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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爱前世 第九章

时序渐渐转入隆冬,大雪将地面的一切都染白了,而霄曲曲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她很平静的顺从吩咐在云客轩住下,没再离开一步,就算晋楚风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来看她一次,她也默默承受,不再有丝毫的埋怨。

现在的她也找到了生活重心,就是为月复里孩子做衣裳,天天都能见到她坐在窗边或烛火下做女红,有时天气好她就坐在小花园里晒太阳,手里还是一针针的缝著孩子的衣裳。不只是婴儿的衣物,她也做了孩子两三岁时能穿的衣衫,她知道自己无法陪孩子长大,能给孩子的只有这绵薄的心意了。

她的身体状况当然是瞒不过新月和新雨,但是在她再三叮霖b嘱咐下,两个宫女不得不发誓答应,绝对不会将她的情形泄漏出去。

她也明白外面有许多关于她的传言,为了她的身份和以后她该住哪儿而争论不休。她不以为意,没人可以决定她的去留,只有老天爷可以。

心情愉快有助於胎儿健康,因此她尽量让自己开心不多想,这也是防止心悸发作最好的法子。她尽力的做著一切,无非希望孩子平安健康的出世,这样就够了!

新年到了,宫里热闹一片,云客轩却依然安宁优闲,霄曲曲和新月、新雨围炉用过了晚膳,她还是拿出针线做著。

「公主,今天是过年呢,你就休息一下别再忙了。」新月劝著公主。

「这衣服只剩下一点工,让我做完吧!」霄曲曲笑说,专心做著手上的小衣衫。

这时,突然传来皇上驾到的通报,房里的三人都感到意外。

晋楚风走入内室,新月、新雨立刻回神行礼,「见过皇上。」

「起来吧!」他挥手回应。

「谢皇上。」两个宫女立在一旁。

霄曲曲至今还没有向他行礼的习惯,只是淡笑地站起看著他,「你来了呀!」

「坐吧!」晋楚风扶她坐下,然后也在她对面坐下。「用膳了吗?」一直不能解开的心结让他无法再如以前那般的亲近她,只能简单生疏的问候。

霄曲曲点点头。「你呢?」

「和母后一起用过年夜饭了。」晋楚风回答。这么多年以来,年年的除夕都是她和自己一起度过,虽然只有两个人用膳,她却会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非要闹到他肯笑了她才满意;她总是说用笑来开启新的一年,那一年就会过得很开心了。今晚的年夜饭他和母后一起用,脑里一直想到往日的情形,让他挂心她而来看看她。

霄曲曲笑笑,「那就好,前几天御医来检查过胎儿,说孩子很健康,明年过年他就可以陪你和太后一起吃年夜饭了。我还为孩子准备了衣裳,红色穿在身上一定更增加喜气呢!」她拿起未做好的小衣衫给晋楚风看。

「皇儿的衣裳自有人会缝制,不用如此辛劳自己动手的。」晋楚风注意到她变得很爱做女红。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好做,这也是打发时间,不会累的。」霄曲曲柔声回应。

「你可以外出走走散心,你不是一向爱看雪景?御花园一片的雪树银花景致很美,你会喜欢的。」

他还记得自己爱看雪景?霄曲曲心中涌上暖意。「谢谢你的告知,我明白了。」脸上迸出愉悦的笑意。

这美丽的笑颜让晋楚风的心窒闷了下,冲动得想将她拨入怀中打破两人之间的隔阂,双手却沉重得怎么也举不起来。在仇恨心结无法打开之前,他不能再对她敞开心房,所以他只能连忙站起。「朕该离开了,你自己多保重。」像在逃避什么似的快速走开。

他的反应全看入霄曲曲眼里,她为他感到心疼,是她对不起他,但愿她离贻d人世后,他就能不再为过去的事痛苦了。

深吸口气,平复起了波澜的心情,重新定下神,她又拿起针线继续未完的事。

只是缝没两针,心口又怞疼了起来,心悸又发作了,她立刻放下针线挣扎著回到床上躺下。近来心悸频频发作,这不是好现象,为保胎儿的平安,她不得不用上最后一个方法,只是那药物不好找,希望她月复中核儿有那份福气,能让她找到。

