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伯爵 第五章
她的心情像是洗三温暖一样,从雀跃跌到冰冷的谷底,然后又被这么一把拉
“沈逸岚,你这笨蛋在搞什么?”他对着湿淋淋的她生气的咆哮。
望着那正在生气的黝黑脸庞,她却忍不住笑了,原本抱在怀里的书被随意的抛下,她不顾一切的奔向想念的人。
项君睿甩下肩上的行李,张开双手揽住这个叫人担心的女孩。
大笨蛋,叫她好好照顾自己,她就是有办法把自己搞得狼狈下堪。
“你这笨蛋,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他又气又心疼。
她则是又哭又笑,“讨厌,你骗我,你竟然骗我——”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她是这么想念着他,“臭君睿,你竟然这样骗我!”槌打他的拳头带着诸多埋怨和撒娇。
项君睿拂开黏在她脸颊上的湿发,“快进屋去,瞧你,真不敢相信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你完了你,把我的叮咛全当成耳边风,待会先毒打你一顿以示惩戒。”他板着脸孔,严肃又凶狠的责备她。
尽管挨骂了,可是她心里却仍是觉得暖呼呼的。
傻气的沈逸岚握着他的手,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分开。
进到屋里,她踮起脚尖热情的主动吻上他的唇,相思难耐的项君睿也同样激烈的回应着她的亲密。
想念太螫人,枯燥乏味的军旅生涯,他是咬着牙忍住对她的种种思念才能勉强撑得下去。
“我好想你……”
“我也是!”他吻着她的唇,咬着她敏感的耳垂,绵密深刻的吻从她的唇、她的颈子个路蔓延而下,雪白的肌肤立刻浮现一抹抹交叠的浅红。
两人双双跌向唯一的床,直到他的手逾越的碰触不曾探访的神秘之地,沈逸岚紧张的瑟缩了下,项君散整个人才像是如梦初醒似的撒手退开。
“对不起,我不该……”他不是要这样侵犯她的,他……
不敢看她信任的眼睛,低哑着嗓音说:“我先出去一下,你快把淋湿的衣眼换下来。”
他需要独自冷静的空间,正要转身离去,冰冷的小手却阻止了他。
“别走!你……留下来好吗?”她低垂着头说。
挣扎半晌,项君敌勉强自己面对她,修长双手满是怜爱的捧起她小巧的脸庞,“小岚,我爱你,你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珍惜的人,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但不是现在,至少到我肯定自己可以给你幸福的那天。”
对于爱情,他是认真且执著的人,认定了就是一生一世,爱一个人不是只有这些亲密占有,还要能够保护她、守护她,如果自己连这个都做不到,要怎么说自己是真的爱这个人?
他相信,等待的终点会是最甜美的果实。
项君睿将她紧紧抱住,“不快换下湿的衣服会感冒的唷,听话,洗个热水澡后我泡茶给你喝,晚一点我们再一起去吃晚餐。”
“嗯。”她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也就更认定他了,他是真的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能被这样疼爱着,她觉得好温暖。
他奖励的轻吻了下她的脸庞,催促她快进浴室,然后自己跑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了罐冰水狠狠喝掉大半。
“呵!”他坐在外头的椅子上兀自傻笑,“项君睿,你真的死会了。”
死会!想到要把这个名词套在自己身上,他不由得开心得仰头大笑。
回到屋子,他烧着开水准备泡茶,在一起最甜蜜的享受是和她共享两人最爱的玫瑰伯爵茶,那种宁静的气氛胜过一切言语。
敲敲浴室的门,“小岚,茶罐放在哪里?”
