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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小鸭2 第七章

安尚雷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柔搓酸涩的眼,只是,脑袋虽然下了命令,可麻木的手臂却没有遵从,勉强动着手指,换来的却是一阵又一阵的麻痒,还有就是知觉恢复后的重量。

重量?

勉强睁开双眼,朦胧一片的视野中只看到满目的黑,于是只得连连眨眼,想让景物再清晰一些。

须臾,安尚雷这才发现原来眼前的黑是人的头发,而手臂之所以无法动弹,完全是因为有人将他的手臂当作枕头来用,横放着的臂弯上正枕着一个大头,闭目后显得浓密的眼睫很是让人羡慕,更别提连睡着也要抿紧的嘴唇,很有让人想一亲芳泽的。

刚刚睡醒的脑袋总是缺少一些警觉以及自制,一眼看过去,脑里只认出这个是自己爱得深入骨髓的男人,安尚雷不假思索,心随意动,浓唇已经压在了那片抿紧的唇瓣上,轻轻吮吸起来。

本能的一遍又一遍地吻着秦楚川,直到觉得身体的自制已至极限,安尚雷方才恋恋不舍的停下动作,仍旧留恋地亲了亲秦楚川的嘴角,很虔诚地朝着熟睡的秦楚川说道:

“秦大哥,我喜欢你!”

深藏的情感再一次得到宣泄,安尚雷话语里充满了感情,或许这样的情感一辈子也无法向秦楚川道明,但是至少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偷得了这样的机会,朝着没有意识的秦楚川表白过,与上次被逼说着喜欢的情感相比,这一声的“我喜欢你”,包含着由过去到现下的所有情感,对安尚雷而言,意义非凡。

表白过后,安尚雷轻轻怞回自己的手臂,一寸一寸慢慢缩回,时刻注意有没有吵醒秦楚川,直到手臂完全怞离,没有了重量的压制,肌肉开始恢复知觉,一阵阵像针刺的刺痛差点让安尚雷痛叫失声,好一阵子只能边甩着手边朝着门外走去。

直到安尚雷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房门外,该是熟睡的秦楚川,这才慢慢地睁开双眼。

连续两天的旷职生活,让睡眠得到了充分的保证,秦楚川睁开的双眼里没有半点惺忪,只有清明,清明到一个不像是刚刚睡醒的人。

抿紧的嘴唇,感觉得到仍旧残留其上的湿气,秦楚川有些厌恶的举手,却在手指抚上嘴唇的那一刻停顿下来,半刻后,方才用力擦拭了一下唇角,不再让自己随时可以感受到安尚雷的气息。

“这个安小弟,之前还一副情场高手的模样,有本事就对着清醒的人说,表白对着睡着的人说有什么意义!”

脸上的高深莫测,让人无法臆测此刻秦楚川心里在想什么,或许,连秦楚川也解释不了此刻涨满的心情代表为何,对于弄不懂的事情,他一向有求知的,但这次却只想努力逃避。

“算你厉害,安小弟!”

意喻不明的话语在嘴里含糊而过,秦楚川挑了一下细长的眉,舒服地躺在还有余温的床上,虽然没有自家水床舒服,不过枕在安尚雷手臂上的睡眠也还算过得去,只是再这样不时昏睡下去,他就真的不用再上班了。

站起身来,朝着客厅走去,秦楚川对已经居住了三年的房屋摆设很是了如指掌,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顺利走到他要去的地方,于是,如此自信着,秦楚川漫不经心的逛到客厅去,完全没留心脚下的他,就在踏入客厅的第一脚上遭了殃。

被硬物绊倒的姿势很难保持优雅,秦楚川以左手按地,勉强维持不跌倒在地,可心里却暗暗痛恨将他客厅弄得一团糟的某人。

“还说早上起床的时候会乖乖将客厅收拾好,结果连个扫把也没放好,这样的助手真的是太没用了。”

秦楚川迁怒的骂着,却也知道同是身为富家子弟的陈弘升,哪有可能懂得如何收拾东西,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努力撑起自己的腰身,只是完全前倾的身子,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轻易站起身来,而身旁放置的各样杂物也无法让他向侧面翻转,整个人一时间只能维持俯卧撑着的姿势,如果不是平常有上健身房练习的习惯,这时恐怕就真的要瘫软在参差不齐的杂物堆上了。

恐怕从出生到现下,我还没试过这般难堪吧!

