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弄银镯情 第五章
水容容倚着窗,无意识地望着睛空悠然飘过的浮云。她为什么来到这里?她不知道?
但是她怎么也预料不到她会和这世界的人有有所牵连。她对未来的命运充满不安。地无法掌握,她怕再继续下去,她会离不开他!
“水姑娘!”一个声惊醒她。
水容容回头——是玉瑶郡主!
她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郡主,是你!”
连玉瑶撇撇嘴笑了一下,那笑容让她感到毛毛的。
雪梅在一旁赶忙奉茶。
“郡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水容容想起几天前这位郡主来访之事,她对祁雷鹰的依恋几乎使水容容马上联想到她的目的。
连玉瑶嘴角一扬。两眼直看着她。“我要你马上离开鹰王!”
哇!多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
水容容笑得灿烂。甜甜地问:“为什么?找不明白!”她装傻。
连玉瑶瞪她:“为什么?因为我才是未来的王妃!谁知道你这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用了什么巫术迷惑了鹰王?竟然让他忘了我才应该是他未来的王妃!你!你马上离开这里!”
玉瑶郡主显然是个被娇纵惯了的女子。对于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竟被一个陌生的人夺走。除了对她横生妒意外,她更无法置之不理。
连玉瑶嫉妒地看着眼前美得出尘的水容容。心里直叫:她不应该出现!
“你知道怎么离开皇宫?”水容容心念一动,突地挥退了侍女雪梅,这才神神秘秘地低声问她。
“你真的肯离开这里?”连玉瑶愣了一下,怀疑地道。
“我需要你帮助我”水容容现下的办法似乎只有靠她了,这个一直想拥有祁雷鹰的女子,也野H帮助她逃离这里。
水容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她,她虽然很娇蛮,是典型的贵族女子,可是肠子却直得很,几乎什么事都写在她脸上……
“你不会骗我吧?”
“我不会骗你!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离开,可是没办法……”
玉瑶郡主皱皱眉头,不大相信这个好运,她还以为要用很多方法。她才肯离开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所防卫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肯离开?你有什么目的?”
水容容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总而言之是我要回家!”
“你不恨我抢鹰王?”
“他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个第三者”早点儿怞身离开,是不是可以免去愈陷愈深之苦?水容容不确定地想。
连玉瑶笑了:“好,找帮你!”
夜里,祁雷鹰和水容容共进晚膳。
“明天,我要出去巡视东城,你和我一起去……”
“明天?”糟了!明天玉瑶郡主要送地出宫,那计画……
祁雷鹰注意到她微怔的小脸蛋,双眸不由犀利了起来。
“不喜欢?或者你明日另有计画?”
“没有!”她掩饰地冲口而出。
他静默了几秒钟,眼睛又温柔、又锐利地凝视着她:“希望你没有事情瞒着我!”
“我有什么事情瞒得了你?你是鹰王耶!只要你随便动动手指我就翻不了身……”她闷哼着,低头吃饭。
“听来我真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她极不淑女地大口扒着饭,不去理他。
“不喜欢去就别去了……”他看她。
“没有!我没说不喜欢啊!”她真怕被他看出什么,只好努力地吃饭。
祁雷鹰蹙着眉。
“我是不是长得秀色可餐?看着我就可以吃饱了吗?我饭都吃完一碗了,你连筷子也没动到……”水容容将碗筷推到一旁,朝他嘻嘻一笑。
祁雷鹰收回目光,这才开始吃起来。
水容容不时地帮他夹菜。好似正在服侍丈夫的温柔妻子。
祁雷鹰的神情逐渐地柔和了下来。
“东城在什么地方?还不远?是不是和这里一样漂亮?”她大口喝下侍女为她斟的茶,才发现那是酒!但已来不及了,她一喝下去,马上被那浓烈不熟悉的味道呛得咳了好久。祁雷鹰赶忙轻拍她的背。
“不会喝酒就别喝,谁叫你逞强的?”他又怜又气地轻斥。
“我……我以为它是茶嘛!”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那一大口的酒在她身上开始起反应。
他回头要下人换了茶上来。
“没看过这么迷糊的人,茶跟酒分不清就猛灌,难怪会出事!”
