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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的覊绊 第五章

是逃避,或者假装逃避?他们都已经步入青春期,舒玉秾的初潮来临,舒令剀也越来越有成熟男人的模样了,舍不得放手,于是闭着眼任懵懂的在禁忌边缘游走。

舒玉秾习惯在睡前听哥哥在耳边唱着「夜玫瑰」,习惯与他相拥而眠,明明被所有人制止,但她偏要躲过大人们的耳目偷偷潜入他房间。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似乎隐约有些什么正在发生。

午夜时分,他们彼此的梦境仿佛相连,舒玉秾梦见自己赤果地跨骑在翻腾的海底蛟龙背上,随着波涛起伏潜入海里,她抱住身下渐渐变得昂藏的体魄,浪潮打来,她的身体随之摆动,更加紧紧地、紧紧地缠住身下忽然幻化为男人的躯体,因为一旦被浪潮分开,强烈的孤独与空虚必然会将她淹没。

而梦境之外,少年成熟的抵着少女尚未被探索的秘境,隔着一道又一道的防线,却还是彼此呼应着,在梦境里,在现实里,不自觉地随着原始的绿动自我放逐

***

气质尔雅,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的俊美贵公子,一向令人着迷。虽然舒令剀自认不是什么名门公子,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但对不知情的外人来说,他仍然是舒家少爷,蔚蓝山庄少主人。

也因为这样,舒令剀少了名门公子总是不缺的骄傲和目中无人,永远保持着不亢不卑的谦恭自持,怎不让高中女生们趋之若骛?

舒令剀不只成绩好,还从不迟到早退或请假,简直是众师长眼中完美无缺的优等生,想当然耳,优等生破天荒地请了一天病假,几乎全班女同学都自告奋勇想替他送讲义兼探病,连隔壁班都来参一脚,最后当然由强势的班花兼副班长夺得殊荣,班花小姐也很够义气,干脆号召好姊妹们一起上山庄送讲义。

「不过是一张讲义,才一张!竟然要十二个女生送,会不会太夸张?」男生们心里当然颇下是滋味。

难得有同学来找舒令剀,程群玉原想让管家好好招待这群娇客,但舒令剀却担心父亲的反应,刚念高一时曾有同学来拜访他,那时父亲在客人面前虽然没有说什么,私底下却冷冷地嘲讽他果然比较适合念穷酸的公立学校,还当着他的面要佣人把他同学坐过的椅子、踩过的地毯、用过的餐具全数撤换

从此他不再带同学回家。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程群玉大概也猜到舒令剀的忧虑,她只叹自己终究无法改变丈夫,该说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吧,偏偏从古到今,妄想能改变男人的女人永远醒不过来。

「不如请她们到小教堂旁的花园吧?那里够宽敞,你父亲也不常到那里去。」程群玉只能替他想个折衷办法。「我让人在花园里搭个下午茶用的帐棚,再把点心送过去,很快就好。」

舒令剀深深地戚谢她的体贴。

程群玉要佣人向娇客们解释,因为大宅内正在年度整修,不希望客人受到干扰,所以请她们移驾到花园去。虽没能进到传说中媲美古堡的大宅一探究竟,但蔚蓝山庄的华丽气派,也够教这群平凡高中女生大开眼界了。

「竟然有私人的教堂耶!」女生们叽叽喳喳,完全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阿拉伯式帐棚上的白色丝质布料边缘垂挂金色流苏,点心全是出自蓝带名厨之手,还有佣人穿梭服务。

「我觉得好像在凡尔赛宫的花园野餐」有人甚至作起了白日梦。

班花小姐和几名跟班团团围住舒令剀,一下子争着解说今天上课的内容,一下子心疼地关怀他的病情,但酡红的脸蛋及痴迷的眼神,还是泄漏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毕竟凭人家优等生的能力,就算一天没上课,也用不着她们这些成绩下上不下的半吊子来鸡婆啊!

舒玉秾放学回家,就听说哥哥在花园招待同学。

「哥哥退烧了吗?」她今天一整天都惦着舒令剀的病,要不是母亲难得严正警告她不可以再逃课,她真想就这么在家里陪舒令剀。

「好点了,不过还是该多休息。妳去看看,顺便帮妳哥哥招待他的同学,别让他太累了,知道吗?」程群玉吩咐道。

舒玉秾求之不得,没等程群玉转身把舒令剀的药包拿给她,小妮子已经迫下及待地冲出去了,回过身来的程群玉忍不住一阵好气又好笑。

舒玉秾一路上想,哥哥的同学未免也太白目了,哥哥既然生病,哪有多余体力招待他们?可是难得哥哥的同学来访,她该给哥哥一点面子,于是舒玉秾决定等会儿要像个小淑女才不会让哥哥丢脸!!老爸总说她的野蛮让他没面子,换言之就是要表现出文静的模样,家人才会有面子啰?虽然平常她是不买老爸的帐,但哥哥当然不一样。

远远的,舒玉秾看着野餐帐棚下的那些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哥哥的同学为什么都是女生啊?哥哥总不可能念女校吧?

