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诱跷家王爷 尾声
吻过了不知多久,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都有些苍白的面颊上重新又染上了一层樱色,额抵着额,鼻尖碰着鼻尖,相拥着的两个人轻轻笑了起来。
“在想什么?”应连城问他。
“我在想,要不是现在肚子太饿没力气。我一定把你压在身子底下蹂躏死你!”萧衍城笑着回答,但声音听起来却有些虚浮。
“有这本事吗?这样的话可听了不知多少回了。”应连城捏了一把他的脸颊,“你瞧你,脸上肉也不剩几两了,捏起来这么没实称的,当心哪天我休了你。”
“你敢!”萧衍城递了颗白眼儿过去,“我可是入赘来的女婿,要休也是我来写休书吧!”
“好、好、好!”应连城轻轻拍着萧衍城的后背,却好似在哄着一个小孩儿一般,“咱们别说这些,可是要好好儿地过一辈子呢!”
“这还不是你挑的头出来,好不容易见了你,却满口的休……”萧衍城眼圈儿有些发红,窝在应连城的怀裹,连声地叹气。
“衍城……”
“嗯?”
“你会不会后悔?”
“悔什么?”
“后悔答应跟我来宣国……”
萧衍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应连城的胸口。薄薄的中衣下,若隐若现着一些极淡极细微的痕迹,他的肌肤上隐隐传来一缕淡淡的香气,让萧衍城心裹一阵一阵地揪痛。
“若我现在后悔了,是否可以回去东琉国?”指月复似无意地在那些淡痕之上轻轻抚摩着,萧衍城咬着下唇,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衍城舍得抛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孤苦吗?”
“……若舍不得,就将连城你拐了去吧!”
“嗯……”轻轻应着,连城缓缓闭上了眼睛,“可以这样搂着你,原来是件如此幸隔快乐的事。”
萧衍城紧闭起眼睛,喃喃地说:“我几天没睡好了,好困……让我,好好地睡一觉吧……”
遮着日头的云层渐渐散开了一些,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穿出,将晨光中的雾气驱散了开来。新的一天,重新开始了。
一大清早,云重急急忙忙地进了宫,寻了一圈,昭阳殿裹却没有见到萧衍城的影子。问了宫中的侍女和宦官,都说没看到他。被萧衍城拉着找人找了好些天的云重未免有些杯弓蛇影,顿时紧张起来。好下容易从一个宫侍口中听说在西花园裹似乎看到福王的背影,立刻冲了过去。
萧衍城坐在花丛中的一块石几上正发着怔。云重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听见。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坐在萧衍城的对面,云重伸手要去模他额头。
站在一边的宫侍清了清嗓子。
“规矩真多!”嘀咕了一声,云重只能把手缩了回去,“我看你在这儿还不如东琉国里自在呢。”
“嗯!”萧衍城应了一声。
“您没事?”觉得他神情不太对,云重又问了一声。
“小云,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萧衍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在跟云垂说话,但似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宣王也安全回来了,我想……”
“想回去了?”
“是!”云重有些腼腆地笑了,“鸿影有托人捎信来,叫我早些回去,我出来一个多月了,也该回去,典卫应该还有别的差事要交给我去做,离开太久了总是不好。”
“不能留下来再陪陪我吗?不然我叫皇兄把小叶也派来,你们可以聚在一起,我也有人做伴。”
被萧衍城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云重不免轻叹了一声。
“王爷,您已、经、‘嫁’、了!跟您做伴的是宣王,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吧!再说了,陛下也不会答应啊。”
萧衍城撅起嘴,心里有几分恼。
“就算‘嫁’,人家也有几个陪嫁丫头呢,我只不过是跟他要两个陪嫁的,他凭什么不给我?林典手下又不只你们两个顶用的……”
“王爷……”云重眨眨眼睛,“瞧您,一脸怨妇样……不会是……您房事不调?”
