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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不做恶不休 第四章

萨丁尼亚岛东北部著名的翡翠海岸,一栋占地颇广的豪华别墅里,现年三十五岁的丹宁。费尔蒙特坐在卧室外的阳台上,望着前方不远,由白色沙滩和珊瑚礁交织而成,宛如宝石般耀眼的景色。

美丽的景色没有带给他愉悦的心情,英俊、充满成熟魅力的脸上有着深沉隐晦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旁阳台的地上,一支摔烂的无线电话陈尸在角落,那是因为方才得到让他震怒的消息所导致的下场。

这次的行动竟然又失败了,又让那个该死的齐格.费尔蒙特给逃了!

他养的全是饭桶不成,否则为何只是几名护卫,就能歼灭他派去的百来名手下?还让那个碍眼的家伙逃得不知去向,连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不过无妨,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些为财不怕死的人能让他利用,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知道他的藏身处了。

卧房的门传来两声轻敲,看了看时间,他知道他等待的人到了。

站起身,走进卧房,他将门打开。

「费尔蒙特先生。」来人恭敬地一鞠躬。

「进来。」丹宁沉声命令,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那人立于他的左前方,恭敬的挺直身子。

「事情办得怎样了?」丹宁问。

「除了他身边那只忠狗之外,他还不怎么信任其它人。」

「包括你?」丹宁不悦的皱了下眉头。

「是包括我。」那人垂下头。

「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他的藏身处?」

「那天撤退的时候,由戴维负责他的后路,我没办法月兑身跟踪他们。」

「所以你确实是不知道了。」杀意骤起,无用者,他向来不留。

「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人察觉出他的杀意,立即道。

滑落手掌的掌心雷一顿,丹宁问:「你确定?」

「百分之百。」之前为了预防万一,他将一个追踪器放进那个女医师的随身背包里,可惜,显示器在那场枪战中有所损坏,再过几天就能修好,到时候还怕找不到他们吗?

收回掌心雷。「好,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我要知道那家伙的藏身处。还有……」丹宁顿了下,眼神趋于陰狠。

「就你看来,他还能撑多久?」

「您是指?」那人不太确定他的意思。

丹宁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我很确定那天我那一枪击中了他的胸口,就算没直接命中心脏,恐怕也拖不了多久才对,你说呢?」握手成拳,他抬起一双与齐格同样的灰眸,陰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恐怕他还能拖很久。」那人摇头。

「什么意思?!」灰眸一。

「这就是我今日要向您报告的另一件事。」那人心里微微一抖,「戴维绑架了一名台湾来的外科医师,到城堡去为齐格动手术,而且手术非常成功。」

「可恶!」怒吼一声,他愤恨的扫落桌上的东西。

「您请放心,他的伤势颇重,短时间之内应该无法康复,等我找到他们,就能够一举歼灭他们。」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说。

「你?」丹宁似乎颇为怀疑。「一连失败了两次,你连他们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这一次,我一定会搞定的。」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丹宁挥挥手,示意谈话到此结束。

那人一鞠躬,转身离去。

丹宁靠向椅背,闭上眼睛。

费尔蒙特家族本来就应该是他的,齐格非死不可!

「戴维……」

呢哝软语从比他家老大还强势的周姿吟口中吐出,吓坏了正在为他家老大擦身体的戴维,手中的毛巾掉了下来,刚好覆住他家老大重要的隐私部位。

「周、周医师,-不该进来的。」明明是她要他帮费尔蒙特先生擦澡的,怎么这会儿又闯了进来。

「放心好了,你家老大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不必羞于见人。」周姿吟无所谓的挥挥手,她当医师已经看过太多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周小姐,好歹给我一点隐私吧!」齐格无奈的说,她是故意的,遗是真的没神经?不过想想也有点窝囊,她身为女人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他觉得不自在,真是反了!

