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密码 8 18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为什么要打起了呢?人和人之间为什么总是要打仗呢?在远古时期,为了争夺食物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在部落时期是为了争夺奴隶女人和土地,进入了王国,战争就是凭最高权利者的喜好了,可以是为了一个女人,也可以为了某张唐卡,某件宝物或是毫不值钱的一件东西,人类的历史不就是战争在推进前进么?哪怕是再过几千年,人类还是会为了各种生存资源而战的,在我生存的那个地方。”随着扎鲁以那诗歌一般的声调娓娓道来。
卓木强巴渐渐的对这个亚加王国有了新的认识,亚加与郎布王国的区别就像今天的藏北与藏东一样,亚加王国是以传统的游牧民族为主,主水草而居,以部落为单位,每年要定时迁徙,郎布王国呢,则一农业为主,分为村落,早已定居,两者之间的差异是因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而决定的,在没打仗的时候,每一季都有商旅专门来往于生命之海的两端,以亚加的肉制品换取郎布的粮食,以亚加的毛织品换取郎布的棉制品羽绒换丝织,其余很多资源双方各有优势,诸如,郎布多铜铁,亚加多食盐,郎布多木材,亚加多粘土。
至于那场战争,则可以说是天灾引起的,大约在六年前,一场灾荒使得郎布是亚加的粮食和畜牧大量的减少,出现了生存的危机,由于必须进贡给上哥吧族的粮食准备好,他们自己就剩下的不多了,由于进贡的必须从亚加通过,当郎布的送粮大队经过拉熊忍的时候,饥饿的拉熊忍人没有忍的住,他们劫持了郎布的粮队,双方的战争就这样的爆发了,一打就是三年,三年之后战死的病死的饿死的人几乎已经占了两国总人口的一半,死者大多数是青壮年,双方都精疲力尽,这才不得不宣布停战。
岳阳听了义愤填膺:“上哥吧族太可恶了,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要求你们进贡呢,怎么他们一点道理都不懂么,啊,你们也是,难道就不会反抗么,啊?只会自己窝里斗,反抗……”
扎鲁苦笑着:“说的容易呀,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反抗的事情,没有一次是成功地,而且就在我爷爷那一辈,就爆发过最大规模的一次反抗,是,是,亚加和郎布王国联合了近五万精兵打算推翻上哥吧族的统治,士兵们从关吧图出发,浩浩荡荡的上了第三层平台,结果呢,再也没能回来,一个都没有,听说三天以后,在生命之海的两岸的雀姆拉松的居民发现,银色的天之落幕变成了红色,以后的三个月,生命之海变成了血色海洋,不断有士兵的残肢被从生命之海中发现,而在当夜,出兵最多的玉日,压通佳,的十几个村落和部族被灭族了,就在一夜之间,他们永久的被从地图上消失了,没有任何人和人发现上哥吧族人的痕迹,而那些尸体连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没有人知道上哥吧族人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好像能洞察一切真相,而且能在这三层平台上任意的往返穿梭,反抗,反抗,是啊,没有哪个部族的人愿意在一夜之间被灭族的,可是,上哥吧族,是不能反抗的……”
听到扎鲁激动的言辞,卓木强巴等人心中一凉,是啊,不败的光军,怎么会被普通的军队打败呢,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和这原住民严格的区分开来,又如此不顾情面的灭了全族呢,难道那只军队已经毫无人性可言?变得丧心病狂了么?更可怕的是,一夜之间要灭掉相隔几十甚至上百公里的十几个部族,而且撤回第三层平台,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些上哥吧族人能在三层平台之间直上直下,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卓木强巴他们,用最现代化的设备帮助自己,也没有做到啊。
接下来的三天倒是安然无事,那位郭日大人,竟然连审问都没有做,第三天,郭日带着一队护卫来到了牢房,护卫在四间牢房前站成了一排,火把把所以的牢房照的亮堂堂的,在烛火的照耀下,巴桑第一次看清了扎鲁的相貌,这个人很瘦,胡子蓬乱的遮住了大半个脸,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在眼窝里,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肤色白的像被水泡过一样,扎鲁身上还套了铁质的手脚镣铐,他像巴桑无奈的摊开了双手,意思是,我犯的过错是无法原谅的,这个时候,郭日扫视了一下牢房里所有的人,他突然喝到:“张立……”
大家都吃了一惊……
郭日扫视了一圈牢房里的人,他突然喝道:“张立。”
张立正在呼呼大睡,胡杨队长看了郭日一眼,迎接他的是一道凌厉凶狠的目光。带着咬牙切齿的狠,仿佛要吃人。胡杨队长不知哪儿得罪了这位郭日大人。他心想:怎么,难道是张立那天动了铁链子被他发现了,啊,这也太厉害了吧。
郭日狠狠的瞪了胡杨队长两眼,对着张立说:“很好啊,很好啊。”
又来到卓木强巴的牢门前,这一次,问也不问,只见他直接对卓木强巴说:“你就是卓木强巴?说吧,到我们阙母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呀?”
