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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青梅 第十四章 破格当京官

陆浅平难得换上了官服,裴班芙两手托腮,眼神痴迷,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两人乘坐府衙派来的马车来到知县大人的宅邸,进了厅堂,知县刘大人和他的夫人客客气气地出来相迎,八扇门敞开的正厅里还坐着两个人,陆浅平夫妻同时愣住,除了他们两人愣住,还有另外两人也愣住了。

“宁公子?”裴班芙讶异的看着宁袭,眨巴着眼睛。

宁袭的错愕之色不在裴班芙之下,他看着精心装扮过的裴班芙,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愣愣的问道:“裴姑娘为何会来这里?”

刘知县连忙上前,躬身道:“启禀皇上,这便是陆主簿和主簿夫人。”

闻言,宁袭一瞬间犹如被雷打中,他心仪的姑娘居然已是罗敷有夫。

陆浅平率先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年轻人是当今皇上,而皇上便是裴班芙口中的宁公子,看那宁公子的模样……不,是皇上,看皇上的模样,显然是被芙儿是他夫人的事实吓歪了,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没有错,皇上对芙儿有意思。

“夫人发什么愣,快给皇上请安。”陆浅平不轻不重的喝斥一声,便拉着怔愣的裴班芙,一撩袍角跪了下去。

“微臣和拙荆叩见皇上!”

裴班芙虽然跟着陆浅平跪下去,可她还在恍神。

宁袭回过神,适才他已经失态了,可不能再失态,他清了清喉咙,抬了抬手,五味杂陈地道:“陆卿和陆夫人平身。”

陆浅平起身,他把手伸给还跪着的裴班芙,裴班芙连忙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这自然不过的一幕落入宁袭眼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神情古怪的看着裴班芙,她居然已为人妇?他还是不敢相信,若是妇人家,为何做姑娘打扮?以致他想都没想过她已经成亲,还一心喜欢她……

宁袭皱眉,手捏得死紧。

“陆主簿,这位是荣王殿下。”刘知县在陆浅平起身后,接续着介绍。

陆浅平对于会在这里见到前几日在河堤边向他讨教的先生,也是讶异不已,见那人与皇上平起平坐,便知晓他身分必定尊贵,却没想到他居然是皇上的叔父荣王。

荣王的存在举足轻重,他是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在先帝驾崩后,他是辅佐少年皇帝的重要推手,最重要的是,他并无夺位之心,如今皇帝羽翼渐丰,他便放手让皇帝自己做。

如此说来,那日在河堤相遇并不是偶遇,荣王是特地去见他的,而皇上会去他家里被麦可咬到,也不是巧合,是去寻他的。

思及此,他心念微动,当朝的两个大人物移樽就教到这小地方来,没有别的目的,肯定是因为他治好了岐河,他们都是千里迢迢专程来见他的。

很快想通之后,他照礼法拱手施礼,“下官见过王爷,那日失礼了。”

“不必多礼。”宁斩刚看着陆浅平歉然道:“当日没有告知本王身分,陆主簿海涵。”

陆浅平微微一笑,“王爷客气了,是微臣眼拙,未能认出贵人。”

宁袭沉默地听着他们说话,他面容紧绷,垂着眼眸,端了旁边的茶来喝,他在心里直叹气,闷闷不乐的打量着陆浅平,心情极是复杂。

这家伙不卑不亢,全然没有一般人初见帝王的诚惶诚恐,他宠辱不惊,眼神刚直澄澈,没有暗露喜色,彷佛见到他这个皇帝是很稀松平常之事。

那是自然的,陆浅平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懂得东西比宁袭多太多了,他的眼界更是宁袭永生永世都追赶不上的,在他眼里,宁袭虽然是大岳皇帝,可就像他在古装剧里看到的人物一样,对他来说,就是个演员。

“陆卿,朕已听荣王说过,你对治河有独到见解,你的见解朕亦十分认同。”宁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命令自己不许公私不分,暂且将儿女私情摆在一边。

陆浅平当仁不让地道:“若是皇上信任,微臣想去东河看看,是要加宽河道还是河道紧缩,能不能整治,具体如何都要看过才能评估,但不管哪种方法都是工程浩大,耗时久长,只是修一段河道可无济于事。”

事袭连连点头,“陆卿说的不错,朕与陆卿想法不谋而合。”

河工乃是极险之处,陆浅平能自请任职河工,亲自参与河堤修缮:心性非一般人能及。他有一个好臣子,可他的心情好生失意,后宫虽有皇后和嫔妃数人,可都是朝野权谋之下,为了巩固皇位册封的,他从未对她们任何一人心动,从未对谁起过追求之心。

或许是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她们又都争相讨好他,巴不得他的恩宠,他又怎么会想去追求?

