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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尘嚣(下) 第十五章

「凌烈,感觉可好?」

细心地打来泉水,慢慢为宇文凌烈擦拭着身体,由修长的颈脖开始,衣物每退一分,那因中毒而略显消瘦的身躯便越显一分,看得寒星随心房揪痛,五指温柔地抚过那麦色的肌肤,明明没有半分的细女敕却让自己迷恋不已,只是轻碰指尖已如火炙,这是以往冷情的自己从没有过的激情,这就是交由情绪控制下的反应吗?

失去了原本的感情限制,他自己会失控到何种地步!

「想什么?」粗大带着厚茧的手覆上自己的手掌扯去自己的注意力,宇文凌烈已不知何时醒来,没有半点血色的唇微微扬开,其实宇文凌烈的嘴形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怎么呆了似地看着我?不认识我吗?」看着寒星随的眼神竟显陌生,宇文凌烈困惑地握了握他的手,深怕寒星随有个半点异样。

「没,我现在才知道,其实你长得不差!虽然瘦了一点……」寒星随仿如苏醒,眼神热切地让宇文凌烈心惊,却也心生暗喜,这是从没看到过的寒星随啊!

「怎么一副没注意过我的口吻?我一向如此啊!」虚弱地扯起笑容,宇文凌烈硬攀着寒星随就要坐起来,可一坐,身上的衣服便全部滑落,让他跟寒星随都一愣,相望了一眼,寒星随有些涩笑。

「你混身全是汗,我帮你擦拭了一下……」

「寒,我发现你这几天越来越怪了,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你!」宇文凌烈终也忍不住心中的话,扯过寒星随让他坐在自己身旁,一脸疑问。

「那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你喜欢谁?」

「以前的你像世外高人,现在的你却像入世凡人,不管哪个,我都喜欢,况且我喜欢你看我那热切的眼神!不会冷冰冰的,让我心里总是上上下下!」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如此大胆的人!说起话来脸不红气不喘,反倒是……」寒星随不自在地瞄了那半果的身躯一眼,真不知道自己混身发热为的是哪桩了!

「反倒是你不好意思了?」宇文凌烈偷笑地看着那脖子暗暗发红的寒星随,原来寒星随情感崩裂后会是如此的可爱,以往都是冰封了情感,就算再大的情感起伏,他也只是冷冷地,看不出什么反应来。

「笑我吗?小孩子……」恼羞成怒的寒星随狠狠拉过那暗笑地开心的大小孩,薄唇不由分说封住咧开的笑容,双舌互相缠绕,带起一波波急窜的激情,渴求已久的手不断在对方身上抚模,为那活生生的触感忍不住生出更多的贪婪,想牢牢把对方抓在手里,想狠狠把对方镶进怀里,撕扯着衣裳,纠缠着身躯,棉被早已推开一旁,床上的两人气喘吁吁,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却也不由同时笑出声来。

「你想换位置吗?」躺在宇文凌烈身下,寒星随挑眉轻笑,没了冰冷做防护色,那绝色的脸染上情色的绯红,看得宇文凌烈口干舌燥,好一会才咽了一下口水。

「你肯吗?」

「你有力气吗?」猛力一扯,寒星随翻身在上,双手紧紧按住蠢蠢欲动的宇文凌烈,两人精神奕奕的证据互相触碰,引来一阵电流滑过全身,让两人不由同时叹出一声声吟。

「力气啊……」宇文凌烈摇头轻笑,「看来这次是不会成功!被你一按,我的力气都没七成了!」

「那我许你一次,只一次!」

寒星随眉目含笑,修长的指尖已经在磨擦着漂亮的锁骨,健康的麦色皮肤在自己白晰的手指下越显耀眼,那是自己年少时曾经渴望过的肤色,可惜因血液的关系皮肤一直维持雪白。

「你的眼像要吞了我似的!」

从没看到寒星随含着如此强烈感情的双眸,本如冰雪的眼突然燃了起来,水晶般的亮变成了烈火般的艳,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宇文凌烈气息越发不稳,手紧紧抓住那冰冷的手指,为指尖上沾满自己的体温而战栗着,口干舌燥的他恨不住伸出红舌去缓解一下越发疼痛的嘴唇,可下一刻,原本自由的唇舌便已完全被寒星随占据,甘甜的液体渡进来,引发混身的高涨。

