜欢的那个姑娘,她是善源堂馆主马南风的女儿,在善源堂里坐堂看诊,是城里唯一的女大夫……不,可能是大锦朝里唯一的女大夫。

先前琢儿提到有个喜欢的姑娘要带回京城,他本来想勉为其难同意琢儿将之纳为妾室,可知道她是个女大夫后,他就立即收回了这个想法。

一个女大夫怎么配当堂堂亲王府的妾室,她在坐堂看诊时,一天要接触多少男子啊!又要跟多少男子说话啊,这种败坏风俗的女子,绝不可能进亲王府的大门。

他带着不悦的心情,低头喝了口汤,却是意外的惊艳。这汤看似清淡,却极富肉香,没有一丁点油,入口却十分醇厚,还有蔬果的清甜,可以说是清淡美味。

他喝了几口后说道:“这汤倒是不错。”

“是谭娘子做的,实在好喝对吧?”许鸣熙兴高采烈的说道:“谭娘子的厨艺实在没得挑,早上喝的是山药豆腐汤,简单的汤品却是有滋有味,几道小菜做得可圈可点,奴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炒花生和炸肉酥……对了,还有蒜蓉蒸蛋,连胡大人都一口气添了三碗饭!”

纪玉仁眉毛一挑。“怎么回事?他们付银子给你了吗?怎么开口闭口都说马家人的好话,是不是王爷收买了你,让你到朕的面前说他们好话?”

许鸣熙连忙喊冤。“冤枉啊皇上,奴才又岂是金钱可以收买的,奴才是真的觉得他们一家人都挺不错的,才会随口道出,绝非收了王爷贿赂。”

纪玉仁哼道:“谅你也不敢。”

纪玉仁第二日便可以下床走动,但纪玉琢不让他出病房,怕他到外头走动过于频繁会拉扯到伤口也较容易感染。

第三日,纪玉琢同意他可以出病房了,他便让许鸣熙扶着到外头走动,他已听许鸣熙详述手术的过程了,怎么听都觉得不可能,便想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看的。

至于胡一峰呢,他不在病房里,他没事就在善源堂里外巡视,虽然苏月城民风纯朴,也没人知道主子就是皇上,可毕竟皇上人在这儿,多巡视几趟总是没错。

许鸣熙得知主子的目的后,便兴冲冲的说道:“奴才这三日都观察过了,王爷和彩蒙姑娘的医术好得没话说,上门求诊的病人天天大排长龙,尤其是药方,简直绝了,全部都小巧玲珑,还有打那神仙水也是蔚为奇观,怎么想得到往人的身上打药水呢?太神奇了。”

纪玉仁斜睨他一眼。“朕感觉你好像想在这里住下来。”

许鸣熙赔笑道:“皇上这是哪儿的话?皇上在哪里,奴才就在哪里,奴才又怎会想在这里住下?除非皇上也想在这里长住……”

纪玉仁撇了撇唇。“你胆子肥了你。”

“奴才不敢。”许鸣熙连忙卑躬屈膝的扶着主子到看诊大堂,小声说道:“王爷和彩蒙姑娘还有马馆主便是在这儿看诊的。”

纪玉仁看过去,病人确实不少……好吧,是很多。

这么一间小小的医馆却有这么多病人上门来,必有其过人之处,他们当真会在人的身上动刀子?他下意识的模了模自己右下月复的伤口,那里被包紮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伤口是何模样。

正思索时,一对衣服上满是补丁的年轻夫妻抱着孩子从屏风后出来,少妇的眼角还挂着泪,将怀里的孩子拥得更紧,泪盈于睫的说道:“衍郎,你听到了吧?大夫说不收咱们银子,还给咱们半个月的药哩,欣儿有救了,咱们欣儿不会死了。”

做丈夫的紧紧拥着妻女,感激的说道:“我听到了,确确实实听到了,大夫都说了欣儿不会有事,所以你就不要再提心吊胆,不要再哭了,再哭,可是会把咱们女儿的福气赶走的。”

