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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的宠奴 第二章

陶天香在明白暂时回不了家后,就认命的留在这个世界。她本以为自己应该够坚强,就算在陌生的环境也一定可以顺利适应这里的生活,能想办法活下去,却没想到在留下来的第一晚,就遇到极大的挫折——

「啊……是茅厕,天哪……没有冲水马桶要叫我怎么活嘛……」

深夜,陶天香没有任何睡意,离开自己住的小院落到茅厕去,在几经挣扎后,她还是无奈的进到茅厕解决生理需求。

除了上厕所不方便之外,古代还有许多非常麻烦的地方,但她不敢一个一个去想,打算等遇到时再说吧。

上完茅厕往回房的路上走,她却在自己和玺御院落的交接处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月洞门后,观看着玺御的院落。

她纳闷的走上前去,发现大半夜的,玺御居然不睡觉,还在庭院里练剑。长剑疾速挥动的咻咻声不绝于耳,那动作之俐落漂亮,就算她是武术白痴,也看得出他的剑术很好。

但大半夜练剑?她会说他是有病!

陶天香将视线转到月洞门后偷窥的人身上,才发现她是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打扮素净,肤色白皙,左边眼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即便没什么装扮,也看得出是个天生的美人。

是宅里的仆人?这个小姑娘该不会是被玺御那张脸皮给吸引,暗地里偷偷恋慕他,才会在这里偷窥吧?

「唉……人正真好。」陶天香感慨的喃喃自语,「就算脾气再糟糕,有什么公主病的,只要长得好看,还是会有一堆盲目的人追在他们后头跑,将他们捧上天去。」

「呃?」前头的小姑娘听到她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诧异的瞪着她,「你……你怎么会发现我?」

「噗……」这小姑娘问的问题还真好笑,害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又没躲好,想不被发现很难吧?」

小姑娘一脸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害羞的低下头,不再多言。

此时在庭院内的玺御瞬间收敛,语气冷淡的开口,「你躲在外头嘀嘀咕咕的偷看做什么?」

小姑娘听了倒怞一口气,像是怕被他发现,动作迅速的一溜烟就跑了。

既然被发现,陶天香只好硬着头皮跨入门内,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只是刚好经过,不行吗?」

玺御侧着身子冷眼瞧向她,「有谁会大半夜的刚好经过。」

「都有人能在大半夜练剑了,难道就不能有人大半夜出来闲晃,然后刚好经过吗?」陶天香毫不客气的吐槽回去。

他冷眸瞬间瞇起,身上隐隐散发着和可怕的杀气,要不是她是明见口中的吉星,他会马上将她轰出宅子去。

她这无礼的态度到底是谁教出来的?没大没小的女人,她总有一日会因为自己的性子而吃足苦头的。

陶天香不是笨蛋,看他反应也知道自己惹恼他了,她平常说话不是会夹枪带棍的人,但一遇上玺御,她就是忍不住嘴贱的想挑衅他,她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见他仍冷着脸,她识相的赶紧往后退出月洞门外,今晚战火到此为止,免得真的惹恼他,她会吃不完兜着走。

「咳,你爱在晚上练剑就继续练吧,我不打扰你了。」

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她说完马上转身就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院落,发现他并没有追来后,才松了一口气,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呼……幸好……」

「呃……那个……」

耳旁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陶天香冷不防的吓了一跳,她转头一看,发现方才不知道逃到哪去的小姑娘此刻又出现在她身旁。

小姑娘轻蹙着一双好看的柳眉,低声恳求,「拜托你,不要将我偷看的事情告诉殿下好吗?」

「不敢让二殿下知道你喜欢他?」陶天香暧昧一笑,这个小姑娘很可爱,让她忍不住想逗她。

「我只是关心他而已,就只是关心。」她羞红着脸解释。

「好好好,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不会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的。」陶天香继续笑得暧昧,一个劲儿的认为这个小姑娘暗恋玺御,只是不敢承认,「我叫陶天香,你呢?」难得在这座阳盛陰衰的大宅子里见到另一位女性同胞,她可得好好认识一下不可。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像是有所顾忌,之后才回答道:「小雪。」

