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爱又恨 第十章
时间不留情的飞逝,每过完一天,欢欢便少了一个希望,离绝望又近了一步。
七天过后,欢欢整个人更像是麻木了一般,尉迟浪没回来,仍是没回来。她虽然看不见,但可以用心倾听,由佣仆的话中判定他是否回来。结果有如利刃割碎了她的心。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罢了,罢了,是注定的便逃不开!
“准备好了吗?欢欢。”骆云鹤站在她身旁等着为她拆下布条,声音充满了喜悦和紧张。
欢欢点点头,面无表情。
骆云鹤慢慢解开她眼上的布条,再用清水洗净了她眼上的药草,一切已准备就绪。“好,现在你慢慢地睁开眼睛,缓缓地适应光线,看看能否看得到。”骆云鹤细心的叮咛。
欢欢缓缓地睁开眼眸,乍来的亮光让她又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再次缓缓地睁开。四周的景物本是一片的模糊不清,渐渐地她能看得清楚了,满脸慈爱笑容的白发老人正关心的有着她,他就是骆伯伯吧!
“骆伯伯!”欢欢开口叫人。
“你看见了,可以有见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骆云鹤的高兴可想而知,在一旁伺候欢欢的婢女也很兴奋,房里除了欢欢本人之外,大家都喜形于色。
看见了,她又看见了,那又如何呢?欢欢冷冷一笑,起身想为自已收拾束西,她要离开尉迟府。
“小丫头,你而做什么?”骆芸鹤不明白的问。
“离开这里。”欢欢淡然回答。
骆芸鹤很惊讶,急问原因。
“我的眼睛已好,尉迟浪便不欠我了,我也该走了。”欢欢边整理行李边说着。
众人纷纷出言慰留她,她一离开,尉迟浪回来,他们要如何向他交代呢?
欢欢去意坚决,不能转圜,但众人软硬兼施的拖延,让她直到晚上仍走不成。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如此,尉迟府的人几乎派人轮流守着她,如同软禁一样,硬是将她给留了下来。
“我不会再留了,明早我一定要走,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离开。”欢欢对着尉迟家的佣仆、婢女叫道,不再妥协了。
隔天一早,来到她面前的是骆云鹤。
“骆伯伯,你也要来绊着我,不让我走吗?”欢欢已没耐性了。
骆芸鹤摇摇头,真心问她,“你执意要离开尉迟府是为了什么?你的眼睛复明了,难道不想见见尉迟大人吗?还是你在怪他没赶回来看你复明的时刻呢?”
就算被说中心事,欢欢也绝不会承认,“都不是,在此留了那么久,我也该走了,我对尉迟浪已经没有感情了,就算他留我,我也不会留下来的。”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骆云鹤却象松了口气般,“那就好,那就好,你若真对他没感情了就好,那他再结新欢,你也不会伤心了。”
“你说什么?骆伯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欢欢唯恐自已没听清楚,紧捉着骆云鹤的手急急再问一次。
“今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说皇上赐婚,做媒要将郡主嫁给尉迟,而尉迟也同意接受了,便留在京城准备娶妻之事,所以才迟迟没有回府……”骆云鹤见欢欢两眼发直,神情怪异极了,停住口,担心的摇着她的肩“欢欢、欢欢,你没事吧?欢欢……”
欢欢再也装不出冷静、无所谓的模样,她低喊一声,甩开了骆云鹤的扶持,像阵风似的跌跌撞撞冲出了房间。
她跑得那么急,因此没将骆云鹤随后说的话听入耳中,她发疯似的冲出尉迟府,没命似的只是往前跑。
她要离开,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见他,她恨他,恨他,恨他!
她漫无目地的跑,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最后竟然跑到了一处断崖前。
站在崖顶,她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成串的泪水经由指缝洒落断崖。
“为什么?为什么……”欢欢一遍遍的向天哭喊。
既有今日,为什么老天还耍安排他们再见面呢?
为何在她燃起希望时,又狠狠地伤害她呢?
老天爷,睁开你的眼看看这世间吧!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为什么?
