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 第二十一章 眨眨眼睛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二十一章眨眨眼睛
丁根象个木偶一样,机械的用另一支手扳过那具俯伏的尸体,我一瞧是老教官邓建国,不由心中大骇!而且邓建国的下边,还仰面朝天睡着一人,脸上的皮和邓建国一样,刚刚剥掉了一半,这人我也认识,是邓建国的哥们儿罗队!
老古说道:“这个实验室的宝贝必须要活人生祭,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小黄同志啊,对不住了,你干脆做件好事,帮帮大伙吧!死前先来个试镜吧!”
试镜?啥意思?我没闹明白。
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突然,两个人影从旁边窜过来摁住了我肩膀,我拼命扭头想看清楚是什么人,却怎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张丽恒在一边掩面抽泣,不由心下恼怒的吼道:“小娘儿们哭个屁的哭,赶紧劝劝丁根,他是不是疯了!”
止不住的脑袋嗡嗡作响,心想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丁根可是我的死党铁哥们儿,从来和我是一条心,今天怎么转了性,学会背后算计我了?真是打死我也不相信,至于老古更是处心积虑的一脑门心思要害我,在山洞里肯定是他故意要害我的,真应该当时就干掉他!
我一边恼怒破口大骂一边拼命挣扎,老古皱眉想了想,一挥手,旁边又过来俩穿军装的人,等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却是两个英挺的军人,但是军装却是苏联的服装,原来老古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东西竟然是克格勃的特务,和我一路上纯粹是满口瞎话!
满月复恼怒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两个年轻的军人,推搡着一个人走近大柜子。
那个被推搡着的人大张着嘴,不停的一路哭喊,那张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我塞进裤兜里遗像上的那个女人,这妞儿咋还没死呢?我有点魂不附体。
这个可怜的女人被连踹带揍,摁成个头朝下的姿势,嘴里渗着血丝一通挣扎,好像是在破口大骂。我心下不忍,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冲着我来就是!”
看没有人理我,我就骂丁根这厮:“丁根你好啊!不错啊!枉我跟你朋友一场,做下这等龌龊事儿,你还算是个人吗?”
老古抬脚把我踢到一边,笑道:“省点力气吧,下一个轮到你,丁根现在是我的人了,哼,你当苏联人都是傻瓜吗?会把这么重要的宝贝留在这里给你!”
说话间,两个军人一拥而上把那女人使劲摁到了柜子边上,一个人抽出一把雪亮的军用匕首,二话不说,对着女人鼓囊囊的胸口就是一下子!
绝望的女人扒在柜子边挣扎了几下,终于面朝柜子趴了下去。
血水中浮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是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龙盘凤绕,十分精致,出奇的是对着我的一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反射出来,里头有些雾气,一点点的旋转着。
老古扳过那个死去的女人,砍下一截手指,往那镜子上洒了些鲜血,扑哧一声,镜子中的雾气立刻散开,放电影一样现出了一幅画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左右晃着脑袋,被摁在一个柜子边上,摁住他的人,抽出把刀子,一刀捅死了她,顿时血花四溅,镜子中满屏殷红,又逐渐归于黯淡,恢复了漆黑,漆黑中的雾气再次慢慢凝聚。
这是刚才那女人被杀时候的场面!
老古和丁根都是痴呆一样的笑着,歪过脸,不怀好意的看我。
我顿时明白这个镜子很可能是一宝贝,能够照射出人临死前一刹那的场景,这可真玄了,难道两人要用我试镜?
我从来不知道试镜原来是这么个试法,心里腾的,冒出一股子怒火!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一咬牙,两腿使劲一蹬,我站起来就要去揍老古,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刀,是张丽恒很有眼色的塞了给我,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咬牙,举起刀,冲着老古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当啷一声,我的刀给人挡住了,眼前一黑,震的我差点昏过去,睁开眼,就见张丽恒满脸诧异,眼泪丝丝的叫道:“黄宁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突然拔刀要杀老古呢?”
我吃了一惊,定睛一看,我还在太阳底下的石头山上,而老古面无人色的坐在我前边,簌簌发抖。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再次糊涂了。
张丽恒忙不迭的喊道:“黄宁你怎么了?快说话啊,别是做了啥子噩梦吧?”
我拍拍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张丽恒大惑不解,不是你把刀塞到我手上的吗?再次看看周围,没有大柜子,没有丁根,没有其他任何人,水库还是水库,哪里有水泥房子!
我心里一阵清亮,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我操——!