“不调你个人头!”萧衍城一巴掌呼了过去。“就你那样,小叶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榨得精尽而亡!”
“切,果然!”云重嘿嘿一笑,悄悄跟萧衍城说,“王爷,您小心些,好不容易抓到的美人儿,可别让宣王有机会生外心。我瞧宣王回来这些天人好像变得有些不同,老是在想什么一样。”
萧衍城也没接话,只继续望着花儿发怔。
等了一会儿,看萧衍城兴致缺缺的样子,云重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告辞离开,只隔了一日便回东琉去了。
没过两日,边境来报,北兆集结了约五十万兵力在国界百里之内,意图虽不明显,但朝野也颇紧张。姬无花主动上表要求戍边,应连城立刻准了,但却只给了姬无花一万人马,而且不许他沿路微调驻军。若真地开起战来,应连城此举倒像是将姬无花送入敌国虎口一般。虽然有人当殿提出异议,伹应连城寥寥数语,便四两拨千金将话题转开,再加上姬无花毫无怨呀,此行便成了定势。
姬无花出发刚半个月,又有人来报,北兆派了使者来向宣王致意。
“使臣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朕,却还要派人送这封信来?”应连城以肘撑在龙桌上,手中一张薄薄的东棉纸翻来翻去看了半天。
“因月前我王国中有事需要处理,未能赶来观礼宣王的大婚,一直觉得很是遗憾,所以专程遣使前来献礼,先行致信乃是礼仪,希望宣王陛下可以与呃……福王殿下共同接见特使,以一偿所愿!”
“你们特使是哪位?国书上看个出来。”应连城将纸片扔到桌上。
“安信侯枫灵。”
应连城的眉头挑了挑。北兆王的宠臣,幕后的实权者,怎么会挑在此刻弧身前来宣国?
“好,朕和福上晚上设宴,安信侯会准时出席吧。”
“是!”
泓景殿上只设了两桌席位。一桌应连城和萧衍城,另一桌是给枫灵准备的。果然,刚上灯的时候,枫灵只带着一个随侍出现在了泓景殿上。
枫灵比几个月前初遇时显得清瘦了些,不过萧衍城总算能当面将这个背影美人,传闻中北兆的地下王后看个仔细了。枫灵的五官很深刻,配上白晰的肤色,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虽然长相俊美,但是眉眼总带着寒意,让人不敢亲近。
略略寒喧两句,枫灵便坐在了萧衍城的对面桌子后。
话不多,但枫灵说话极有条理,用词也十分得当,虽然初见时觉得冷颜冷面,但是凌利的眼神之后又似乎蕴藏着几许柔色,却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让人喜欢。萧衍城在心里评判了半天,对北兆王的眼光大有认同之感。亦柔亦刚,刚中带柔,却跟皇兄身边的林典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么想着,心裹对他不觉添了几分亲近之意。
“安信侯,”萧衍城对他挥了挥手,“还记得我吗?”
枫灵摇了摇头说:“抱歉,在下跟福王殿下应该是第一回见面才是。福王果然英姿风流,跟宣王陛下绝配得很呐!”
应连城笑眯眯地看着衍城。
装不认识?萧衍城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那算了,或许是以前我在哪见过跟你长得很像的人也不一定吧。”
“若衍城见过有人长得跟安信侯很像,那一定也是个绝世的美人了。”应连城举着给萧衍城挟了块肘子。
“陛下真爱说笑,枫灵自知驽顿,容貌粗陋,陛下的谬奖实在不敢当!”