她哭得声嘶力竭。记得五年前,她要出阁时,也是如此的对他哭泣,现在成亲的换成是他,可是伤心哭泣的却仍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除了问为什么之外,她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欢欢凄厉的惨声一叫,看深不见底的崖底,愣了愣,然后,她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她已为自己找到最好的出路了,不是吗?这次阎王一定不会再拒绝她的。呆呆地看着崖底,又抬头看了眼蓝天,眼睛一眨,泪水仍是止不住,然后她闭起了眼睛,不再犹豫的跃下。
身子才刚离开断崖,一双手臂便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她拉回。
“欢欢、欢欢?别做傻事,不可以做傻事!”尉迟浪看到她往崖下跳时,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跳出胸口,只差那么一点,他便救不回人了。
听到他的声音,情绪已失控的欢欢里为之发狂。
“我恨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大力挣扎两人都站不住脚,“咚”一声往草地上摔倒,沿着斜坡滚下。
欢欢被尉迟浪抱在怀中,和他一起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圈,她被转得头都晕了,但尉迟浪将她保护得很好,因此没受到任何的伤害。
等脑子里的晕眩过去了,欢欢又拚命想挣开尉迟浪的怀抱。
“放开我,我不要再见到你,我恨你,放开我!”
“冷静点,欢欢,冷静点,乖,没事了,没事了!”尉迟浪更加抱紧了她,喃喃出言安慰。
欢欢深吸一口气,情绪稳定了些,但还是伤心欲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紧捉着尉迟浪的衣襟哭喊着,除了这三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其它的话了。
尉迟浪心疼的忙着安抚她,“没事了,没事的。是骆御医没把话说清楚,而你也没听完所有的话就跑了出来,才会惹起这场风波。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欢欢,别哭了,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
欢欢摇头,伤心的大叫:“骗我!到现在你还在欺骗我!皇上赐婚,你就要成亲了,这会是假的吗?你在京城准备婚礼,这也是假的吗?既是如此,为何要医好我的眼睛呢?就让我一辈子失明,永远看不到你这负心汉不就好了,何苦多此一举呢?”
“欢欢,我当然要治好你的眼睛,你难道不想看我当新郎棺、你当新娘子的模样吗?”尉迟浪用衣袖为欢欢拭去泪水。
“不想、不想!你的新娘又不是我,是皇上御赐的郡主,我不要看你娶亲,不要,不要!”欢欢痛苦难当的大叫。
尉迟浪叹口气,这小女子只懂得哭,怎不好好地想想他说的话呢?这磨人的心冤家,他只好再说清楚些。
“我是要娶郡主没错,但那位郡主就是怀安郡王的女儿颜欢欢。听清楚了没?
尉迟浪的御赐新娘就是欢欢郡主,这辈子我他只会娶她一个人,不会再有别的妻妾了,你明白了吗?磨人精!”
尉迟浪的话让欢欢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她双唇微开,楚楚可怜的瞪着他。
“你这个小傻瓜,你怎么会以为我要娶别人呢?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我心里就只有你啊,如何再去娶别人呢?你真这般对我没有信心吗?你这个小傻瓜!还没弄明白事情就要跳崖自杀,若我没能及时追上你、将你救下来怎么办?你是要我当一辈子的鳏夫吗?今天若不是念在你是那般爱我的份上,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尉迟浪又气又不舍,半责备、半疼惜的说。
欢欢看着他,小嘴抖了几下,一下子由极悲转换成极喜,她茫然不知如何反应。
“欢欢,我的小紫儿,我日夜盼着你的眼睛好转,盼着你嫁给我,终于,我盼到了,你明白我有多高兴吗?而你这小傻瓜却这般不爱惜生命,你说自己该不该呢?”搂搂紧了人,他边说边吻着怀中的宝贝蛋。他原只想借骆御医来试探欢欢的反应,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多亏老天保佑,但他实被吓了一跳呢!
欢欢终于回过神来,捧着尉迟浪的脸,话音颤抖的间:“你……你要……娶我?
真的要娶……娶我?”
“磨人精,你还怀疑吗?好,那换个说法吧,是你要嫁给我,这行了吧?”尉迟浪逗弄她。
“浪,浪!”欢欢相信了,她全然相信他要娶她了,搂着尉迟浪的颈项,她又哭了起来,但这吹是喜极而泣。
尉迟浪抱着她,任由她哭个够!这些日子他没能留在府里照顾她,留她一个人面对眼睛治疗成功与否的压力,也真是苦了她了。
过了半晌,尉迟浪才又出声安抚她,“别再哭了!你的眼睛才刚复明,别又哭坏了,别哭了!”
欢欢由他为自己拭去泪水,仍忍不住梗咽的埋怨,“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出门这么久,也不捎个消息回来?你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吗?是你不好,全是你不好,不说明白才会惹我伤心!”
