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春情 第八章
这是穆逢春第一次被人绑架,好吧,虽然有吃有喝,穿绫裹缎,但没有人身自由的日子怎么可能过得轻松惬意。更何况,口口声声要他等着被收拾的北堂春望自从那天起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让穆逢春一天到晚惴惴不安,胡思乱想,食不知味,夜不安枕。
自己住的地方再怎么看也不像牢房,从前到后,从左到右,都可以让穆逢春从从容容地走上十五步。窗明几净,纤尘不染。那是当然,如果哪家每天会有仆人跪在地上拼了命地擦十遍地,想不干净都不行。
这个房子的主人一定有洁癖!百无聊赖的穆逢春在脑子里胡乱揣测着。其实这个房子的主人有没有洁癖不关他的事,重点的重点,是北堂春望何时会出现,用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穆逢春在脑中假设了不下三十种可能,每种可能都对自己不利。
我是不是一个天生悲观的人呢?发现自己总在担心前途堪虞的穆逢春难得认真地对自己进行反省。或许北堂春望可能、也许、只是为了邀请自己来叙叙旧而已。可惜,这种可能性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为零。
或许有一天,北堂春望把自己给彻底忘记了,让自己在这里老死也不一定。穆逢春趴在窗户上望上天上白白的浮云。要是能这样倒也不错,反正这里有饭吃、有衣穿、有书看,大不了闷极了发疯罢了。穆逢春有点自暴自弃。
谁来救救我啊!穆逢春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同来的友人们看来是没指望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掳来这里再怎么算也有七八天的时间,却不见半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被彻底抛弃了,还是因为北堂家的势力大到他们也无能为力呢?穆逢春希望是后者。这样,自己还有一丝希望,希望某位友人可以快马加鞭回到京城去送信。胡丽娘好歹认得不少达官贵戚,只是希望她还能赶得及来为自己收尸。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怎么着都请来个痛快,像这样不死不活地拖着是个什么事嘛!穆逢春抱头哀叹。所以说,坏事不可为,坏心不可有。不过,天地良心,他穆逢春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只不过小小地模了那小孩一把,也没有什么坏心,只不过对人家存了一点点不良企图。可是、可是,上天作证,他穆逢春可没有做过全套!而且,那个时候人家可也是对他有喜欢的表达的。
啊!我还不到二十八岁,还没有跟自己心爱的人做过这个那个,不要就这样英年早逝啦!穆逢春叫天天不语,叫地地不应。
就在这时,北堂春望总算出现了。不过他的出场未免让穆逢春的种种设想都落了空。正正经经的装束,端端整整的表情,手中既没拿刀,也没有鞭子,更没有可疑的七七八八。
推开门,北堂春望就像到熟人家串门儿一样,对着兀自发怔的穆逢春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自顾自地找凳子坐,自顾自地倒茶喝。提心吊胆了一阵子,见北堂春望毫无举动,穆逢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点。
或许他只是想找我聊聊天?穆逢春心中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北堂春望坐在窗前,看着手里的茶杯独自出神。穆逢春坐在他的旁边,愣愣地看着他。北堂春望已经长大了,跟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穆逢春的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俊秀又可爱,双眸灿若星辰的少年。都过了五年了,为什么他的模样还会那么清晰?穆逢春心中怀着一丝伤感。说实话,当年自己在外面游荡了三个月后回到丽春楼发现北堂春望已经不在时,的确有一种突然轻松的卸重感,但随后而来的却又是浓浓的空虚和思念。
如果不是这样,我又何必花那么长的时间去找你!穆逢春的心里酸酸地想。
“看够了没有?”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穆逢春神游的思绪,没给他太久伤感的时间,北堂春望忽然就拉住了穆逢春的手。
短促的一声惊呼,穆逢春差点把北堂春望手中的茶杯打翻。
“干、干什么!”说不害怕那完全是骗人的。就算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能轻松对待呢!
