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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归来 第九章 尝到相思味

双环望仙髻,环上束着一对小巧对称的纯金雕花箍,发底是金镶翡翠的花钗,那颗格子蛋大小的翡翠正正好嵌在花钗正中,也正对着底盘发髻的中心,耳上依旧无道。

云霞素锦,层纱堆砌,宽袍广袖,皓腕轻抬,露出腕间绿得透亮的翡翠玉镯,十指纤纤,指甲盖圆润平滑透着健康的粉,其上并无修饰,一派天然。

徐宁安玉样容姿,不是仙女胜似仙女。

红英、红秀两个丫头看着自己亲手打扮出来的仙女双双露出惊艳的表情。

见她们发呆,徐宁安伸手戳了红秀的额心一下,笑骂道:“傻了吗?”

红英梦幻般地道:“姑娘真美。”

红秀点头附和。

打扮得这样美丽,仙气飘飘的徐宁安准备出门看花灯——

名义上是这样的,可中途红英、红秀便被萧世子派人支开,专门有人陪两个丫鬟去逛灯市,而她们的姑娘就由他负责陪同。

一上马车便遇到这样的视觉冲击,萧展毅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随即而来的便是惊人的幽深。

“真美。”他口中呢喃着。

徐宁安朝他抿唇微笑。

下一瞬,萧展毅便将她紧紧搂进了自己怀中,压着声音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不许出去给别人看。”她是他的珍宝。

徐宁安便似真还假地叹道:“今日是元宵灯市的第一天呢。”

萧展毅不爽地哼了一声,“今日通宵达旦不禁市,有时间。”

她听着他醋味满满的话,忍不住在他怀中发出轻笑。

萧展毅按捺着自己已然沸腾的血液,强忍到城中的一处私宅,然后迫不及待地将人抱下马车,直奔卧房。

……

徐宁安眸子重新恢复清明的时候,她的男人已经把她整理得端庄优雅了,彷佛刚才的放纵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萧展毅搂着她的腰,说话时声音含着满足后的愉悦与轻快,“这春椅不错,以后我们可以多试试。”

对此,徐宁安没有异议,她刚才确实有爽到,效果一级棒。

萧展毅低头吻她,没有深入,只是浅啄。

她身上的云霞素锦经历过一场狂乱却仍无一丝凌乱,这也正是他特意高价采买来为她裁衣的用心所在。

等她休息恢复了体力,萧展毅便抱着她又出门上了马车,带她前往灯市。

经历了之前极致的鱼水之欢,他现在有闲心陪她观灯了。

元宵灯市最是人潮汹涌,每年都会出不少的乱子,但这一年一次的通宵达旦,总是让人前仆后继。

这是灯市的第一天,也是最热闹的一天。

萧展毅并没有带她上街,他毕竟仍在孝期,并不适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各种娱乐消遣之地,但徐宁安毕竟是打着观灯的名义出来的,他得顾及到帮她圆场,于是他便带着她道订好的酒楼包厢去,凭窗赏灯,聊胜于无。

两个人穿着斗篷,戴着兜帽,低头进了包厢,其他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萧展毅将两人的斗篷解下,挂到一旁的衣架上,然后拥着她到窗边看灯。

火树银花不夜天,蜿蜒的灯火映照着汹涌的人潮。

酒楼对街便是一个灯谜摊子,各色精致的花灯悬挂在半空,许多的文人士子公子佳人都聚拢在周围。

猜灯谜是个文人雅士追捧的娱乐方式,也是展示自身文学底蕴和才华的舞台。

见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花灯上,萧展毅低头在她耳边轻问:“喜欢的话我让人去买。”

徐宁安摇头,“看看就好,我这人不怎么喜欢那些文雅的东西。”

萧展毅不由得一笑,是呀,徐校尉更擅长拎着大刀上阵砍人。

站着看了一会儿,萧展毅便拉了把椅子过来,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坐着继续看。

徐宁安在他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躺着,抓过他的手把玩着,模着模着便不禁生出了几分嫉妒来,“这双手真的很漂亮。”一个大男人的手愣是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有没有天理?