尉迟浪宠爱的对她一笑,让她舒服的偎在自已怀中,慢慢地说起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办的事。
“还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家仇吗?我一切的努力就是要让尉迟家的冤情得以昭雪,要将恶人绳之以法,当我有能力逮捕他们时,那个最可恶的畜生吴孔德却早一步得到了消息,当夜他便-妻弃子、连夜逃跑了,我捉了所有的共犯,却独漏了主谋。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捉拿他,也一直派出探子在金国搜捕他,官府通缉他的文书画像更是遍及天下,但吴孔德是个聪明人,明白如何躲臧,这几年来,他一直逍遥法外。前不久,好不容易有了他的行纵,我当然要亲自前往捉他到案,吴孔德使出浑身解数想逃逸,我和他在山里像捉迷藏似的,一追一逃,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捉到他,将他押回京,审查之后当庭问斩。自此,我的家仇血恨才真算是报了,带着仇人的首级,我祭慰了爹、娘和妹妹的在天之灵,他们若死后有知,也该含笑安息了吧!”他做不到一笑眠恩仇之事,提起了这些事,他的心仍是在滴血。
欢欢伸手用力抱紧了他,“对不起,我该明白你是为了重要的事才会离开,不该胡思乱想的误解你,对不起。”他是为了不让她躁心,才没告诉她要去哪,但她却爱钻牛角尖,错怪了他的好意。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当初该要明白告诉你才对,那么就不会惹出现在的事了。”尉迟浪不舍得她责怪自己,他也该负些责任。
“皇上赐婚,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欢欢最想不通的是这点,怎会扯上皇上呢?
提到这个,尉迟浪便忍不住面露得意之色。
“皇上一直想为我做媒,可是我无心成家,便用仇人未伏法、家仇未报为借口推拒皇上的美意。而吴孔德伏法后,皇上又再提成家之事,我推辞不了,只得老实向皇上禀明了我们的事,求皇上能玉成此事。皇上闻言,只要求我要好好地待你,以补偿你受过的苦。我自是千百个愿意,因此皇上就亲自做媒,为我向怀宏郡王提亲。
“王爷明白你没死,又是高兴又是生气,气你在外面吃苦却不回家,你家人都欢喜的急着想看到你。王爷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对我没有多为难就答应将你嫁给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我必须风风光光地将你娶回,来弥补你为我所做的牺牲。所以我留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就是在准备婚礼,我要用最盛大的婚礼来迎娶你,也着手在观云别庄旁再建个家,以后我们可以常到那儿住住,以慰你思家之情。婚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对,只要能让你开心高兴就行了。”
说到此,尉迟浪转了个身,将欢欢置于身下,炯然大眼注视着她,真诚的求婚。
“欢欢,现在我正式向你求亲,嫁给我好吗?在你面前的或许是个曾让你伤透心的浪子,但从今以后,我保证他会是个最专情、也是最爱你的浪子。我爱你,欢欢,嫁给我吧!”尉迟浪眼里燃烧着对欢欢的炽热爱意,握紧她的手,说出他最动人的情意。
欢欢的眼儿又红了,这一刻如同在梦中,但他温热有力的大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告诉她这是再真实不过的事。
欢欢不禁又笑又哭的点点头,含泪的笑容美得夺人,让尉迟浪无法不爱她。
“欢欢,我最心爱的小紫儿,我爱你,好爱你,爱你……”声音逐渐消失,他的唇吻上了心爱的小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道个吻引发隐忍了五年的热情,两人都想给彼此最真实的自已。他们忘了天地、忘了时间,也忘了身处何处,什么都阻止不了他们的相爱。
激烈的喘息声如同天籁之音,他们似熟悉又陌生的模索着对方,给彼此最大的欢愉。
许久之后,喘息声才逐渐平息。
欢欢此时才记起两人所在的位置。
老天,他们是在草地上啊!四周毫无遮掩,可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的恩爱。
她羞极了惊喊一声,急着要穿上衣棠,“你……我……我们……怎么可以……
哎呀,羞死人了!”
尉迟浪被她羞怯的模样惹得哈哈大笑,轻轻磨蹭她的小鼻头取笑她,“现在才想起来太迟了吧!”
“你还说!不理你,真不理你了”欢欢羞得全身都泛红了,却另月有一份羞怯的可人。
“哈哈!小紫儿,我害羞的娘子,这片山头都属于你未来夫君的产业,放心,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可以进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春光外泄了。
“你还说!是你连累我做这样伤风害俗的事,都是你,人家要你赔!”