勾缠、撩拨、谁也不甘示弱,谁也不错失分毫,浅浅的肌肤相贴根本无法平息半分热度,大手早已互相在对方身上探索柔捏,为在对方身上宣示自己的烙印而努力,直到长长的深吻结束,即便是武林高手的两人也不由抬头深喘,让冷冽的空气稍稍侵进两人的身体缝隙间。

「真是热情……」勾勾手指,拉下靠下头来的寒星随,宇文凌烈轻咬住柔软的耳垂,热气烘进敏感的耳里,引来寒星随刹那的轻颤。

「你在挑弄我?」寒星随微笑,他怎么就忘了这小孩的色胆包天呢,他可是很少会在这事上退缩羞涩的。

「不喜欢吗?」讨厌被动的宇文凌烈双手抚上寒星随赤果的胸部,那线条完美的曲线让人忍不住的伸手抚拜,一想到一会儿这身体的主人就会渴求自己,占据自己,宇文凌烈就忍不住满心的兴奋,他忍得真是太久了!

甜腻的嘴慢慢由全身而下,吮吸着弹性十足的肌肤,宇文凌烈合上双眼去感觉,去享受,这是第一次,寒星随完全-开一切,为着自身的在舞动,他的身体所散发的热度几乎让人怀疑,这如冰的男人是否会被这样的热度融化呢?

「我爱你,寒,别离开我……」只有在这个时刻,他才能甩开理性,完完全全的自己,四肢的微微紧崩昭示着的强烈,早就按捺不住跳动的硬物被柔韧的身体磨擦着,这是难耐的!失去湿滑的唇舌照顾的蓓蕾在冷空气中收缩,宇文凌烈一切真实的反应尽收寒星随眼底。

多么诚实的孩子!只看他拗开头,闭着眼,双手紧抓床褥,全身微微颤栗的情色,就已经足以引爆他的疯狂,眼睛转化为血般的通红,手上的越发狂烈,粗暴的行为带来的是异样的块感,宇文凌烈颈搏一伸一缩,努力地忍耐即将崩溃的,可那有力的手指竟牢牢扣住极欲喷发的铃口,让全身的块感猛然倒流,引来难受的痛意。

「放!放开!」艰难吐出二字,宇文凌烈全身已如紧绷的箭,只等待着一个飞射的机会。

「烈,你知道吗?你这样好美……」

虚幻地话语让宇文凌烈不解地睁眼对望,眼前这个红眼疯狂的男子是谁?脸明明是寒星随的,可是语气、神态,全然是另一个人,那冷傲的气息全然月兑落,换上的是疯狂黑暗,无法探知的诡异!

「寒!寒去哪里了?你是谁!」宇文凌烈欲念瞬间平息大半,看着握住自己要害慢慢柔搓着的男人,他却提不起半点力气去挣月兑。

「我就是寒,我最爱的烈……」响应一个几乎夺走宇文凌烈呼吸的烈吻,在高超的技巧下,探索着宇文凌烈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男人的笑带着媚惑,一再地亲吻着,恬舐着,在瞬间又将宇文凌烈卷进无边的深渊。

想挣月兑,却不行!

想逃离,却沉溺!

宇文凌烈任由那熟悉的指头探进身体的深处撩动那只有寒星随给过他极乐的弱处,高潮的前兆一波波翻涌而至,又潮汐而退,几经翻腾,人已失却力气,任由上头的男人兵舞弄,那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脸孔,却又是最陌生的触动,宇文凌烈声吟着,挣扎着,但那却是鼓动男人最好的媚药,最棒的挑逗……

「寒……救我……寒……」

「爱你,我心底爱着你呢,烈……」

响应的仍是陌生的语调,身体已被占据,强撑开的内壁带着贪婪吞下了爱人的,泪液却由眼角滴下,为什么,这是怎么了……

「爱你,我爱你,烈……」被狂烈摇晃时,只有这句回荡在耳边,宇文凌烈模糊的双眼只看到那焚然的男人、那艳红如血的双眼……

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晚,那个山洞,那个初次失去理性的男人……

这是寒,这是寒星随,即使不再像他,却又是真实的他!