她探出头,指着炉台边的柜于说:“就在旁边的柜子啊!你自己找一下。”
“喔。”他回身定去,睁大眼睛找了一阵子,总算在最下层的柜子找到了装着茶叶的白瓷茶罐。
只是一打开茶罐,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个超级迷糊蛋!真是叫人不放心。”摇头叹息。
“找到了吗?”她从浴室走出来站在他背后问道。
靠在他怀里的人儿像个小娃儿似的,开心的咯咯漾出笑声……
走出浴室,项君睿一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愕然发现过去甜蜜的回忆竟有着叫人不堪负荷的酸楚,一路从心脏蔓延到脑里直至四肢百骸。
“对了,那只白瓷茶罐呢?”他突然想起,依稀记得小岚离开时还给了他。
随手抛下毛巾,他起身走向鲜少使用的厨房,蹲着身子着魔似的找寻那不知道被搁摆在哪里的白瓷茶罐。
“应该收在这里的……”他自言自语的翻找。
把收在柜子里一瓶瓶来自世界各地的酒搬出来,一下子厨房里就堆满了酒瓶,费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在厨柜的最底端,找到那只多年前的白瓷茶罐。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渴望在充满记忆的罐子里找寻熟悉的味道,只是还剩三分之一的茶叶已经潮了、走味了。
毕竟那也已经是五年前的东西……
他颓然靠坐在地上,闭起眼睛回忆心碎的自己。
小岚离开的第一个月,他发狂的喝着玫瑰伯爵茶,想念的时候就饮一杯,像是中毒太深似的,日日夜夜都沉浸在玫瑰伯爵茶的香气里。
直到某天醒来意识到阿德雷德的起程在即,才突然明白那离他而去的身影不会再回来,然后选择大醉一场后,把所有茶叶和这只白瓷茶罐全都塞进房子的最角落。
自此之后,他不敢再喝茶,只用一杯又一杯的酒精聊慰他的心。
今晚他突然想要喝一口玫瑰伯爵茶,就喝这么一口,他想看看自己是否对这个味道再无眷恋。
起身张罗着水壶在炉上烧水,记忆里曾经熟稔的动作此刻却显得生疏。
七手八脚犹带点慌乱紧张,沸腾的水忘了温壶直往茶叶冲去,只是记忆中的茶香并未如愿浮现,他懊恼的把水壶往水槽里一砸,旋身快步离开。
换上衣服,抓过钥匙,项君数驾着他的车再度驰骋在台北的街头。
不死心的拨着电话,沈逸岚的电话依然关机,来到她的住处,还是没有等到主人归来,他在街道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找到一家茶馆。
他停妥车子,快步走进眼前的路易丝茶馆。
客人不多,因此茶馆显得分外宁静。
挑了一个足以欣赏整个街道的角落,他摩挲着下颚似是在沉淀什么。
“先生,晚安,这是我们的茶单,请您看一下。”欧阳凡递出颇具古典风格的茶单本子。
但项君睿并没有打开这本古典雅致的本子,“小姐,我要玫瑰伯爵茶。”
“玫瑰伯爵茶?”欧阳凡眼睛一亮,忍不住多看了这个人几眼。
俊逸的脸庞,举手投足散发着贵族的优雅,说话的口吻令人觉得十分舒服,一看就是社会上的精英份子。
“没有吗?”项君睿问。
“有,请您稍等。”她回以了一抹微笑。
一回到柜台,她便迫不及待的说:“干妈,面窗的那位优质客人要一杯玫瑰伯爵茶。”
“优质客人?”梁丰艾纳闷的抬起头,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
“嗯,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我敢说他一定不是普通的上班族。”
“小丫头,倒是越来越会看人了!”
“好妙唷,来这儿的客人扣除我妈咪招惹的苍蝇不算,大多都是都会女子,而且喝的也是一些花腔花调的甜茶,难得有这么气质不凡的男人来光顾,而且还跟小岚干妈一样喜欢玫瑰伯爵茶。这茶单他刚才连看都没看就开口点了呢!”