苦中作乐的嘲笑着自己,秦楚川从来都不是个会认输的人,只要让他静下心来想出办法,就一定能不沾半点尘埃重新站起身来,小小的杂物,根本不可能困得住他。

难得的赌起气来,秦楚川吸气收月复,掌上用力,慢慢将力度移到屈起的手指上,一点一点的,慢慢就将他的身子向上提起,脚尖配合着力度,很快的,重心就回到了后脚,眼看整个人就能不靠任何外力站起身来,秦楚川不由得意洋洋起来,只是,这份得意还没过半秒,秦楚川就敏感地听到有脚步声在走近,而这屋里就只有安尚雷跟他两个人。

要是让安尚雷看到我这么野狼狈,实在是不太甘愿!但是按时间的进度,我站起来的速度绝对没有安尚雷走进来的快,既然有现成的人可以帮忙,我还用得着这么辛苦的慢慢挪移吗?

只有傻瓜才会做那种事情!

前一刻还在赌气的秦楚川,下一刻就已经想到了月兑困的方法,泄去手上的劲道,重新让身体回归原点,身体才刚刚沉下去,安尚雷就已经转出客厅,一眼就看到秦楚川眼前的困境。

没有丝毫犹豫,安尚雷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随便一放,冲到秦楚川跟前,一手捞起辛苦撑着的男人,只是刚一用力带起男人,耳边便响起了一声细小的闷声,下一秒间,月复部便遭受重拳,这一击,打得安尚雷差点抓不住秦楚川的腰。

“你这个安小弟,难道就不会温柔点将我拉起吗?”一手拉住安尚雷身上的衣服,秦楚川勉强站直身体,甩甩拳头,看向一脸懵懂的安尚雷,“你刚刚那样用力将我扯起,已经让我的脚扭到了!难道你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脚扭到了?”

想起刚刚那一声闷声,安尚雷更是心惊,扶着秦楚川一曲一拐地走到被杂物堆满的沙发上,也不管到底是些什么杂物,用力一扫,将霸占沙发的东西全部扫掉,扶着秦楚川坐了下。

“来,让我看看,脚如何了?”

半跪在地,安尚雷温柔的哄着秦楚川让他视察伤势,卷起秦楚川的裤角,果然看到脚关节处慢慢红肿起来,只是看上去并不算太严重,于是,不由松下一口气的安尚雷,朝着秦楚川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放心,稍稍扭伤而已,只要看过医生,很容易就会好起来。”

不是平常安抚似的微笑,更不像平常假面具似的傻笑,今天安尚雷这个笑容倒是挺顺眼的,至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担心我!

秦楚川眼一转,“我脚扭伤了,有一半都是你的错,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补偿?我身上还有什么是能让秦大哥看上眼的。”

没有半点推搪,安尚雷只是一脸无知的望着秦楚川,而后迅速跑去捧来一盆冷水外加毛巾,细心将毛巾泡湿,轻轻扭干,摺叠起来,将秦楚川的脚重新摆回到自己膝上,将毛巾轻轻贴在上面,跟着,果然听到秦楚川舒服的哼叫声。

“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点点头,秦楚川耳边听着问话,身子软软地靠在沙发上,闭目享受着安尚雷对他的重视,即使是从来没有变过的对待,但是现下安尚雷的关心却让他感觉非常愉悦,即使打破了从未让人进驻自己领域的信条,可是有这样体贴的对待,也算值得。

为此弯起了嘴角的秦楚川,看上去有些稚气,由半蹲下的角度向上望,安尚雷更觉得此刻的秦楚川很可爱,无关他俊俏的脸,只是有一股从没有过的满足感盈满胸口,满足到只要看着秦楚川,他就觉得福祉。

由昨晚开始,该是空荡的心就一直非常充实,而这一切全都源于眼前这个笑着闭上眼的男人所赐,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道闸栏在挡住,恐怕此刻我已经抱着这个男人在亲吻,想亲吻那道弯起的嘴角,想透过更亲密的接触让他明白我的满足。

