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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尘嚣(下) 第十三章

冲到房门前,隽霖看到镇国公领着一大群人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而陆飞英跟唐澜早已在门前护卫着,唯独缺了还在被龙涎粉折磨的月洛!

「大胆!镇国公可知道此处是皇上行宫,非宣旨不能随便进入!」隽霖长身玉立,在月色下俊美的脸出奇的庄严,气势由平日的谦谦君子一下子转变了,变得强势变得尖锐!

镇国公睿澄似乎被隽霖这转变吓住了,一时只定定的看着眼前俊美若往时旧人,那凛凛气势分明是以前的衡靖!

「你……哼,本王是来请皇上回宫的,当然可以进来,并且本王要将你们几个挟持皇上犯下死罪的人一并擒获带回皇城治罪!」

「皇上?哪里有皇上?虽你是镇国公,可我也是平王,并不是随你怎样就怎样的!要捉我,拿皇上圣谕来!」隽霖也在官场混久了,一朝月兑胎换骨,可非平常人能比!

「皇上不在这?平王可真会说大话,来人啊!去请皇上起驾回宫!」镇国公身后立刻三条人影窜出向着屋冲过来!

唐澜一声冷哼,手上暗器疾射,唐门暗器的威力硬让三人急顿然后闪躲,陆飞英就趁他们分心之机,长剑快攻转眼已在空隙间击中两人,地上立刻多了两具尸体,镇国公脸色一变,转眼一想倒也明白几分了。

「呵,想不到这小行宫里居然也有如此厉害的待卫,可是本王是镇国公,你们可敢以下犯上?」

伪装成侍卫的唐澜毕竟阅历浅薄,一激便已跳出自爆身份:「谁是你的走狗?我以下犯上,我杀了你也没有人敢吭声!」

陆飞英暗叫一声糟!这人真受不了激,自己身上还挂着伤,能打到哪去,现在依着皇帝亲待身份镇国公不能随便杀宰,可是他一说穿自己并不是皇帝身边的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正好,把这些逆贼全部给我拿下,弓箭手给我四周防着,若有人胆敢对皇上不利一律处死!」镇国公悠哉地退后让身后的侍卫齐上,而屋顶早不知何处布满了弓箭手,可见此次他是预备齐全,誓要把全部人一网打尽了……

「逆贼?我可不知道我这前任国监何时成逆贼了?」就在一触即发之时,屋里突然传出女子声线,那独特的沙哑音韵竟是月洛,她何时进到屋里去的?

隽霖吃惊的回过头来,只见月洛一洗往日的素装,淡施胭粉,宫装打点,整个人像镀了光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终于知道原来月洛其实是一个很美的女子,只要她肯打扮!

镇国公脸色都变了,不为月洛为何出现,而是那身上的宫服,那是凌架于几位王公的六龙纹服,除皇帝外,即使一母之尊的皇后也要退让三分!这就是开国之初,始祖赠予碧月洛的无上权力!

「臣……参见国监!」镇国公委屈的半跪,毕竟这里是皇上行宫,皇帝也还在屋后坐着,而自己为了抓住隽霖,偏又携了不少大臣跟在后头想以这些人为证,逼皇帝无法救护,结果现在却害苦了自己!

「臣等参见国监……」陆续的参拜声传来,月洛只冷冷一笑。

「哼!你们好大的胆子……这行宫是皇上与本监的休养之处,岂容你们说来就来,还带着一大批人马,想谋反不成?」

仗着镇国公还想隐藏自己野心,月洛可说是威风十足,只几句重话,就让大批臣子惶恐称罪,连镇国公也无法明目张胆的违抗!

「臣等知罪,请国监饶恕,臣等立刻退下……」

「把屋上地上的人全带走,胆敢携士兵进行宫,你们真好大的胆子,我随时可治你们一个谋反之罪!」

「是的是的,小臣们立刻离开……」随着一群大臣的纷纷退后,屋檐上的弓箭手与地上的侍卫全都跟着纷纷离开,只余镇国公咬牙望着高高在上的月洛,他想不到只一个国监就可以退去自己精心选来的大批侍卫,月洛在朝中的势力仍是不可小窥!

「怎样?镇国公还有话要说?」等屋外马蹄声扬,急速的人沸声慢慢远离,月洛才看着驻立在院落里若有所思的镇国公,看来这人还有后着!

