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 第4章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司言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男人搂着她的腰将她带离那些记者们。终于还是有人反应过来,拿起相机拍下了两人亲密的一幕。但对于这些,两位当事人已经无暇去理会了。
“你住几楼?”已经进入电梯的男人问被自己紧紧搂住却想挣月兑的司子言。这么多年没见,她变了不少。
“你不是知道了吗?”司言子放弃了挣扎。他既然能找得到她,想必是已将她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神情很是复杂,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他伸手按下了她住的楼层。的确,他对于她的一切都很清楚。
出了电梯,一句“开门”显出男人酝酿了许久的怒气。
司言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钥匙开了门,任由男人带着她进了门。她很清楚自己不能一味地逃避,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早在那三个黑衣人出现后,她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出现在她面前。心中假设过无数种他们这七年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会像今天这样。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双目打量着客厅。简简单单的摆设,一目了然,却透出家的温馨。呼吸着有她气息的空气,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只是,下一秒他想起有一个男人曾在这里待过一个晚上,笑就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藏在冷漠表面下的强烈怒意。她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在这里留宿?
“绿茶,”司言子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放在了男人面前。喝绿茶,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是为了任何人。
“你依旧没忘记我爱喝绿茶。”男人终于笑出声,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忘记他?在她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他几乎没喝过绿茶,只因为习惯了她为他泡的茶。
“你怎么会来这?”司言子问,语气中有一丝的焦虑。这么多年呀,终还是无法平复!男人听了她的话很是好笑。他为什么来这?逃了七年的她居然有脸问?!“夜儿,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司言子浑身一震,那个名,早就不该属于她。有些事早该忘了,可偏偏被深刻在心底,任何一记雷,都能炸开那记忆的盒子。
“不知少主今日为何光临寒舍?”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随意,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
“夫妻本应住在一起的,你家当然也就是我家。”男人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居然叫他少主?!
冷静冷静。司言子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她和他早就不是夫妻了,他没有权利住在她家。
“少主,我很累了,请您先离开吧!”
“叫我宫或者彻。”男人冷漠的眉微挑,眼中的冷意让司言子倍感危险。似乎察觉了她的惧意,男人换上了比较温和的眼神,但这在他脸上显得很是不协调。
“我们已经离婚了。”司言子别开头,这男人怎么这样恶劣,“还有,我叫司言子,请少主不要叫错。”
“谁说我们离婚了?我身份证配偶栏上还是你的名字。”离婚?她还真有脸说啊?一走就是七年,连在结婚时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都送去律师那,如果不是律师打电话告诉他,他还不知道他的妻子想和他离婚。
“你同意离婚,我也同意。离婚协议书都签了。”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和她牵扯不清?
“我撕了。”这女人,在他终于确定自己爱上她后竟然擅自离家出走,难道她以为走了就没事了吗,“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回去。”
“回去?回哪?”司言子和他僵持着。她家就在这,还要回哪?
“回法国,那才是我们的家。”男人扯动僵硬的嘴角。她一直在挑战他的耐心。离家这么久的人是她,凭什么她面对他越来越淡定,越来越坦然,而他面对她却越来越无力?
“我家在这,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司言子又喝了一口茶,发现自己忘了去做一件事,她的早餐——
司言子站起来,准备去吃她的早餐,可惜那位“客人”似乎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真是无奈呀!既然人家不离开,那就让他在这慢慢坐吧!反正坐到无聊,他就会走。
走到门边拉开门后,她转身道:“少主,如果你休息够了就自己离开,我还有事先出门了。”
男人只是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司言子当他默认了,也就心安理得地出门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在三十秒后掏出手机,拨下了其中的一个电话号码,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在司言子走后半个小时,有人按了她家的门铃,当然,开门的那个人是在她家的那个男人。
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手上拎着行李,另外两个站在后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少主,您的行李。”拎着行李的那人恭敬地说。
“放在客厅后你可以走了。”给他们开门的那个男人说完后回到了客厅,而另外两个男人也进了客厅。
“是。”拎着行李的那个男人恭敬地回答,然后放下行李离开了。
“你们两个来干吗?”男人挑眉问那两个“不速之客”。
“好朋友要搬家,当然要关心一下,你说对吧?”木唯用手肘撞了撞坐在他身边的梁谦。
“彻,你要搬到这边也得和我们说一声吧?主人不在,我们在望天门当客人当得也很是不好意思呀!”梁谦的脸上是一贯的温和的笑,口里说出来的话充满了揶揄之意。
“如果不好意思的话,要去住酒店也行,我不会拦你们的。梁谦口中的彻——望天门的少主宫无彻说话也不客气。他们那种看好戏的心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住饭店太可怜了点。”木唯装出一副可怜样,住饭店是没什么,可是那样他们还有好戏可看吗?
