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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御九天 第五章

迎着晨光,一匹俊骑慢慢踱向郊外的元府,来到门外翻身下马,元尚罄让出府迎接的人接过绳,便大步走进元府,这些天元家上下都相当愉悦,祖父的病大有进展,父亲的生意虽受监控可是幷没听到任何打压,前些天的阴云正在慢慢散去,元家似乎还有前景可观,身爲元府的下任继事者他也应该有些作爲了。

[少爷,老爷跟老太爷正在书房等您!][明白了,我梳洗一下後就会去请安,你先去通传一声,别让他们老人家久等。]踏进自己的房,元尚罄换下外出的衣裳,用温水润了润脸,这才整理略显松散的头发,这几天夜他骑着马把方圆五百里的地方都翻遍了,可是除了满身的风沙,他再也无法找到其他东西,那一天两夜所遇上的男人似乎幷不存在似的,任凭他如何翻找,也察觉不出半点痕迹来。

爲什麽会这样……想起那天晕厥後醒来的光景,元尚罄又是一阵揪心,空洞的房再无半点温意,身上盖着的厚毯是那房唯一的他曾拥有的记忆凭证,一夜间,曾经装璜豪华的木屋变成与外表完全一致的破旧,而让满屋生辉更是影迹全无,似乎那只是自己发的一场梦而已。[少爷……老爷在偏厅等你过去吃早饭。]待从元谦怯懦地站在门外喊着,这些天少爷总是失神,如被人唤醒便重重斥责从无例外,虽少爷本有骄气,可是对下人们还算善待,这动不动就怒駡的情形还是头一糟遇上,这分明是被那个妖怪勾去了魂魄,不行不行,他真的要禀报给老爷知道才行,不然他那聪明绝顶的主人就这样被毁了……打定主意,元谦迎上已经看惯的怒容,在元尚罄还没发声斥责之前抢前开口:[元谦要帮老爷办点差事,少爷我要先告退了。][你……行了,去告诉我爹,待我换过衣服就过去!]明白这只是迁怒,元尚罄也懒得去计较什麽,这元谦是打小就跟在身边的,真有些什麽不忿之事也往往就这小子懂自己的心,爲自己排忧,可看他这次的脸色,摆明就是当寒星随是个妖怪,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爲了一个男子茶饭不安,这元府还不给他翻了?

换过家常服,元尚罄大步走向偏厅,才刚走上长廊就看到元谦一扑一撞地朝他奔来,口还不时张合着,似乎在碎碎念什麽。

[元谦!你这是在干嘛?不是让你去告我爹的吗?怎地这般惊慌跑回来?][少爷,少爷,那个,那个妖怪在……在偏厅上!][什麽妖怪?尽会乱说,这……]突然醒悟元谦口中的妖怪所指的是何人,元尚罄再也顾不上说什麽了,撒腿直向偏厅奔去,心急跳着,深怕是元谦误认的幻象。

[爷爷,爹……]冲至厅门前,元尚罄气喘吁吁地看着坐在上座与元明顔倾谈的男子,与其说倾谈,倒不如说是爷爷一脸激动地与面前男子诉说,男子只是冷冰地坐在椅上不做任何反应。

[阿罄来了啊!快,快来看见过寒大人,这小子不懂礼数,寒大人别见怪啊!]什麽寒大人?元尚罄不解地上前几步,看清了眼前那一头银白头发下的容顔,那的确是寒星随!他绝不可能认错,连那身冷冰冰的气质也一如既往。

那几天的记忆果然没有错!

元尚罄扬起了笑容,向寒星随有礼一掬:[拜见寒大人……]########################用过早饭,元尚罄看到父亲亲切地领着寒星随往客房边上走,他便赶快来到元明顔身边,心的疑团已经越堆越高,急不可待的寻找答案了。

[爷爷……寒大人是什麽人啊?连你都对他另眼相看?]元尚罄无法想像这样一个冰霜男子居然也会在朝庭上做官,他懂不懂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啊?

