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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女缠郎 第七章

心动

晓月坠,宿云徼;

无语枕频敧,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希

唬莺散,余花乱;

寂寞画堂深院。

片红休扫尽徥伊,刘待舞人归。

——李煜.喜迁莺

三日后,长亭嫁进严家,而其中那个一脸哀怨的人则是嬉春。

她不是曾经满怀奢望过,等长亭嫁人后,她银嬉春就可以月兑离苦海,永远不用再受她的荼毒吗?

可是——那时候老天爷怎么没劈一道雷下来,将她自幻梦中劈醒呢?为什么事到如今,才让她知道,原来她的主子嫁人,她这个贴身丫鬟还得陪嫁耶!

天哪!她怎么会这么歹命?以前只要伺候好一个长亭小姐这就够了,可现在她跟著小姐嫁到严家,这奇怪的严家竟连一个仆人都没有,所以,除了严日刚以及他的那双儿女,都得由她来服侍,呜呜呜……她简直比以前更苦命了。

“嬉春。”长亭坐在喜床上,细细声地叫她。

嬉春百般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不开心的哼了一声,“干嘛啦?”

“姑爷来了吗?”长亭压低声音,仿佛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还没有。”

“真的吗?”长亭偷偷的掀开红盖头,偷偷的在房子里瞄了一圈。

嗯~~严日刚真的还没有进新房,奇怪?她家相公都还没有进门,那她干嘛坐在喜床上坐得这么辛苦?

长亭一把扯掉她的红盖头,拿掉那个足足有五公斤重的凤冠。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长亭急忙奔到桌前,还没坐下,就先抢了一块糕饼塞进嘴里。

“小姐!”嬉春从来没看过这么不像样的新娘子,在新婚之夜,有哪个人会像她家小姐一样,活像是八辈子没吃东西似的?

“小姐,你别吃了,这样很难看耶!”嬉春忍不住抢过长亭手中的甜糕。

长亭伸手又去拿另一块,再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丢进嘴里,让嬉春抢不到。

嬉春看了直是不断的摇头叹气。“如果严少爷看到你这个模样,不休了你才怪。”

“呸呸呸!乌鸦嘴。”

人家她好不容易才如愿以偿地嫁给严日刚,嬉春这只大乌鸦,干嘛净说些不吉祥的话来咒她?

“我只是肚子饿,又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严日刚才不会为这点小事而休了我呢!”长亭边说边塞东西到嘴里。

“嬉春,那个喜婆出去的时候,在你耳朵旁小小声地交代了什么啊?”长亭一直很好奇嬉春跟那个喜婆有什么悄悄话好说?

“没有什么大事,她只是吩咐我一些洞房的事宜。”嬉春没好气的回道。

“洞房有什么事宜要知道的?你为什么没听她的话告诉我?”长亭好心急的问。

“我没告诉你,那是因为你跟严少爷早就洞房过了,那些事你早就已经会了。”嬉春又不是没有看到他俩曾经做过的“好事”,那她干嘛还要鸡婆的说?

“我早会了?!”长亭皱著小脸,很怀疑的道。

嬉春进一步解释道:“就是生米煮成熟饭那件事,知道吧?洞房花烛夜,做的就是生孩子的那档子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哦!”长亭点点头,突然想到自己对洞房花烛夜的事知道得并不是很清楚,至少那天避火图上写的招数,她都看不懂耶!

长亭把拈甜糕的手在帕子上擦一擦之后,从怀里掏出避火图,虚心的向嬉春请教道:“你帮我瞧瞧,这上头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为什么我全都看不太懂?”

嬉春接过来随便一看,这一看,可非同小可了。

“小姐,你怎么有这个?”嬉春快速的翻了一遍,那里头画得至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男女图。

长亭边塞东西到嘴里边说:“这个蔼—就是有一天,我偷偷的潜进我大哥的书房,然后,看到这本书藏在书柜底下,我就偷偷的把它拿出来,占为己有了啊!”

“什么?大少爷他竟然会看这个?”嬉春脸色一片惨白,她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已经彻底毁灭了。

大少爷他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居然看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呜呜呜……

“嬉春,你干嘛哭?”长亭不解的问。

“你不要管我啦!”嬉春伤心难过地跑了出去。

长亭不懂嬉春为什么看了避火图之后,就变得粉伤心、粉难过。莫非——嬉春也看不懂?!

果然,不是她笨,而是,生孩子本就是一件粉高深的学问,不是寻常人能懂的。

像这个,一个人的腿劈得那么开,怎么可能嘛?

长亭决定看图学样,她也来劈劈看,她先站好,两腿用力一裂——

“哎哟喂呀!疼死我了……”长亭立刻跌坐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严日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莫名的景象。

“你在干嘛?”他站在不远处看著长亭。

长亭眨著可怜兮兮的水眸,支支吾吾的不断呼痛。“我……爬不起来了啦!”

她扁著小嘴,装可爱、扮无辜。

严日刚伸手扶她,长亭爬回春床上坐好。

疼死她了,她柔柔,却不敢柔另一处更痛的地方。

严日刚将她的书册捡起来,瞄了一眼,他不禁皱眉问道:“你看这个?”

“对啊!”长亭粉骄傲的点头,她很希望他认定她是个会读书的好女孩。

“你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吗?”他不悦的问,看来,他心中对她的评价果然是没错的。

“生小孩用的。”长亭一笑,以为自己很聪明。

严日刚看著长亭天真的笑容,心里更加鄙视长亭了。

没想到在她天真的表相下,竟有一颗如此yin荡的心!

严日刚随手翻了翻避火图,发现里头净是一些yinhui的姿势,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咬牙切齿的问长亭,“你刚刚劈腿,就是在学这些姿势?”

