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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艳福不浅 第十六章 方语失踪

齐墨幽端起茶盅浅啜,轻描淡写地道:“没的事。”

“哈,最好是!齐墨幽,你不要忘了你是双身子的人,不管你武艺有多好,也不能胡来,到时候要是伤着孩子,往后再也生不了,卫崇尽就要绝后了。”没事跑来踵浑水,她也真够闲的!

“无妨,到时候我休书一封给他,自请下堂。”

“不用,你回去。”易珂起身要拉她,又觉得不对,她认为有孕的人都脆弱极了,一点风吹草动可能都会伤着,一时之间只要齐墨幽不肯动,她也动不了她。

“我茶都还没喝完。”齐墨幽委屈巴巴地道。

“快喝快喝,喝完赶紧回去,又不是多好喝。”易珂催促着,看着厅堂外,担忧府里会出意外殃及她。

“夏二夫人,这里是夏府,铜墙铁壁的夏府,你以为有人打得进来吗?”齐墨幽真是被她给逗乐了,没想到竟这般担心自己。

可见她看人的目光依旧精准,公主确实外冷内热,看似无情,最是多情。

易珂愣了下,这才想起。“对耶,这里是夏府,又不是镇国将军府。”

齐墨幽无端端地被她这记回马枪打着,偏又反驳不得,谁要当初她就是在镇国将军府香消玉殖。

“是,这里不是镇国将军府,我待在这儿比待在其他地方都来得安全。”她也只能认了,当初确实是她处理不周。

“没错,你尽管在这儿待着,让人传个口讯,等卫崇尽忙完了再过来接你。”夏府是夏烨那个精明鬼的地盘,别说随夏炽东奔西跑的夏字班,光是府里还有许多藏在暗处的护卫,就算是大内高手也打不进来。

“那就多谢你了。”齐墨幽还特地朝她屈身谢礼。瞧,说到夏家,她的表情多骄傲,俨然已成了夏家的一分子。

“不用谢,就盼你善待我那两个丫鬟,她俩实心眼,从不作妖使坏,如果有哪个好人家品性好的,你就替她们相看相看,别让两个如花姑娘埋没了。”她现在最放心不了的就是白薇和白芷。

“你为何不肯与她们相认?”

“并不是不肯,只是人终究逃不过生离死别,她们总是得学会成长,学习放下往前走。”易珂望向门外,心境平静,就连心思也豁达许多。“不过也许将来某个机缘巧合之下就会点破。”

“所以,你也没打算跟崇尽点破?”

“我为什么要点破?他没能意会是我,可见他多无心,这种人不要也罢。”卫崇尽向来待她无心,她已经很习惯了。

“并非如此,他近来总会提到你,又怕我误解,可他要是没想透,我就不点破。”

“你吃味了?”易珂笑得坏坏的。

“并不是,我只是佯装怒气未消,让他在孩子生下之前都要想尽办法哄我开心。”齐墨幽哼了声,心里还有余怒闷烧着。“他骗了我五年,我稍稍对付他一下,不为过吧。”

“不会,我会说你做得好极了。”易珂正大力鼓舞她,又瞧见小厮跑来,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不好了,二夫人,陈家老太太一头撞在大门上的铜环,额头都渗血了,外头还围观了不少人。”

“赶紧把她抬进来,找府医诊治。”易珂不耐地咂着嘴。

“我陪你去看看。”

“你走慢一点。”易珂皱着眉扶她,直觉陈家人是专门搞事的,连这种寻短的戏码都端出来,简直连老脸都不要。

来到罩房,就见小厮正把人抬来,陈老太太脸上有未干的血迹,脸色青白,看起来似晕未晕,身后还跟了些小厮丫鬟,这个阵仗看起来竟不逊于宫中的规制,这陈老太太是知道今日非晕不可,所以才特地带这么多人来的?

