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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孕小王妃 第十二章 初次管家立威

两人歇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商量着要回王府,个儿却进来说沈云骧在外面等了好一会。

沈琅嬛把人迎进来,抱怨着道:“怎么不让人早点通报,我是你妹妹你还跟我客气?”

“怕打扰了你歇息,这才等了片刻,不碍事的。”沈云骧此时面对沈琅嬛和雍澜没有了在回门宴上的拘谨,恢复了他既有的谈笑风生。

几人入了座,沈云骧喝了口水,道:“大娘到了院门口就让我赶回潇湘阁去了,我说妹夫还在这呢,她才愣愣的走了,说是以后给你递帖子再去王府看你。三娘啊,你大姊身边的人虽是换了,可到底规矩没学全,这个你多费点心吧。”

想到沈素心一定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沈琅嬛就想笑,“知道了,大哥你一个大男人别烦恼这个,我会跟大姊商量的。”

接着沈琅嬛问候了沈云骧读书的近况,对于他的苦读和自信十分欣慰。

“我听说舅兄考举时的座师已经从云南游历回来,舅兄可有心去拜见?将来你要走仕途有徐大儒的指点会顺畅许多。”雍澜说道。

沈云骧不想雍澜会送他这份大礼。“徐大儒对我爱护有加,可惜我荒唐在前,辜负了他对我的期许寄望。要见着我去,他老人家可能会一棒子把我打出门。”

“就是打你几棒子你也得受着!”沈琅嬛可没半点同情沈云骧的意思,哪个寄予厚望的学生突然撤手不干、放浪形骸,当老师的不气疯了才怪!

沈云骧模模鼻子。“说的也是。”

当初曾是帝师的徐大儒对他期望有多大,后来看见他的荒诞不羁,失望就有多大,他若诚心去求,徐大儒真愿意再把他重纳门下吗?不过三娘说得对,就算挨棍子他也得受着,而且还要真心诚意的悔过。

沈云骧不过稍坐片刻就告辞了。

送走沈云骧,沈琅嬛看着雍满直笑,还笑得甜美极了。

雍澜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为什么这么看我?”

沈琅嬛趴在雍澜胸前,手臂搂着他的腰,“你真好。”

“又让你发现了?”雍澜的声音也甜得很,下巴不忘在沈琅嬛的头顶轻轻磨蹭。“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实现。”所以他爱屋及乌,也关注起沈云骧的仕途。

“以前我们还未成婚,我无法替你分忧解劳,现在你嫁给我了,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只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再有那些愁苦和烦忧。”

“你所思也是我心中所想。”她的声音虽轻,却饱含了浓烈的深情。

回雍王府的马车上,沈琅嬛听完了千儿的回报,托着腮,忽然有些可怜起沈瑛来了。

一个两个女儿都给他找事,现在连沈仙都怀了太子的孩子,不过不管她爹怎么想,太子迎娶太子妃和良娣的时间恐怕除了提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沈琅嬛有些恶劣的想,要是她那大姊有点心机,非要把婚期拖着,沈仙的脸上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虽这样报复了沈仙,可这两桩婚事是板上钉钉,大姊到底是太子妃,良娣比她早怀上身孕,那也不是有脸面的事,实在没必要现在闹开。

一般都是到了婆家才跟着婆婆学着如何理家。

但是这些问题在雍王府都不是问题,重点在于沈琅嬛能不能担起这么大的责任,管好一个王府的吃穿用度、人情往来、支撑雍王府的后院内宅,使雍王无后顾之忧?

这天沈琅嬛也是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作为新任当家主母头一遭管事,不能像平日那般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见人,必须好好收拾一下,才震慑得住下面的人,不敢拿她当孩子看。

雍澜觉得梳妆打扮过的娇妻比从前还要美上三分,更多了几分韵味,散发着让人想去采撷的冲动,他的眼神又落在沈琅嬛的胸脯上,那高高耸起的胸脯令他想起如癫似狂的那一夜,只有知道那是如何的弹性柔软,触感又是如何的细腻如凝脂。

一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又要坐不住了,他每天睁眼都能发现她比昨日更美,怎么看都看不腻。

“我来帮你挑簪子。”他靠近沈琅嬛,看见香楠木首饰盒里各式各样的发簪步摇,挑了根玲珑点翠嵌绿松石花簪。“这支好。”

沈琅嬛对着镜中的雍澜微笑。“就知道你眼光好,我也是看中了它。”

丫头们屏气凝神,自从姑娘嫁给了王爷,这日日都要上演的簪花簪钗和画眉的活儿就被王爷抢走了,在她们以为王爷替王妃戴钗就已经够叫人惊讶的了,没想到王爷还不过瘾。

“以后要是我在家,都由我来替你插簪画眉吧!”

