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谁说了算？ 第十章
都说了，贯彻力是她一生中最大的优点，那么，在情况那么混乱的现在，她唯－能做的，只有贯彻她完美人生的目标了。
那天她逃离龚书扬后，根本是脑袋一片空白像个游魂似的游回了董事长室。
而久等点心等不到的董事长，一见她双手空空的回来，还两眼无神没有焦距，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便下了断语说她遇上了脏东西，特地慈悲的放她假，要她赶快到庙里去收惊。
其实白歆宁认为收惊根本不够，她必须找－个高人驱邪才行，因为她觉得她肯定是让脏东西附身了，才会不断回味他的唇的触感，及他的吻对她造成的效应。
经过几天的冷静思考，加上柯淑零旁观者的意见，她终于想通一件事，若她想要摆月兑他及现在这种让她脑袋停摆的状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完成她的完美人生计划，让她的人生步上正轨。
走进咖啡厅，白歆宁看准了目标就往里面走去，她可不会重蹈覆辙，像上次一样在餐厅里把脸丢大了。
这次她选在自己熟悉的咖啡厅，这样不但有安全感，也比较不会有不必要的误会。
「你好，请问是史先生吗？」向一位穿戴中规中矩的男士甜美的一笑，白歆宁开口询问。
「是，白小姐吗？请坐。」男士非常有礼貌的站了起来，比了比对面的座位。
「谢谢！」
甫坐下，等在－旁的服务生便前来询问：「小姐，一样的咖啡吗？」
「是，谢谢！」白歆宁向服务生微笑的点了点头后，便转向对面的男士。
经过上次龚书扬的从中作梗，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家介绍所，果然又将她列为黑名单，幸好柯淑零的姑妈帮忙，帮她探听到她家隔壁李太太的朋友的堂哥的儿子也想要找对象，而且人品不错，于是促成了这次的相亲。
白歆宁仔细的观察对方，他戴着一付金边眼镜，十分斯文，看起来是个老实人。
「白小姐常到这家咖啡厅？」由刚才服务生的询问，他如是判断。
「嗯，离我家满近的，我偶尔会来。」白歆宁甜甜的笑着说。
「哦！原来白小姐住这附近，那我们两个的家距离不远，以后往来还挺方便的。」史先生微笑的说，眼中有着期待的兴奋。
「那倒是。」看来这位先生是个不错的人选，她的相亲总算有点希望了。
「只可惜没有她家隔壁方便。」
低沉磁性的嗓音出现，白歆宁急急的向后转，果然看到龚书扬就站在她身后。
「嗨！亲爱的学妹，不介意我加入吧？」算是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龚书扬没有得到允许就擅自拉开椅子坐到白歆宁身边。
含着怒气，白歆宁转过头去挡住史先生的视线，以嘴形对龚书扬说：
我、非、常、介、意!
