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抢匪 第五章
就在诸葛青模不清楚这女人说的到底是谎言还是真话之际——
铁心岚倏地抿唇一笑,笑得娇俏可爱,还笑得妩媚不已。“才怪!我这祖女乃女乃若真怕了你,岂不要贻笑整座山寨了吗?”
“你……”可恶!他竟然又被这可恶的女人给唬弄了,这口气诸葛青说什么也吞不下去。
就因吞不下这口气,他抛弃了所有的君子德行,更抛弃了从小聆听的家训,大无畏的将铁心岚拦腰一抱,抱往她所睡的那张大床,还故意把整个身躯压靠在她的身上。“这样,你还不怕吗?”
铁心岚同样一脸无惧的开口反问:“敢问诸葛公子,你现在是否想与小女子行周公之礼?”
修长的手指画过她那如白瓷一般细致的脸颊,他的唇一寸寸的往她红艳诱人的唇瓣贴近,直到他的唇沾上了她的为止,“我都已经表态得这么明显了,你还需要问吗?”话一落,他不给她回话的时间,直接侵占她那两片柔女敕的唇瓣,大胆的吸吮着她,更放肆的轻啮着她。
一般女人面对这般胆大放肆的行径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铁心岚完全不知;但就她个人的反应是——她双手很大方的勾住他的颈项,还非常配合的采被动为主动,大胆的配合他的动作,对他还以颜色。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待双双气息不稳,诸葛青方才放开自己所侵占的红唇,一双不敢置信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视着她那双水滢滢的美眸。“你这女人的胆子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好说、好说。”对他的调侃,铁心岚回以足以令人脸红的言词。“我相信我的反应定然让诸葛公子甚感满意才是,对吧?”
输了!他当真输给这什么也不在意的可恶女人。
败了!他当真败给这惊世骇俗的大胆女子。
就因知道自己的脸皮绝对厚不过铁心岚,诸葛青不得不压抑满腔的怒火,离开她那软玉温香的身子,开口:“说吧!把你准备好的说辞说给本公子听听,只要有理,我诸葛青也并非是个不讲理的男人。”
铁心岚爬起身子,毫不在乎的顺了顺自己的衣服,再用手爬梳一下被他弄乱的秀发,方才开口:“寄人篱下的感觉,诸葛公子可曾尝过?”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要不她是绝对争不过他的。
诸葛青并非是个不明事理的傻子,经她这一点他方才顿悟,“原来这就是山寨里的弟兄们不肯接受我安排的主要原因。”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他一心一意的只想安置好山寨里的弟兄,却从未替他们的心情设想。
而今经铁心岚这一提点,诸葛青总算是了解这件事成败的关键了。
他失败的不是做人的原则,更非行事的方法,而是没有设身处地的去为寨里的弟兄们设想。
虽然事情已经清楚明白了,可是……“难道他们真打算一辈子就待在这首仓山,过着强抢民脂民膏的荒唐生活吗?”
“呵呵!这问题本姑娘好像之前就已经跟你讨论过了,不是吗?”抢该抢之人不算是真正的恶人吧!“真正强抢民脂民膏的不是我们山寨里的弟兄,而是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和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这样说你总该懂了吧?”
“唉!”诸葛青深叹口气,这下要再说自己不清楚,那可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只是懂与认同之间,他还是很难取舍。
这世上当真没有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吗?
孙大虎个性残暴,行事作风亦极端残酷。
他家财万贯,不过全都是靠些不正当的手段所得到的。
在四川,他是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大恶人。
这一日,他刚巧运送一批金银财帛经过首仓山——
“大伙儿小心一点,传说最近这一带不太平静,你们全都给我小心一点,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知道了吗?”
众喽啰一听他这一吆喝,哪还敢掉以轻心,个个屏气凝神,緥L?朔婪赌撬?降牟黄骄病Ⅻbr />
可孙大虎才刚嚷嚷完,突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啼声。
“老爷,您是否有听见什么怪声?”孙大虎的家仆心惊胆战的问着。
“什么怪声,也不过是个女人的哭声罢了,瞧你紧张成这副德行,真是个没用的家伙。”素来以欺人为乐的孙大虎,根本就不觉害怕。
他心忖:也不过是个平常女人的哭声,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就在商队前进了没多久,突见一名身着红衣的姑娘蹲坐在地上哭得很伤心。
看那女人身材婀娜,想来脸蛋定也不错。
一时起了色心的孙大虎,举起手臂要大伙儿停下来,而他自己则迳自跨下马,往前对着那姑娘问道:“姑娘有何冤屈?怎会在这地方哭得如此伤心?”
“奴家、奴家……”被孙大虎这一问,那红衣女子哭得更是伤心。
看那姑娘就只顾着哭也不开口,孙大虎干脆蹲子,伸手抬起那女人的脸一看——
这一看,可把孙大虎整个人给看傻了!