☆☆☆

「求子草?!」新月、新雨异口同声地喊出没听过的药草名。

「对,就是求子草。它的长相就如同我所画出的模样,你们在宫里可认识能出宫的侍卫或宫女?我要请他们帮忙找求子草。」娘亲的事是女乃娘告诉她的,而求子草也是女乃娘对她说起的。

「公主,求子草是什么用途呢?为何不向御医拿呢?」新月问起。

「求子草是补血气的一种药,因为药性较强,所以一般的医者不受使用。你们也明自我的身子愈来愈虚弱,需要特别的补药,若要御医开这味药就暴露了我的病,所以才要找人到宫外帮我找这味药。」霄曲曲解释。

「公主,既然这味药一般的医者都不爱用,你用了会不会有问题呢?还是询问过御医较为妥当吧?」新月是做事小心的人。

「不用了,你们别问那么多,就听令为我找人来帮忙便行了。」霄曲曲下命令。

「是。」新月、新雨回应。

重赏之下就有人肯帮忙,新月、新雨找了几位能出宫的侍卫,一人给他们一张求子草的图像,请他们在京城里寻找。但是求子草果真是很冷门的药草,让帮忙的几个人花了不少时间仍是没有收获。

很快的,寒冬过去,春天到了,霄曲曲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这时的她已经不会心悸,但是体力流失快速,她甚至走几步路就会喘气,若再找不到求子草,她真担心自己会撑不到生产。

老天爷总算在这个时候伸手帮忙了,一个侍卫很幸运的在一个游方郎中手里买到了药草,兴匆匆的带来给霄曲曲,换得了一笔赏银。

「公主,这味药要怎么用啊?」新雨看著三株像是松树却结著红色果实的药草。

「只要一般补胎的药方加上求子草煎成药汁就行了,你们先找御医开三味补胎的帖子来。」霄曲曲吩咐。

「奴婢遵命。」两个宫女退下找御医。

霄曲曲看著手里的求子草,明知这是饮鸩止渴的做法,但是她却无法退缩。既然一定要赔上她一条命,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孩子生下来,她有个预感,这是个儿子,不禁幻想起他们父子在一起玩乐的画面,让她笑得好甜……但她随即无力的后退两步,在椅子上坐下,张口微喘著气。

至少服下求子草,可以恢复一些体力,因为求子草的功能就是帮助胎儿顺利产下,在孩子没生出来之前,求子草的药效能支撑住母体的健康,所以她的身体会暂时转好。

只是三株求子草吃下,母亲是必死无疑,再无生机,这样的结果她却是欢心承受,永远不后悔。

☆☆☆

柳芝萍带著御医匆匆的走入慈惠宫,来到大殿上面见太后。

「见过太后。」两人行礼如仪。

「不用多礼了,柯御医,你检查的结果如何呢?」太后问起。

「回太后,一切情形就如同下官之前所言,绝不会错。」柯御医恭敬回答。

太后闻言非常震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这时又跑入一个宫女禀报,「启禀太后,曲曲公主的两个婢女又煎好了一幅药,正要端回云客轩呢!」

