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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墓物语之活捉守墓人 第十九章 找药

这时候,天近午时,从悬崖上射下来的仅有的一缕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我这时候才看清了他的脸庞。那是一张比女人还秀气的脸,再加上他的长发,如果你没听过他说话的声音,没见到他的喉结,你一定会推荐他参加模特选秀,并且是女子组。如果你听到他刚才说的一番话,一定会像我一样,握紧手中的羊蹄子,咬着牙朝他说道:“你这个混蛋!”如果你脾气暴躁,一定会上前狠狠地踹他几脚解气。

听到我的骂声,他开口了:“你可以骂我,但是希望你能成熟一些,咱俩的立场不同,你是想方设法地要掘入这座墓穴,我则必须千方百计地来保护这下面的一切。因为你是盗墓人,我是守墓人。虽然我曾经是个盗墓人。”

你永远不会想到一张白皙如玉的脸上会有一口黄黑牙,他的牙齿就像深秋树下快要腐烂掉的叶子,深黄发黑。也许他意识到了我讨厌他的牙齿,尴尬地抿嘴笑道:“没办法,每天只能用手指当牙刷,而且没有牙膏,过些天就能上街了,找个牙医洗洗牙,再洗个澡,理理发。”

我没心情听他的美容计划,现在只关心雯雯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述,会每三个时辰发作一次。三个时辰是六个小时,现在距雯雯下次发作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福六胡三,韩生王昌他们可就惨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是成年人了,自己判断是真是假吧。”

“解药真的就在里面吗?”

“……”

“好吧,把你那破面具拿过来,我戴上试试到底有多凉快。”

“我胳膊不能动,你自己拿吧。”

就这样,我戴上了这张面具。确实凉气逼人,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身子里的热量仿佛全都聚集在了脸上,然后被这张面具抽了出去,像过滤器似的,拔出来的热量在面具上转了一圈,又凉丝丝地渗了进来,仿佛整个人即将开始月兑胎换骨一般,说不出地舒服。

他怔怔地看着我,没说话,眼神呆滞地盯着我的脸,确切地说是盯着我脸上的面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说道:“时间一长,你就能体会到这西坡融雪的好处了。”

他那口气,像个就要退居二线的领导,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公章,语重心长地交代接班人一样。自从我戴上这个什么西坡融雪,他的眼神就再也没离开过我的脸。

不论是谁,被这样一个像女人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看,都会觉得不自在,甚至会起鸡皮疙瘩。更糟糕的是,就在我想要躲开他的目光时,他居然朝我说道:“月兑衣服吧。”

这句话弄得我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意思。

“咱俩得把衣服换过来穿,这样你才能进去。”

“为什么?”

“因为我身上的衣服虽然是你们新买的,但这是专门买给守墓人穿的衣服,被那个破道士用白僵水洗过。而你穿的衣服上缀着那个破道士士做的镇符和镇物。你决计不能穿这样的衣服进去,否则会被弩箭射成刺猬。”

他说的话我能听明白,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这家伙胳膊不能动弹,显然是不能自己月兑衣服,难道要让我替他月兑不成。我怎么寻思就怎么觉得别扭。我凑近他,看着他那张比女人还俊秀的脸,然后伸手替他宽衣解带,这叫什么事儿。万一他忽然开口说话,露出一口大黄牙,还不把我给恶心死。这都是难为情的事情,闭上眼睛硬着头皮也能凑合着应付,我就怕这家伙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冷不丁地撩我一脚,飞我一膝,那我可一下子就残废了,就他那力道,只怕是牯牛也能给踹翻喽。

我正犹豫不决时,他忽然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怕我暗算你,还是觉得那个女孩发作的时间还早着呢?”

暗算倒还在其次,只是这月兑衣服,他***,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可是事已至此,不听他的还真是没辙,我情愿被他踹一脚,也不愿意雯雯像他说的那样每三个时辰发作一次。

我全当自己是二皮脸了,反正戴着面具,啥事儿都能干了。就像化妆舞会似的,大家都戴着面具,平日里憋着的不敢说、不好说的话在舞会上全都释放出来了,因为什么?不都是脸上的面具起作用嘛。

