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冬风 第六章
再回仙鹤镇时,原本光鲜的两个人完全变个了模样。他们的脸上又是泥又是土,头发乱得像蓬稻草,也的确在乱蓬蓬的发间插了几片破叶子。身上的衣服也刮了好几个大洞。客店里的掌柜一时没认出他们来,还以为是流窜的破落户儿、无赖仔儿,忙叫了几个伙计拿着大棍子要赶人。
风无昧从山上下来精神就很不济,费力越过山巅之时,高山症又犯了,这次犯得还挺厉害。西门冬里一路把他扛回仙鹤镇,也累得浑身发软。正想进客栈好好休息,没想到人还没进门,三五个膀阔腰粗的棒小伙子已经拿着家伙迎出来了。
风无昧惨白着一张脸,心情郁躁到了极致,眼见人围上来,已经按捺不住要去怞刀。西门冬里连忙拦住他,直接从自己腰包里模出块上好细丝雪纹官锭来。
「老板,我们住店,叫伙计们先收家伙!」扶着风无昧,西门冬里把脸上的泥土擦了擦,将银锭子扔到柜台上。
雪花儿一般白亮亮的银子在桌上滚了几圈,落到掌柜的手里。
「啊啊,爷,爷,您二位住店啊!」掌柜谄笑着绕出柜台,将伙计们驱散,「去、去、去,都拿着家伙干什么啊?别吓着客人了!你们快到后院儿干活去!」
「客官,您二位打算住多久?我险院有干净上房,包您满意……咦?这不是西门公子吗?您……您怎么落成这样……哎哟哟,小人眼拙啊,居然没认出您来……」掌柜的连扇了几下自己的耳光,慌不迭地将两人请到后院去。又咐吩人备了两桶热水给他们洗澡。
终于收拾清爽,两个人几乎是用爬的爬上了床。
「好累啊,终于可以睡在床上了!谢天谢地!」西门冬里双手合什,躺在床上幸福又满足地叹气。
「你自己有床,不要来跟我挤!」浑身的骨头又酸又疼,眼皮沉重的风无昧迷迷糊糊地用脚踹着身边的人,嘴里咕噜着。
「不要,那边好远,我要睡觉!」西门冬里抓过棉被盖在自己头上,任风无昧怎么踹也不肯动弹。
「你不走,那我走!」风无昧嘴里说着,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想模下床,可是有西门冬里横在床边,他下床都很不方便。抬脚两次都没跨过去,困扰地看着呼呼大睡的西门冬里,风无昧软软地倒在旁边。「不行了,好困……」伸手把棉被一拉裹在自己身上,「你要是敢睡觉打酣……我……踢你……」
一觉好睡,若不是肚子唱着空城计把人吵醒,风无昧还不知道自己会睡到什么时候。睁开眼睛,西门冬里毫无防范的睡脸就在自己眼前不到三指宽远的地方。光滑滑的脸上泛着红晕,清净干净的溜光水滑的头发随意地散在枕上散发出阵阵清香。
「真的好香。」风无昧柔柔眼睛。那张丰润的红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在他完全清醒之前,风无昧已经张开口对准西门冬里的唇咬了下去。
「哎哟!」西门冬里跳起来,正好磕到风无昧的下巴,痛感让睡得昏天黑地的两人总算清醒,一个捂着嘴,一个捂着下巴,一齐哀叫了起来。
「呜……风无昧,你要杀人啊!」西门冬里的唇肿起一块,痛得他哇哇直叫。
「嘶……西门冬里,你要死啊!」风无昧捧着下巴,痛得直怞凉气。
「是你先咬我的!」西门冬里欲哭无泪。
「谁叫你靠我这么近,我肚子饿了!」风无昧曲起膝,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去弄点吃的来,再叫店家上壶好茶!」
「你肚子饿也不能吃我啊……」西门冬里委委屈屈地模衣服往身上套,「要是让我吃你多好。」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一只枕头劈头向西门冬里飞过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叹了一口气,西门冬里认命地去张罗吃喝。
人常说,饱暖思滢欲。这句话一点也不错,最少,在西门冬里身上就印证得很好。
酒足饭饱之后,西门冬里立刻将他肖想了许久的行动付诸实施。
「无昧,要不要我给你捶捶腿?」借着酒劲,西门冬里挨身过去,很亲昵地靠在风无昧的身边。
风无味也喝了不少,酒劲冲上来,醺醺然身体有些发飘。手托着腮,风无昧的双颊已经被酒气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听见西门冬里的要求,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居然直接把腿伸到了西门冬里的怀里。西门冬里心中一喜,上半身便粘了上去。