「臣子们已经走了……」

「对!」月洛挑眉。

隽霖也发现不对劲了,镇国公似乎过于镇定,与唐澜、陆飞英交换了眼色,三人慢慢走到月洛跟前以防万一……

「皇上其实已经不在屋里了吧?我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在!」镇国公开始慢慢笑了,果然是厉害的手段,用国监的身份就足以压倒众人,趁机让人把皇上带走,也免去他们正面冲撞的关系,那表示自己还得做个优秀的臣子,维持表面的虚和,毕竟自己还不想引起民愤!

「聪明!你是玄还是翡?翡的心机深沉,玄比较冲动,看来,你应该是玄了吧,大哥……」

隽霖一愣,看着镇国公变陰暗的脸,那不断鼓动着的颊边肌肉在在显示他的内心冲击,翡或玄?那是什么人?名字好熟悉……

「碧,你果然聪明!我以为你会把我当翡的!亏我还扮得如此惟妙惟肖骗这小子!」指了指隽霖,镇国公咬牙切齿地说着,却不知隽霖根本没有把他的事告知月洛。

「你的演技如此差劲,怎么能怪罪别人的聪明呢?」深此这大哥生性冲动,不堪羞恼,月洛嘴里毫不留情。

「是吗?」眼底怒意一闪而过,镇国公随即回复镇定,即使碧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如何,这里只有他们四人,碧身上还有龙涎粉之毒,根本不足挂齿,除了隽霖外,今晚他要其余三人命丧此处……

杀意越来越浓的他拍拍手掌,掌声在半空浮荡,随之而现的是几个小院内突然跳出的黑衣紫衣人,还有……

轻脆的铃声!

◇◆◇

铃声很动听,动听得每个人脸色都做了一点点的变化,环看四周,黑漆的夜色让人无法辨识铃声的出处,当然这不是说大家的耳朵不好,听声认位可是初入江湖之人必备的一种技巧,可在这飘忽不定的铃声前,大家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这门功夫还没到家,除了两只耳朵,他们也要加上一双眼睛去看!

「宇文凌烈!该死……」狠狠怨骂一声,镇国公在身旁一人的细语下又重新平静了,笑笑看着月洛跟隽霖:「我发现碧你是越来越聪明了……血啸狂铃其实是在你手里吧?是你在用神通让铃声如此飘忽,宇文凌烈跟高旭升早就护着皇上离开了,哼!难怪我手下无法察觉到皇帝的离开!」

原是一脸喜色的唐澜跟陆飞英立刻垮下了脸,回首看着脸无表情的月洛,心里紧张非常,直恨不得月洛说一声『不对』!

「哥哥变聪明了?是有谋士在吗?好聪明的谋士,我绝不能留他!」

划破夜空的铃声突转为啸声,红光耀花了众人的眼,再定神月洛已经月兑去华服,里面仍是她平常的装扮,而手中流眩着红艳的正是宇文凌烈的宝剑——血啸狂铃!

「中了龙涎粉的你能动武吗?」镇国公疑惑了一下,「不过就算血剑在你手上,你也赢不了我的铜人阵!」

「不是鬼阵吗?原本我还想破破你的鬼阵呢!」

一声轻笑让镇国公脸色全变青绿,因为先前一战,他损失了苦心培养十年的鬼人,心还在作痛中月洛竟又踩上一脚。

哼!今个儿他一定要月洛知道到底谁的手段厉害,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废话少说!给我上!」

听到命令一涌而上的几十人让唐澜、陆飞英、隽霖瞪大了眼,原本他们以为只有几个对手的,怎么会?

「还发什么愣?铜人,顾名思义,当然就是全身似铜,无处可击!而且他们身形敏捷,力度超强,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能与他们正面对击……」

在台阶上的月洛不时指点着他们作战,这让初次与铜人交战的几人终于勉强立于不败之地,但陆飞英曾经身受重伤,虽然伤势好转,也耐不住长久的动武,隽霖跟唐澜不时地替他分去一些压力,可也造就他们两人越来越窄的防守范围,眼看三人快要招架不住,一声惨叫突然响起,让全神贯注在这场生死搏斗的所有人都一时间愣住了。

隽霖看着脸有得意之色的唐澜,再看看已经倒在地上翻腾哀嚎的一个铜人,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发生何事?

「铜人的眼就是弱点!我只是……」陰陰一笑,五指突然张开,五根发着寒光的长钉竟夹在修长的五指间,如果不刻意显示,隽霖根本没有留意到身旁的唐澜手里有此乾坤!

