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长的秘密 第六章
“那你知道他们找上你的目的吗?”蔚晨曦蹙着眉头,小脸上满是担忧。
他深幽的黑眸望向她,在她白皙的俏脸上,他发现她对他关怀备至,心中不晓得怎么回事,竟然绽起愉悦的火花。
“八成是为了我的最新研究。”严守嗣撇开对她异样的情感,凉凉地道。
“最新研究?”蔚晨曦偏首看着他,“你研究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竟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他笑而不答,鹰眸直盯着她,似乎告诉她,她管太多了。
“我不问就是了嘛!”她噘起嘴,低声咕哝着,“反正你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也没有义务告诉我,就当我是鸡婆的大婶好了。”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严守嗣挑起眉。
“我只是告诉自己别太多嘴。”蔚晨曦睨着他。她都已经为了他顺便成为陌生人射杀的对象,而他竟然还想隐瞒?这让她有满月复的牢骚。
严守嗣勾着笑,望了她一眼,再次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闯入我的办公室做什么?”
“我早就说了,我不是闯入你的办公室,是你的办公室门没关好!”蔚晨曦双手叉腰,噘着嘴严正的重申。
“好好好,那请问蔚老师来找我做什么?”他真是拗不过她,只好更改问话方式。
蔚晨曦睨了他一眼,接着娇小身躯向前倾,似乎要说什么不能让别人知晓的秘密,“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件事。”
“愿闻其详。”
“你看这个。”蔚晨曦随即从手提包内取出一罐仅能装五十毫克液体的咖啡色玻璃瓶,瓶口处以铝箔纸密封,看来像是注射用的药物。
严守嗣接过她手上的玻璃瓶,黑眸随即变得阴沉,“这是你在哪里拿到的?”
“前天学校不是发生女同学猝死在音乐教室里的案件吗?那位同学是我指导的音乐班学生,我特别允许她把琴谱放在音乐教室的置物柜里,昨天我去音乐教室替王同学收拾遗物时,发现这个玻璃瓶滚到置物柜下方。”蔚晨曦仔细的叙述道。
严守嗣将玻璃瓶举高,透过灯光发现瓶底还有一些液体,心底早已了然瓶中盛装的是什么。
“我每天都会去打扫音乐教室,连柜子底下,我都会用扫把把垃圾扫出来,昨天我待在现场,等检察官勘验完现场解除封锁后就开始打扫,他们应该不可能遗漏了什么东西,所以我很肯定,这个瓶子是在王同学猝死的那天之后才出现的。”蔚晨曦盯着严守嗣的侧脸,继续问:“你说,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严守嗣勾起嘴角没有透露什么,取过矮柜抽屉里的放大镜,对准瓶口处仔细观察。
“这不会是毒品吧?”蔚晨曦蹙着眉,“可是王同学向来乖巧,不像是会注射毒品的人,虽然完整的验尸报告要等下周才能出来,但是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是毒品使用过量而猝死。”
“这瓶子有针孔插入的痕迹。”严守嗣没有回应她的话,只将瓶口与放大镜凑至蔚晨曦面前,“你看,这中间有一个小孔。”
“真的耶!”她可以清楚的看出铝箔纸上有个极小的孔。
“这瓶子留给我。”严守嗣将玻璃瓶放入密封袋里,咬着牙忍下满腔愤怒。
“你不是医学博士吗?”蔚晨曦等不及他理清头绪,娇小的身躯移坐在他身旁,一脸担忧,“你可以告诉我,王同学是不是嗑药呀?”
“放心,她不是嗑药过量致死。”严守嗣回国后隔天曾透过关系检验过王同学的遗体,因此他十分肯定那位女同学之死绝对与毒品无关。
“那你说……”蔚晨曦正要继续发问,严守嗣的手机正巧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严守嗣看了眼来电显示,接着按下通话键,“又要干嘛?”
“你这不肖的孙子,哪有人是这样跟爷爷说话的?”电话那头传来严老爷子的咆哮。
严守嗣将手机拿远一点,等怒骂声结束后才又把手机贴近耳朵,“每天打电话来不烦吗?”
自从严老爷子知道孙子人在台湾,便每天三餐外加点心照时间打电话,让严守嗣快要受不了。
“我只是想关心孙子的生活而已,这有错吗?”严老爷子话里满是委屈。
“我看不是吧!怎么我之前在英国、日本、德国,你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为何我一来台湾就狂打电话,而且每次问的问题都一样?”严守嗣忍不住吐槽。
“好啦!我承认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可爱的晨曦。”严老爷子也不再演戏,劈头就问:“你有没有跟晨曦培养感情?”
“这你可能要自己问她了。”严守嗣挑眉。
如果说拉着她的手躲入密道内,还将她塞入车里以防她被子弹击中,这不知道算不算培养患难情感?