卓木强巴心里想:怎么?开始审问了。他答道:“那是因为,我中了上古的大青莲之蛊,来阙母是想找次节大狄吾,希望狄吾大人能化解我身上的蛊毒。”
“哦,是吗?”郭日接过了护卫手中的火把,把它伸进了护栏,以便看的更清楚。果然,在卓木强巴的鼻唇沟有淡淡的青色的痕迹,只是被胡须所掩盖,不细看,无法分辨。
郭日拿走了火把,思考了一会儿,对护卫递了个眼色,护卫上前把锁打开。张立注意到,护卫开锁的时候,先用一套奇怪的指法在锁具上敲击了数十下,从锁眼里就爬出了一只金黄色约一指长的蜈蚣,他不由得想起,那天在黑暗中从自己手上爬过的可能就是这个东西,想想都后怕呀。护卫打开了所有的牢门,郭日说:“都出来,我王要见你们。”
卓木强巴等人对望了一眼,看来不是要接受审问,到怕是亚拉法师做了什么,让阙母王改变了对他们的态度了吗?
森苏带着卫队走在了前面,郭日则与卓木强巴他们走在了一起。没走多久,就听郭日在一旁说:“那个,嗯,这件事呀,是我没调查清楚,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对卓木强巴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卓木强巴看了看不及自己胸口高的郭日,心里说:是在道歉吗,咦,难道亚拉法师已经证明了我们的无辜吗?不不……如果是这样还不够,一定还有其它的事情。否则这里的国王不会让这位大将军亲自来道歉呀。
不过卓木强巴是一个身心豁达的人,这几天郭日并没有难为他们,也就算了。卓木强巴半开玩笑的说:“啊,哈哈……真没有想到呀,那天来迎接我们的,竟然是阙母国的大将军。我们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啊,深藏不露啊,郭日大人。”
郭日听了卓木强巴的话,他松了一口气:“啊,哎……那个关在牢里的扎鲁呀,当初让他说不了话才对。”
“那么”卓木强巴问:“这个扎鲁,究竟犯了什么罪?被关了三年了。”
“你们很快就知道了,他犯的,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故意转开话题。
“你们的东西呀,待会儿就拿给你们,那些武器很不错呀。让火药在某个很小很小的空间燃烧,将小铁球朝着某个固定的方向推出去,以达到猛烈撞击目标的作用。呵呵……冶铜和炼铁的技术,也达到了新的高度。这是我们以前没见过的。”
卓木强巴心里说:难怪这个郭日三天都没有理他们,原来是在研究他们的武器。他还是惊讶的说:“嗯,你怎么会知道,你们不是……”
“哼哼……哎呀,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根据我们阙母的记载,千多年前,戈巴族人来到我们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带来了火药的知识。而最近的几十年,我们阙母收集类似的武器也是很多的。但开始我们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很快就了解了。嗯,你们的武器真好。在推进铜球的力量和速度上,都比我们以前找到的武器好多了。为重要的是,你们的武器在发射后,不需要拉动机关,它可以自己连续的进行发射。还有另外那种武器,把大量的火药,装入一个容器里,引燃之后达到对周围的一个范围的破坏。哦,都快赶上戈巴族人的武器了。”
“你说什么?什么?”卓木强巴又吃了一惊,听了郭日的话,他们使用的武器,还不及一千年前戈巴族人的武器吗。“那怎么可能?”
