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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把娃娃去流浪 第七章

“亚瑟士、亚瑟士。”

“嗯?”

“借我打一下电话。”

“请便。”

听到有人进门声,原本在起居室的柯巧娃探头出来,一见到他就冲着他直笑。亚历士嘴角一扬,对她回以微笑。

“呃,我是要打国际电话喔。”她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你打吧。”

“谢谢。”她绽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和他挥了挥手,“等我回家后再还你钱。”

里斯上前接过先生的外套,替他挂好,耳中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一呆。

“不用了。”亚历士好笑的回答,但那女人早将脑袋缩了回去,他笑着摇摇头,看见里斯一脸困惑,“怎么了?”

“呃,小姐叫你?”

“亚瑟士。”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她故意的。我试着纠正过了,但她不肯改。”

里斯两眼瞪得更大,看着先生走进起居室,心里越加觉得,根本不需要列那张单子吧?他困惑的跟着先生走进起居室,只看到女圭女圭小姐将电话拿得离耳朵远远的,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咆哮,那声音大到连他站在门边都听得到。

“你这不孝女--我要剥了你的皮!竟然敢把你娘我的房间毁了就跑掉!也不过是念你两句,就说我是三姑六婆、长舌妇,你你你--啊,真的是气死我了--”

“不只两句吧……”她小小声的咕哝抱怨。

“你说什么?你不要以为你说得小声我就听不到!你这死小孩到底给我跑到哪里去了?一个月没有一通电话,啊?我是你娘耶,念你两句不行吗?”

“是是是……”女圭女圭翻了个白眼,抬头看到一脸呆的亚历士,心想反正他听不懂中文,忍不住将话筒塞到他手中,无声微笑开口:帮我拿一下。

亚历士不由自主的握住话筒,然后看到她消失在门口,话筒里还不断传出她妈的连珠炮的咒骂。

“你真以为你娘怀胎十月生你很简单吗?你以为生你和下蛋放屁一样噗一声就出来了吗?你们这些孩子,出去当丢掉、回来当捡到,现在竟然还做出这种事,亏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

现在他晓得小番女为什么话会那么多了,看来十之八九是遗传的关系。

正当他对这女人碎碎念的功力叹为观止的时候,看到柯巧娃手里拿着托盘走了回来,一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老神在在的将托盘上的小饼乾和热饮放到桌上,倒了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里斯,然后才又倒了一杯递给他。

谢谢。她微笑无声道谢,然后将话筒拿了回来。

接过那杯热饮,他还是有些呆愣,电话里的女人仍在咆哮。

“你娘我不过是希望你早点结婚,这有什么不对吗?你都二十八岁了,是二十八,不是十八耶,你晓不晓得啊?人家隔壁阿华,那个和你同年的阿华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你呢?”

“连个男人都套不住!”她无声和老妈异口同声的说,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却看到亚历士同情的表情,虽然他听不懂,不过她想父母的碎碎念是无国界的吧?她无奈的微笑,拿了片小饼干给他。

他在她身边坐下,两个人一起捧着热茶,坐在沙发上,听着她妈碎碎念。

“明明就和你说过了,算命的说你是铁扫把,是不能借人家钱的,借了全都会要不回来的,你偏偏要借,结果呢?搞到人财两失,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没用的女儿啊?喂,老头子,你做什么,把电话还我--”

“别吵。”老爸沉稳的声音响起,下一秒,老妈的声音一顿,消失无踪。

她闻声两眼一亮、精神一振,有如从阿鼻地狱中月兑离苦海,忙将话筒拿近耳边,“爸?”

“嗯。”柯爸应了一声,开口问:“你在哪里?”

“美国费城。”她看了身旁的亚历士一眼,然后道:“朋友家。”

“身上有没有钱?”

“还好。”不想让老爸担心,她含糊其词的说。

柯爸闻言沉默了半晌,然后道:“你把钱包弄丢了对吧?”