“出去!”拉着穆逢春的手,北堂春望没说太多废话。几乎是被拖着跑,穆逢春被拽出了房门。
走、走、走啊走,从清晨走到午后,从正午走到黄昏。除了一顿丰盛可比国宴的午餐在湖心亭中解决,穆逢春就一直被北堂春望拖着手走。舞榭楼台,流水曲廊,看得穆逢春眼花缭乱。爬了山,坐了船,穿了林,过了桥,一路之上鸟语花香,还有不少仆人穿行其间,如果不是北堂春望拉着自己,穆逢春几乎以为已经身处皇城了。
“走不动了!”穆逢春大叫一声,心中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如铅块般沉重的双腿和饱受催残的双脚。相中路边一块不大不小抱起来刚刚好的假山石,穆逢春立意要当只壁虎,牢牢贴在上面不肯松手。“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你没发现?”北堂春望的脸上浮起一种可以称之为得意或是陰险的笑容。
“什么?”穆逢春有气无力地勉强转动着脑袋,四周的景致很美,可惜自己并无这份心情。
“这是我们刚才出来的路。前面就是你住的房间啊!”北堂春望眨眨眼,“啊,对了,你一直关在屋子里,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房子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是吗?那可得好好看一眼。穆逢春柔柔眼睛。风轻轻地吹,花静静地开,仿佛置身花圃一般,四周开满了各色的鲜花。花海的那头,有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屋,青瓦白墙,甚是雅致。
“我原来住那儿吗?”穆逢春遥遥一指。可真是偏僻的所在啊!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人声。
“不错!”北堂春望的目光闪烁着,看得穆逢春汗毛直竖。
“请问,呃……”穆逢春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我已经很用心地‘参观’过你的家了,很大,很漂亮……那个,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回家?”
“就这么想离开我?”北堂春望的目光一沉。
“不、不是,当然不是!”穆逢春连忙解释。“我跟你出来这么久,我的朋友们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不能让他们担心不是?”
“不用费心,我早就派人通知过他们了,听下人回来讲,他们好像都还挺羡慕你。”北堂春望眯起眼来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意。
“这个……我从京城出来也很久了。”穆逢春的头上不住地流汗,“丽春楼那边不能一直让丽娘顶着,我本来就打算近日要回去的……”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北堂春望突然咧开嘴,雪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京城那边我也飞鸽传书去了。留守京城的我的属下们回信说事情已经办妥,我也收到了胡丽娘的回信。”
办妥?办妥什么东东?穆逢春心中警铃大震。
“我!”北堂春望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穆逢春,“把你,买下了!”
什么?!
“花了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穆逢春的眼前顿时出现一个堆得高高的,白花花的,在阳光下亮闪闪的美丽银山。
“是付给胡丽娘的,你没份!”
“啪!”银山化为泡沫,转眼消失。
“啊!”穆逢春的疲惫不翼而飞,双脚像装了机簧蹭地弹起,精神十足地揪住北堂春望的领子,把他的头拉向自己。“为什么?凭什么!胡丽娘她没权力卖我,我又不是她的东西!一百万,一百万!就算是要卖,钱也该是付给我穆逢春的!”
北堂春望嘿嘿一笑,突然出手,把穆逢春整个扛到了肩上。
“我带你出来转了一天,其实不到这个庄园的一半,如果没人带着,你花半个月也逃不出这个庄园吧。所以,今天我把在这附近看着你的人全部撤走,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穆逢春一阵晕眩,头朝下只能看见长满青草的花径和某人又宽又厚的背部。
“放心,一百万对我来说只是笔小数目。如果你表现得令我满意,我可以考虑多付给你一些。”
穆逢春眨眨眼睛,好像面前出现了两座银山。不过,等等,什么、什么叫做表现满意?
