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白首 第十六章 喜事连连
日子水滑般的过去,正月十五元宵节,十五过完也就宣告年节结束了。
县衙那头准备了元宵灯会,苏雪霁已经辞去那边的活儿,自然也就置身事外了,至于灯会,金金想去,他自然随行。
天上的月圆正好,月光如练,县城中最主要的几个街道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把几条街道照得亮如白昼,灯火满市井。
最热闹的要数那些数不尽的吃食摊子和猜谜活动了,拎着灯笼逛街的孩子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要是想都能上前来猜,猜中了灯笼悬挂小布条上的谜语,那只灯笼就归你了。
有吃有喝有得玩,有情男女还能借机相看,苏雪霁带着儿金金出去逛了一圈灯会,游人摩肩擦踵,川流的人群和灯火交织在一起,热闹异常。
苏雪霁猜中了谜王,替她拿到一只天竺大象花灯,披着五彩的披帛,模样可爱,羡煞不少旁人。
沿路过去,又拿了两处的灯谜彩金,灯笼太多,儿金金索性把多出来的送给了看似家贫,无力买灯笼给孩子的人家。
他们在摊子上吃了酒酿浮圆子后,两人又去走了桥,六安县有走桥去百病的习俗,虽然人挤人,但苏雪霁护着儿金金在曲桥上赏了月才回家去。
十六那天铺子开始营业,年前儿金金便和魏家商量好,要多请两个人,秦勺经过儿金金同意,叫了她娘家弟妹郝氏和母亲秦周氏,郝氏当采买,秦周氏当杂工,做馍馍的事就由秦勺和大丫顶上。
儿金金也不去铺子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开始替苏雪霁准备一路到府城的干粮,年后,丁朱华确定要陪同苏雪霁去应试,虽然由县城到府城只有两天的路程,并不需要准备太多食物,可她还是一口气准备了两人份四日的馍馍,有备无患嘛,至于里头的馅料换成了各式各样的肉脯和干燥的坚果,绿油水囊里装的是水和酒。
干净的水可以煮开加上肉干配着馍馍吃,而天寒地冻的,酒能去寒气,还有保暖的作用。
最后,再放上她独家的蟹黄辣椒酱,另外她把一百两银子拆成三份,一份缝在苏雪霁的中衣夹层里,一份又分成三十两的银票,二十两的碎银让苏雪霁分开带着,叮嘱他遇到要花钱的地方绝不要吝啬,他的健康安全是最重要的。
这一夜苏雪霁搂着她睡还不够,反覆折腾了她几回,直到儿金金不理他,侧过身睡到床的最里边去,他才求饶。
“我下次喊停的时候一定要停!”她嘟着嘴,朝着里面的空气说。
“媳妇说了,为夫的听见了,下回一定做到。”他在暗夜里对着儿金金肩上各处的红印有些歉疚。
儿金金啐了声,算是原谅他了。
十八这天,天未破晓,天色还漆黑着,半轮明月和几颗寒星斜挂在天边。
苏雪霁本来不让儿金金送他出门,可她习惯了,带上小手炉把他送到门外。
“我和丁大哥约在城门口,你放心,我慢则一月,快则半旬就归家了。”虽然还未真正的分别,苏雪霁心中已生出不舍。
儿金金站在台阶上看着穿着狼皮大蹩的他,他的个头已经比去年还高大上几分,就这样瞧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怅然若失的她回到屋内却怎么也睡不着,做什么也不得劲,熬到后来,就连肉肉都看出来她不对劲,过来挨着她。