舒玉秾招来路过的佣人,询问舒令剀身在何处。

「刚刚看见少爷在教堂前,现在应该还在那儿。」

看样子一定是那群女同学太吵了,舒玉秾心想,对她们一点也不体谅舒令剀病体微恙有些生气。

她来到教堂前的玫瑰花棚外,舒令剀确实在教堂前,但他不是一个人,天使喷泉前,有个女孩紧挨着舒令剀而坐,与野餐帐棚下的喧闹相比,这儿的静谧彷佛是特别保留给他俩

舒玉秾想冲上前去拉开那个女孩,但脚下却像生了根,从没尝过嫉妒的滋味,那一瞬间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明明希望那女孩消失,却裹足不前。

也许她只是希望哥哥会主动跟那个女孩保持距离。哥哥不是说过,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吗?

?最重要的人,却未必有资格独占他!舒玉秾看着坐在水池边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妒火变成怒火,她旋足,跑向山庄里的射箭场。

那女生竟然坐在爱神邱比特的箭下,和哥哥亲密依偎!

邱比特是吧?爱神有两枝羽箭,中了金箭成爱侣,中了铅箭成仇人,她倒想知道那女孩得到的是金箭或铅箭?

路上的佣人没一个敢询问舒玉秾气呼呼地拿着弓箭干什么,毕竟这是连舒青鸿的命令都敢当成耳边风的小魔头,她拿着弓箭回到玫瑰花棚外,舒令剀已经离开喷泉前,站在另一处,而那女孩仍然坐在原来的地方,用幸福且陶醉的神情凝望着他。

她讨厌她脸上的表情!

她跟哥哥是什么关系?是哥哥的女朋友吗?思及此,舒玉秾心头像有把火在烧,烧得她心疼痛,连眼都红了。

她从没想过哥哥会有交女朋友的一天,所以无从预期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也无从思考自己的举止会否太过火,她站在花棚外,搭起弓箭--

「大小姐!」一旁的佣人纷纷惊呼,虽然这些箭矢都经过特殊处理,但万一不小心射到人还是很危险啊!

花棚内,舒令剀耳尖地听到佣人们喊舒玉秾,眉眼立刻扬起了笑意,但在看见舒玉秾的举动后变成了不敢置信。

「小心!」舒令剀上前拉开班花。

锵地一声,箭矢削过喷水池边的平台,飞冲的力道减缓,没入水池里。

舒令剀的大动作与突如其来的撞击声让班花小姐一惊,而舒令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舒玉秾!」他生气了,这丫头太不知轻重!

舒玉秾原本只是想吓吓那个女孩,怎料舒令剀挺身护着她,那枝箭甚至与他擦身而过。

她差点就伤了哥哥!舒玉秾脑袋一片空白,傻愣在原地。

班花小姐回过神,来不及对眼前处境心花怒放,她努力了半天,舒令剀总是对她不冷下热,反而这个天外飞来的小插曲--不管那插曲是什么,她还没时间搞清楚状况--让她如愿得到心上人的拥抱,她小鸟依人地想顺势偎进舒

令剀宽阔厚实的胸膛。

怎料下一秒,舒今剀已经甩下她,大步走出玫瑰花棚。

舒令剀根本没心思安抚受惊的同学,他脸色冷峻,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两三个大步来到舒玉秾面前抢过她手中的弓。

「妳到底底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这丫头差点杀了人,她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舒令剀快气炸了。

舒玉秾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她不明白是什么让她的理智断了线,突然间变了个人,罪恶感与差点害舒令剀受伤的恐惧让她有如大梦初醒,突然间从滔天怒焰中跌人冰冷的深渊。

「对不起」她惊慌失措,只想知道舒令剀有没有受伤。「哥」

「对不起?」舒令剀不再让她撒娇,他突然间领悟,也许就是因为过去他太宠她,这丫头才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幸好他及时发现,对方才没有受伤,他想起之前那位断了三根肋骨住院的男学生,当时他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有种与地狱擦肩而过的冰冷恐惧。

一次两次可以算是侥幸,但这样的好运绝不会有第三次,舒令剀真不敢想象,如果他们因为舒玉秾的莽撞而送命呢?舒玉秾可能因为未成年获得减刑,舒家也有钱有势帮她摆平一切,但一条人命断送在手里的罪恶戚,还有终身背负着死者家人的不谅解,绝不是她年轻的心灵能承受的!