「小雪,你跟在二殿边工作很久了吗?」

她点点头。

「那太好了!如果我在这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吗?」虽然说有明见可以问,但要是有什么比较不好启齿的问题,她觉得还是找同样身为女生的人问会比较好。

小雪再度点头,「可以呀……啊,不过要麻烦你,也同样不要向其他人说我和你见过面的事情。」

「为什么?」

「因为我的身份非常低下,是不被允许随意和主子见面说话的。」

「喔……原来是这样呀。」陶天香了解的点点头。

原来这里的阶级制度这么严格,连说个话都不可以,难怪小雪只敢躲在一旁看玺御练剑,完全不敢让他知道她喜欢他。

「对了,那我该怎么找你,你住在这座宅子的哪里?」她再问。

小雪突然惊慌的连连挥手,「你不要来找我,有事我会主动过来找你的。」

「喔……好吧。」连主动去找她也不行?这个阶级制度也太严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谈话的对象,陶天香的心情顿时开朗许多,对她漾起友善的笑容,「小雪,以后请你多多指教喽。」

她也回以一笑,轻声回答,「陶姑娘,请多多指教。」

几日之后,玺御要出门探查情况,他想陶天香既然是明见说的「吉星」,便要她也跟着出门,等着看她对他们的任务能有什么帮助。

陶天香知道玺御根本就不相信她能有什么作为,只是纯粹想看她出糗,吞不下这口气的她当然一口答应,就算他要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二话不说的跟去,就是不想让他看轻她。

明见的少年白发容易引起注意,所以他在宅子留守,玺御除了带了她之外,只带了任谚及少数几名护卫。

在殷族领地内,玺御是以商人的身份出现,护卫们则办成他的奴仆,她也假扮成他的丫环。

假扮他的奴仆她是不怎么在意,但让她最受不了的是,他唤她那该死的难听称呼——

「丑奴,动作快一点,别让咱们停下脚步等你。」

「我有名有姓,叫作陶天香,才不是什么丑奴!」她忍不住抓狂的咆哮出声。

人来人往的市集大街上,她因为个子小,脚步没那些男人们快,再加上人多拥挤,一不小心就落后他们,被他嫌拖累脚步也就算了,他竟敢叫她丑奴,这简直太侮辱人了!

长得不漂亮叫天香也犯法了吗?他为什么非得丑奴丑奴的讽刺她,无聊幼稚得像是不成熟的小鬼头一样?

陶天香火大的冲到玺御面前,怒火高涨的质问他,「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同样的我也看你不顺眼,但有必要拿我的长相开玩笑吗?这样很好玩吗?」

「这个名字的确比较适合你。」玺御冷冷的回答,「你再不满,就当我身边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奴仆吧。」

「什么?你……」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一旁的任谚完全插不上嘴,只能看他们俩一个像冰山,一个像火山,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像是想灭了对方似的,火花水花四溅。

但是……怪怪,他们殿下平时冷冰冰的,对不相干的人也是爱理不理,冷淡得很,为什么偏偏却总是要激恼陶姑娘,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任谚还没来得及想出答案,大街上突然有了异样的蚤动,一个年轻的姑娘惊慌的在人群中奔跑,一边跑还一边不停的往背后瞧。

「别想跑,快回来!」好几名壮硕的男子在后头追赶,看起来又凶又狠。

「啊——救命呀,救命——」

陶天香本来还气冲冲的想要继续和玺御争辩,但在听到尖叫声后,马上转移注意力,关心着大街上的情况。

只见那名姑娘死命的跑,完全不敢停下脚步,一路尖叫求救,但四周人来人往的,竟没有一个人打算出手帮她一把。

那姑娘跑累了,脚步踉跄的跌倒在地,怎么爬都爬不起来,后头追赶的男子趁机将她团团围住,让她哪里也去不了,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她的手臂,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往回拖。

「不,我不要回去——」那姑娘一边痛哭,一边挣扎哭喊,「我不想被当成祭品,我不想死呀——」

众人低声窃窃私语,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算上前阻止。

陶天香不敢置信的大皱眉头,这些人怎么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人遭遇危险,却置之不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解的问玺御。「她说的祭品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她犯了什么错,才会这样被人抓?」