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裴班芙特别吗?是因为她不知道他身分,以平常人待之,他在她面前才格外自在吗?

然而现在都没必要知道了,她是他臣子的妻室,他还能做什么呢?只怪相见恨晚,原先他想带她回宫的念头也要立刻打消,从此以后不能再想。

陆浅平与裴班芙离开知县府邸时,已初步商议好了他要进京治东河,裴班芙从头到尾没机会为自己对皇上的不敬请罪,不过她感觉也没人在意就是。

两人上了府衙马车,她把脸往陆浅平面前凑过去,“浅平哥,宁公子是皇上,这事我现在还无法相信,你快捏捏我的脸。”

陆浅平毫不客气地捏了一把,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惜了我家芙儿,原本有进宫为妃的希望,因为太早嫁给我,如今倒是白白错失机会了。”

“你在说什么呀浅平哥,我跟宁公子只是朋友……”她吐了吐舌,“当然现在不是了,不敢是。”

“总之,现在开始,把宁公子这个人从你脑子里彻底去掉,没有什么宁公子,只有皇上,往后再有机会见到皇上,必须拿出十二分的恭敬,免得招惹了皇上不快,祸及家人。”

他这是在给她洗脑,让她跟宁袭保持距离,自古以来,皇帝抢臣子之妻的事不是没发生过,他必需要防患于未然。

“你放心吧浅平哥,现在知道他是皇上,我哪里敢再跟他说话?自然是有多远避多远。”裴班芙一脸理所应当地道。

她想到麦可咬了皇上,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皱眉道:“浅平哥,要是我们被降罪,那铁定是麦可害的,它可能是全天下唯一咬过皇上的狗。”

陆浅平笑了,“我想皇上不会与一只狗计较的,若是皇上与一只狗计较,传出去也未免有失君威。”

很快的,接替陆浅平的新任主簿来上任了,陆浅平带着裴班芙回到半月城,在那之前,王意君已经先回去了,因为王老爷不慎摔断了腿,伤势颇为严重,他一接到消息便急匆匆赶回去,裴班芙让他给桃子带口信,让她回裴家等他们即可,不必再回岐州了。

两人回到半月城,正巧赶上给裴一石祝寿,叶东承、王意菱、王意君也来祝寿,还带来了好消息,王家已同意让叶东承、王意菱订亲。

“你们成亲时,我们应该是没法回来喝喜酒了。”裴班芙告知他们不久后将会去京城一事。

两人得知陆浅平得偿所愿,也很替他高兴。

“你们不能回来,那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去京城找你们玩呀。”王意菱不以为意,趁着男人们在把酒言欢时,她拉着裴班芙到房里讲悄悄话。

“你们成亲那么久了,你肚皮怎么还没动静?”

裴班芙噗哧一笑,“娘都没催了,你催啥呀?”

“我是替你急啊。”王意菱忍不住弹了好友额头一下,“等浅平哥到了京城,升了官,到时少不得要纳几个妾室姨娘,要是让妾室先怀上孩子,看你怎么办!”

裴班芙朝好友扮鬼脸,“你少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嘴上说胡扯,事实上,王意菱的说法让裴班芙肩膀都垮下来了,她终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想到陆浅平要跟别的女人行房,跟别的女人做那些对她做的亲密事,她在心里狂嚎,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她这样,是不是太善妒了,太不符口妇德了?

晚上,云雨过后,她满眼纠结的躺在陆浅平怀里,怅然若失的问道:“浅平哥,等到了京里,你升了官,就一定要纳妾吗?”

听到这话,陆浅平皱了眉头,“谁告诉你的?”