“不知道小夜隔壁的房子要不要卖掉,住她隔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梁谦慢条斯理地说。脸上的神情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变过。
“你们可以走了。”宫无彻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两人唯恐天下不乱,让他们住到隔壁还得了,“不要把主意打到隔壁那家人身上。”
“我们才刚来还没坐热你就赶我们走?太伤感情了吧?”木唯夸张地大叫。这应该就是那句中国话吧——有异性没人性。
“你不是来度假吗?当然要好好地出去玩玩。”宫无彻睨向他,冷着一张脸再度转向梁谦,“你是来工作的吧?早该回去看看你们公司了。”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将那两个麻烦人物轰出去了。
“可是——”木唯还想说什么,却被梁谦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走吧!”梁谦说。啧啧,真是迟钝哪!在老虎脸上拔毛一次就好,多了会尸骨无全的。做人要学会察言观色,为了保住自己和好友的小命,他还是拖着他一起走吧!
看着梁谦和木唯离去并关上门后,宫无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他在心中对他们说“谢谢”。这些年来,因为有他们的支持,他才有勇气面对夜儿的离去。
司言子一踏进公司就被无数道嫉妒的眼神砍杀。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帅哥是祸水,可她招谁惹谁了?
这年头,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就会跑来招惹你。就连平日对她和颜悦色、老向她要司的签名的跑腿小妹也横眼仇视起她了。都说了没什么了,偏偏这些人爱看八卦,爱将八卦当真,她有什么办法?
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司言子的脸色很难看。试想,一个人在一路上受尽众人的冷眼追杀,谁还能和颜悦色?
司皓天在外人面前只是这家公司旗下的一大牌明星,可他也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之一,所以被迫兼任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这个位置。当然,他也只是偶尔会在这办公室里办公,其他时间根本就拿这里当专属休息室。
“言子,不是告诉过你今天可以不用来上班吗?”司皓天见到她显然很惊讶。照理说言子现在应该在家里待着的。难道……
“不用这么惊讶,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知道了。”司言子口气不是很好。看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
“不用太在意了。”司皓天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放开就好。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我不介意。”话虽然这么说,可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啊,曾经和自己亲近的人都走远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坐会儿就好。”
“嗯!如果不想待在这的话可以先回家去。”听了她的话,司皓天稍微安了点心。言子应该有能力承受流言吧!
司皓天很专心地在工作,而司言子很沉默。
她真的是因为八卦的事情在烦恼着吗?平日的她该是不会去在乎这些事情的。早在司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她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成为八卦上的八卦人物之一。
接下来的一整天,司言子都在司皓天的办公室里发呆。连司皓天看她时那高深莫测的神情都没有发现。
司言子没有想到晚上回家的时候宫无彻还没有离开。
她在楼下远远就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着实让她吓了一跳。照理说,她一天都没有回去,家里的灯应该不会亮着才对。该不会是什么小偷不长眼偷到她家去了吧?