「她应该是被殷族族长抓回来,即将成为血祭仪式的祭品之一。」

「血祭仪式?」

他们最近探得消息,殷姬的遗骨目前在殷族族长殷治的手上,他打算在两个月后爱女忌日的当晚,举行血祭仪式,让殷姬死而复生。

殷治爱女心切,当年本不愿让殷姬嫁给玺王,是识大体的殷姬主动说服父亲出嫁,以巩固两方关系,因此她后来自杀而亡,他很不能谅解,将所有罪过都怪在玺王身上。

而殷姬还在殷族时,是位对待族民非常亲切和善的公主,因此族民都非常喜欢她,当她身亡的消息传回,族民也悲痛异常,和族长一样对玺国很不谅解。

这一阵子,玺国边境有不少未婚姑娘陆续失踪,很有可能是殷治派人绑走,打算当血祭的祭品,刚才那位被抓走的姑娘,穿着打扮看得出来不是殷族人,应该就是被当作祭品了。

玺御希望不管是玺国或殷族人民,都不要发生死伤冲突,所以他事先命玺国边境的地方官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由他来处理这件事。

「举行血祭仪式就能使人复活?」陶天香真不敢相信自己会遇到如此野蛮、毫无人性的事,「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死而复生,这种迷信很要不得,只会白白牺牲人命呀。」

人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才刚死没多久,或许还有可能奇迹生还,现在殷姬可是都已经变成一堆白骨,又不是在演聊斋!

「你认为是迷信,但殷族族民却深信不疑,他们非常希望殷姬复活,刚才他们冷眼旁观的态度,已经表明他们的立场了。」

为什么要让殷姬复活?又是谁教殷治用这种方式血祭的?这一切都很可疑,他总觉得在这事件背后,还有另一个他们不知道的陰谋存在。

「难道你就不阻止吗?你来到这里,不就是要解决殷姬的事情?」

「现在阻止,对情况不会有任何帮助。」玺御的语气维持一贯的冷淡,一点都没有帮那位姑娘的打算。

在血祭来临之前,这些姑娘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他不想在此时多生事端,也不想和她多做解释,然而他不解释,却让她误会他是个轻贱人命的人。

闻言陶天香全身冒起一阵寒意,玺御的态度让她心寒,原来他不只外表冷,就连骨子里也全是冰的。

他可以眼睁睁看着那位姑娘被抓回去,但她不行,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荒谬的事在她眼前发生!

「啊——救命——」

听着那姑娘凄厉的叫声再度想起,她狠瞪玺御一眼,旋即转身冲入人群,不顾一切的豁出去了。

「陶姑娘!」任谚本要追上前阻止,没想到却被玺御伸手挡住,「殿下?」

「放她去,不吃些苦头,她不会学乖的。」他冷着一张脸,话语中隐约有种赌气的成分。

「可是……」真要这么做?不会有危险吗?

「快放开她!」陶天香一个人挤到前头,挺身挡住拿些男子的去路,气呼呼的大骂,「你们没有权利随意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这是不对的事情!」

「别碍着咱们的路,快滚!」带头男子也不客气的回吼,「如果你还想要命的话,就少管闲事!」

「救我,求求你救我……」被抓住的姑娘苦苦哀求出声。

「人死都死了,你们真以为弄个血祭就能让死人复活?别傻了,那全是迷信,就算你们杀了再多人当祭品,死去多年的殷姬也不会活过来的!」

陶天香这番话让那些男子瞬间沉下脸上,一旁冷眼旁观的路人们也同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瞪向她,气氛顿时变得非常诡异。

「你……你们这么瞪着我干嘛?」她被他们奇怪的眼神瞪得心中发毛,却还是据理力争,「我说的都是实话,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举行一场血祭就能让人起死回生,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先人存在了。」

他们继续瞪着她,一股敌意开始弥漫在四周,将她包围起来、

「听她的口音,不像是咱们殷族人。」

「如果真是殷族人,又怎会扯自己族人的后腿?」

交谈的声音此起彼落,众人一致认为她是外族人,对她的敌意更是浓厚,紧张的气氛彷佛一触即发。

带头抓人的男子扬起一抹冷笑,「咱们需要一百个血祭祭品,还差不少未婚姑娘,现在倒有一个不知死活的……」

他们的祭品不找自家族人,都是从玺国掳来的,不管眼前的女人是哪里来的,对他们来说都是外地人,正是最适当的祭品目标。

瞧着所有人虎视眈眈的眼神,陶天香忍不住留下冷汗,感到非常不妙,「不会吧……」他们难道……也要把她抓起来当血祭的祭品?