裴班芙心中一阵惆怅,“意菱说的呀,她说等你升了官,便要纳几个姨娘妾室,我再不给你生孩子,我就完蛋了。”

陆浅平好气又好笑,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会完蛋,因为我永远不会纳妾,我这辈子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真的吗?”裴班芙不管自己未着寸褛,她迅速坐了起来,瞬也不瞬地盯着陆浅平看,眼眶里满含着泪水,有些哽咽地道:“浅平哥,你当真不会纳妾?”

陆浅平很是心疼,他拉了她的手让她躺进自己的臂弯里,拉起被子盖住她的身子,正色道:“你娘亲教了你那么多,该教的、不该教的都教了,就没说过我们那里是一夫一妻制,没有纳妾这回事吗?”

裴班芙摇头,“娘亲没跟我说过这个,估计是想不到我能遇到一个跟她一样来自现代的男人,要是跟我讲了,怕我会心存向往,看不上这里的男人。”

“或许是如此吧。”陆浅平看着她,眼眸很是坚定,“总之你记住,我的脑袋里不存在纳妾这回事,我也一点都不想享齐人之福,齐人之福不是福,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裴班芙润了润唇,“可是浅平哥,我们成亲那么久,我的肚皮都没动静,万一我生不出孩子来怎么办?到时你还是得纳妾,不然我可没法向娘交代……”

陆浅平淡淡地道:“生不出孩子,也有可能是我的问题,若是我的问题,纳再多妾室也是无用。”

这话让裴班芙心头一惊,再度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啊浅平哥,生不出孩子怎么会是你的问题?你是男人,男人又无法怀上孩子。”

陆浅平跟着坐了起来,他笑道:“看来这题你娘亲又没教你了,应该也是觉得将这观念灌输给你,对你毫无助益,所以没跟你谈。”

若是他没穿越而来,她嫁给了这里的男人,若怀不上孩子,她叫板可能是男人的问题,肯定会被休掉,怕是她爷爷和她爹也不能认同她的说法。

他正色道:“芙儿,不孕症在男女双方的比例相当,男人有问题的机率更高达一半,有许多先天的病症会造成男人不孕,但我没法一一跟你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若是咱们怀不上孩子,并不全然是你的问题,也可能是我的问题,所以我不必用纳妾来解决孩子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况且咱们现在还算新婚,我想享受两人世界,暂时不想要孩子,我会对我娘说清楚,你不必出面。”

裴班芙踏实了,虽然她实在好奇,男人不孕的原因究竟有哪些,很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她肯定听不懂,问了也是白问。

“浅平哥,你坐过『飞机』吗?”她好奇问道。

陆浅平微微一笑,“当然坐过,我常搭飞机,我的工作需要常出国。”

裴班芙不由得心生向往,“飞机真的是巨大无比的铁在天上飞?那巨铁长得跟鸟一样,有翅膀的,能载好几百个人?可以飞很远,飞上一日一夜?”

陆浅平点头,“你娘说的不错,她应当也常搭飞机,从你娘的家乡到你名字的班芙小镇是需要搭飞机的,不然到不了。”

裴班芙眨了眨眼睛,犹是百思不解,“浅平哥,究竟那飞机是怎么做出来的?”

陆浅平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其实飞机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网路,不管距离多远,只要有网路,透过设备,都能看到对方,都能说上话……”

这一夜,陆浅平给裴班芙讲了许多关于现代的科技进步,直到她听到都打盹了,两人方才歇息。

半个月后,朝廷的派令到了,陆浅平由正九品的外官破格任用,一跃为从三品的京官,官拜工部左侍郎,专职治理东河。

这是多大的荣耀啊!陆慕娘喜极而泣,虽然从三品的京官远远比不上他原来的身分,但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她此生已经圆满,没有别的愿望了。

另外,陆浅平接到了荣王的亲笔信,告知他在京城的宅邸已经备好,一切俱全,就等主人到,他只要人到就行了。

他听说荣王在大岳朝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想对他倒是亲切,阿纬说他和荣王容貌相似,事后他想了一下,确实有相似之处,不过天底下容貌相似的人何其多,他与荣王有些相似也不奇怪。

他给宁斩刚回信,确认了赴京日期后,便对陆慕娘说道:“娘也收拾收拾,带上必要用品和衣物即可,其余的,到京里再添购。”

“我也要去?”陆慕娘很是意外,她以为像上次一样,他去岐州,她留在家里就好。

陆浅平正色道:“京城不比岐州近,一般马车的速度,来回至少也要两个月,况且这一去可能会在京里待上数年,娘还是同去为好。”

陆慕娘一听便犹豫了,若是不去,好几年看不到儿子,若有了孙子,她也看不到,况且事情都过去快三十年了,现在京城还有认得她的人不成?

