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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小女人 第二章

早知自己对柏凛风的迷恋无可救药,她曾经逃开过一次,不料继父自以为是为她好的安排,又把她拉回这个令她万劫不复的泥沼,到现在还拔不出身。话说回来,从小到大没人看出她对柏凛风的迷恋,反而是柏凛风有恋妹情结的传闻不少人都听过―那个幼稚鬼竟然指责她,说那是她四处放风声让人误会。拜托!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啊?他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比女人经期来临时更歇斯底里的行为?女人至少还是周期性的,他大少爷一年三百六十五逃诩在发作咧!

在沈霏过世后,她可能得了失心疯了吧,竟然跑去诱惑柏凛风,事后遭他狠狠嘲弄,笑她跟妓女一样贱。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他的冷酷掉眼泪,那时她还在准备大学考试呢!躲在房里大哭了一整夜。

黎明来临时,她突然想通了,她这根本是在“靠夭”!哭个屁!自己要作践自己,自己要送上门当,人家又没来求她,那她事后是在哭个什么劲?哭人家没谢主隆恩?哭他技术太差害她痛得要死要活还差不多!

然后她把眼泪擦一擦,决定当个奋发向上的好青年,每天勤跑补习班和油画教室,念书还念到悬梁刺股,终于让她这个二流高中美术班吊车尾的三流学生考上A大美术系。

四年大学,加上毕业后一年的职场菜鸟生涯,柏凛风对她的影响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冲淡。虽然每次回到家,看到他,还是会坪然心动,还是会想起那一夜的难堪,而她的自尊也让她对柏凛风萌生出一股小小的不爽和尴尬。

当然啦,她当时是个忙碌小美工,不爽归不爽,家庭聚会完回到自己的小猪窝后依然得过自己的生活,她还是能把柏凛风对她的影响轻易抛在脑后。

直到继父要她到公司担任总裁特助,母亲瞒着继父到她的小鲍寓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她不准拒绝,让她连逃避的余地也没有。

她记得第一天到公司报到时,她才知道因为没有特助前例,所以她的座位被安排在柏凛风的总裁办公室内。说她没有期待是骗人的。没办法,犯贱嘛!他都讲得那么绝、那么狠了,她还是偶尔被他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电得茫酥酥,只是她开始懂得在远处欣赏,不要再自讨没趣罢了。

特助要干嘛?她连Excel也不会,PPT勉强还记得一点皮毛,会计工作更是从来没碰过,何况柏凛风都有三位秘书了,这种工作一定轮不到她头上。

那她泡茶扫地擦桌子总行吧?柏晚香踏到摆着饮水机和咖啡的柜子前东模模西模模,掩饰心里的不安和紧张,光想到要和柏凛风单独待在这间大办公室一整天,就让她头晕胃痛。

第一天上班,她甚至不敢奢望搭他的便车,所以还起了个大早,避开早餐时间自己搭公交车去上班,谁知道这正彻彻底底让她见识到柏凛风有多小心眼!

柏凛风进到办公室来,根本没心理准备要面对他的柏晚香吓得差点打翻茶杯,柏凛风大步朝她走来。“如果妳想找出对我不利的文件,比我早到公司、比我晚下班倒是不错的选择,可惜妳白费心机了!”

他有被迫害妄想症啊?

“我在泡茶。”她提醒他,他该担心的是她有没有吐口水或滴抹布水在里面吧?柏凛风看也不看他桌上那杯他根本不喝的红茶,冷然讽笑道:“这倒是很好的掩饰,不过我想不通,何必要花比一个专业秘书更高的价钱,请妳来替我泡茶?”

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好吗?“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都可以吩咐我。”想想老妈的热泪攻势,她还是提醒自己,好歹给继父个面子吧!

“他们都把妳推到我床上了,我还需要指望妳的其它能力吗?”他阴鸶的俊颜逼近她。

这是五年前的那一夜之后,他们首次单独相处。在那之后不只柏晚香努力念书,他也开始在父亲的公司见习,课堂之余的所有时间几乎都耗在公司里,一来他需要一个目标让他忘却沈霏的死带给他的伤痛,二来他想在正式接手公司后立刻摆月兑父亲的箝制独当一面。本以为他就要让父亲认可他了,柏晚香却在这时被安排到他身边来!