萧展毅在她身后半闭着眼,发出一声带着点暧昧的坏笑,“它可不单好看,还能让你飞天。”

徐宁安直接捶了他一拳,只惹来更愉悦的低笑,她不禁啐了他一口,“死不正经的混蛋。”

她身后的男人却是一脸的愉悦,浑不在意她对自己的评语,只是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萧展毅没什么看灯的兴致,他所有的兴致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她看灯看人看热闹,他便搂着她闭目养神。

徐宁安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其实她对灯市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可来可不来的,之所以出来,说到底也只是为了满足身后男人的慾望,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喂饱了,难不成还要便宜其他人吗。

徐宁安不做这样的傻事,她的男人就只有她能喂,也只能吃她,敢另起花花心思就灭了他的祸根。

有些话,她从来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若变心,她真的会找十七、八个的美少年到他面前寻欢作乐的。

凭什么只有男人能独占女人,女人也可以回以同样的独占的。

徐宁安靠在身后男人温暖的胸膛上,不自觉地有了些睡意,就在她将睡未睡的当口,一阵窸窸窣窣有些似曾相识的声响从隔壁传过来。

萧展毅的手捂住她的耳朵,微微蹙眉,那动静他一听就知道是男女欢好的声响,竟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在酒楼包厢里便情热冲动的?

他们难道不知道酒楼的包厢隔音并不好吗?还是说他们以为大家都在关注外面热闹的灯市,就会忽略他们弄出来的异响?

萧展毅想,大约是后者吧。

可偏偏他们俩心思都没在灯市上,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有些昏昏欲睡,然后便将动静听了个分明。

被人捂上耳朵后,徐宁安就明白过来那声响代表的是什么了,忍不住撇了撇嘴。

上元佳节,果然是个男女定情的好节日啊。

动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也就半盏茶的工夫,萧展毅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来,徐宁安也很是鄙视,她家男人基本上是半个时辰左右,有时发挥得特别好,会更持久些,每次都能要她半条命。

“我厉害吧。”他有些自得地在她耳边炫耀。

徐宁安搂住他脖子毫不吝啬地小声夸奖他,“你最棒了。”

“那晚上——”他暗示的眼神明显至极。

徐宁安一脸坦然,“我通宵逛灯市啊。”

萧展毅笑容一绽,眼睛里都闪现了星星,晃得人目炫。

徐宁安威胁地瞪他,“不许朝外面的小泵娘乱笑,知不知道你笑地多勾人啊。”

萧展毅低头亲亲她的眉心,柔声道:“嗯,就只笑给你看。”他也只想迷住一个她。

稍稍沉默了下,萧展毅问:“还看灯吗?”

“不想看了,怪没趣的。”

萧展毅立刻做出决定,“那咱们回去。”

“嗯。”她没有异议,她也觉得两个人回去滚床单比看灯有意思多了。

萧展毅走出包厢的时候,朝二竹使了个眼色,二竹心领神会。

棒壁的事有二竹负责打听,萧展毅便没再去想,径自带着人离开。

这个时候能包下这间酒楼的包厢的都不会是普通百姓或者富户,而权贵人家的人偷偷模模地在包厢里风流快活,自然便是把柄,谁知何时会用上。

萧展毅带着徐宁安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处私宅。

积攒了多时的渴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纡解,萧展毅一夜未睡却仍精神奕奕。

相对于他的精神亢奋,徐宁安是真的困顿了,这一夜飘在天上就没踏实落下来,现在还觉得腾云驾雾似的。

萧展毅粉饰太平地帮她收拾齐整,然后一本正经地将人交给了她的两个丫鬟,还十分体贴地表示她们姑娘玩了一夜累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嗯,他也不算说谎,她确实是玩了一夜,只不过是跟他一起玩。