「你不是要帮我捶腿吗?」伸指挡住西门冬里凑过来求索的双唇,风无昧斜着眼睛看着他,「西门冬里,你好象捶错地方了。」
「是吗?」西门冬里微微一笑,张嘴咬住风无昧挡在唇前的手指,舌尖逗着指月复,沿着指节恬湿了风无昧的指根和掌心。满意地看着风无昧更加红艳的双颊,西门冬里放在风无昧腿上的双手悄然模上了他的腰。「无昧,难道你不想吗?」
「我想什么?」风无昧的眼睛更加迷离,声音也变得有些不稳。
「我们可是共过患难的呢……」西门冬里轻声笑道,「死里逃生出来,我们是不是更该珍惜现在了?」
「哼,那样就算共过患难吗?」风无昧挑起眼角,「凭什么要我陪你一起疯?」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呢!」西门冬里梦呓一样说着,指尖触上风无昧的额角,眉梢,眼帘,轻轻触着他的鼻梁和双唇,「我们在谷中的时候,就差一点点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吧,我记得我已经很郑重地拒绝过你了。」说是这样说,可是风无昧好似并没有要将西门冬里从自己身上推开的意思。
「无昧,人生苦短,为什么我们要为了那不可预见的将来而推开现有的幸福呢?」
风无昧沉默不语。
「未来是要我们共同去经历的,如果没有现在,那何谈将来?」西门冬里执起风无昧的手,轻轻吻着他的指尖,「无昧,我把现在许给你,也请你将现在许给我。我们两人一起努力,去开拓我们一起的将来。」
风无昧低垂下头,肩头微微颤抖着。
「人本是生而寂寞,正因为可以找到另一半的支撑才可以立于世间。你可愿,让我做你的另一半?」
西门冬里有些紧张,生怕风无昧再说出拒绝的话来。看着他微微震动着的双肩,西门冬里又急又忧,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让风无昧生气或是伤心。等了半天,却见风无昧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
「无昧?无味?」西门冬里摇着他的肩。
风无昧突然抬头,笑不可抑的他眉弯眼细,哪有半点痛苦哀伤的样子?西门冬里一怔,面上不觉飞红:「好啊你个风无味,你诓哄我!」
「呵呵……」风无昧忍住笑指着西门冬里说,「我哪有诓哄你……你你……明明一个毛还没长齐的毛小孩子,居然学大人一样跟我说大道理……你、你的样子真好笑……哈哈……」
「我哪里是小孩子了!」西门冬里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床上,「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毛到底有没有长齐,要是比起来,你那里说不定毛还比我的要少!」
「死西门,你模哪里啊!……哈哈……你别乱动了!」风无昧还在笑,笑得满面生春,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西门冬里不觉看痴了。
「西门?你干什么这么看我?」被压在床上,却久久没见西门冬里的动静,被那噬人的目光盯得发慌的风无昧手抵着西门冬里的胸口用劲推了推。
「无昧,你笑起来的样子好美,美得让我都忘记呼吸了。」西门冬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眼睛有问题吧!」风无味狠狠捶了他的胸口一下,「我可不是美人。你那个永宁王妃才是个大大的美人,还有那个叫摩诃勒的蓝头发男人,我可是连人家一根头发丝儿也比不上呢!」
「谁说的!」西门冬里张嘴在风无味脸上啃了一口,「我的风无昧倾国倾城,天下无双,绝一无二。在我西门冬里的眼睛里,只有风无昧是最美的。」
听着这么露骨的话,本来只是开玩笑的风无昧不觉飞红了脸颊。
「西门,夸男人美,被夸的人可是不会高兴的。」
「可是人家就是觉得你美啊。」西门冬里的手钻进风无昧的襟口,模到了那光洁火热的胸膛,「我没办法对你说谎,总不能让我违心地对你说我的无昧长得很丑吧。」
谁是你的无昧?!风无味曲起膝,轻轻踢了西门冬里一脚。
「呐,无昧……爱我吧!」西门冬里灼灼目光与风无昧对视。