“是呀,在我们的传说中,戈巴族有更为犀利的武器呢。比如呢,其中一种叫剑戟的,可以连续的发射,但是威力呢,却远远的大于你们的武器。它可以把披着铠甲的大象打成碎片。哼哼……你们的武器能不能……”
“哦。”卓木强巴反而放下了心,看来郭日说的,应该是香巴拉传说中的七种武器之一。那样的传说,通常被认为有神话和夸大的成分在里面。在森苏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郎布王国的王宫。同样,也是在岩壁上开洞筑房,只不过开口比较大一些,和那些戈巴族留下来的遗迹相比,则看不出任何辉煌的气派。
森苏只能送到门口了,另有士兵通报。郭日的脸上挂着笑意,站在王宫的门口,那道门就是在岩壁上开凿的一个梯形。门框门楣一无所有,也没有雕饰。倒有被打磨过的痕迹,看来是在戈巴族人的要求下,把以前的装饰物都去掉了,通报的士兵出来了,告诉大家,能进去了。
“现在,我尊敬的客人。”郭日的脸上,还是挂着那一成不变的笑,就像是锻炼出来的。郎布王国的王宫,离那个“宫”字,那是相差甚远的。通往王宫的石头甬道,显得又窄又小,两个人并排前行都显得拥挤,也没有1⑹k小说wαр.⑴⑹kxs.Com整理
两步一岗、三步一哨的气魄。先沿着山崖前行,然后往里拐,光线有些暗了。两旁有些小石屋,看起来都不超过十平米。走到一间大一些的石屋面前,看样子,这就是国王的办公室了。走进去,简直让人大失所望,不过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客厅,一道直径约一米的光柱照进来,让这个房间稍稍显得明亮。
岳阳抬头看,这道光柱正是通过屋顶圆盘状的物体反射到屋内的,光柱的后方,有一个男子盘坐于地。果然,亚拉法师就坐在这个人的右下首,而狄吾安姆吉就坐在那个人的左下首。见卓木强巴他们进来了,亚拉法师和安姆吉狄吾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
郭日先向那名男子鞠躬说:“我王,已经把客人带到了。”又向卓木强巴他们说:“见了我王,为何不跪?”
“额”光柱后的男子说:“客人从远方来,不习惯这里的风俗,就不用跪了。为何如此慢待客人,请客人坐呀。”
郭日看了主人一眼:“唉,请……”
卓木强巴坐在亚拉法师的下首,距离那位光柱下的阙母王较近。可是,阙母王身形微微向前弯着,头发胡须都花白了,看来年纪很大。
阙母王开口说:“听闻各位客人,来自外面,这两位女菩萨更是则金马和塞马的化身。今日得见,实乃万幸。”其后,这位国王又说了一大堆客套话。都是称赞他们,以及委婉的表达歉意的话。卓木强巴他们听得受宠若惊,实在不明白亚拉法师向这位国王说了些什么呢?啊,为什么国王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呢?
礼节的对话结束之后,雀姆王终于说到了正题,“听说诸位尊贵的客人,有玉渡母之能,且灵丹妙药无数,可以起死回生,给我们郎布王国的村民带来了福音甚,至能够治好中了蛊毒之人。”
吕竞男说:“其实啊,我们,实不相瞒……”
雀姆王打断了她的话,说:“本王有一事相求,小女……”
雀姆王慢慢道来,原来这位雀姆王子嗣并不多,曾经有个儿子,不过很早就夭折了,到五十来岁才得了位公主,视为掌上明珠,可是三年前不知道怎么的,公主居然中了黑蛊了,按照刺杰大迪吾的说法,中蛊者浑身奇痒,而后浓出体表节节,再后呢,视力渐渐失明,如今公主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众人这才明白难怪这个老国王对他们礼遇有佳,原来是公主也中了蛊毒啊,不过随即他们又犯了难了,这里的蛊毒千奇百怪他们,也没有把握能治好公主啊,所以不能轻易的应承啊,可雀姆王对他们抱有极大的信心,说了很多很多的赞美之词。
卓木强巴心头疑惑,郭日刚才告诉他那位扎鲁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并且说一会他就知道了,怎么难道说这位公主中的黑蛊跟扎鲁有关么?岳阳说,那么请问刺节大人,连刺节大人也没法医治么?