被越来越炽热的眼光注视着,秦楚川慢慢睁开眼睛,俯视下去,对上的却是满载的渴望,只要是男人都明白的渴念,僵持的对望着,时间在两个人中间不断流逝,直到安尚雷略带失望的慢慢敛起眸光,秦楚川突然一手拉住安尚雷的衣领,将他往上一带,嘴唇狠狠地封住了那像是在诉求的唇。

霎时,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只是一个热吻,火焰便无止境的往身体里面烧去,秦楚川被安尚雷反手重重压制着,贪婪的唇舌不断挤进唇内,强行掠夺每一分、每一寸,在最初的掠夺过去之后,渐进的温柔慢慢地浮现,不再是抢夺,而是一丝丝的奉献。

由唇舌间的互相磨,好像要将秦楚川灌满的莫名气体,不断由安尚雷的身上渗出,慢慢进入他的体内,压迫着心脏,其间所带来的窒息感并不如意料中的厌恶,只觉得胸口涨满得让人充满酸涩的感动。

脸上传来了湿润,伸手撑开安尚雷的脸,秦楚川这才看到安尚雷深遂的眼里全是泪水,亲吻时的亲昵让他分享了安尚雷的眼泪,有点滚烫的感觉流淌在脸上,感觉像是自己也在哭泣似的,秦楚川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自有印象起,我好像还真的没哭过呢!没想到居然能尝到眼泪的味道。

“安小弟,你原本就长得难看,现下再哭,会丑得人神共愤哦!”

仍旧是直刺弱点的话,可是话里的宠溺却冲散了安尚雷刹时涌起的悲痛,忍着泪水,有些无法置信的望着秦楚川的眼睛深处,翻找不到半点讥讽,在这一刻,凝聚在眼眶的泪,宛如决堤般的涌了出来。

“嗯,我长得是难看!”

老实承认,却笑得很开心,安尚雷重新站起身来,看着在两人热吻间不小心弄倒的水盆,长裤被水浸得湿透,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胸前涨满的福祉不知道该如何渲泄,他只能不断笑着,有点轻飘飘的飘进房去换衣服,然后出来收拾残局。

不愿下地沾到脏水,秦楚川干脆缩起身子窝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安尚雷忙东忙西,手脚麻利的拿着拖把将水吸干,又卷起衣袖将客厅里的杂物逐样逐样放齐,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是一副家庭主夫的模样,再加上……

秦楚川回味起昨晚虽然差点撑死他跟陈弘升,可是入口实在称得上是美味的食物,让他更是眯着眼睛、得意的笑了起来。

以后三餐真的不用再花费脑筋去想了,有个人为自己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感觉实在不错!

目视着周身的杂乱物品慢慢消失,一点一点地回复到原本舒适的环境,劳动着的安尚雷,脸上全是汗水,但是看得出安尚雷眉宇之间全是喜悦。

也就只是一个吻而已嘛,他需要这么惊喜吗?

这样想着的秦楚川,脸上却带着跟安尚雷相似到极点的笑容,窝在沙发上,注视着该让他厌恶的容颜,没有挪开半分。

*

轻微扭伤,注意敷药跟休息,一个星期就能痊愈。

看着眼前医生开出的药方,秦楚川看着深怕自己走路加深伤势的安尚雷,突然发现他就像是玻璃做的,一寸一分都被这个男人小心对待着,而这样的小心翼翼,安尚雷不觉得辛苦,秦楚川都替他难过。

招手将安尚雷叫到跟前,秦楚川很自然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可话说出口的却是安抚意味甚浓的话。

“安小弟,你不觉得你就像个老妈子吗?我秦楚川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这小小的一点扭伤,你这样谨慎,不觉得太小题大作了吗?”

“还好,只是怕你一时忘了自己受伤,然后就……”有点傻笑道。

安尚雷想起很久以前卫轩也曾经扭伤过,也一样不以为然的继续乱走,最后就演变成很重的伤势。

“我一时忘了?你觉得以我的记忆力,我有可能忘记任何事吗?”

有啊!你不就忘了我!