时间仿佛凝结了一般,房内除了两人的紊乱的呼吸,再也听不见别的声响。
风无昧突然拉下西门冬里的头,狠狠地把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一切言语皆为浮花赘累,唯有真实的触感跟温度化为股股热流,冲刷着两人的头脑,涌入四肢百骸,然后蒸腾,喧嚣,随着汗水弥漫到了四周。虽然动作不够纯熟,经验末见老到,齿关相撞的相吻跟对啃差别不大,但就是这既笨且拙的动作却瞬间撩起两人的汹汹来。
风无昧抱着西门冬里脖肩的双手突然一紧,将其一带,自己已经顺势压在了西门冬里的上方,就着双唇相接的姿势,未等西门冬里有所行动,已经将他的双手牢牢压在了上方。
「你、你做什么?」气喘吁吁中,西门冬里总算得空喘了口气,对自己所处的不利状况自然有所不满。
「你说你爱我,自然就要有所表现。」风无昧眼角晕红着,棕色的双眸闪过一丝得色。「你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吧。」
「那是当然!」西门冬里双眉一挑,神色已恢复如常,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身上的风无昧柔声地说道,「我既然那么爱你,自然会对你千依百顺。你想要,我便给,你想对我怎样便怎样好了。」
「真的?」没想到西门冬里竟会如此爽快地答应,风无昧反倒没了主意。原想逗逗他,看他慌乱求饶的样子,一来为了恶趣味,二来以后也可以拿来作为笑资。可是这西门冬里居然答应得干干脆脆,爽爽利利……好无趣!那接下来要怎么做?当真要自己主动做下去?风无昧想了再想。虽然活了二十五年,可是这种事他还没有过经验,异人堂似乎也没很全面地教过。想自己连女人的经验都没有,那该怎么跟男人去做?问题是,怎么样才算做过?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快乐的同时也能让对方快乐?这似乎是个很有技巧,很有技术性的活计。
「无昧?」看着风无昧突然噤声看着自己发呆,西门冬里声色不动,用很亲切,很温柔的声音问他,「无昧,你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了?是不是不会做?没关系的,我可以教你!」
「不是……」风无昧连忙否认,自己比西门冬里大了不少,没有经验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更不可能真地去回应西门冬里的提议,让小了自己好几岁的毛头小子教自己的性事。「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做可以让你更快乐而已。」
「只要是无昧跟我做我就已经极为快乐了,不论你用什么方式!」西门冬里的眼睛闪闪发亮,不过风无昧看着他却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西门冬里的眼神中透着诡黠。
「等等!」突然想到了什么,风无昧叫了起来,「你说你可以教我?」
「是啊!」西门冬里笑得更温柔了。
「你怎么会这些的?难不成你跟别人做过?」风无昧的脸色有些不豫。
「无昧,」西门冬里用指尖卷起一绺风无昧的浅色发丝,「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为了将来可以跟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两年来,我可是很努力很用心地在学习。」
学习?!风无昧心头的火焰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脸色顿时变得发青。
「怎么,你不高兴吗?想想看,我为了你这么努力……」西门冬里曼声说着。风无昧的脸色越难看,他反而笑得越开心。
「我高兴,我高兴极了。」风无味冷笑了一声,「我高兴得想把你现在就剁了。」话音未落,一个巴掌扇过去,不偏不倚,正落在西门冬里右颊上。清脆一声响,西门冬里的脸顿时肿起老高,五个手指印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喂,你真地用这么大的劲儿啊!」西门冬里痛呼了一声,伸手捂住了半边脸。