站在自己家门前,她犹豫着是拿钥匙开门还是按门铃。经过考虑还是自己开门。这是她家耶!又不是来当贼的。
打开家门进去后只见客厅的灯亮着,她房间里的灯也亮着,连房门都没有关上,但是屋里的一切都没乱,丝毫没有被人翻过的感觉。只不过她房间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在提醒她真的有人在。
在她想到底是谁在里面的时候水声终于停了。一分钟后,一个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浴袍的男人走了出来,是宫无彻。
看到他司言子很惊讶。她以为他此刻已经在飞回法国的飞机上了。
“你怎么还没走?”她问。口气中有和他共处一室的紧张。这么多年不见,他的身材还是那么好……
“这是我家。”宫无彻回答得很自然。虽然是一个人来,却是要两个回去。找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再让她跑掉?
“这里是我家。”司言子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这里可是她用工作多年的积蓄买的,什么时候变成他家了?
“我们是夫妻。”宫无彻拿着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他不是很想和她继续讨论这无意义的问题。
“我们已经离婚了。”司言子有点脸红了。她看见他浴袍下性感的胸膛。这男人真该死,没事身材那么好做什么?
“没离成。”宫无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就这么想和他离婚吗?是因为那个和她传出绯闻的男人?
“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样无意义的事情,请少主移动高贵的脚去客房。”司言子别过头不再看他。她有点生气,明明是他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她成全他和他离婚,凭什么他现在又来招惹自己?
“我不是客人。”他应该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司言子为之气结。这是她的房间,凭什么让她去睡客房?好吧,他是少主,她是下属,就让给他吧!
于是她抱着自己的保养品和睡衣准备去客房,却被宫无彻拦住。
“你去哪?”他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客房。”房间被他占了,她不去睡客房难道睡地板吗?
“这是你的房间。”
“被你占了。”很好,还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嘛!
“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谁要和你一起睡?”她红着脸绕过宫无彻跑向客房。
看到了她脸上的红晕,宫无彻也不再拦她,露出淡笑。这也是一个好开头吧?
在客房换上睡衣,洗漱完后,司言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真丢脸,居然在他面前脸红了。
黑暗中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灼热的程度。天,她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因为下堂夫的一句话心就起了蚤动呢?
闭着眼已经半夜了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她恋床。因为房间被人占去了,怎么也睡不着的司言子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坚持一点将宫无彻赶到客房而任由他占了自己的床。
这么晚了他应该睡了吧?睁着眼睛的她想。不管了,她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反正她也不是没和他睡过同一张床。
司言子干脆爬了起来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在门没锁上,不然没带钥匙的她肯定进不去。
她的脚步很轻,一般人入睡后都很难察觉,可宫无彻一向浅眠,更何况今夜他也睡不着。在她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宫无彻赶紧闭眼装睡。
他知道是她!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放松。
而司言子也因为碰到自己熟悉的床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而进入了梦乡。
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宫无彻在黑夜里露出了动人的笑,像夜里发出的亮光。
感觉身边的人儿一直往自己身边靠,他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今夜,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紧紧的,他的手一直揽着她的腰,仿佛回到了许久的从前。那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一个很美很美的梦了吧!
梦里的她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离开,到现在的重逢,每一个影像都那么的熟悉。
她五岁,他捡到她。他第一次因为别人的笑而有喜悦。像宝一样宠着她,忽然就依赖起了她,他的世界里开始有了属于阳光的气息。他喜欢她的笑,很干净,很纯美。
她六岁,头发变长了,很漂亮。他喜欢和她一起去上学,牵着她的手。他原是不想去念书的,因为那些东西他都学过了,但他要守着她,一直到她长大,一起长大。
她七岁,他的心境有些变了。还是一起上下课,但,不想和她走得太近了。她爱穿白色的裙子,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像天使。她会对大家笑。终于意识到了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所以他不让她穿白色的衣服。任何颜色都可以,唯独白色。她八岁,别人送她的小礼物都被他丢掉了。不想在她的身上看到属于别人的东西。他不再和她一起上下课,似乎,她很少对他笑了。
她九岁,他忙着武术方面的训练,和她的距离就更远了。她和石青越走越近。他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她和石青坐在桃树下看书,桃花落了满地,很美的一幅画。
她十岁,已经不再因为练武的辛苦而哭泣了。从前小小的她好像长大了,坚强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带着一点陌生的孩子。
她十一岁,桃树结满了青涩的果实。他从外地集训回来,在不远处,听到她在桃树下面亲口对石青说“我喜欢你”。然后那时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他一个人,在雨中站了一个下午。
她十二岁,石青回新加坡受训。她和他一起去机场送行,她哭得天地变色。几天后,他因接下了生平第一个任务而离开。同样是在机场,她一滴泪也没掉过,只说了一句“再见”后就回去了。
她十三岁,在他完成任务回来的那一天突然成了他的未婚妻。她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他知道她是不愿意的,因为她喜欢的人不是他。他很生气,为什么她不喜欢他却要答应爷爷的要求?