在心里如此作答,但是安尚雷仍旧面带微笑,在现下与秦楚川相处融洽的时候,他很珍惜每分每秒,不希望两个人又再演变成到以前的状况。

就算没有读心术,但自问阅人无数的秦楚川,又怎么会看不懂安尚雷微笑后所代表的含义,当然,他不会笨到自掘坟墓,同样扬起意喻不明的笑容,秦楚川与安尚雷就这样两人心知肚明的笑着,却搞糊涂了出诊的家庭医生。

“我说楚川啊,你们俩能别用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法吗?”

老医生的一句话让秦楚川立刻将笑容收回,视线落在看着他长大的老医生,有点不甘的说:“黄伯伯,你怎么可以说我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呢?你是看着我长大的,看着我一天天变帅,还是适应不了我这么美丽灿烂的笑容吗?”

“哈哈哈……楚川你还是这么会说话,一点都没变,看来秦老头可以放心了,在这么重的压力下,你仍旧乐观如此,又怎么可能经受不住更大的重任呢?看来不久之后,你就要接管秦家事业了。”

“我自家的公司正在上轨道呢!哪有空管老头的事业,他在黄伯伯的严令下,健康绝对是无用挂虑,你让他早退休,他反而气你看不起他呢!”

“这倒是!你爸跟你一个性子,就爱刺激,真让他退休,我怕他会老得更快。”

一老一少的话语里都在揶揄着同一个人,安尚雷实在想不到,秦楚川对他老爸也是如此的不尊敬,就像友人一般,没有什么尊卑思想,相比之下,安振民,他名义上的爸爸就相差甚远。

久远回忆中,那道总是充斥着严厉的声音,从不让安尚雷好过,只要听到安振民的声音,他就会忍不住颤抖。

身体自然作出的颤抖回应,被黄医生给注意到了,他撞了撞还在滔滔不绝数落着爸爸的秦楚川,示意他望向安尚雷。

“你的朋友似乎身体有恙?”

回望安尚雷一眼,秦楚川没有在意的挥挥手。

“没事,他小时候就常常这样,不也活到这么大了?”

“你又知道人家小时候是这样了?”

“当然知道,我当时可是……”自吹自擂的话忽然止在嘴边,一个念头突然划过秦楚川的脑中,他诡异地看着安尚雷仍旧有些颤抖的手,突然叫道:“黄伯伯,你能帮我替他怞血验一下有没有病吗?话说回来,他这样发抖也抖了很多年了。”

“这样啊!既然是你小子的朋友,我就帮忙吧!人老了,这些怞血的活原本不该是老人家做的。”

黄医生嘴上虽叹着自己老迈,可稳健的手却迅速怞出针筒,一手拉过安尚雷还在颤抖的手,快速擦上消毒药水,一针就刺下去。

麻利的动作并没有让安尚雷察觉什么,直到后知后觉的疼痛降至,他才发现他被人怞了血,望着已经迅速怞起的针筒,安尚雷疑问的眼神放在了秦楚川身上。

“不就是替你检查一下有没有病?黄伯伯的医术相当高明,而且出诊费是出名的贵,既然让他出诊一次了,就不要浪费机会,也替自己验验吧!”

话里挟枪带棒,小小的捧了黄医生一下,又小小的暗讽黄医生一下,顿教黄医生哭笑不得,原以为秦楚川变乖、变听话了,结果也只是表象而已,一逮到机会,一样要刺你一记。

“你担心我?”

抓住这个讯息,安尚雷眉开眼笑,没想到只是短短一晚,进展却突飞猛进。

“我只是不想惹上病,毕竟你还要跟我住很长一段时间。”

秦楚川理所当然的说着话,可脑里却再也没想过之前为何要安尚雷跟着他共进退的原因,在这一刻里,他肯定自己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在担心安尚雷,至于另一半嘛,想想原由,似乎也是为了安尚雷好。

回答得如此坦白,安尚雷自然相信,只是两个人奇异的回答却让黄医生模不着头脑,只一个劲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年青人,想不透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老了,就别这么好奇心重,黄伯伯,等血液报告出来后记得通知我们一声哦,我可不想跟一个病患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秦楚川强调又强调的解释,在安尚雷听来不过是欲盖弥彰,而黄医生虽然不明白,但也跟着点点头,跟着,秦楚川这才挑眉使唤着安尚雷。

“安小弟,送黄伯伯出门,顺便照着黄伯伯写的药方去买药,还有,我肚子饿得要命,记得帮我买最好吃的小吃回来,记得,一定要用你的味觉试过,觉得好吃才能买给我。”

顺口一出就是满满的命令,可安尚雷却甘之如饴,倒是看得黄医生出奇至极,待到安尚雷送他到门外,他才悄悄问道:“这位小哥,你欠楚川很多钱?还是你来他家是应征的佣人?怎么就这样听话?”

