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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赏点糖 第三章 姑娘的点心

颜随京颈子受了伤,何况在码头闹出那么大动静,事情也瞒不了,与其让夏泰山事后得知发怒不如老实自首。

回府之后,夏景轩和盘托出,告知始末,夏老夫人和林氏听得胆战心惊,连说了好几次幸好平安无事。

夏老夫人连忙吩咐丫鬟道:“待会儿把我房里的雪蛤膏给表姑娘送去,可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夏泰山震惊之余沉吟,“你说的那人,前两日才受伤,今日又徒手制服刘伍,这样好的身手在码头做苦力未免可惜,景轩,你派个人去把那人找来,让他做咱们府里的武卫,专门保护京儿,回京之前不得出半点差错。”

夏景轩一愣,面有不豫之色。这与他的本意相违背,他恨不得把那小子赶得远远的,怎么反而让那小子靠表妹更近了。

可是父亲都发话了,他也不能出言反对,这个家一向是他父亲说了算,何况他也没有反对的名目,难道要说他看不顺眼那小子,不想那小子接近表妹吗?这话肯定会让所有人吓得不轻,因为他不能对有御赐婚约的表妹有意,绝对个能……

夏采棠很是愧疚。“京姊姊代我受罪了。”

“没事。”颜随京拍拍夏采棠的手。“我倒庆幸被捉的人是我,我还能应付拖延两句,若是你,你肯定会乱喊乱叫,怕是他一下就下手让你喊不了,所以还是我被捉的好。”

一席话把凝重的气氛都缓和了,她也趁机称累回梨香轩。

回到房里,两个丫鬟要伺候颜随京洗漱,颜随京坐在妆台让喜莹卸下钗环,她口中哼着曲子,浑身透着轻松又快活的气息,眼里闪耀着奇异的光彩。

喜莹不解问道:“姑娘怎么受了伤还那么开心,嘴角一直上扬着,有什么好事吗?”

颜随京笑了笑,随意说道:“死里逃生算好事吧!值得开心不是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那么好,救了她两次的救命恩人能够不再做苦力,她替他高兴,而且以后他成了她的武卫,她也能常常给他做甜食点心报恩,就她看来,他十分喜欢甜食,正好是她的专长,这样也算是另一种缘分不是吗?

想到不久就能看到他了,她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眼前闪过一张性格又俊美的男性脸庞,她默默出神起来,看得喜莹云里雾里,搞不清楚主子今天是怎么了,那自顾自的微笑又是怎么回事?

前厅里,夏家人还在讨论今天发生的事,越想越是后怕。

夏老夫人脑子十分清楚,手里捏着佛珠说道:“阿弥陀佛,真真是佛祖保佑,若是京丫头今天有个万一,咱们夏家岂不是要被皇上问罪了?”

夏采棠瞪圆了眼。“这么说来,救京姊姊的那人,岂不是咱们夏家的救命恩人了?”

夏老夫人调侃道:“等京丫头回去之后,武卫就换成保护你,你这缺心眼的性子出去太危险了,必须有人随时保护。”

夏采棠不依的娇嗔道:“祖母!”

夏老夫人又感慨道:“京丫头命薄,回京之后要守一辈子活寡,以后怕也不能随意来燕关了,她在咱们这里的时候对她好一点,这没娘的孩子就是像根草,终身大事竟无人做主,随人摆弄,若是她娘在,肯定拼命也会阻止这桩婚事……”说着,忍不住拭泪,不但思念早逝的女儿,也心疼要守活寡的外孙女。

夏采棠帮着拭泪,也有些哽咽。“老祖宗别哭了,您这一哭,棠儿也想哭了。”

“幸亏只是受点皮肉小伤。”林氏叹道:“京儿这女孩越看越是满意,性子好,总是笑脸迎人,遇事也处置得当,更别提那做点心的手艺有多好了,若是没有圣上赐下的婚约,给景轩做媳妇儿多好。”

夏泰山面色一变,斥道:“不许胡说!”

林氏赔笑,“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民不与官斗,何况京儿要嫁的是皇亲国戚,又哪里是咱们招惹得起的。”

夏景轩在一旁默然不语,面色变化不定,心中越发沉重。

他娘说的正是他的心里话,只是,他什么也不能做。

几日后,颜随京的救命恩人正式成了她的武卫,不只月银提高了,住的地方也升级,从码头工人住的小房舍搬到了夏家的武师房舍,自己一人单间,空间很足够,整个人的装束也焕然一新。

男人穿着墨色暗纹圆领衫,腰上一条皮革腰带,足蹬黑色长靴,显得极为飒爽矫捷。

颜随京极为欢迎他的到来,眉眼好似染了光彩,浅浅笑道:“我总不能一直喊你喂吧,就叫你过儿如何?”

