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甩王子 第九章
晚上七点,周世轩按了前妻公寓的电铃,朝对讲机说:“是我,外面在下雨,我可以进来躲雨吗?”
或许是碰巧,或许是天意,此刻当真飘起了小雨,就像当年他第一次去找她一样,因为有躲雨的借口,才能走进她的小天地。
柯竹安没说什么,按下了开门键,当他爬上三楼、走进屋子,看到桌上有热茶和毛巾,很显然的,这段回忆并非他一个人的收藏。
“妳吃过了没?我买了晚餐,一起吃吧。”他打开提袋,拿出食物放到桌上,“养胖情人”是一项长期计划,他将认真执行到底。
“谢谢。”她坐到他对面,笔记型计算机也搬到桌上,彷佛回到交往的那段日子,因为彼此都忙,常常一边约会一边工作,最后却都吻得难分难舍。
一幕幕的亲密画面在脑中浮现,她试着集中注意力在计算机上,却不怎么成功,前夫的视线不时飘来,害她更是坐立不安,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气氛越来越奇妙。他对她的情感已经太明显,她再迟钝也知道这不是一场戏,却还不能決定是该面对还是装傻。
“最近很忙?”他看她有些倦意,可能是艾迪忙着追回前妻,公司得靠她多担待。
“嗯。”
“妳好像怪怪的?”今天她的话特别少,似乎怕他会怎样?
“没有啊……”她不自觉地嘟起嘴,像个无辜的小女孩。
她嘟嘴的模样让他喉咙干涩,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洗个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他只会想着吻她抱她拥有她,那念头强烈得让他头晕,甚至头痛起来。
“不好意思,惜一下洗手间。”
“喔。”她点点头,看他站起身走进浴室。等一下该怎么办?可以请他回去了吗?干脆她自己出去淋雨算了,她觉得心头好闷、全身好热。
铃~~铃~~
电话声在此时响起,柯竹安拿起室内电话和自己的手机,却都不是发出声音的来源,最后她在前夫的外套找到了,口袋里有支手机正铃声大作。
会不会是什么紧急的电话?她犹豫了几秒,终于帮他接起来。“喂,不好意思,周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您是哪位?”
“啊,我是姚秘书。”姚秘书的声音又惊又喜。
噢喔,怎么会这么巧?这下她跳到台湾海峡也洗不清了。“呃……他在洗手间,你要不要晚点打过来?”说了这句话更是嫌疑重大。
“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明天再跟总经理连络,多谢夫人!”
“我才不是……”什么夫人啊!
“不打扰你们了,真是抱歉,请务必继续。”姚秘书当机立断,立刻切断电话,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没有总经理和夫人的恩爱重要。
柯竹安看不到对方,但可以想象姚秘书偷笑的表情,说不定他以为他们这对前夫前妻,正在做什么温故知新的活动,真糗!
正准备收回手机,她却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手机屏幕上居然是她的照片,而且应该是最近拍的,因为这套衣服是她上个月买的。出于惊讶和好奇,她打开手机内的其它图档,看到全部都是她的照片,包括她出门上班、下班回家、在超市采购的模样,他是怎么拍到的?难道他跟踪她。
周世轩走出洗手间,他刚洗过脸,额前的头发还有点湿,一看到她的举动就惊慌大叫。“妳怎么可以偷看我的手机?”
“你怎么可以偷拍我的照片?”做贼真还先喊捉贼,这男人真是有够贼的。
“是妳先偷看的!”
“是你先偷拍的!”两人争论着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毫无意义却又停止不了,她干脆提起陈年旧帐。“你以前也偷看过我的手机啊。”
“我是因为要寻找失主,必须查出数据。”他耸耸肩,毫无愧色。
“我是因为要帮你接电话,我怕你弄丢了大生意。”
“妳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就爱跟我斗嘴!”说实话,这种吵来吵去的感觉真好,他早就受够了虚伪的礼貌,干脆想什么就说出来,不要再猜来猜去了。
“你才是完全没变,只会强词夺理!”
“所以呢?妳想怎么样?”
“把我的照片都删除,就这样。”他不该继续对她留恋,彼此的人生都要往前走,她是为他好。
“办不到。”他花了多少心思才拍出“前妻精华合辑”,怎么能说删就刪?