被两个丫鬟带回萧展毅送的那座三进宅子后,徐宁安只是卸了钗环,拆了发髻,便换上寝衣睡下了。

她沐浴换衣这些时候,一般都不会让丫鬟伺候,红英和红秀两个丫鬟也习惯了,自然也发现不了自家姑娘身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印记。

这座三进的宅子如今只有徐老夫人和徐宁安在住,且也只住饼年这段时日,徐二夫人自己另买了处二进的院子独住,这些日子也一直留在京里不识回去看看女儿情况。

徐宁安踏踏实实地睡了一整天,醒过来的时候肚子咕咕直叫。

虽说她和祖母并不在城里住,宅子里留的人手不多,但该有的配置也是齐全的,一传一唤,厨房就赶紧备菜,一桌子饭菜下肚,徐宁安才感觉自己总算是重新活了过来。

天一擦黑,萧展毅便又来接她去灯市。

徐宁安也欣然同往。

这次他们依旧只是在灯市上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幌子,便又去了私宅。

上元灯市开放三天,这三天夜里,萧展毅简直快活上了天,夜夜洞房至天明,还玩了不少的新花样。

只是甜蜜的时光总是飞逝,令人唏嘘,彷佛一转眼就结束了。

萧展毅心情不免有些沉郁,但徐宁安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安抚——

“天越来越暖了,我也会出来走动的。”

他一下便舒展了眉眼。

徐宁安暗自翻白眼,这男人的心思太过昭然若揭,好安抚得很。

“那你要多出来走动一下。”他可怜兮兮地提要求。

“嗯。”

两个人达成了默契,分别的时候也就没多少离情别绪了——主要是萧世子,其实徐宁安一直离情别绪就不多。

日子平平淡淡,流水一般地过着,徐宁慧的肚子也越来越大,预产期临近的湿滑,程府和徐府都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徐宁安的日子依旧是平淡无奇地过着,她能明白祖母担忧的心情,但她尚无法感同身受。

就,有点紧张不起来。

徐宁慧是在半夜发动起来的,徐老夫人收到消息便起身赶往程府。

徐宁安自然不可能让年事已高的祖母独自前去,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跟过来什么忙也帮不上,但她至少要看着祖母别太激动。

徐宁安觉得自己真的算是个孝顺孙女,替老爹老娘尽到了他们没能尽到的孝心,她虽然不是个男丁,但她一样可以给祖母养老送终,保证比三叔可靠。

所以,有时候徐宁安就不是很明白世人重男轻女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完全一个当几个男丁用,能上战场能安家宅的,也算是宜家宜室了。

徐宁安对自己的评价很有些不要脸,但她脸皮厚,也不会不好意思,最重要的是她也不会说出来,不说出来,别人自然就不会有机会批评指摘她。

徐老夫人和徐二夫人坐在产房外紧张地转圈念阿弥陀佛的时候,徐宁安一手拄着腮坐在一边,有点儿想睡。

破晓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长空,昭示着新生命的降生,也惊醒了徐宁安的梦。

“生了生了,少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满耳朵都是恭喜打赏的声音,徐宁安搓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徐老夫人和徐二夫人都要进去看产妇和新生儿,徐宁安也就堂而皇之地跟了进去。

程府的人见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进产房都怔了怔,但徐家人没说什么,她们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

产房血污之地,晦气什么的,这些在徐宁安看来狗屁不是。

显然她那个出身军伍的妹夫也是这么想的,看过孩子后,抱着自己儿子跑了进来,她便默默避让了出去。

天光大亮,又是新的一天。

昂手站在廊下眺望远方的徐宁安显得挺拔而又深沉,给人一种渊渟狱峙的感觉。

从产房出来的程云摇了下头,摇去自己莫名而生的感觉,一定是他的错觉,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站出这样的威武气势来。

听到声音转身回头的人,一下便将刚才那种气势打散,她的双手规矩地在身前交握,看着他微微点头示意,并不多话。

程云朝她抱抱拳,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不多时,程云又返回,却是回来将收拾干净的妻子抱回了卧房。

程宁安暗暗点了点头。

长辈们叙完了话,徐宁安终于可以单独去看看二妹,顺便从袖子里掏出两掌银票递过去。

徐宁慧:“……”她家大姊身上是装了银票匣子吗?