她一身浅紫罗衣,发际上别着一支乳白玉簪,盈盈而立,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身上香气宜人。

“过儿?”男人很纳闷。“什么由来让你取这个名字?”

他比较喜欢威风凛凛的名字,过儿这名字不够威风,太柔弱,像姑娘家的名字。

“不喜欢吗?”颜随京唇畔仍然绽着微笑。“这是我最喜欢的话本的男主角名字,他等了女主角十六年,一往情深,是个真真正正的痴情人。不过若是你不喜欢,那叫……”

男人打断她。“就用这个过字吧!不过不要叫过儿,叫阿过。”

过儿是她喜欢的话本男主角,这倒不错。

名字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夏采棠对他则是好奇极了,瞅着他,眉眼弯弯,笑容甜美,叫得顺口极了,“过哥哥,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自个儿的名字呀?你家在哪儿?父母呢?”

她对洗漱后丰神俊朗的男人很有好感,穿上武卫服饰的他看着气宇轩昂,有几分习武人的英姿飒爽,眉宇间还隐约有不可一世的傲气,谁也不会相信他之前在码头做苦力,她一直跟前跟后的在他身边打转,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不只夏采棠,整个夏府的丫鬟都被吹皱了一池春水,外貌出众的男人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府里武师众多,却没有一个生得像他这般好看,听说他还身手了得,救了表姑娘两次,那更是加分。

然而男人对夏采棠的主动亲近却是压根不理会,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迳自回房,让她碰了超硬钉子。

夏采棠家世好,生得玉雪漂亮,又是家中独女,向来是旁人对她献殷勤,何曾让人如此无礼过了?头回被人无视,她眸色有些黯然,也很丧气。

丫鬟竿云看不过去,连忙把主子拉走,嘴里重重啐了口,“一个武卫罢了,摆什么架子?反正姑娘的良配不会是那样的人,他配不上姑娘,咱们走吧!”

芊云特意说的大声,好让房里的人听到,他也确实听到了。

那又如何?反正他不会永远待在燕关。脑中时不时浮现的片段他拼凑不起来,只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不是属于这里的,会答应来做武卫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舒服点。

先前他身分不明,没有地方肯收留他,只有去码头做苦力,苦力做一天支一天的薪,还供吃住,只要有力气,不偷懒肯干活就行,不会查明身分,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找回记忆,他才会暂时栖身在码头。

现在有人肯给更多月银请他当武卫,住的地方也不差,何乐而不为?前面的路还长着,他没必要亏待自己,将体力耗在苦力上,在此地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找回身分,夏府虽然比他先前住的地方好,但他下意识觉得地方不大,自己原来应当生活在更大的地方。

他坚信自己是有身分的,昏迷醒来后身上穿着残破的战袍,只是当时村子里无人识得他,他靠着做体力活打零工,辗转来到燕关,目的是尽可能让自己被看见,那么就有可能遇到认得他的人……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他蹙起了眉。

不会是那个不识趣的夏家小丫头去而复返吧?要不要吓吓她,让她不敢再来?

此刻的他实在不耐烦与一个黄毛丫头纠缠,他也对天真烂漫的富商千金没兴趣,他只想安稳的在夏家待一阵子,攒够了银子再转去别处,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他旋即拉开门,满脸的生人勿近,门外却是个面生的圆脸丫鬟,提着一只食篮。

绮菲看到他面无表情,有点吓到,拍了拍胸口才道:“我们姑娘让我送点心来。”

看看他如今的模样,窄袖蓝袍,足蹬轻靴,腰间悬着长剑,简直跟之前在码头做苦力时判若两人,无怪乎整个府里的丫鬟都在娇羞的谈论他。

“你们姑娘是谁?”他盯着她手里的食盒,其实已经心里有数,脑中浮起一抹俏生生的影子。

颜随京,夏府的表姑娘,从京城来做客,不久后便会回去,也是他主要要保护的人,往后她上街他都得跟着。

绮菲清了清喉咙,摆足了架式说道:“我们姑娘就是以后你要保护的主子,如果你表现得好,以后姑娘做的点心有你一份,知道了吗?”

想到那日她随姑娘专程去码头房舍给他点心,他无礼的态度,她特意给他来个下马威,免得他再对姑娘无礼。

谁知他却微微挑眉,问道:“谁说稀罕你们姑娘的点心了?”

绮菲被他一噎,差点说不出话来,“你——”

正要教训几句,让他不能小瞧了姑娘,他却伸出了手,“拿来。”

绮菲不给,抬头挺胸的呛回去,“不是说不稀罕姑娘的点心?”