“安信侯要是这么说,岂不是在眨低北兆王的眼光?”努力把肘子肉咽下去,萧衍城连忙喝了一口茶,却忽略了枫灵脸上一闪而过的怒意。
“安信侯作为特使此次来到我国,可是也要为贵国集结大军于我边境之事要向朕做出解释的?”好安无意一般,应连城轻描淡写地向枫灵发问。
“陛下不用担心,”枫灵淡淡地响应,“只不过夏季已到,我国地位北方,天气太过凉爽,我主以为这样不利军士训练,所以特地将部分军队拉到南方准备好好躁练一番,并无他意。”
应连城冷笑了数声,将手中的玉箸放下来、
“这就好像有人在他人家门前磨刀霍霍,只说因为别人家门前刀才能磨得锋利一般。”
“陛下不信也没办法……”枫灵垂下眼帘,“事实便是如此。既然我亲自到了宣国,贵国也就不用心存疑虑。我军还会茌边境集结待命,只要陛下悠然自得,视若无睹,那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安信侯觉得朕能坐视不管吗?”
“那便如何?”
“姬无花已经带兵过去了。”
“惊动鼎鼎大名的‘海东青’,真是不敢当。”嘴里说着不敢当,表情却是怡然得很。
“特使不用绕圈子了,北兆王到底想做什么,可否请特使明示?”
枫灵将手中的箸放在桌上,将身子坐正,对应连城说:“既然陛下这么发话了,那在下也就明说好了。宣与北兆,一个位于极北的苦寒之地,一个位于西部蛮荒之所,虽然土地极广,但资源相对匮乏。反观东琉,水草肥美,遍地黄金,土地虽然不及你我两国的二分之一,但是人多物丰,繁荣富足。宣王陛下,难道您不会觉得下公平吗?”
“朕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虽然我宣国未若东琉那么富有,但国力强盛,我的百姓过得也很快乐,若是居上位者不争气,便是土地再肥沃,水草再丰美又有什么用处?”
“陛下说话真是口不应心!”枫灵冷笑了一声,“谁不想做称雄天下的霸主?我主和东琉王以及您部存着这个心吧……只不过三国互有牵制而已。若是你我两家连手起来,将东琉得到手中,那么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喂,你这个人怎么说这种话?!”萧衍城一拍桌子,双眉气得竖了起来,“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挑唆宣国相东琉开战吗?我告诉你,东琉与宣已有联盟,我们才不会因为你这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起嫌隙呢!”
“我当然知道!”枫灵轻声笑了起来,脸上原本冰冷的表情就如三月融化的春冰一样,艳色自内而溢。难怪北兆王那么迷恋他,这笑起来的样子果真是难得的角色之姿。“我北兆现在可有数十万大军在贵国近境巡狩哦!”
“这朕自然知道!”应连城悠然地端起酒杯,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谈天气一样轻松自在,“相信贵国必然也知道我宣国红巾军的厉害,不必朕亲自己去,朕的“海东青”也可以好好招待北兆的贵宾。”
“这个在下相信,很相信!”枫灵端起酒杯,走到了应连城的桌前,将酒杯递了过去,又压低了声音,却又故意让坐在应连城身边的萧衍城听个真切,“陛下,您觉得在下与坐在您身边的这个人相比,谁更美一些?”
萧衍城的脸变得铁青,眼前的美人儿看起来实在是讨人厌得很了。
“在朕的眼中,当然无人能比得过他!”应连城微向后让了让,免得枫灵贴过来太近,“在北兆王的眼中,相信是无人能出安信侯之右了。”
枫灵怔了一下,“陛下果然宠他宠得厉害,倒让人好生羡慕……”这句话声音不大,不过倒是出自真心。
失神只是一时之间的事,枫灵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苦涩,伹转瞬便恢复常态。
“想不到宣王一世英杰,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英雄气短,真是可惜啊可惜!还是说,对这枚上好的棋子,宣王陛下有更好的用途?”
