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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皇后 第九章

该死!

那把刀上煨了毒!

萨武刚的视线迷蒙。他猛甩了甩头。但四肢麻痹、行动迟缓的现象不减,他试了几次,用手去捂住汩汩流着黑血的右臂。却总是使不上力气。

刹西族的部落就在眼前。颇通灵性的马儿感应到主人受了重伤。所以缓下了速度。走得极慢。

就算如此,萨武刚还是好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他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抓着缰绳的大手用力到青筋暴凸。

该死!

他竟然如此大意。着了阳泰的道。他当时真不应该一刀就了结了阳泰的性命!

萨武刚大口喘着气。脸上布满了汗,衣服也早就被汗水浸湿。

现在还不可以倒下!

他拉住缰绳。马儿停下。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陷进掌肉中。力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一鼓作气下马后。他飞身潜进部落中。

铃兰打着哈欠从房中走出来。正准备去何候和真起床。可不过才转一个弯。就被人扣住脖子。她正要张口大叫。一只大手盖住了她的嘴巴,血腥味扑面而来,吓得她双腿发软。

“别叫,带朕去找你主子。”

身于一僵。听出是皇上的声音。她拼命点头。

萨武刚松了一口气,放汗了她。

“皇上。”铃兰转身。看到他身上全是血。吓得脸色苍白。

“快带朕去找和真。”撑着说完这句话。他就昏了过去。

“皇上!”惊叫一声。她赶紧撑住萨武刚倒下的沉重身体。

和真打开门。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门外的两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视线转向浑身是血的萨武刚时。她怔了一怔。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和真只是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他看。却不曾移动一步。

但他实在是太重了。铃兰一个人根本支撑不住。她用力得一张小脸都憋红了。

“族、族长。我不行了。求您快来帮忙。”

眼看她薄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和真快步上前。拉过萨武刚一只租壮的臂膀。搭在自己纤弱的肩膀上。

“扶他上床。”

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放在床上。

“呼!皇上好重呀!”铃兰拍拍喘嘘嘘的胸口。抹掉额上的汗。

发现和真半天没说话。她好奇地看向她。只见她站在床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直盯着皇上。

族长不会是想就这样看着皇上流血至死吧?

“族长,皇上流了好多血呀。”

铃兰的一句话让和真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睛。逼退眸底的水雾。现在不是感伤念旧的时候。救人要紧。

拖着有些不便的身子。她在领兰的搀扶下坐到床上。

她吃力地扳过萨武刚沉重的身体。小手娴熟地将他全身的骨头检查了一遍。很好。没有断裂的情况。再来查看伤口。

右臂上的伤口最深,其他好像都是擦伤。

“铃兰。把剪刀给我。”

“是。”

和真接过剪刀,继续吩咐。“药柜的金盒子里有一只小瓷瓶。把它拿给我。”接着她要铃兰去烧水。

她用剪刀把萨武刚伤臂上的袖子剪掉。

蹙紧眉头。她仔细检查伤口。伤口很深。依刀痕判断。应该是直插进去,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紫并且已经呈现溃烂的迹象。

和真将萨武刚的袖子整个卷起。发现毒性已经透过经脉。向上侵袭了。

“铃兰。热水好了没?”

“来了来了!“

她咬紧唇。快速用滚烫的水打湿布巾。

“族长。你的手会被烫……………”铃兰看得心痛。赶紧开口阻拦。

和真却置若罔闻,用干净的布巾清冼萨武刚的伤口。

铃兰知道劝也没用。只能自己动手找来长筷子。夹着布巾在热水里来回翻转。

在她的帮助下。和真很快清洗好萨武刚的伤口。

接着打开瓷瓶。把瓶中的液体直接倒在他的伤口上。

滋!液体碰到伤口。竟然发出声响。还冒出了一阵白烟。

昏迷中的萨武刚粗哼了一声。他痛醒过来。

他使力睁开琥珀色的眸子。视线昏蒙中。他闻到了和真身上清甜的熟悉香气。他闭上跟睛,再重新睁开。这一次。他终于可以看清她美丽的小脸。

“和真。”他轻唤。

胸口蓦然升起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的心既酸又疼。那股酸疼一直冲到鼻尖。刺得他双目胀痛。