她十四岁,在接受完必要的训练回来,第一个见的人却不是他,宴会上,她一直不看他。难道她就那么不想见到他吗?她十五岁,亲眼见到他和别的女孩子走在一起却面无表情,言辞中有的只是恭敬。只是很平静地说了声“少主,车来了”。却居然在看到从学校里面走出来的木唯和梁谦时笑得那般美好。
她十六岁,长大后第二次见到她哭。因为石青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生死一线间。然后在当天晚上不顾一切地去了新加坡,直到一个月后才回来。然而见到他却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仿佛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十七岁,和他一起去了T市。为了整顿望天门在那的分部,她执意不和他在同一所学校念书,而去了较远的恩驰学院。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可她的笑却渐渐多了。
她十八岁,终究还是要离开T市。那天是他第三次见到她哭吧!无声的那种。有三个女生在机场抱成一团,哭得不成样。他知道那两年来是她们改变了她。
她十九岁,为了其中一个女生而要和他解除了婚约,他答应了,放她去找石青。让她回到从前那桃花树下恬静的女孩。在动用了全部的力量找到了要找的人后,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笑。
她二十岁,爷爷终究是病倒了。在他的要求下,他们结婚了。一直以来,相处得很和谐。在沉默的表象下,她依旧很少笑,但爷爷却笑着长眠。
她二十一岁了,望天门出现了背叛者。她为了他失去了他们的孩子,甚至差点连命都丢掉,可在梦里她喊的却是石青的名字,不是他。终于在有一天天亮后他发现她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离婚协议书。
然后整整找了她七年后,终于见到了她。
宫无彻笑着将司言子拥得更紧。
可是第二天醒来后,司言子却落荒而逃了。她趁着他还没醒匆匆忙忙地走了。怕和他面对面尴尬,也怕会忍不住想起从前的伤。
其实,在她出门后宫无彻就醒了。也许应该说他一直都醒着。他故意让她以为自己还没醒,故意给她时间。在她出门后他才起身着装开始一天的工作。
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工作网后见到了两个不应该出现在画面里的人——木唯和梁谦。他不怎么想见到他们,因为遇见他们从来都没什么好事。
“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准备来为我工作吗?”宫无彻冷着一张脸盯着那两人。
“你没看今天的八卦新闻吗?”木唯问。
宫无彻挑眉。没看又怎么样?今天的新闻应该在他的预料之中吧!
“今天的报道很精彩呢!我特地快递了一本给你。估计要到了。”梁谦笑着将木唯从屏幕前推到了一边,说完话后立刻闪人。
看着从屏幕上消失的两人,宫无彻有种掐人的冲动。接着就听见了门铃声,估计是快递到了,打开门签收完后他看起了杂志。
由于塞车司言子比平时晚到公司。
经过上次的事,她比平日更加敏感了点。她觉得公司里的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几个女人在她身后悄悄说着什么,以为她不知道,却不知道她什么都听到了。自小的训练让她的耳力比一般人来得好。她不禁感叹:八卦的魅力比帅哥更强。
进了司皓天办公室,发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司言子觉得一点也不奇怪。不,不只司皓天,还有刚刚进来的吴责也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司皓天正想说话,不过司言子的手机铃声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司言子。”
(我是草草。言子,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男人真的找到你了?)林草草的声音里满是担忧。那个男人伤言子很深,作为好朋友,她不希望她再次受到伤害。
“是啊!”司言子无奈地叹气。报纸这东西啊,真是可恶。不得不说: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的确很快。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司言子再次叹气。她连房间都被占了。
沉默了几秒后,林草草挂上了电话。
这次换成司皓天发出疑问:“言子,那男人真的是你老公吗?”司皓天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个冷漠的男人,就是伤她很深的那个人吗?