卑说回来,他五年没女人了,会在一进门时看到她穿着明显过短的窄裙露出白皙大腿而蠢蠢欲动,也属正常。

柏晚香气结。好吧,是她当年不懂事,一失足成千古恨。出社会后不少在情场打滚过的老大姊告诫过她,千万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当作跟男人交心的筹码,或者不管有没有想要换得他爱情的意愿,要玩一夜也要看自己玩不玩得起!女人作践了自己一次,男人只会以为他们可以玩妳无数次,至于交出真心?作梦罢了!

一开始嘴硬也好,真心也罢,说陪他玩玩也没关系,但因为接纳而把持不住心的女人太多了,这时才想反悔要男人的真心,他干嘛跟妳玩真的?

“我以为柏凛风能有今天,至少是个敬业的男人,想不到你也不过是个连工作场所跟床都分不清楚的婬虫。”

她的话却激怒他。

“一个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他紧握着她的手腕,“瞧瞧妳这一身打扮!妳是来上班,还是来卖肉?说的那么义正辞严,做的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的打扮是哪里碍到他了?

之前在出版社工作时她没有穿套装的习惯,为了不让柏家丢脸,她只好临时去买件象样的套装,偏偏她那点微薄的薪水只能买料子较差的,她咬牙买下的套装还被老妈嫌到流脓,直说柏家千金不能穿那样去上班,一副要去找柏东海哭诉的模样。

柏晚香早就对老妈动不动向继父装悲情“靠夭”很不爽了,她搬出柏家就是不想再花柏家一毛钱,她合理的怀疑这个特助职位也是老妈跟继父“哭”来的!继父愧疚于自己没给老妈一个名分,她哭一哭,他就什么都答应了。

不得已,柏晚香只好向前同事或朋友们问问看,有没有“名牌”套装能借她一个月充充场面,等拿到薪水她再自己去买一套。好不容易借到这套衣服,却被这家伙嫌弃得一文不值,她火大地质问:“我穿的哪里不对?是露胸部还是露大腿?”

什么都没露,但上衣太紧,白色丝质衬衫完全服贴地包裹住丰满的曲线,扣子全扣上会勒住脖子,只好放掉一两颗,沟痕若隐若现,几乎可以想象她一弯下腰,前方就会有一堆挤破头争睹马里亚纳海沟现世的美景;裙子则太短,一坐下或蹲下就有走光之虞。

然而,这与他何干?她就算全身月兑光光任天下男人看个够也不关他的事。柏凛风此刻只是只想攻击的野兽,愤怒的理由不重要,能不能让这女人知难而退才是他的目的!去他的师出有名!

“要是真让妳露了,我这里不就成了风月场所?”他冷嗤,“妳平常爱怎么风骚,在外面怎么乱搞我管不着,但是不要把这种肮脏事带到公司来!尤其是我的公司!”他低下头,鼻尖与她只有一息之隔,充满威吓与警告意味。

“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以要我滚远一点,你凭哪一点出口伤人?”他马的欺人太甚哦!

“妳受不了大可以拍拍走人,难不成是想勾引我,才故作姿态?”

梆!吐血!一个男人再怎么帅,如此机车又自以为是,那张脸皮还不如拿来擦鞋跟的狗屎!

“你是不是有毛病?王子病加中二病?以为世上每个女人都想勾引你?”

柏凛风却笑得令她头皮发麻,而且后知后觉地想去撞墙!

“全世界的女人我不敢说,但我很确定现在我眼前就站了一个……”他的脸又贴近她,气息几乎吹吐在她唇上,那么亲昵,吐出来的一字一句却充满尖锐的恶意。“曾经不择手段地趁我酒醉爬上我的床的女人,妳说我怎能不小心防范,弄不好下一秒我又要被拐上床了呢!”

人不能做错事,尤其不能做错蠢事,要不然永世不得翻身!“很不巧,”去他的担担面,她要是乖乖的骂不还口就跟他姓……嗯,改正,是名字倒过来写!“经过五年前那一夜,我觉得跟你上床实在是个恶梦,难不成你觉得你的技巧和你的体能有高超到让我念念不忘吗?”死男人!贱男人!她希望今天以后对他的任何迷恋都烟消云散!