“哇、哇、哇!”没叫得几声,穆逢春已经被北堂春望扛进了小屋。
“蓬”地一声被扔到床上,那么粗暴,再柔软的床铺也会伤人啊。
穆逢春咧着嘴,柔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背,刚想要叫,一见北堂春望噬人的目光,吓得半声也不敢吭了。
眼见着高大的身躯一寸寸地向自己逼近,穆逢春只好缩着身子一寸寸地向后退。可是再大的床对两个大男人来说都不会嫌大,更何况穆逢春身下只不过是一张不到五尺的床。
空间变得那么狭小,以至于穆逢春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退到无处可退,背抵着冰凉的墙壁,穆逢春看着快要顶着自己鼻尖的北堂春望的鼻尖,颤声问道:“你、你、你干嘛?”
北堂春望盯着穆逢春的眼睛,悠悠地回答:“你说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穆逢春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额角流下来,穿过修长的双眉,浸湿了眼角的睫毛。
北堂春望抬起手来,穆逢春下意识地抬手要挡,却被他一把抓住。
“干什么,我又不是要打你!”北堂春望皱起眉头,对于穆逢春以为自己要打他的这个想法十分不悦。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动手打人,看起来明明那么凶恶!这样的话也只能在穆逢春的嘴里绕着舌尖玩,断断不敢当着北堂春望的面吐露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北堂春望的手伸到眼前,穆逢春害怕地闭上眼睛。
“想不到你这么热情!”北堂春望故意曲解穆逢春的意思,手指轻轻擦去沾在他眼角的汗水,北堂春望缓缓把双唇印了上去。“既然你这么渴望我的亲吻,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等下去。”
“等……”没等穆逢春惨叫出来,北堂春望的双唇已经牢牢地粘在了他的嘴上,吞下了他所有的抗拒。
开玩笑!血轰地一声向脑中涌去,穆逢春差点晕过去。温热而干燥的嘴唇在他的双唇上吮咬着,甚至用舌尖在他的唇角恬舐。穆逢春大睁着眼睛,看着北堂春望胡作非为,他的脸靠自己如此之近,让自己甚至无法看清他的全貌。哪里错了?穆逢春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你至少该把眼睛闭上吧!”意犹未尽地恬着唇,本想看一下他的反应,北堂春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很破坏兴致的。”
“啊?”穆逢春愣愣地看着他。
机不可失!北堂春望重新吻住他,当机立断地把舌头伸了进去。
唔、唔……
穆逢春总算清醒过来,被别人的舌头恬遍齿列,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虽然不会觉得恶心,但对穆逢春来说,实在是过于刺激,更何况对方还是北堂春望。于是,穆逢春开始挣扎,拼命挣扎,使出吃女乃的力气挣扎。反正打也打不过他,推也推不开他,至少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吧!
只是这样实在耗费体力!
北堂春望把穆逢春放开的时候,穆逢春已经快陷入半昏迷状态。不能怪北堂春望亲吻的技艺高超,要怪只怪他光顾着抵抗而忘记了如何呼吸。
人无力地斜倚在床上,头发早已散乱不堪,失神的双眼迷迷茫茫,不知道看向何处,白皙的一张脸染满了晕红,一双薄唇微显红肿,湿湿地透着水光。穆逢春一定不会知道,此刻的他简直就是一道诱人的大餐,脸上就差写上“敬请享用”四个大字了。
北堂春望盯着尚处失神状态的穆逢春,心脏不受控地狂跳起来。虽然知道穆逢春长得不错,但他也没想到,只是一个吻,穆逢春竟然可以露出如此诱人的表情来。如果是接下去做,他的表现不知道会有多么令人期待!