那当口,舒令剀自己也没察觉,其实他所深深在乎的还是舒玉秾,害怕她犯下大错后将面临罪恶感的折磨,这样的心思已经显露了他偏执的宠溺。

舒玉秾从没见过哥哥这样吓人的表情,霎时间她只感觉到--哥哥为了那个女孩将她当成仇人了。

虽然这确实是她的错,但悲伤还是凌驾了罪恶感,她垂下头,觉得心头空空的。「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伤害哥哥喜欢的人」

班花小姐走近他们兄妹时,碰巧听到了这句话,惊讶地捧住胸口。原来她不是单相思啊!

「没关系啦,我又没有受伤,你就不要再责怪令妹了。」班花小姐打圆场道,对于心上人的妹妹,当然要赶快拉拢讨好。

其实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从头到尾状况外,虽然看到舒令剀手里拿着弓箭,但她心想那应该只是玩具弓吧?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有人拿真的弓箭在开玩笑。

她若知道舒玉秾确实拿了铁箭,喷水池平台还被划出一道缺口,大概会吓到腿软吧!

舒令剀根本没听到旁人说了什么,舒玉秾那句话让他明白,她根本不懂自己错在哪里,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火大!

「妳根本就不知道反省!」他抓住舒玉秾的手臂,大步离开,对迎面赶来的佣人们道:「麻烦替我招待我的同学,并且确定她们全都平安回家。」

***

这回闹得太过分,程群玉当然也站在舒令剀这边,舒玉秾被关禁闭,舒令剀不理会她哭得伤心欲绝地对他道歉,当舒玉秾被关进祠堂里,他则把自己锁在房里拚命念书,不去想她掉眼泪的模样。

佣人送到祠堂外的饭菜舒玉秾完全没动,老厨娘一脸担忧地跑来告诉他舒玉秾还是哭个不停。

「大小姐只听少爷的话,你就去哄哄她吧!」再这样下去,大小姐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舒令剀不理会,逼自己狠下心不去看她,然而那天晚上他无论如何就是无去专心在书本上,躺在床上也辗转难眠,心头焦躁又烦闷。

凌晨一点,他终于受不了心里的煎熬,猛地坐起身。

真这么压抑着和自己作对又如何?天亮后到了学校也只会心不在焉,舒令剀起床套上睡袍,拿了条薄被,悄悄离开房间。

顶楼的祠堂是日光室所改建,屋顶有一大片强化玻璃,原本是拿来作为晚祷或晨祷用,可是舒青鸿不信那一套,便改成了祠堂。

祠堂外,厨娘给舒玉秾留的晚餐原封不动,厨娘在入睡前还特地把饭菜全换上热的,但放到现在也都半冷不热了。

舒令剀推开门,祠堂里入夜只会点上一朵朵莲花夜灯,而今夜星光幽微,稀疏的光芒几乎无法穿透穹顶的玻璃。舒玉秾抱着身子缩在祠堂中央,身上盖着稍早程群玉给她送来的外套,像是睡着了。

蜷缩着身躯的她就像个哭累的孩子,仍旧防备着,充满不安,舒令剀勉力筑起的冰墙因为她的模样,瞬间被敲碎了。

他的秾秾从来不曾一个人人睡过,从来不曾这么委屈可怜。

舒令剀怪自己下该和小丫头赌气,光是和她冷战,她怎么能够了解他心里的恐惧和不谅解?她毕竟那么的娇生惯养、为所欲为惯了。他端着餐盘入内,先把晚餐搁在一边,走近舒玉秾。

原本不想理会任何人的舒玉秾,像是突然有所戚应般抬起头来,任性的神情立刻变得讨好又可怜兮兮。

「哥哥」她的声音都哑得听不清了,「对不起,对不起」她抱住他的大腿,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她好害怕舒令剀从此都不理她了,恨不得时光倒转,就算要被自己的妒火烧死也没关系,她愿意当个乖巧的妹妹,只要哥哥别扔下她不管