“唉……”听到雀姆王发出了叹息,郭日解释说,刺节大人也不是什么蛊都能解的,由于迪吾大人的蛊术代代口授,以前很多的蛊物都失传了,像尊贵的客人你们能够治好的万蛇食心蛊,刺节大迪吾是没法解除的。
唐敏说:“可是我们也没有把握呀,这样吧,让我们先看看公主的病情吧,而且我们还想见见迪吾大人”
“这~”郭日皱皱眉,“实不相瞒,见公主殿下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迪吾大人刚刚受了重伤,目前正在静养,不知道他肯不肯见你们呢,就连阿奴基姆迪吾也没能得到刺节大迪吾的召见呢。”
唐敏说:“没关系迪吾大人受了伤,说不定我们还有办法可以医治呢,是吗?”
“那太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郭日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没有欢喜的表情。
与国王见面之后,郭日归还了他们的背包和部分的武器,但是大威力的破坏性武器还是没有归还,比如榴弹,手雷,闪爆弹,单兵火箭等等,郭日希望他们能够理解他们也知道郭日这么做的用意,随后他们来到刺节大人大迪吾居住的地方,这里被开凿成上大下小的倒三角型的石门,通道狭长幽深,张立抬眼看头顶,也有圆镜片把光线折射,只是通道里一点光也看不见,作为刺节大迪吾唯一的学徒,郭日让大家在门外稍等,自己先行一步进入了通道。
没多久,郭日出来说:“呵呵,迪吾大人只同意和卓木强巴和两位女士见面,为了不打扰迪吾的休息,希望三位能够分开进去,那么其余的诸位,不好意思,请跟着森苏去休息吧,我王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卓木强巴第一个跟着郭日走入了通道,刚拐了一个弯,这里就变的两眼一抹黑了,光线被阻断在拐角的地方。郭日伸出那粗短而又略微肥胖的小手,握住了卓木强巴的手掌,说,“跟紧了,我两边和头顶的墙都不要触碰,那些是虫墙很危险的。”
虫墙?卓木强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郭日接着说到:“嗯!要知道迪吾大人居住的房间,哪怕是不设守卫,一般人也是根本进不来的”
不知道拐了几道弯,眼前才出现了一丝光亮,借助着那一缕微光,卓木强巴看清了郭日口中所说的虫墙是怎么回事,头顶有网,无数的蝙蝠倒挂在网上,偶有惊醒的蝙蝠像黑色的纸片在空中翻飞,而两旁的墙更是让人肉麻,无数卓木强巴叫不出名的小虫统统肚月复向外的被钉在墙上,密密麻麻的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那些虫子有四只脚的有六只脚的八只脚的,它们竟然全是活的,风一吹,这些小虫纷纷的快速的波动着脚,胡乱的挣扎着,那么整面墙就像活过来一样。
看着这些虫体呈现着五彩斑斓的颜色,不用想也知道要是被它们抓上一爪或者是咬上一口那后果,进入了房间,顿时就可以闻见强烈的中药的气味,房间的墙上钉着木架子,架子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摆的满满当当,墙体桌面乃至地板上都画着神秘的古怪的符号,透过光柱可以看见房间里的空气是一团一团的,在屋里飘过来荡过去,有青色的紫色的幽蓝色的,卓木强巴暗指猜疑自己在这里待的越久恐怕寿命就会越短。
刺杰大迪巫躺在床上,身上铺着黑色的牦牛毯子,他的年纪比国王还大,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要不是脸上画满了黑色符号,还真不知道那里还有个人。
他对卓木强巴招了招手“你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让我看清楚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刺杰大人那干枯的手,那画满了图腾的脸,那双深藏在眼窝中,从黑暗中发出微微的光芒的眼睛,卓木强巴竟然有一些紧张,那不是危机来临的感觉,而像是面对父亲的感觉。
卓木强巴来到了光柱的下面,竟然没法再往前看了,卓木强巴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位面像酷似恶魔的大迪巫,会有面对着父亲的时候,那种紧张和压迫感。
刺杰大迪巫眯缝着眼睛看了很久,他点了点头,“嗯,叫强巴是吗?这是大青莲,我年轻的时候用过一次,对那个孩子太残酷了。虽然他犯了该杀头的罪,可是用大青莲,那实在是……”
卓木强巴轻轻地问,“那么,迪巫大人能解吗?”他想,自己或许是因为这个而紧张吧。