「唐门的暗器,看来你这小子学了不少去!」月洛轻笑,眼力厉害的她当然也发现这个状况。

「老爹逼的,我不喜欢装太多东西到身上去,所以……长钉最好,即可当暗器也可当武器!」话声一落,手间一钉已经急电飞射,再次换得一声惨叫,隽霖也不迟疑,迎上进攻的铜人,手起剑落,已挑瞎两人眼眸,略略解除眼前的危机。

陆飞英窃窃笑着,手垂放一旁没有动,任由铜人攻上,就在铜人扬手的瞬间空隙,袖中回旋剑已经飞出,转眼也摆平两人,只要知道对手弱点,他们可就没那么好欺负了。

转眼,三人又与几十人缠战在一起,但闻惨叫声不断,血腥味越浓,三人身上已经挂彩,却也换来十数人倒地,三人相互一笑,勉励对方也激扬信心,今天他们誓要解决掉镇国公……

反看一旁观战的镇国公在此时却静得有些出奇,嘴角的含笑在看到陆续倒地的铜人后越发浓厚,那种诡异让人困惑也让人心惊!

月洛眉头越皱越紧,直到镇国公身旁的人再次俯耳献计,她终于按捺不住越来越强的心悸!

「隽霖、飞英、唐澜!此地不宜久战,立刻解决掉他们……」呼应着月洛急切呼唤,漫天间突然散出细如毫毛的暗器,隽霖与陆飞英急退,唐澜倒是大笑迎了上去。

「雕虫小技也敢在祖宗面前耍弄?待我收拾给你们看!」

「傻子!这些暗器不能接……」月洛急叫,血剑红光大绽,人剑已经冲到唐澜面前,无数暗响与血剑相碰,竟散出蓝蓝的幽光,月洛拼着身上涌动牵连出阵阵极痛的的真气,把唐澜立刻昏倒的身躯拖了回来。

隽霖、陆飞英同时接过唐澜,看着他脸上立刻泛出青蓝,全身体温急剧下降,两人都不由同时抢问:「这是怎么回事?」

「『冥火』,世间最霸道的毒药,这些细针是不能碰的,它们全粘上了『冥火』的毒,就算是唐门特制的接暗器皮囊也阻止不了这种毒侵入皮肤进到心脉去,如果混在被浸泡过某些药物的人身上,那便是最可怕的武器,因为那些人身上会变成毒窝,随意一碰都是『冥火』的毒!」

月洛急速为唐澜放血服药,早被赶离唐澜身边的两人看着那泛蓝的血慢慢流出,只觉心中沉重寒栗,而身后慢慢响起的声响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因为原本已经死去的铜人竟又重新爬了起来,双目流着蓝血的他们看上去就像地狱逃出的恶鬼,面目狰狞……

「你就是翡吧?除了她,谁也造不出『冥火』来!」无视越来越近的铜人,月洛站直身子,血剑指向镇国公身旁的紫衣人,那平凡的脸容下有着怎样的疯狂?是不是因为轮回太长,在地狱呆得太久,现在有机会有力量,就要释放那积聚的痛苦呢?

「聪明的碧!世间唯一能与我抗衡的碧!抢走我许多宝物的碧!」大笑声响,尖锐得过火的声音让隽霖他们头都隐隐作痛起来。

「这世间这皇朝欠我良多,我不应该取回来吗?就是因为你!碧月洛,我生前遭受痛苦,死后还受折磨,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在皇朝享受万民拥戴,被历任皇帝尊敬着,你叫我深恨难消啊!」

紫衣人缓缓走出镇国公身后,扭曲的面容与月洛对持着,也该是时候与她交一回手了……

「其实当年的事,没有谁是对,谁是错的,你有了哥哥、爹娘,我也有小叔,大家也算扯平!」月洛挑玩着血剑上的铃铛,漫不经心的说着,对就要近身的铜人完全不予理会。

「一个族长的小叔,你当然能够扯平,原来属于我的位子就这样被你夺去,月洛,你的心机好深沉!」

月洛挑了挑眉,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她又一时看不出来。

「呵呵,那是因为小叔不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你何不检讨一下自己!翡,没有人是完美的,也没有人做的事永远都是对的!这个,你应该懂得了吧,不然你再次转生,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你永远也不会是我的对手!龙神当初选择的是我不是你,这就说明我是正确的!」

月洛暗暗退下半步,腥臭腐烂的味道已经扑到跟前,看着铜人身上不断泛着蓝光的血,即便自己根本不惧怕『冥火』,可也受不了那股气味!