萧衍城看着枫灵,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我说……”萧衍城蹙起修长而略显秀气的双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你说来说去,好像只想让我们生你的气……”
也对!听萧衍城这么一说,应连城也这么觉得。事情有些不近常理,一来,枫灵想要藉以挑拨宣与东琉的理由几乎没有杀伤力,而且也不会有人笨到在双方新婚燕尔正浓情时跑来说要让一家分拆的话。二来,更何况调兵在家门口示威的同时,主帅还傻乎乎地来自投罗网。
枫灵笑了笑,轻声道:“福王说得没错,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凭几句话就可以改变什么,但是你信不信,只要我的手动一动,这天下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呢?”
“你想做什么?”应连城突然站起身来,
“喂,你要做什么?!”几乎是同一时刻,萧衍城惊叫起来。
一把泛着幽幽蓝光的短匕不知道何时已握在枫灵的手中,他的出手毫不犹豫,利刃直接对着应连城的心脏刺过来。变故突生,人又离得太近,应连城促不及防,眼见利刃已贴近衣服,应连城身体向后一跌,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将刃锋避过。
枫灵见一击未得手,将牙一咬,腾身跃过桌子,向坐在地上的应连城再次冲去。萧衍城情急之下,抓起身下的椅子向跃在半空的枫灵横扫过去。人在空中无势可借,见红木椅子挟风而至,枫灵只能挥掌相挡,身形在空中阻了一阻,人借着椅子的力量在空中翻了个身,又退回到了原位。只是这电光火石的一交手,守在殿周的金戈侍卫已经一起冲了过来。
“护驾!护驾!”刀剑齐出,十来个带刀侍卫将枫灵团团围住。
“连城,你怎么样?”将椅子扔开,萧衍城冲到了应连城身边。
“还好。”应连城头上金冠歪了,头发也乱了,胸前的衣服被利刃划出了一道大口子,还好未伤到肌肤。萧衍城把应连城扶起来,两人一起看向枫灵那边。
枫灵和侍卫交上了手,而他的随从也从衣带裹怞出一柄软剑跟侍卫打了起来。
“你们小心,他手上的匕首有毒!”萧衍城对着场内叫道。
“你们务必抓到活的,不可以伤他的性命!”应连城下令。
受了皇命,侍卫们的攻势弱了许多,顾忌到枫灵手中的毒剑,又不能伤到他的性命,侍卫们的出剑显得有些犹豫。而枫灵的侍从也乘机冲入了人群与枫灵会合在一起。
“傻瓜,谁叫你冲进来的,我不是命令过你,让你乘乱就逃的吗?”枫灵披散着头发,恶狠狠地对他说。
“属下跟侯爷来这里,就没想过留命回去。”他温和地笑了笑,“虽然您以前常骂我,不过,能跟侯爷共赴黄泉,这是属下一直以来的心愿。就算陛下负了您,您身边总还是有我顾千里陪着,就算走了,也不至于弧单。”
“傻瓜!”枫灵眼圈一红,别过脸去,“你明明可以不用淌这混水。”
“我只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讲您一个人前来送死。”顾千里低声说,“黄泉路上,让小顾帮您开道吧!”
“千里,谢谢你!”枫灵哽咽着,“来世,我枫灵愿能与你做兄弟!”
转过身,枫灵恨声道:“千里,反正也要死的,走前多拉几个垫背,最好能带上宣王的命,这样我们就值了!”
“是!”顾千里应道,突然举起右手,用剑柄在枫灵的颈后狈狠一敲。
突然受到重击,枫灵转头,不可置信地瞪视着背叛自己的属下,眼前一黑,颓然倒在了地上。
“好了,我们投降!”顾千里将手中的软剑扔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应连城问被反绑双手跪在自己面前的颤千里。
“我只不过想要留住他的性命,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不是吗?”顾千里看着应连城,表情十分的平静,没有半点激动或是惊惧之色。
“他是行剌朕的人,你凭什么以为我不会杀了他?”
“是,他行刺你,不过,没有得手不是吗?”
“哼,如果他得了手,此刻你们两人就变成一堆肉酱了。”
“我们两个人的性命是小事,就算有十个我们也赔不起您的一条命,可是,不杀他,价值更大!”