因为欧阳凡的谈论,梁丰艾本能的多看了他几眼,发现那挺拔的身影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项君睿静静等待着他的玫瑰伯爵茶,听着服务生远远走来的步伐,他闭上双眼深深呼吸着,茶馆里的空气氤氲着一股芬芳,由远而近。
“先生,您的玫瑰伯爵茶。”
“谢谢。”
呼吸时,茶香充斥着鼻息,浅啜一口,熟悉的味道滋润他的口腔悠然入喉。
“印度大吉岭与中国红茶为基底调配而成,在爽朗有力的茶香中,散发着微微馨香的佛手柑气息……”他忍不住月兑口而出,当下内心激动万分。
原来他从来没有遗忘,遗忘这最初的美好,茶的味道、爱人的姿态全都巨细靡遗的留在他心上,陪同他飞越每一次的云上蓝天。
他感觉自己的眼眶发热,郁闷的情绪在这杯茶里获得抚慰和了解。
回想着成为飞行员的初衷,他想要亲近这片蓝天,就像能亲近在这蓝天中失去生命的父亲,他想要用更光明、更正面的方式去克服记忆里的生离死别,同时更想要拔除小岚埋藏在心里的恶梦。
他知道她深爱着他,倘若由他来带领她走出空难的陰影,他相信她的世界会更宽阔。
不曾改变过这样的想法,尽管一度失望,但是他还是这样希望着。
项君睿喝着玫瑰伯爵茶,记忆像翻涌的潮水袭来,他闭上眼睛细细回想品味,然后那总是痛得受不了的心竟突然舒坦起来。
他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也许疯狂,但是他已经等不及要去实行了。
而且这一次他一定会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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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图学老师在台上卖力讲课,坐在靠窗的沈逸岚死命的撑着头,努力想把黑板上的讲述抄到自己的笔记里,偶尔甩甩右手,然后继续咬牙再写。
专注的当下,有只不知名的手从沈逸岚的手边窜出,拎着鲜女乃盒长长的越过窗台,冷不防咚的一声——
意外碰撞到沈逸岚手臂的鲜女乃盒,笔直坠落在她的桌面上。
“呃——”她受到惊吓之余,赶紧捂住嘴巴好止住自己的惊呼。
只是来不及了……
安静的课堂上,她的异样已经吸引了同学和老师的注意,目光霎时全部汇聚在她身上。
“那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板着脸孔看过来。
羞窘着脸,她连忙起身又是鞠躬又是道歉,“老师对不起,我只是鼻子痒得受不了想打喷嚏而已,对不起。”不忘入戏的抓抓鼻子以博取信任。
挥挥手让她入坐,“鼻子痒,那一定是有过敏性鼻炎喽,你要记得去看医生,想打喷嚏就打,老师虽然严格要求你们上课的态度,但还不至于连喷嚏都不给打。”
“是,谢谢老师。”她连忙点头应声。
台上继续讲述课程,她偷偷别过脸往窗台外看去,果然在走廊上瞧见项君教蹲在地上笑得前俯后仰。
讨厌!这家伙非得这么吓她吗!看她出糗很有趣吗?
沈逸岚佯装生气的对他努了努嘴,走廊角落的他立刻傻笑着求饶。
耐不住好奇的心情,“干么?”她用唇语无声的问。
他蹲在墙边做了一大堆手势,她看了老半天才搞清楚他是在叫她记得把牛女乃喝掉。
喔,真是服了他了!老是做些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傻事。不过她不否认当下心里是暖暖的。
开心之余,也会下忘对他挥挥手,跟他说再见,叮嘱他快去上课。
虽然某些时候他会像个孩子般淘气,可他那贴心的举动总叫人感动,像是知道她贪睡老是来不及吃早餐,明明自己有课,却仍为她专程送牛女乃过来。
哎呀呀,不能再想他了,得专心上课才行。沈逸岚立时告诫芳心大乱的自己。
冷不防窗外又丢了张纸条过来,她一把接住急忙打开,宝贝,我突然发现你的侧面很漂亮。
感觉这些文字就像他靠在她耳边低喃,她蓦然红了脸,忍不住窃喜地低笑。
视线越过窗台却没见到他的人影,她急忙别过头去找他,愕然发现走廊上早已空无一人。
“咦?去哪儿了?”没看见熟悉的脸庞,不禁有点怅然,失望之余只得乖乖把注意力收回。
专心不到五分钟,柔捏成团的纸条又扔了过来,上课好辛苦喔,加油!
看见消失的脸再度出现,她娇嗔的用白眼赏他一记警告。
半晌,咚,又是纸条,饿了没,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她看看手表,拜托,才十点钟不到就在问要吃什么,这让她忍不住觉得好笑。
又过了半晌,方才那只调皮的手小心翼翼的抓着一颗大苹果越过窗台递进来,掌心还压了一张纸条。
这次他不敢大意,确认苹果是安稳的搁在桌面上,才敢轻轻松手。
只是……
作案的罪手被一把抓住,一墙之隔的项君数全然不知情,还当是沈逸岚在跟他玩,心里正乐着。
目睹当下情景的沈逸岚无奈之余只得偷偷嚷着倒楣,然后眼睁睁看着老师一把怞过纸条,扯着嗓门大声朗诵,“宝贝,下午放学我带你去河堤散步。”
闻声,蹲在走廊墙边的项君数愕然的抬起头,发现沈逸岚先是露出羞愧的表情,旋即把脸埋入掌心,而他的手则被老师扯着不放。
啥?原来跟他手牵手的不是小岚,而是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恶……
“唷,又是牛女乃又是富士大苹果,这年头上课还有这种点心服务啊?”建筑图学老师目光一凛,“项君睿——你给我起来!”