赶紧挪到老古身边道歉说:“老古同志,兄弟对不住了,刚才迷了神智,冒犯的大了,唉,这事儿闹的,咋也没想到我给睡着了!真是一万分一万分的对不住,老古同志大人大量,千万宽容一次兄弟!”
老古脸色非常不好,却也没有办法,嘟哝道:“兄弟你可玩的真大,别在意了,我没事,咱们还是快点行动吧。”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很是奇怪自己从来不做梦的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居然大白天睡着了不说,还做出此等怪梦,等等,我突然想起来老古提到,那两个追捕者曾经争吵过天坑、铜镜、宝石之类的话,为什么我就会真的梦到一个铜镜呢?
我沉吟着问张丽恒:“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怪异的镜子,能够照出人临死前一刻的场景?”
张丽恒有点模不着头脑:“铜镜?照出死前一刻场景?那是什么东西?”
老古突然接上话茬:“你说的是照海镜吧?跟水有关的铜镜也就这个了,我听说过这东西,还查过书,那都是上古传说,信不得。”
老古告诉我们有本书上记载,照海镜能够在百里之外照见怪鱼及一切礁石,十分神奇,但是这镜子的背面还有特异之处,能够照出人死前的瞬间场景,早已没人知道怎么用,就算这个神奇的说法只是传说,那个百里之外能照出怪鱼和礁石的作用,就比卫星和雷达都厉害的多,天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点头应承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老古这家伙在水库呆的久了,有关水上用的宝贝确实下过工夫,真是干一行爱一行的典范,看来自己的怪梦,果真只是胡思乱想,随便瞎梦一场的,因为对老古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所以才在睡梦中反映出来,尽管我明白这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开始下意识警惕老古的一举一动,非常怀疑他的身份。
瞅瞅天,自己睡了这一觉没多长时间,太阳还没有丝毫下山的意思,离天黑还早。
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还算休息的充分,但就是肚子愈发饿的要命。
我们三个挣扎了一夜的人,晃悠悠的往石头山的另一面转过去,也就是我和老古站在沼泽上滑进豁口那边。
这会儿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东西南北,我们只能向着水面岛屿少的一边走,因为我们都记得,停船过夜那片水域,是面对石头山并没有多的岛屿,至于爬上山顶的念头就基本打消了,一个是时间不允许,再说这些石头间的裂缝豁口实在太多,我们都不想一不小心再给掉进去。
小秃跟着月亮走,走了几身臭汗之后,我们算是转到了一个面前没有岛屿的水域,而我们来时的船,就斜斜插在山脚下,应该是搁浅了。
欢呼一声,我们就往山下奔去。
跑了几步,我慢下脚步,招呼他们先别急:“你们都慢点,这船又飞不了,我还有个事情没告诉你们呢!”
等他们停下脚步,我喘着气把我在船上的遭遇说了出来,说的老古一个劲的往回缩脚脖子,虽然瘸的不明显,脚趾头也还不是很顺当,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就有点不自然的怪异,这点怪异立刻落入了我雪亮的眼睛,心里一阵冷笑,难道驾驶舱里的东西也是你老古搞的鬼?
正犹豫间,水面上吹过来一阵热风,风势还颇大,似乎有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我赶紧低头去揉眼睛,越揉越不舒服,酸酸的直想流眼泪,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遗像上的女人,那毫无表情灰蒙蒙的眼神,心里一怔,感觉好像很不对劲?
我睁开眼睛,坏了,水面上这片开阔的水域隐隐然象是要出现一个漩涡,我赶紧眨下眼睛,生怕又是在做梦。
却不是做梦,是真的!
不过也完全称不上是漩涡,只是很平滑的有点倾斜的角度,象个敞口的平底大锅,被这阵风吹的微微颤动,我歪着头仔细看看,是不是眼睛一时酸痛出现的错觉,果真水面又变的平整了!
合上眼皮,我再试试,啊哟,不对,我感觉我的眼皮和往常不同了!
一般来说,眨眼这个动作是上下眼皮共同努力的结果,我怎么觉得自己,这最后一下合眼的动作,明显只有下头的眼皮包上去盖住眼睛珠子,而上头的眼皮没动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再眨眨眼,还是只有下眼皮翻上去,赶紧用手一模,下头的眼睑硬硬的,似乎里头有东西,我心慌了,可别是什么鱼鳃之类的变化吧?要是那样,我不也成了怪物,命不久矣?
老古他俩看我站着发呆,有点怀疑的看着我,我赶紧转过身揉揉眼睛:“没事儿,只是沙子迷了眼,揉揉就好了。”我可生怕给人发现自己眼睑的不对劲,想起放在解剖台上作研究的小白鼠,我是从骨子里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