至于我怎么给他月兑衣服,怎么换上衣服这些就不提了,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暗算我,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给我来招撩阴腿,把我给废掉。这就让我对他说的事儿更相信了一些,戴上面具的时候,心里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若真的如他所述,那雯雯和大伙儿就得全遭殃,大家手里的羊蹄子发射的弹丸威力再猛,也不能往雯雯身上招呼呀,就连对面这个守墓人,大家也没朝他的要害发射,只是令他失去反抗能力罢了,何况是雯雯呢。现在则开始变得半信半疑了,就因为他没偷袭我,虽然我也小心地提防着偷袭,但他偷不偷袭我好像跟我有无防备没有太大的因果关系。

换好衣服后,他朝我说道:“咱们进去吧,我在前面带路。”

我说等等,然后跑到亭子外面,伸手摘下一枝喇叭花儿,枝头有两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我把它插在了前襟上的口袋里,就像通常盛大庆典上邀请的嘉宾们前襟上插的花儿一样。刚才给他换衣服的时候,我扭着头不去看他,眼里一直在看着这枝喇叭花,心想一会儿采下来,送给雯雯,她一定喜欢。别说我浪漫,我都是跟电影里学的。电影里女孩都喜欢花儿,我想雯雯还不至于讨厌这枝野生野长的并蒂喇叭花。

杨剑在前面走着,穿着我的衣服,那是在北京的动物园批发市场买的阿迪运动装,那家店铺的老板说这是今年刚发布的新款,在专卖店要卖一千二百多,在这里只要一百二十块,面料、手工都一样,是专门给阿迪代工的服装厂做的,是代工货,品质绝对保证。我懵懵懂懂地不知道那个老板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干活儿的时候,能用这套衣服来替换原来的迷彩服。不过衣服买得稍微小了,干活儿的时候穿在身上正好,平时穿出去会显得我胖点儿。杨剑穿在身上却显得宽松很多,但还是不合身,因为他的个头要比我高出很多,所以上衣和裤子间就露出一条宽窄如同腰带的白肉来。后来我在街头见到诸多的女孩子、女人都是这副穿着,都喜欢在上衣和裤子或者裙子中间用肚皮当裤带。但是她们的皮肤都没杨剑的皮肤白。或许是她们的肚皮长期暴露在浑浊的空气中,有些被污染的嫌疑,或许是她们不太重视自己的肚皮,认为跟手背没什么区别。

进入墓中,杨剑的这条白腰带就显得更扎眼了,如同一缕白雾飘在我前面似的,随着步子的节奏上下轻微地晃动着。这条白腰带就像是地下通道里的“→”这个引导标志,领着我一直朝前走,当然,它是不会反光的。

这是我俩一前一后,猫着腰,从矮洞里钻出来后的情景。在洞中的时候,他就像戏台上的武大郎,蹲着走路,还得尽量把头低下,免得撞上洞的顶部。这当然也是因为胳膊不能动弹的缘故,不爬着走,就得蹲着走。当然,他蹲下来的时候是看不到那条白腰带的。

“为什么这下面有这么多的地道,门洞,木屋子,土屋子?感觉像是蜘蛛网,要不就是蚂蚁窝蜜蜂巢,反正不像是墓穴。”刚出了洞,我就朝他抱怨道。

“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想法和你完全相同,一座规模宏大的墓穴不应该是这样的,这里太乱了,乱得跟胡同似的,比上海的弄堂还乱,比北京的胡同还多。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下面原来并不是这样的,这是后人改建成这样的。”

“改建?你别逗了,我听说过修补改建地面的祠堂,还从未听说过改建地下的墓穴。你这玩笑开得很蹩脚,一点也不好笑。”

“现在外面的人都像你这样可怜吗?不相信真话,反而去相信胡编乱造的东西;或者自己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坚决摇头否定。”

“少跟我装腔作势地说这些,乐意说就说,别以为懂点什么就能板起脸来训人,要知道咱们都是盗墓人,都在墓里挣扎,只不过比墓里的陶俑会喘气罢了。呸,我这说话的口气怎么也开始像你了,酸溜溜的山楂丸似的。”

杨剑转过头来,诧异地打量了我几眼,说道:“我的口气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这样说话,也许是我习惯了。告诉你,咱俩刚才进来的这条小地洞,压根不是人家墓穴里的地洞,而是守候在这里的人自作主张掏出来的地洞。”

当年的守墓人也许实在是无聊寂寞得紧,在这下面四处掏洞来打发时间。从上至下,左右贯通,纵横交错地挖出了连他们自己都数不清的地洞。他们在起居的小屋子里掏地洞,没曾想到挖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外面的山涧。细细寻思,原来这座墓穴的旁边不远处就是山谷沟壑,深陷于地下,竟然与这墓的深度相当,而守墓人日常起居的小屋子正好在山涧沟谷附近,凑巧因为守墓人无聊挖着地洞玩,才出现这般机缘巧合之事。