沈琅嬛心里甜蜜极了,“好!”

丫头们见王爷几乎要亲上去的模样,不由得都害羞了起来,默默垂下眼。就算看了好几天,还是习惯不了,但是不习惯归不习惯,心里的羡慕却与日俱增,莫不希望以后自己的良人也能这般待自己就好了。

亲了一会,雍满轻轻捏了沈琅嬛的下巴,显然有些意犹未尽,可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到底站起身来。“不过就是府里的日常。要是有不明白的交给江阮就是了。”

两人的脸不过一拳的距离,呼吸交织在一起,温暖而暧昧的流动着,沈琅嬛闭着眼睛都能闻到雍澜特有的气息。

“我没什么本事,要是连个家都管不好,不就把你的脸面丢光了?”

“你能掌管铺子,又哪管不了区区一个王府,我对你有信心得很,再说,随便你怎么管,我的家底就在那,管好、管坏了都不重要,你开心最要紧。”

说完。两人视线相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我不过是不知者无畏,铺子里可都仰仗着拾儿,我就是甩手掌柜。”

“左右除非你真不想管,否则是逃不掉的。”

这个沈琅嬛还真没在怕,前世的东宫和太子府她都能料理自若,就算她对管家一点爱好都没有,把它理得不出错倒也不难。

因为雍澜的态度摆在那,江阮早早将府里的帐本、人事册子、库房钥匙,都交到沈琅嬛手里,但是单单帐册就有三十几本,这还不包括细部的帐册。

沈琅嬛还是花了三夜,在拾儿的帮忙下才把王府的总帐模了个大概。

谤据沈琅嬛的了解。雍澜身为亲王,每年有一万两的俸银,银库的来源则是王爷每季的固定收入和各处庄子、铺子的收入和开支。

另外影响支出最大的原因就是节庆,还有官家过寿,进奉、送礼、祭祀的开支会陡增,年末的时候下人来预支正月的月例也得算进去,总而言之,别看王府正经主子以前就雍满一人,支出开销并不能撙节出什么来。

也就是说,就凭雍澜的亲王俸禄要养这么大一家子的奴才,能维持在水平线上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才在议事厅坐定,就听百儿通报说各处的管事都来了,沈琅嬛倾心知肚明这些管事们都是开府便在道里做事的老人,有不少还是雍澜从宫中带出来的,多少会倚老卖老,欺她年轻,仗着点功劳便不把主子放在眼底,这样的人走到哪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她要想在王府站住脚,便得在这些人身上立威。

百儿扶着她走到门外。竟见满满当当站了三十几个管事,男女都有,最年轻的媳妇看起来都三十好几了,江阮就站在众人的最前头。

这么多的人立在屋外竟然听不到一声咳嗽还是其他声响。王府的规矩可见是不坏的。

江阮和沈琅嬛说过。王府很大,府中事项因为主子以前就王爷一人,倒也不复杂,最主要是公中收支、银库、煤炭房、厨房菜钱,加上祭祀、扫除、修整……等等,其中王府与宫廷的人情往来,算是大宗。

沈琅嬛让人搬了椅子和几案纸笔墨就坐在廊下,几个丫头则是立在一旁。

“我刚嫁进来不久,年纪也轻,以前府里只有王爷一个主子,他是男人,府里有许多事多少顾不上,以后府里的诸事还要仰仗各位,前几日我已经看过总帐,对各位分管的事务帐簿有些粗浅的了解,今日我也不多说,就让各处把细部帐册交上来,我看过之后再做打算。”

众人纷纷应声。

“不知王妃还有没有什么吩咐?”江阮恭敬问道。

“今日就先这样,回去准备帐册,稍后送到我院子来,等我看过了再说。”沈琅嬛朗声说道,威严气度完全如同一个管家老手。

江阮挥手,一时间众人纷纷告退,只不过出了议事厅的门却有人议论了起来——

听说王妃未嫁失身,让人怀疑操守清白,又听说从小是在祖母跟前长大的,巴陵是什么地方,一个乡下郡县,那样的老人教养出来的孩子是什么大家闺秀……

说完,掩嘴呵呵一笑,这么年轻的王妃怕也是看不懂帐簿呢。

“你这张嘴真敢说,要是让人听了去,随便给你按个议论主子的罪,你就没戏唱了。”

“这里就咱俩老姊妹,我还怕旁人听了去?”