带头男子突然指着她高喝,「把她抓起来!」

「啊——不要——」

四周的群众瞬间朝陶天香围堵过来,每个人面貌都异常狰狞,她一边惊叫一边想冲出他们的包围圈,却一点用也没有,他们很快就将她紧紧围住,无数只手不断往她身上抓,像是疯了一样。

她死命的挣扎,用尽全身所有力气还是逃不了,身上的衣服不断被拉扯,脸和头发也被抓扯得快痛死了。

这群人真是可怕!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遇到这种事,她快被疯狂的人们给活生生分尸了!

救命,救命!有谁能来救她?她还不想死呀——

「快住手!」任谚带着护卫快速冲入人群里,推开失去理智的殷族人,瞬间开出一条路来。

此时玺御蓦地蹿入人群中,一把将陶天香拉出,打横抱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带她逃离这一团混乱。

玺御率先撤退,任谚及护卫们留下阻挡失去理智的群众,待他们顺利离开后才接着撤退。

陶天香还出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苍白着脸,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呆呆的任由他抱着她快速逃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回到宅子,玺御将脚步停在她院落前,才松手放下她,她双脚一踩到地,却全身虚软得根本使不出力气似的站不住,若不是他眼捷手快赶紧抓住她,她肯定会直接跌坐到地上。

她反抓着他的手,语气虚弱的开口,「谢……谢谢你。」

「以后别再冲动行事,不自量力。」他一路忍着气带她回到宅子,本不想在此刻教训她,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吃到苦头了吧?在没有任何准备下便冲动的公然与其他人为敌,若非有咱们在,你的下场不会比那个姑娘好到哪里去。」

她的头发早已被抓乱,像是个疯婆子,脸上也有好多道血痕,就连衣裳也凌乱不堪,被扯裂的地方还不少。

她红着眼眶,紧咬下唇,眼泪要掉不掉的,像只受惊吓的小兔子,原本的生气勃勃早已不见,此刻的她脆弱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溃痛哭一样。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这真是他所希望见到的?

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她,的确是他想让她吃点苦头,学乖一点,却没想到她惹祸的本事不小,轻而易举的就引起公愤,成为殷族的敌人。

他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往险处推,却迟迟没有阻止,才回造成最后的一团混乱,差点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确是受到教训了,但他却更是气恼,恼自己为何非要教训她不可,害她变成这副狼狈又无助的模样?

不断涌上的懊恼让玺御反过来恨自己的无情,她什么都不懂,他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他甚至不该赌气逼着她和他一块出门的!

陶天香继续紧咬双唇,不发一语,不想在他面前掉下泪来。反正他说的都没有错,是她不自量力,活该受到教训,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她自找的。

她无法扭转那些人病态的观念,所以她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还要硬出头。

见她一直低着头,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泪,玺御不想见她哭泣,只好赶紧转身离去,「算了,快回房间去休息。」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面前,独留她一个人继续站在小庭院内,僵直着身子,努力压抑情绪和眼泪。

只要一掉泪,她的情绪肯定会崩溃,不想自己变得那么脆弱,所以她死命的忍住不哭。

她深吸好几口气,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了些,她才慢吞吞的转过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等等。」

「呃?」

陶天香回过身来,就见玺御去而复返,手上还多了一罐陶制的小药罐。

他将药罐递给她,心里关心,但嘴巴还是不饶人,「这是伤药,进去好好整理自己,你此刻的模样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丑奴。」

她瞧着他手中的药罐,原本已逐渐平复的心情又忍不住激动起来,她赶紧死命咬着自己的唇,不想在他面前破功。

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拿药给她,还对她好?他不是很讨厌她,甚至看不起她吗?