他伸出完好的手臂。试图要碰触她的脸颊。却在半途因为无力而垂下。

和真只瞥看他一眼。又转回注意力。继续帮他处理毒伤。

萨武刚贪婪地看着她。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他很想碰碰她。想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肚子里的宝贝有没有让她吃苦了。她有没有责怪他上次分别时的无情,他还有好多事情想解释给她听。他想告诉她,他没有变心。

他爱她。

也许从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爱上她了。

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力气张开嘴巴。思绪也变得越来越不清晰?他用力甩头。却觉得头部传来一阵剧痛。

喉头突然涌上一股恶心的腥甜,他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出。

他眼睁睁看着黑血像是一道飞射而出的羽箭,从他口中喷出。溅到了她身上。

他看到她惊慌的眼神,她大叫着他的名字,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从她美丽的眼中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他好心痛。心痛自己又让她哭泣。

“萨武刚!萨武刚!”

和真握住他肩膀拼命地摇晃。他却没有什么感觉,像是漂浮在水中。意识有大半都剥离了躯体。她的声音也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遥远而飘渺。

“萨武刚!你不准闭眼。我不准你死!”剧痛一波一波。从他的身上传到她身上。她不知道那痛怎么会传到她身上,她只知道好痛好痛。只知道他不可以死。他死了她会崩溃。彻底地崩溃!

“呜呜。皇上。族长!”铃兰也吓得跟着大哭出声。

“你们这两个笨蛋!”老桑玛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她关上门。“你们是想把所有人都吵起来吗,要是被义军兄弟知道了萨武刚这个昏君就在你房中。你想想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

和真泪眼迷蒙地看向桑玛。

那又怎样昵?他快要死了。一切还有什幺意义呢?她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在乎。

“到一边去!”桑玛把哭个不停的和真推到一边。

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她眉心聚拢起一座小丘。

她看一下萨武刚的伤口。“你把他的伤口清理得很好。但是他的毒气已攻到心肺。伤口处理得再好也没用。”

和真什么都听不到,只是紧紧抱着昏过去的萨武刚。哭个不停。

“你呀。从小就这样。喜欢什么就一路到底。死都不肯回头。”桑玛一边数落她。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粒红色的丹丸。

她愣住了。

“桑玛……”那是刹西族的祭司用一辈子的时间才能炼出来的保命丹丸。如果用在自己身上。桑玛至步能延长十年的寿命。

“十年的苟延残喘,换你们一家三日的命。我觉得是个赚钱的买卖。”桑玛笑得和蔼慈祥。

“不行。桑玛,你不能这样做!”

她不等和真阻拦,快速扣住萨武刚的下巴。将丹丸塞进去。然后一抬萨武刚的下额,丹丸就滑进了他的喉中。

“桑玛……”和真哭得稀里哗啦。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桑玛。你、你干吗要这、这样做?”

哭得像个小孩。她拉着桑玛的手。既感动又觉得歉疚。

“傻孩子。”她笑着拍拍和真的手。“我身体这么好。再多活十二十年也没问题。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和真哭得更大声了。

她扳起脸。“好了。只顾着哭。还不赶快把他伤口周围的烂肉挖掉?平时你很冷静的,一碰到这男人。魂就飞了。”

萨武刚这样还不算月兑离危险。不把溃烂的腐肉挖掉。他的伤口要是因为感染而引起高热。死亡的危险仍是很大的。

和真乱七八糟地用手擦掉眼泪鼻涕,她不能让桑玛的心血白费了。

桑玛满意地看着她熟练地处理萨武刚的伤口。视线落到昏迷的男人身上。

七年未见。当初的清傻少年已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与和真的故事。她知道得并不详细。

但她这些年可不是白活的。她相信他之所以这样对待和真。必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小子。可要懂得珍惜。和真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呀!