「我会让上天知道,究竟谁才是对的!进攻……」

铜人在一声令下后,速度猛的加快,在瞬间便已送到月洛跟前,月洛不敢再退,身后就是昏迷的唐澜,还有不远处的隽霖跟陆飞英,他们根本无法抵抗这种毒药,看来翡也是看中这点,才一边跟自己对持,一边让铜人攻上来的。

没有杀气,因为铜人已是死尸,可是那强猛的攻击力不可少窥,月洛轻扬血剑带出响亮的啸声,手臂舞动却不见任何一式剑光急射,在密密交织的血光下,月洛面前竟布下了一道剑气之网,让人无法穿越。

「哼,难怪你炼『血啸狂凌』出来,这剑的『烈』拥有强大的威力,加上你拥有的术,相辅相成,即使你失去了武艺,还是能自保,可是你用错了地方,对错了人,别忘了,我也会术,我一样可以破解!」

随着话声,一把式样诡异的刀在半空闪出寒光,转身射向剑网,撞出一声短响,血网竟随着响声裂开,随即消失在夜空当中。

隽霖再也止不了狂跳的心,奔上前抱住摇曳的身躯:「怎样?可有受伤?」

「没!只是被破了术,头有点痛!」月洛混然不知嘴角已经慢慢渗出鲜血,努力挤出的惨笑也难看之极,这让隽霖看得脑袋欲裂,气极成狂了!

「你究竟是何人?胆敢陪着镇国公一并谋反!我平王隽霖一定不会饶过你!」

怒极的叱音竟止住了正要上前的铜人,镇国公看了看不发一言的翡,知道她现在气血翻涌,无法开声,加之心爱之人在她面前护着月洛还怒颜相对,她的心又怎么平复得了……

「隽霖!我们并不是要谋反,现在皇上身体虚弱,不无理政,我们只是希望能让皇上好生去休养,大皇子德涵德材兼备,绝对会是一个君主,现在他已成年,我们也可让他早日登基,再创辉煌……」开口的话配上诚恳的脸,真能让人相信几分。

陆飞英望-望天,好象不会下红雨啊!这人还真是脸不改色,净说些哄小孩的话也不脸红!

隽霖瞪着镇国公,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所有的真面目,或许他还会有一些动摇,这人实在太会装了。

「哥哥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是,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比你笨的!所以还是别在聪明人面前卖弄了!」

低笑的讽刺由沙哑的声喉传出,气得镇国公也顾不上对隽霖的安抚,如果不是翡一直坚持要他,他早就把隽霖一并铲除!他实在太碍事了……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一拍手掌,本是停涉的铜人立刻涌上,眼看就要将月洛跟隽霖生吞活咽,『血啸狂铃』突然飞射而出,耀亮了整个大院的红光中,铜人开始一个个倒下,刺鼻的焦味让镇国公脸色大变,身旁的翡也惊惶急叫。

「『天雷』?!」

「不错!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学到手的『天雷』……」红光慢慢褪去,大批铜人早被红火烧成火尽,站在月洛与隽霖跟前,以守护者姿态出现的正正是先前大破鬼阵,让镇国公损失无数的宇文凌烈与寒星随!

「哼!又是你们两人!宇文凌烈,你的确厉害,『天雷』极耗生命之源,你用神光打造『天雷』你不会长命的!」

「是吗?那大家走着瞧好了,我相信我一定能送你入殡的!」宇文凌烈优雅地舞动血剑归鞘,神色轻松,眼角含笑,端端是一个潇洒才子,而身后的寒星随只冷冷一瞄,便蹲下为唐澜输送内功保其心脉,他相信宇文凌烈一人足以应付镇国公等人了。

「好,好!那我等着,今天是我们大意,我们撤!」镇国公说走就想走,宇文凌烈也无意追赶,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如果真要硬拼,即便是自己能赢,也损伤极大,同样的道理,镇国公的手下被自己折损过半,高强的都尽丧他们手中,相信他也想去养精束锐,再做交锋!

