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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1 第六章

上、官、素、素!本四少有说要留下来,但是并没有说要做苦力啊!

龙望潮拿着竹扫把在园中胡乱挥动,口中忿忿的叨念着:

「就别让本四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整得死去活来;还有,你要是敢碰我家非堙一根寒毛,本四少一定会率领龙帮,踏平你这啥漏水小筑……」

还没骂完,一股浓烈的牡丹香味便随风送来,随之而来的是上官素素甜腻的娇笑声,「哎呀,四少你一说起漏水,奴家便记起东厢房的屋顶破了个洞,你现在就去修吧!」

「谁要去修啦!上官素素你听好,离非堙远一点!」

龙望潮一看见上官素素粘在莫非堙身边,手上竹扫把早气愤地在半空中比画起来,大有要冲上前开打的气势。

听他这么说,上官素素掩住嘴,嘻嘻笑着,「敢情四少这是在吃非堙的醋吗?要不,等四少你长大些、出落得更俊俏些,倘若能与非堙比肩,奴家不介意你再成为入幕之宾喔。」

龙望潮气得浑身发抖。「你……谁在吃你的醋了?本四少是要你离我家非堙远一点!」

翻倒醋缸,酸意十足的话一出口,上官素素不禁一愣。

魅眸在龙望潮气呼呼的脸上转了几圈,最后落在莫非堙波澜不兴的俊脸上,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

「非堙,你魅力惊人哪,连只好的龙四少也拜倒在你的裤子下,奴家可得将你再看紧一些。」瞟了一眼龙望潮,她又讥笑道,「四少,非堙已是奴家的人,只怕你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说罢,再不理会气得猛跳脚的龙望潮,她拉着莫非堙又往别处游赏去。

什么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和非堙可是两情相悦耶!

龙望潮怒极,丢下竹扫把偷偷模模跟上去——他要保住非堙的贞洁,绝不让上官素素那老妖女得逞!

结果跟了大半日,什么事也没发生。

虽然期间上官素素曾若有似无的提出邀请,但他家非堙纯洁得听也听不出,给对方好几次软钉子碰,让老妖女只能气得跺脚回房。

入夜,龙望潮坐在花园里,虽然很累,却睡不着;这里离莫非堙的厢房最近,若上官素素要夜袭,自己也方便救人——显然地,龙四少早已忘了莫非堙武功高强一事。

于是,当莫非堙推门出房,大老远便看见园中多了尊「石像」。

他走到龙望潮身边,将手中长衫披上已频频点头打盹的人儿身上。

「我不是替你把被子拿回来了?怎么不回房睡?」

「听见莫非堙温柔的声音,龙望潮立刻精神一抖,跳起来紧张地问:「非堙,你没事吧?」

「没事。」他紧张的模样让莫非堙险险失笑:「倒是四少你风寒尚愈,待在外头吹风会再病倒的。」

「可我担心你。」龙望潮心中一急,抓着莫非堙的手哀声央求:「非堙,咱们逃出去,别再待在这里,那什么毒的我会请大哥想办法替你找寻解药,好不好?」

「……不好。」

莫非堙收回手,别开脸缓缓地摇了下头,拒绝龙望潮的提议。

「为什么?」龙望潮跑到莫非堙面前,急得眼眶都要红了。他颤声地问:「难成……难不成非堙你喜欢上上官素素了?」

自己花了好多功夫才让莫非堙喜欢上自己,为什么上官素素不过几日光景便得到他的垂青?不公平!太过分了啦!

「不,我并不喜欢上官夫人。」莫非堙慢慢往凉亭走去,龙望潮立即跟上。

「而是我内伤未愈,若走出小筑只怕无法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才会答应,幸好四少你也愿意留下,让我便于保护。」

上回被大石击中的内伤虽然不重,但在客栈那回却旧疾复发加重伤势,其后又为龙望潮的事四处奔波,根本无法安心养伤。要不,上官素素压根儿困不住他,他大可随时带龙望潮走。

「那你为啥还要发那种毒誓?」

「在那种情形下,我不得不这么做。」坐在凉亭石椅上,莫非堙平静的解释,「放心,等我内伤好了,便会设法带你出去。」

挨着莫非堙坐下,龙望潮听他这么说,又迟疑了。

「可是那个毒誓……」

「无妨,即使是五雷轰顶,我也会带你离开这里。」

圆月高挂,金风细细,莫非堙温柔坚定的话语如块美丽的玉石投进龙望潮的心湖,泛起一圈圈令人神魂俱醉的涟漪。

他仰起头对上莫非堙美丽的凤眸,一双乌亮的杏眸里尽是焕发的神采与动情的流光。

终于,龙望潮大着胆子伸出手,环住莫非堙优美的颈项,昂首在对方薄润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不过是双唇轻碰,比之更加激狂的吻都经历过,但却没有一次的经验比得上这回要让他激动发狂。