男人摆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勾唇说道:“不是姑娘让你来送点心?不给,我若看到姑娘就说你没送。”

“你这人——”绮菲为之气结,说不过他又不甘心给他,只得把食篮往地上重重一放,气呼呼的甩头走人。

男人不以为意的提起食篮回房,打开篮盖的刹那,屋里便盈满了甜甜的香气,他将青瓷盘由食篮里捧出来,更醇厚的香气飘入鼻端,盘子上一个个饱满可爱的点心,约莫放了二十来个,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轻咬一口,美妙的甜味便漫开来,皮薄酥脆,入口软绵,内馅浓郁,滑顺不黏牙,外层有种独特的乳香,吃完让人不自觉再吃一个。

他坐了下来,镂花木窗外透进来几缕日光,斜斜笼在他周身,他安适地拿起一个点心,先是就着日光看了看才送进口中,如此这般井然有序,一个接着一个,不到半刻盘子已经空了。完食,而他,也腰足了。

这已是他第三次品尝姑娘的点心了,三次都一样好吃,也都是他未曾品尝过的滋味。

男人端详着空食篮笑了笑,丰润的唇弯起,若是在她身边能一直吃到这样的点心,倒是让他有点不想走了。

清晨,园里花树上的晨露尚未被曙色拂去,换了新环境的男人即被一股强烈的甜香味给唤醒,甜味之中带着蜜香,十分勾人,男人蹙眉瞪了房梁几息,忍不住起身了。

洗漱更衣后,他循香来到梨香轩的小厨房,看见一名女子在灶台前忙活,一双白皙手腕在案台上翻动着,身着一袭湖色衣裙,系着围裙,挽起发露出白皙莹润的后颈,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佩戴发饰,也不知道在煎制何物,闻起来就满是乳香,她似乎忙得很开心,还哼着曲子,整个人显得相当恬静自得。

他故意发出声响,弄出一点动静让她知道有人来了,免得吓到她。

颜随京听到动静回首,原以为是吃货绮菲那狗鼻子又闻到香味谗来了,她绽开笑颜,却没想到是他!表情瞬间有些错愕。“呃……你这么早?”

“被香味勾醒的。”男人说的直白,朝她走近,睇着她那眉目姝丽的脸庞,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在做什么甜点?”

“香蕉松饼。”颜随京先回答了他的问题,却又疑惑起来。“不过你房舍离这里有段距离吧,你怎么闻得到?”

男人懒洋洋地道:“我的嗅觉异于常人,只闻得到香的食物,若是有人在拉屎便闻不到了。”

颜随京唇边浮起一个好气又好笑的笑容,这当然是在跟她抬杠。

看不出来他有这一面,昨天绮菲还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他不知好歹,以为自己真是万人迷,摆架子想膈应谁等等,也不知他是怎么惹到绮菲了,绮菲讲起他就咬牙切齿,叫她看了实在好笑。

他确实当得起“相貌绝伦”四字,甚至可以说是姿容惊人,她表哥夏景轩虽然也风度温雅,与他一比还是差了一大截,无怪乎府里丫鬟个个春心大动。

见他走近观看,颜随京顺手铲起一块煎好的松饼搁在盘中,浅笑盈盈的拿给他。“尝尝看,不保证好吃。”

她会这么说不是对自己手艺没信心,而是香蕉的口感和味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她顺手把箸递给他,身材修长,亭亭玉立,有种楚楚动人的轻灵,对着他微微一笑。

男人接过手,先是看了一会儿,才将香蕉松饼送入口中,一口一口的品尝起来。

“如何?”颜随京看着他,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辉。

男人细嚼慢品,点了下头。“入口松软绵密,蕉香浓郁,好味道。”

她微笑隐在眼底,笑龉灿烂的说道:“那你等会儿,我现煎一块给你,这松饼要吃现煎的,现煎的更好吃。”

男人看到台面没有面粉,有些纳闷的问道:“这饼难道不需要面糊吗?”

颜随京讶异的看着他。“你居然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男人望着她明亮灵秀的眸子,她的嘴型小巧玲珑,带着天然的红润,是个美人。

他说道:“这类的煎饼不是都要有面糊吗?不知道才不合理吧!”