两人嘻嘻哈哈去了。

当沈琅嬛在议事厅理事时,雍澜则是去了外书房。

四扇朱红双交四碗菱花格扇门里外只有四名守卫,唯有亲信才会知道整个王府的防卫看似松散其实森严。

松散是为了迷惑有心人的眼睛,森严则是用以保护王爷心爱的家人。

“王爷。”

说话的幕僚姓王。字子艳,三十岁不到,他年轻得不可思议的面上故作老成的留了两撇小胡子。

他一张女圭女圭联看起来就是非常的没有说服力,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小郎君,对此他总是严重抗议,气得跳脚。但是从来没人当一回事,后来便留了那两撇胡子。

唯有雍澜从不拿他的脸说笑。

“你说太子领了差事去海州,兴建造船厂?四哥把改善太湖水利的事揽下来了?”

辟家在利民利国这块上并不是个太差的皇帝,这些年他更有意扩大大卫朝的航海版图,因此只要是靠海的都市都被他囊括进了造船的计画中。

他对这样的航海计画非常有兴趣,至于能不能真的迎来大航海时代,这还真不是谁能打包票的。

然而造船不是小事,除了户部官员需要从旁协助,必须拿出章程和具体措施,最重要的是要花费大量的银子。

雍寿则对官家表示,他深深明白诗词歌赋是无法治国的,如何在政事上做出明确的判断,利国利民,才是做太子的基本功。

利国利民吗?雍澜冷笑,那笑如利剑出鞘,冷芒森寒,“这是要藉机自肥,补日前盐铁司爆发的贪赃窟窿吗?”

日子回推也没多久,也就是他忙着要大婚的那期间,盐铁司转运使傅出贪污的丑闻,盐铁司转运使李祈是雍寿的人马,两人臭味相投,为了捞钱,在每条盐道上巧立名目,多设许多纳税关卡,那些财富全进了雍寿的口袋,李祈也跟着收了不少的好处。

因为那处的税赋一时缺口太大,加上做私盐买卖的商人们见盐道不顺,愤而联名上告,这一查,循线捅出了李祈是雍寿人马的消息。

这些线报雍澜早就知道了,至于老四抢着要去太湖治水一事,依照雍满对他的了解,和雍寿置气抢功的成分居多。

对四皇子来说,即便雍寿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处处都表现得比他出色,他仍觉得自己也不差,为什么因为兄长居长,他就要处处忍让,因此想扳倒雍寿的野心与日俱增。

而这些,当然少不了后面的人推波助澜和鼓吹。

只是雍寿有官家撑腰,也因为这点,雍寿就算做了逾矩的事情,官家也都轻轻放过,瑕不掩瑜嘛,谁没那丁点小缺点,因此宠惯得雍寿的权欲越发膨胀。

雍寿日渐觉得官家指手画脚的,让他施展不开,暗地招兵买马,聚草屯粮,等不及官家退位就想称孤道寡。

他把手下百发百中的神射手聚在一起,当成随身卫队,又提拔搜罗来的番将胡人,这举动落入官家眼底,本来还算和谐的父子关系开始有了裂痕。

再加上三皇子礼贤下士的名声越传越广,蠢蠢欲动的他被官家打压,官家的心情正不好,所以,该适时的搅一搅宫中这团浑水,添把火了。

“你把这几年搜罗来的太子贪赃枉法、私底下买进大量蒙古战马的事情找人透漏给老四,我相信他会很乐意收到这些证据的。”

雍寿这回的海州之行要是再出纰漏,就算官家对他再宠爱,总会有厌烦的那一天,至于是哪一天,应该不远了。

王子艳露出欣慰的笑容。“王爷和学生所想的一致,学生这就去办!”

王子艳一出去,雍澜便倒向太师椅中,眼露坚毅之色。

他有了最心爱的妻子,孩子再没多久也要出世,他雍澜不再是孤独一人,妻子、孩子都是他的家人,以前自己受人轻视倒没什么,反正他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不能让他的嬛嬛跟他一起受人轻视。

看起来那把椅子他是一定要坐上去,他要让天下的人以后说起沈琅嬛来,再无半点轻视,只能高高的仰望她!