心脏跳得又快又响,龙望潮微微离开莫非堙彷佛带着甜香的唇,轻声的说:「非堙,我不娶白月雪了,我喜欢你。」

然而回应他的是,莫非堙缓缓拉近的俊美脸庞,与覆上他双唇更深的一吻……

*

一直到隔日晨起,龙望潮都还有些发昏。

他的非堙……主动吻他……

这四个字让他像吃了块甜美的糖。

从昨晚开始,那块糖便在他心头慢慢融化,甜味一滴滴流向全身,然后发酵,让他飘飘然、醺醺然,像要飞上天般的快乐。

如果今晚他家非堙将他约到房里,月兑光光在床上对他抛媚眼娇唤:「四少,你想要我吗?」那他该怎么办呢?哎呀,真是好害羞啊!

不过还是先来演练一下好了。

他该先月兑衣服还是先月兑裤子?该先冲上床给对方一个火辣辣的热吻,还是带着迷人笑意先斟上一杯酒,嘴对嘴喂给对方喝?或是先用他灵巧的手指弹琴似地抚遍对方光滑美丽的胴体,并赞美着「非堙,你好美。」

总之不管哪一个,他真的觉得好幸福喔!

龙望潮手捧着因绮想而泛起红晕的脸蛋,坐在房前石阶上,不时发出吃吃的邪笑声。

待脑海演练到了准备「提抢上阵」这个步骤时,却听见花园里传来音乐声,他皱起眉,立时循声而去。

园内——

「非堙,奴家唱个小曲给你听,好不?」上官素素千娇百媚地半卧在塌上,对坐在下首的莫非堙说。

「……好。」

琵琶拨动,弦筝弹奏,上官素素再度唱起「露滴牡丹开」(元王实甫西厢记)。

一旁的婢女奉上用琉璃杯盛装的桂花香茶,莫非堙拿起茶杯凑至鼻间闻了下,旋即喝了口。

此刻,上官素素已唱完「春至人间花弄色」。

笛声又起,她款款步下绣榻,白女敕的莲足未着鞋袜,酥胸半露;身段婀娜又似弱不禁风,偎进莫非堙怀中,娇声唱道:「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滴牡丹开。」

音乐声作歇,她手抚上莫非堙胸膛,柔声的问:「怎么,奴家唱得好吗?」

「……嗯。」莫非堙皱起眉应了声,正要将上官素素放肆的手拉下,体内却从地升起一股热意:那热浪来得又凶又猛,竟让他脸上瞬间布满热汗。「上官夫人,你!」

「放心,只不过是排名第一的滢药『九霄合欢散』,不是毒物。」上官素素弯起红唇,整个人贴得更近。「非堙,你该不会认为奴家要你留下,只是为了聊天吧?」

「……」当然不认为。

不过,没想到上官素素竟会下这等歹毒的滢药。

倘使一个时辰内不找人,体内的九霄合患散便会化为剧毒,令他七孔流血而亡!

莫非堙咬住唇强忍着,最后,他终于耐不住药性,低哼一声,猛地抱起上官素素往辅榻躺下。

四周婢女见了,全知趣的退离小园。

当上官素素抬起藕臂,正要环上莫非堙颈项时,却突然变了脸——

「莫非堙,你……」哑袕在下一瞬被封住。

她下了比常人多一倍的药量,没想到莫非堙竟然还能保有理智!上官素素气得俏脸惨白,却苦于无法出声怒骂。

「上官夫人,就烦请你在这里先待着了。」莫非堙扯落覆盖在榻背上的绣被,往气得一张脸已然扭曲的上官素素身上一罩。

待离开凉亭,莫非堙早已摇摇晃晃步履不稳,而下月复更是难受至极。

却见龙望潮急匆匆跑来,扑进他怀中。

「非堙,那女人没对你做啥坏事吧?」察觉莫非堙身子似乎僵住,龙望潮抬起头,竟见他脸上布满热汗,而且一脸痛苦,连忙问:「你怎么了?」

莫非堙咬紧牙关,艰难的开口:「她对我……下了滢药……」

「什么?」又是滢药?龙望潮赶忙扶住他,情急之下忘了有油水可以揩,只是连声催道:「那你快将它逼出来啊!」就像上次那样。

瞅着龙望潮担心的脸,莫非堙凤眸里已是一片欲焰狂烧,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龙望潮揽入怀中,用被灼烧而沙哑的嗓音低声说:

「我想……这回是没办法了……」

说着,不顾龙望潮的尖叫,他将对方打横抱起,大步住居住的厢房走去。

*

龙望潮看着头顶上的帐幔,像只被剥掉皮的青蛙仰躺在床上。

哎,事情是如何进行到这一步的?

算了,多想无益,倒不如想想自己要先月兑裤子还是先月兑衣服?

他瞄瞄自己的身子。

好像不用想这么多,因为不管是他的衣服还是裤子,都让莫非堙以惊人的速度全剥下,而对方身上的衣服一件都没少。

那……用手指弹琴似地对方呢?龙望潮再看看莫非堙忙碌的手。

「……」好像也不必了,莫非堙在将他的衣服月兑光后,早已把他全身上下模遍,技巧比他还高超,呜。

那么火辣辣的热吻呢?

才刚想到这里,莫非堙已将唇凑近,热烈的吻住他,还把舌头探入,来来回回刷过他嘴中每一寸。

待分开后,龙望潮已经脸泛桃红,气喘不已。

「……」好火辣、好销魂、好激狂的吻啊……

为什么对方的吻技比他还好?龙望潮开始觉得欲哭无泪。

那……没关系,还有迷人的微笑与喝酒调情这一步骤!

龙望潮开始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莫非堙抓住双腿大大地分开,害他往后一仰,像只被翻面而起不了身的乌龟。

「……」那就别喝酒,先让他绽放个魅力十足的笑容。

看着莫非堙不断压下的美丽脸蛋,龙望潮试图要挤出最迷人的微笑,却在看见对方眼底狂烧的欲火时,扭曲变形——

「非、非……」探往身后的手让龙望潮瞬间花容失色,陡地失声尖叫:「不要啊——」

不是这样的!

虽说幻想和显示会有差距,但这未免也差太多了,因为角色根本就颠倒了啊!

龙望潮拼命要逃,却被困在莫非堙修长的四肢下,逃月兑无门。

「抱歉。」莫非堙低首将吻落在龙望潮洁白的颈项上,叹息似地道歉:「但是我忍不住了……」

将手指放到唇畔濡湿,再度探往龙望潮,这回,莫非堙硬是将修长的手指挤入,惹来龙望潮的痛叫与挣扎,但他不理会,只是一手扣住龙望潮双手,一手执意地扩张。

「停……下来……好痛!好痛!」

龙望潮痛到眼泪都流了下来,却全被莫非堙以着煽情的方式一一恬去。

他梦想中的快乐、激情,莫非堙的媚态、声吟,果然……都只是梦想而已……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望去,他看着莫非堙狂野激动、性感无比的神情,不禁恍惚想着,快乐声吟的该换成自己,是不?

才在心头想着要如何能熬到快乐声吟那一步,但下一刻,却传来一阵压迫感,随即彷佛像要撕裂他身体般的剧烈疼痛——

为什么连快乐声吟这个小小愿望也与现实有这么大的差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痛啊啊啊——」

*

当身上绣被掀开、身子被一双手臂扶坐起,随后怎么冲也冲不破的哑袕被解开,上官素素忍耐了大半时辰的怒气,瞬间爆发。

「莫非堙,老娘是哪里比不上龙望潮?你居然宁愿抱个男的,也不愿碰我?恶不恶心啊你们!」

这园子离莫非堙的厢房极近,方才两人所有声音全传进她耳中,简直快气炸她!

她的怒火只换来莫非堙一个微笑。

「很抱歉,上官夫人,但是……」他撩起衣袍在刚才的位子上坐下。「我对女子没有兴趣。」

「你……你说什么?」上官素素惊怒地瞪大眼。

「意思便是,从我有记忆以来,只喜欢男人。」他拿起桌上已凉的桂花香茶,凑到唇畔优雅地呷了口,平静地说。「因此,我只抱男人。」

上官素素瞪着莫非堙,艳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大费周章得到的男人……竟然有断袖之癖!