男人的眼神令她耳根子蓦地发起热来。“说得也是。”

为了掩饰那莫名的突发羞涩,颜随京开始做煎饼,她低下头去,一边说道:“这饼有两种做法,加粉与不加粉都行,今天做的是不加粉,原料很简单,只要香蕉和鸡蛋便可以了。”

她剥开熟透的香蕉捣成泥。“香蕉越熟,甚至发黑都可以,越熟的香蕉,做出的松饼越好吃。”

她在香蕉泥里打了个蛋,兑些许水,加小半勺糖,全部搅拌在一起便成了香蕉蛋浆,在锅底抹上女乃油便可以开煎了,连零厨艺的门外汉都能轻松搞定。

煎煮时香蕉糊膨起,入口时口感松软细致,香蕉独特的香气和鸡蛋的蛋香融合一体,在前世,这是一道深受懒人喜爱的甜点,因为无添加淀粉,也是嗜甜减重者的福音。

第二块松饼起锅了,她浇上蜂蜜,再压了些碎核桃仁洒上去,递给他。

男人接过手,同样很快完食,简单的评论道:“更好吃。”

颜随京笑得眉眼弯弯,肯定说道:“你嗜甜。”

男人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过去不知道,目前是如此没错。”

颜随京看着他,侧着头有几分沉思。

她对他的了解太少了,只知道他姓名不详,来历不详,不知道是有意隐姓埋名,还是真的失去记忆,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才选择做一个无名氏,有什么苦衷才会明明有一身好武艺却选择在码头做苦力?如果她问他,是不是会侵犯了他的隐私,或者触碰到他的伤口?

男人似笑非笑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打断了她的思潮,“不需要想的太复杂,我就是失去了记忆,如此而已。”

颜随京惊奇了,她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男人的目光从她莹润的脸庞轻轻掠过,唇角微勾。“都写在你脸上了。”

世道险恶,她不懂得隐藏情绪,这点很危险。可是,这与他有关吗?

一丝自嘲的讽笑又浮上了嘴角,一个连自己名姓都不知道的人在担心他人,这也太好笑、太不自量力了。

“你是何时失去记忆的?”颜随京扬起睫毛,轻声问,眼底有着类似关怀与疑问的东西。

“当然是在我醒来之后。”男人漫不经心的瞅着眼前那张柔腻水润的脸庞。“我在一个陌生地方醒来,发现记忆一片空白,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我是个杀人犯也不一定。”

京城来的侯府千金,像她这样的高贵身分,居然没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叫人意外。

颜随京凝视着他说道:“你不是。”

男人心里被轻微震撼了,她正用一种坦荡又幽静的眼光凝视着他,眼光坦然又细腻,彷佛她认识他这个人,认识他这个连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他本能的抬了抬下巴,本能的想要否定她。“你怎么知道?”

他并不想被了解,不想被剖析,这种被一个人看穿的感觉像是过去不存在于他的生命之中。

“都写在你脸上了。”颜随京小巧的唇微笑起来。“你身上有股正气,我敢说,你一定是个好人。”

她整张脸绽放着舒心浅笑,像朵含苞待放的兰花。

男人微微一惊,发现自己今天轻易的被她震撼了两次,他不想继续让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怕再谈下去自己会太喜欢她。

悸动从他唇边不着痕迹的隐去,他试图将话题带到她身上,望着她那对盈盈带笑的眸子,轻咳了声,“话本中的过儿为何等所爱十六年?”

“哦!”颜随京叹息一声。“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完。”

他脸上神情不置可否。“那你就一天给我讲一些,总有一天可以讲完。”

她更加长长一叹。“这样恐怕一天不能只讲一些,要讲很多。”

“为什么?”他直视着她,挑眉问道:“因为你要回京了吗?”

“看来你也听说我的事了。”颜随京苦笑。“是呀,我不久后就要回京了,非回去不可。”

看她神情无奈,他没有追问下去,她的事并不难打听,在夏府里也不是秘密,几乎人人都知道,他问了几个下人也大概拼凑出来了。

她有一桩倒楣透顶的亲事,对象是个死去的皇亲国戚,皇帝用权势赐婚,威逼怀宁侯府必须有个女儿跟那皇亲国戚冥婚,原本属意的是颜家次女,不知怎地亲事却落到她这个长女头上,回京成亲后她就得一辈子被禁锢在夫家,为了见都没见过的丈夫终生守寡。

“你不想为自己努力看看吗?或许能有不同命运。”男人紧盯着她,眼里暗芒一闪而逝。

颜随京扬起睫毛,很快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有许许多多复杂的东西,她重重一叹。“再说吧!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事实上她有难言之隐,她一魂穿人就在燕关城了,同时也看到了原主的记忆——是原主禁不起秦氏以死相逼才答应冥婚,亲事是原主早就接受的,总不能她现在才忽然使性子大喊不要吧?

她想努力改变也得回到京城才能努力,现阶段她什么都做不了,何况大齐朝这封建社会还有女诫、女则等等,女权卑微,又岂是她说不要就能不要?

“当我没说!”男人怒其不争,甩头就走。

颜随京愣住了,他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自己刚才哪里得罪他了吗?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甩脸子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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