“谁说我迷糊?根本是茶跟酒长得太像,才不是我分不清楚呢!”她打了一个嗝儿。
“我看你只能喝喝茶了!”他倒了杯茶给她。
怎么她的全身像火在烧似的?水容容猛在领口煽风,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热气直冲向她的脑门。笑死人了!她绝对不相信区区一口酒就能把她醉倒?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呃!……只能喝茶……”她把下巴搁在桌上,睁着迷蒙的醉眼看他。
祁雷鹰又好气又好笑地晃着一只手指。“告诉我,这是什么?”
“手指!”问这种有贬她智商的问题?太瞧不起她了。
“几只?”他爱煞她双颊如染胭脂般地令人怜惜。
“二只……不对……三只……”
她醉了!
从没喝过酒的水容容,可不知道自己对酒竟敏感到如此程度,只需一口酒就可以让她服服贴贴——
没多久。“一口酒,水容容”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
第二日,水容容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她竟然抱着一个男人睡,而这个男人竟是祁雷鹰!
老天保佑她还在做梦……可是她的头却传来阵阵怞痛,粉碎她天真的想法。
她像触电似地急急推开那个宽阔舒适的胸膛.翻身往旁边滚去。
祁雷鹰早在她睡醒之前就醒来,他半撑起身子,慵懒地露出一笑,低沉略富磁性的嗓音,在清晨显得格外惑人。“早啊!我的醉美人!”
她坐得离他有一段距离,两手重重地压着头,直瞪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该死!为什么她的头那么痛?好象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而他怎么会睡在床上?这是她的床上耶!她赶忙低头瞄了一眼,还好衣服还穿著!她嘘了口气后抬起头,却看见他脸上古怪的笑容,一双眼睛正暧昧地盯着自己。
“它能证明你没被我欺负吗?”他例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你……”水容容红透了脸。
“昨晚你喝醉酒了。”
“喝醉酒?”
“所以我只好抱你回来……”
“是吗?”
“然后你叫我留下来……”
“骗人!我……我怎么可能?”
“喝醉酒,什么都可能。”
“你……”
“你睡着的样子好象婴儿,又美又纯真,所以……”
“所以……”天啊!还有什么啦?拜托他一次说完好吗?她的脸已羞得不知往哪?
“我忍不住亲了你好几下。”
“你……你这个大!竟然趁人之危,你……”她羞红了脸。
“若非怕你醒来恨我,我想做的不止这个,容容,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的眼神透露出更多讯息。水容容瞪大眼睛,突地明白了地低呼出声,马上跳下床,离他远远地,活像在躲瘟疫,脸已红得不象话。
祁雷鹰坐起身子,目光炯然地凝视着她,轻笑出声:“我不会强迫你!两个月后,我会让你真正成为我的人!你现在不用那么怕我吃了你!”
水容容盯着他,迟疑地道:“如果我不要,你会强迫我吗?生活在信息知识发达的现代,男女之间的关系她多少也知道些。
“我要拥有真正的你,容容,我只能再忍耐两个月!”他的眼中有一抹异样炽热的光焰。
她摇摇头。这会儿那宿醉后的头可又痛起来了,她抱着头,不由得声吟出声。
祁雷鹰立刻唤下人带来解酒茶。
“喝下它,再休息一会儿!”他逼她喝下那苦得要命的怪东西:“以后不许喝酒!
一滴也不行!”他命令她。
她不相信自己的酒量那么差。她抗议:“我可以慢慢练习啊!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不准碰酒,说不定以后我还可以变成‘酒国英雄’……”
“闭嘴!”他又变成专制的鹰王,表情严厉地瞪住她,命令地道:“反正以后不喝酒,听到没有!”
水容容嘟着嘴,心里着实不服气!
祁雷鹰的东城之巡没有照预定地带水容容同行——因为她装头痛,迫使他不得不改变计画,让她留在宫里休息;可是他留下侍卫年五,美其名是保护她,实际是怕她又搞出什么花样来。他这回出巡。得三天后才能回来,不得不小心点儿。
还以为送走了祁雷鹰,她就可以高忱无忧地进行偷溜计画。没想到他临走前还丢了个跟屁虫给她!“喂!你别再跟着我行不行?”她这语气中包含了强烈的火药味,足以吓退所有人,可也偏有不怕死的好汉。
“王命令小的要好好保护公主!”年五始终和她保持三步远的距离,一步也不差。
“这简直叫监视嘛!”水容容泄恨似地用力践踏草皮,把它们全当成祁雷鹰。
年五嘻嘻地笑说:“别生气,会长皱纹哦!”