“呃?”女圭女圭一愣,心虚的缩了一下,奇怪老爸怎么知道。

“银行的老陈说你挂失了信用卡。”

“喔。”原来如此,她早该知道她失踪后,老爸一定会去查问她在哪的。

“把地址给我,我叫你小舅去接你。”

她伸出食指描绘着玻璃壶上的花样,喃喃道:“不用了啦,我过两天会去找他的。”

柯爸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那个朋友,不要太麻烦人家。”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

“那边现在是晚上了吧?早点休息,有空再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嗯,爸,Bye。”她收了线,瞄他一眼,微笑道:“谢谢你的电话。”

“不客气。”亚历士喝了口热茶。

女圭女圭也喝了一小口热茶,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发呆。

里斯不知道何时不见了,音响里传来柔和的音乐声。

捧着香甜的熟茶,听着悠扬的音乐,窗外雨声浙沥,心情在不觉中,渐渐的沉淀了下来。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种轻松优闲的感觉了。

特别是,在经过刚刚那一阵疲劳轰炸之后,这种恬静更是让人珍惜。

半晌后,他看那壶热茶见底了,才开口问:“这是什么茶?”

“桂圆姜母茶。”她捧着最后一杯姜茶说:“天气冷,又开始下雨了,我下午和里斯一起去买东西的时候,就顺便买了材料,这茶喝了比较能祛寒,你不介意吧?”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又问:“提尔和奈特呢?”

“在房里,睡着了。”女圭女圭又喝了口姜茶,瞥他一眼,“你吃饭了吗?”

“还没。”

“我弄给你吃吧。”她起身,轻拍了他的肩头两下。

他捧着手里温熟的姜茶,看着她离开,心头一阵的暖,不自觉露出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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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一杯咖啡,趴在二楼窗台边,她低头看着街上来往的人车。

秋天到了,行道树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飘散在街上,每当汽车驶过时,就会卷起些落叶,落叶翻飞着,在车走后很快又平息下来。

一对老夫妇手牵手的走在人行道上,两人身后跟着一只乖巧的黄金牧羊犬。

“啊,灵犬莱西。”她举起手,微笑着和那狗狗挥挥。

狗狗看见她,好奇的瞧了她一眼,然后转回头跟着主人走了。

“Bve、Bye!”她自顾自的挥手,又自颛自的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趴在窗台边看。

“如果你不急着去纽约的话,就留下来多住两天。”

刚到这里的那两天,他就算了薪水给她,然后说了这句话。

因为住旅馆要钱,她又想多玩一阵子,反正没什么事,加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不知道是她话多又不怎么认分的关系,虽然他名义上是老板,她和他反而更像朋友,所以听他这么说,她也就顺理成章的决定在这里多住几天,当成是观光度假。

不用担心吃住之后,她玩起来也就完全没压力,每天在这城市里东逛逛、西晃晃,买买纪念品啊、照照相啊,一个人自得其乐得很,十足就是个观光客的架式。

几天下来,她发现他住的这一区真是居住的好地方,附近有公园又有图书馆;每天早上,她在前面公园运动时,常有人在人行道上慢跑,送报生会骑着脚踏车经过,连那些狗狗看起来也一副幸福快乐的模样。

一辆车驶来,在屋子前停了下来。

门开了,男人走下车。

啊,这男人果然很适合穿三件式西装。

咖啡、落叶、男人、车,真的是颇有广告场景的感觉呢,呵。

她不由自主吃吃笑了起来,然后才发现他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僵硬。

对了,这男人一回来就忙得不见人影,连续几天都加班加到晚上十点、十一点才回来,怎么今天还没中午就出现了?而且还一副机器人的样子。

“嗨,亚瑟士!”她好奇的出声叫他,对着他挥手。

他闻声抬头,然后一脸痛苦的扶着后颈闷哼了一声。

“哇,不会吧。”女圭女圭一愣,连忙放下咖啡,跑下楼去。

里斯已经开了门,正在帮亚历士月兑外套。

“你还好吧?”她跟在他旁边看。

“本来是还好。”他痛苦的看了她一眼,“直到你叫我。”

“啊,对不起喔。”她缩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又忍不住说:“我是看你怪怪的,才想问你是怎么啦。”

“医生说是肩颈部位的肌肉痉挛。”他举步维艰的上了楼,坐在床上,俊帅的脸孔有些扭曲。

“你去看过医生了?那有拿药吃吗?”

