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紧凑,烟雨朦胧。江面上隐隐约约停泊着十来艘帆船,水雾浓处只见着黑簇簇的轮廓。远眺拾翠洲,白鹅潭,藏匿在烟波深密处,仿佛与云天连接一片。
陶甘与乔泰依着石头栏杆望了半日,默默无语。江中心涟沦圈圈,老鱼吹浪。岸堤下怪石嶙峋,浊浪击拍。离他们不远处一条大食的商船正在卸货,一群苦力肩着货物从船舷边下来码头趸库。
“乔泰兄弟,我真不明白。老爷京师呆了二十年,怎的又忽发兴头,亲自下来广州。——须知大理寺卿没有十分紧要事是轻易不出长安的。”
“陶大哥,莫说老爷已上了岁数,久不行动。就是你我也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比得当年在州县当缉捕时筋骨体魄。此番差遣你我跟随也是难得。京师二十多年,我与老爷也只是一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