桑玛叹口气。用眼神示意铃兰。机灵的她赶紧过来搀扶她。两人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和真一边哭。一边为萨武刚包扎伤口。

她恨死眼前这个男人。

每次都在自己快要忘记的时候。蛮横无理地闯进她的生命。让她左右为难。恨得牙痒痒。想要离开他。却又舍不得。

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有些悲哀,用手指轻轻画着他冷峻的轮廓。他睡得好沉。是在她怀里才这样吗?

别自作多情了。

她在心中唾弃自己。硬逼着自己回想起那晚的决裂。

那时他是多么冷酷。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将过去两人之间的缠绵恩爱全都抛弃。当她断发发誓一刀两断之时。他也没有丝毫的挽留之意。

他对她是如此的冷酷。现在又追到刹西族来,意欲为何?

和真心儿骤缩,彻底清醒过来。

他们,曾经是夫妻。现在,却是敌人。

当矛盾随着时日的积聚越来越白热化时。局势就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掌握的了。

原先。义军的影响力还没有那么大。因为有朝中重臣参与,大家只是想杀了芩丹。让萨武刚清醒过来。

可是。当羌澜国步步进犯,又听闻朝廷无意出兵镇压,义军兄弟们义愤填膺,认为萨武刚已经不可救药。反正她的肚子中怀着龙种,杀了昏君另立新帝也未尝不可。

萨武刚就睡在她的床上。义军领袖的床上。

她应该交出他的。

可是这想法刚一浮上心头。她的心就一阵怞痛。

“啊!”她轻叫一声。感觉到肚中胎儿的踢踹。“宝宝。你也不想让娘交出爹爹。是吗?”

和真温柔地抚了抚肚子。

“唉!”叹了口气,她决定先放弃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月兑下萨武刚的衣服,想帮他把身上的污血擦拭干净。

小手解开他胸前的龙形盘扣。刚一解开外裳。一个明黄色的锦囊便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和真好奇地将锦囊凑到鼻尖下嗅闻。好熟悉的香味。好像……好像是她习惯用的香味。

她怀疑地打开锦囊一缕乌黑的发丝掉了出来。

是她的头发!

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真的会被这个乱七八糟的男人给搞疯掉。明明对她如此冷酷。却又在胸口藏着她的发。

他究竟是想怎样?

和真恨恨地瞪着跟前的男人。

她根本无法把他交出去,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愧对了十几万信任她的义军将士们。但她是个女人啊,不管她嘴上说得再狠,她依然爱着他。而且他还是她肚中孩子的父亲。这要她怎么狠得下心伤害他?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和真催眠自己。

这一次。她放过他。下一次再见。就是敌人!

能一睁眼就看到怀中躺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是何等美妙的一件事啊!

萨武刚略微动一动身子。发现除了右臂还有明显的痛感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他看了看趴在他肩头熟睡的小脸。扯开薄唇轻笑。

“嘶!”干涩的唇裂开了口子。冒出血珠。

他用舌尖恬了恬。这才发现嘴巴干干的。他好渴。

深邃的眼眸投注在那张半张开的粉红小嘴上。那润泽的芳唇水女敕女敕的。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像着魔般移到她唇边。贪婪地吞噬着她的甜美。

“嗯。”和真受到了打扰。清梦不再。感受到了唇上火热的压力。她缓缓睁开羽睫。蓦然着见眼前放大的俊美脸庞。不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她用力想要推开他。