“让府医看过就赶紧送回陈家。”易珂毫不客气地道。

逐客令一下,陈老太太立刻张开眼,疾声哭诉。“你好狠的心,如今攀上富贵,翻脸就不认人了,咱们陈家苛待你了吗?你竟宁可与夏炽苟合……”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易珂喝道。

躲在暗处的护卫眨眼间出现,真的抽出陈老太太的手绢往她嘴里一塞。

“送回去!”吵死人了,好心让她窝一会,竟给她演起哭戏,是想要晦气谁!

护卫上前抬起肩舆就打算把陈老太太扛出府外,陈家一干看傻眼的丫鬟小厮这才回过神,哭哭啼啼地阻挠。

就连陈老太太也扯下手绢,骂道:“你敢这样对待你外祖母,不怕天打雷劈?”

“你都不怕了,我怕什么呢?你从没善待过燕翎,对她不闻不问,如今才上门认亲,你才要小心年纪大了不得善终!”易珂最不耐烦旁人演哭戏,说话根本不在乎轻重。

陈老太太曾几何时被人当面骂得这么难听过,尤其骂她的还是自个儿的外孙女,当下一口气喘不过来,这次真的晕了过去。

“抬出去!”易珂不耐吼道。

护卫把陈老太太抬了出去,陈家的丫援小厮一路哭哭啼啼地跟着,易珂翻了个白眼,要小厮去门前撒点盐米去霉运,回头却见齐墨幽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列阵仗。

“怎了?”

“我怎么觉得人变少?”

“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个儿记岔了还是怎地,刚才随陈老太太进来的丫鬟小厮约莫有二十来人,可现在看去顶多只有十三、四个。”齐墨幽说着,偏着头细想。

易珂扬起浓眉回想,半点印象都没有,毕竟她打一开始只专注在陈老太太身上,没注意其他。

“姑娘、姑娘!”听见紫鹃叫唤,易珂没好气地回头道:“发生什么事了?”都跟她说过多少次了,要淡定沉稳一点,不要一遇事就毛毛躁躁地找她。

“方语不见了。”

“……在哪不见?四周找过了吗?”

“在屋前的月季园,才眨眼功夫就不见,夏煊他们也在的,就在咱们眼前的园子里不见了,现在已经散开找人,可是一无所获。”紫鹃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担忧得快掉泪。

易珂瞠圆杏眼,捣着瞬间刺痛起来的胸口,强迫自己冷静沉着。

夏煊他们也在场,方语还能不见……那是大内高手了,再者就这么巧,陈老太太才刚闹完,那头方语就不见,齐墨幽还说小厮人数变少了……

“调集其余护卫,给我兵分三路找,动作快!”她即刻下令让剩余的护卫传递消息,把整个夏府封起来,沿着几个主要院落搜索。

“等等,你要去哪?”齐墨幽见她撩起裙拥要跑,赶忙拉住她。

“别拦我,我要去找方语。”

“你又知道要上哪找?”

易珂不禁默然,她才搬进夏府几天,只在夏炽的院落出入,哪里会清楚整个夏府的格局。

可如果她是凶手,明知道夏府箍得像是铁桶,哪怕进得来也不见得出得去,一定会先找地方藏起来……找个最危险的地方躲起来!

“我知道了。”她月兑口道。

“什么?”

“没事,你给我待在这里不许胡乱走动。”她指着齐墨幽,不容许她瞎搅和出了事。

“你们,护着卫夫人进厅里。”

瞥见送走陈老太太的两名护卫,她赶忙召了过来。

“你……燕翎,你要是遇到凶手了该怎么办?”