怎么说?应连城起了兴趣。
“我们陛下原本就想杀了他,让他来行剌不过是借您的刀而已。宣王陛下,您真地想趁了他的意吗?”
“杀他?”萧衍城在一旁忍不住问道,“枫灵不是北兆王最宠爱的人吗?都说他是北兆的地下王后,北兆王怎么可能会想杀他?”
顾千里看了萧衍城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昏睡在地上的枫灵。
“伴君如伴虎,安信侯太聪明,也太能干。如果他是个女人,陛下会很爱他,可惜他是个男人……对帝王来说,如果美丽的宠物有了锋刊的爪子,就会变成可怕的野兽……您明白了吗?”
萧衍城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身边的应连城。
“那么,枫灵知道吗?”
“他知道,所以他才会选择这种方式……”顾千里看着枫灵,眼中露出了一丝温柔,“他不想让陛下落人口实,也不甘心自己结束生命,对他而言,前来行刺宣王是最好的死路……真可惜,他最信任的下属跟他最爱的男人一样都背叛了他……我想,等他醒过来,一定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吧!这样也好,他说不定就会有活下去的动力,不用天天想着怎么样体面地去死了。”
“他还真是可怜……”萧衍城轻轻叹了一声。“顾千里,你这么爱他吗?”
“不、我尊敬他,因为他是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上司!”
“连城,怎么办?”萧衍城看着应连城,眼中露出一丝恳求之色。
“怎么办吗?”应连城抚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在顾千里和枫灵的身上流转,
“朕自然不能遂了北兆王的意,不过对于你,朕却不怎么相信。”
挥了挥手,侍卫立刻跪下听令。
“将他们收押在宫中的地牢,严密地看守,不许让他们逃了,更不许让他们死了,听到没有?”
“是!”
顾千里的眼中露出喜色。
姬无花的军队与北兆军在十里坡前对阵了三天,在应连城将枫灵的匕首和顾千里的软剑派人快马送过去的前夜,姬无花的军队发动了一次夜袭,他带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敌军的后营,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成功地烧掉了北兆军的粮草营。虽然施救及时,但北兆军粮草损失惨重。
将枫灵的匕首和顾千里的软剑以及应连城的亲笔手书系在马上,将马放过敌营之后,不过半日的时间,北兆军连撤五十里,退出了宣的领土。姬无花也不追击,只固守阵地,等候敌情。
北兆的军队三天后又撤了五十里,但是没有一封信来,也不见他们继续后撤。两边僵持着,局势陷入了胶着。姬无花飞鸽传信,请求带兵出击,但是被应连城制止。北兆军已退回自己的国境,若是姬无花出击,势必变成宣国越境攻打北兆的局面。虽然对北兆十分不满,但是应连城坚持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可动武。
“别人已经欺侮到门上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忍让?”萧衍城对应连城的做法很有意见,“如果你肯派我一支军队,我就帮你直接打到北兆的京城裹去!”
“那个时候,最高兴怕是只有萧白风了。”应连城捂住了萧衍城的嘴,“现在我们三国相互掣肘,任何两国交战,第三国必会坐收渔利,虽然你是东琉的亲王,但现在的身份却是宣国的半个主人,你不会想让自己的国家陷入泥淖而自喜吧!
更何况姬无花我只给了他一万人马,加上当地驻军,一共不会超过八万人,对方可有四五十万人呢!你想让我将八万子弟送去喂狼吗?我可舍不得!即使姬无花再会带兵,想要全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姬无花想去送死,我却偏不要他死!”
想死?萧衍城双眉柠了拧,没有说话。
“衍城,你怎么了?”见萧衍城面色不善,应连城亲了亲他的额角问他。
“我只是在想,我会不会有一天变成枫灵……”
“胡说什么?!”应连城皱眉不悦。“你跟他怎可相提并论!”