“是前夫。我们老早就离婚了。”再叹气。只不过那男人硬说没离成,赶他又赶不走。
司皓天怀疑地看着她。有哪个男人会去纠缠自己的前妻的?更何况以那个男人的样貌、身价就更不可能了。
他认识那个男人。宫氏企业总裁,权力遍布很多个国家。据传他是望天门现任当家主事者。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这一个早上,司言子一直忙着接电话。有梅青的、有巫缕微的,对于她们的关心,她很是感动。经过考虑,她决定去和她们见见面,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们了,怪想她们的。
“司,我想去你家借宿。”司言子在想了很久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有点难以面对他,又要找个好地方让自己静静,想想她和他之间的事,司皓天那无疑是最好的去处。
“好,你自己去整理下客房。”司皓天一口答应。希望她不会再次受伤。
离开公司后,司言子急急忙忙去赴午餐之约。太久没见到她们了,真有点迫不及待。
赶到约定好的地方——小微开的咖啡屋“出口”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那等着了。司言子一脸抱歉地看着她们。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巫缕微起身拉开一边的椅子让她坐下,“学姐,你没事吧?”
“没事。”司言子笑了笑,坐下,然后直视林草草和梅青的眼睛,头皮发麻。唉,这下子有得解释了。不过虽然这么想,但是她心里很明白其实她们只是关心自己。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梅青将自己的眼神自司言子身上移开,很有技巧地转移话题。不过她的话题显然惹来了其他人的白眼。
“是很好啊!”林草草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怞搐。外面的天气看来大有风雨欲来之势,这样的天气哪里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没错没错,真的是太好了。”小微也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怞搐。这样的天气——果然是一个好天气啊!“青学姐最近是不是被人追杀?”
“是啊,你怎么知道?”梅青怀疑地看向巫缕微。她最近被那个死人追得东躲西藏的,不知道有多可怜。草草家又不能去,小微那也不能躲,言子家就更不用说了。
“看学姐你精神错乱就知道了。”巫缕微偷笑。学姐和她家竹马哥哥还真是好玩啊!
“小微,你的心不再纯洁了。”梅青送了一记杀人的目光,“对了,言子啊,你怎么都不说话?”
“没话说啊!”司言子微微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梅青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伸手到她额头上探了探,“你没发烧吧?”平日号称毒舌一族的司言子居然没话说了,她是不是听错了?
“当然没有,”司言子拍开她的手,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小微煮咖啡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
“学姐你每来一次都会夸一次,都夸得我不好意思了。”小微笑了笑。
“还在为那个男人烦心吗?”林草草睿智的眼神望向司言子,不放过她的手细微的颤动。看来她猜得没错。
“我有想到他会找到这的,只是没想到会是现在。”司言子露出苦笑,连带着梅青和巫缕微一直在嬉笑的神情也变得严肃,“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到现在还是放不开。”
“你一直以为自己忘了吗?”林草草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她的变化她一点点都放在了心上。也许是旁观者清吧!她一直在一边看着言子从最初的痛到后来的麻木,却总是担心着那个男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她会受伤。毕竟,她只是把他埋在了心底,没有真正抛开过去。
“是啊!”司言子又喝了一口咖啡,“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忘记的。”
“只是没想到当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忘记,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梅青挑眉。是不是爱情的主角永远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嗯!”巫缕微点点头赞同梅青的问话,“爱情真是辛酸啊!”
司言子看了看眼前已经见底的咖啡杯,再次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