「什么?!那……那怎么办呢?」太后闻言,紧张了起来。

「太后,必须先阻止曲曲公主喝下药汁。」柯御医建议。

「那就别等了,快走吧!」太后站起来往外走。

柳芝萍也向太后提出,「太后,这事最好要让皇上知情。」

太后点头。「芝萍,你就快去找皇上,哀家和柯御医先去云客轩阻止。唉!真是麻烦,大麻烦啊!」她边说边摇头,连忙往云客轩而去。

☆☆☆

「公主,药汁煎好了。」新月、新雨端著刚煎好的药汁走入内室。

霄曲曲放下手中的针线,缓步来到桌边端起药汁。

新雨提醒,「公主,还有些烫嘴呢!」

霄曲曲就端著药碗轻吹,这是最后一帖求子药,喝下后便能保证孩子安全无虞了。

吹凉了药,她就著碗正要喝下时──

「慢著,不准喝!」

威严的声音传入,紧接著太后人就出现在房里,身旁跟著御医和宫女。御医在太后的示意下,上前拿下了霄曲曲手里的碗。

霄曲曲回过神,急忙曲膝行礼,「叩见太后。」

新月、新雨也跪地参见太后。

太后却是冷哼一声没回应,迳自在椅子上坐下。

这样气势汹汹的态度更让霄曲曲疑惑,於是有礼地问起,「敢问太后来云客轩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你心里清楚!」太后气怒的看了眼霄曲曲。

「曲曲不懂太后的话。」霄曲曲不明白。

「等会儿皇上来了,你就会懂了。」太后冷冷回答。

风要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霄曲曲完全模不著头绪,但是看到放在桌上的药汁,她心一动,难道会和求子药有关吗?她脸上浮起一抹忧色。

她的神情看入太后眼里,更是验证了一切是真实的,太后的脸色愈发的沉下,而屋内一片无声,充斥著窒闷的气氛。

「皇上驾到!」很快的,通报声传来,晋楚风和柳芝萍一起进入。

「下官叩见皇上。」御医和宫女行礼请安。

晋楚风手随意一挥,走到太后身前微倾身为礼,「孩儿拜见母后。」

「不用多礼了,这件事你自己看著办吧!」太后不悦的表示。

来云客轩的一路上,柳芝萍已经将情形对他说了。晋楚风转眼看著霄曲曲,实在无法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事实仍是要弄清楚,遂指著桌上的药问她,「这是什么药?」

「补胎的药。」霄曲曲平静地回答。

「这药的确是御医开来给你补胎用的,但你还在里面多加了一味药,那是什么?」晋楚风直接点明。

他怎会知道?霄曲曲脸上有丝不自然,但仍沉著回应,「那也是补血气的药材,对胎儿有益的。」

「骗人!」柳芝萍开口斥责。

「菊儿,将东西呈上。」太后叫唤宫女,一名青衣宫女就拿出一株药草放在桌上,竟是已使用过的求子草。

「你加在补胎药里的可是这味药?」晋楚风再问。

霄曲曲抿著唇不语,晋楚风目光转向她身旁的两个宫女,新月、新雨不敢隐瞒,点点头承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你有再大的怨怼,也不该这样伤害孩子,身为母亲,你於心何忍呢?!」晋楚风痛心斥责。

「伤害孩子?我不懂你的话?」这话让霄曲曲惊讶地回视他。

太后冷笑两声,「你的婢女都承认了,你想狡辩吗?柯御医,说明那是味什么样的药草?」

柯御医抱拳回应,「下官遵命。这味药材名叫母安草,顾名思义就是保护母体的药草,其药性会吸收胎儿的营养反向供给母亲,让母亲藉著胎儿的滋养而容光焕发、青春永驻。但是对胎儿却有很大的伤害,服下这味药草,严重的话可能会发生胎死月复中的情形,即便孩子能侥幸生下,也可能会变成畸形儿。母安草其实是种残忍利用胎儿的养生术,就是因为药性太凶狠,所以被列为禁药,除非特意寻找,否则很难买到。」

听完御医的话,晋楚风已是面罩寒霜,带著杀意的眸光如刀剑般射向霄曲曲。

而霄曲曲则是瞪大眼,怀疑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柯御医,你看清楚一点,这味药材真是你说的母安草吗?请你看仔细!」

柯御医面露不悦,「曲曲公主,下官怎么说也是位御用大夫,难道连药草都会认错吗?公主用这样的方法逃避责任未免太过分了!」

霄曲曲不畏惧的迎视晋楚风的怒眸,为自己解释,「我没有任何要残害月复中孩儿的意思,为了他,我甚至可以付出我自己的性命,我绝不可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待我的孩子,那也不是因安草,我可以保证,请你相信我!」