她坐在床上发着呆,好半天忽然想到什么,跑去日常放苏雪霁衣服的五斗柜里翻出他日常睡觉穿的中衣,闻着他的味道,搂着模着,这才渐渐睡去。
*
开了春,春草从大地中苏醒,吐着女敕芽破土而出,睽违一个冬天没有上山,儿金金差点被春日的白头山给迷住。
不说整座大山原来光秃秃的枝干疯狂的长满绿芽,有些已经枝繁叶茂,河冰也开始融化,水流变得湍急,再看看放任一个冬季都没管它的田地,那些个牧草比人还高,根茎又肥又粗。
她把抱在怀里的肉肉放下。“去玩吧。”这一个冬季,肉肉长了四斤多的肉,圆滚滚的,个子也长了,儿金金心想都春天了,早晚要放它回归山林,早一天让它熟悉曾经住过的地方,便把它带上山来玩。
肉肉只有一开始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被飞舞的蝴蝶和枯树上的蚂蚁窝吸引了过去,把儿金金置之一旁了。
儿金金怕它跑得太远,提高声音叮嘱它傍晚一定要回来,也不知它听进去了没有。看看山,看看树,看看燕屋里有没有金丝燕来筑巢,看看春回大地,她觉得整个人都松快多了。
她把所有的牧草都收割放进灵境里,以后可以拿来当羊饲料,她在山上模索了大半年,发现野山羊最爱吃这几种牧草,所以她打算在野山羊最常出现的地方圈出一个棚子来,给它们吃饭和睡觉用,平日就满山放养,她相信这样放养出的羊肉最为美味。
倒是苜蓿草人可以食用,也许拿到铺子做成小菜,还是夹在肉馅里,到了夏天这东西清爽口,应会大受欢迎。
割完牧草,清理田坎、犁田、耕地,一天就过去了。
肉肉有听懂她的话,太阳还未下山它就在燕屋等着了,儿金金赏了它一条破冰鱼,吃完才带它回家。
第二天,她把年前买的稻种从空间的小水泉里拿出来,准备播种。
要她说这小水泉还真不是没有用处,起初她只是顺手把买来的种子放到水边去,没想才隔一天就发了芽,那芽还十分的壮硕,长势可喜,她索性把所有买来的稻种都放进水里,也不去管它。
空间的好处就是东西摆在那,就一直维持着它刚放去的样子。
说到这个,空间里还摆着肉肉娘亲呢。
一想到它是肉肉的娘,卖了,对不住肉肉;杀来吃,心里有疙瘩,而且现在家里也不缺那口吃的,她想来想去,还是把它拎出来挖坑埋了,将来肉肉要是回到山上,也好有个地方可以去看它娘。
今日她眼睛睁开就往灵境瞧去,一整片绿泱泱的苗种都在对着她微笑,所以她带着饭菜和肉肉上山去,一天的时间便把秧苗都种上了。
第三天,她去请泥瓦匠替她做龙骨水车,做好后,利用灵境空间搬去了女神河边组装,将来等天气热些,那时的水稻正处于枝节成熟期,所需要的水分增多,每过几天就可以用龙骨水车往稻田里灌水,她也不用再大费周章的去引水了。
*
苏雪霁去了府城六天,儿金金把山上的事都忙过了一圈,铺子也没落下,她隔个两天就回驿站去问有没有信使过来,有没有苏雪霁给她的信?
梅氏见她隔天就回家,虽然脸上还是笑咪咪的明媚笑容,但她怎会看不出来儿金金听到没有信件时的失望之情?
为此,她没少宽慰儿金金。“你也太操之过急了,雪霁这会儿正专心在课业上,就算没有信回来报平安,你好歹也多等个几天。”
儿金金搔搔脸,有些不好意思。“也的确是。”
人家都说思念总在分手后,她想她的太白哥哥啊。
再隔两天,儿银银来了,一脸的促狭,手里还晃荡着一封信。“喏,你心心念念的家书,准备用什么来换?”