“放心,那是夏炽的院落,一会夏字班就会回到院落集合的。”话落,她脚步飞快地回去,又嫌自己走得太慢,干脆撩起裙袜小跑。

“姑娘,你不能跑,要是又犯病了该怎么办?”紫鹃跟在身后抓着她不放。

“我没有跑……我只是走得比较快。”她气息有些不稳地解释着。

“那就走慢点,也要等等夏煊他们。”

易珂咂着嘴。“到底你是主子,还我是主子?你老是主仆不分,让常嬷嬷瞧见了,你又有得罚了。”紫鹃第一次领罚时,手心渗血又乌青,她看着心疼又无计可施,毕竟立规矩就是如此,顶多只能要常嬷嬷打轻一点。

“罚就罚呗,对我来说,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比姑娘重要。”

“差不多行了你,这种肉麻话再多说几次,我头都晕了。”她吱了声,扭过身快步走,从后头望去,隐约可见玉白的耳廓泛着红。

紫鹃嘿嘿笑着,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院落,里头空无一人。“刚刚常嬷嬷要我赶紧告诉你,然后就带着人去找方语了。”

易珂轻点着头,先是回房取了马鞭,让紫鹃从另一头找。“记住,要是看见了就假装没看见,回来这儿等我,咱们等夏煊他们回来再处理。”

紫鹃用力地点点头,不忘嘱咐。“姑娘千万别再跑了。”

“行了,知道了。”怎么比市集里的大娘还要长舌?

两人一左一右,从五间上房开始找起。

方语住在右次间,易珂沿着长廊放慢脚步,还没踏进右次间,余光瞥见有道影子从窗口窜出,她顺势望去,见是个黑衣人,手里还拽了个……方语!

方语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昏了过去,应该还活着吧,否则又何必带她走?

易珂吸了口气,撩起裙襦狂奔,其实她是能跑的,而且还跑得挺快的,只是有点喘,心跳得有点快,但没关系,她还可以再撑一下,直到距离再拉近一点,再拉近一点。

可是,她越跑却离那个黑衣人越来越远,她只能使劲地跑,感觉胸口像是要炸裂般,脚下一顿,蓦地感觉一阵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前方传来闷哼,后头则是齐墨幽娇软的怒斥声——“给我站住,否则下一箭定会穿透你的胸口!”

易珂浑身汗流浃背,虚弱地抬眼望去,就见黑衣人的脚中了箭,没多久,齐墨幽像阵风般地刮到她身边。

“你没事吧?”齐墨幽一见到她整张脸像是浸到水中一样,脸色青中泛白,心中一突,隐隐不安。

“……你一个孕妇……像风一样,你……”该死,她觉得自己瞬间回到五年前刚清醒时,连话都说不完整。

“别说话,你一旁歇着,一会夏字班肯定会赶来。”齐墨幽担忧地看着她,不忘分神看向正拖着脚移动的黑衣人,毫不留情地抓起两支箭搭在弓弦上。“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不能带走咱们家的孩子,放下她,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你绝对活不过今日。”

“她并不是夏家或是卫家的孩子。”黑衣人淡声道。

在旁大口喘气的易珂一听那声嗓,横眼望去,咬牙骂道:“康起贤,你明明知道方语是谁的孩子,为何还要掳走她?你是应家人,难道她不是吗!”

康起贤微愕地看向她,不明白两人不过是几面之缘,甚至从未交谈过,怎能因他一句话就知晓身分,而且她竟知道应家的私密事。

“正因为她是应家人,所以她必须离开。”

“我放你个狗屁!”许是愤怒到极致,反倒教易珂更精神了些,指着他破口大骂。“康起贤,当初你在应国公面前是怎么说的?你说,就算你一辈子都无法姓应,但你一辈子都是应家人,会为应家而活,可如今你在做什么?方语也是应家人,你居然想要她的命,你混帐!”

齐墨幽被她的气势吓着,然而易珂的汗水却是大量地从脸上颈项间不断滑落,看得她心惊胆跳,她虽不懂医,可是易珂的汗水和脸色都让她觉得太不对劲。

康起贤瞠圆眼瞪着她,半晌才问:“你到底是谁?”

他对父亲允诺时,在场不超过五个人,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都死了!

而她,不就是一个副将之女,不可能听过这些话。

“你管我是谁!给我放下方语,放下!”她气喘吁吁,黑暗在她眼前一寸寸地吞噬着视线,她却强撑着不倒下。

虽然她痛恨四哥走偏了心思,可方语是无辜的,她是她的侄女,她不能眼睁睁看这个孩子死去。

康起贤抱紧怀里的方语,脑袋混乱极了。“我没有要她的命!反倒是夏家、卫家与应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方语的父亲更是卫崇尽所杀,我怎能将方语交给你们?”