那张梨花带泪的脸蛋,比花还要娇艳,桃腮杏眼,就算不施半点胭脂,也能迷倒众生。
看到这姑娘长得如此之美,孙大虎所有的戒心全没了,他软言软语的哄骗那涕泗纵横的姑娘道:“姑娘有何冤屈尽管直说,本大爷保证定替你讨回公道。”
一听孙大虎说得如此自信,那美丽的红衣女子立即偎向他的怀中,开口道:“不要动!你只要轻轻一动,本姑娘手中的这把利刃就会割下你的猪脑袋来。”原来那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铁心岚是也。
她此次故意佯扮成一名柔弱待助的小女子,意在松懈这只狡猾的老虎,好抢劫他的财物。“现在,你给本姑娘慢慢的站起身子。”
被一把利刃抵住自己的颈子,相信任何人都会乖乖的听话,更别说是孙大虎这个极端怕死的胆小鬼了。
“很好,现在我要你命令你所有的随从丢下手中的武器。”看他乖乖地站起,铁心岚也跟着他一起站起身子,跟着再下达另一道命令。
“这……”
“嗯!还不照做,相不相信本姑娘现在就割下你这猪脑袋作为晚上的下酒菜?”铁心岚不只是口出威胁,那把拿在手中的利刃更是狠狠地加重了几分力道,让孙大虎的脖子沁出了一丝血迹。
痛!“好,我说、我说。姑女乃女乃,求求你,千万别再加重你的手劲了,要不我这条小命可要休矣。”
“要说就赶紧说,还在那边婆婆妈妈的,小心本姑娘等不及,就直接割了你的脑袋,再抢走你所有的财物。”
“好,好,我这就说、这就说。”话落,孙大虎当真转身对着自己的手下开口道:“你们……全部把……手中的……武器放下。”
听到被人箝制住的主人下达这种命令,在场之人哪敢不从?纷纷丢下手中的刀、剑。
铁心岚一看对方全都抛下手中的武器,当即藕臂一挥,命令躲在山凹处的弟兄们全都出来。
就如每次的行动一般,他们先把武器没收,跟着再抢走他们的财物,另一批人则负责月兑光所有人的衣物,让他们全身只剩一条亵裤,再用一条粗绳把他们一个一个捆绑成一团。
待一切计划进行完毕,铁心岚当即点住孙大虎的袕道,开口呼喝所有弟兄:“退!”一声令下,随即带领大批弟兄们迅速离去。
在飒飒的冷风中,就只剩下那些可怜至极的护卫以及呆愣愣的孙大虎。
“丢脸!当真是丢脸至极!”气呼呼的孙大虎,边走进自己的家门,边开口大骂。
想他纵横商场多年,不知行走了多少地方,什么场面他没见过,可那首仓山一行算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了。
财物被抢还算是小事一件,最严重的是那些抢匪竟重重的挫了他的锐气,让他没面子不打紧,还得带领一大队□上半身的手下行走了好长一段路,不知遭来多少异样的眼光。
倘若不是这样,他又怎舍得当掉他那块随身玉佩,替这些只会坏事的手下买衣服呢?
“老爷,您就别生气了,反正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又不知那批抢匪居住在何处,又如何能报这一抢之仇呢?”身为孙府的总管的孙小壬大胆地开口劝慰着自己的主子。
哪知他不开口还没事,一开口事情可就大条了。
啪的一声,孙大虎狠狠地赏了他一巴掌,跟着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就是养了你们这些饭桶,今天才会如此丢脸。丢脸不打紧,你这小人还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真是该打!”
“是,小壬该打,小壬该打。”孙小壬诚惶诚恐的回道。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他孙小壬不得不低头啊!就算被打得冤枉,他也不能开口喊个冤字,要不就怕到时会连命都没了。
就在孙大虎怒不可遏之时,突然一个面貌极丑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看孙大爷你今日这气呼呼的模样,难道此行遭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没错!”孙大虎气得横眉竖眼的开口答道:“哼!想来全都是这些酒囊饭袋所惹的祸。若非这群饭桶,本大爷今日怎会不但赔了所有财物,还丢尽了这张脸皮。”
天啊!这话能听吗?他们这群手下可真是冤啊!
倘若不是他家老爷自己,他们又怎会被抢,还平白无故的被人剥去一身衣物,陪着他家老爷在那冷风飒飒的地方苦站了好几个时辰!
“孙大爷你暂且莫气莫怒,不妨先把你的遭遇道出,也许在下还能帮你出点什么主意也说不定。”那面貌极丑的男人说得不卑不亢,态度更是潇洒自如。
“对啊!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想你在我这里也居住一段时日了,也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不知这人可怕的孙大虎,说得头头是道,还大言不惭的向他催讨人情。
那极丑的男子听了孙大虎这席话,还真是恨哪!他暗自咬牙。
今日若非还有仰仗这孙大虎的地方,他早就一掌击毙这不长眼睛的家伙了。
“呵呵!”他皮笑肉不笑地强捺住满腔的怒火开口:“孙大爷有话尽管直说,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在下定当略尽棉薄之力。”
“好!你要我说,我便说。”话说到此,孙大虎气愤的开口骂道:“这一切说来说去全都得怪那个红衣女子,倘若不是她的话,今天我孙大虎也不会败得如此凄惨、丢脸。”
“红衣女子?”这又是什么角色?“孙大爷若真有需在下帮忙,可得把事情的始末全数告知,要不在下实在不知该怎么替孙大爷拿主意。”
“事情是这样的……”
等孙大虎把一些可以说的实情全数告知那极丑无比的男人之后,那男人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哈!这事好处理,既然那红衣女子懂得使诡计引你们上勾,我们也可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莫非你已经有了什么好办法可帮我出这口冤气?”孙大虎一脸雀跃的开口问道。
“是的,我已经有办法了。”他回答得甚是自信。
“那就赶紧说啊!还等什么?”