父亲说牠无法无天,母亲说她任性胡闹,她无法辩白,只知道自己想抓住最重要的事物,却弄巧成拙,手空了,心也空了,她失去最重要的人,却没办法求得原谅。

眼前的哥哥是幻影吗?她紧紧抱着,害怕放手。

舒玉秾的模样让舒令剀心疼极了,她的嗓音都哑了啊!她哭了多久?伤心了多久?他却在房里无谓的坚持着,让她一个人难过自责。

舒令剀弯,将小丫头抱进怀里,像过去那般安抚她。

「别哭了。」

「哥哥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你不要不理我」她怞怞噎噎地,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不会不理妳。」她怎么会那么想呢?是他不该没讲清楚就和她冷战,「对不起,哥哥没有不理妳。」

「真的?」她眨着泪眸,怯怯地寻求他的保证。

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这小丫头对谁都冷淡,独独对他,总是放低了身段,只求让她陪伴

他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小丫头本来俏丽细致的一张脸,此刻泪痕斑斑的,她果然哭了整夜,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我是生妳的气,但我对妳的态度也不应该。」他将小丫头抱进怀里,拍着她仍然怞噎不止的背。

「我以后不敢了,哥哥不要生气我明天就去向那个姊姊道歉。」她以后会乖乖喊地姊姊,虽然想起来,心头还是酸得让她又掉下眼泪。

舒令剀义拍拍她,像安抚小朋友般抱着她摇啊摇的,「我生气是因为妳差点就成了杀人犯,如果那枝箭射偏了,妳就要坐牢的,妳知道吗?」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我只是要吓吓她」她小声地咕哝。

「不管妳有没有恶意,这么做都是不对的。秾秾,妳师父去旅行之前,不是告诫过妳,习武的目的在修身养性,无论如何绝不能伤害不会武功与手无寸铁的人,因为他们和妳不一样,妳以为轻轻一击没什么,他们可能得住院住上好几个月。」

舒玉秾沉默了。师父远行前特地把哥哥也叫来,对他们俩说了这段话,想来是因为师父知道光对她说是没用的,她常常左耳听进,右耳出。

「如果失手了,妳就要坐牢。坐牢不是像今天这样在祠堂里,到时我连想去看妳都不行,妳希望这样吗?」与其恐吓她监狱有多可怕,她的人生会蒙上什么样的污点,不如告诉她以后都见不到他。

「我以后绝对下会了。」舒玉秾连忙举起手做发誓状。

舒令剀原本只是随口说说,结果连他自己都有些讶异,两入之间的亲密一直是那么理所当然,他从没思考过为什么,但此刻他才真正看明白,在舒玉秾心里他有多么重要。

心头泛开阵阵涟漪,看似仍然平静的心湖底下,情潮正暗暗翻涌。

「妳要答应我,」他的嗓子因为心头激荡的情感而微微瘖?,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除非为了保护妳自己,否则绝不可轻易对别人动手。」他真怕有一天小丫头会铸成大错,必须接受法律制裁,那可完全不同于在家里闯了祸,他还能替她顶罪,陪她受罚啊!」好!我一定不会随便对别人动手!」除了保护她自己以及哥哥和妈妈以外,这句话她当然偷偷加注在心里。

舒令剀终于笑了,忍不住亲了亲小妮子的额头。这丫头害他今晚反常,直到现在心里才真的感到轻松,原来不只他对她很重要,她对他的影响也不小。

「妳晚餐没吃,肚子饿下饿?」

「饿,我好饿哦!」得到哥哥的原谅,两人重修旧好,原本让她喘不过气的哀伤烟消云散,当然一下子便感到饥肠辘辘。

舒令剀起身去端餐盘,餐盘里还有擦手用的湿毛巾,他先取来将舒玉秾泪痕斑斑的脸擦拭干净。

「哥哥喂我!」她嘟着小嘴,撒娇道。

舒令剀一阵好气又好笑。「妳哦」明明刚才还哭得像小可怜,这会儿又变成爱撒娇耍赖的淘气小丫头了。

舒令剀拿起汤匙,将她最爱吃的缇鱼酒香镶蛋切下一小块喂给她,小丫头也开心地拿起剩下一半的蛋喂到他嘴里。

「我不饿,妳多吃一点。」她哭了整晚,体力一定都消耗光了。

舒令剀不厌其烦地将每道菜和主食慢慢地喂她吃,小丫头一脸傻笑,好像这些冷掉的菜是她吃过最美味的料理一般,开心地吃下他喂过来的每一口。

看着她的模样,他的心都融了、热了。

「真是傻丫头」

父亲罚她在祠堂跪到明天早上,舒令剀便干脆留下来陪她,他把带过来的被子铺在地板上,让小丫头把他的怀抱当成睡袋。

稍早时躺在床上心浮气躁,此刻地板上只铺了薄被,躺在上面又硬又不舒服,心里却觉平静又满足,舒令剀已经放弃去思考他们是否该开始学着适应没有彼此陪伴的生活,开始戒掉超出兄妹情感的依赖