“为什么办不到?你侵犯了我的隐私权,你根本不应该偷拍我,如果我拿这些照片当证据,我是可以告你的!”
她像个律师咄咄逼人,被逼到极点的他像火山一样爆发开来。“我说办不到就是办不到,因为我还是爱着妳,这样可以了吗?满意了吗?”
他承认他确实会跟踪她,有时在她公司门口,有时在她家巷口,但他只是想看她一眼,他自认已经非常克制,如果要说他有病也没关系,恋爱中的人哪个是正常的?
她惊讶到说不出话,他怎么可以还爱着她?就算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也不该傻得说出来。
室内静默许久,她才开口提醒他。“你说过这是场戏,不能假戏真做。”
“观场没有观众,妳我都不需要演戏。”
“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个事实他总不能否认吧?
“离婚了又怎样?有谁规定前夫不能爱前妻的?我爱妳到底触犯了哪条法律?妳说明!”他就是这种人,她最好现在就搞清楚,他就是这种死心塌地又执迷不悟的男人,算她不幸,偏偏遇到他。
怪了,他凭什么发火?她才是受害者耶!“你对我大吼大叫做什么?你想爱谁就爱谁,那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
“我才没有大吼大叫,我只是……我只是……”高涨的气焰忽然被熄灭,转为无法压抑的热情,他紧紧盯着她的红唇。“我可以吻妳吗?”
从一进门他就这么想了,却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既然争吵到面红耳赤,还有什么好保留的?
正如她所说的,他要爱谁就爱谁!
这……这话题会不会跳得太远了?她差点呼吸不过来,呆了一下才回答:“不可以!”
“我可以吻妳吗?”他逼近她,问了第二次。
“不可以。”这男人怎么讲不听啊?都说了不可以还问!
“我可以吻妳吗?”他第三次发问,如火的渴望已经席卷全身,耳朵自动过滤不想听的话。
“不……”她没办法把话说完,因为他已封住她的唇,也封住她的拒绝。
她背后是墙壁,前面是他的胸膛,进退两难,而他像是疯了一样,用力吸吮她的柔女敕唇瓣,她的唇很快就被吻肿了,但他丝毫不怜惜,继续深入探索她的甘甜,那些日夜的思念折磨,让他一碰到她就不能停。
她闭上眼恍惚地想,原来有种东西比酒更醉人,那就是情人的吻,此刻她全身发热又发软,若不是有他强力的手臂拥抱,她可能就要跌倒在地上了,怎么办,这种迷醉是会上瘾的……
“不行……你该走了。”她硬是找回一丝理智,伸手想推开他,却只碰到他火烫的体温,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好模,结实又温暖,但不行就是不行呀。
“我不走,我不想离开你……”他的呢喃在她耳边,双手则在她身上游移,那强力的搓柔和拥抱,彷佛想把她挤进他的体内,她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紧绷以及……兴奋。
她心慌意乱,深怕自己也被感染,他是多么疯狂的情人,她早就深深体会过,就在他拉起她的裙摆时,她抓住他贪求无厌的手。“你不能这么冲动,你冷静点!”
“为什么你能冷静,为什么你不冲动,这几年你从来没想过我吗?”她那粉红的脸颊、水样的眼眸,早就流露出她的情绪,她明明也要他的!
“我……我没有。”她垂下视线,他们都明白她在说谎。
“你又要逃避了是不是?你只会保护自己,不在乎我会多痛苦?”他早就猜到了,她仍在意他的家人,在意过去种种的不愉快,她比谁都怕受伤害。
他说得对,她就是个胆小鬼。“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勇气。”
“你不相信我会保护你?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
他的话让她太感动,此生她已经被深爱过,毫无遗憾,正因为如此,她只能给他祝福。
“世轩,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她伸手抚过他的唇,矛盾而温柔地说:“你要过得快乐,好吗?”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我、找到自信,不可能再回到周家做少女乃女乃,而她也不愿他放弃原有的一切,他就应该是那个志得意满的周世轩,继续做他的总经理和周少爷,这样对大家都好。
是的,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他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前一吻,以这个吻起誓,他们一定可以走向未来!她对他绝不是毫无感情,他不会就此放弃,他想爱谁就爱谁。
她不明白他的心思,只见他嘴角微微扬起,表情亮了起来,似乎想通了什么,又似乎决定了什么?