见她一时不接,徐宁安直接把银票塞到小外甥的襁褓里,然后认认真真的说:“好好保养,别枢枢索索舍不得。”

徐宁慧想说:我也有嫁妆的。

塞完了坐月子钱,徐宁安就无事一身轻地转身走了,完全没给二妹表达意见的机会。

房里守着的丫鬟婆子:“……”少夫人这位姊姊,行事作风有点儿让人一言难尽啊。

徐老夫人看到孙女的时候,问了她一句,“你跟慧姐儿说什么了?”

“我给她塞了点银票,让她养身子用。”徐宁安很诚实,祖母问什么就答什么。

徐老夫人心累的感觉又来了,安丫头这财大气粗,当散财童子的毛病已经掰不回来了。

坐在一旁的徐二夫人心情也有点儿复杂,她这位大侄女有时做出来的事挺让人没法儿形容的。

见祖母和二婶的表情有点古怪,徐宁安很好心地为她们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理念,“我不太会挑礼物,自家姊妹索性就直接点儿,拿了银票给她,需要什么她就自己买去,一举两得,挺好的。”

你懒还说得如此有理有据,也是很行。徐老夫人暗暗瞪了她一眼。

徐宁安完全不痛不痒,一脸乖巧,一副我是天底下最好孙女的模样。

徐老夫人扶额,有时候,她真的挺想把这丫头扔出去的,真心话。

大家心情放松坐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徐三夫人带着女儿过来探视了。

老夫人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

“我们来晚了,还请亲家母见谅一二,着实是住得有点远。”

程夫人笑吟吟地说:“哪里的话,是他们母子让亲家婶子操心了。”

几人就这样寒暄起来,场面上的话大家总是要说一说的,基本可以不听,徐宁安便安静地在一边喝茶吃点心。

从大半夜地折腾到现在,大家连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呢,这会儿也就是闲聊等饭,吃完了就可以散了,程家也算是尽到了礼数。

徐三夫人和徐宁善是吃了饭过来的,但听大家都还没用饭,便也说自己没用。

等饭一摆上来,大家吃饭的时候,徐宁安就发现了其中的古怪,但她没说什么,这也没什么可值得一提的。

她这个三婶吧,是无利不起早的,左右不是自己的女儿生孩子,两房又并不怎么亲近,大家都不觉得三婶会来,其实她不来,大家也没谁会在意,偏偏她来了。

往日酷爱妆扮自己的三妹妹似乎终于懂得收敛低调,衣着妆容极尽素净。

望门寡三婶是不会让三妹守的,即使经历了退亲,订亲对象早亡的事情,只要女儿还没嫁,那婚事就还有利用的价值,今天会来程府,大概是想多少修复下关系,看是否能再找门婚事。

徐宁安虽然不怎么刻意去了解自家三婶,但对方的思维她基本能揣测个八九不离十。

最近,徐文义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的日子不好过,徐三夫人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不起来,反而是徐宁善的心情很好,但她不敢有一丝半毫地表露,怕惹来父母的迁怒。

以前她曾骄傲自己父母双全,有两个兄弟撑腰,时至今日再看,大姊订亲高门权贵,二姊门第稍差,但夫家行伍出身,家有庭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如今,二姊成亲一年喜得贵子,再无后顾之忧。