刺杰大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用象蜒能解。"
郭日一听就急了。他说,"刺杰大人,那相沿我们只有最后一罐了,连王都没有舍得。”
刺杰大人挥了挥手,对卓木强巴说,“你也听到了。可怜的孩子。如果你们六七十年前来,解大青莲之蛊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如今,解毒用的相沿只剩下最后一罐了,对我们的王来说,这是无比珍贵的东西。如果给你用了,我们的王就不能靠延年益寿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卓木强巴。”
卓木强巴已经听明白了,那个叫象蜒的,看来不仅可以用来解大青莲之蛊,而且还是类似灵丹妙药的大补品,没有什么国王不想长寿的,那就等于是在和雀姆的国王抢命啊。可是说什么六七十年前不是什么难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卓木强巴心里头暗暗好笑,哼,六七十年前,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他接着问,“迪巫大人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吧?”
迪巫大人忙接着说,“不不,我的意思是让……如果,你能让我王同样视为珍宝的公主恢复了光明,我想我们的王是很乐意放弃延长自己的寿命而为你解蛊的。”
“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见过公主啊,我也并不确定一定能让公主恢复光明啊。”卓木强巴对这个提议很突兀,他没想到这个大迪巫竟然会提出这样的交换的方式。
刺杰大迪巫把脸往前挪挪,“只要你们尽了心,我王是能够看见的。”
在卓木强巴能够看到的地方,他的脸露出了古怪的神情,郭日在卓木强巴的身后也暗自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从房间出来,卓木强巴问郭日:“六七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啊?”
“呃,六七十年前呢,哼,听说当时,两个王国都强大起来了,强大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妄图反抗上戈巴族人。竟然出兵攻打第三层,结果呢,全军覆没不说,还导致上戈巴族的报复,十几个部族和村落被杀灭,而其中有三个村落是王国里唯一知道如何饲养“象蜒”的,他们被灭之后知道如何饲养相沿的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到现在几乎要绝种了。”
桌木强巴马上将扎鲁说的60年前那次反抗时间联系起来了,他又道:“那象蜒又是什么呢?”
郭日说:“嗯~,应该说是虫蛹吧,其实啊我也没见过那个东西是怎么用的。”
走出了甬道,郭日复返带吕竞男和唐敏进去,桌木强巴提醒他们说千万不要碰墙壁,最好也不要去看,特别是敏敏。随后桌木强巴跟着几位护卫来到了另一处大厅,亚拉法师他们都在,没想到玛吉也在,他们正在畅谈只是没有见到胡杨队长。桌木强巴说:“玛吉也来啦!”
玛吉揽着张力的胳膊说:“嗯,我是来替我老工作证的。是吧,老公!”张力咧着嘴在傻笑。
“诶胡杨队长呢?”桌木强巴问。岳阳说:“他被送去治疗了,胡队长的腿伤在牢房里似乎有被感染的迹象”。
安吉穆迪吾说:“放心吧这样的伤,我们还会处理的好的。”
原来果真如吕竞男所料,当日亚拉法师逃离吊篮之后,再阕姆王城走了一圈,甩开了追兵然后又回到了贡日拉村,并请安吉穆迪吾来替他们做证,加上其余几个村的村民也到阕姆来,唐敏和吕竞男在贡日拉治好了蛊毒患者的是在阕姆传开了,这下阕姆王赶紧让郭日从石牢里请出了这些尊贵的客人,自然是希望他们能治好自己的女儿的蛊毒。
桌木强巴也说了他与刺杰大迪吾见面的情况。张力说:“这么说呀咱们要是治不好他女儿的病,那岂不是”
安吉穆迪吾说:“哎呀,如果说是象蜒那可的确是个麻烦的事情啊,听说很早以前就已经绝迹了没想到王宫里面还有。”
玛吉睁大了眼睛说:“真的有相沿吗,真的有吗?迪吾大人。”
岳阳恍然大悟,“对了我记起来了,我记得亚拉法师说过要想解强吧少爷的蛊毒需要另一种生物,还说它已经绝迹了,难道就是这种叫做象蜒的吗。”
亚拉法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要是塔西法师在就好了,他在古籍中偶然见过这种生物的图画。”
岳阳回头对安吉穆迪吾说:“请问象蜒是个什么东西啊?”