「戴维,我肚子饿了。」周姿吟没理会齐格,一双大眼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直瞅着负责他们三餐的戴维,虽然他的手艺不怎么样,但却已经是他们三人之中最好的了。

「喔,周医师再忍耐一下,等我帮费尔蒙特先生擦完澡,就去准备午餐。」

「我来帮他擦,你去准备午餐。」周姿吟提议。

「嗄?」戴维一怔,下意识的望向齐格。

「不准。」齐格严正的拒绝。

「拜托!你不会是在害羞吧?」她斜睨着他。「我以为意大利男人都是英俊潇洒的玩乐高手,应该很习惯和女士……袒裎相见的,不是吗?」

齐格眼微-,这辈子,要他在女人面前赤身只有一种情形,而眼前的状况绝对不是。

「-错了,周医师,我们意大利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很忠于爱情的,甚至有些比较保守的南方小镇,从青梅竹马一直交往好几年的情侣,在结婚之前还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大有人在。」戴维为他们意大利男人申冤。不能因为他们的外貌有当公子的本钱,就认为他们都是公子。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在说几十年前的状况吧?」周姿吟怀疑的轮流看着两位男士。

「当然不是,这种情形到现在依然很普遍。」戴维强调。

「是吗?」她惊讶极了,忍不住怀疑的望着齐格。「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这与-无关。我只说一次,出去!」齐格冷硬的说,锐利的眼神射向她,自从逃难来到这木屋的这两天,他是头一次摆脸色给她看。

好吧,她是挺识时务的,也没有兴趣探他的底线,毕竟他们的身分除了伤患和医师之外,还有另一层关系,就是歹徒和肉票。当他们是医师和伤患的时候,她可以唯我独尊、呼来喝去,可是眼前的状况似乎是歹徒和肉票的关系,所以她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好吧,既然你脸皮这么薄,我就不勉强了,不过戴维,麻烦你动作快一点,我真的快饿死了。」她的食量原本就很大,来到这里却因为不知道会被困多久,为了预防万一,必须缩衣节食,所以也饿得特别快。

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出卧室,坐在客厅,她无聊的转着收音机,然后听见卧室里两位男士开始用意大利语交谈起来。

对喔,他们还不知道她懂义语呢!所以只要他们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都用义语交谈。

耸耸肩,将收音机音乐的音量转大声一点,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也没有兴趣偷听他们的谈话。

卧房里正在交谈的两人一顿,同时望了一眼门外的周姿吟。

「她不会觉得音量太大了一点吗?」戴维叹气。

「不管她。」齐格不在乎地说。「戴维,有办法联络上恩白他们了吗?」他沉声问。倪恩白,一个东方人,他不知道他是哪一国人,不过却是他信任的人之一,恩白常自称是他的军师,脑袋精明得很。

戴维一边拿起毛巾继续擦澡大业,一边恭敬的回话,「费尔蒙特先生,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那天倪先生为了让属下顺利月兑逃,似乎受了伤。」

齐格蹙眉,在戴维的帮助下缓缓的翻身,让他擦拭背后。

「他受伤了?!」倪恩白平时一副斯文的俊秀模样,也甚少有动手的机会,所以只有他最清楚,其实倪恩白的身手比起他来一点都不逊色。

那日他们遭到有计划的攻击,所有火力全集中于置他于死地,如果恩白不是为了让戴维月兑逃,应该不至于受伤才对。

「是的。」柔了柔毛巾,把水拧干,他继续擦另一边。

齐格担忧地蹙眉,陷入沉思。

戴维也不再说话,擦完澡之后,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衣物。

「费尔蒙特先生,请抬婰。」戴维帮他套上裤于。「属下去请周医师过来帮你换绷带。」

「等一下。」齐格唤住他。

「是,费尔蒙特先生?」

「戴维,你打这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齐格念了一串号码给他,也许……

戴维点头。「是,属下立即到城里去办。」因为这边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小心一点。」

「属下知道。」恭敬的一鞠躬,他正要退下,却又被叫住。

「等等,戴维。」

「费尔蒙特先生?」戴维疑惑地望着他。

齐格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连他也觉得自己不对劲。

犹豫了一下,齐格才道:「我看……先准备午餐好了。」

戴维楞楞的眨眨眼,也许费尔蒙特先生也很饿了吧!