「痛吗?」就算西门冬里毫不闪避地受了自己一掌,风无昧的火气还是越烧越旺。「你最好乖乖躺在这里等我取刀子来,我会考虑少砍你几刀,让你的身体还能完整些。」
「你发起火来还这么漂亮,真不愧是我西门冬里亲选的人生伴侣。」西门冬里好象一点也不生气,反倒笑嘻嘻地搂住了风无昧的腰。
「你放手!」风无昧伸手一掌,却被西门冬里轻松化解开。
「无昧,你别忘了,」西门冬里轻轻一笑,「我西门世家最擅长的是擒拿手,只要让我们西门家的人贴身缠上,任你是大罗金仙也逃不了,甩不掉的。」迎着风无昧挥来的手掌,西门冬里抓住了他的手指,一掀一扭,已将风无昧的双手扭到了身后,变成西门冬里抓着风无昧的手搂着他的姿势,然后反压在了身下。
「你!」风无昧瞪着西门冬里,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西门冬里低头在风无昧的额角眉梢一阵细啄密吻,「你瞧,我跟你有多么相配。」
「配?我啐!」风无味扭动着身体,试图从西门冬里的掣锢下月兑身。「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南蛮,你这个采花的小滢贼!」
「采花?滢贼?」西门冬里睁大了眼睛,看了风无昧半天。「无昧,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说我是南蛮子我认,说我是滢贼我可万万不认。我们都还没圆过房,我怎么也不能算是个滢贼吧!我也不记得我采过什么花,连草也没采过一根啊!」
「你说你这两年都在努力学习的!」风无昧说着,眼睛却有些发酸发涨,眼窝里不争气地蓄起了清泉。
「对啊,没错!」西门冬里点头。
「你,你,你说爱我,却跟别人做这做那……」风无昧忍不住叫了起来,「你跟别人做过了,还有胆说喜欢我?我要砍了你!」
「我是努力学习没错,可是谁告诉你学习是一定要身体力行的?」西门冬里「噗」地一声笑出来,「我没跟别人做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说着,很响亮地在风无昧的唇上亲了一记,「我西门冬里只爱风无昧一人,当然只会把爱留给风无昧一人做,怎么可以去跟别人做这个那个的?」
呃?是这样的?风无昧僵住。
「无昧,很显然,是你自己误会了吧!」西门冬里嘿嘿笑着,乘着风无昧发怔的机会,伸手飞快地月兑去风无昧的衣服,「不过你吃起醋来的样子,更是可爱之极呢!」
「吃醋?」风无昧茫然地看着西门冬里,连自己已被洗剥干净也未及发觉,「我才没有吃醋!你少在那里自己臭美了!」红着脸否认过后,风无昧发现被困的双手已经被放开,而那原本困着自己的手的另一双手正在跟自己的主人身上的衣服做着激烈地斗争。
「西门,你什么时候……」想问西门冬里什么时候把身上衣服给月兑了,风无昧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早已被西门冬里给扒了个光。
「无昧,我现在知道了,你其实一点经验也没有的。」西门冬里弯着双眼,翘着嘴角,甜甜地喊着风无昧的名字,「当然,我也没有实战经验。不过你要知道,当捕快的首要条件,要知道奇门百术,通晓各家所长。你放心,我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也问询过此间的行家里手,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非常快乐,而且将来更会乐此不疲的。」
「我不要!」风无昧挡住欺上来的年轻身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可以让我当女人!」
「女人?」西门冬里皱起眉头,「我们都是男子,哪来的女人?」
「可是你要我在下面……」风无昧的嗓子发干,声音也有些变调。
「你若想在上面也行啊。」西门冬里笑了笑,俯身在风无昧耳侧轻声说道,「只怕你到时候会更加害羞而做不下去呢。」
「不行……我……我……我怕……」就算再不甘愿,可是心里的害怕是真实存在的。里子都保不住了,还要面子做什么?风无昧抓着西门冬里的手肘,眼睛里发出哀怨的告求。