玛吉说:“传说中啊相沿就是那些夭折的孩子,们的灵魂所化,因为他们还没有报答母亲的哺育所以他们不愿就此离去,而是选择了六十年黑暗的沉寂还来一天的光明,用唱歌来表达他们那感恩的心。也有人说那是雪花化成的精灵,因为他们通体都是白色的好像是玉石,晚上还会发出乳白色的光非常漂亮。”
安吉穆迪吾说:“不错,过去关于象蜒的传说的确很多大都是一些悲伤的故事,我也只是听说过,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小虫子,据说他们的卵要在地底20年才会孵化成幼虫,幼虫也要在地底20年才会结蛹,结蛹20年后才会变体,变体之后才会钻出地面,而在阳光下他们仅有一天的生命,在这一天中他们会完成飞行鸣唱交配产卵然后死去。在老人的口中相沿的合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他们的歌声会净化人们的心灵驱散疲劳带来喜悦,它们总是在粮食丰收的时候出项。”
“在我们村口往东你们经过的月亮湖就是他们以前喜欢聚居的地方,以前的人们在一年的耕种和收获之后都会聚集在象蜒最多的地方,泡上一杯暖茶,坐在梧桐树下乘着微风,安静的聆听那象蜒的最后的欢歌。是啊,它们总是一边唱歌一边飞舞着在空中交尾,交尾完成后雄相沿会死,他的歌声绘戛然而止,在余音绕梁的时候他们会纷纷从空中坠落就像雪花一样飘散,而雌相沿则带着最后的使命飞向他们离开地面的地方,把卵产在他们爬出来的洞穴,60年后的同一天生命将会再次同样轮回,这时候人们也会怀着丰收的喜悦,沐浴着晚秋的白雪,散去了,回家。当然如果当年的象蜒很多来年一定会丰收的,据说听到象蜒唱歌的人一生都会得到幸福。”
玛吉轻快地吟唱道:“象蜒唱歌之时,飞舞着的雪花精灵,请为远方的人们带去丰收的消息”
歌声婉转悠扬,美丽之中带着淡淡的伤感,安吉穆迪吾说:“可惜啊现在会唱这首歌的孩子几乎都没见过象蜒了。”
“那听你们这么说,象蜒好像是野生的啊,怎么会灭绝呢?”
安吉穆迪吾说:“这个说来惭愧啊,不知道从生麽时候起某一代的大迪吾发现,象蜒的幼虫能够化赤毒,吃了之后身体轻健,头轻目明,并且他们的味道爽滑,含而不腻,于是他们就成了王和贵族们需爱的食物,甚至取代了牛羊肉,成为了餐桌的主菜,经过了一代代的努力人们终于发现了能够大量获取象蜒幼虫的方法,他们知道了应该如何去寻找象蜒产卵的洞穴,野生相沿便在那个时候绝迹了,不过还算幸运那时几个部族在取用相沿的时候,发展了一套完整的人工养殖的办法,从培土,刺穴,取蛹养蛹已然形成规模,只是没办法缩短象蜒生长的时间,而在六七十年前偏偏就出现了那件可怕的事。”
桌木强巴苦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在六七十年前,两大王朝试图反抗上戈巴族结果全军覆没不说,还被上戈巴族连夜将出兵最多的几个部族灭了族而那几个部族正好是会人工饲养象蜒的,于是饲养象蜒的方法就失传,象蜒从此绝迹了是这样吗,迪吾大人?”