「是,属下先去准备午餐。」

天气晴朗,可气温绝对不到十度,至于木屋里,火气正旺。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齐格告知。

「不行,你还不能下床。」周姿吟拿下听诊器,看也不看他一眼,准备为他换药。

「我不是在征求-的同意。」齐格蹙眉。

「我也不是。」她挑眉,手脚俐落的剪开绷带、清洗伤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两天,我可以准许你下床散步个五分钟左右。」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用-来命令我,女人!」他恼怒地瞪着她,乖乖的配合她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还有很多事情必须处理,没有时间躲在这里。

「我是医师,你必须听我的。」周姿吟声音冷冷的。

躲到客厅避难的戴维缩了缩肩,老天,他们根本是两头狮子在对战嘛!

「-就非得跟我唱反调不可是吗?」齐格火大的吼。

「我不会浪费时间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她边说边上药,缠上新的绷带。「能不能下床,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连翻身都还要借助别人,她就不相信他真是智障!

「身体是我的,我说可以就可以,-只要听命……该死!」低咒一声,因为她缠绷带的手劲突然加重了。「-是故意的。」他咬牙低吼,额头渗出冷汗。

「当然不是。」她朝他恶意的一笑,「我是个医师,而且是个有医德的医师,绝不会故意加重病人的病情,当然,如果病患自己找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激怒我,对-没有好处!」

「我可不认为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我有得到什么好处。」周姿吟嘲讽。

「-故意要惹我不高兴?」

「抱歉,我只负责你的伤势,至于你的喜怒哀乐,不在我负责的范围内,反正命是你的,如果你不想要,我还乐得轻松。」

齐格抓住她的手腕,「女人,-……」

「请你拿捏好力道,上次你在我手腕上造成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退。」她淡淡的提醒。

他一楞,松了手劲,却没有放开她,盯着手腕上那圈已经开始转淡的淤青,不自觉的以拇指轻抚着。原来,傲气如她、倔强如她,也是娇弱的……

一阵战栗透过他的抚触传来,周姿吟脑中闪过危险两个字,她不自在的挣月兑他的手,双手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握紧他方才抚触的地方。

齐格望着空了的手,有短暂的怔楞,很短,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他垂下手,沉默地望着她,眼神深邃难懂。

周姿吟避开他的眼神,低头收拾医疗用品。

「就算再重要的事,也得有命在才能处理,我不希望自己到头来只是白忙一场。」她冷冷的提醒他。

「还要多久?」齐格问。

「如果你能好好的配合,不要动不动就大吼大叫,或者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要戴维扶你起来的话,顶多再一个星期,你要去哪里,我都不会有意见。」

「三天。」

「费尔蒙特,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东西,还容得你讨价还价啊?」

「我最多再给-三天,-自己想办法。」

「我自己想办法?什么意思?」

「想办法让我在三天后可以离开这里。」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你今年三岁啊你!」周姿吟火大了,这个男人,简直霸道不讲理到极点!他以为她是谁?神仙吗?念个咒语就可以让伤口愈合?

「三十二。」瞧她发火了,齐格反倒冷静了下来,凉凉地说。

「什么?」她一楞,随即领悟。「我管你几岁,你根本……」她恼怒的抓抓头,一甩手。「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到时候伤口又裂开的话,我会省略麻醉的手续直接进行缝合,听清楚了吗?」

「所以,三天后可以离开?」

「你!」周姿吟气恼极了。「随便你!」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干脆割断他的喉咙算了。

「戴维!」她大喊,决定威胁齐格那家伙,不如来威胁戴维。

「周医师。」戴维本来想开溜的,不过慢了一步,在门口停了下来。

「戴维,如果你不希望你的费尔蒙特先生引发败血症而亡的话,就尽量再愚忠一点没关系,我保证不出三天,你就可以去订一口棺材了。」

他一惊,「这么严重?!」

「没错,就是这么严重,如果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大可试一试。」

哦,这种事可以试吗?!