既然已经花过钱了,为什么不好好享用呢!北堂春望开始月兑衣服,而且月兑得很快。等穆逢春回过神来的时候,北堂春望已经开始解他穆逢春的衣服。
他想干什么?穆逢春眨眨眼睛,探询的目光无声地问北堂春望。
你不会不明白我想做什么吧!北堂春望报以邪邪的一笑。
“等一下!”双手紧紧揪住自己仅余的一条长裤,穆逢春在纠缠之中整个人投入了北堂春望赤果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感受到北堂春望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潮,穆逢春的脸红透了耳根。
“放手!”北堂春望低声在穆逢春的耳边说。沉哑的声音是穆逢春所熟悉的充满的那种。
“不行!”穆逢春的声音也因为干涩而嘶哑。“我还没同意。”
“啰嗦!”北堂春望烦躁地抓抓头发,一把撕裂了穆逢春的长裤。“我管你同不同意,当年你非要教我所谓轻松好玩又有趣的游戏时似乎也没征求过我的同意吧!”
“呃……,那个,那时候不一样。”有些心虚的穆逢春硬着头皮辩解。
“有什么不一样!”北堂春望冷笑一声,手指爬上穆逢春的胸膛,轻轻划着他因为紧张而绷紧的皮肤,北堂春望盯着穆逢春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什么自作自受,根本是你想要你做我受!穆逢春含泪忍悲捶打着北堂春望欺身而上的胸膛。
“不行,就算要做也是我在上面!”穆逢春放声大叫。
上面?北堂春望挑起眉头放开穆逢春的手。
“你想在上面?你有经验吗?”
没有!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要在上面啊!穆逢春当然不会承认这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很难为情的事实。所以他大声地响应:“有,当然有!我都已经二十八岁了,怎么可能没有过经验!告诉你,我的经验已经多到让我都觉得无趣了。我的爱人都是皮肤滑女敕,身材纤细,又可爱又美丽的少年。要我抱像你这样粗手粗脚,既不可爱又不能叫美丽的男人,我可是很给你面子的。”
“是吗?”北堂春望狠狠地瞪着穆逢春。“没想到你已经有过那么多的经验了。既然你做到不再想做,既然让你抱我是让你勉为其难。那这样好了,换一下。我相信你被抱的经验一定从来没有过,而我又不喜欢为难别人,只好委屈一下我自己,由我这个既不可爱又不美丽的男人来抱你这个跟可爱与美丽也搭不上边的男人。”
莫非是自掘坟墓?穆逢春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
“啊!”北堂春望狠狠在穆逢春的腰上掐了一把,穆逢春痛得一声大叫。
“别哭!”北堂春望轻轻恬着穆逢春的下巴,“你放心,虽然我没有过抱男人的经验,但该怎么做我还是知道的。听说第一次会很痛,不过你已经让那么多孩子痛过了,自己痛一下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地让你……不痛的!”
不要,才不要!穆逢春的眼泪就快决堤。不过,既然反抗是无效的,穆逢春只有认命地闭上眼睛。大不了当然被狗咬了一口,顶多是有点痛,反正又不会像女人一样有怀孕生子的危险。穆逢春觉得这么想的自己真得很可悲,如果有可能,他好希望可以和北堂春望有个不一样的开始。
空气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穆逢春怎么也没料到,只爱纤弱美少年的自己会对北堂春望的抚触产生感觉。因为闭着眼睛,北堂春望的触模反而更加让他觉得敏感。火焰在他碰触过的地方熊熊燃起,穆逢春的双手紧紧抓着棉质的床单,紧咬的牙关也无法抑制外流的急促的喘息,喘息声渐渐变成细细的饮泣。穆逢春对这样变化的自己无能为力却又羞愧万分。
虽然穆逢春的皮肤不如女人的滑腻柔软,但北堂春望发现自己竟然会无法控制地沉迷其中。双唇沿着他的双颊一路细细地亲吻,轻轻地啃咬,直到穆逢春胸前的每处都落下自己的痕迹。手指顺着月复侧探了下去,用一种如羽毛般的轻柔指法撩拨着穆逢春。不可思议地,北堂春望就算自己早已经有了临近爆发的冲动,却依然耐着性子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柔软着穆逢春的身体。