宇文凌烈一笑,展开身体迎向爆动的硬物,心不再梗塞,拉下仍在吐着爱语的嘴,轻轻地吞下所有动人的情话,眼神与红眼相对,让红眼错愕地注视着眼中浓浓的情意,激烈的动作缓了,却带出绵绵更长的情感,欣喜与快意由结合的地方传进两人身内,合契无间的绿动再次展开,得到的是心满意足的甜蜜,他们终于再次结合在了一起……

相拥而睡的温暖再一次尝到,宇文凌烈笑着拥紧压在他身上的寒星随,刚刚那消魂的滋味是他从没得到过的,或许寒星随热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似乎这样会消耗寒很大的精力。

「寒,还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寒星随的体力突然差了这么多,连刚做完法的自己也比他来得精神,宇文凌烈抚着寒星随的银发,想让他歇歇气,可慢慢地,他发觉不对劲了!

「寒!寒……」

越来越弱的气息跟脉搏让宇文凌烈急忙坐起,把怀里的寒星随推开,却见他脸上一片紫青,嘴唇也是紫色的,身体冷得让人发颤,这根本不是一个刚做完激烈的事而该有的反映,宇文凌烈顾不上什么,披上外袍,用棉被一把抱起寒星随,本来酸软的身体已经顾不上了,冲出门外,还没到大厅,人已经放声大叫。

「月洛!月洛,你在哪里,寒不对劲,你快点出来……」

「我在这里!」话声才落,月洛已经出现在宇文凌烈面前,伸手接过寒星随的身体,把宇文凌烈推向房门方向,「把衣服穿好,这是解药,你快服下,还有这颗是壮身的药,吃完后立刻来雪山的洞中……」

「好的!」一手接下药丸,宇文凌烈还没来得及回房,就看到月洛已经展开绝世轻功,转眼冲雪山顶峰,白色的身影融入雪色中,已成一渺轻烟!

「凌烈,快点,我不知道位置,也跟不上碧的速度!」措手不及的隽霖这时才映入宇文凌烈眼中,大手一张把宇文凌烈推进欢愉气息还浓的房里,七手八脚地帮他换起衣服来。

宇文凌烈也不推却,让隽霖帮上穿衣时自己一口吞下药丸,暗暗运气,争取着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

「好了!」

还算熟练地帮宇文凌烈穿好外衣,隽霖一手拖住宇文凌烈就向月洛消失的方向奔去,两人施展轻功,努力地跨越着每一个障碍,根本没注意到雪滑陡削的山峰正发出阵阵难耐的轰鸣……

◇◆◇

「月洛,寒怎样了?」

「碧……」

两人齐齐踏进洞袕,本来宽敞的山洞立刻变暗淡了不少,站在洞中央的月洛一脸凝重,根本没注意到山洞何时多出两人。

「碧!」

隽霖刚想开声,宇文凌烈已经制止住他,刚刚施展轻功时不觉得,现在只觉混身一阵刺痛,几乎痛得让自己吐不出话,但他还是看到了月洛的眼光投放在右边的小山洞里。

指指方向,宇文凌烈示意隽霖把自己带过去。

隽霖扶住宇文凌烈,两人一同走到小山洞旁,平日里面一直弥漫的轻烟现在已经慢慢消散,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池,池水全是黑黑的,一股浓厚的药味不断扑向他们,熏得他们有些晕眩,可定神一看,就能发现那黑池当中的一抹银白,寒星随整个人陷入池里,只余下头部露出水面外。

「寒……」

「别惊动他,他动了五腑心脉,外加蛊毒发作,可说是伤上加伤,现在只能让他泡在药水里,让他先慢慢恢复元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伤成如此?我也中了蛊毒,可是我没如此严重啊?」宇文凌烈不解地看着月洛,心里越发替寒星随着急。

「……」看着不知情的宇文凌烈,月洛只觉一阵疲惫,看着在池里毫不起色的寒星随,她慢慢走到山洞中央的软榻坐下,途中她的目光仍片刻不离池水,只有无意识地把手握了又松,松开了又握住。

「过来吧,我慢慢细说给你们听!」

隽霖与宇文凌烈走到月洛面前,静待着她的解说,虽然隽霖也知道一些原因,可是他没想到,寒星随会遭受如此大的痛苦与折磨。

而宇文凌烈刚一步三回头,不断地注视池里的变化,希望寒星随能马上走出这个药池之中,可惜,直到他的步子停了下来,寒星随仍旧没有半点起色。

「凌烈,我问你一句,当初星随每逢一年大发必上这个山洞静心,你可也曾跟上来过?可曾在星随疯狂时与他接触过?」月洛注视着宇文凌烈的举止,在看到他点头时,心凉了半截。

「我……我在四年前与寒分开时曾经在这山洞呆过!日子算来,也就应该是四年前的这几天!」

「果然!你可知道,今日就是你跟星随分开之日!蛊毒选在此时发作原来就是这个原因!」月洛五指紧握,连指甲刮破女敕肤滴出鲜血也没察觉,隽霖见此眉头一皱,也知道这是月洛平复心里潮涌的方法,心里不同怜惜起来

「怎说?」宇文凌烈不解,为何?为何寒星随也会有蛊?为何他们要在今日开?