他从口袋掏出药来,动手时,脸孔又因疼痛怞了一下。

里斯倒了水过来,女圭女圭替他把药倒出来,一看那药便愣了一下。

叽肉松弛剂?消炎药?

她抬头看看他,好笑的起身爬到他身后的床上去。“等一下,让我看看。”

“看什么?”他还没问完,就感觉到她拉开他的衣领,查看他的肩颈处。

“哈,你落枕喔。”女圭女圭一看不禁笑了出来。

“什么落枕?”他没听懂,一脸困惑。

“就是睡觉姿势不良啊。”她知道这样笑他很没同情心,可是还是忍不住笑着说:“你脖子是不是不太能动,一动就会痛,肩膀还僵硬的和石头一样,对不对?”

“我才没有睡觉姿势不良。”他皱眉咕哝着。

“没有才怪。”女圭女圭不以为然的扬扬眉,走到他面前,拿药给他吃,皱着鼻头说:“你这个工作狂,一定垫很高的枕头,又趴着睡,晚上睡觉又没翻身,对不对?喏,你先吃点药,不要乱动,坐着就好,也别想试着躺下来,相信我,躺下来会牵动到你肩颈部位的肌肉,会让你痛不欲生的。里斯,陪我出去买点东西好吗?”

“你要去买什么?”他不安的看着她。

“好东西。”她对着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勾着里斯的手,开心的笑着走出去。

什么好东西啊?他不太相信的皱起眉头,拿起水杯吞药,却不小心仰了一下,牵动到肩颈的肌肉,顿时让他痛得快掉出泪来。

该死,他刚在医院明明打过止痛针了,怎么那针一点效也没有?

早上起床的时候,本来只有点酸痛,他原以为过一会儿就好了,谁知道却越来越痛,到了十点,他几乎无法转头,只好到公司附近医院看看。

本来他还打算趁今天去工地看看的,现在脖子连动都不能动,还看咧,他这个样子能平安开车回来没出车祸简直就是奇迹了。

这下可好,看样子这几天他什么事都甭做了。

可恶,真他X的痛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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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圭女圭小姐,这不太好吧?”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你确定?”

“当然确定,你别担心啦。来,帮我把这些拿去处理一下。”

“不是,小姐,我看我们还是……”里斯想要阻止她,但女圭女圭早已兴高采烈的提着她手上那一袋东西上楼去了。

唉,算了,看来,他只能相信她给的保证了。

况且,他也有听过这种东方的治疗方法,听说很有效的样子。

为先生默默的祈祷了一下,他就抱着手里那一大包药草,照着上头的单子所写的方法,走进厨房熬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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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回来了,你还好吧?”

“嗯。”他苦着脸,维持原来的姿势看她,“你手中的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东西而已。”她笑笑的看着他,坐到一旁,把东西掏出来在桌上放好。

一些小东西?

刚开始看到那些东西,他本来还有些困惑,直到她拿出一排银针,亚历士在瞬间瞪大了眼,有些惊恐的威胁她,“那是什么?你拿针出来做什么?不要告诉我说你要用那个!”

她不理他的威胁,拿着那排针靠近他,微笑说:“放心啦,不会怎么样的,我从小就和我爷爷学针灸,这是我们老祖先传下来的医学,很厉害的。”

“站住,别靠近我!我是说真的!”他听过针灸,不过他一点也不想尝试,尤其是由她来动手。

“别怕,不会痛的。”她站到他面前,眯眼笑问:“还是说你怕针啊?”