穆逢春恍恍惚惚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冬天在树林里渡过的那一夜。北堂春望的手在他的身上掀起一波波的热浪,虽然抱在怀中的触感和大小变了很多,但心中涌起的甜蜜和快乐的感觉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时间,在穆逢春的眼中,北堂春望的脸仿佛又变成了那张纯真中带点世故,可爱却又有些别扭的脸。
“春望……”穆逢春的口中逸出发自内心的喜悦呼唤。那个梦中的小孩,可是他这辈子最认真的一场恋爱。要知道,自从他离开之后,穆逢春都再也提不起兴致开始新的恋情。春望、春望!穆逢春紧紧抱住了北堂春望的后背。心里深埋的空虚感此刻被重新唤起,仿佛只有紧紧的拥抱才能填满穆逢春的心房。
北堂春望自己也很讶异。他知道自己对穆逢春怀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他的执念会如此之深。怨恨他的不告而别,离开京城时,北堂春望曾经暗暗发过誓,将来总有一天要狠狠地教训他。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穆逢春的样子竟然在自己的心中埋下了根,发出了芽。
不是没有过苦恼,北堂春望的样子一天天地变化,他当然也会越来越吸引别人的目光。有北堂春望在的地方,绝对少不了仰慕他的对象。因为成长的原因,第一次抱女人的时候,北堂春望已经十六岁了。他当然获得了不少乐趣,可是在最后的关头,自己竟然对怀抱中的女人冲口而出的是穆逢春的名字,这让他惶惶不安了数日。
就从那天起,穆逢春不再只是一个他所认识的人的名字,而是渐渐发酵,渐渐渗入他骨髓的孽根。又不是孩子,北堂春望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为常人所接受的背逆情感也不应该是身为傲龙堡继承人的他所可以拥有的。时间可以治疗一切,自己只是因为年少无知而对他心存杂念,只要不再见到他,将来就一定可以笑着回忆起当年的荒唐情事,北堂春望坚信这一点。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地更换着怀中的对象,只为了尽早抛却深刻脑中的影像,北堂春望却失望地发现,越想忘却,执念却越深。
放荡的行为直到三年前自己遇到东蓠夏树。为了照顾他,北堂春望几乎花费了自己所有剩余的时间。不再进花街柳巷,不再恣意随性,北堂春望突然发现,不过这种生活反而可以让自己心更加安定。夏树告诉过他,正视自己的情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逃避更不能解决问题。北堂春望当然也知道。
“我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对着穆逢春,北堂春望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穆逢春当然无暇去体味北堂春望此刻的心情。此刻的他,的确也没那个心情去体味别的什么事情。已经呼之欲出,穆逢春周身如着了火一样急欲寻求解放的途径。被压在北堂春望的身下,双手也因为他而动弹不得,他却偏偏绕过自己最渴望碰触的部位而不紧不慢地撩拨着。
“放……”穆逢春小小声地说,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你说什么?”北堂春望其实早已按捺不住,不过难得一见的穆逢春又羞又急的表情北堂春望实在舍不得不看。戏弄他也是自己发泄的一种,不是吗!
“放手啦!”穆逢春别过头,藏起自己湿润的眼角,扭动着身体对北堂春望轻轻地说。
“为什么要我放手呢?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北堂春望的眼睛放肆地扫视着穆逢春的下面。“啧啧,好可怜的样子,想模模这里吗?”
应该是我问你你要做什么吧!穆逢春吊起眼角咬着唇哀怨地看着他。明摆着是在戏弄自己嘛。该死的北堂春望。
“别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在诱惑我哦!”北堂春望屈起中指,轻轻在那擅自巍巍而立不受主人控制的一柱擎天上弹了两弹。穆逢春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藏在眼角的泪珠也滚落了下来。
“好了,我投降就是了。”穆逢春略带鼻音的哀求在北堂春望的耳中听来跟邀约没什么两样,“你放手啦,我要、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