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子的女领主 第七章
安德森将海瑟形同软禁地关起来。
她被安置在一处闲置的城堡中,生活起居均有人细心的照料,由外人看来,安德森对她周全的照顾,就像是一个完美的体贴情人般呵护着她,然而事实真相唯有海瑟才能明了。
自威尔斯死后这是安德森告诉她的,而且不只一次,他几乎每日都会在她耳边不断地重复着,直到她的精神完全崩溃,他才肯满意的离去。之后她的精神就呈现恍惚状态,她害怕看到灿烂的阳光,所以她索性将窗帘全部拉下,让四周的环境显得陰暗潮湿。她认为这样会比较接近地狱,威尔斯若来找她复仇,才不会因阳光太大而不敢进入。
然而她又惧怕黑夜,因为每到夜晚,她总是殷切地等待威尔斯的造访,但总在她等候到筋疲力尽、昏昏沉沉的睡去时,才在恍恍惚惚中与一个蒙面男人对抗。
这个男人数次在深夜中入侵她的闺房,试图轻薄她,但总因他的武力不敌自己而告失败。虽是如此,她也因体力透支过多而感到愈来愈虚弱,一次比一次的奋战更令她倍觉吃力。
海瑟不清楚那人是谁,唯一确定的是这个人是活人,而且,绝不是威尔斯。她太熟悉威尔斯的味道,而那人并不似威尔斯那般强壮,也没有他好闻的麝香味。
其实,如果她肯用那么一点心,她就会发现这个男人正是安德森。但很可惜,她并不想将心思花在这些事情上面,而只是一心一意等待着死去的威尔斯的造访。
当这些虚幻的等待在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后,她变得愈来愈忧郁、愈来愈死气沉沉。这使得与她接近的仆人们开始以讹传讹的传说着,他们的领主已经疯了,已经丧失领导他们的能力。
开始有人提议,应该当机立断的废去海瑟而改拥安德森为领主,唯有如此,他们的领地才能富强,但他们仍是希望海瑟能获得较好的照顾。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海瑟赶紧与安德森结婚,既能使她得到更妥善的照顾,也能让安德森名正言顺的坐上领主位置。
这就是索尔斯打听到的消息。
他眯起了眼,开始怀疑海瑟真正的动机。她是害怕威尔斯会前来复仇,所以编造已疯的传言吗?或者是希望威尔斯因此而放过她,好成全她与安德森的婚礼?那个奸诈狡猾的女人,如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严厉的惩治,那么她末免太天真了些。
他站在这幢城堡之下,内心挣扎着是否该将她带回威尔斯的身旁,这会是最正确的作法吗?或许他该一剑夺去她的命,省得往后再为威尔斯提心吊胆?到底哪一种才是明智的选择?
就在他心存犹豫时,他发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是安德森!
索尔斯原本就要立即拔剑杀死他,但剑未出鞘时便停止动作。
不对,这么晚了,安德森究竟来这儿做什么?
然后他眼光变得犀利,这可真是有趣极了,如果威尔斯看见这一幕,他可还会对她心存幻想?于是,他终于找到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让威尔斯亲自来看看海瑟虚伪的面纱!
“我们婚礼就定在这个月的初五吧!”安德森站在房门口对房内的海瑟说道。
“婚礼?”海瑟茫然地抬头,“我不能嫁给你!”她肯定的回答。
“海瑟,这是你的责任,你必须这么做!”安德森愤怒地冲进房内,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愈来愈苍白的脸颊,他就愈是怒气冲天。
那个威尔斯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能让她为他如此痴迷,他为何不干脆死了算了!
“安德森,原谅我,我没有办法爱你。”她气虚的说着,整个人的精神显得相当涣散。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还在乎你的感情?”他嘲笑着,“我才不在乎你去爱个鬼,我只在乎族民们是否能得到良好的照顾,而你是否还具备有领主的能力?”
他发现他的话成功的让她微微的颤了一下,他的唇角扬起胜利的笑容。“哦,对不起!瞧瞧我都说了些什么?”他虚伪的道歉着,然后低去诱哄着她。“海瑟,我明白我无法占据你的心,但你却不能为此而罔顾族民的死活,对吧?所以我们的婚礼只是为了要让治理权的移转能更为合理化,因为我相信,你应该可以放心将看顾族人的重责大权交给我才对,是不是呢?”
她默默地点着头。
“那么我们结婚吧!”