儿金金一喜,“这还堵不住你的嘴!”她把一个用狼皮和狼毛缝制成的皮荷包从筐萝里拿出来,递给银银,那荷包最特别的地方就是本来该系上络子的地方用狼毛替代了,还缀了两个小铃铛,别致又可爱,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这段时间,她总算把女红练起来了。
儿银银瞧着欢喜,手拿着不放,只是嘴上却不松口,“既然是你的手艺,也算难得,就将就吧。”
这是苏雪霁的平安信,信里说他与丁朱华已经到了府城,也找到落脚的客栈,一切顺利,要她勿念。
信很短,却像夏天吃了一大碗冰那样,总算安抚了儿金金烦躁的心。
儿金金把信重新折好,收起来,放进首饰匣子里。
儿银银上回是跟着爹娘一起来的,那时金金的家里一堆人,姊妹俩连说个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次只有金金一人在家,应该爱怎么逛都可以了吧?
这一逛,就看到了肉肉,儿银银惊叹了半天,想去逗它玩,可肉肉除了儿金金以外,并不亲人,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儿金金啼笑皆非。“它就那德性,跟它熟了就好。”
儿银银没有留下来吃午饭,带着儿金金送的荷包还有紫苜蓿、两条大肥鱼、两大块的猪肋骨回去。
“不年不节的,让我带这么多东西回去,看娘怎么说我!”说归说,但她也知道梅氏看见这些会有多高兴。
不是贪图金金这些孝敬的东西,而是知道她现在过得好而欣慰。
*
乡试总共要考九天,考试结束后,一等考官阅卷完毕,便要对外公布录取名单,而一般放榜都是在乡试后的半个月内,恩科也是照着这个流程走。
半个月后儿金金又收到苏雪霁一封信,信里说待明日看完榜便可回家,虽然没有写上返家确切日期,她扳起指头算了下,或许她的太白哥哥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掐着指头数着苏雪霁回家的日子,烧了一桌都是他爱吃的菜,但左等右等,等得菜都凉了,苏雪霁的人还是不见踪影。
这是在路上被什么耽误了吗?
她等得心浮气躁,一颗心空落落的,忽地大门被擂响了,一阵阵的敲锣打鼓声由远而近,引得胡同里的人家都跑出来看。
打开门,儿金金等到的是报喜人。
县衙的门丁率着远从府城来的报子鸣锣报喜,“这里可是举人老爷,苏解元苏雪霁的家?”
儿金金呆呆的颔首。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老爷乡试中了一甲第一名,已经是解元老爷了!”
乡试解元,若是不再参加会试和殿试,朝廷也会择优放官,即便不做官,也是一县的名流。
儿金金赶紧拿钱打赏,虽然事前没有准备,她还是包了厚厚的打赏银,乐得那些报喜人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丢,又往别处去了。
不过,这不是还要撒喜钱?她看见人群里虎子也在那,招手让他来,拿了三十两的银子让他去换成铜钱。
虎子点头,给儿金金跑腿去了。
然后,她就被包围了,左邻右舍,乡亲邻里的都知道了这好消息,性子急的已经去买了爆竹,劈里啪啦放了起来,苏雪霁中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了去。
不说熟识的人纷纷来道喜,不认识的也借机上门混个脸熟,举人,还是解元,方圆数百里也不曾出现过举人啊,值得普天同庆!