知道东窗事发,他还不忘强作镇定,“老师,早!老师上课辛苦了。”说时还浑身不舒服的拚命在背后擦拭着自己的手。
啧啧,这辈子实在很难习惯拿自己的手去牵男生的手,他还是握紧小岚的手好了。
“是啊,是很辛苦啊,我这么卖力的上课,你却在这里给我搞小动作,还严重影响学弟妹上课的心情,你这个学长是怎么当的?”语毕顺道奉送恶狠狠的瞪视。
“老师,我只是来看一下一年级学弟妹有没有专心上课,绝对没有捣蛋。”
“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没看到吗?”兔崽子!睁眼说瞎话,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
正巧,下课钟声响了,他原以为恶梦就要结束,不禁暗自窃喜。
“你,”指着沈逸岚,“还有你!”叩了下项君睿的脑袋,“通通给我到办公室来。”
两人互看一眼,只得认命的低下头去。
糗,真糗!怎么会失算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要跟无辜遭殃的沈逸岚道歉,嘴巴才张开,就被当场喝叱——
“不准说话,快点过来。”
他们像战败的公鸡似的,尾随着建筑图学老师往办公室走去。原本靠坐在走廊尽头楼梯等待的邱品齐见状,忍不住一脸诧异的站起身来。
项君睿挤眉弄眼的对他使眼色,“快来帮忙,我被抓了,发啥愣,是不会来帮忙安抚他喔!”埋怨时不忘比手画脚。
状况外的邱品齐花了一点时间才搞懂他的意思,但第一个反应却是捧月复大笑。
哈哈哈,把妹被抓包,也只有项君睿这笨蛋会出这种纰漏!
不过,顾及兄弟道义,他也只好暂时停止大笑,快步上前拦住老师,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替这对笨情侣争取当庭释放的机会。
“项君睿,下个礼拜交十张设计图来给我。”建筑图学老师严肃的命令,“警告你别想打混也不准找枪手,不然……”
拜托,不是他在臭盖,画设计图这种事通常只有他当别人枪手的份,项君睿这个金字招牌可是从来不找枪手的。
“是,老师,我一定不找枪手。”他信誓旦旦的承诺。
谈恋爱?拜托,他也年轻过好吗!再说,基于同样都是男人的份上,建筑图学老师更是大发慈悲的不给他太难堪,毕竟那小子还算优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推着眼镜凛凛的扫了一眼沈逸岚,“你,上课之前把那颗苹果吃掉!”
说完,就这样神情凛然的走了。
老师一走,邱品齐就大叫,“白痴喔,你们两个!”