「你不是大夫,对药草的认识能胜得了柯御医吗?事情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你还睁眼说瞎话,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吗?」柳芝萍插嘴,不屑地说。

「我不管别人的看法,我只问你,风,你相信我吗?」霄曲曲目光没离开过晋楚风的脸,语气非常的认真。

「你好大胆,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柳芝萍嫉妒斥责。

晋禁风脸色仍是冷沉,将霄曲曲的好气色尽收眼底,这是最明显的证明了。「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又要如何解释你精神变好的原因呢?」

霄曲曲眸子瞬间黯淡下来,「你真的不相信我,这么多年来我们朝夕相处,原来你从未好好了解过我,在你心中我或许只是一颗值得利用的棋子,所以你根本不用明白我这颗棋子有什么样的个性?会做什么、什么我绝不屑为之?我早应该知道的,是我傻得以为自己待你好,你也会回应我几分;没想到换来的只是一场空,你若不肯相信,我怎么说也没用,那就等事实来证明孰是孰非吧!很快的,一个多月之后,你就会了解我是否说谎了。」语气清淡,因为她已经无力生气。

晋楚风眼里闪过复杂的神采,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看起来像在深思她的话。

柳芝萍忙用目光向太后求援,担心皇上被霄曲曲的花言巧语所骗。太后立刻看向柯御医,「柯御医,你看现在要如何解决这事呢?」

柯御医想了想后提出,「回太后,曲曲公主已经吃下两回的母安草了,对胎儿的伤害已经造成,为防止将来生出畸形儿,下官建议拿掉公主肚里的孩子。」

霄曲曲听到这残忍的主意,马上激动大叫:「不,谁也不准动我的孩子,他绝不是畸形儿,他会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圭女圭,我不会拿掉孩子的,绝不会!」她双手护住肚子用力摇头。

「皇儿,就由你来决定!」太后将这责任交给儿子。

看到晋楚风冰冷的眼神,霄曲曲忍不住哭出声,「不要,风,那真的不是母安草,孩子也健康的在我月复中长大,你不能误信谗言而剥夺了孩子生存的权利。相信我,风,留下我们的孩子,留下孩子!」

「皇上,御医都这么说了,皇上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应该快刀斩乱麻啊!」柳芝萍在一旁加油添醋。

霄曲曲满脸泪痕,哽咽悲泣,「风,我从不求你,现在我求你留下孩子,也求你别逼我恨你,你若真要杀孩子,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别那么残忍对我,不要……不要……」凄然的哭声令人闻之鼻酸。

晋楚风冷然的脸看不出他的打算,屋里只听闻霄曲曲伤心的哭泣声,众人都等著听结果。

柯御医不放弃坚持地再加上重话,「既然服用了母安草,就绝对会生出不正常的孩子,与其留下成为皇室的伤痛耻辱,不如当机立断拿掉孩子,恳请皇上听下官的建议,以免后患无穷。」

「不……不……」霄曲曲恸心哭喊,谁来救她?谁来救救她啊?!

蓦然传来一声沉重的低叹,「人说庸医杀人,今日果然让老夫见到庸医如何杀人了!」随著话落,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已经来到屋里了。

「师父!」晋楚风惊喊。

太后也是满脸讶然,「佟真人。」

来的人就是五绝真人佟玄,他手中拂尘一挥,双掌合十为礼,「对不住,老夫不请自来了。」

「佟真人客气了,你是哀家最想见到的贵客呢!」太后回礼。

「徒儿拜见师父。」晋楚风来到师尊面前行礼。

佟玄却看著晋楚风摇头。「老天以为自己收到了个不凡的好徒儿,原来也是庸人一个,还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蠢材,叹息,真令老夫叹息!」