但是守墓人明白,自己即便是挖通了一条能出去的地道,也仅仅是隔三差五地出来透透光换换气而已,决计不会抛弃这座墓穴,抛弃自己当初的誓言远走高飞。

杨剑欲言又止,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站在原地出了神儿似的一动不动,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也该进去取出解药了。”

说完,他撇下了我,独自一人走近棺椁,迈开步子在棺椁旁边仔细地量了几步,然后站在原地扭头看看我,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猛然间,他咬咬牙,抬脚使劲地朝地面跺了下去。

我的身后轻微作响,扭头一看,墙壁上裂开了一条仅容一人出入的裂缝。

我用手电朝里面晃去,却没有出现杨剑说的那样金璧辉煌的事情发生,射入里面的光束被完全吞噬掉,连个亮点都没迸出来。

“不是说亮堂堂吗?怎么黑咕隆咚的。”我满月复疑虑地看着杨剑。他朝我挥挥手说:“没事,进去后就亮堂了,也许是隔的时间太长了,好久没人打开它的缘故。”

他说话的声音很急促,像是在催促我赶紧进去。

我究竟能不能相信他说的话?一会儿是亮光闪闪金璧辉煌,一会儿又是进去后才亮堂。显然他前言搭不上后语,可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那雯雯他们……我迫使自己不再想这些问题,前面别说是黑窟窿,就是火窟窿,也得往里钻。

里面既不狭小,也不空荡,刚刚好。这全是因为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卷云挑边供桌的缘故,如果把供桌扯掉,就会显得空荡荡的。如果把长条供桌换成四四方方的八仙桌,这里就会显得有些拥挤。

供桌两侧摆放着两只粗硕的蜡烛,单是下面的蜡烛架子就与供桌齐高,所以我踮起脚尖才把蜡烛点燃。烛光先是亮,然后暗沉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跳了起来,像早上的日出似的。点燃蜡烛的同时,我的鼻中闻到一股沁人心肺的淡淡香味,像是深山古寺里飘出来的清心檀香。

供桌上摆着一只青瓷香炉,三脚双耳,里面积满了香灰。香炉前面是一个黄灿灿的金属盒子,盒子上面落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铜锁。

供桌前面的墙壁上有十几幅画卷,暗黄色,不知是什么材质,也不知是挂上去的还是镶嵌进去的。因为我现在还站在供桌前面,没有上前仔细观看,只看到中间一幅明显要比两边的大出许多。上面画的都是人物,每一幅画上面只有一个人。

我现在根本没心情看这些画卷,这不是在画廊,而是在墓室,我进来是为了拿到雯雯的解药。这里面除了供桌和蜡烛,就没别的东西了,供桌上只有香炉和那个落了锁的盒子,很显然,解药肯定在盒子里面。

盒子不大,像个十四寸的笔记本那般大小,但是却异常沉重,我使劲力气想要把它抱起来,它却纹丝未动。上面的锁也是如此,我用羊蹄子又翘又戳,都无济于事。

这如何是好,该怎么办?我愁眉苦脸无计可施,自然便想到了外面的杨剑。

我原本想着走到裂缝口,喊杨剑进来,没想到刚探出头,便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杨剑。

“解药是不是在桌子上的盒子里,搬不动也砸不开,该怎么办?”

“搬不动?哦,当然搬不动,盒子和供桌都是金属的,盒子是供桌的一部分。你怎么砸的盒子?不会砸不开吧,你一定是没用力,或者是个空胚子,压根就没力气。”

“我没力气?我一个人能抬起电线杆子的一头,那可是八米的水泥杆子。可那个盒子上的锁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羊蹄子都砸出火星来了,也没砸开。”

“锁?盒子上还有锁?”