「什么？」刻意的，龚书扬将耳朵贴近她，假装听不清楚她的话。
白歆宁瞄了眼满脸狐疑的史先生，再次遮去他的视线说：
走、开！
「哦！你说还好我来了啊！」龚书扬笑着看向双眼喷火的她，伸手抓住她置于桌上的小手，「学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帮你鉴定男人，我当然义不容辞。」
白歆宁听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谁要他来帮忙鉴定的？
「白小姐，这位是……」对他们的关系感到困惑，史先生直接开口询问。
白歆宁都还来不及开口，龚书扬已帮她回答，「我是她大学的学长，我们从大学到现在一直很要好，而且我就住在她隔壁，所以她什么事都会找我，这位先生，你应该不会介意多一个人来帮她鉴定吧!」
「不……不介意。」虽然觉得这种情况有点诡异，但史先生还是礼貌的响应。
「那就好，不知道这位先生多高？歆宁对身高很挑剔，我都186公分了，她还嫌不够。」龚书扬看着他，笑笑的说。
「我什么时候嫌你身高不够高了？」白歆宁感到匪夷所思，她何时讲过这样的话？
「没有嫌身高？」看着她想了一下后，他又转回去面对史先生，「哦！那我知道了，女孩子要求的三高还有另外两个嘛！她对学历很要求，你也知道，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比自己强，所以排名第三的大学毕业的她，肯定要求要排名第一或第二的大学毕业才可以，不知道这位先生哪里毕业的？」
「我何时有过这种要求？」难以置信，他到底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没有要求学历？那为何我是排名第三的大学研究所毕业，你都还觉得学历不够好？」龚书扬面露困扰的看着她。
「我哪有说过你的学历不够好？」因为侥幸才得以进入排名第三的大学就读的她，哪有资格嫌他的学历不够好？
「没有嫌学历不够好？」他眼中闪着笑意，但脸上严肃且认真的又转头对着史先生说：「那肯定是另一高了，你知道的，有高收入才是女孩子以后最稳定的保障，歆宁本身是百大企业的董事长秘书，想必这位先生也不会比她差吧？」
「你到底在胡闹什么啊？我才没有说过我在意收入。」气愤的站起身，她才不想让他在这里继续破坏她的好事。
「欵！学妹，先别生气嘛！我是合理的怀疑啊！否则你怎么会在意我在公司里的职位不如你呢？」一把拉她坐下，龚书扬皮皮的对着她笑！
「你总经理特助的职位哪里比我差？我又哪里介意过你的职位？」她这个董事长秘书根本是虚位，比起他这个受总经理倚重的特助，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他在公司里的权力几乎快与副总经理等齐了，她压根就没想过要拿自己的职位和他相比较。
「唉！既然这三高你都没有嫌弃，那为何你认为我的条件很差？」龚书扬百感交集，还一脸的委屈。
「你的条件……哪有差！」她不甘愿的承认，他的条件根本是好得过分，不然那些拥扬派和公司女同事封的极品好男人是怎么来的？
「既然我的条件不差，亲爱的学妹，你到底是拒绝我哪一点？」洋洋自得的笑容出现，龚书扬双眼紧盯着她瞧，倒想看看她还能怎么说？
「……我……我……」被他这一说，她语塞了，是啊！她到底拒绝他哪点，说真的，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白小姐，看来你有一位条件非常优秀的追求者，我想，我的条件大概入不你的眼吧！」史先生霍然站了起来，脸上倒是没有怒气。
「不是的，史先生。」白歆宁也跟着站了起来，既无奈又无力的试图解释。
「没关系，我并没有生气，不过我劝你先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再决定还要不要继续相亲，就我刚才的观察！你的表情似乎对他的出现含着喜悦，」微笑说完后，史先生便转身告辞。
她对他的出现含着喜悦？
白歆宁双手贴紧双颊，想感受一下她的脸是不是真的在笑。
哪有？他的出现让她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哪来的喜悦？
「很识相的人，算是个不错的家伙，如果没有我，他倒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对象，很可惜有我在，学妹，你就死心吧！」坐在原位上纳凉，龚书扬的风凉话可说得顺口。
「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她气得怒吼，这个噩运难道真的要缠她一辈子?!