不可能,她又不是什么人物,渺小如她,哪里会有人将她记挂快三十年之久?

于是她点头了,答应随陆浅平一起去京城。

京城里,真的没有人将某个自认渺小的女子记挂快三十年吗?

荣王府里,这阵子宁斩刚开口闭口便是即将上任的工部左侍郎陆浅平,听得众人耳朵都快长茧了,尤其是荣王妃,十分不以为然。

她派去的探子没能找到陆浅平师承何人,自然没法将人带来,据探子的回报,那陆浅平过去是个傻子,说有什么人教过他治河,还真没有。

一个傻子却将岐河治好了,又令荣王十分折服?

而且她暗中得到一个消息,皇上也跟着去岐州,皇上在那里与宁斩刚一起秘密接见了陆浅平。

这些事,宁斩刚对她只字未提,像是在提防着她似的,她知道宁斩刚对她没有信任,可他需要做得这么明显吗?

他离开京城去岐州,这件事赵姨娘知道,而她这个王妃却不知道,她被呕得差点吐血。

然而在宁斩刚回到王府之后,她也只是笑着提起,“王爷这回悄悄去岐州也没知会我一声,不然让华儿跟着去多好,肯定能学到什么。”

宁斩刚却冷淡地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华儿跟着又能学到什么?”

他原来没那么厌恶她,既然娶她过门,他也想与她相敬如宾,但是她把青青弄走了,生死不明,他遍寻不着,所以他无法原谅她,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荣王妃勉强笑道:“王爷做事一向周严,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去岐州做什么,估计只是不想让我知道罢了。”

宁斩刚并没有否认,淡淡地点头,“皇上给陆侍郎赐了宅邸,可见对陆侍郎的重视,待他来京,我会请他来做客,到时你跟陆夫人好生亲近。”

荣王妃袖里的手收紧了,她暗自咬牙不已,对他这没有否认不想让她知道的态度自然是恨极了。

前几日,她回了娘家一趟,与她父亲商议许久,也有了初步的结论。

她父亲任秉震乃是当朝右相,明白皇上求才若渴,一心期盼借由治理好东河来向天下人立威,她爹说,皇上不过是在做徒劳无功之事,那什么河道主簿,不过是治理好区区岐河,她爹还不看在眼里。

她爹说,拥有皇室血统的宁斩刚坐皇位绰绰有余,那身为嫡子血脉的华儿有什么理由不能称王?

东河引得民怨极深,日积月累的令百姓怨声载道,再适时地让河水泛滥,人民流离失所、贪官污吏环伺,迟早会官逼民反,皇位也会岌岌可危,到时再由华儿治好东河,解决河患,自有她爹安排好的人拥立为王,而无能的皇帝也不得不退位……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兴奋的战栗,比起她的儿子坐上宝位,看到宁斩刚一路扶持的皇帝下台她更痛快。

宫里,有个人变得有些奇怪,他患得患失、无心朝政、经常看着奏折出神,还命人将花束晒干了挂在御书房,有时看起来十分惆然,有时很矛盾纠结,有时又显露出焦虑,他已经有月余不曾召寝,这个人自然就是宁袭了。

皇上的不对劲,敏锐、聪明、贴心的皇后很快就察觉到了,皇上虽然不好,可因为皇上目前还未有子嗣,为了皇室开枝散叶,有其应尽义务,该召寝的时候,他还是会行礼如仪,可是他一向的规律变了,这便很可疑了。

皇后凝眉沉思之后,她召来了小安子。

小安子是打小伺候皇上的,这回又跟着皇上出宫去了岐州,问他肯定没有错。

“小安子,皇上在岐州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呀?”皇后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沫,抿了口茶,她温和的看着小安子,像在闲话家常一般。

“特别之处吗?”小安子对凤仪宫并不陌生,皇后经常召他来问皇上的日常起居,他在这里很是自在,他想了想回道:“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有了,奴才想到了一件事。”

“哦?”皇后抬眼淡定地看着小安子,问:“什么事?”