“你没要她的命,你掳走她做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大器也是你杀的,对吧!”说到最后,易珂必须靠在一旁的树上才站得稳。

阳光明明很亮,她却觉得眼前很暗,她明明就很冷,汗水却不断滑落……她不敢闭上眼,就怕一旦闭上了就再也张不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就连大器你都识得?”

“闭嘴,把方语放下。”

齐墨幽察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把她撑起,却发现她通身冰凉,衣衫几乎湿透了。

“别说话,这事交给我处理。”齐墨幽扶着她坐下,回头搭箭,毫不客气地拉饱弓,冷声道:“放下方语,快!”

康起贤犹豫看着有异的燕翎,弓箭已经毫不客气射向他,他狼狈地拖着脚要闪,却被射中了另一只脚,当场跪在地上,怀里的方语被这一颠簸,疑惑地张眼,看了看康起贤再看向另一头。

“姊姊……”

“方语。”易珂虚软喊道。

方语本想要从康起贤怀里挣出,却瞧见了手持弓箭的齐墨幽,她的弓箭正对准了康起贤,她想也没想地回头抱住康起贤。

“不要伤害舅公……爹爹已经死了,不要连舅公也没了……”

“嗄?”

齐墨幽疑惑地皱起眉,看向易珂,就见她也同样一脸懵。

“这些年,我都会去探视方语,大器将她视如己出,可她的生母……”一提起谭青青,康起贤就怒红了眼。“少帝登基后,应家人找到她,她被说动了,然而方语是女儿身,无法继承皇位,于是他们找了个年岁相当的孩子当棋子,将方语……”

“所以……大器不是你杀的?”

“我晚了一步,只瞧见你带走方语。”

易珂疲惫地低垂着眼,没能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走似的,她无力地往地上一倒……

“阿驹!”

就算闭上眼,她还是能感觉阳光好刺眼,可是她张不开眼了,哪怕听见他唤她,还是张不开。

但,不打紧,这些年来,她总是如此,只是依旧适应不了罢了。

休息一会,她会醒来的,她还舍不得离开他,她害怕离开后,他又会变回五年前的样子,喝着酒,流着泪,只能在梦里呼唤她……

从小,易珂就很懂得在父皇面前撒娇卖乖,做任何讨父皇欢心的事,所以父皇特别疼她。

“公主何必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刚以一幅出水芙蓉在御花园得到父皇的褒奖,走回席间时,突地听闻这把细软的声响,她不由眯眼望去。

“你是谁?”

“在下是夏太傅的次子夏炽。”夏炽恭敬地朝她作揖。

“喔,夏太傅的儿子,进宫侍读的嘛。”易珂打量他小小身形,异常俊美的脸蛋,只能说夏家人都长得很好看。“你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公主喜爱的并不是芙蓉吧。”

“你又怎么知道?”

“我曾有幸看过公主画月季,神韵气质掌握得无法挑剔,然而方才的出水芙蓉只有形似,气韵不显,充其量不过是讳众取宠之作。”

听着他一针见血的评论,易珂不怒,反倒对他有几分兴趣。

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却像太傅那种老学究,真是太有趣了。“那你说,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用我说,公主心底明白。”

她咂着嘴,故意俯近他,恶意道:“你信不信我能够给你爹罗织几个下狱的罪名,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爹?”

夏炽抬眼瞅着她半晌。“公主不会这么做。”

“你又知道?我就偏要这么做!”她是公主,虽然不掌权势,却能掌握握有权势的人,宫里的人,哪个不是看她脸色行事?