再看自己,订亲两次均无善果,未来还不知会落个什么结果。

两厢一比较,徐宁善的心便不由得黯然起来,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徐宁安知道徐宁善在偷偷地看自己,但她没有理会,别人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关系。

大家从程府离开的时候,徐宁善似乎有什么想说,但她终究没说。

徐宁安也没去在意,路都是自己选的,人要为自己选的路负责。

回去的时候,徐宁安依旧同祖母坐一辆马车,但半路上出了一点儿小意外。

坐在车辕上的丫鬟看到了萧展毅的长随千风走进了一家医馆。

徐老夫人便忍不住有些担心,“别不是他主子生病了吧。”

徐宁安是不信的。

出于长辈关怀小辈的心思,徐老夫人便着人去问了问,果然是萧展毅病了,所以千风便到城里来找大夫了。

“你二妹妹刚刚生产,过两天洗三礼我还要过去,暂时也不回庄子,你去看看萧世子吧,他一个人在庄子上也怪可怜的。”

这个时候徐宁安就已经确定某人生病是假的,但祖母这么说了,她也乐得顺水推舟,回去收拾了东西就出城了。

马车紧赶慢赶的,几乎跟千风前后脚到了萧家别庄。

装病这种事,病人和大夫串通好了,再扮得像一点,完全跟真的一样。

萧家别庄上闹得动静挺大,下人们一片惊慌忙乱的样子,完全骗过了红秀、红英两个丫头,而她们家姑娘戏演得也好,一派担心姑爷,又不想她们陪着一起熬夜的样子,早早便打发她们下去休息,自己却坚持陪着高热不退的病人。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离开后,原本高热不退,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人,立刻就掀被坐起,一把将床边的人拽到自己怀里。

“先把脸擦擦。”徐宁安伸手推开他靠近的脸,带着几分嫌弃,“把脸上的药粉弄干净。”

萧展毅自己下床去洗了脸,洗去脸上的病妆,又变成了那个俊美冷肃的贵公子。

徐宁安看着他笑,“怎么突然装起病来了?”

萧展毅搂着她上床,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带了几分哀怨地道:“安儿你铁石心肠,也不想想你踉老夫人都进城住多少天了,我这儿抓心挠肝的想,你都不心疼的吗?”

徐宁安呸了一声,“我用得着心疼吗?你自己不挺有计谋的吗,这机会不就自己创造出来了。”

萧展毅就搂着她笑,亲着她的耳侧道:“那就多住几天。”

“色鬼。”

“难道你不想我吗?”他的手已经在解她的衣带。

徐宁安顺着他的动作月兑衣,一边笑道:“想啊。”

“我不信。”

“那你要怎样才信。”

萧展毅将她压在床褥之上,俯身而下,在她耳边轻语,“你让我好好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她门户大敞欢迎他长驱直入。

萧展毅确实有病,得的是相思病,这病只有身下的人才能解,如今他的解药终于吃到了嘴里,身心舒畅。

知道接下来几天人都会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萧展毅这次就没显得那么穷凶极恶的贪欢,但依旧将人收拾得筋疲力尽。

第二日,萧世子依旧昏迷,而徐宁安的神色也显得疲倦。

病情不见好转,徐宁安自然不能安心离开,就继续留下来照顾病人。

不知不觉就过了三四天,萧世子的病情才慢慢好起来,人也渐渐能下得床来,徐宁安便不再留宿,而是每日从徐家的庄子过来看看他,晨起来,日落走。

就这么着,等萧展毅的病完全养好,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怀恩寺的桃花开得正盛。

每年的这个时候,萧展毅都会到寺里祭拜故人,今年也不例外,与往年不同的可能就是,这次他是和未婚妻一起来的。

他祭拜的故人其实就是徐宁安,只不过是乔装改扮过的徐宁安,牌位上没有写名字,他曾在心里写着“徐宁”的名字,年年祭拜,只是一个精神寄托罢了。

虽然现在他找到了她,但一个人常年做着一件事,突然不做是件很奇怪的事,所以他依旧每年来祭拜。

对此,徐宁安倒是没什么忌讳,半点芥蒂也没有地围观法事的现场。

其实她也挺圆满的,人还活着,就有人给她做了多年的水陆道场,还年年祭拜打扫,这比嗣子都还有用。

听她这样感慨的时候,萧展毅轻轻拧了一下她的嘴,这胡说八道的,还嗣子?