瞥见莫非堙将杯内香茶喝尽,神色却稀松如常,她更加不敢置信。

「你……难不成你根本没中毒?」

怎么可能?九霄合欢散的毒性除了之外,根本无法可解!

「没错。九霄合欢散有股凌霄花香,但上官夫人你将它混在桂花香茶中,我怎么可能没发觉?」

「但是你明明喝了……」

「我的确喝了。」莫非堙拿起桌上的琉璃小壶,再替自已斟满一杯挂花香茶。

「可惜上官夫人心肠太过歹毒,下的九霄合欢散虽堪称滢药,实是毒物,而我,正好不怕毒。」

「不可能……」上官素素难以置信地咬住红唇。「我从未听过有人能抵抗所有毒物……」

「是啊,但……若那个人身上怀有不可解的剧毒,就另当别论。」一壶香茶已在说话间被喝得一滴不剩,莫非堙放下琉璃杯,朝惊怒不已的上官素素微微一笑。

「所以那条红玉毒蛇对我自然也不构成威胁,不过他另有用处,所以,我想请上官夫人割爱。」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莫非堙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直到此时此刻,上官素素才知道,自己竟在无意间惹上不该惹的人物,但她消息灵通,却也未曾听过莫非堙这个人啊!

陰沟里翻船让她气得几乎咬碎一口编具。「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应我的要求,留在这里?」

「我只是想找个可以安静疗养内伤的地方,而上官夫人盛情相邀,我自然却之不恭。」

「……」不对,这口气、这神情,根本不是前几日她所认识的莫非堙,眼前的男人几乎变了个人!

上官素素眸中不再像平日堆满媚意,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外表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再问:「既然你没中毒,为什么还将龙望潮……」

莫非堙薄唇又是一扬。「这问题题太过私人,恕我不回答。」

「……」这个表情……就她所见过的人里,她记得有个人笑时就是这样。

虽然她未曾见过那人全部的面貌,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太过吸引人,教人一见难忘。

视线又落至莫非堙的眉眼之上,原本漾着温柔光芒的凤眸里,此刻却隐约闪动着一抹邪佞。

她记得的,她记得这双眼、这抹笑,她……

「怎么了,上官夫人为何突然不说话了?」莫非堙狐疑地朝上官素素望去。

上官素素脸色倏地刷白,红唇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半个字。

「你……你是……」她咽咽唾沫,才将九年前曾经搅乱武林一池水、人人闻之色变的名号说出口:「修罗狐狸?」

莫非堙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讶然失笑。「上官夫人是住说笑吗?那家伙不是在九年前被武林各派围剿,丧命于爻楼楼主剑下?」

上官素素虽然不敢相信,但是她记得莫非堙曾经说过——

「你与爻楼楼主是师兄弟!」

所以贺靖一剑刺入修罗狐狸的心窝,不过是在作戏!

「……上官夫人这玩笑开得太重了。」莫非堙敛起笑,恢复先前的模样。「虽然我未曾看过当时的情景,但要在正邪各派数百双眼前演戏,似乎不大可能。」

「好,若要我相信,那你将衣服月兑下,让我看看胸前有没有疤痕!」那么深的伤口,一定会留下伤疤!

「恕难办到。」莫非堙摇摇头,起身将上官秦素其余袕道全数解开。「上官夫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明日我便会带着龙望潮离开滴露小筑,多谢你这几日的招待。」言罢,他转身欲走。

上官秦素立时怒喝:「莫非堙,别忘了你在我面前立过毒誓,我手上还握有你亲笔浅下的字据,你休想离开这里!」

「喔?」莫非堙闻言顿住脚步,转过身定定看着上官素素,缓缓扯高唇角。

「上官夫人不是认为……我就是修罗狐狸吗?」

那抹笑容邪气十足,邪佞得让上官素素自脚底窜起一抹寒意,骇得后退一步;但她仍嘴硬的顶回去:「那、那又如何?」

「所以,如果我是修罗狐狸,又怎么会叫莫非堙,是不是?」

讥讽地抛下这句话,莫非堙别开脸,踩着从容的步伐离去。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上官素素顿时像失去所有力气的坐倒在榻上,脸色惨白、全身寒透。

「……」真的是他!令人畏惧胆寒的修罗狐狸居然没死,而自己……真的惹上不该惹的人物了!

*

为什么没中毒,却还是将你硬扯上床呢?