她迅速的抬起头来,原本还想反驳些什么,但最后仍是不发一语的又低下头去。
“人呢?为什么没有将她带回来!”威尔斯的怒吼声几乎震碎了屋瓦。
“人是找到了,但我认为没有带她回来的必要,除非你打算杀了她。”索尔斯慢条斯理的答道。
“你是什么意思?”威尔斯的脸上布满陰霾,警告的意味浓烈。
“威尔斯,你真该亲自去看看,那个婊子在下了你的床后,是多么迫不及待的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我真是不明白,你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索尔斯气急败坏的嚷道。
威尔斯的灰眸迸出杀人的怒火,“你说什么?”
“我相信我说得够清楚,如果你还清醒的话。对了,我必须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月初五,她将要正式成为安德森太太,不知你可有意思要我送份厚礼过去?”索尔斯讽刺的说道。
威尔斯怒瞪着他,愤怒的血液冲上他的脸庞,下颚的肌肉剧烈的怞动着,他几乎就要无法制止想去扭断索尔斯脖颈的冲动。
“说,她在哪里?”
海瑟如同往常一样,抱着枕头呆滞的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脚指头,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但她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屋内的任何摆设,因为她的视觉早已适应了黑暗。
蓦地,她发现窗边一道黑影迅速的移近,在月光的照射下,她发现这道黑影比往常侵扰她的人来得壮硕且巨大。
这不是往常那个男人!海瑟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她脸上写满兴奋的神色,威尔斯终于来了吗?她起身走向窗边,步伐显得迟疑而谨慎。
是威尔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样的直觉,她的心怦怦跳着,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来接她了!
当威尔斯跳窗而入时,对海瑟一脸兴奋的表情颇感意外,紧接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愤怒,原来她是如此愉悦的迎接另一个男人!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敲昏她,再将她背上身后夺窗而去。
当威尔斯将海瑟放在他的床上时,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她怎么会变得如此苍白与憔悴?
若不是她那一头闪亮火红的头发,他就要以为是捉错人了,她简直瘦得不像话,若跟他这个重伤初愈的人来比,她简直就像是个垂死的病人!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咆哮着,眼中射出杀人的光芒。
索尔斯亦同样显得困惑。“我不清楚,事实上当我看见她的第一眼,也与你同样的感到讶异。”
“去叫伯纳来!”威尔斯吼着。
“是。”索尔斯转身离去。
威尔斯轻抚她瘦削的脸颊,用充满忧郁的眼神看着她,心中百味杂陈。他应该恨她才对,是她背叛他,即使她病死了,他亦毋需感到哀伤。
如果说他曾为她当时射箭的动机怀疑过,他曾假设过那枝箭原先并不是向着他的,只不过是巧合地误伤了他,那么当索尔斯告知她将与安德森结婚时,他心中所有的疑虑便该消失殆尽。可是,为什么当他看见这时的她,他仍然会有心疼的感觉?
他的抚触惊醒海瑟,她出自本能的伸手反抗,无助的扭动身躯并踢动双脚。“该死的!放开我,给我滚出去!”她使劲的往他手臂狠狠咬下。
他则呼痛的甩开手。
“海瑟,醒醒。海瑟!”他摇晃着她,发现她的反抗全然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
这回,她真的清醒过来,她的眼睛睁大,专注且震撼的凝视着他。
“威尔斯?”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轻唤,生怕一个动作又将他给赶跑。
威尔斯对她的反应皱起眉头,“很意外看到我是吗?或者你比较希望我已归西?”
恍惚的她很难理解他的反应,她伸出手去模他的脸庞,“真的是你,你来了是吗?”然后一个起身,她扑向他。“哦,天啊,你可知道我等你有多久了吗?”
“等我?”
海瑟读出他眼中燃烧的欲火以及恨意,“你无法原谅我,是不是?”
她啜泣着,“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送你上路的凶手!”
“等等上路?”他讶异的看着她,“我没死,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难道分辨不出我是人、是鬼吗?”
“你没死?可是安德森说你已经死了!”她惊恐的捂住口,然后伸出一只手去模他的脸颊,“哦,天啊!你还活着,你是真的存在的!”滚动的泪水源源不绝的自她的眼眶滑下。
威尔斯瞪视着她的反应,他多想将它解释为这是欣喜的泪水。但他不是傻瓜,也不会永远都学不乖,他不会忘记她是如何在与他缠绵了一夜后,于第二天狠心的拿起弓箭射杀他;他更不会忘记,她已经准备在初五嫁为人妇。
愤怒凌驾理智,威尔斯以冷冷的口气问:“我的存在让你困扰了吗?或者你打算再为我补上一箭?”