少妇拭了拭眼角,破涕为笑。“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哭了,待咱们有能力时,一定要将银子还给马大夫。”

做丈夫的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是一定的。”

他们走了过去,许鸣熙压低了声音说道:“根据奴才的观察,那马馆主可说是医者父母心,只要是付不出诊金的便不收诊金,还会送药,遇到三餐不济的生病老人家,他不但免费诊治,还会塞银子给病人。”

纪玉仁目送着那一家三口离开,自觉堂堂一国之君,不想让善源堂馆主比下去,正想让许鸣熙也取些银子来给他们时,有个汉子抱着个孩子进来,孩子浑身是血,触目惊心,他嘴尔里慌张的喊着——

“救命啊!大夫!孩子让野狼给咬了!”

“皇上小心!”许鸣熙低呼一声,连忙把主子拉开,那汉子抱着孩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留下一路的血痕。

纪玉仁回过神来,有些心急地道:“快!苞过去看看!”

许鸣熙连忙扶着主子往屏风那头走,当他们主仆转进屏风后的诊间时,孩子已被放上了诊疗床,情况危急,没人注意到他们进来,所以也没人赶他们出去。

马彩蒙迅速剪开了孩子的衣物,打了麻醉针,吊上输液,消毒伤口,动作一气呵成,没一丝迟疑。

纪玉琢也已消毒好双手了,他戴上手套,手持手术刀,精准的划开孩子腿部的皮肉组织,看到这一幕,饶是身为帝王的纪玉仁也不免心下一骇。

纪玉琢心无旁鹜,划开皮肉组织后便开始将被咬碎的骨头挑出,跟着止血与缝合,由于四肢都有相同的大片撕裂伤口,且都不断的出血,因此他得跟时间赛跑,而马彩蒙给孩子打了破伤风之后也加入缝合的行列,她负责另一条腿,两人合作无间。

屏风内虽然有七个人,但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器械搁下又拿起的声音,以及每个人都显得急促的呼吸声。

一个时辰之后,孩子已经完全止血了,全身都包紮了起来,看起来惨不忍睹,但幸好是保住小命了。

“现在暂时没事了。”马彩蒙拿下口罩,有些疲惫,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对那绷紧了神经的父亲一笑。“孩子可能会发热,要住院观察几天,您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那汉子放松了下来,突然哇的一声蹲了下去,大哭了起来,边痛哭流涕的抹泪边呜咽道:“我就这么个独苗,孩子的娘去年病死了,我要下田,没时间照顾他,都怪我没把他顾好,才会让他被狼给咬了……”

马彩蒙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孩子成长的过程磕碰意外,这都是难免的,受伤也是一种成长,您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纪玉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转身出了诊间。

许鸣熙连忙跟上,一边说道:“皇上,王爷的眼光还是极好的,彩蒙姑娘颖慧灵秀,不但医术高明,还有颗柔软的心肠,时常安慰病患,举止也是落落大方,不像一般小家碧玉,样貌嘛更是绝世无双,没得挑剔,奴才看彩蒙姑娘跟王爷甚为相配……”

饼了几日,纪玉仁又若无其事的“逛”到了诊疗大堂,他已经不需要许鸣熙搀扶了,支开许鸣熙去办事,自己很自然的绕过屏风,在里面旁观。

说也奇怪,明明他出现得很突兀,身分还是个住院病人,可大家都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人开口赶他走。

因为,虽然纪玉琢没有说这病人的身分,可大家都看的出来,他们一定有关系,纪玉琢待这病人太特别了,亲自守夜不说,还交代谭沄娘特别做吃食,再三强调定要绝对的新鲜和乾净。

因此,他们断定纪玉琢和那病人肯定是相识的,只不过想等纪玉琢自己开口跟他们说罢了。

“大夫!救命啊!我们让蜂给螫了!”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冲了进来。

马琉璃很快跟进来道:“他们说让蜂螫了,我便让他们先进来。”

马彩蒙对她点点头。“嗯,做得很好!”