“晚安,我先走了。”他轻轻放开她,转身走向门口。
目送他离开后,她终于跌坐在地,任由心痛无尽蔓延,她知道自己没救了,尽管他们不该在一起,这一生她只会爱他,也只能爱他……
台南周家,客厅里有一场家族会议正在进行,不过周世轩没出席,只有四位长辈齐聚。
桌上有几份报章杂志,分属于不同媒体,却都有对于周世轩的大幅报导,他和前妻柯竹安的暧昧不明,已经成为时下最热门的话题。另外根据翁管家的报告,这两人应该是同居在一起了。
“最近亲戚朋友都在问,我们家世轩是不是要再婚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回答?”爷爷周博钧首先开口。
“我已经劝他好几次了,他还是坚持己见,完全不听我的话。”周信宇对于儿子的行径相当不满,这小子翅膀硬了会飞了,现在谁也管不动。
“可是……我们给他介绍的对象,他一个也不要,还能有什么办法?”白佩菱为了这个儿子,头发都白了好多根,天晓得她有多想抱孙啊。
原本沉默的女乃女乃李馥宁,忽然开了口。“我看,不如就让他们复台吧。”
此话一出,其它三人都呆住了,怎么女乃女乃会这么快妥协?当初小两口闹离婚,她可是气得快昏倒,现在却又爽快赞同,到底是什么原因?
经过岁月的沉淀,李馥宁有了不同的想法。“其实竹安也没什么不好,她住在家里那段时间,对我们都很恭敬、很有礼貌,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世家,却是个单纯的女孩,这一点非常难得,你们看看别家娶的媳妇,哪个不是爱幕虚荣、挥霍成性?”
“没错,竹安真的很朴实,我们要给她买衣服,她老是说已经太多了。”白佩菱也回想起当初,媳妇从来没要求过什么,反倒是她跟婆婆采购了一大堆东西。
“可是他们都离婚了,如果再婚的话,别人会怎么看?”周信宇在商场这么多年,怕面子挂不住。
“我们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多看孙子几眼。”李馥宁就快要过七十四岁的生日,平常只有节日才能见到孙子,这个家寂寞得让人沮丧。
“老伴,你今天好像感触特别多。”周博钧拍拍妻子的肩膀。
李馥宁点个头,今天她要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是啊,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周家是有福气的,世轩和湘琪都是乖孩子,世轩工作认真,没有不良嗜好,至于湘琪呢,只不过她结婚的对象、居住的地方让我们难以接受,但他们结婚第五年了,孩子都生了两个,安安稳稳的有什么不好?
我一些老朋友都碰上了败家的孙儿,吃喝嫖赌、偷拐抢骗,那才是家门不幸。”
女乃女乃说得如此明理,其它人也试着朝这方向去思考,如果要求完美的话,每个人都不可能及格,但如果多看好的一面,根本就用不着生气。
“我们家族真的太多传统了,时代在变,传统也要改一改。孙女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几年来只有几封信和几张照片,把我们家当鬼屋似的不敢回来,难道要把孙子也一样逼走吗?当初我要是没叫住竹安,没阻止她出门去运动,我们的宝贝曾孙也许还活着……”李馥宁叹口气,自责之情再次涌上,如果她没能弥补这份遗憾,恐怕死了也不能瞑目。
想到那无缘的小男孩,大家心中都是一阵落寞,当初多么热烈地期待他的诞生,现在却只能在祠堂看着那小小的牌位,默默祝福他在另一个世界安息,如果有缘,更希望他能再次投胎到这个家。
但周世轩一直不肯再婚,这个希望要如何实现?除了柯竹安,再也没有人能圆这个梦了。
“你说得对。”周博钓决定支持妻子的想法。“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李馥宁心中已有月复案,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想我得出一趟远门,主动出击,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
“那当然了,舍我其谁?”周博钧豪迈笑应。
既然爸妈都同意了,一向孝顺的周信宇也只得妥协,白佩菱则是高兴得掉下眼泪,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多大心愿,只希望心爱的儿子和女儿都会回家。
这时翁管家送上一壶热茶,主动说:“我会吩咐下去,开始整理少爷和小姐的房间,还有儿童房。”
“好,很好。”喝一口茶,呼吸一口气,慢慢来,“团圆”二宇总会有写出来的时候。