“等你生了侯府的继承人,咱们就再生一个给岳父当嗣孙,不用担心以后没人清明祭扫缺香火。”他跟她咬耳朵,顺便偷个香吻。

徐宁安打了他一下,然后看着远山道:“今天是我父亲的祭日。”

萧展毅默默点头,这他当然也查到了,她选了父亲的祭日当徐宁的祭日,将那段岁月一起埋葬。

靶觉到她突如其来的悲伤,萧展毅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徐宁安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有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她恢复精神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在外总是要保持着有礼的距离。

徐宁安走到凉亭的柱子边,靠了上去,神情有些怅然。

萧展毅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在一边。

有些事,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而他只需要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徐宁安其实很怕自己去想那些彷佛已经扔在记忆深处变得久远的事,所以她日常会给自己找些事做,比如看情色话本。

但有些事融入了骨血,又怎么可能忘得掉,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自己骗自己也挺不容易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头自嘲地笑了。

萧展毅走过去,朝她伸出一只手。

徐宁安看了看,在他微微扬眉的时候才将自己的一只手放进了他手里。

萧展毅勾起了唇角,牵着她下了凉亭的台阶。

山里傍晚的风有些凉,他的手却很热,便将她有些冰的手也温暖了。

徐宁安今天并不是很舒服,因为她的癸水来了。

女子来癸水,身体总是显得虚弱一些,即使是徐宁安也逃月兑不了这一铁律。

红秀和千风都远远的守在凉亭外面,此时见两人从那边走过来,便迎了上来。

萧展毅拿过红秀手里的披风亲手替徐宁安系上,又模了模她的手,脸色不悦地道:“这么凉怎么也不知道揣个手炉。”

徐宁安失笑道:“这都几月的天了,我还揣手炉?”

“需要就揣,管它几月的天。”萧展毅转头去看红秀,“可有给你们姑娘带手炉?”

红秀摇头。

萧展毅便道:“日后都备着。”

“是。”

萧展毅再次牵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慢慢沿着小径走回暂时客居的禅院。

他们进的是徐宁安的院子,萧展毅进去便反客为主地吩咐两个丫鬟去帮她们姑娘灌汤婆子拿来暖肚子暖手。

徐宁安看着他指挥两个丫鬟忙活,只是笑着,也不说话。

最后,揣着汤婆子,盖着薄毯,半卧在床上的徐宁安笑着自我调侃道:“我这样有点儿像女人坐月子啊。”

萧展毅眸色微深,嘴角微扬,“就当提前感受了。”

他这话说得直接,红英、红秀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往外站远了点,姑爷是越来越黏糊了,有时候话说得她们旁边的人听着都挺不好意思的。

徐宁安直接就伸手打了他放在床边的手一下,顺带给一记白眼。

“不会说话就闭嘴。”

“那不行,就是不会说才要多练,否则一直不会说话到时候多麻烦。”萧展毅拒绝得一本正经。

徐宁安这次伸脚踹他。

萧展毅神色不动地握住她踹来的纤足,轻轻地揉捏。

徐宁安轻咬下唇,神色透出几许娇羞来。

萧展毅嘴角的笑纹扩大,手揉得更起劲。

他亲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清楚地知道她的敏感点都在哪里,同时他也了解自己的身体,也不敢逗弄得太过,到时出糗的就会变成他。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是拿了免死金牌的,他动不了她。

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眉眼官司却打得勤。

“咳,”徐宁安清了下嗓子,对丫鬟们说:“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红英、红秀趁势便退了出去。