眼见她越靠越近,他忙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靠近。“我不怕针,我是怕你。”

“哎哟,好荣幸喔。”她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收起笑脸,安抚他道:“不要紧张,我有执照的。”

“真的?”他狐疑的瞪着她。

假的。

不过为了让他安心,她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点头,她在家里是武学造诣最差的,不过针灸这一门她可是学得最好,连当中医的老爸都要让一边去的咧,她只是懒得去念中医学院考执照而已。

“你放心啦,真的不会痛,这些针全是用过即弃的无菌针,不会有感染的问题,而且针灸一般都可以改善落枕七成以上的疼痛。不然你让我先扎一针,要是你肩颈的肌肉疼痛完全没有改善,我就住手,OK?”

七成?

他不是很相信,但一想到这种疼痛要跟着他好几天,就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见他在考虑,她看着他,正色开口道:“相信我。”

相信她?

看着这女人,亚历士迟疑了一下,她脸上的表情十分自信,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一针。”他听到自己开口,吓了一跳,但她粉唇绽出一抹开心的笑,他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算了,只是一针的话,他想他可以忍受。

“你不会后悔的。”她和他保证。

他松开她的手,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好了,那你先月兑裤子吧。”

“月兑裤子?”他一怔,抬眼看她,他有没有听错?

“对啦,月兑裤子。”女圭女圭小脸有些微红的说:“放心,我不会扑上去的,只是有些袕道在腿上,你穿着西装裤,不方便。”

OK,他开始觉得有趣了。

嘴角微微一勾,他很听话的起身,解开了裤头却没再继续,只是道:“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忙。”

“嗯?”

“我没有办法弯腰。”他挑眉说:“恐怕你得帮我月兑。”

她杏眼圆睁,然后眨了眨,小脸在瞬间变红,有些慌乱的退了一步,“我……呃,这不太好吧?我……我去找里斯好了……”

女圭女圭想跑,他却伸手抓住她,将她拉了过来,不小心牵动到肩颈的肌肉,他闷哼一声,女圭女圭闻声不敢再动。

“你还好吧?”

“还好。”他咬牙忍痛,冷汗直冒。“要就快一点,别让我改变主意。”

见他痛出冷汗来,女圭女圭一咬牙,想想反正插针时还不是会看到,她把心一横,要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红着脸低头帮他月兑下长裤。

哇,原来他穿四角裤,她还以为他会穿那种三角贴身的子弹型内裤咧。

“好看吗?”见她一直盯着他的内裤看,都忘了要起身,他好笑的问。

“嗯?什么?”她抬头,一阵呆。

“内裤。”他说。

“我……我才没在看!”女圭女圭红着脸驳斥他,匆匆站起身,将他的长裤挂到一旁椅背上。

她没在看才有鬼。

亚历士心情好得几乎忘了疼痛,“接下来呢?”

“坐下。”她嗔他一眼,然后告诉自己别再盯着他那里看,一边从那排针中怞出一根银针蹲了下来,拿棉花沾酒精帮他消毒。“深呼吸,放轻松。”

他深呼吸,不过小腿却硬得跟石头一样。

“你得放松下来。”她用手指戳戳他僵硬的小腿,抬头皱眉说。

“抱歉。”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当有人拿着根针想戳我的时候,我实在很难放松下来。”

这男人真是不合作。

她不满的瞪着他,却瞄见他右手紧握成拳搁在身侧,这才发现他是真的很紧张,不是故意的。

“好吧。”她盘腿坐在地上放下针说:“其实用手按压袕道也可以舒缓紧绷的肌肉,只是效果没那么好。”

那她不早说!