这小子竟拿她敬他的话砸她?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脸上长爪印?”
年五不解地搔搔头,傻傻地请教她:“长爪印?怎么长?”
水容容坏坏地一笑。突然正经八百地要他把手借她。
“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了!她抓起他的手,往他脸上‘拍’的一声重打下去。哇!
果然是一个清晰的五爪印,年五苦着脸。惊觉自己上当了。
“长爪印是不是比长皱纹还快?”她笑咪咪地问他。
他能说不是吗?他要是敢摇头,搞不好脸上马上长“脚”印!
“现在,离我远一点!”她学祁雷鹰的语气命令他。
年五听话了,但只退了一步。
她是不是得重复这句话一百次,他才会消失在她的视线外?
“我可不可以不要看到你?”
“公主别回头就不会看到小的!”
“你……”她真怀疑,他是天才?还是白痴啊?
水容容气得不想理他了!晃了大半个皇宫,最后回到她住的地方。公主闺房,自然是男性止步;不过,年五在大门外可守得紧。
“公主!喝茶!”正在整理寝宫的雪梅看见她进来赶忙倒茶。
“公主”整早都上哪儿去了?小婢想找公主都找不着,好些人问我,什么时候公主才再教她们新玩意见?大伙儿都等不及了!”
“明天好不好?”地无可奈何地说出时间。天知道她今天中午能不能‘逃月兑’成?
如果成功了,下午她就不在这里了,更遑论明天?话又说回来……如果失败了……不!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她不能失败!她必须逃出宫,回到她来到这里的那个地方——秋山!她要找出回二十世纪的方法!她不能永远待在这里!这不是她应该待的世界,尽管她开始牵挂那个霸道的男人……
连玉瑶会把她带离皇宫,只要通过守门那一关……
门上突然传来敲门声,年五在门外喊道:“公主!玉瑶郡主来访!”
雪梅飞快地跑去开门。
连玉瑶走了进来,将目光投向水容容,两人交换个眼神后,会意地相视一笑,心想……
好戏要上场了!
“郡主来访,不知有何事?”水容容仍然客气地问道。
“昨日与公主殿下相谈甚欢。今日又来打扰你,不知公主殿下可有时间……”
连玉瑶微微一笑。
“郡主可用过午膳?”
“匆忙而来,并不知午膳时间已近……”
水容容连忙吩咐雪梅下去准备午膳。
待雪梅一走,两个女人马上松了口气。
“怎么样?成吗?”水容容紧张兮兮地问她。连玉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油包。“把这个加进茶里,一点点儿就可以让她昏睡个半天……”她转头看了一眼大门,询问:
“外面那个侍卫也要解决?”
“鹰王派他监视着我。他已经跟了我大半天了,最好让他睡个够!”水容容有些高兴过头。
这两个人简直像要做坏事的小孩,又期待又兴奋地。
连玉瑶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帮情敌帮得这么高兴,唔……也许为她不跟她抢鹰王吧!…
可是又好象不是这样?她应该讨厌她才对,可是她就是讨厌不起来……真怪!雪梅一进来,她们俩赶忙端正地坐好。
雪梅要是知道她即将被人算计,不知是否还会乖乖地待在这里?不过,她当然是不会知道的,所以她仍然勤快地送上午膳,安静静地退在一旁。
两人才吃了一下子,水容容便贴心地要雪梅也坐下来一起用饭。
雪梅吓得直摇头:“小婢怎敢与公主、郡主同桌共?万万不可!”
在古代,阶级分明、尊卑有别,丝毫不能逾越半分。虽说水容容这“新新人类”作风开放,宫女侍从才敢稍微与她说笑,可也不敢乱了身份。
水容容眼波流转。便伸手递了杯茶给她。“我看你从刚才忙到现在,一定也累了,那先喝口茶好了!”
雪梅怕她再叫她坐下来吃饭。赶忙接过茶,喝了一口。“谢谢公主!”
“你不用侍候我们了,帮我把床整理一下,你就下去用饭!”水容容是怕她走到外面刚好发作就惨了!