长亭诚实的点点头。“因为,我想主你的孩子。”她这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与他成亲,再生一窝长得像他的小萝卜头。

“所以,你就拿这个来诱惑我?”严日刚将手中的避火图当成长亭诡计的一部分。

她当真为了得到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

长亭不懂他眼中的冷寒代表著什么意思,但——喜婆说过,洞房花烛夜是生小孩的一部分,既然避火图与生小孩有关,那么严日刚问的,铁定与喜婆说的是同一回事。

长亭笑得羞答答的,人家她哪好意思回答咩!

严日刚认为她是默认了,突然,一股怒气倏地涌上他的心口,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长亭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对她有满心的不悦。

以前,他虽然不能接受她的感情,但却不讨厌她,因为,像她这么一个率真、坦白的姑娘,在这人世间实在少见。

可是,她的天真竟是她伪善的面具,私底下的她竟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她不但利用小金、小银为筹码,强迫他娶她,而且——她还妄想生他的小孩?

严日刚再瞥了一眼避火图,倏地,他的眼眸对上了长亭无邪的微笑,他心中的邪恶因子便在胸口里翻腾。

他心忖,她想要得到他,是吗?

为此,她将不择手段,是吗?

好,那他就给她想要的,只要她不后悔。

严日刚褪去温柔的一面,残酷暴怒的因子在他的心中苏醒过来。

长亭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

“你要干嘛?”她下意识地瑟缩起身子。

严日刚长手一伸,攫住长亭的脚踝,往他的方向使劲一拉。

长亭的身子便扑向严日刚,她两腿大张,钳住严日刚颀长的腰身……

这是哪一招?为什么感觉上会这么的恐怖,像是要把她整个盛魂都给吞噬了?

长亭捡起严日刚随手丢掉的避火图,她翻了又翻、找了又找,终于在“品玉”那一页看到相同的画面。

原来这就叫做“品玉”啊!

长亭又长见识了。

她用眼睛瞄啊瞄的,瞄见了旁边另一张图,那叫——“吹箫”。

吓!怎么会这样?

长亭的心手一直拍著严日刚的肩膀,要他和她一起看书。

严日刚被她吵得不得安宁,这才昂起脸来看著她。

长亭拿著避火图指给他看,还粉好学的问:“我待会也要像这样子吗?”她……:必须含著他的命根子吗?可是……那样好像有点可怕耶!

“我可不可以不要……”她苦著小脸,轻声的问他。

严日刚的脸色一寒。

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叫他、喊他、打断他的调戏,就是为了跟他讲这个有的没的?

严日刚火速板下脸,一股怒气熊熊燃烧著无处发。

长亭以为严日刚之所以不开心,是因为她不愿意照著图片上的指示做。

其实——其实她也不是不愿意啦!真的,以她爱他的程度,如果严日刚叫她去死,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去。

但——含那里耶——

这样不是很脏很脏吗?

可是——严日刚不也恬她的那里了吗?

哦——由此可见,严日刚一定是很爱很爱她。

那——那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她真的要按照图上的指示去做吗?

长亭蹙著眉,看著严日刚那愤张的男性阳刚,心中有一丝丝约为难。

她不知道如果她硬是说不要,严日刚会不会以为她不爱他呢?

长亭偷偷的用眼睛去偷瞄严日刚。

完了,他真的生气了!

长亭很怕严日刚一生气,又会像以前那样不爱她,所以,她忙不迭地跪坐著,爬到严日刚的跟前,拍拍他的肩,安抚他道:“你不要生气了啦!我照做就是了嘛!”

长亭一脸豁出去的样子,一手拿著避火图,一手扶住严日刚的昂藏,低下头,张开嘴就要含……可长亭的头才低下去——

啊!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你等一下喔!”她突然喊暂停,跑下床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打湿之后,又跑回来,重新爬上床,跪伏在严日刚的身前,拿那条打湿的帕子轻轻的替严日刚把他的昂藏攃拭干净。

她边擦还解释道:“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嫌你脏喔!只是……只是我头一回含这种东西,心里难免会有点怕怕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就会染上风寒,稍微吃到一点点不干净的东西,就会下痢,呃……”讲到这里,长亭突然打祝

她这样说,严日刚会不会以为她又在嫌他的身体不干净?!

完了、完了!她怎么又说错话了?

“我先声明,我可不是在嫌你的身体脏啦!我是在说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不可以随便吃东西,呃……”

完了!她这样说,严日刚会不会以为她体弱多病,不适合当一个好妻子?

长亭愈解释愈糟糕,最后,她好沮丧地颓著两肩,神情显得懊恼不已。

“你一定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长亭扭著手里的帕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把情况弄得这么糟的,她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不可以随便乱吃东西,才会想得比别人多……可是,她身体不好,并不会影响她喜欢他的程度,对不对?

因为身体不好,又不是她愿意的啊!呜呜呜……

“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长亭终于忍不住的哭了。

严日刚看到她莫名其妙她哭,心中盘据的那股怒气竟在看到她豆大的眼泪下化为乌有,更奇怪的是,他心里还涌起一种暖暖的感觉。

严日刚发现,像她这样的姑娘家,不管她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他都很难去责备她——纵使是,她曾经不择手段地拿小金、小银来胁迫他娶她。

严日刚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揽,将长亭揽进怀里,安慰她道:“别哭了,我并没有讨厌你。”

“真的吗?”长亭顺手把她的眼泪.鼻水全擦在严日刚的衣襟上,昴起犹带泪花的小脸看著他。

这是严日刚头一回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著长亭。

她有一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一道小小的水葱鼻,两片唇瓣边边还有两个小酒涡……这样的她,实在粉难教人讨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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