[寒大人不是朝庭上的官,他祖上是开国的大元帅,後来碧龙朝的第一任监国。直至如今,能被皇上拜爲监国的至今也只有二人。这二人的权势寻常人是无法想像的,上君王、下判臣民,连国之根本的兵符也握在他们手上。身爲他们的後代之一的——寒星随,自然也拥着让人无法想像的势力,称他一声大人不爲过。]元明顔解释着,老脸尽是欣喜:[现在他出现了,这代表朝上的不公将有个整顿,我们元家也能再有作爲,这岂不令人振奋!][这是真的?寒公子真有这样的能耐,实在意想不到啊!不行,我得去看看他,看他需要些什麽,父亲上年纪了,肯定有些地方照顾不周全,小孙这就去帮忙,爷爷先去休息休息吧!][你这小子,我还没训话呢?]高叫着跑远的元尚罄,看到孙儿活泼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外,元明顔也感觉一阵幸慰,碧龙朝看来还有救还有救啊!

#########################欢喜地跳进客房,只见屋已经布置得跟前几天的破旧小房一般,不差分毫。

元尚罄一笑,这人真是天生的娇贵身子,不过看他的容貌气质,怕也是被人捧在手,疼在心中,不过……只要是他的话,怕且自己也会看不得他受半分委屈吧?

看着倚在窗前似乎在想着什麽的寒星随,元尚罄大步向前把还在碎碎念的父亲扯了出去:[爹,照顾贵客这事就交给我吧,我定会把贵客照顾得舒舒服服的!][你?可别吓着了贵客。]看着这几天一直往外奔的儿子突然有了心思振作,元承琮心自是高兴,而且寒公子年纪看上去与尚罄相差无多,相信也有共通的话题,总比自己闷着这个贵客要好。

[爹……你儿我哪曾让你丢脸了?]自信满满地回着,在这家,又有谁比他更熟悉寒星随。

[那你要好好陪着寒大人啊!]吩咐几句,元承琮也不好再说什麽,看了看寒星随仍是望着窗外的姿势,元承琮上前掬了一躬,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直到他踏出门外回头一眸,寒星随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变更半分。

看来爹说得很对,这寒大人孤僻之极,轻易不能讨好,要好生侍候才对!可是,前不久二皇子才来过此处与爹商量事宜,怎麽这麽快又有个监国的後代前来投靠,这未免太巧了吧?

元承琮摇摇头,现在只能期盼这寒大人可别惹来什麽祸事才好……看着父亲离开,元尚罄大步来到寒星随跟前,看着他仍旧望向窗外的姿态,心跳不由加紧了起来,一声一声,重得连自己的耳朵都听得见了。原来在寒星随面前,自己竟会是这样的紧张。

[寒星随,你在看什麽呢?][……]似乎没有想到这居然有人会直呼其名,寒星随过了好一会视线终於由窗外移到元尚罄脸上,眼神有点迷茫,但更多的是陌生,似乎不太明白眼前的人爲何会直呼其姓名。

[我是前天在你木屋睡了一夜的那人,第二天你就走了,你记得吗?]一看就知道寒星随根本没有把他放进记忆,元尚罄不由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无奈与决心,他一定要让寒星随把他牢牢记在心头。

[是吗?你是这家的人?]似乎终於忆回了有这样的事,寒星随双眼终於有了些许情绪起伏,他指了指窗外元府书房的位置。

[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吗?][我家书房……怎麽了?]随着寒星随指的方向看了好久,元尚罄还是看不出有哪点不对劲。

[……]扫了一脸好奇的元尚罄一眼,寒星随不再搭话,如果不是因爲月洛要他进来这查清那股停在半空的黑气是什麽东西,他才懒得进入这座大宅子,是听到那些无聊的废话。

[你来这就是爲了我家的书房?]元尚罄也不是个笨人,转念一想便也知道寒星随是绝不可能贪图他家的什麽而来,再者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是想依靠元府获利之人,这样算来,寒星随是发现自家有些什麽不对劲才进来探查的吧?

被元尚罄说个正着,寒星随终於把精神拉回放在元尚罄身上了:

[你似乎没看上去那麽笨,你家的书房有股黑气笼罩,如果不想你们家有些什麽不测,你最好去问问你家爷爷,是不是收了些不乾的东西进来。]什麽叫没看上去那麽笨?自己生着一副笨相吗?