“……世事无常……顾千里说得对,伴君如伴虎,坐上位的人永远不会只想着爱人的事情。我皇兄常会说我做人任性散漫,不能体会他的烦恼。但是他何尝又能体会到身边人的烦恼?
连城,我分不清楚,你我之间到底是爱多一些,还是利益多一些……若我不是东琉的福王,而你也不是宣国的君主,我们会不会更幸福快乐一点,抑或许,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相遇,也不可能在一起?”
“衍城……”应连城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我是这么不值得相信的人吗?”
“不是不相信你,”萧衍城长出了一口气,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风景,“我只是想说,谁也无法保证一生一世,我们所能保有的只有现在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或者有一天,我的心不在你的身上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坦诚地向对方说出一切。我不要猜忌、欺骗和谎言。你可以答应我吗?”
窗外的梧桐颤了两颤,落下了几片半黄的叶片。
“我,爱你!”应连城将萧衍城围在自己的怀里,“这份感情……永远不会变!”
“爱,不是轻易说出口的。”萧衍城转过身,抱住应连城,“连城,这个字或许比羽毛还轻,但也或许比高山还重。”
“我知道!我只是想将我的心意传给你知道。”应连城轻轻啄吻着萧衍城的双唇,“就算在失去你的日子里,就算觉得无望的时候,我一直想着要抱紧你,于我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萧衍城闭上了眼睛。
“可是,自从你回来,就没有再抱过我了吧!”
应连城微皱眉。
“我不会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萧衍城捧着应连城的验,双目直视着他,
“若是真地爱我,即便是发生了什么又有何妨?现在你身边有我,我身边有你。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我会帮你消灭干净。”
应连城苦笑了一声,对着萧衍城说:“真是败给你了……衍城,你还跟以前一样……”
以前?以前是什么样?
没有给萧衍城多加思考的时间和余力,应连城用最火热的吻将萧衍城压在了身下。
“等等!现在还是大白天呢!”萧衍城喘着气用力地推他。
“可是,刚刚一副欲求宾奴地控诉我冷落你的不正是亲亲吗?”应连城一点机会出不放过,直接将手钻进了萧衍城的内衣,“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忍得多么辛苦……”
“喂,你模哪儿?啊……”萧衍城涨红了脸,对着侍立在旁的宫女们发火,“看什么看?!还不都给我出去!”
“是!”宫女们慢悠悠地行礼,慢悠悠地退出去,那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声已经从里面飘了出来。
“不要捏……啊……好痛!”
轻轻阖上房门,紧绷着的五官终于可以得到解放,表情木然的宫女们一个个绽开了笑容。太好了,陛下和王爷终于可以再相亲相爱,她们也省得天天被太后拉过去问这问那的了。
“明明……你都不碰我……还说什么忍!”挟着惊喘的骂声从门缝里溜了出来,已经退到门外的宫女们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向门上移,贴近点,再近点……
“我就是要看看,衍城什么时候忍不住了,主动开口来求我,哈哈!”
“死应连城,你找打啊!”
“对,就这样踢,亲亲你光溜溜的样子真是好看得紧哪!”
唉……陛下,您的形象啊!摇头叹气的宫女们窃笑着扯长了耳朵。
“不行,太勉强了……啊啊……应连城,你别这么快进来……痛……啊!”
然后便两也听不到福王殿下的骂声了,只有夹着哭泣的喘息和其它细若未闻的暧昧声音偶尔传出来。宫女们一个个红了秀面,俏悄地离了殿门外。
宣,显应九年秋,宣王应连城接受了北兆王十对玉璧,三十匹大宛宝马的赎礼,将北兆安信侯枫灵和侍郎顾千里送还了北兆。两国签订盟约,此后三十年绝不互犯。
同年冬,福王将简纡怀收为养子,作为王位继承人接入宫中抚养,将其改名为应舒怀。其父简丛棣随军,协助姬无花驻守北疆,非宣召,永不许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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