自从那天示爱之后,周世轩决定给前妻一段平静期,以免她闪电辞职、闪电落跑,那他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恋爱有如跳双人舞,不能只有前进,把对方逼到角落,这样反而会跳不下去。
柯竹安确实需要平静,前夫的告白和拥吻在她心中反复上演,但是她又不能放下自己的坚持,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要人格分裂了。不管怎样,先投入工作再说,老板艾迪仍在请假中,希望他能挽回他前妻的心,也拯救一个小女孩的人生。
上午十一点,蒂娜敲过门,走进主管的办公室。“竹安,有客人找你。”
“是哪位客户?”柯竹安抬起头,她记得今天并没有约见什么人。
“我不认识耶,是两位老人家。”
怪了,会是谁呢?柯竹安跟亲戚很少往来,会是阿姨和姨丈吗?她过年时会去拜个年、送个礼,但平常根本没联络。
打开会客室的门,柯竹安立刻被吓到“周爷爷、周扔女乃,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她用力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两位长辈确实就坐在沙发上,桌上还放着两大盒糕饼糖果。
再次看到无缘的孙媳妇,周博钧咳嗽了两声,不太自在地开口。“好久不见,我们上来台北找朋友,刚好经过你的公司,就买个点心来给给吃。”
说是刚好,其实是专程吧!柯竹安怎么会不明了?但她当然没点破,向老人家轻轻鞠躬道谢。
“谢谢你们来看我,请喝茶,只是普通的茶叶,希望你们喝得习惯。”
他们公司待客用的不是茶包,是中等价位的茶叶,已经算很不错了,但以周家的标准应该还差得远。
“你也坐下喝杯茶,还有吃点心。”周博钧亲切地招呼,李馥宁则默不作声。
“快中午了,我请你们去吃饭,好吗?”怎么说她也该尽点晚辈的心意,虽然饭局上可能找不到话题,若是提到从前更是让人无言。
周博骏摇头笑道:“不用了,我们知道你工作忙,我们坐一会儿就走了。”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世轩他会陪你们吧?”
“不用担心,我们又不是不认得路,翁管家和司机都在楼下等着。”
“那就好。”如果只有两位老人家在台北趴趴走,实在让人不放心,对了,周女乃女乃怎么都不喝茶也不说话?身体不舒服吗?
“竹安……”李馥宁终于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哽咽。“我……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柯竹安再次受到莫大的震惊,这三个字怎么会从女乃女乃口中说出来?这个坚持己见、从不退让的老妇人,难道也会随时光而改变?
“当初在你怀孕的时候,我不该给你那么多压力,如果你要出门的那一天,我没有拦着你,对你说那些话,可能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世轩这孩子消沉了好一阵子,我看到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我说抱歉也无法弥补你们的伤痛,真的很抱歉。”李馥宁终于说出来了,这是她一辈子最大的愧疚,她不想把它带进棺材里,她必须真诚地表达歉意。
室内安静了好一阵子,柯竹安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女乃女乃,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不会怪你的。”
对她而言,要谅解并非一件简单的事,但她试着不去责怪任何人,那只会让她自己更难受,就当作是一场意外吧,否则这样的罪名对每个人都太沉重。她相信,在天上的小天使也会赞成她这么做,毕竟小天使带来的是爱,而非怨恨。
“不行,你一定要一怪我,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我要向你道歉。”李馥宁站起身,深深一鞠躬。
柯竹安连忙扶她坐下,慌张了起来。“女乃女乃,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周博骏打圆场说:“大家说开了就好,以后不要闷在心头,有什么事都可以沟通的。”
“竹安,谢谢你……”李馥宁的视线模糊了,这么好的孙媳妇要上哪儿找?世轩绝对不能错过呀。
为了冲淡感伤的气氛,周博钧提起另一个话题。“对了,下个礼拜我们要去阿根廷,竹安你有没有想要什么纪念品?”