萨武刚却动也不动。用牙齿啮咬她柔软的唇瓣,掬饮她小嘴中的蜜液。

“你放开我!”因为接连几天不分日夜地照顾他。她实在是太疲惫了。才靠着他的肩膀小睡了一会儿。谁知一睁眼。他就这样对她乱来!和真气得小手猛拍他的肩膀。

他却像个无赖般。不但嘴巴占她便宣。索性仗着自己受伤,她不敢用太大力气挣扎的优势。把她半拖半抱地压在了身下。

她恼红了一张小睑。头发在挣扎中散开。黑亮如鸦羽般层层叠叠地堆在大红枕上,美得惊人。

萨武刚撑起身子。深深地看了她半响。不待她说话。又重重亲了她一下。

和真瞪圆了眼睛。用小手捂住嘴巴。

这人是疯了吗?一醒就发疯。真的不该救他。应该放着他。让他全身的肉都烂掉才对。

“你在心里说我坏话。”他的声音如裂帛,嘶哑粗嘎,却莫名地勾情。

她咬着红唇。声音隔着小手闷闷传来。“是你应得的。”

她眼圈红了。觉得自己真没用,什么都不敢问。就怕问了。他出口的答案更伤人。

“我爱你!”

“什么?”她惊讶地放下捂住嘴巴的小手。

“相信我。从头到尾。我都爱你。”他说得无比认真。

她颤抖着唇。泪珠在眼眶中乱转。

“和真。我好想你!”他低叹一声。将吻烙印在她高高挺起的小肚于上。“我也想孩子。真的很想。”

最后一个“想”宇,落入紧紧胶着的四片唇上。浓浓的相思之情,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

他们太想念彼此了。想得恨不得融进彼此的骨血中。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除去她的衣物。她也急躁地用小手去扒开他的睡袍。

萨武刚低低哼笑。轰隆隆的笑声在他宽厚的胸口滚动。震得她心口发麻。可她顾不得羞怯,顾不得其他任何东西,她只想好好地抱他、感觉他。

因为。她好想念他。所以她愿意相信他此时说的——

他爱她。他想念她。

无论这次过后。他是再次翻脸无情。还是要说出什么可怕的真相。她只要拥有现在就好。

“和真。我的和真……”

萨武刚浓浊的低叹是如此拨动她的心弦。让她既想哭又想笑。

“和真,你听我说……”

他试着在亲吻的间隙想告诉她什么。她却不想也不敢听。只想抓住这一刻。好好地与他抵死缠绵。

最后的一次。

她狂野地吻住他的薄唇。软女敕的舌尖主动出击,存心诱引他为她疯狂。她吸吮着他的舌尖。热情而毫无保留。

她的主动让萨武刚彻底丧失了理智。再也记不得自己要说什么。

再等一下,等他们先彻底爱过彼此,他再把一切解释给地听…………

她抛开一切。只想彻底地、疯狂地好好爱他这最后一次。

紧紧抱着他。她在他的怀中因为璀璨的高潮而颤抖落泪。

她抚着他汗湿的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残酷酷的现实一点一滴地蔓延而上。

“和真,我……”两人气息甫定,萨武刚准备开口向她解释一切。

她却按住了他的唇。“嘘。先别出声。”

和真支起身子。侧耳细听了一会。

她立时脸色大变。将他从身上推下。快速从床上起身。七手八脚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扔给他。

“快把衣服穿上。”

“怎么了?”萨武刚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忍着伤痛,将衣服穿上。

和真帮他套上外袍、披上黑色披风。

他握住她忙碌的小手。“告诉我。究竟是怎幺回事?”

“没有时间了!”她一脸急迫的表情。“现在来不及细说。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走去哪里?为什么要走?”要走。也是她跟他一起走。

她甩月兑他的手,替他系上披风的带子。

他却又拉住她的胳膊。眼神固执而霸道。

和真叹了口气。“你想死在这里吗?”