“皇上正倚重我爹,公主不会自讨没趣,徒增皇上不喜。”

面对他的一针见血,易珂眯眼注视他良久,突道:“决定了,你就当我的侍读吧。”

夏炽微愕瞅着她。“公主,我是男子,不能当公主的侍读。”

“我要你就是要你,才不管那么多。”话落,她拉着他的手往湖畔另一头走。“你说对了,我偏爱月季更胜芙蓉,可父皇喜欢芙蓉,我自然要投其所好。”

“为何面对自己的父亲也要这般迂回?”

易珂回头,笑着却像哭着。“因为天家就是如此。”

天家没有亲情,只有算计。

宫中每个人都在算计,争夺着,她在局内,不得不算计。

夏炽瞅着一身艳红的她,衬着背后大片的月季花丛,她犹如花精般绽放得那般恣狂又放肆。

“公主,我可以成为你的家人。”他月兑口道,说完便察觉自己太过逾矩。

“咱们又没血缘,如何成为家人?”

“谁说非要有血缘相承才是一家人?当你真心喜爱一个人时,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是你的家人。”

“可是会有人喜欢我吗?”不是因为她的头衔,纯粹因为她是她。

“会,我就喜欢公主。”

易珂一双绝艳美眸微颤了下,随即扬开令花儿都失色的笑。“机灵鬼,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她突然想起,夏炽是第一个让她意识到喜欢的人,他让她开始主动去喜欢人,也期待她在意的人也能喜欢自己。

尽管,他不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但,肯定是最后一个。

等她醒来,她得让他明白,她早早就把卫崇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的她,心里满满的只有他。

她想他,总觉得分开太久,她想念他了。

“阿驹……”

嗯,他在找她了呢,她得赶紧醒来,不能让他等太久。

忖着,她用力张开眼,而他就近在眼前,只是……“怎么瘦了?”一开口,她的喉头干涩得发痛。

“先别说话。”夏炽起身倒了茶,拿了小匙沾了点水抹在她干裂的唇上。

易珂疑惑地看着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又或者该说,她根本使不上力,简直跟五年前一样。

唉,怎么了又来了?

“你呀,跟你说很多次了,别跑,为什么总是不听?”夏炽哑着声喃着。

易珂见他又气又难过,整个人更气虚,只能乖乖听训,不敢辩解。

“你老是走得那么快,如果再走丢了,这次我要去哪寻你?”

“我这不是醒了。”可能是睡得比较久,所以让他担心了。

“你可知道你睡了多久?”

“三天?”跟上次一样罗。

“三十二天。”

易珂瞠目结舌,怀疑话中的可信度。怎么可能?三十二天,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就是作了一场梦而已,哪里需要费上三十二天?

可是他的神情严肃,话语认真,易珂立刻乖乖反省。“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如果不是大哥刚好带着御医回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答应你,往后绝对不会再跑,真的。”她费力抓住他搁在床畔的手,软声撒娇。

“真的,别气了,别气。”

“我不是气,我只是……”他抿紧了唇,道不出这三十二天,恐惧不安是如何日夜折磨他。

瞧见他眸底月华倾落,易珂更急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真的真的不会再犯。”

“……你不知道当我赶冋府,得知出事时有多不安,再见你倒在地上,浑身冰冷,我……”他搀着眉,痛得说不出话。

“阿炽,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不管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你不要难过了。”见他痛苦,彷佛加倍痛在她心底,她轻扯着他的手。“刚刚,我作了一个梦,梦到初遇你时,我才想起你是第一个对我说喜欢的人,你是第一个说要成为我家人的人,所以我想,也许你就是将我扣在人间的牵挂,我才能为你停留。”

否则,她明明都死透了,又怎会重生在燕翎的躯体上?

夏炽看向她,剔透的泪水缓缓滑过脸颊。

易珂直瞅着他,忍不住想,他当真担得起艳这个字,泪水在他眸底闪动着火光,闪烁如星曜,热烈如朝阳。

“阿炽,还喜欢我吗?”她笑问着。

他吸了口气,哑声道:“是,我喜欢你,即便只得你一个眼神,都能教我欢喜。”那年,他便已对她倾心,只是他许久之后才发觉。

她灿笑如花。“我的艳郎,咱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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