两人密切注意雪梅的反应没多久,她已经睡倒在床上。
两人满意地笑开了,合力将她安置好,用被子盖住。
“剩下外面那个侍卫……”连玉瑶玩心大发,亮着眼睛。水容容把他叫进来。
“公主有事?”年五可没那天大的胆子敢踏进房里一步,他脚下像生了根似的钉在门外。
“我叫你进来,你就进来!本公主命令你!”这人简直固执地跟牛一样。
年五迟疑了好久,这才不情不愿地踏进房里。
“郡主方才带了一瓶外国酒,听说味道很奇特,我们想请你先尝尝看。再告诉我们。”
水容容编起谎话来面不改色。
玉瑶郡主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这……”眼前这两个女人笑得好自然、好——邪恶!年五机警地看着她们。
“该死的奴才!本郡主让你喝就喝,这什么这?”连玉瑶娇喝一声,使出郡主的威严。
不敢抗命之下。年五只好接过杯子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连玉瑶眺着眼间。
“清淡如水!”年五老实回答,心想:原来外国酒的味道跟茶一个样|本来就是茶嘛!味道自然清淡如水。
两个女人很满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卫年五,合力将他拖到屏风后藏好。水容容迅速地换了雪梅的衣服。
“现在,你假装是我的侍女。我们要回王爷府……”连玉瑶向水容容面授机宜。连玉瑶带她回王爷府,挥退了一班女侍后,两人终于可以独处。
“我爹随王前往东城现在府里由我做主!”连玉瑶笑了笑。“我现在就要往秋山,要不快一点儿,我怕给人发现!”水容容有些着急,她不想功败垂成。
“你……不再考虑看看……”连玉瑶有些依依不舍。
水容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我要离开,不会再见鹰王!如果我能顺利回家,我会永远记得你给我的帮助,谢谢你!”这时候,连玉瑶反而觉得没那么想鹰王!她真的喜欢他吗?恐怕只是虚荣心作祟吧?连她自己也觉得迷糊。
水容容曾是她恨得要命的情敌,现在自己反而舍不得她离开:“你,你别走好了!
留下来……”
“我非走不可!我已经离家好久,家人一定很担心我,我必须赶快回去!”
连玉瑶沉默了半晌,仍不舍地说:“你真的得走啊?”
“你告诉我,往秋山怎么走?我现在就动身离开!”水容容叹了口气,点点头。两个女人间的关系顿时变得极为微妙!
连玉瑶在短短时间内将她由一名娇柔的姑娘,变成潇洒俊秀的翩翩公子,慎重其事地明一些注意事项,这才送她上路。
“我可以再见到你吗?”她皱着眉问水容容。
“不知道!”她摇头。
水容容骑着马往北而去。
上次坐马的经验是祁雷鹰强带她回宫时,而这一次她必须自己驾驭马儿;不过,天生运动神经极发达的水容容,才花没多久时间,即掌握其中诀窍。
她一直照着连玉瑶指示的方向而行。出城十里后,四周尽是平原荒野。没有一户人家,在忙于赶路之余,她也不忘欣赏一下沿途风景。
她记得上次祁雷鹰说回宫要费时两个时辰,这么说她要到秋山至少也要四个小时。
起初水容容很安心地前行,可是当她骑到太阳快下山,还不见目的地时,她有些慌了……
坐在马上眺望过去,平原的另一边尽头是那大红的夕阳,北边,应该没错啊……
可是为什么……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纷乱的马蹄声。
水容容回头,只见正有两、三匹快马朝她的方向奔驰而来。
她感到不对劲儿,赶忙策马就跑,可是她的马儿比不上人家快,才没多久就被后面的马骑追上。
“乖乖停下来别动”一个大喝声传来。
水容容-时被包围住,骑在马儿上头的是三个看来一脸凶神恶煞,手持锋利钢刀的男人。
“把身上所有的钱财交出来,快!”一个面颊上有刀疤的男人叫道。
乖乖……她不会是遇上强盗吧?真是够刺激!
“你们是强盗?”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三人。
古代的强盗就是这样啊?比起现代持枪的强盗,他们是逊了点儿;不过,要是被刀子砍上倒也不好玩!