「啧啧啧！恐怕很难办到喔!」他含笑的站了起来，将脸凑近她，「亲爱的学妹，向我求饶吧！在你向我求饶前，你是不可能完成目标的。」
白歆宁惊怒到双唇像只金鱼一样一开一阖，老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反驳他。
「亲爱的小学妹啊！能够完成你完美人生计划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这辈子就别再白费力气了。」
这句话像五雷轰顶似的灌进她的脑中，将她的思绪炸了个粉碎，使得她脑袋一整片空白，连最后如何回到家的，她都不清楚了。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噩运果真是如影随形，而且居然决定缠她一辈子。
「那个人真的很过分耶！」柯淑零气愤难平，忿忿的站了起来顿足，「我看我找人盖他布袋给他一点教训好了。」
「不行!」紧张的也跟着站了起来，白歆宁紧抓着柯淑零的手，就怕她真的付诸行动。
皱眉盯着紧抓着她的手，柯淑零斜眼看向她，「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我是怕你教唆伤人会触法。」白歆宁硬是压下心虚，紧急找了个理由出来搪塞。
「是……吗？」柯淑零睥睨的瞄了瞄她紧张到快滴汗的脸，「我爸是大地主没错，但不示属于地下的他都认识，我又没有认识地下的黑道组织找谁盖他布袋啊？我随便说说的，你也这么紧张，难怪他死缠着你不放。」
「哎……哟！淑零，你别随便开口吓人好吗？你一向行动力超强，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会做？」安心的坐回床上，白歆宁小声的抱怨。
「怎么？舍不得他被盖布袋？」也坐回床上挨到她身旁，柯淑零逼视她。
「你说什么啦！我快被他烦死了，不要再说他了。」迥避着她的逼视，白歆宁用手一挥，将让她心虚紧张的脸挥开。
「被他烦死？是心里怒火中烧的烦，还是心怦怦跳的烦？」柯淑零给了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一记白眼，「唉！其实我最近悟出了个道理，你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要负很大的责任。」
不明所以，白歆宁转头看她，她今天没有义愤填膺，还满心感慨，到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
「一定是我太常提醒你要避开他，才会让你内心深处的反骨起了叛逆的想法，害你莫名其妙的爱上他，这就像是一种反向催眠，是我害你催眠自己爱上了他。」唉！真是天大的罪过啊！她怎么没有早点想通这一点，这样她就不仓常常提起那个一人，害她忘不了他，唉！都是她的罪过啊！
对于她悟出的道理，白歆宁无言以对，只能小声的反驳说：「我又没有爱他。」
「你连反驳我你没有爱上他都那么心虚，还说你没爱上他吗？」柯淑零转头无奈的看着这个迟钝得够彻底的好友，连自己都骗不了的谎言，说了也等于没说。
「我……没有……哎呀……我不知道啦！」无法有力的反驳，白歆宁索性抱起枕头撇过脸去逃避这个话题。
「歆宁，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没有我一再的反对，你早就接受他了，对不对？」柯淑零一手搭上好友的肩，非常认真的询问。
「怎么可能，他之前只会戏弄我，又没表示过他喜欢我。」白歆宁转头，理直气壮的回答。
「哦！还说你没有爱上他，原来你一直在等他告白。」起身跪坐在床上，柯淑零抓到她的小辫子，用力指。
「我……我哪有……我……我怎么可能等他告白，他老是戏弄我，我一直以为他……他……」说到最后，白歆宁似乎意识到她的话中所透露的讯息，于是声音么来愈小，最后小到无声。
「以为他不喜欢你？」柯淑零微怒瞪视着她，「你一直在意他喜不喜欢你这件事，这就证明，你早就爱上他了。」
老天！看来自己冤枉自己了害她这几天自责老半天，以为是自己太常提起龚书扬，才害好友反骨的爱上他，原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喜欢着他。