沈琅嬛回到正房,才刚喝上一口水,已经有管事女官抱着帐簿等着,奇嬷嬷告诉她,这两人一个分管厨房菜钱,一个分管针线房,而这些人她虽不曾打过交道,却是眼熟得很,至于品行嘛,也略知一二。

身为亲生母亲的宁皇后自然不会把一些杂草往自己的儿子身边放,也就是说这些人可能是宫里某位得力的人士所安插的眼线罢了。

但是奇嬷嬷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打草惊蛇,方才她没有跟着王妃去议事厅,为的就是不想自己太打眼。另外,她也想看看经过这些日子的指点,王妃究竟学到了多少管家的窍门。

她是皇后娘娘派来辅佐王妃的不错,可她也要替娘娘把关,这样的媳妇儿能不能替她照顾王爷,把王府的后院看得滴水不漏。

奇嬷嬷征得沈琅嬛的同意,避到了柱子后面。

“这些是今年以来的帐目?”她问管着针线房的邱管事。

“这是去年整年还有今年春夏两季的帐目,请王妃过目。”

“现在是四月底,秋衣还未裁制出来,江总管也未曾请示今年秋衣的款式,是让府里的针线房缝制,还是外包给外头的那家裁缝铺,现在却已经入了帐?”沈琅嬛淡淡的说。

邱管事愣了下,“奴婢这不是大致拿捏了个数,想着让王妃您一目了然,奴婢也是怕您被数字绕昏了头嘛。”

沈琅嬛笑得如沐春风,笑意却完全没有抵达眼底。“我还真是长见识了,还没到端午竟然把未制好的秋衣入帐了?”

邱管事被沈琅嬛的语气惊了下,她没想到王妃这般年纪,说起话来竟气势十足。慌忙地想要解释,“不敢不敢,是奴婢没脑子,慌忙中拿错了草拟的簿子。”

“我看你不是拿错。”沈琅嬛随便翻开一页,越发冷笑起来。“王府里官家赏赐下来的上好蚕丝织的葛纱堆得都要发霉了,你这帐簿上头却在腊月便与货贩子买了八十疋的上好细衮纱,整个王府就王爷一个正经主子,他一个人就算经年累月都穿纱衣纱裤,也穿不了这么多,你是要他成捆成捆的拿去救济贫民妈?”

邱管事咚一声跪了下去。

江阮是大总管,要管的事情多如牛毛,她们这些小避事的细帐从来都是给自己看的,谁叫王府没有个管后院的当家主母呢。

却没想到王妃心细如发,居然两眼就让她瞧出不对劲的地方,哎唷喂啊!这个大洞……天啊怎么办!

沈琅嬛接着又翻开厨房菜钱的簿子,心里的火倏地冒了出来,然后把帐簿丢在那负责的管事面前。

王府这样的门第,加上雍澜一年到头鲜少在府里用膳,开支居然远远超过她的想像,也就是说这些下人根本是胡来!

就算身为王爷的雍澜日日设宴请客,每日吃山珍海味不重复的轮着来,再会吃也吃不了那许多。

她就算不曾真正接触市井底层的柴米油盐,可因为开过铺子,对市面上的价格也不是完全不了解,而那帐簿根本是一派胡言!

这些底下人是看准雍澜不会去查这些柴米油盐的细目,只要他不查就不会出事。

“我从来都认为水至清则无鱼,你们做事办差从中揩点油水我不反对,但是过了,就是把我和王爷当傻子,这样的下人,你们打哪来就回哪里去吧!”

这些宫里拨出来的人恐怕是觉得王爷一个大男人不会管家,也被江阮的放纵养大胆子,日积月累,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干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们甚至欺她,以为她看不清帐簿里的门道,殊不知管家比管铺子还要简单,不过就是要用对人和钱,一开始把头绪理出来,剩下就不难了。

这些原本都是娘家母亲该教给女儿的,可惜祖母没把她当回事,凤氏又哪里会教这些?