莫非堙坐在床沿,定定的看着龙望潮沉睡的脸,上面还有被他硬抱而留下的泪痕。

答案自然是——我太爱看见你哭了;无论是因为惊吓而眼眶含泪,或是难受而呜咽啜泣,还是难过而嚎啕大哭……再没人哭起来比你还要令我开心了。所以我怎么能不把你弄哭,是不?

虽然一开始的相遇,对你的印象称不上好,也因此让我有了想吓唬你的念头,谁知你这家伙,被吓呆、吓傻、吓哭的脸竟然异常可爱,一次次加深我捉弄你的;要知道,我装这副平板的表情,要忍笑有多辛苦,我这么辛苦自然更要从你身上讨回应有的报酬啊!

思及此,莫非堙脸上的邪魅笑容倏地加深。

他伸手捏住龙望潮哭红的鼻头,微一使力。

「哇……」

睡得正酣的龙望潮发出一声嘤咛,却没有清醒的迹象。

莫非堙见状,将他鼻子捏得更紧了。

这家伙在做什么梦呢?居然还脸红。

而正做着与莫非堙在床上翻云覆雨美梦的龙四少,梦里他正扳高对方细白的双腿要一举攻入,忽然间竟喘不过气——

糟!难不成……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马上风」?

怎么会这样?自己还年轻啊,居然……不行!他、他不能呼吸了!非堙,快救我呀,快来救我,我不要光溜溜死在床上,好歹让我穿上衣服,别让「小兄弟」在他死后还硬要出头,贻笑千年啊……

「唔……呜呜……呜!」救命啊!龙望潮猛地睁开眼,张大嘴用力喘着气。

好险,原来只是作梦……

而在龙望潮睁开眼睛的前一刻,莫非堙脸上的邪恶笑容早就瞬间消失,换上该有的担忧与歉然,捏住龙望潮鼻子的手则顺势松开,转而温柔地替龙望潮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渍。

「四少,我很抱歉。刚才我……总之,你可以责骂我、打我,我不会有任何一句怨言。」

「非堙……」龙望潮一睁开眼,便看见他神色黯然。

虽然在痛得要昏厥的那一刻,自己曾想过醒来后要狠狠痛骂莫非堙,但现在看他家非堙一脸懊悔,要他如何骂得出口?

反正是和喜欢的人上床嘛,不是吗?龙望潮在心里替他说话。

才这么想着时,又听见一声叹息。

「唉,你果然不愿意原谅我。毕竟这种事,是谁都无法轻易原谅……」

轻抚他脸颊的双手似乎要收回,龙望潮赶紧抓住。「谁说无法轻易原谅的?本四少最有雅量。我度量大,原谅你了!」

「但是……」

龙望潮截断他的话,大声道:「没什么但是,难不成、难不成……非堙你做完后觉得不满意,要借机甩开找?」被做和被甩掉选一个,他宁愿被做!

「不,我怎么会!」

听对方连忙否认,龙望潮这才喜孜孜地咧开一笑。「所以,不准你再露出懊悔的表情,知不知道?」

「……好。」

见他家非堙又笑了,龙望潮松开手转而环住他的脖子,咬着红润唇瓣,涨红着脸说:「反正……我喜欢你嘛,那种事没什么。」顶多日后再将你反压回来就好,大丈夫何患无「压」?

「谢谢你,四少。」

「还,还叫什么四少?」龙望潮斜睨他一眼,红着脸微斥:「太生疏了,我、我都喊你非堙很久了啊!」话中暗示,不言而喻。

莫非堙踌躇了下,柔声唤道:「望潮。」

「……」哎呀,好羞答答啊!喊得他骨头都要酥了……

「你今日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便带你离开。」

「咦?」这话拉回龙望潮的神智,立即疑惑地问:「你伤好了?那为什么不趁夜逃走,白天走不是容易被发现吗?」

「我刚才和上官夫人谈过,她人挺明事理,愿意放我们离去,字据也作废了。」

「……真的?」他家非堙是怎么和那个老妖女谈的?这么容易就放行啦?

「嗯,所以你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

「喔。」结果良好、甜蜜幸福,人生真是美妙呀!龙望潮开心的闭上眼。

殊不知他家非堙在离开房、将门掩上后,早靠着门板笑得东倒西歪。

好傻的家伙,你这么笨我怎么舍得放手?我可是许久未曾如此开心过。

所以,我怎会将你留在这里陪上官素素解闷?自是带在身边以供消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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