泵娘和姑爷之间的气氛太暧昧,她们觉得自己杵那太多余了,还是暂时避开吧,反正姑爷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怕。

其他人一走,萧展毅就从床边的杌子移从到了床边,微微俯身凑向她。

徐宁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干……”她的唇被人堵住,后面的话再说不出来。

把她的唇尝了一遍,萧展毅抵着她的额头轻笑,“还能干什么,只能干这个了。”

“佛门清净之地,你还不老实。”她嗔怪他。

萧展毅半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探进她的衣襟,边模边正人君子样地说:“佛度众生,我亦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我的七情六慾如何便度不得?”

“你别闹。”徐宁安伸手按住他作怪的手,脸上已经被撩拨得起了潮红。

萧展毅哑着声音在她耳边抱怨,“怎么偏这个时候来了癸水……”

“你回自己院子去。”她拽出他的手,咬牙瞪他,“你还真想在清净之地胡作非为。”

“也不是不行……”萧展毅被她瞪得模模鼻子,“你不愿意那是不行。”

“快滚。”

“不。”萧展毅倔强着,“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回去也是满脑子想着她,还不如待在这里。

“不难受啊?”把她撩拨起来他不也一样难受。

“难受也不走。”

见他这么固执,徐宁安也只能随他了,反正难受他就忍着呗,也是自找的,活该!

躁动平复下去,萧展毅是不敢再去乱模她了,老老实实地搂着她跟她说话,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好一会儿闲话后,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可能要出京一趟。”

徐宁安怔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道:“那你注意安全。”

萧展毅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低头在她颈边轻嗅,有些不舍地道:“要好久碰不到你了。”

“呸。”这男人脑子里还能想点别的东西吗?

“会想我吗?”

“会。”她并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

萧展毅便满足地笑了,轻轻在她颈上落下几个吻,怕被人发现,这些的肌肤上他向来是不敢留下印记的,很收敛。

“走之前,来看我好不好?”他隐晦地提要求。

徐宁安扭头跟他嘴对嘴亲了一口,“什么时候?”

萧展毅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个日子,她默默记在心里。

突然之间就离别在即,徐宁安心里猛地生出些许的离愁别绪来,大约是这些日子两个人太过亲密,相处的时间长了,就不太愿意分离。

情爱最是绊人心。

她并不问他为什么出京,出京干什么,她大约猜得到是朝中的一些事,那是属于男人的战场,她不掺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勤快的人。

萧展毅也不跟她说那些事,对他而言,她是他的女人,只要在他的羽翼下快乐地生活便足够了,其他的事他会处理好。

红英、红秀回来的时候发现姑娘情绪突然有些低落,不由云视一眼,面面想觑。

按理说姑爷是不可能会惹姑娘生气的,他哄她都来不及,姑娘怎会心情不好?不过,两人转念一想,女人家每次身上来癸水情绪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也就没有探究了。

因为身体不舒服,第二天徐宁安便下山回家了,倒是萧展毅又在寺里留了两天,像以往每年那样,住被了天数这才慢条斯理地下山回去。

几天后,在他离京的前一晚,徐宁安偷偷翻墙到了萧家别庄。

两个人度过了一个疯狂而热烈的夜晚。

天色未亮的时候他将她送回了徐家庄子外,看着她翻墙进去,这才转身领着人离开,还有别的人在其他地方等着他过去会合,然后一起走。

忍着身体不适的徐宁安偷偷回了自己的屋子,今晚有点儿刺激,真的像偷情似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翻墙去跟他幽会呢。

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藉口过去看他,只能偷偷翻墙出去见他了。

一想到要有好长时间看不到那人了,徐宁安心里有些失落,还有些茫然,明明身体很疲累,可是她就是睡不着。

结果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徐宁安打了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明天起就多看几本话本子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宁安果然就跟话本子热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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