“哦,不!威尔斯,请相信我,我当时绝不是有意要伤你的!”海瑟情急的想解释清楚。
他眯起了眼,不让她发现他眼中闪动的欣喜。
是误会吗?是他错怪了她是吗?
他的血液快速的奔窜,心里激动的只想拥紧她,但他绝不能让她发现到这一点。
他依旧以嘲讽的口气说着:“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初五没有婚礼,那只不过是谣传罢了?”他握紧拳头,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表情显得相当的难堪以及痛苦。
她凝视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伸出手去抚模他的脸,胆怯而小心翼翼,她的小手在他刚毅冷然的表情下轻抚,泪水湿润了她的眼眸,空气中飘荡着危险的气息。
他瞪着她的举动,眼神愈来愈冷酷。蓦地,他全身震了一下,因为她突然凑上她的唇,在他的嘴边厮磨。
她闭着眼,彷佛要将他烙印在心中;他死瞪着她,就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般的难受。
他低吼一声,抓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拉近他,他的唇用力的覆上她的,充满狂怒的占有欲以及惩罚。
她一点都不介意他的狂暴,反而将身子偎得更近,任由他的舌在她唇内探索,任他紧紧的将她搂抱到几乎折断她的腰肢。
他的吻一点儿也不温柔,但绝对炽热。一碰触到她,他的全身似被引燃火苗般,快速而猛烈的焚烧起来,他的舌强占着她,完全不顾及她的喜悦或者舒适,但她却给予全然的回应。
他感觉到她柔软的小嘴在他唇下开启,也感觉到她的手臂缠绕上他的颈项,她虚弱的身躯往他身上挤压,似在乞求他给予更多的亲密爱怜。
她火热的举动同时引燃他饥渴的热情和高张的怒火。
这就是她的回答?泪水中的拥吻,这算什么?吻别吗?
该死的,她什么也别想!他如果会让她再一次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他就是只猪!
排山倒海直涌而上的愤怒让他的手紧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衫之内,一把将那碍事的布料用力扯下。
单薄的布料应声而毁,海瑟一声惊呼,她惊骇的发现他脸上的表情,然后她开始挣扎,以双手推挡着他庞大的身躯。
“威尔斯,不要。”她惊恐的后退,以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彷佛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威尔斯而是另有其人。
很好,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愤怒,他让她略微的挣月兑以方便看清她的表情。
“你在怕什么?难道你忘了咱们是如何愉快的度过你的初夜吗?宝贝。”他的眼神充满自嘲以及轻蔑。
“威尔斯?”她弄不清楚他真正的想法,他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的呼唤让他的表情一度软化,“海瑟,初五真的有一场婚礼吗?”
他要再一次确认。
她困难的咬住唇角,然后闭上眼睛猛地点了下头。
他的眼神射出可怕的怒火,“该死的!”
他霍地将她用力拉近,灰眸中满溢着令她害怕的野蛮激情,然后他以更残酷的力量扯下她的内衣,无情的大掌覆住她的胸脯,捏挤粉红色的侞峰。
她发出震惊的抗议,设法扭动身躯以求挣月兑,但他的手臂环紧她的腰,将她牢牢的困在他的膝上。
“哦,不,你听我解释,事实的真相并”她尖叫着,拍打着他的手臂。
他怒视着她,双手离开她的腰来到她的颈项。
“闭嘴,该死的女人,再说话,小心我勒断你美丽的颈项!”他吼道,双手紧握她纤细的脖子。
海瑟惊恐的睁大眼,强烈的痛楚刺穿她的身躯,原本就虚弱的她在他狂怒的举动下,几乎昏厥。
“这是怎么回事?”
刚进门的伯纳及索尔斯讶异的看着威尔斯的举动,他们惊恐的低呼声震醒了狂怒中的威尔斯,他抬起头来看着伫立在门口的两位好友,然后转回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海瑟。
他像是被雷击般立即放开她,她却整个身子瘫软在他怀中。
他疯狂的咒骂,眼中布满恐惧,他着急的拾取地上破碎的衣料包裹住光果的身躯,然后飞快的抱起她。
“救她,伯纳。该死的,快点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