琉璃很聪明,她给琉璃上了一些基本医学课程,教她如何分辨大致急症,危急的可以插队,琉璃很快都学会了。

“你们快过来!”马南风连忙叫他们三人坐下。“被蜂螫了一定要立即挑出蜜刺,再反覆冲洗……”

马南风、马彩蒙、纪玉琢,一人处理一个少年,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伤口处理好。

马彩蒙叮嘱道:“若是回家之后有出现疹子,或是恶心想吐以及大小便失禁的现象要立即回来,知道了吗?”

三人异口同声道:“知道了!多谢大夫!”

被蜂螫的少年走了之后,来了个被蛇咬的,跟着又是几个风寒头痛的患者,还有一群吃了喜宴一块儿拉肚子的宾客。

一整日就在病患来来去去之中度过,直到黄昏,医馆打烊,全家人总算能稍事休息,坐下来一块吃晚饭。

菜还没全部上桌,马南风便道:“玉琢,去将一号病房的病患和家属请来一块儿用饭,自己一个人吃无趣,跟我们一块儿吃热闹。”

纪玉琢挺意外马南风会提出邀请,但他从善如流去请纪玉仁了,原以为纪玉仁会拒绝,想不到他不置可否,这意思就是肯一块儿用饭。

许鸣熙兴高采烈的说道:“请皇上一块儿用饭,今天的晚饭肯定特别丰富!”

纪玉琢笑了笑。“他们并不知道皇兄的身分,晚饭跟平时一样,都是家常小菜,没特别之处。”

纪玉仁瞪了许鸣熙一眼。“倒是你警醒着点,满口皇上,不要说溜了嘴。”

许鸣熙笑道:“那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奴才才会叫皇上,有外人自然会改口了。”

三人到了用饭的厅堂,纪玉仁以为请他一块儿来用饭是想说什么,或许识破了他的身分,想要巴结巴结他?

没想到,他们一家人就只是谈天说地,说说白天的病人,再说说几个娘子军们绣的荷包的畅销,如此而已。

对了,还有那叫麒麟的小子一直在说他明天想吃什么,一会儿想吃红烧肉,一会儿想吃油闷鸡,想吃的东西特别多。

他狐疑起来,他们难道真的不是对他有所求?

马琉璃兴冲冲的取来一只荷包,笑容可掏的说道:“大叔,这就是我们自个儿绣的荷包,绣样都是我姑姑和纪叔叔画的,在城里卖得特别好,这个送给您!”

这是纪玉仁生平第一次被叫大叔,从有记忆以来他就被称殿下,后来变成陛下,大叔这词……委实陌生。

他愕然的看着那荷包上奇怪的绣样,一只胖肚子的黄色……老鼠?还是兔子?

“来!我帮您挂上!”马琉璃不由分说的将荷包系在纪玉仁腰间的玉带上。

那是一只皮卡丘,挂在堂堂九五之尊腰际上实在违和,纪玉琢忍俊不禁。“挺适合您的。”

马琉璃笑容灿烂。“真好看!”

纪玉仁低头看着荷包。

出门在外没带什么好东西赏人,他也不知道该给这浅笑盈盈的小丫头什么回礼才好,索性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拿下来,递给了马琉璃。

“这样吧!这你拿着,将来若再见面,可以凭这玉扳指要求一件事。”

马琉璃一愣,正要推辞,冷不防纪玉琢说道:“琉璃,快点收下。”

“哦!好!”马琉璃连忙收下,她心无城府的冲着纪玉仁灿烂一笑。“大叔,我会好好保管,待将来提出要求之后再还给您!”

纪玉仁送出的东西就没想过要讨回,倒是比较想知道小丫头会提出什么要求?

晚饭后众人各自解散,夜也深了,马彩蒙今夜有点睡不着,也不知那位在病历表上登记,为“黄爷”的人和纪玉琢是什么关系,是他的家人吗?虽然不管是什么关系都无损于她与他之间说好了要相守一生的约定,但她还是挺想知道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告诉她?