然而,她还是应该乖乖的骂不还口。至少也不要去激怒一头根本已经因为愤怒而口不择言的野兽。

“还不承认妳是个荡妇?这五年来妳在外面逍遥快活,被多少个男人玩过?妳这次又想把魔爪伸向公司里的谁?”垫伏在柏凛风内心黑暗角落的魔火,突然猛烈狂烧。

有其母必有其女。五年前他着了她的道,后遗症不只是一夜欢爱,她的形影开始像虫子一样,在午夜梦回,他最无防备的时候钻入他梦境之中。她的声音,她的胴体,她的容貌,还有明明从小到大都未放在心上的一颦一笑,化作魔物与他纠缠,无论他如何奋力抗拒,清醒后都只能愤懑地认清自己终究只是有肉欲的凡人,欲心火在夜阑人静时,可笑地被梦魇挑起。他没空花心思在男欢女爱上,与其花时间找不安全的发泄方法,不如靠运动消耗。

也许柏凛风不想承认,因为父亲自小的鞭策!言教上的严厉约束,与身教上的失败示范―他始终相信自己不是重肉欲的人。

柏晚香却像诱惑僧人犯戒的妖女,粉碎他禁欲的假象……

他更不可能承认,她每次出现,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白天的完美武装,入了梦境之后全都不堪一击。

“伸向谁关你屁事?总之不会是你!你放手!”她的手一定淤血了!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他皮笑肉不笑地,以自己身材上的优势将她逼向办公桌边。“妳现在是我的下属,归我管;妳领我的薪水……啊,对了,”他粗鲁地拉扯着她的衬衫,原本就绷紧的钮扣应声绷落。“妳刚刚也说了,在妳的“能力”范围内任我吩咐,而我实在想不出妳有什么能力是可以为我所用,又能够符合妳月领十五万的高薪……”

柏晚香瞪着她的衬衫扣子就这么一颗颗滚向地板,虽然借她衣服的人早说过她们体型不太合,反正这衣服她也不要了,送她无妨,但好歹接下来一个月她都要靠这件别人施舍来的衣服撑场面啊!“我本来就不稀氨!是~~~”

“是妳们母女处心积虑,一步步要取得柏家的一切,现在我对妳大开方便之门,不是挺好?咱们各取所需,妳可以当一个称职的“特助”―用妳身上唯一值一个月十五万的地方!如果妳嫌少,三十万如何?”

两人身体紧贴,他肌肉紧绷,原本写满冷讽的眼变得火热而充满侵略性。

“柏凛风,你别太过分了……”她无法克制地颤抖,这一刻才发现他早就可以靠蛮力让她臣服。

“我过分?妳们母女处处进逼就不过分了吗?”他又拉扯她胸衣的肩带。

推开他,或甩他一巴掌!柏晚香知道自己做得到,但她的末梢神经却立刻开始因为兴奋而痉孪。她气他的自以为是,气他的口不择言,但多年来的迷恋岂是说忘就忘?年少时作过多少狂野的梦,编织过多少瑰丽幻想,而那一切一切都与他有关。

她曾经躲在窗台内,偷偷窥伺柏凛风和沈霏的约会,他们真是金童玉女,她最大胆的一次就是躲在衣柜里偷看他们!她不是故意的,谁教前一天柏凛风又欺负她,她抓了蟑螂想塞进他衣柜里,没来得及离开,柏凛风就带着沈霏回他房间了。

她早早就不再作王子亲吻公主的纯洁美梦。

柏凛风和沈霏这对金童玉女虽然偷尝禁果,但在床上就像老夫老妻一样无趣,两人同一个姿势从头做到尾,沈霏还有空看手表……

她起身,没有遮掩,柏凛风几乎以为她和他一样,想要再次共赴云雨,谁知柏晚香却按下了内线电话。“方秘书,总裁想看早上企画部的报告,可以请妳通知他们立刻拿上来吗?谢谢。”

柏凛风一阵错愕,而电话另一头的方秘书想必已经领命而去。

柏晚香水眸轻挑地勾着他,优雅下“床”,弯身捡起散落了一地的衣裳,不慌不忙地朝休息室走去,一边悠哉地以她一贯娇软的口吻道:“现在好像是上班时间,柏总裁。”

而他,哑了,电话那头的日本公司代表还在联机中,两腿间的男性也还又肿又硬,属下马上就要来见他,他只能呆站在原地,看着她几乎能诱人致命的赤果背影,恼羞成怒地收拾自己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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