“少-嗦!快把东西交出来!”一个痴眸男人挥挥手中的刀。
“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包子你们要不要?”她身上确实只有连玉瑶为她准备的粮食。
眼前一身华服的少年身上竟没半分钱?三个人可不会相信!“你要自动交出来,还是我们用刀子搜?”一个瘦骨怜崎,满脸胡渣子的男人陰沉沉地恫吓。
识时务者为俊杰,水容容决定还是别跟刀子过不去。她将马背上仅有的一个小包袱打开,里头的确只有白白的五个包子。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嘛!你们如果肚子饿了,分你们吃好了!”
三人互使着眼色。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矮瘦的男人一刀子就同水容容砍去。
糟糕!他们玩真的!
水容容尖叫一声,丢了包子,赶忙策着马儿跑。
去,没想到这俊美的少年,勇气甚大地趁隙逃出,三人楞了一下。紧跟着追了上。
“站住!别跑”三人在后面怒喊。
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救命啊!强盗要杀人啦!”水容容拼命大叫。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她该请的都请来了,怎么他们还在后面追?
水容容不敢回头。却惊骇地听见惊天动地的马蹄声,简直像是身后有一大队人马在追赶她似的。
死了!这下子她死定了!
“啊!”
她耳尖地听到身后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但身后马匹还是迅速地朝她逼近,一下子两匹奔至她前面,将她拦住。“站住!别再跑了!”一个威厉十足的声音彷佛从天而降。
水容容趴在马背上喘着大气,暗叫:算了!死就死嘛!……咦!不对!这个声音……
她回头,看见身后竟不知何时多了五、六匹座骑。全是一式青衣打扮的陌生男子。根本不是刚才那伙人。她迷惑地盯着最前面一名蒙面的男人,他那一双如寒星般的黑眸也正凝视着她。
“你们……你们是谁?”该不会是另一批强盗吧?她想。
首领似的男人拿下遮挡风沙的布巾,一张俊美得几乎要令人窒息的脸庞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我们只是刚巧救了你!小兄弟,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柔似轻风。
这男人简直帅得不成样!水容容有点嫉妒地盯着他的脸猛瞧。
男人皱了下眉头。“小兄弟。你不会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吧?”
水容容惊醒,倏地红了脸,这才想到:她竟然一直盯着人家瞧……真是丢脸!
“谢谢你们!我……我没事!”她赶忙垂下眼。
男人用很古怪的眼神瞧着水容容面上的红晕。
水容容突然看见自己身上穿的男装,难怪他会叫她小兄弟!
“刚才那些人呢?”她疑惑地问他。
这时所有座骑都静立在那俊美男子周围,呈现自然守卫的状态。
“吃了我几鞭,落荒而逃了!”他扬一扬手中乌金鞭,对她微笑。
他浑身不经意流露出的贵气、威仪,在在说明地出身不凡的事实。水容容突地拉回了心神,她可不想再跟古代人继续有牵扯下去!她礼貌地对他点头一笑。“公子的救命大恩来日再报,告辞!”水容容十分潇洒地策马而去。
男子高大的身影傲立在马背上,俊眼一抹深思地追随冰容容离去的背影。水容容不知怎么地,感受到身后彷佛有两道锐利的视线正盯随着她,她下意识地鞭策马儿.马儿加快步伐地住前冲去。
那个救了她的男人,他到底是谁?他的身分是什么?奇怪。他竟能占据她的思绪那么久?唉!反正她不会再见到他,想这些干嘛?不过,她真的很感谢他救了她!水容容笑了笑-开了那奇异的男人。再次专注于眼前的路程。被刚才的事情一搞.太阳都下山了!她努力地搜寻前面的景物,却不觉得有丝毫印象。
惨啦!她会不会是走偏方向啦?不可能现在还没到秋山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根本不能再继续前进。所以她只好寻找一处暂时得以蔽身的地方。这里是一座树林子的入口,她在树林子外找到暂时的栖身之所…还好连玉瑶帮她准备火石,弄了半天终于升起一堆火——
她只急于赶来秋山,却没去细思一些问题,例如…她会迷路啦!真的找不到回二十世纪的方法时怎么办?难道她就这样在这里打转?
地想到白衣的话,那么回家的方法是在秋山应该没错啊?