不服气地皱起眉宇,瞪大双眼左看右看,可天还是那样的蓝,白云依旧在天上飘着,不远处的屋顶除了有些许青苔在阳光的折射下闪幽幽绿光外,元尚罄是怎麽也看不出有哪点异妆了?黑气?何来的黑气?

侧头看向倚在窗前静静注视着自己的俊顔,清澄的目光没有半点动摇,似乎方才他所说的话全是事实,那屋顶正笼罩着黑气,这宅子正被不乾的东西侵袭。而他!寒星随正是爲这个而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看不见什麽黑气,但是只要是你说的,我相信!晚上我找机会带你去书房走走,或许你能发现点什麽!][你的眼光……]说不出爲什麽,当看到元尚罄那坚定不移地信赖着自己的眼光,寒星随只觉一阵熟悉笼上心头。他知道的,那种信赖的眼光,有人曾经一直这样看着自己,不管自己要他做什麽,他都……心口传来一阵揪痛,寒星随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眼睛更是直直看着眼前青年:[你这麽相信我?][对!]也说不上爲什麽,打从第一次看到寒星随,元尚罄就知道这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他是那种骄傲到不屑说谎,如明月般清高气节的男子。他咋看是冷若冰霜,可挨近了,认识了,熟络了,就能看到那冷冰外表的另一面,那有点天真却至情至性的性子,又岂是凡人所能明白的。

生在相府,由学字开始就已经见识权势、名利的争夺,多少人是口不对心,多少人又是暗藏祸心……十多年来,不管自己如何挣扎,他仍是只能在一个名字下面苟活,不管他做了什麽,总有人会把“宇文烈”这个名字跟自己相比,就算他做得更好,换来的也只是仅次於“宇文烈”的名衔。

旁人总是面前笑着称赞自己的才情自己的才干,可一转身又在别人面前奚落着自己的低能!堂堂丞相之孙竟比不过一个商家之子,皇上宠的赞的赏的独有宇文烈一人,这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直到宇文烈病重闭门不出、不问朝事,那昔日眼底带着三分不屑的才子们又围上来了,甜嘴的恭维、殷勤的招待看之不尽,可哪个是假意又要哪个是真心呢?

怕了怕了,勉强的周旋下似乎连心都歪了起来,如果不是元府被贬,身旁人再次散去,自己恐怕又将跌落在那虚假的云端上再也爬不起来。

想到初见的那一幕,元尚罄不由扬起嘴角笑起来,这人的出现仿佛是千年雪顶上最晶莹的亮白,就那一眼,他那凛冽的表情就让自己的心紧缩了起来,然後慢慢地轻轻地回归原位,不偏不移,似乎终於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在他眼底他看不到任何的附加利益,他的一切情绪都是那样的真切,都是冲着‘元尚罄’这个人而来的!

[盲目相信一个你不解的人,你没外相表现得那麽聪明!]寒星随突然转头,不再面对那纯真的双眸,还是少了点东西,少了点能让他燃烧的东西,反倒是那日半夜在湖边见着的男子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着那双眸,火一般又藏着狡猾的眸子!

[我是不是盲目,那就要看你是什麽人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聪明才智绝不在任何人之下!我的识人之能也不容置疑!]元尚罄傲气地放下话,什麽是“没有外相表现得那麽聪明”?任何人都能看轻他,可寒星随怎麽能与那些俗人一般以貌取人呢?现在只是缺乏让他展现才华的机会,只要一次,只要一次他就能让世人知道,元府不会湮灭在这个皇位交接中,由开国之初位极人臣的元家人绝不会就这样离开朝野的!

[是吗?那你去调查这黑幕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起?查明了,我认同你的才智!]寒星随眼角略略带笑,修长的五指伸出摊开,手心摆放着一颗红色的药丸:[吃了它,你的双目自会看到异相,那些黑雾常人是见不着的!][你不是常人?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元尚罄抓住字意思直直逼问,寒星随那身气质绝不会是妖,那就只能是仙了。