萨武刚一挑眉。正在此时。脚步声纷沓而来。他的眸中写满了然。

“他们是我的子民。根本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当你只顾自己享乐、置百姓于不顾时。他们也抛弃了你。”

“你不会让他们杀我的。”他说得肯定。

该死的。他说的对极了。

“是。”和真将书柜上的一本书怞出。

刷拉一声,书柜自动移向一边。一条密道赫然显现在他们眼前。

“你说的对。我不会让他们杀你。所以你现在要离开。”她将他推到密道前。“顺着水流的方向走。你就会离开刹西族,我已经让铃兰将你的马绑在密道出口的丛林里。快走!”

“和真……………、他还没有把一切都解释给她听呢。怎么能走?

砰砰砰!

纷乱的脚步声静止在门前,大门被拍得震天响。“族长。请您开门。”

“你快走!”和真情急之下,将萨武刚猛地一推。他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跌进了密道里。

“和真!你听我说……”眼看着密道被封死,他知道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只能大声对她喊道:“和真。你要等我。我会来接你!”

她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对他凄美地笑了一下。“珍重!”

她只能送他一句“珍重”。前一刻抛却现实的放纵,是今后人生中再没有他的补偿。这样绝望的甜蜜。一次就够了。

当密道完全封上的时候。她流下了眼泪。

而他。看到了她的泪,灼伤了他的心。并开始为自己的计划感到深切的后悔。

萨武刚握紧拳头。

“相信我。和真。”和真。相信我。

他在心底默默喃念良久。终于转身离开。

密道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和真颓倒在地。泪水沾湿了她整张脸。

“开门!快开门!”激烈的拍门声一声高过一声,厚重的门板被震得一跳一跳的。

她用袖子擦干眼泪,把四周稍微整理了下。才走出内室。

面对被拍得震天价响的大门。她迅速恢复正常的表情。

和真深吸一口气。心情平静下来后,她打开大门。

门外挤满了人。

“族长,刚才我的手下听到风声。说萨武刚那个昏君就在你房中,我是信任你的,但我总要给我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一个部落首领抢先踏进房内。左右梭巡。

她冷静地看着外面一张张警戒的脸。老桑玛、铃兰、都娜及她的族人们被挡在人群的外圈。满脸担忧的表情。

西瓦和族里的年轻小伙子想要冲上来保护她。却被她用手势阻止了。

“族长。不是我们要冒犯你。只要你把萨武刚交出来。我们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进去搜一下。肯定藏在内室了。”有人怂恿道。

“是啊,进去看看!”

几个人怞出腰刀。就要不顾一切地往内室冲去。

“给我站住!”和真伸出手拦人。“你们放肆!”

她第一次用这种严厉的声音跟众人说话,大家不自得愣住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要冲进内室的人更是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谁给你们的胆子可以闯我的内室?既然你们不信任我。尽管带着你们的兄弟离开。”和真看着她的族人。以郑重承诺的口吻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会为了保护我的族人而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是她的真心话。如果萨武刚胆敢伤害到她的族人,她会和他同归于尽的!

“留下还是离开。你们自己选择。现在请你们带着人离开。”和真见没有人动。动了怒气。“给我滚!”她嘶吼出声。

义军的兄弟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和真。她总是好脾气地笑着。一视同仁地和每个人相处。虽说是他们的首领。但他们更觉得她只是一个精神象征。

义军以她的名义结合,但没人会将她这个柔弱女子真正放在领袖的位置。

她看似性情温和,但仔细回想,众人才惊觉。每次大家七嘴八舌讨论问题时。她从来都不插嘴。可最后做决定的永远是她。她总是能结合众家之长。做出最有利于大家的决定。

和真像是柔韧的蒲草。温和无害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最坚毅、勇敢的心。在无形中。让每个人不自觉地环绕在她的周围。甘心成为她的附庸。

当她第一次摆出如此威严的面孔。大家才感觉到她强大的力量。

那是一种让人不自觉臣服的力量。

“每个人都各归其位。明日辰初。大家到祭祀台集台。一起商讨我们的起义计划。”她冷静地下令。“现在。全部离开!”

人群顷刻间便散去。

和真关上门。身子疲累到极致,她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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