「那他现在向你告白啦！你还打算一直拒绝？」柯淑零非常不满的问。
「哎哟！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白歆宁用枕头将自己的脸蒙住，决定当只把头埋在地下的鸵鸟。
!「唉……」长叹一声！柯淑零坐回床上将背靠向墙壁，「女人啊!－遇到爱情就完全失去理智，可怜的以菱学姊，遭受那样无情的对待，也没有人在意她，有人还不是傻傻的爱上那个负心汉，我真担心下一个要被可怜的不知道是谁了？」
从蒙住的枕头边露出一只眼睛偷瞄了下旁边的好友，白歆宁看她不是真的那么生气，这才放下枕头在她身旁坐直了身体。
「淑零，别这样啦！我又没有要和他在一起。」有些愧疚的对好友说，她知道好友是真的非常关心她。
「干嘛不和他在一起？」柯淑零转头疑惑的问，突然讶异的坐正身体再问:「你不会真的是因为我的反对才决定不和他在一起的吧？我一直以为我的反对对你无用，否则你怎么可能和他纠缠这么多年？」
「没有……不是啦！我……我也搞不清楚我自己，反正我现在头脑一团乱，身边周遭好像没有赞成的声音，而且长期以来我和他都是对立的立场，突然情况改变，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白歆宁思绪杂乱，心里根本毫无主张。
「你妈不是赞成？」柯淑零斜眼看她，最后无奈的说:「唉！算了啦！你就顺应你自己的心吧！受过伤小女孩才能成长成女人，放心啦！你受伤时，我会安慰你的。」
「哈哈！那还真是谢谢了!」白歆宁自嘲的苦笑。
突然间，一阵流行的摇滚乐曲传了出来。
「啊！我的电话。」柯淑零快速由床上跳起，冲到包包旁接起手机，「喂!」
「淑零。」电话那头是一个非常悦耳的女声。
「以菱学姊!」柯淑零惊喜的放大音量。
「你在做什么啊？没打扰到你吧？」古以菱的声音充满了偷悦。
「怎么会，我正在歆宁家和她聊天，以菱学姊，我告诉你一件很过分的事，龚书扬终于对歆宁出手了，枉费我这么用力的提点她，结果歆宁这个笨蛋居然还是绕上那个负心汉……」接到那么久没联络的学姊的电话，柯淑零急着想将她心里的埋怨一吐为快，好让学姊和她一起同仇敌忾一下。
「等等……你先等一下。」古以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心虚，「你的意思是说，书扬都这么多年了还没下手，而你一直在阻止这件事？」
「当然，他这样伤害你，我一定要帮你报仇啊！而且我更不能让我最好的朋友遭到跟你一样的下场……唉！可惜无论我和反扬派怎么努力，还是阻止不了悲剧。」何淑零愁戚戚的说。
「反扬派？」古以菱心里觉得不妙。
「是啊！你走了以后，歆宁就接下你的位置，成了反扬派的精神领袖，你说反扬派的精神领袖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们还是纠缠了这么多年，无论我和反扬派的人怎么努力都分不开他们。」唉！真是无奈啊！她们都这么努力阻止他们了，却还是徒劳无功。
「哦！我的老天。」古以菱惊呼－声。
「以菱学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为她的惊呼感到不对劲，柯淑零小新的开口问。
「嗯……这个……淑零啊！我想这件事有些误会……事实上书扬他没有为了别人抛弃我。」古以菱说得内疚，又感到好笑。
「嗄？怎么会！明明是你告诉我的，而且你那天还哭得那么伤心。」怎么可能，一向那么开朗坚强的学姊哭成那样，她怎么可能弄错了！
「其实是……我只要一喝醉就会大哭……」真是难以启齿，所以她说得支支吾吾的。
「但是你说……」
「他当时心里的确是有别人，但是我不得不走是因为我不想再和家人分开……唉！对不起啦！其实当时我是为了我自己走的，与他无关，我们早就协议好了分手，只是我没想到在那个时候会有一个女孩子闯进他心里，而且是与我完全不同的女孩子。