有点怀疑她是故意的,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那好,你改用手好了。”

女圭女圭瞧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伸手到他小腿上按压袕道,一边和他闲聊道:“对了,老板--”

“别叫我老板。”他淡淡开口打断她。

“嗯?”她以前也这样叫过他啊,为什么现在不准啊?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很坚持,也没多问,只是耸了耸肩,继续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盖房子的。”他回答,感觉到右边肩颈渐渐轻松许多,不由得闭上眼。

“盖房子?”她抬头瞧他一眼,见他放松下来,嘴角一勾。

“嗯,我开建筑公司。”他说。

“喔。”女圭女圭偷偷笑了笑,松开手,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为什么松手了?他睁开眼。

“这个啊。”女圭女圭伸手指指他的小腿。

只见他小腿上不知何时让她插了一根银针,他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想缩脚,却让她压住膝盖。

“嘿,别动,要是针断掉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微笑出声警告他。

“你--”这女人何时把针插上去的?

“我说了我技术很好的,你现在动动僵掉的肩膀看看。”

他狐疑的动了一下右肩,顿时惊讶的看着她,刚刚还痛得完全无法动弹的右侧肩颈,竟然消去了一半以上的疼痛,原本他甚至无法将手举太高,现在却可以举到肩膀以上了。

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她笑了出来,“喏,没骗你吧。”

他张了张嘴,表情混合著困惑和惊讶,有些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可以插第二针了吗?”她感到有些骄傲,微侧着头问他。

他无言以对,好半晌,才有办法吐出两个字:“请便。”

她拿出第二根针,插在他膝盖后方的袕道,一边交代道:“针插入袕道后会有一点点酸,那是很正常的,不过不要动到插针的地方喔。”

他看着她很快的插入第二根针,这次有意识,但只感觉到一丁点的酸疼,她动作很快,看起来还真有点那么回事。

“把手给我。”她说。

他乖乖的将手给她。女圭女圭解开他的袖扣,往上卷,却无法卷到需要的地方,她挣扎了一下,然后小脸又有些泛红的看着他,“呃,我得……”

“把我的衣服月兑了。”他挑眉替她接话,一摆手,“请便。”

他脸上的笑容真是讨厌。

女圭女圭深吸口气,脸红心跳的伸出手,帮他解背心的扣子,然后月兑下它,跟着再一颗颗的解开他衬衫的钮扣。

他的胸膛露出一小块、再一小块,她一阵心慌意乱,目不斜视地死命盯着他的钮扣,不敢多看他胸膛一眼,却还是无法避免的瞄到他的侞头,而他结实的胸月复更是让她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男人不是富家少爷吗?怎么还会有六块肌啊?她还以为男人超过三十岁之后,都会变成一团咧。

天啊,不知道那模起来是什么感觉?

“你在咽口水吗?”

“才没有。”她喃喃说。

这女人知道她正两手紧抓着他的衬衫,拉开开的两眼直盯着他的身体看吗?

“不然你在做什么?”亚历士好笑的看着她。

她慌张的回过神,面红耳赤的缩手,极力镇定的说:“观察袕道。”

他笑了起来,压根不信她说的话。

女圭女圭只觉得双颊火红发烫,动作迅速的月兑下他的衬衫,拿了针就朝他的手臂上扎了下去,接着在他的手臂和手掌上连扎三根。

他这下子笑不太出来,看着手上的针,有些坐立不安,“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她瞥了他一眼,见他紧张的,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你再动一动肩颈,看还会不会痛?”

他动了一下肩头,惊讶的发现,几乎完全不会痛了,刚刚那剧烈的疼痛好像在眨眼间消失无踪。

“哇喔。”他惊叹的笑了起来。

“对啊,哇喔。”她笑看着他,然后说:“有没有感受到我们中国老祖宗累积五千年的伟大智慧遗产啊?”