铜钱很快换回来了,钱庄的伙计还帮着把一萝筐一萝筐的铜钱抬到家里,知道这是苏秀才,不,现在要称呼苏举人,家里就夫妻二人,伙计征得儿金金的同意,帮着撒喜钱。
事后,儿金金各给了伙计和虎子二十文的打赏。
这一晚,就连县令都派了师爷来祝贺,还说等苏举人返乡,定要设宴招待,言语中透露想聘请苏雪霁为幕僚,届时请务必赏脸云云云。
这种喜事不用儿金金回家说,儿家也得到了喜讯,更远的也传到了苏家镇的苏家二房耳里,只是他们会有何种反应,儿金金完全不关心。
喧嚣热闹又忙碌的一天过去,苏雪霁终于在星月齐辉,满天星斗的深夜里回到了家。
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仍是两人,看着风尘仆仆却不失精神的苏雪霁,儿金金终于放下心来。
丁朱华只喝了口热茶,就说要回家瞧他爹娘,不打扰小俩口小别胜新婚了,害得儿金金连个谢字都来不及说。
自家男人和他兄弟上府城那段日子,丁大爷没少上门来问有没有儿子的消息,明知没有,儿金金总是温言安慰老人家没事就是好事,也算多少宽慰了老人家想儿子心情,今夜丁朱华终于归家,丁大爷和大娘应该会乐坏了。
回到屋内,门才刚关上,苏雪霁便搂住了儿金金的腰,紧紧的,头抵着她的肩,拼命的汲取属于她身上的香气,狠狠的啃了一口又一口。“我想你了媳妇。”自从两人成亲,他们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儿金金也一样想他,但嘴上不忘嫌弃,“你身上都是汗臭味,做什么那么赶?说好最迟十五天就到家,迟都迟了,还差这一天半天的。”
其实她也能理解出门在外,哪能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能到家,外头多的是变数,但是嘴上又不肯轻饶这让她吃不香睡不好的男人。
苏雪霁不用闻都知道自己的味道有多重,想着早一刻回来看见她,一上马车就一路奔驰,把人和马都累坏了。
“给你下碗面吃?你先去沐浴,出来刚好趁热吃。”
苏雪霁不放手,儿金金一跃跳在他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两腿环住他的双腿,自动的热情献吻。
她也想死他了!
苏雪霁笑起来,又抱着媳妇亲了半晌,该磨蹭的地方都磨蹭够了才沐浴去。
儿金金则是笑咪咪的去了厨房。
从净房出来的苏雪霁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看见热腾腾的汤面已经放在桌上,坐下就要开动,一路马不停蹄的,他还真饿了。
儿金金拿了干净的棉巾替他擦拭起头发来,一时间,屋子里温情脉脉。
“还是家里好。”痛快的沐浴,又吃完了汤面,苏雪霁身上的疲乏尽去,他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也不让儿金金擦发了,把她拉坐到自己腿上,揽着她腰肢不放。
儿金金用食指点着苏雪霁的唇,半命令,半温柔。“这些日子我看你也累坏了,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苏雪霁眼下一片青黑,眼底也有红丝,这些日子可见劳心劳力,连个觉都没睡好,往后有的是时间,还怕没话可以说。
“陪我。”他说,人都歪到她身上了。
“遵命,我的举人老爷!”儿金金拉长了声。
因为看见夫君归来,已经有许多日子没睡好的她,现在心里最重要的人回来了,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心下安然,困意袭来,便有些语意不清。
苏雪霁把娘子安置到床上,转头却看见枕边被蹂躏到不像话的布料,打开一看……这不是他的中衣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因为对自己过于思念,把沾染了自己味道的衣服拿来助眠,让自己陪她睡觉吗?