这么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直到夜半,迷迷糊糊之间,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忽然好似闻到一股焦味,跟着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见到窗子外有火光闪耀,她一个机灵,立即下了床,迅速套上外衣与鞋,一开房门就见外面浓烟伴随着热浪阵阵扑来,她心下一惊,大喊失火了。

只是这夜半时分,肯定人人都熟睡了,又或者被烟呛得昏了过去,谁又会听到她的呼喊?

她连忙朝离她最近的谭沄娘和马琉璃的房间奔去,撞开了房门,就见她们母女俩已昏迷了,她连忙扶起她们,将她们带到空间,现在救人要紧,也没时间帮她们检查身体做急救,她即刻出了空间赶去谭杏儿房里。

丙然,谭杏儿也昏过去了,她将谭杏儿带到空间,等再出来时见到显然正在找人的纪玉琢,连忙朝他大喊,“我在这里!”

四周火光惊人,纪玉琢见到她,立即朝她奔过去。“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匆忙说道:“我已经把嫂子、琉璃、杏儿带到空间了,现在去找其他人!”

纪玉琢点头,两人先冲去马麒麟的房间,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平常就只知道吃,若他被困住此刻肯定是六神无主。

丙然,冲到马麒麟房间时便听到无助的呜咽声,小动物似的,令马彩蒙十分心疼,这孩子天真无邪,有吃的就开心,乐观开朗,又没心眼,她已经把他当成亲侄子般疼爱了。

两人迅速破门而入,有纪玉琢在,破门简单多了,不像她之前撞那么久。

“麒麟!”

马麒麟哭着扑到她怀里。“呜呜……姑姑……纪叔叔……我好怕……我好怕……”

马彩蒙拍着他。“好了,别怕,没事了,现在没事……”

她还没说完,纪玉琢已伸手往马麒麟颈子一劈,他昏了过去。

马彩蒙大惊,随即想到要将麒麟带到空间,他就必须昏迷,不然她无法解释。

她将话吞了回去,很快动念,三个人到了空间。

将马麒麟放下后,马彩蒙说道:“他们可能都呛伤了,你在这里给他们医治,我去找我爹、东盛和病房那三位!”

纪玉琢摇了摇头。“一起去!”他很快检查了四个人的生命徵象,说道:“只是轻伤,并无大碍。”

“那好吧!”马彩蒙牙一咬,带他出了空间。

两人连忙去找马南风,她也怕自己慌乱之下无法找到人,有他在踏实许多。

马南风昏迷在长廊上,两人连忙将人送到空间,又找到了东盛,也是昏迷在房门外,显然跑出房间就被呛昏了。

“四处的屋瓦都在坍塌,一直传来倒塌的声音,两人将东盛送进空间,刻不容缓的跑到善源堂病房,将昏迷的纪玉仁、许鸣熙、胡一峰送到空间,马彩蒙最后回头看了包围在熊熊火光的看诊大堂一眼,实在舍不得,可是也别无他法。

至此,总算大功告成,两人都没有再出去冒险拿财物的想法,屋里值钱的东西和银钱等随风而去吧!那些都没有人命重要,幸好没有其他住院病人,也幸好大家都平安无事,这样就足够了,已是万幸。

两人各喝了一大杯水,没时间喘口气,连忙一一给其他人检查、输液,打算火势灭了就送他们出空间,怕他们在火扑灭前就醒来,又每个人都加了点安眠药,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一切都完成之后,两人这才擦去脸上的污灰,放下了心中大石,轻松地坐了下来。

看着彼此相视一笑,他们同时月兑口道:“这时能喝杯咖啡多好!”

两人都笑了,怀念起前世那在忙碌医院生活中的小确幸。

“若是没这空间,我们怕是都要葬身火海了。”纪玉琢感叹道,旋即又敏感的开口,“怎么会突然失火,火势又如此大,倒像有人刻意纵火。”

马彩蒙这才想起来,愤然道:“有人想要置善源堂于死地,我去找杏儿的时候看到了可疑的人影,显然是有人潜进屋里纵火,而且是四处点火,就是要把我们都活活烧死,一个都不让我们逃月兑。”

纪玉琢眼神慢慢变沉。“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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