“哈哈哈……那夫君我不是占便宜了吗?赔?我一定赔,现在我再‘赔’你一次好了,我的娘子!”
“你……大胆,我不理……唔……”接下来的诉被尉迟浪吻去了。
瑞安城里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大家都围在路边瞧热闹。
“哇!来了、来了,新郎倌来了,身骑白马威风十足,真不愧是巡按卸史,王爷有此贤婿,真是好福气啊!”
“新郎倌运气也不错-,郡主人美又那么爱他,现在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这经过真让人感动呢!”
“这还是圣上作主赐婚的,这段佳缘可以流传千古了!”
两旁夹道的民众提起欢欢郡主的这段情缘,个个都是钦佩在心,也都愿意给这对新人最大的祝福。
尉迟浪脸上挂着微笑,心中却急着见新娘。为了迎合嫁娶的礼仪,他不得不送她回郡王府,而自己回京再跟着迎亲队伍将她娶回。
老天爷!他已经近十天没看见欢欢了。他想死她了。恨不得马上抱她到没人的地方好生亲热一番。
现下却要依着该死的规矩,忍着煎熬,做完他新郎倌该做的事,真折磨死他了!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郡王府。
尉迟浪下马走入大厅,里头也是张灯结彩,王爷和王爷夫人端坐在高堂上,笑得合不拢嘴。
日思夜您的新娘终于被扶了出来,红头巾遮去了她的脸蛋,多日不见,尉迟浪猜想她一定更美了。
尉迟浪没有亲人,所以在郡王府拜了天地、拜过高堂后,他们便是夫妻了。
然后他将带欢欢回京面见圣上,谢谢皇上的赐婚之恩。
一对新人和厅里的所有人全都是满心欢喜,和乐无比。
在厅外的柱子后,一个斯文俊秀的男子也是满脸笑容的看着喜孜孜拜堂的新人,只是脸上再多的笑容也掩不去他眼里淡淡的落寞。
“恭喜啊,欢欢,你终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相信你会过得很快乐的,我衷心的祝福你!”他低声轻喃。一只滑女敕的小手捉住了他的手,娇腻的嗓音响起“文哥哥,你别伤心,也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啊,幸幸会永远陪着你的。”
文克烈低头看着娇贵的小美人,淡然一笑,“我怎么会难过呢?你的欢欢姊姊找到了幸福,我会为她感到高兴的。”
“嗯,幸幸也好羡慕欢欢姊姊,文哥哥,你以后会不会像尉迟姊夫对欢欢姊姊那样对我好呢?会疼我、爱我、陪我玩,会不会呢,文哥哥?”幸幸仰头看着文克烈,语气里满是期望。
文克烈失笑地摇摇头,“傻幸幸,那是属于丈夫的责任,文哥哥可不能抢了你丈夫的权力啊!”说完后,文克烈的眼神又飘向那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眼里有着不舍也有着欣慰。
幸幸望着他英俊的脸,暗暗在心底发誓:文哥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喜欢欢欢姊姊那样的喜欢我,终有一天,我一定要做到!
拜完堂的新人被送出郡王府,往瑞华山上的观云别庄而去。
尉迟家的庄园还未建好,暂时先在观云别庄住个两天,等明儿个新嫁娘回门后,他们就要回京城了。
马背上的尉迟浪笑得开心,眼底也满是感激之情,欢欢,他的小紫儿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花轿内的颜欢欢笑得羞怯也笑得满足,浪,她的夫君,今生今世他们是永不分离了!
万里无云万里天,秋风送爽的季节是道不尽的好时光。这可真是个联姻的好日子呢!
两年后。
“爹、二娘,女儿回来了”一个美丽的少妇手一手抱着个婴孩娇声喊着走入大厅。
王爷和王爷夫人接到通报,赶忙赶来大厅见女儿。其实他们最想念的是那个小女乃娃。“欢欢,来,让爹看看小外孙,唉哟,我的宝贝外孙儿啊!”颜永展上前抱过了欢欢手上的婴孩,和夫人开心的逗着小孩。
欢欢嘟着嘴,不开心的说:“爹,娘,你们这次可以好好和宝宝玩个够了,因为我决定搬回来住,不回赏月山庄了。”
王爷和王爷夫人对看了一眼,听到这话是一点也不着急。
颜永展笑问:“又怎么了?阿浪这次又是哪儿招惹你生气了?”