“在下这不就要说了吗?”他再猛怞一口气,直到确定自己已然成功的压抑住怒火之后方才开口:“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是……”
在诸葛青的房里,铁心岚正聚精会神的拿着一枝毛笔,在一张张的宣纸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铁心岚,就单单这三个字,让她写来可真是比鬼画符还要难看,也难以见人。
没办法,脾气暴躁的铁心岚最不擅长的就是耐心,但读书写字这项功夫,最需要的就是要有耐心这种东西。
试想,以铁心岚这坐不住、安静不了的性子,怎可能识得多少字,写得了什么好字?
若非诸葛青坚持,她根本不屑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可就因他严厉的督促,逼她不得不乖乖听话,安静的坐在他的书案前,一遍又一遍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写了老半天,她不只拿不好毛笔,还写得双手酸疼不已,更糟的是她越写越丑,越写越不像话。
而那个教导她写字的诸葛青,看得是又摇头又叹气。
“不写了!本姑娘再也不要练字了。”话落,她也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把手中的毛笔一扔,便想站起身子。
一看她如此没有耐心,诸葛青双手往她的肩膀一按,任她怎么使力也挣月兑不了他的箝制。
“可恶!本姑娘说我不想练字了,你是听不懂吗?”
“不行!今天你若不把铁心岚这三个字练得像样一点,我保证会立即去拆了山寨门口的牌匾。”一想到牌匾上那四个极丑的大字,诸葛青不得不替整个山寨的弟兄们汗颜不已。
他怎也无法容许一个好好的山寨大门口,竟挂着那么丑的字体,这若是让外人看见了,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你敢?”一听他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挂上去的牌匾给拆下来,铁心岚当真气得想跟他拼命。
“敢不敢,你不妨一试。”他诸葛青所说的话向来是一字千金,绝不容许他人有置疑的余地。
“你、你……”
正当房里的气氛显得有几分剑拔弩张之时,一名不知死活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那个男人不是谁,正是那个爱慕铁心岚的黑猫。
“祖女乃女乃,祖女乃女乃,我们教训恶徒的机会又来了。”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同样身为男人的黑猫又怎会看不出诸葛青对铁心岚的心意,所以他故意漠视他的存在,只单单对铁心岚开口。
“说清楚,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铁心岚一脸怒色的开口命令。
“呃……”看祖女乃女乃那怒不可挡的神色,黑猫还真有几分忌惮。他吞了吞口水,安抚一下自己的心,方才开口:“我得到情报说,那个名叫孙大虎的大恶人又要押着一批金银财帛经过我们这座首仓山。”
“此事当真?”铁心岚心疑的问着。
她暗暗蹙眉忖思,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试想不久前才吃过一次亏的孙大虎,怎敢再冒险经过这座山,这根本就没道理嘛!
“此事绝不单纯,也许是个陷阱也说不定。”诸葛青不由得开口分析这整件事的怪异之处。
“我也是这么想的。”铁心岚很是大方的同意他的见解。
虽然他与她老是不对盘,可有些事情她是绝对不会为了跟他作对,而拿山寨里弟兄们的生命开玩笑。
“哼!我倒以为这是诸葛公子你的疑心病过重。”黑猫就是看这诸葛青不顺眼,他说是陷阱,他就偏说不是。“祖女乃女乃,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采取行动?”倘若她不肯的话,他黑猫可就要自行拿主意了。
若能一举成功,他相信自己在铁心岚的眼中,就再也不会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了。
“不!我不同意,相对的我也不许你们妄自行动,这件事绝对有古怪,我不许你拿弟兄们的生命开玩笑,知道吗?”为防万一,铁心岚对黑猫完全不假辞色。
“祖女乃女乃……”黑猫不肯放弃的想再进行游说。
“不用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话一说完,铁心岚当即对那个一直压着她肩膀不放的鲁男子开口:“你还不放开本姑娘的肩膀吗?”
“不放,今天你若不把你自己的名字练得像样一点,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诸葛青坚持地道。
“你这个王八蛋!”再也不能忍受被人箝制的铁心岚,当即身子一矮,躲过他压制的手掌之后,翻身跟他动起手脚。
两个人就只顾着争赢对方,把那身旁的黑猫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可使得黑猫更加心有不甘。
他暗暗决定这次的行动就由他策划进行,他发誓这次定要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好让铁心岚对他刮目相看。
他相信,他绝对相信,等这次的行动过了之后,他一定能成功的赢得美人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