只能说她要是没有上辈子的历练,加上拾儿的提点,说不定还真会被刁奴给难倒了。

两个管事没想到眨眼就被抓出错处,本来有恃无恐的表情丕变。

不是说王妃出身乡下,就算后来回了相府,没有亲娘教导的女儿哪里看得懂大户人家的帐目……呃,她是看得懂帐,可再退一万步说,她们可是有来头的,不是这新王妃想捏就能掐捏的人。

邱管事和陈管事的确是凤皇贵妃那边的人,当初她们被挑选进雍王府时都以为捡了个肥缺,也的确,她们干的是轻松活儿,月例也丰厚,逍遥快活了好一阵子,手底下还有几个婆子使唤,整日喝小酒赌钱,日子爽得不得了,反正凤皇贵妃的吩咐就是把王府的任何消息都往宫里送,除此之外也没交代过她们什么,而她们也很尽职的在那位面前行阿谀奉承之事。

仗着有凤皇贵妃的关系,她们相信沈琅嬛不会拿她们怎样。

沈琅嬛看她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知道她们没把她放在眼里,看起来她不拿出雷霆手段是震慑不住这些老油条了。

“王妃有所不知,吃食也是分等次的,咱们是王府,王爷何等尊贵,吃进肚子的自然是要好东西,奴婢采买的东西除了品相不好的都供给主子了。”陈管事见沈琅嬛笑得人畜无害,心里发悚,但为了自己的将来仍强词夺理。

沈琅嬛登时怒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说什么胡话糊弄人?我回到卫京还没找人试过刀,要不就拿你试试?”

声色俱厉的沈琅嬛把陈管事给吓得软了腿,但她犹不死心的狡辩,“这不是府里的侍卫护院吃得多,用的也多吗?怎么可能没有消耗的?”

沈琅嬛却不想继续与她耗,徒然浪费她的时间,“来人,把这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捆起来,然后去针线房、厨房还有这两个管事的住处,挨个都给我搜个遍,不许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邱管事脸上还勉强挂着快挂不住的笑。“王妃,奴婢们在王府的资历比您老,您信不过奴婢们吗?”

“个儿,把她们的嘴给堵了!”

蚌儿在沈琅嬛还未吩咐之前,早就被这两个老虔婆气得想抡拳头揍人了,碍于这是她们王妃第一次管家,总得让人心服口服,才一直忍着,等沈琅嬛一声令下,她便动作利落的把两人捆成了粽子,还顺手用臭袜子塞住嘴。

一旁的千儿已领人去了那几处地方。

沈琅嬛的雷厉风行让后面来的管事们都静悄悄的捧着帐簿,有的觉得手里的帐簿烫手,偷偷从人群中溜走寻求补救,有的心里暗自叫好,这王妃是个好的……往后这些蠢虫般的小人还敢拿大吗?欺压他们这些真心做事的人。

邱、陈两个管事眼见大势已去,眼泪和屎尿一起迸了出来,这条小命看起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啊!

这时隐在暗处的雍澜和随身小厮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雍澜的唇边始终带着笑。

“爷,您不出手帮帮王妃吗?”

“她做得很好,本王的王妃是个厉害角色,我喜欢到不行怎么办?”他由衷的喟叹,那喟叹里都是满满的欢喜,喜欢到心脏都要爆开了啊!

随身小厮这些天看多了王爷和王妃的亲密,明白了一件对于人生至关重要的大事——

那就是世界上有一种情意,除了彼此,再也插不进任何一个人。

不一会儿,正院的仆役抬了几大箩筐的东西、帐册和好几包的银钱进来。

原来,陈、邱两人仗着当上王府管事,没少干这种大量虚报高价买进,随手又将那些不当季且昂贵的好东西私卖出去换银子的好事。

“人赃俱获,江总管,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把这些王府的蛀虫送回给凤皇贵妃,另外,我给你七天时间,把王府里所有该整治的处理好,之后你回家养老,念在你辛苦多年,该给的养老金我不会少给你,我还会给你一间宅子让你安身。”

“多谢王妃仁慈。”江阮伏在地上痛哭,之后擦干老泪,垂头丧气退了出去。

经过这件事,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新王妃不是等闲人物,而凤皇贵妃和各路人马安插的眼线也因为这次清理拔掉了不少明面上棋子,至于隐藏得深的,总有一天会浮出台面,沈琅嬛不担心。

奇嬷嬷对处事明快果决的沈琅嬛,除了另眼相看还是另眼相看。

她知道皇后娘娘让她出宫,自己的生死就再和皇宫无关,她已是王府的人,所以她倘若想在王府过好她的下半辈子,那么就要尽心尽力的辅佐王妃,幸好,她这步棋没有下错!

王妃表现的甚至比她预期中更加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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