水容容倚着树干,盯着眼前的火焰出神……
在这时,她脑中浮现出祁雷鹰怒气腾腾的脸。
她将头忱在膝上。眼睛迷蒙了起来。她可以想见。当他回来发现她不在时的那股怒气……奇怪,怎么想到他时,他总是生气的模样呢?
祁雷鹰,那个令她又恼又爱的男人!也见不到他了!
夜,寂静无声,月光洒遍大地,折腾了半天,倦极、累极的水容容,模模糊糊地睡了去。一种奇异的感觉,突地水容容从睡梦中惊醒。
在她前面,原本微弱的火堆,不知何时被添放了新材,此时正烧得旺盛,驱逐了大部分的寒冷…令她奇怪的是,自己身上竟也多了件足以御寒的大衣……
水容容一抬头,错愕地发现隔着火光的对面,正静静地坐着一个人。
她倏地睁大眼睛——“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
竟然是傍晚时.救了她的那名神秘男子。
水容容望向四周,果不其然那些跟随着他的数名男子,正分散地包围在他们两人四周远处。她警戒地盯着他,颤声问:“你们怎会在这里?你们……你们来多久了?”虽然他是她救命恩人.但他这种奇怪的出现方式,未免太令人骇怕!况且她还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分?谁知道他们是好人、坏人?
在火光的照映下,他那俊美的脸庞更加神秘难测。他的眼光一直深深沉沉地盯着她。
唇角勾勒出一朵令人费解的笑意。“显然你是个从小被保护得十份周密的人,否则你应该知道,夜宿在荒郊野外,将自己暴露在如此显著的地方,是很危险的事!而且在这种地方时常有毒蛇猛兽出没……”
“你是说……这里……这里有蛇、老虎、狮子什么的?”她全身颤抖地问。她一心只想赶路,可没想到会碰到毒蛇猛兽的问题。天啊!她忘了这是古代世界耶!
在二十世纪,老虎、狮子被列为保护动物,想看还得买票到动物园……而在这里,身处于古代的荒野树林中,说不定那些老虎、狮子就躲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水容容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再想下丢。
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将她的表情全看在眼里。
“我们是看到这里有火光才过来,没想到会再遇到你一次。我们真是有缘,小兄弟!”
水容容将身上的大衣除下。“这是你的衣服吗?”.她也觉得天气有些冷,便也不拒绝的重新披回。她才不会为了无所谓的面子问题。
“你披着吧!夜晚天气甚凉.你竟然只穿著单薄的衣衫,当心着凉!”笨得让自己感冒,那多划不来呀!
““你又救了我一次!”
“对我来说,举手之劳……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我叫水容容!”她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
“我叫燕烈!”他也报出自己的名字。
“你们跟我同一个方向,莫非你们也是要前往秋山吗?”水容容对他稍微放下戒心,便问他。
“秋山?”他眉峰微拢。两眼盯住她,“你再朝这个方向跑下去,恐怕一辈子也到不了你要去的伙山!过了这个树林子,再走二百里就是北国了,而秋山是在另一个方向……”
水容容呆了半晌。走错了!她真的走错方向了!难怪她一直没看到记忆中的熟悉景物!
“这下惨了!我……我到底偏离多远了……”她苦着脸。
“以你这脚程……要再跑回去可能需要六个时辰!”
“六……六个时辰!”她简直欲哭无泪。
燕烈凝视着她,嘴角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
“你非往秋山不可?为什么?”
水容容眨眨眼,撑起了下巴,突然泛起了甜甜的笑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虽然你救我两次,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对某些人来说,我是好人。对某些人来说,我也坏人!判定角度不同,一个人是好、是坏就不同!对你而言。现在我是个陌生人,但我还不知道以后我会成为你心目中的好?还是坏人?……不过,你也别忘记,其实一个人的好坏是很难界定的”他语含深意。
“我看你的样子,气质不俗、谈吐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咦?你是要往北国吗?
还是。你是北国人?”
一个南国、一个北国,可下知北国又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她从未在历史课本上读到过这些个名字,这到底是哪个时代?燕烈神秘地笑一笑,却没回答她。
“如果你想在明天赶快到达秋山。我劝你趁现在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体力吧!”水容容耸耸肩,眼睛望向四周,疑惑地问:“他们都不睡吗?”她指着那些正在担任守卫工作的人才。
“护卫工作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会轮流休息!”他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