“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都不知道呢?”玛吉惊异的看着安吉穆迪吾大人。
安吉穆迪吾大人说:“那时候你还小,这个或许算是人心恶的一面吧,据我所知就是这样的以前的贵族和王吃象蜒能活到90多岁,快死的喝了象蜒熬得粥也能再活三五天,但是自从这些秘密被发现之后一切自然就发生了,现在也不能算是绝迹,在野外也偶尔能听到他们的孤鸣只是再也不会有合唱了,那些独自歌唱的雄象蜒再也呼唤不到雌象蜒跟他们交配产卵了,他们会慢慢的死,现在的深秋真的是很寂寞啊。
岳阳暗道:“60年地下的蛰伏换来一天的光明,难道连这样的生存权利也要被剥夺吗,香巴拉人好可恶,可是反过来想想难道自己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吗,有什么资格去评说别人呢?”
玛吉撇起了嘴泪花在眼里滚动着:“怎么会这样啊,他们,他们可是雪精灵啊。”张力把玛吉报道了自己的腿上让麻吉依靠着自己。这个时候吕竞男和唐敏回来了,看到一屋子人静默不语,露出了悲戚的神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大家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玛吉擦干了眼角泪水,从张力腿上下来对唐敏说,敏姐姐回来拉,刚才迪吾大人说了个让人伤心的故事。张力刮着马吉的脸说,傻姑娘不就是个故事吗,不用伤心了啊。
吕竞男说:“我们就是看看你们在哪,待会还要去看看公主呢,桌木强巴说大迪吾的伤势怎么样,不错有一处子弹造成的贯穿伤,另外几处都为擦伤,他们自己处理的很好啊,我看再过几天次吉大迪吾就可以下床行动了,你的事情大迪吾也跟我们说了,知道该怎么办了。”
桌木强巴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可是看着吕竞男却说不出口,他只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终于还是转过头对唐敏说:“你没吓着吧。”
“没有啊,大迪吾的相貌虽然凶恶了点但很善良,如果他能直接使用象蜒的话或许已经可以给你治疗蛊毒了。”
这时候郭日在门口对吕竞男和唐敏说:“两位跟我来吧。”
唐敏回望了一眼卓木强巴说:“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的。”卓木强巴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
原本公主的金体是不能随便让外人探察的,不过有两位绿度姆自然另当别论,公主的寝宫被六七道直径约一米的光柱照耀着,显得格外的明亮。公主阿吉拉姆跪坐在羊毛毡上,安祥、端庄,有一种和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
“我可以相信你们吗?”这是公主的见面语,当得知这些人是来给她看病的时候,她十分的配合,就是一些肆意的行为,她也极力地忍耐着,看得出这位公主对光明的渴望超越了一切,这位公主非常的瘦弱,脸色是病态的白皙,唇,指等处都没有一丝的血色,看样子再不治疗恐怕不只是失明的问题了,是呀,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根据郭日的描述,正是那个叫扎鲁的,三年前由亚加王国派的一名文书,原本以为他只是和公主以外的邂逅的,对公主产生了痴迷,考虑到两国正在和谈,因而对他偷偷去公主的后花园朗诵情诗的行为没有加以逮捕,只是进行驱逐和警告,没想到他竟然带着邪恶的目的去接近公主,不久之后,公主的身体就起了变化,次杰大迪吾查验后断定,那是黑蛊导致的,果然,公主的视力开始渐渐地下降,变成今天的几近失明。扎鲁只是一名小小的文书,按道理他不可能施下蛊毒的。
郭日推测是亚加王国的的大迪吾阕巴嘎热将蛊毒下在了扎鲁的身上,让他成为带蛊者,当他接近公主的时候,公主就转成了蛊毒,变成了中蛊者,可是事后阕巴嘎热说什么也不承认事情与他有关,并且声称自己从未接触过黑蛊,也不会解除黑蛊,姜勇扎鲁也咬定自己毫不知情,两国的关系险些再次陷入了僵局,郭日经过多方的努力,才维持了今天的局面,扎鲁被无限期地关押在朗布的监狱,两国的大迪吾合力商议,如何挽救公主的视力,不想一直都没有找到好的办法。