“当然是锁了,我还不至于连把锁都不认识,白色的锁,烟盒般大小,锁鼻子横插在上面,锁眼在右侧。你,你该不会是不知道盒子上有锁吧。”

“瞎说什么呢,要不是面具和衣服都换给了你,我这就进去让你瞧瞧。”杨剑笑着说道,笑得有些不自然,好像在掩饰自己的说辞。

我虽然救人心切,但还不至于这般轻易被哄骗,他的话里有破绽。稍加思索就能明白他一定不知道盒子上面有把锁子,甚至还有可能他连供桌上有个盒子都不知道。

“供桌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我使劲摘了几下,纹丝不动,也摘不下来,像长在墙壁上似的。”我看着他的脸,说道。

“宝剑?当然摘不下来,宝剑是铸在墙壁上的。”杨剑一本正经地说道。

宝剑的剑刃上还插着个猪头,就是你脖子上的这颗猪头。我很想这样指着他的鼻子朝他大声说这句话,但还是忍了下来,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这可怎么是好,盒子与供桌铸在一起,那这解药究竟要怎么才能拿出来?”

杨剑不语,低头沉思。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微弱的响动声,想必是胡三范五他们在外面想法子要破开铜壁,救我出去。声音很小,不支起耳朵来仔细聆听,根本不会听到。就像面前的杨剑,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压根就没听到外面传来的微弱声音。

猛然间,杨剑抬头看着我,说道:“盒子,钥匙,……盒子,钥匙,……”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问道。

“我明白了,用钥匙能打开盒子。”杨剑欣喜若狂。

“钥匙呢?”

“钥匙在我脖子上挂着……”杨剑笑眯眯地边说边朝我走来。

我意识到这家伙一定不怀好意,急忙将手里的羊蹄子对准了他,喊道:“别动,别过来!”

可惜我还是反应得迟了,手里的羊蹄子刚对准了他,便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接着又看到眼前立着一根银白色的棍子,定睛一看,却是自己手中的羊蹄子,被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握着。

这肯定不是我的手,我的手没这么白,也没这么纤细,倒像是雯雯的手。我下意识地使劲儿朝自己怀里夺羊蹄子,却是白费力气,羊蹄子在这只手里直挺挺地立着,丝毫未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没我的力气大,抢不过的。”杨剑站在我面前,微笑着朝我说道。

“你的手,你的胳膊不是不能动弹吗?怎么还能抬起手来?”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句弱智的话。他的胳膊要是真的不能动弹,还能抬手攥住我的羊蹄子吗?

“我这只是配合一下你们。你外面的那些同伴,以为用小弹丸就能把我的胳膊废掉,让我乖乖地垂臂受擒,所以我满足你们的臆想,特意装成胳膊不能动弹的样子给你们看。但是我说过,你以为错的事情,不会因为你的想法而改变;反过来也是这个道理。你们以为我的胳膊中弹后就不能动弹,那是你们自以为是,究竟能不能……”

“住口,你这个狡诈的小人,少在这里啰唆,老子的耳朵天生是用来听轻音乐的,不听你这破锣般的臭嘴乱响一通。少放屁,怪老子瞎了眼,相信你这种阴险下流的小人。想杀想打,快点动手,别婆婆妈妈的。”

“嫌我话多是不是?可你说的话也不少呀,能跟我相媲美了已经。既然不想听,那我就动手了。这主要是满足你的建议。”

他手上一使劲,羊蹄子便月兑手飞了出去,掉在了对面墙壁下,咣当咣当地滚了几下便没了声响。他缓缓地后退几步,伸手轻轻地从长发里抽出一根银针,放在嘴边吹了两下,然后朝我说道:“这是我从这座墓里得到的唯一的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针白如雪,细如牛毛,长短跟办公桌上的大头针相似,如果不是针头闪烁着寒光,很难发现他手里捏着一根针。你会以为他是个失心疯,在胡言乱语一通。

他手里捏着针,举在两眼中间,注视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他的眼里仿佛有磁力一般,紧紧地拽着我的目光,拽到了他的眼底,一会儿又拽到了白云和蓝海的中间,我的目光便一直留在了海上云端。

“你得到它后,这里所有的宝贝就都是你的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尖细了,像是悠扬的笛声在草原上召唤我,很是悦耳。

“你过来,我把它送给你。”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上泻下来的,像酷热的暑天淋下来的凉水,整个身子都想钻进去,沐浴在这泓凉水之中;又像是你在严寒雪地里跋涉了几日,忽然听到从温暖如春的酒馆里飘出来招呼你的声音。

所以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过去后,我觉得耳后轻微地一下刺痛,然后听到了他的嘱咐:“你必须从你的伙伴手中拿回封土盾项链,然后回到这里,用封土盾项链打开盒子,把盒子里的东西全都交给我。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解药,救回你心仪的女孩。”

声音不像是从他嘴里传进我耳朵里的,更像是从我脑子里响起的声音,所以,这段话我至今记忆犹新,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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