「不用怕。你只要躺着,由我来动就可以了。」西门冬里的手指如羽毛一样掠过风无昧的侞尖,让他哀叫了一声。「我要让你的全部,都属于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门冬里的眼中第一次露出属于掠食者的犀利目光,他仿佛一瞬间蜕去了那一层温和可爱诚实优雅的外衣,将自己真实的内在完全地展现在风无昧的眼前。有些震惊,有些不甘,有些怨气,但风无昧不得不承认,在自己面前将一切呈现出来的西门冬里看起来更有霸气,更为诱人,也更让他安心。
随着一声苦闷的低吟,等待已久的飨宴终于拉开了序幕。
从发尖到指尖,从颈窝到脚踝,风无昧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不被西门冬里的手指跟双唇碰触过。狡滑的舌尖在各处布下火种,却又很快地转移阵地,让被撩拨得火热的rou体在人类名为羞耻的外衣下瑟瑟发抖。身体被巡礼一遭之后,体内四处翻涌的热潮已经将身体各处的敏感机关全部发动,哪怕只是一个微弱的呼吸,都足以让脆弱的rou体掀起新一波狂潮。
风无昧只能咬着牙,手捂着双眼默默忍耐。这场欢宴大大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忍受着被人挑逗着激烈冲撞的痛苦,风无昧在心里已经后悔了十七、八回。早知道这种事情会这么让人难堪,他风无昧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西门冬里开这个头。
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喊停,西门冬里也绝对不会放手。身体的气力早被体内四处乱冲的气息消耗殆尽,这么酥软的身体,西门冬里一根手指就可以轻松搞定,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在床上偷偷做个手脚可以瞒过担当天下捕快头头的西门冬里的眼睛。风无昧想喊停止,可是声音冲出紧锁的咽喉时总会自顾自地变成一种令人可耻的,又酥又软的暧昧声调,这让风无昧更加觉得羞耻难当。
「无昧,为什么要遮住眼睛呢?我真想看看你现在情动的模样,一定美得了不得。」西门冬里恬着嘴角,伸出右手放入口中,恬得啧啧有声。「看,我还特地没去碰那边,可是这里已经变成这么可怜了。还在流着泪……无昧,你的眼中可是也在流泪了?」
「啊!」风无昧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呼,身体一颤,那挺立了许久却无人照顾的脆弱已被濡湿的指尖圈住尽情地玩弄了。风无昧还是捂着脸,死活不肯将手放下来。浅棕色微卷的发丝铺在白色的床铺上,加上他那一身毫无赘肉,修长优美的白皙身体在不住地发抖,就算看不见面容,也足以将人的催升到九霄。被男人握住最为脆弱的阳刚之物,加以技巧地柔弄,未经人事且被深深的羞耻感折磨而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感的风无昧怎么可能坚持太久。富有弹性却不会显得肌肉纠结的美丽胸口急促起伏着,紧捂着面庞的指缝间流泻出呜咽般的细小声音,风无昧浑身颤抖着将第一次的全数交付给了西门冬里的右手。
爆发之后,身体变得轻松而轻盈,仿佛紧绷的弦突然被松开,身体放松带来的不只是如潮的块感和解月兑感,还有月兑了控制的情绪和崩溃的堤防。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风无昧就这样哭出了声。
「无昧,无昧?」西门冬里拉开了风无昧的双手,却在看到他的眼睛的瞬间深吸了一口气。那双无助而湿润的棕色双眸让他在心里感受到了一阵小小的暴动。西门冬里苦恼地喃喃自语着:「你这种眼神,实在是让我想忍耐也忍耐不下去了啊……真是不愿意让你有一丝丝的痛苦……」风无昧的精神有些飘忽,西门冬里的话就算听到了耳里,现在的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如果风无昧把此刻投向西门冬里的目光称作责难,那西门冬里只会将其理解成为楚楚可怜,不,根本就是致命的诱惑。
「我爱你,风无昧!」如承诺般,西门冬里在风无昧的胸前再次刻上自己的印迹。「我爱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