舒玉秾躺在熟悉的怀里,本来也昏昏欲睡了,尤其此刻她哭了整晚,实在已经体力透支,但突然间她又想起下午的那一幕,虽然要自己不能再任性吃味,却还是睡意全消。

她仰起头看着舒令剀,见他也了无睡意,忍不住开口:「哥哥。」

「嗯?」他低下头,有些讶异她的双眼还睁得灿亮。

「下午那个姊姊,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她的问题及她下午反常的举动,突然串在一起,舒令剀胸口一阵波涛荡漾。不秾秾只是还不习惯他和别人亲近罢了

「哦。」小丫头心中的大石突然放下了,更加贴近哥哥,想了两秒,又觉

得不够安心,她仰起头再问:「哥哥有女朋友吗?」

「没有。」这没什么,只是兄妹之间很平常的应答而已。舒令剀在心里对自己道,心跳却无法因为逃避而回复平稳。

小丫头的身体往上挪了挪,与他平视,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相融,让舒令剀感觉全身燥热了起来,心跳的节奏更快也更沉了,他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努力佯装若无其事。

「那哥哥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小丫头又问,一脸天真无邪,舒令剀更加觉得自己的心慌意乱太诡异。

「没有。」他回答得很快,简直想都没想。

舒玉秾咬着唇看他,末了才黯然地道:「可惜秾秾不能当哥哥的女朋友。」否则她就大方地独占哥哥,早早宣示主权!

舒令剀的心脏猛地狠狠撞向胸口。

「为」他突然住口,想起秾秾不知道他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子。

舒玉秾只听佣人提起茧子曾经有别的情人,她一直以为父亲对舒令剀不好只是因为要惩罚茧子,毕竟舒青鸿对她也没有比较宠爱,她只当父亲对孩子都是那么冷淡。

所以,对舒玉秾而言,他一直都是她的哥哥。舒令剀思及此,心头竟然泛起浓浓的苦涩。

他努力牵起脸上的笑,柔了柔她的头发道:「秾秾以后会交到更高大帅气的男朋友。」眼前她只是因为从小就习惯了依赖他,视野又有限,分不清亲情与爱情罢了

舒玉秾噘嘴,「这世上才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哥哥!我也不要其它的臭男生当男朋友,只要有哥哥就够了!」她能不能也要求哥哥只拥有她呢?他们也许不能结婚,但可以一辈子作伴

结婚有什么好呢?像她妈咪和昏君老爸那样,她宁可不要结婚!

舒令剀一阵失笑,心头暖暖的,却不允许自己沉溺其中。

因为他开始明白,不管他想不想戒掉这样的依赖,这些迟早都不属于他。

「谢谢秾秾的夸奖唷!」他故意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又戏谵地柔乱她的头发。

舒玉秾嘟嘴,「我是说真的!」

话落,她盯着舒令剀越来越显成熟魅力的脸孔,看着他直挺鼻梁下薄厚适中的唇,忍下住吞了口口水,有些口干舌燥,有些小鹿乱撞

其实,从她初潮来临、步入青春期开始,梦里高大帅气的王子就不再只是个模糊的形影,无论是在梦里、在想象中,与她拥吻的王子,都是哥哥。

「哥哥。」她又呓语般地开口。

「嗯?」同样也看她看得出神的舒令剀随口应了一声。

「你有没有接吻过?」

舒令剀俊睑刷上了红晕,这问题太暧昧,令他难以启齿。

「没有吧。」如果是男女间的那种接吻,答案是没有,如果只是嘴唇碰嘴唇,那他的初吻早八百年前就被某个爱问怪问题的小丫头夺走,而这小丫头还一点印象也没有地问他有没有接吻经验。

为什么是「没有吧」?好奇怪的答案,舒玉秾眨了眨眼,懒得思考,因为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舒令剀的嘴唇上。

哥哥的唇很好看,很性感呢!虽然她还不知道性感是什么样子,不过她猜想,应该是看了让人心跳加速、意乱情迷、口干舌燥,而且想一口吃掉吧!

她又吞了口口水,接着像鬼迷心窍般,贴上前吻住舒令剀柔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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