[我是人!]回答着元尚罄,寒星随自觉把麻烦事丢过墙,心轻松不少,他讨厌人多的地方,更讨厌别人打量他的眼光,可月洛说,要找回他失去的记忆只能在人群寻,他只得忍耐。

[那你是……会炼药?可有药能让我爷爷再神采?]元尚罄不是笨人,寒星随身上有着太多神秘的色彩,可他身上必定也有超乎想像的能力,如果能用上一二……[元尚罄,你该明白求人的条件。没有足够的筹码别胡乱打探,这会对自己造成不利,特别是眼前之人你无法掌握时!][我信赖你才会如此直率!]不服气地回着,元尚罄敏感地发现寒星随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你太理所当然了。这个世上,绝不能对任何人轻易抛出信任二字。我是做了何事让你信任?我又是何人值得让你付出信赖?天真地以爲付出真诚必会有以诚相待,那只是一个笑话!]寒星随冷笑一声,想在官场混却连这点知识也没有,看来元家相当保护这个少爷,即使他失去记忆,但处事道理还是懂得的,朝上只有三分真心,能抓住这三分已经算够本事的了。

[你……第一次对我说这样长的话!]震惊於寒星随的话语,但心却雀跃着,这是否代表寒星随紧张自己呢?

[那是因爲我要睡觉了,没时间跟你罗嗦,如果你无法查那就把丹药还回来!][我查,我一定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的!]元尚罄立刻吞下已经交到他手的丹药,速度之快似乎真怕寒星随会收回之前对他的委托。

[你要彻查这屋这几天是否有过什麽异常,还有你家是否多了一点以前没有的东西,这黑雾形成不久,看得出还在拉扯中,看来这东西的威力还没得到充分的力量展现,你大可放心不会吞食你!]再指了指黑雾的方向,这次吞下丹药的元尚罄终於看清了,一层直冲青天的黑雾罩着元家的书房,虽然透过黑雾仍能隐约看到白云,但诡异的气象让元尚罄心惊,这到底是何物,看来相当的邪恶,元家说不定就是这股气雾所害,才会连连遭劫,自己也一直无法大放异彩说不定也是拜这所赐!

[明白!这黑雾你可有方法除掉?][你只要查出根源在哪,我就有办法!]看得出元尚罄下的决心,寒星随轻轻点头,这小孩的名利心相当重,心境起伏却不是自省之人,凡遇外力必会怨声载道吧?

这样的性格难成大器,他心藏着的影子不是如此懦弱之人,可那影子又会是谁人呢?

半夜间,早已熟睡的元宅寂静无声,偶尔的鸦啼让人心惊外似乎一切是那样的如常。元尚罄透着月色,模索着进了书房,这半月间注意力全给了寒星随,自己一直没再在书房呆过,究竟是出了何物让黑幕罩天呢?

小心翻找,细细检查,一如往常的书房还是四宝俱全,满架书香,练习的宣纸放了一桌,琳琅的饰品也没丝毫变异,费了半天劲,提着心的元尚罄在看到毫无成果的后不由泄了一气,这黑气如果不是物品所散出,那就是人体所附罗?

可家里除了寒星随外并未出现生人,寒星随也不可能是这黑气之源,如此说来,这黑气难不成依附在府中人当中??

这猜测非同小可!

元尚罄只觉一身冷汗直往外冒,这黑气一看便是邪物,沾了身有什么坏事无人知晓,若是危害到家人,这……[罄儿,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随着一盏宫灯出现,本应熟睡的元明颜竟出现在门外,在摇罢不定的微弱灯火照耀下,那张本来和蔼的老脸竟隐隐歪曲,没有预料到有人的元尚罄被这一声吓得不轻,而看到元明颜的脸后更是连退三大步,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爷……爷?][这么晚了,又不点灯?我还以为是贼呢?]斥了元尚罄一声,元明颜点着了油灯,对桌上被翻乱的东西皱了一下眉,[怎么弄成这样?一点规矩也没有!][爷爷,这几天书房里有多什么怪东西吗?]站起来侍立一旁,看着元明颜小心地把各样东西放回原位,元尚罄知道爷爷是生气了,这会儿不能去打扰他。

[什么怪东西?倒是你,这几天都没上书房来修习!怎么可以这么顺意,虽说现在元家暂时被皇上撤离京城,但是只要有志有才,你还是能凭着自己的能力让元府重振声威的。][爷爷?]原以为爷爷对被撤丞相一职已然释怀,前几日也才在劝自己放宽胸怀,别执着名利,怎么短短几天,又变了呢?