由于公主对自身的病情的进展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吕竞男她们已经从次杰迪吾大人那里初步了解了公主的病情的变化,还有些细节找到公主的印证,公主呢,一一作答。
在刚开始的时候,公主曾有过全身皮肤瘙痒的症状,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唐敏和吕竞男知道,这是典型的异体生物入侵人体,人体的防御机制作出的反应,医学上称过敏性变态反应,此后公主开始进入消瘦期,说明她体内的营养物质被寄生物所吸收,营养自然跟不上了。大约在一年前,公主发现自己的皮下有数个包块,挤压略痛,而且可以滑移,跟着就发现身体表皮下到处都有大如花生,小如麦粒的结节,还能模到一些条索状物,据女仆说,公主的小便开始呈一种米汤一样的白色。
经过各种症状逐一应证,吕竞男和唐敏已经确认:公主所患的是一种寄生虫病,寄生虫卵通过蚊蝇等传播进入人体,会引起皮肤瘙痒,皮损等,其后在体内繁殖,吸收大量的营养,然后死亡的虫尸埋在体内形成结节,而一些虫体入侵淋巴系统,造成淋巴结的肿大和淋巴管的阻塞,形成明显的条索状物,导致乳糜尿。
当她们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寄生虫病毕竟是对现代医学而言,是好治的病症,如果公主真的是什么基因变异,那么她们只能束手无策了,此外,公主还有很严重的角膜炎,如果再不及时治疗,角膜穿孔之后,要恢复视力就难上加难了。寄生虫导致公主失明的原因,她们还需要查找,首先要确定寄生虫的种属,她们分析,如果是大型的寄生虫早就被发现了,可是寄生虫是很小的,如果是微丝蚴、盘丝蚴,那倒也棘手了,还有可能是诸如猎头蚴、滴虫等侵入了大脑,那,那可就更棘手了。
虽然唐敏和吕竞男不是专家,不过幸亏她们有教授的电脑,将各种采集的症状输入电脑,查询可能出现的各种已知病症,最后,电脑上列举出十余种病,当她们看到其中一种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出来:“河盲症!”
她们赶紧又回过头去对照公主的病情,最后确认,公主得的是河盲或是极其近似河盲的寄生虫病,这种在非洲首次发现并且曾经大规模流行过的疾病,导致了非洲每年约有三十万人失明,资料显示:河盲症,又称盘微丝虫病,在热带地区流行,以非洲和南美多见,此病多经黑蝇或纳蚊的传播,这种黑蝇多生于急流的小河,故称河盲症,微丝蚴生存在人类的皮肤中,当雌黑蝇吸血时进入蝇体,并在其中发育成为具有感染性的蚴虫,再次叮人的时候,传播给其他的宿主,蚴虫约一年发育成为成虫,并形成皮肤结节,皮肤结节可从几毫米到一厘米,结节内成虫可达一米,蜷缩成线球状,雌性成虫可在身部皮下纤维结节内存活长达15年,雄性成虫在各结节之间移行,并定期的向雌成虫受精,雌虫和雄虫每天产生数百万的微丝蚴,成熟的成虫产出的活的微丝蚴主要移行至皮肤或者是侵犯眼睛,眼病可从轻度视力受损,直到完全失明,显眼病包括雪花状角膜炎,死亡性微丝蚴周围的急性炎性浸润,硬化性角膜炎,这是一种可引起晶体月兑位和失明的纤维血管疤痕组织内长物和可引起瞳孔变形的显眼色素层炎或虹膜结状体炎,脉络膜视网膜炎,视神经炎和视神经萎缩也可发生。
然而让她们感到揪心的是,目前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对付这种寄生虫,唯一有良好效果的,那就是外科手术摘除结节,再配合药物治疗。
唐敏握着公主那骨瘦如柴的手臂,她一路模上去,满是结节和阻塞的淋巴管,一想起每个结节便可能是一条长约一米的寄生虫,她感到了浑身的厄寒。
吕竞男牵着公主的另一条手臂,她问:“怎么样?”
唐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啊?外科手术?我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