“他要丢下我们母子俩不管,出外逍遥一年,既是如此,我干脆就离家出走算了,换我一年不去理他!”欢欢生气的说。
颜永展换了个方式再问:“是不是阿浪因为工作需要,皇上要他出巡天下一年呢?”
“要这么说出可以。”欢欢嘴儿噘得老高,仍是气呼呼的。
颜永展笑着和女儿说道理,“欢欢,阿浪如此受到皇上器重是好事啊,再说这是他巡按御史的职责,怎么可以为这事和他闹脾气呢?”
“我不管,反正意思就是他要-妻弃子一年就对了!他要如此狠心去下我和宝宝一年不管,不尽他做丈夫、做爹爹的责任,我难道不能先不理他吗?所以我要搬回娘家,在这住到我满意了再回去。”欢欢气尉迟浪不曾向皇上请求出巡时间短一点,一年的时间见不到他,教她和孩子怎么活下去?
王爷和王爷夫人都无奈的摇摇头,对于女儿的骄蛮不讲理都感到束手无策,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全是被他丈夫宠成这般的。
一般的官宦闺女、千金小姐未出阁前多少都有点刁蛮任性的娇气,在出嫁后就会学着收起脾气,做个温良贤淑的好妻子。
但是,欢欢却恰恰相反!尉迟浪怜她婚前所受的苦难,婚后对她是百般疼惜、百般牵就,只要是她想要、想做的事,做丈夫的绝对是全力找来、全心支持,不会有须臾的怠慢。
尉迟浪希望妻子快乐,就算骄蛮些、任性些,他也欣然接受,只要宝贝爱妻开心就好。
在如此宠溺之下,欢欢的刁钻和娇气就情有可原了。
不过,欢欢也是很懂分寸的,不会在外人面前给自已丈夫难堪,也不会真刁顽到使人不能忍受的地步,她的骄蛮只会让丈夫放不下她、更疼她罢了。
总管匆匆来报,姑爷来了。
欢欢气未平,不想见到他,闻言就要离开,却和快步走进厅来的尉迟浪撞个正着,又被他一把揽回大厅。“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尉迟浪躬身行礼,一手仍搂着妻子。
“好、好,你来了就好,你就和欢欢好好他谈谈,我们带着宝宝到花园在走了。”颜永展笑着招呼女婿,聪明的拉着夫人先行离开。
小俩口的家务事他们最好是别管,多腾出些时间逗逗宝贝外孙才是最重要的呢!
“放开我,在大厅里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快放开我啦!”欢欢不悦的想挣月兑丈夫的手。
尉迟浪将妻子抱到膝上,点点她的鼻头笑闲:“还在生气啊?小紫儿。”
欢欢冷哼了一声,将头儿一转,不看丈夫。
“唉!我本是决定要带着你和宝宝一起出巡的,不过有你这么生气,又不理我,那就算了吧,我还是一个人出巡好了。”尉迟浪闲问的说着。
欢欢飞快的转回头看着丈大,话气有些怀疑,“你是说,你要带我和宝宝一起出巡天下?”
尉迟浪点点头,眼神含笑。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清楚呢?”欢欢的心情好多了,但仍是不高兴丈夫吊她胃口。
“我才提了个头,谁知你一听就气冲冲地抱着宝宝回娘家,我根本就来不及说清楚啊!”他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欢欢看着丈夫好一会儿,嘴角惭惭往上扬,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双手边搂住了丈夫的颈项,脸埋在他的肩上,笑得开心迷人。
“现下你高兴了,而我却让岳父、岳母看笑话了。”尉迟浪抱紧怀中的宝贝说着,不过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备意味。
“抱歉,对不起啦!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欢欢柔软的身子贴上了丈夫,娇软着嗓音凑到他耳旁撒娇,她丈夫最喜欢她如此的黏腻着他。
“哈哈哈……你哦,真拿你这磨人精没辙!”尉迟浪沉声笑了,忍不住低头亲吻着爱妻嫣红的脸蛋。
欢欢又羞又笑的闪躲,“别这样,这是郡王府,又在大厅里,多不好意思。”
“那我们就快快回房好了。”尉迟浪心急的抱起妻子,大步走出大厅。
“那宝宝怎么办?”欢欢好笑的提醒丈夫儿子的存在。
“岳父、岳母不会介意帮我们多照顾一会儿的。”尉迟浪才不管这么多,他现在眼里只有妻子的身影。
“不对,还有幸幸的事,她和文大哥”“那是以后的事了!”后面的话被她老公的嘴给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