“有。”他点头。

“说谢谢。”她骄傲的挑眉。

“谢谢。”他听话的笑着说。

“不客气。”她粉唇一弯、露齿一笑,开心的站了起来,拍拍他的头,“好了,这个疗程大概要二十分钟,你不要乱动喔,我下去看看里斯弄好了没。”

“二十分钟?”他一愣。

“对,二十分钟,不可以乱动喔。”她在门口回过身,笑着说:“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刚说我有执照,是骗你的。”

“什么?!”他吓了一大跳。

“不可以乱动喔。Bye、Bye!”她笑吟吟的和他挥了挥手,然后就笑着跑走了。

他僵在当场,想追又不敢动,但没两秒,他又笑了起来。

算了,她技术真的很好,他既不会痛,也没流血,而且他肩颈上紧绷的筋肉真的整个松开了,就让她试吧,反正也没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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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接过她递来的汤药,他好奇的开口问。

“葛根、白芍、生姜。”虽然知道他听不懂,她还是把中药材念给他听。“可以舒缓你颈部的不适。把它喝掉,然后趴下,别垫枕头。”

她边说边替他把针拔掉,亚历士发现她拔掉银针时,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只觉得一阵神奇。

喝完了味道有点怪异的汤药,虽然觉得肩颈不怎么痛了,他还是乖乖趴在床上。

说真的,他开始习惯她这样对他为所欲为了。

女圭女圭跪坐在床上,将刚刚熬煮过的药渣包在纱布里,然后外敷在他的肩颈处,再慢慢的替他按摩肩胛骨附近的肌肉。

他舒服的放松下来,闭上眼好奇的问:“你从哪学来这些东西的?”

“我爸和我爷爷,他们是中医,我从小跟着他们学,本来真的要去读医学院的,后来听到中医也要念解剖,我就放弃了。”她按摩着他背上的袕道和肌肉,只觉得一块块硬硬的,这家伙果然压力太大了,瞧他背上的肌肉都打结了。

不过他身材真是好……不行不行,别胡思乱想……可是,他皮肤感觉起来好舒服喔……别乱想、别乱想……啊啊,她真想把手掌平贴着模模看……不可以、不可以,柯巧娃,他是病人、是病人,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可是她又不是医生,偷模一下又不会怎样……不行啦,这样她就和大一样了……

咦?那是打呼声吗?

乍听到那声音,她愣了一下,从内心极端的挣扎中回过神来,倾身探头看他,只见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竟然睡着了。

太好了,赶快乘机模他两把!

她在内心偷笑两声,可看着他俊帅却显得有些疲累的脸,她只是看着他,动也没动一下,半晌后,她抬起手,温柔的用指尖轻抚过他的脸。

“工作狂……”都快有黑眼眶了。

坐在床上凝望着他,虽然不想吵醒他,但她晓得让他这样趴着睡,只会让他醒来更痛苦而已。

有些遗憾的和他挺翘结实的婰部挥挥手道再见,她拿起他肩上的药包,伸手摇摇他,“嘿,亚历士……”

“嗯?”他睡意浓重的应声。

“别趴着,躺好再睡。”她柔声说。

他声吟了一声,没动。

她好笑的看着他,这男人赖起床来,根本和他儿子一模一样。

她模模他的脸,催促道:“别懒惰,你趴着明天会复发的,乖,快点翻过来躺好,躺好我就不吵你了。”

他咕哝了一句不知名的话,才听话的翻身。

她松了口气,替他盖好被子,伸手柔了柔他的头发,才笑着爬下床,蹑手蹑脚的把东西收好,要走时,她又停下来看他一眼,见他睡得熟,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偷偷的来到床边,俯身在他额上印上一吻。

“好好睡,祝你好梦。”她柔声说,然后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听到门合上,亚历士睁开了睡意浓重的眼,他伸手抚着她亲吻的地方,胸口一阵的热。

从来……都没人给他晚安吻……

内敛冷漠的老头子没有,浪漫爱玩的母亲没有,他那早死完全没印象的亲生父亲更是没有……

心口一阵热过一阵,他伸手爬过长发,缓缓合上了眼。

她的容颜浮现眼前,唇角浮现一抹笑,他知道今天他会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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