“我哪好意思问她,人家晨曦要忙着教书,我怕现在打电话给她会打扰她。”
“那你就不会打扰我?”真是胳臂往外弯的爷爷。
“你跟晨曦不一样。”
严守嗣勾起嘴角望向一旁的蔚晨曦,接着道:“我把手机给她,你自己问她吧!”话落,他将手机塞入她的手里,转身到厨房去。
蔚晨曦不明就里,拿起手机放在耳旁,有些怯怯地说:“喂?您好,请问您是……”
“晨曦?你怎么在守嗣的身边?我是严爷爷啦!”严老爷子一听到蔚晨曦甜甜的嗓音,心都化开了。
这个死孙子,这么晚了还跟可爱的晨曦在一起,竟然说不知道有没有在培养感情?
“严爷爷,是你呀!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她开心地绽开笑靥。
“晨曦呀!告诉严爷爷,守嗣有没有欺负你呀?”严老爷子一碰上她,瞬间变成慈爱的老者。
“没有啦!”蔚晨曦将眸光放在拿着两杯水走近的严守嗣身上,蓦地,小脸不晓得为何泛起热浪,“严先生对我很好,他很照顾我,而且尽力保护我。”
闻言,严守嗣挑眉,嘴角微勾。
原来在她心底,他竟然成了英雄。
严守嗣没有再去细听蔚晨曦与爷爷说了些什么,他趁着她讲电话时,拿起无线电话走至落地窗前拨打给人在香港的大哥严守封。
“大哥,找人替我准备一辆车,明天直接开到我的公寓门口。”严守嗣不等对方开口,劈头就这么说。
“车?你的车子坏了?”电话另一端,严守封沉稳的声音徐徐传来。
“嗯,被混帐用枪射花了。”严守嗣淡淡地道,“还有,可以帮我把杨修找来台湾吗?”
“是可以,你遇上麻烦了?”
“麻烦是称不上,只是……”严守嗣看向正开心地讲着电话的蔚晨曦,黑眸显得更为深沉。“我怕蔚晨曦会受到波及,所以我想要杨修贴身保护她。”
“蔚晨曦?”严守封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我知道了,我等会儿教杨修搭最近的班机回台湾,到时我会要他跟你联络。”
“谢了。”
“你好好保重,知道吗?”严守封的话语里充满了担心。
他知道,他这个弟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做任何事情从不瞻前顾后,勇往直前的个性总让做大哥的捏把冷汗,这回又不晓得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我知道。”严守嗣勾起笑,收线。
当他转过头时,蔚晨曦刚好也与严老爷子通完电话,正因为口渴而喝着水。
“你要不要洗澡?”
“嗯。”蔚晨曦用力的点头,瘪着小嘴道:“我每天都七点前就洗好澡,现在都已经八点半了。”
“没差这一个半小时吧?”严守嗣拧眉,领着她走入他的房间。
“你是不会懂的,你知道吗,我超级喜欢……哇!你的房间怎么这么漂亮,简直像总统套房嘛!”蔚晨曦原先劈哩啪啦不断叨念的小嘴,在看见眼前的景况时停了下来。
偌大的房间铺着黑色地毯,整面落地窗外是淡水河的夜景,和客厅的装潢类似,房内也是清一色的黑,黑色的床单、黑色的沙发、黑色的桌子,就连整齐挂在衣柜里的衣服也大多是黑的。
“把你的嘴闭起来,你不怕等会儿苍蝇跑到嘴里去?”严守嗣忍不住扬起笑意,走到衣柜前左挑右挑,总算拿出一件版型较长的衬衫塞入她怀里。
“这是做什么?”蔚晨曦低首看着怀里的GUCCI衬衫,一脸不解。
“你洗完澡不用换衣服?还是说你真的打算把内裤反面穿,顺便打赤膊?”他的话里藏着笑意。
“我才没有哩!”蔚晨曦嘟着嘴。
“那你洗完澡就先穿这件衬衫,我找人替你买内衣裤。”说完,严守嗣用宛如黑豹般的眸子梭巡着她全身。
“干嘛?”蔚晨曦紧张地将衬衫牢牢抱紧,想阻挡他的窥探。
“我找人替你买内衣裤,总得知道你的尺寸。”薄唇勾起笑,他想,他真的爱上了与她斗嘴的感觉。
蔚晨曦羞红了小脸,努了努嘴,“我是三十二C啦!”
“喔?”严守嗣挑了挑眉,显然很怀疑。
“你这是什么态度!”蔚晨曦探手拿起床上的枕头丢向他,“快点去找人帮我买衣服啦!”
严守嗣利落地接过枕头,将它丢回床上,“我知道了,蔚大小姐就先将就一下,使用小人的浴室。”
“出去啦!”蔚晨曦知道自己现在脸一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严守嗣带着笑,在她的怒吼下缓缓走出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