既然讨厌她,那就该讨厌个彻底,现在这么做算什么嘛……

「还不拿过去?」

她停顿了好久,终于伸出手,往他的手抓去,但她抓的却不是药罐,而是他的衣袖,她一抓住就用尽力气紧揪着,怎么也不肯放手。

「呜……呜哇……」

陶天香最后还是控制不了情绪,难过的大哭出声,一边哭一边抓着他的衣袖不放,一只手不够,另一只手也跟着抓上去,像是将他当成救命浮木一样。

她哭得涕泪纵横,全然不顾形象,只想将心中所有的紧张害怕全都发泄出来,什么都不管了。

她好难过,好无助,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是孤单的一个人,没有可以倾诉心情的对象……

玺御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他第一次被痛哭的女人紧抓着不放,想走都走不了,除了必须忍受她号啕大哭的可怕哭声之外,她那张紧皱成一团的脸蛋也非常吓人,比刚才的狼狈样更加难看了。

她要哭就哭,关他什么事?他可以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去,但凝视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他内心不由得生出一抹愧疚,只因她此刻会哭得如此凄惨,他得负一半的责任。

他只好僵着一张脸,和她一同站在房门前,任由她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哭得惊天动地,直到她愿意放开他为止。

只不过当她终于放开他,还他自由时,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后的事了……

「殿下,虽然陶姑娘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冲动了些,但属下还是不得不说,殿下这一回……稍微过分了点。」

「够了明见,你不必特地提醒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书房里,明见隐隐带笑的看着玺御紧蹙双眉的表情。他已经许久没看到殿下懊恼的模样了,不得不再度赞叹,凤凰天女果然就是不一样。

昨天在大街上发生的事,他后来从撤退回来的任谚那里听说了,没想到一向冷静的殿下也会做出如此任性赌气的决定。

好像只要和陶姑娘在一起,殿下原本波澜不兴的个性,就会被挑起些许情绪起伏,不再犹如一潭死水般的无动于衷。

这是一件好事呀,一贯冷情的殿下,的确需要活泼有朝气的陶姑娘多多刺激,或许冰火之间,真能激出意外的火花来。

玺御坐在椅子上,感到有些心烦意乱,不想去见陶天香,却又忍不住担心她的情况,「她今日还好吗?」

她昨日痛哭一场之后,就疲累的回房休息,他怕再见到她哭泣的模样,刻意避开她,没和她见面。

「很好,除了眼皮子还有些肿之外,已经恢复精神了。」玺御虽然没有说出陶天香的名字,但明见很清楚他问的是谁。

听到他的回答,玺御挂念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专心在其他事情上。

此时任谚恰巧从外头走入书房,「殿下。」

「有进展吗?」

「是。」他就是要来报告此事的,「咱们探得在几个月前,殷治身旁出现一位陌生的外地人,叫做易非,也就是这个人怂恿殷治盗回夫人遗骨,并且告诉殷治用血祭的仪式让夫人重新复活。恐怕当初殷治不收殿下的信,也是易非在暗中搞鬼,刻意阻挠。」

「易非?这是那人的真名吗?」

「还无法确定。」

玺御微抿起唇,眉头也跟着轻蹙。易非的身份很可疑,却不可掉以轻心!「那就再继续追查下去。」

有易非在外公身边动手脚,他便无法接近外公,也不能泄露自己身份。易非既然能怂恿外公盗回母亲遗骨,想让他不信任自己这个外孙也不是不可能,凡事必须万分小心。

「是。对了,咱们还采到一件事,和陶姑娘有关。」

「什么事?」

「因为昨日的那一场蚤动,」任谚有些无奈的干笑,「殷族人说陶姑娘对夫人大不敬,不可原谅,所以目前正在搜寻她的行踪,要让她成为血祭的祭品之一。」

玺御的双眉再度紧皱,没想到自己一时的任性赌气,会让情况变得棘手起来,她的处境也变得危险,「最近小心一点,别让她知道这件事。暗中在她身边安插人手保护她,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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