「你与星随有过肌肤之亲,在三年前的今日发生过了,对吧?」月洛定定地看着宇文凌烈,一点也没为出口的露骨而羞涩。

「我……」宇文凌烈推算着,好一会才确定,四年前的今日他跟寒星随已然分开,然后他下山,再然后……

「有!对吧?就在今日?我跟你实说了吧,这情蛊有个奇妙之处,它能控制人的七情六欲,让人一年里无欲无求,可是郁结绝非好事,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星随会有十天八日让一年里积蓄的爆烈,那时的星随会失去理性,只为而活着!这山洞就是为那时的他而建,为了他那十日而建,这池水,这软榻都有冷却的作用,就是为了让星随保持理性!」

「可是……」

「可是这有个坏处,只要在这十天内曾与人有肌肤相触,他封闭的心就会锁在那人身上,至死不能解开!」

「你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如果每年这十天内与心之所属的人交欢,蛊就会加倍频繁动作,吸取人的精力!星随他不该在昨夜与你交欢!他明明知道这后果的!为何会这样?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

月洛痛苦地叫着,强忍良久的泪水终于黯然流下,是她害了寒星随,如果不是她下蛊,现在寒星随就不会有事!

◇◆◇

「他不会有事的!他是不死之身不是吗?我相信你一定能救得了寒!月洛,别忘了,你是当世神医!」

经过许久,因月洛的吐露而寂静无声的山洞终响起宇文凌烈的声音,只是声里的陰冷却让人心里生寒,这是爱侣在痛苦时应该发出的声音吗?

「宇文凌烈!月洛也只是一个人,并不是神!」隽霖不悦地搭声,宇文凌烈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是想干什么!

「那又如何?她既然会在寒身上下蛊就应该有办法救他才是!如果没这个本事就别当神医,凭什么来唬弄世人!」

宇文凌烈靠在山壁上,看似轻松的表情下手已经深深陷入壁上的泥土里,这算什么,在给予自己欢悦后再来一击致命吗?

什么叫做在『这十天内如果曾与人有肌肤相触,他封闭的心就会锁在那人身上,至死不能解开!』

难道他与寒星随的所有感情都建筑在这个该死的蛊毒上吗?他所有的回忆只是一个屈服蛊毒控制下的游戏?

「宇文凌烈!你再用这种口气,别怪我不客气了!」隽霖紧紧守着一脸苍白的碧月洛,为他们,碧奔波得还不够吗?他凭什么否定碧的一切努力!

「现在寒能不能救醒?他的蛊毒能不能解?我只要这个答案!」宇文凌烈不理会隽霖,只是紧紧盯着一直在流泪的月洛,「你现在才想装软弱的女子,是不是太迟了?」

「宇文凌烈……」收起无声的哭泣,月洛抿了抿嘴,缓缓站起来,走至宇文凌烈面前:「你还是把星随忘了吧!忘了他对你对他都有好处,这次蛊毒如果治好了,我猜想关于你的一切也会随着蛊的粉碎而忘却!虽说我不乐见这样的结果,可这就是唯一能救星随的方法!忘了他吧,你还要下山帮助二皇子夺回江山,你的使命是要让皇朝继续稳固,你宇文家还等着你传宗接代……」

「你是说,寒会把所有我的一切都忘却,他会吗?」

「会的!因为爱上你是因为蛊的作用,蛊没有了,那他绝对有可能忘了你!我很久以前曾经跟他说过这个可能,可是他一直没说你就是蛊毒发作时与他有亲密接触的人,我也以为把蛊治好了,你们就可以在一起,可是我错了!他也错了!大家都错了……」

「这算什么?那我的感情呢!我付出这么多,难道只因他的一句忘却就能湮灭!我……」宇文凌烈不知道要怎么把胸口的郁气吐出来,这算什么,他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忘却,这是多么大的折磨,昨日他们还在缠绵,今日他们却成陌路!