「站住!宇文凌烈,给我拿下镇国公身旁的紫衣人!砍下他的头也不要紧!」月洛突然发声,瘫在隽霖怀中的她突然明白自己先前为何觉得不对劲了。

「好!」飞身而起,宇文凌烈扑向镇国公方向,紫衣侍卫纷纷上前想保护镇国公,可他们忘却了一人,就在宇文凌烈把侍卫全引到跟前时,寒星随以绝佳的轻功飘到镇国公身后长手一伸,紫衣人的颈脖就在他手中。

「该死!寒星随你敢下毒手?」镇国公防不胜防,他想不到寒星随竟也会出手,等他看到寒星随时已经晚了一步,寒星随冷冷一讽,手一用力,一个人头已经落在手上……

镇国公大惊,急步一伸,人已到门外。

「此仇必报!你们给我等着……」远远的声音传来,可见镇国公已经跑到老远了,寒星随诧异挑眉,难道这人的轻功比自己还好?

「不用惊讶了,他用的是缩地术,现在的镇国公根本没法自如使用自己的身体!」月洛借着隽霖的力度站了起来,「看看手里的是什么吧?夷月族的术,你应该也懂得!」

宇文凌烈、陆飞英、隽霖全好奇的看向寒星随手中的人头,可借着烛光所见,寒星随手上的根本不是人头,只是一个木头,一个做得很象人头的雕像!

◇◆◇

「刚刚的难道不是活人?」隽霖心一寒,想到刚刚那明明就是一个人啊,动作灵活,言语清晰,连那让人气郁的压抑感觉也真实得可怕。

「这是纵术,能在千里之外躁纵滴入自己血的木偶……玄连被你们破了鬼阵跟铜人阵,元气本已大伤,是因为翡的气息才能勉强压抑在那死人躯体中,现在纵术被我一破,翡的气息已无,他能不赶快逃吗?」悠悠解惑,月洛依在隽霖怀中,嘴角含笑,小男孩真的长大了,真让人不舍啊!

「真是厉害,如果有这种术法,为什么他们还要留皇上的命呢?取而代之应该十分容易啊?」宇文凌烈不解地看着地上死掉的铜人,如果不是刚刚在赶来的路上寒星随教他一招『天雷』,他根本无法解决这些人,可是『天雷』的威力竟能如此大,他实在想象不到。

「那是因为历代的皇帝都流着龙血,这是术所不能动摇的屏障,历代的帝皇只能生老病死,可是不能被术所躁纵或是害死!宇文凌烈,你什么时候学会『天雷』了?你不该学这招!」

「怎么?术这么了不起,我学不得吗?这术挺容易啊,只要心神合一就成了,如果不是我学了这招,你们早就……」刚要逞强显示自己的威武,可只说到一半,宇文凌烈只觉自己头昏眼花,身体内脏翻腾搅拌,整个身子痛得说不出话来,血剑握不住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倾倒的身躯被寒星随紧紧抱在怀中,人已痛得失去了意识,只余冷汗渗额。

「烈!月洛,这是怎么回事?」及时抱住宇文凌烈的寒星随虽然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可是那双平日冷然的眼眸全是慌乱,看得碧月洛又是一叹。

「星随,你真的忘了?他还没有解除咒啊!你教他施术,根本只会增加他身体的负担,虽然你是想让他加强自身的战力,不让他有危险,可是……」

看到寒星随的眼睛越来越黯,月洛止住了声音,「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隽霖,扶我进房,星随也先把宇文凌烈抱进房,等我解完唐澜身上的毒,就去帮他解咒……记住,不要做傻事!你的血解决不了问题!」

寒星随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月洛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叹气一声,为何上天要让宇文凌烈与寒星随相遇呢,他们两人对双方的影响都过大了。

「飞英,唐澜就麻烦你了,我一会就会去帮他解毒!」月洛安排妥当后,隽霖也不-嗦,立刻抱起她走进原先皇上所住的房间,刚在龙床上放下月洛,月洛已经迫不及待地探手进他怀里掏出了皇上留下的药丸,此时顾不上什么礼仪廉耻了。

「这是睿崇留下来的药,对吧?」月洛一见隽霖点头就立刻服下其中一粒药丸,现在的她是分秒必争。低眉垂眼,慢慢运转身上的内力让药力化开,再睁眼时龙涎粉的药力已经散得八九不离十了。

「碧!」看到月洛在服下药后运功解毒,可是脸色突然变得刹白,隽霖关心地上前探问,身子才刚一靠近月洛,一双散着青光的眼便逼近眼前,让他心神被摄,根本动弹不得。

「隽霖,好好的睡上一觉,你累了……」魔幻的声音让隽霖只觉倦意会涌上心头,人昏沉沉的,自动自觉躺在床上慢慢合上双眼熟睡了起来。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坐在床边缓缓描过在心里清晰无瑕的轮廓,月洛最后只能一声长叹,她应该去做该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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