「当初我和他交往也只是顺理成章，因为我们是直系学长学妹，又是学校中的焦点，好像全校的人都期待我们在一起，我们也就这样愈走愈近了，也不是真的有多深的感情，只是，我没想到面对我时感情那么淡然的他，竟会为－个小丫头情绪起伏！我那时有些吃味，所以恶作剧了一下，借着酒醉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在欢送会上故意要你们照顾她，明知你们这一帮爱护我的学妹会和我一们鼻孔出气，这样他就无法太快和她在一起，没想到你们居然坚持了这么多年·我真是愧对你们，对歆宁更是抱歉……」虽然感到抱歉，但她觉得实在太好笑了，没想到她，小小的恶作剧，居然让他们到现在还无法修成正果。
「可是他从来没有反驳过我们两派人马的说词。」柯淑零也开始心虚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你们的说法都有部分事实吧！他其实是个体贴的人，也不忍心拆穿让我难堪。」想想，他还真是个不错的对象，只是自己和他缘分不够，倒是那个小学妹，都五年了，他们还纠缠不清，可见他们的缘分是老天爷注定好的。
「哈……是吗……」既心虚又惭愧，柯淑零悄悄的偷瞄了不明所以的白歆宁一眼。
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弄错了，更没想到那个让学姊伤心，抢走学姊男友的人居然就是白歆宁。
吞了一下口水润润干涸的喉咙，柯淑零简直无颜面对好友。
「以菱学姊，你在台北吧？」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越洋电话。
「是啊！所以打电话给你想找你出来叙叙旧。」古以菱回答。
「那好，显然我们两个可以一起为这件事做些补偿。」说完！她转头对白歆宁：「歆宁，以菱学姊回来，我们三个人就来把酒言欢吧!」
「嗄？把酒言欢？」
所谓的把酒言欢，根本是灌酒大会。
在柯淑零与古以菱两人的轮番攻势下，白歆宁很快的不支倒地了。
当龚书扬出现在白歆宁的房里看到古以菱时，露出哭笑不得外加不满的表情。
「书扬，抱歉了，没想到我一时的恶作剧，耽误你们两个这么多年的青春。」古以菱笑着对他说。
「学长，里面那个就当作我们赔罪的礼物，她的心意相信你也非常清楚，请享用，别再让那个笨蛋钻牛角尖，徒增我的罪孽了。」柯淑零也歉然的说。
说完，两个女人非常识相的速速闪人。
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龚书扬坐上床沿。
「一个醉鬼算什么赔罪礼物？」他的手爱怜的抚上她因为醉酒而酡红的脸颊。
还真是令人不爽，两个鸡婆女人，「我还需要她们出手吗？」
「她们难道真以为她们阻止得了我出手？」他用手轻弹了下床上人儿的娇俏鼻头，「只有你，阻止得了我的人只有你，是你的迟钝和闪避让我小小的心灵小小的受伤，因此和你玩玩游戏看你气得双颊红扑扑的样子成了我的不良嗜好。」
如此恶性循环，才会让他们一直处在暧昧的纠缠状态中。
「只是人家礼物都奉上了，如果我不好好享用，会让人以为我很小家子气，还不肯原谅她们，这样真的不太好呀！你说是不是呢？亲爱的小学妹，」手在她的唇上游移，龚书扬有些心猿意马了。
「嗯，原来你也赞同我的说法啊！那我就不客气啰！」
伏去，龚书扬的唇一碰上她的，就是一阵缠绵，直到她的鼻息散发出热气，呼吸有些急促，迷蒙的半启双眼。
「学长？」
「嗯，是我。」他的额头抵着她笑，天呀！她这迷蒙的表情可真能摧毁人的意志力。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酒精作祟，也是激情的作用，白歆宁半昏半醒。
「我来这里完成某人的目标。」他啜了一下她的唇后，又抵上去掠夺。
「什么目标？」注意力全部在他缠绵悱恻的吻上，她的脑袋根本无法作用。
「你离二十五岁不远了，我们得很努力才行。」动手去解她胸前的钮扣，龚书扬认真的要付诸行动。
「嗯，要努力，不然会来不及。」说着，她双臂主动圈住他的脖子。
她的举动没有让他意乱情迷，反而让他清醒的将她的手拉开，眯起危险的眸子，看着她。
「歆宁，我是谁？」他很在意，她这副醉醺醺的模样，真的清楚他是谁？
「你……」白歆宁努力睁开迷蒙的眼，仔细的确认。
该死的！还要这么努力看才能知道他是谁，这代表她刚才根本不清楚他是谁，就将手搭了上来。
「你是……」白歆宁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的模着。