他十分动情,在儿金金的唇印上了自己的,接着吹熄了烛火,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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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霁中举,还拿下解元,意味着一脚已经踏入仕途,举人在地方上尤其受人尊敬,除了具备做官的资格,见县太爷还要给座位,平起平坐,可以被人尊称为老爷。
至于举人老爷能免除的地税、徭役就更多了,就算举人老爷在家什么也不干,把免徭役的名额挂出去,也是个大财主。
不过对儿金金来说,最令她高兴的是,官府还会发放足够的盘缠让举人老爷去京城参加会试。
在鸡鸣和犬吠中起床,儿金金已经不见苏雪霁的人影,盆架上有着干净的水和巾帕,她胡乱的漱洗过后,跌上绣花鞋,看也没看堆在堂屋里,昨夜苏雪霁带回来的行李箱笼,就往厨房去。
熟悉的香气,熟悉的人影在灶上忙碌着,听见儿金金的动静,穿着半旧布衣的苏雪霁回过头来。“左右没什么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肚子饿了嘛。”看见她的太白哥哥仍像以前那样站在那里,儿金金丧失了许久的好胃口都回来了。
“我煮了豇豆粥,你来尝尝味道。”对苏雪霁来说,中举只是一个过程,就好像他离家去办一件事,事情办妥,他自然又回到他认为的生活轨道里,做他该做的事。
夫妻俩刚坐下来吃饭,苏雪霁就发现睡在偏房的肉肉探出了头,看见他,却视而不见的别开眼,然后动作迅速的蹭到了儿金金脚边。
儿金金很奴才的起身去给它张罗吃食,满满的一大盆,肉肉来者不拒,吃得小肚子都圆了起来,很难得的,它抹了嘴,没有离去,而是踱过来把儿金金的腿当成树干,三两下爬上她的大腿,把头埋进了她胸口。
唔……忍无可忍的男人看着肉肉那心满意足的圆脸,火山喷发了,它以前的目中无人也就算了,可他娘子的胸脯,是他私人专有的洞天福地,是生人勿入的禁地,它竟敢!
他直接起身,气势汹涌走过来,拎起了懵样的肉肉,鞭三十,驱之别院!
苏雪霁这醋桶酸味四溢,儿金金悄悄的翘起了唇角。
两人吃过饭,苏雪霁又把收拾碗筷的活儿包揽了去,儿金金闲着没事,便去开他带回来的十几个箱笼。
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打包这么多行李让太白哥哥带去府城啊!
箱子里有许多新奇的玩意,都是府城的特产和府城码头一些行商从外地带回来的异国物品。
原来,苏雪霁此行,除了吃住,节俭成性的他几乎没有别的花销,娘子给他带了太多银子、银票,他原来想着要原封不动带回去缴库的,可考试后,被丁朱华怂恿着去逛了圈府城的街市,便有了别的想法。
论热闹,六安县是完全没法和府城比,一个是堪比郡州的大城,一个只是诸多大县中的一个小县,他心想着自己难得来一趟府城,家里也有个铺子,不如买些稀罕的货,摆在铺子里卖,也好给金金增添一点收入。
他一不小心就扫了几条大街,他眼光也毒,黄桂稠酒、黑白茶叶、丝绸和各式各样的小巧精致不占地方的瓷器,因为一不小心买的太多,那从拜占庭过来的货商还送给他一小箱的玻璃彩色珠子当添头。
这也是为什么,他本来想快马回家,后来却不得不改为马车的原因。
儿金金对这几箱新颖的东西很感兴趣,也很从善如流的让秦勺把铺子清出一块地来,设了柜子,把物品全摆进去,这是免费看不要钱,要掏钱出来买也欢迎的区域。
另外,只要买卖超过五十两银子就送一颗玻璃珠子,原本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想法,哪知这批为数不多的玻璃珠子却入了许多半大小子、小小子、小姑娘的眼,到后来,有些父母甚至专程为了那些珠子而来,出了高价要蒐罗那些彩珠,因为家里头的小子哭闹不休,嚷着谁家的小子拿出来炫耀,为什么他没有……明明他们家比谁家更有钱,受不住儿子哭闹的爹娘只能投降。
虎子和大丫也眼红,但是两人都忍着没敢说,直到最后一颗珠子送出去,两人还是什么都没说,可虎子的眼眶红了。
这一切,儿金金都看在眼里,她把两人叫来,各给了他们一个小荷包,也不说里面是什么,等她走后,两人打开荷包一看,居然是两粒圆滚滚、色彩斑烂的玻璃珠子。
虎子激动得话都说不清了。
大丫摩拿了那两颗珠子后,很大方的把自己的给了虎子。“拿去玩吧,阿姊年纪大,已经不玩这个了。”
然后她高高兴兴的看着弟弟兴高采烈又郑重的把珠子收进荷包,有些害羞的伸岀双臂抱了她一下,小脸爆红的转身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