小安子直白道:“皇上叫狗给咬了。”

“什么?咳咳!”皇后呛到了,她凤眼微睁,“你说皇上被狗咬了?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保护皇上的?”

“并非奴才保护不力!”小安子喊冤,“那只狗是陆主簿……陆侍郎的夫人养的,皇上闯进陆侍郎家里,让那只狗给咬了。”

皇后面容精致的小脸十分严肃,她端正神色,道:“皇上没怪罪吗?”

小安子摇了摇头,说道:“非但没怪罪,皇上还留下来用膳,与那陆夫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融洽。”

“是吗?”皇后心思细腻,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皇上只与陆夫人有说有笑?陆大人当时在做什么?”

小安子解释道:“当时陆大人并不在,奴才与皇上去寻陆大人的住所,奴才肚子疼去借茅房,皇上误打误撞进了陆大人家里,当时并不知道那是陆大人家,也不知道那女子是陆夫人。”

“原来如此。”皇后含笑点头头,又接着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

小安子挠挠头,“还有件事比较不寻常,可小的想不出那是否跟岐州之行有关。”

“哦?”皇后娘娘一脸的感兴趣,“什么事呀?”

小安子道:“打从岐州回宫之后,皇上便经常在看一本书,那书名特别奇怪,叫做《吾皇好坏》,皇上看时总不许旁人打扰。”

“这样啊?”皇后瞬了瞬眼眸,饶富兴味的问:“那本书是什么人写的?”

小安子搓着光洁的下巴想了想。“好像叫做什么『一笑而过』的。”

一笑而过?皇后站了起来,她露出格外温和的笑容,“小安子,后日皇上要去祭天大典,五更天便会离宫,你能想个法子把那本书偷出来给本宫看一看吗?”

小安子连忙点头道:“奴才遵旨,奴才一定办到!”

皇后慢慢啜着茶,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认为问题就出在那陆侍郎的夫人身上。

她和皇上可是青梅竹马,她很了解皇上,皇上对后宫嫔妃都很冷淡,不可能和个陌生女子有说有笑的用膳。

“对了,小安子,那陆夫人长得可美?”她唇角微弯,眼角带笑的看着小安子。

小安子不假思索地道:“是颇美……呃,哪有娘娘您美,那陆夫人就是个有一点点美的普通民妇罢了,不值一提。”

闻言,皇后勾唇笑了,“本宫明白了,你下去吧。”

小安子一听,弯着腰,恭敬地告退了。

年轻的皇后看着窗子外碧空如洗的蓝天发呆,朵朵白云在蓝天上飘荡着,好生可爱。“娘娘在想什么呢?”贴身大宫女勉娥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主子立定志向要做大岳朝上名留青史的皇后,因此她表现的一直很大度、贤惠,她亲自给皇上挑人,各宫嫔妃该赏的她都不会吝啬,也从来不对付嫔妃们,她的目标是后宫和乐融融,不让皇上为了后宫操心。

“我在想,若那陆夫人还是姑娘多好,就能马上将她接进宫来,一解皇上的相思之苦。”在自小一起长大、情如姊妹的勉娥面前,她就不自称本宫了。

夺臣之妻的事自古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她知道宁袭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可就是这样才糟,这么一来,那个陆夫人就会永远留在皇上心中,变成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朱砂痣。

“皇上应当了解娘娘的好才是。”勉娥叹气,“像娘娘这么好的妻子去哪里找?”

皇后转眸一笑,“皇上虽然不是多情之人,可我们两个私下相处的时候他待我很好,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

只是,皇上也从来不会对她魂牵梦萦,没对她犯过相思病,谁让他们从小订亲,时候到了便成亲。

她对他而言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是很自然的存在,是为了巩固皇位的联姻,连喜欢都没喜欢过,又哪里谈的上恋慕和相思?

“勉娥,等陆侍郎入京安顿好,你安排安排,让陆夫人进宫来喝茶,我想要见见她。”

“娘娘这又是何必?”勉娥又叹了口气,眼中净是无奈。

皇后嫣然一笑,“见了陆夫人,兴许能够了解皇上对女子的喜好,下回选秀时也能有个目标,找个皇上喜欢的人,让皇上不那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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