「徒儿哪里做错了,讲师尊教诲。」被骂了晋楚风没生气,只是恭敬的聆听教训。

佟玄脸色一整,拿起桌上的药材转到柯御医面前。「你说这是什么药草?」

柯御医明白佟玄的身份,不敢怠慢,立刻回答:「回真人,这是母安草。」

「你哪点看出它是母安草呢?」佟玄再问。

「形似松叶,果实泛黑,如人手掌般大小,完全符合母安草的特徵。」柯御医说明。

「你好好看清它果实的颜色,是天生泛黑,抑或是混合别的药材煎煮而泛黑的呢?」佟玄将手上的药材再拿返到柯御医面前。

柯御医闻言睁大眼,再看仔细,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这……这……」

「老实说出来!」佟玄语气严厉起来。

柯御医退缩了下,颤抖地说:「是……混合别的药材煎煮才……变黑的,它原本该是红……红色才对。」

「好,那你告诉太后和皇上,这应该是什么药材?」

柯御医面色如土地挤出话,「求……求子草!」

佟玄拿著药材环视屋内一圈,「不错,这株药材真正的名字是求子草。求子草和母安草形状非常相似,差别只在果实的颜色,也一样因为药性强烈而被列为禁药,但其功用却是完全相反。母安草是吸取胎儿的养分来反哺母体,而求子草则是会将母亲的一切养分转到胎儿身上,母体会变成准备让胎儿安全产下的补给站,提供胎儿所有的需要。在胎儿未出世前,母体和胎儿能共存,一旦胎儿离开母体,也会将母亲的精气神全都带走,所以胎儿能平安健壮出世,母亲却会虚弱衰竭而亡。

「公主的身子弱根本不适合怀孩子,她明白这点却还要生下孩子,又怕虚弱的自己无法让孩子平安生产,因此才找来求子草服下,想用自己的命来交换孩子的性命。然而她又担心说破求子草的功用,会让孩子的父亲心怀内疚,所以任凭被误会也不肯说明白,这是她爱人的表现,可惜她的心上人却不知道。爱错了人,白费她一番的真情意了!」他慈蔼的看著曲曲公主。

一番话说得屋里大部分的人都惭愧的低下头,尤其是晋楚风,他像尊雕像般的呆立当场,震惊、错愕、愧疚、悲伤全涌上心头,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太后,我们离开吧,让这对男女可以好好聚聚。」佟玄对太后说。

太后脸色沉黯没有异议的点点头,带著众人离开,当然包括默然的柳芝萍和垂头丧气准备受罚的柯御医,佟玄也顺手带走了那碗加了求子草的药汁。

大家都走了,屋里只剩下晋楚风和霄曲曲,晋楚风还没来得及开口,霄曲曲就踉跄了下站不稳。

「曲儿!」晋楚风飞身上前抱住了她。

再接触到这熟悉的怀抱,霄曲曲激动得落下眼泪。

晋禁风急急抹去她的泪水,好不痛心难受。「不哭,好曲儿,不哭,我该死,我竟然这样对待你,我真──」

雪白柔荑掩住了他的口,柔声说:「别自责,我不爱听,你有空吗?」

晋楚风点头。「有空,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好累,想睡午觉,你陪我好不好?」她漾出无力的笑容要求。

她的疲累让他看得心疼,「好,我陪你!」弯身抱起她上了床。

霄曲曲还是打起精神为晋楚风除去衣冠,让他帮自己褪下外衣,两人相拥睡下。她马上偎入温暖的怀抱,而且立刻就闭起眼睡著了。

听著她轻浅虚浮的呼吸,再想到服用求子草的后果,晋楚风的心全揪在一起。师尊说得对,他是庸人、是蠢材,竟然这样错待世上最善良、最爱他的人,他真是不配得到她的爱,不配!

大掌微微颤抖地抚模她的粉颊,他向天立誓,无论要花多少心力,他都要救回她,他不能失去她,绝不!

被悔恨啃蚀的心立下了沉痛的的誓言,只是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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