「你想看到星随活着不是吗?难道你可以只顾自己的感情,把星随的痛苦置之不理吗?面对着一个他完全不知道,却口口声声爱着他的人,你认为他的接受力有多强,他会拼命寻回记忆,可是记忆已经粉碎,你叫他如何不痛苦!宇文凌烈,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你懂吗?星随就是知道了这个可能性,才会拼着蛊毒发作而与你亲热,因为他明白,如果今日我帮他解了蛊,他将永远也不会再认识你!这是他唯一能留给你的,星随的心你懂吗?忘却!!也是一种爱!」

疲惫地吐出话后,月洛深深看了隽霖一眼,可惜她学不会忘却,为何『忘却』是这样的难呢!

「是吗?只有这样吗?只能如此吗?」宇文凌烈怞出已经血淋淋的五指,痛苦之于他已经没用,他的心更痛,痛苦已经麻木,似乎所有一切都这样就好了,就这样不动就行了,但心还在跳着,仿佛在告诉自己还有一线希望,仿佛在告诉自己还要活下去,因为自己的使命没完,这就是人的无奈吗?

「混蛋!混帐……」转身拼命地捶着洞壁,没有用内力,只是单纯的与洞墙撞击着,血已经慢慢溢出在拍打间向四周飞散,可是不够,他需要活着的痛感!

「够了!」

一手劈下,隽霖抱住昏倒过去的宇文凌烈,回头看着也是一脸震憾的月洛,最后长叹一声。

「或许你也应该向他下蛊,让他们就这样俩俩相忘可好?」

「对宇文凌烈我无法下蛊,因为他现在的意志太强,太过执着星随了,如果我硬下要他忘却一切的蛊,他只会精神崩裂!或许时间能帮助我们,让他淡忘的!」

「是吗?时间真的有用吗?」意有所指地看了月洛一眼,隽霖抱起宇文凌烈大步向洞口走去:「我去找些事让他干,好让他暂时遗忘现在的痛苦。」

「这样也好,有事情能扯开他的注意,这对他是件好事!」月洛闭了闭眼,方才宇文凌烈拼命锤打洞壁的一幕,看得她心慌,这样做是对是错,她这样自以为是的抹杀了星随与宇文凌烈之间的情感是错是对?

「我们这就出发去璨冀那里,时间已经不多了,皇上撑不了多久,我们要趁大皇子跟镇国公还没动手前立刻聚集兵马,不然等他们宣布我们是叛逆时,就没多少人可以到我们旗下了。」

站在洞口,隽霖看着月洛,眼底溢着难言的眷恋。

「也是,皇上只有一个月可多活,快去吧!我怕镇国公会把反对的声浪逐一铲除,你们一定要赶在他之前先潜入京城稳住他们,要他们顾着性命保存实力好内合外应,毕竟现在大半皇朝已经控制在镇国公手下了!就是不知道安国公会站在何方,他是一个助力也是一个阻力,他的机智绝顶,小时候就崭露头角,如果不是年纪太少,我是有心立他做皇上的!」月洛收拾好心情,轻轻走至隽霖面前,解下颈上带着的佩玉,为他套上。

「这块玉是我加入龙血制成的,对验毒跟解毒很有功效,寻常毒物都能解,对一般的蛊也有杀伤的能力,这寒龙玉与宇文凌烈身上的温龙玉是一对的!戴着它,你们会比较顺利,我是不可能再插手皇朝的事了,这是一场让皇者重生的战争,不管谁赢谁负,人间已经再也不需要去寻龙血来决定皇者是谁了!『龙』已经厌倦无数次的保卫人间,它要放手,所以这场战争我无法助你们!只能让自己凭着自己的实力作战!明白吗?」

「那失去龙血,你……」

「我的血并不仅仅是龙血,所以不必担心!去吧!我会在这里祈祷你们的胜利!」

「碧……」

隽霖看着颜容憔悴的月洛,欲言又止了好久,最后一转身:「祈祷我的胜利,我胜利后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是什么?」月洛奇怪地看着越显成熟的隽霖,在不知不觉间,他也成长了,成长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懂得深思,也懂得了卖关子!

可这样的他更像是前生的衡靖了……

「等我!请把我放在心上,在这雪山里等我!」隽霖回头一笑,那笑容让月洛惊讶地张嘴,刚想踏前一步,他已经抱着宇文凌烈跳下山崖飞驰而去……

「衡靖?你是衡靖吗?」

白皑的雪山上回荡着月洛情切地声音,一遍遍地在隽霖跳跃的身影间徘徊,然后慢慢地消失在这茫茫的白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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