看得出来,即使是得高望重的医生也依然有八卦的一面,安尚雷端起应对客人的微笑,指着门外停放的车子说:“黄医生,你车子就在那里,我还要去买药,就不送你了。”

“现下的年青人真不懂得敬老,连老人家的小小好奇也不满足,真是的!”坐上车子,黄医生嘀咕着,眼睛却望着越走越远的安尚雷,“奇怪,怎么越看他越像安家那对父子?这楚川小子认识的朋友,怎么老长得一个模样!”

摇摇头,表示对现下年青人的交往模式不解,黄医生唯有叫司机开车回家,长这么大岁数,最有长进的是能按捺住好奇心。

*

匆匆光陰离去,不管是什么事情,曾经、刮起多少风波,在“习惯”这个大前提下,都会一一变成常事,然后被人习以为常,继而演变成生活习惯。

安尚雷与秦楚川已经同居超过半年的时间,相互的磨合期已过,正式迈入稳定期。

卫轩曾经气过、怨过;卫蓝曾经闹过、骂过,安尚雷却仍旧待在秦楚川身边,继续着越来越开心的日子,而秦楚川,由他转变态度对待安尚雷的那一天开始,他独有的护短也慢慢出现下安尚雷身上,不再恶言恶语,也没有嘲讽的眼光,对待安尚雷脸上的麻皮更是视若无睹,甚至在有人讽笑安尚雷时会使用小手段报复,这样的转变之大,实在让他的助手陈弘升称奇,更恨!

明明只是嘲笑现下的安尚雷就像供着菩萨似的供着秦楚川,任劳任怨、不吭一声,比牛还辛苦,第二天桌面上就叠起了像小山似的文件,然后本该全年无休的总经理再次翘班,将工作全都留给他这个苦命的助手。

“既然已经真的将人放上心,就跟那人说一声嘛!若即若离的吊人胃口,多没公德心。”

相识至今,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秦楚川,陈弘升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就算秦楚川再怎么表明他只是看在安尚霖的份上照顾安尚雷,又或是秦楚川再怎么申明现下他只是在玩一个游戏,将安尚雷当作一个棋子罢了,但陈弘升就是看得出来,秦楚川真的有将安尚雷放在心上。

上次安尚雷只是受寒咳嗽,秦楚川就逼陈弘升去黄医生家拿些治咳嗽很灵的药回来,虽然是叫他去拿给安尚雷,但是谁都心知肚明,这药是秦楚川给的!

“唉,上司沦陷还不知情,小的应不应该去呈报一声呢!也说不定是楚川这小子在装傻,故意看安尚雷为他的三日一怒而兢兢业业,嗯,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我还是坐壁上观,别引火自焚。”

说着话,陈弘升继续挑拣着工作来做,抬头望一望日程表,突然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宴会。

最近半年,宴会几乎都是由我这个好友代劳,不过,就算我再能干,也不可能变身成为楚川,所以,这场宴会还是要楚川自己亲临现场。

一想到这里,陈弘升不由弯起眉,笑得连眼睛都几乎看不到。

家庭聚会啊……安家伯伯的六十大寿,我倒是要看秦大少爷要怎么安排?

不过,一想到安家伯伯已经六十,陈弘升就无可避免的想到秦家叔叔也近五十八了。

这样的年纪,他能容忍儿子变成同性恋吗?

陈弘升敢打赌,里面正在卿卿我我的两个家伙,绝对有进展到超乎寻常的关系。

要不然,楚川每星期都会出现在脖子上的红印,是被他家养的蚊子咬的吗?

只是,安尚雷的幸运能走到哪个地步呢?楚川再怎么喜欢他,恐怕也不可能答应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身为朋友、身为安尚雷童年时的一位大哥,我是不是要生出一点好心肠,为安尚雷做好心理准备呢?毕竟我可不想秦老大因为玩耍男人,害男人被抛弃、为情自杀,然后登上报纸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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