“我哪知道他会发现,倒楣的是我还拉到他的手咧。”项君睿也跟着大叫。
“噗……真幸运!跟老头儿拉小手,你的品味还真是与众不同。”他捧月复揶揄的说。
“邱品齐,你可以再讨打一点没关系——”
挑衅的扮了个鬼脸,他一溜烟的跑了,项君睿准备要去料理他,顺便阻止他的大嘴巴四处宣传,免得他一世英名断送在那家伙口中。
但他在那之前却突如其然地转过身吻了沈逸岚的唇,“中午到系办等我,一起吃午餐。”指月复轻抚过她的唇,才回身追邱品齐去。
咚!怔愣之余,沈逸岚手中的苹果掉了下去。
“我的苹果,苹果……”她急忙蹲子追逐着胡乱滚动的苹果
砰——
一声轰然巨响,整个人平贴在木质地板的沈逸岚挣扎着爬起来,痛苦声吟。
很好,大清早就来个五体投地,还真是有够Lucky!希望她鼻子没歪。
“铃……铃……”床头电话突然震天价响。
“SHit,还真会挑时间。”她抓起电话,“喂。”
“逸岚,我听小艾说,你昨天遇见项君睿了是不是?”沙芙娜精神奕奕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的传来。
她把脑袋埋进右手手心,轻叹了一口气,开始把昨晚睡前发生的许多事逐一抓回残缺的记忆区,然后试图进行磁碟重组。
半晌,她总算开始稍稍有那么一丁点清醒。
对,昨天自己在系友餐会上遇见了项君睿,昔日那个男孩已经变成帅气的飞行员,那么的英姿飒爽、器宇不凡,偏偏她糗态毕露,最后还偷偷落跑躲回公司一边做着模型,一边懦弱的嚎啕大哭。
一直到三更半夜她才拖着身心俱疲的身躯回家,因为极度想找个人说话,所以就拨了电话给小艾,可是聊没几句后,她必然发现自己这黑心肠的家伙还真是坏到骨子里了,竟然把一个隔天要工作的人拉着东扯西聊,实在很不道德,所以又没头没脑的挂上电话,继续躲在床上啜泣。
直到真的累极了睡去,所有的一切才终告停歇。
早知道哭泣这么劳心伤神的,她以前失眠的时候真该狠狠的殴打自己,让自己痛得大哭一场,也省了那些失眠门诊的费用。
“-,沈逸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甘心被忽略的女人抗议的嚷道。
她皱眉抓了抓头发,“是、是,是,我听见了,这么大的嗓门想要忽视根本是天方夜谭。”
“唷,皮在痒了你。快说,你是不是遇见他了?”
“是啊,那又怎样?”打了一个呵欠,“沙大姊,你打电话来不会就为了问我这件事吧?总之,我没帮你A到免费机票啦。”
“哎呀,机票算什么,我是关心你,才专程打这通电话表达我的诚意耶。”够了,这微薄的诚意。
“好,我收到了,真是感激你。”敷衍地说完就想要挂上电话。
“喂,不准挂我电话!”沙芙娜先发制人。
“还有什么事情?”
“小艾叫你过来,今天是周末,我们该聚聚了。快点,不然我杀了你。”
奇怪,姓沙的人都特别爱用这个同音字恐吓人吗?
“总要让我梳洗一下吧?晚点到。”这次她真的挂了电话。
头疼、头疼,怎么疼了那么多天还是疼!她躲进浴室,彻底的梳洗着累积太多负面情绪的自己。
回想方才的梦境,忍不住苦笑起来。
当时他真的足足画了十张设计图,画得两颗眼睛变成大熊猫,可他却一副乐此不疲,永远精力旺盛的样子。
他们是怎么分手的?
因为他离开了建筑,选择了飞行,而她无法忍受他飞上天空,无法忍受那种随时担忧噩运再度降临的压力,所以她要他在爱情与飞行之间作个选择。
然而或许是因为太了解他了,明白他对人生道路选择的坚持,因此不等他开口,她便转身先逃。
呵,这一逃,竟也已经五年了。
只是乍见他的自己,为什么还会贪恋过去的甜蜜?决定离开的是她呀!
花了一点时间打理自己,薄施脂粉想让自己看起来有好气色,沈逸岚旋即转身下楼去,并做好被沙芙娜拷问的心理准备。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没注意到路边那辆等待多时的黑色LandRover,男人潇洒地从车上下来,朝她快步的走近中。
直到她掏出钥匙准备打开车门,挺拔的身影突然包围住她,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钥匙,害得她惊愕的回过身,“抢……”
乍见他的脸,傻掉的沈逸岚连“劫”字都喊不出来。
天啊,怎么会是他!猛然退了一大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他简单扼要的说明。
“等我?”花了三秒钟,她才恍然大悟,要知道她的地址和电话并不难,梁心、邱品齐甚或其他人都知道。
“嗯,我想我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我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她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失了拍子,又跳又歇的。
“太多了,五年前没说完的,还有这五年空白的。”项君数注视着身前矮自己一个头的女孩……喔不,她已经是个美丽动人的小女人了。
曾经深深吻过的粉唇,现在紧张的发白,还被编贝般的牙齿紧紧咬住。
“请你把钥匙还给我,我还有事。”她忍住慌乱,力持镇定的说。
为什么是今天?就不能挑个黄道吉日、她身强体壮的时间吗?为什么要选在她头疼得根本无法思考的时候。
“不,你今天的任何行程计划都得暂时搁下,毕竟,我已经等了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