“你们要去阿根廷?”惊吓一个接一个,柯竹安心想老人家都七、八十岁了,飞到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是啊,去看孙女、孙女婿,还有两个曾孙女。”男孩女孩都是宝,周博钧现在看到小孩只觉得可爱,性别已经不重要了。
原来如此,他们是去看周湘琪的,那位她无缘碰面的小姑,柯竹安忍不住叹息笑道:“这样真好。”
李馥宁抹去眼角泪滴,微笑道:“竹安啊,以后你们结婚,不用跟我们一起住,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最好生几个胖女圭女圭,过年的时候记得回来吃年夜饭。”
“女乃女乃,我并没有……”什么时候她要结婚了自己都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放心,我们家是比较传统没错,但我们不会再强求什么,只要你们过得平安就好。”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跟世轩只是朋友……”这话柯竹安自己说了都觉得汗颜,朋友才不会亲吻成那样。
“能做朋友也是缘分,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至少不要因为我们的存在,让世轩在你心底扣了分,这样我们就真的是罪过了。”李馥宁就怕孙子娶不到孙媳妇,这对小两口不该再受外在因素而分离,两人能相爱才是最珍贵的。
“不会的,我不会这样想。”柯竹安怎能让老人家如此自责,尽管有过去那些曲折,现在想来也是一种历练,让彼此更懂得珍惜。
“太好了,我们可以放心出国度假了。”周博钧挽住妻子的肩膀,大大地松了口气,阿根廷有探戈、瀑布、草原和冰川,是一个美丽又热情的国家,最重要的是那儿有久违的家人。
“祝你们一帆风顺,满载而归。”
“我相信会的,等我们回来再一起吃饭。”周博钧和李馥宁站起来,跟孙媳妇握手告别,经过这次的会面,两人心情都轻松了,可以准备起飞了。
目送两位长辈离去,柯竹安仍然觉得自己在作梦,她跟周爷爷、周女乃女乃竟然有握手言好的时候,而且还是在她公司的会客室,多么不可思议。
事到如今,老人家都亲自出马表达诚意了,以她现在的独立和坚定,即使嫁入豪门应该也能活出自我,那么,她还能找得到什么理由拒绝去爱?
亲爱的前夫,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这份爱不只败部复活,还比以前更活跃有劲呢!
怀着奇妙而复杂的心情,柯竹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定没多久,周世轩的电话就来了。
“听说我爷爷、女乃扔来找过你?”他语气慌张地问。
他的消息可真灵通,但她并不意外,在管家、秘书、司机和佣人之间,一定有套精密的情报网。
“嗯哼。”她一边打开礼盒,一边轻松回答。哇,饼干和糖果都好好吃的样子,爷爷女乃女乃是把她当小孩子吗?五颜六色的真可爱。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决告诉我!”
她挑了颗情人糖放进口中,甜得入心。“这是我跟他们的事,有必要向你报告吗?这应该不包括在演戏的工作范围内。”
“我怕他们给你压力,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万一爷爷女乃女乃说了什么可怕的话,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可能都白费了,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现在就要做精神消毒!
“周总经理,我们只是演戏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竹安……”他快爆炸了,拜托她赏他一个痛快吧。
“有什么不对吗?”她仍是装傻,难得有逗他的机会,怎么可以不把握?
他叹口气,伸手捏住自己的眉心,像只喷不了火的恶龙,只能有礼貌地请问。“柯总监,拜托你告诉我好不好?因为我非常、非常的担心。”
怎么游戏对象这么快就认输了?一点都不好玩!“他们没说什么难听的,我们谈得很愉快、很和谐,你不用担心。”
“真的?怎么可能?”他最了解自己的爷爷女乃女乃,他们的脑袋可比三级古迹,修缮起来可是大工程。
“时间会改变一切,你不相信?”原本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但人生就是一连串的意外,千万别说有什么不可能。
好吧,就算如此,他也必须对她再次提醒。“有些事会变,但有些事不会。”
“例如什么呢?请周总经理开示。”
“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还是一样……”该死的,要他说几遍才行?他以为他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她还这么跟他兜圈打转是想怎样?
她打断他的话。“请别假戏真做,并没有人在录像或拍照,为了你们公司的液晶电视,你实在太用心了。”
“管他什么液晶电视,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在乎的是……”
就在答案即将揭晓时,她再次打断他的话。“抱歉,我得去开会了,有空再联络。”
“竹安……”她居然把电话挂了,这女人是要把他逼疯吗?很好,他不会再让她闪躲,就在今夜,一定要把故事结局写出来,而且只能采用他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