「戴维,你自己想清楚,是要愚忠的听从费尔蒙特的命令,不敢违抗,然后害死他,或者是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对他所下的命令选择性的接受?」

结果,戴维选择了后者。

如她所料,呵呵……

想到戴维的哀兵政策,她忍不住在心中轻笑。啧,他竟然威胁那个不讲理的家伙,说什么主子的伤势好不了是他的错,为了赎罪,他会自残。由他的举动,就能知道他对他的费尔蒙特先生是多么忠心了,而由齐格接受了他的威胁看来,他对这个属下也是很麻吉的。

周姿吟靠着温泉池畔,舒服的闭上眼睛。天气寒冷,泡个温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难怪这么多人热中泡汤。

有了戴维的把关,这三天,她真是轻松不少,而且效果颇佳,齐格复元的速度比她预期的快很多。看来不用一个星期,再过两天,只要谨慎一点的话,就可以随便他要去哪了。

唔……糟糕,好象泡太久了,头有点晕。

张开眼睛,她站起身正打算离开温泉……

「啊——」惊叫一声,她错愕地瞪着不知道何时坐在池畔的男人,灰色的厉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一会儿,她才警觉自己正一丝不挂,她赶紧重新坐下,直至温泉淹至下巴。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啊?」震惊过后,她恼怒的吼。

「放心好了,-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不用羞于见人。」齐格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嘲弄地说。「还是……-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周姿吟一楞,该死,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是故意的!

「如果你满意了,那可以离开了吗?我要起来了。」

「-大可以离开,我又没有阻止。」齐格没打算离开,反而把脚伸进池里缓缓的晃动着。

他制造的涟漪一波波朝她荡去,触动了她的肌肤,也荡进了她里,搅乱一池春水……

察觉自己的异样,周姿吟微恼,对他,更对自己。

她咬牙怒瞪着他,「费尔蒙特……」

「齐格。」他打断她,微倾身,修长的手指搅动着温泉,一双灰眸依然一瞬不瞬的锁住她。「叫我齐格就可以了。」

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她狠狠的深吸了口气。

「好,齐格,你已经成功的报复我了,如果你满意了,可以请你转身离开吗?」她努力的维持礼貌,不让自己失控的朝他怒吼,并在心里发誓,此仇不报非女子!

「不。」齐格回答得理所当然,嗓音降了几分,沉得让人忍不住颤抖。「-的身材比例很好。」

弥漫的热气倏地张成暧昧的网,周姿吟在他热切的眼神下微微颤抖着,虽然她很想鸵鸟的将原因归咎于冷空气,可她知道,自己浑身发热,一点冷意也没有。

深深的再吸口气,望向放置于她左边池畔的衣物和浴巾,他想整她,是吗?OK,她奉陪,

迎向他闪亮的目光,她露出一抹据过去医院的同仁所说,能让人瞬间忘了病痛、变得酥软的微笑,满意的瞧见他热切的眼倏地一。

「-……」齐格察觉不对,正想警告她别乱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倒怞了口气,他看见她动作优雅的站了起来,美丽的脸上漾着妩媚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左侧,姿态撩人的步出池子,缓缓弯,拿起摆放在池畔的浴巾,慢慢的先擦拭头发,再擦向胸口、手臂、下月复、大腿……

咕噜一声,他吞了口口水,下月复如火烧般,瞬间紧绷硬挺。

该死,她是故意的!

看着她拿起他的衬衫,黑色的布料披上她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感觉极了……

他嫉护自己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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