[怎么?你不想出人头地吗?爷爷知道你一直想超越宇文凌烈,你自小被他压着,旁人常拿你们来比较让你难过了。但这是你的魔,没了宇文凌烈你就未必能有意念去赢,天生的荣华富贵会让人松懈,爷爷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这是必经之路啊!要成材,必有动力才行!

][爷爷……]想不到爷爷会把自己的痛苦会看在眼底,元尚罄心里一阵感动,以前曾有怨过爷爷为什么不用自身权势帮自己谋些威名,现在释怀了,爷爷还是很疼自己的!

[没什么事的话早多跟寒星随这贵客套套交情,他的身世非同一般,以后不管二皇子跟皇子哪边得势,我们只要有他在,必定安枕无忧!][我明白了,爷爷!明日起,我会尽可能与寒星随熟络的,我们元家早晚会在朝上继续显赫!][好,有志气!天晚了,小心别凉着,回房睡吧!][那爷爷您……][我有些文书没看,看完就会去睡了!][好,我明白了!]恭敬地准备退出门外,元尚罄突然眼尖地发现一样东西:[爷爷,你刚掏出来的是……][哦,你爹由市集带回来的小东西,有些像黑珍珠,可是里面的光是流动的,挺有趣,看久了也不会闷!]元明颜笑着,手捻起那黑色的小物体把玩了一下,[而且有了它,我觉得我的雄心壮志都回来了,你爷爷我还宝刀未老啊!][爷爷哪里老了?常言道‘老当益壮’嘛!只要爷爷与我联手,要复返朝廷指日可待的!]配合着元明颜的语气,元尚罄也豪气满怀,似乎明日他们就将穿上朝服,列队庭上,手握重权叱咤风云……[好了,快下去吧!][嗯……]怀着激昂的气势,元尚罄大步行出书房直向房间而去,那步步生风的模样让元明颜欣慰一笑,元家后续有人啊!

############################[寒星随!寒星随!你在哪里?]冲进客房,元尚罄并没看到那个本该睡着的人影,空荡荡的床上摆放着整齐的床褥,可见根本没人睡过,难道他又跑去那小溪边了?

正想返身走出,突然觉得身边一阵寒风拂过,再定神一看,床上已有一人端坐,那银发俊颜,冷眸如冰,这分明就是寒星随!

[你去哪了?我刚有要事找你?][你太慌张了!深夜时分突然冲进客人房间,是不是失了礼仪风范?]冷冷地清音让满头大汗的元尚罄只觉身旁的温度猛降了几度,头脑也清醒了些。

[现在哪管得了礼仪风范,我刚发现,爷爷他突然转了性子,像换了个人似的,功利心之重与这十数年对我的教导完全相异,这根本不是我爷爷,我爷爷被偷换了!][偷换?]扬了扬眉,寒星随觉得开始有趣了:[除了那功利心不同以往,其他的习性可有什么改变?][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改变,但在爷爷这十多年管教下的我可以保证,现在的‘爷爷绝对’有问题!

或许,这就是你所说的危险!]双手撑桌,元尚罄一脸硬气,双眼死瞪着寒星随,似乎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说的真实。

[是吗?]低眉沉思,寒星随推敲着其中缘故:[还有什么你觉得不太妥当的环节也一并说出来,我再想想!][还有就是爷爷往常不太喜欢黑色的玩艺,可是他现在对一个形状很像黑珍珠的宝石球爱不释手!]电光火石间,那颗像黑珍珠一样的宝石球由脑中一闪而过,元尚罄连忙拿来当佐证,却看到寒星随瞬间脸色大变,整个人由床上弹了起来。

[黑珍珠的宝石球?是不是内里一抹流光飞散,每每让人看得目不转晴的黑宝石球?][正是!]☆油炸☆冰激凌☆整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嘴边掀了一抹笑,寒星随大步行了出去,不理会元尚罄疑惑的眼神,就想离去。

[站住,你还没告诉我那宝石球是怎么回事?你也还没帮我把爷爷弄回原来的爷爷!不许走!]伸手拉住了由他身旁走过的寒星随,元尚罄一脸忿然,这算什么,这人总不把自己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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