她胆敢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他绝不会轻易饶她。
「傻瓜!」她拍了一下他的脸，痴痴的笑了起来，「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害我以为我也弄错了，你当然是学长啊！是我最重要的学长──龚书扬。」
虽然被她打了一巴掌，但他满意的扬起唇，龚书扬打从心里笑了出来。
「好，那我再问你，是不是只要能完成你的目标，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白歆宁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怎么可能，要是这样我早就完成目标了，只有你喔！学长，只有你可以喔!」
「没想到你喝醉时这么坦白。」内心大喜，龚书扬伏身到她身上，「最后一个问题，你应该不介意你的计划书中完成的顺序有些异动吧？」
并没有给她回答的空间，龚书扬以嘴堵住欲回答的小嘴。
这个问题最后并不存在，因为就在他们氤氲时，被因听到女儿在台北交了男友的传言，而北上临检的白爸爸给当场人赃俱获。
等到隔天白歆宁清醒时，一场筹备中的婚礼已经在等着她了。
婚礼中，她的完美人生计划书被设计成大幅海报张贴在婚宴入口处，只不过内容被做了些修改。
完美人生计划书
我，白歆宁，立志以完成这份完美人生计划书为此生最大心愿
写于十岁新年，修改终二十四岁结婚前夕by龚书扬
十三岁上国中──因为未来会是国际化社会，所以学好英文很重要。
(顺利完成。)
十六岁上高中──将来的人都会英文，所以必须学会第二种语言。
（顺利完成。）
十八岁上大学──不须太好的学校，只要考上中等的学校就可以了，目标F大学
（离目标很远，怎么会上了第三志愿呢？)
（还好傻人有傻福，才能让你上了第三志愿来与我相过。）
十九岁交男友──因为十八岁才刚上大学，先熟悉大学生活后，十九岁就可以开始交男朋友了。
（十九岁看来没机会了，没关系，二十岁再交也还来得及。）
（二十岁看来也没指望了，没关系噩运就要远离，二十一岁很有机会。）
《二十一岁……龚书扬，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离你远一点？那可不行，如果你不是那么迟纯，就不会错过机会了，我天生善良，当然得好心的替你保留机会。）
二十二岁出社会──毕业后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最好能考个公务员，有一个铁饭碗。
（进入百大企业……唉！应该记取教训的，运气太好时，就会噩运缠身，龚书扬，你这个噩运到底要缠我到何时？)
（哈!这是老天爷疼惜你，才会安排你再一次到我身边。）
二十三岁结婚──工作稳定后，可以进入家庭生活，开启人生的另一个责任。
（连个男人都没有，怎么结婚？不行……我要用意志力来完成目标，首先要驱离噩运，嗯……噩运退散退散，龚书扬滚开滚开。）
（笨蛋，居然要我滚开，我滚开了谁来完成你的完美人生计划？)
二十五岁怀孕──专家研究，二十五岁是最适合怀孕的年纪，对妈妈和宝宝都好。
（还有一年的时间可努力，与论如何，我绝对不再让龚书扬来破坏我的好事，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努力……）
（放心吧！以本人的能力，保证完成你这个目标。）
二十六岁孩子出生──不管男孩女孩都很好。
二十八岁怀第二胎──只有一个孩子太寂寞，而且现在人口下降，多生几个增产报国吧！
……
二十四岁新立目标
我，白歆宁，立志以爱龚书扬为人生最大志向，从今天起，不论他有多坏心，不论他有多爱捉弄我，我要将他这个噩运变成我的好运，爱他一辈子，至死不俞。
我，龚书扬，立志以爱白歆宁为终生职志，从今天起，不论她有多迟纯，不论她有多呆笨，我会努力让她感受到我满满的爱，并以与她厮守终身为此生最大心愿。
写于结婚前夕by白歆宁龚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