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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千金奴 第三章

结果,董贞华最后还是被盛澔架上马车,跟他一起回京,他的行为简直就是绑架,但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事,最让她无法接受的,其实是--他为了避免她半夜想逃跑,居然逼她和他同睡一张床,不只白天盯着她,晚上也盯着她,摆明了就是要让她难逃他的五指山!

“我是还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我强烈要求男女分房睡!”

客栈客房里,董贞华站在床边大喊,做最后的挣扎,她这辈子可还没和任何男人间睡过一张床,就算二十一世纪的风气再开放,她也不曾这样过,他简直太过分了!

为什么这么害怕她会逃走?要不要干脆直接帮她上手铐脚镣的,这样更方便省事!

盛澔双手环胸,和她大眼瞪小眼,从来没有人敢违逆他的命令,就只有她,三番两次挑战他的权威,让他气不气都头疼,“在军营时,妳还不是和我睡在同一个营账里,和现在的情况不也是一样?”

“情况不同,不能拿来比较,况且我睡在你的营账里时,也没有和你同睡一张床。”

“这里只有一张床,妳我只能暂时将就一下,无法太过要求。”

“但我是女的,让别人知道会说闲话的。”她已经被阿铁狠瞪过一回了,只要想到该如何面对同行其他人的眼光,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妳是我的奴婢,谁敢多嘴说闲话?”显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既然她已经是他的奴婢了,时时刻刻随侍在他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妥。

“……”董贞华无言了,跟个思想不同的古代人沟通真的很辛苦,因为根本就讲不通。

“妳还想耗多久?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董贞华瞪了他一眼,豁出去的爬上床,躲到床上的最内侧,背对着他,要是他敢动她半根寒毛,就别怪她和他大打出手,虽然……输的人肯定是她。

真气人,这男人真是霸道不讲理,她不想理他了……

盛澔看董贞华终于乖乖躺上床后,才吹熄烛火,睡在床的最外侧,刻意和她之间保持一定的空间,免得让她感到有压迫感。

他借着月光,偷偷望着她明显僵直的背脊,不由得暗自苦笑,她一直说要走,他只能用这种方法将她困在自己身边,让她哪里也走不了。

她像只不受拘束的鸟儿,抓得太松,怕她一逮到机会就会飞走,抓得太紧,又怕不小心会让她窒息,怎么做都不对。

他的心很不安,总觉得她随时随地都会离他而去,所以才会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同床共枕的招术都使出来了。

要他带兵打仗,他游刃有余,但在面对她时,他倒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董贞华不敢闭上眼睛,暗暗感觉着身后的情况,发现盛澔并没有靠近她,这才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算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君子风度,没有趁这个机会欺负她、吃她豆腐。

但她可不能这么快就放松警戒,所以她一整晚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一丝松懈,就怕他趁机偷袭。

但夜越深,她的困意也就越浓,却还是死撑着不肯睡,撑呀撑,撑到最后,她还是不敌困意,慢慢睡去,要是真被他趁机吃豆腐,她也只能认了。

迷糊之间,她无意识的一个翻身,直接滚到盛澔身旁,闭眼浅眠的他马上睁开双眼,对此刻的情况感到有些好笑。

她的小脸就靠在他的手臂上,还轻轻磨蹭了一下,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便靠着继续沉沉睡去,嘴角挂着一抹甜笑,根本就是把他的手臂当成了枕头。

是她自己靠过来的,可不是他主动靠过去,错不在他,等她醒来之后,看她还有什么脸跟他抱怨。

他微微勾起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舍不得闭上眼,就算看一整晚,他也不觉得厌倦……

“哎呀,天哪,我到底在干什么……”

马车里,董贞华独自一人懊恼的声吟出声,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极度懊悔及羞耻。

她居然会睡着睡着,就主动靠到盛澔的怀里,还睡得很香甜,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情形还不只一次!

从西域启程回京,也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头几晚她都会努力保持警戒,最后才不敌困意睡着,之后就渐渐习惯也认命了,一沾上床就睡,早已不管盛澔是不是和她同睡一张床。

这就算了,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睡到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甚至还直接滚到他的怀里,主动奉送自己的豆腐给他吃,每次隔天清醒时,她就忍不住觉得懊恼,而他虽然总是表现得非常镇定,像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她可以感觉得出来,其实他……很得意。

“该死,今晚我一定不要重蹈覆辙,不,不只今晚,往后都不能让他再有白白吃免费豆腐的机会……”

“喂,妳真的很吵!”坐在马车前座的阿铁忍不住掀开车帘瞪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也能自言自语,妳该不会是有啥毛病吧?”

“我讲我的话,又哪里碍着你了?”董贞华同样瞪回去,已经和他呛习惯了。

盛澔及其他随从骑马,而马车内载的大多是行李,留下一个空间让唯一的姑娘家董贞华坐在里头,因为他们料想她肯定不会骑马。

“当然碍着我,因为我就坐在前头,不想听也得听。”阿铁突然勾起一抹笑,“不过妳放心,妳已经没机会和咱们贝勒爷同住一房了,因为咱们已经进京,很快就能回到贝勒府。”

“什么?已经进京了?”

董贞华倾身向前,望出车外,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进到繁华的北京城,来来往往的人潮汹涌,比荒凉的西域要热闹上无数倍。

其他人欣喜着终于回到京里,她却是暗暗沮丧,因为这表示她想回到原本的世界,是难上加难,光京城和西域之间的路途遥远,就够她苦恼了。

马车又继续前行了一段时间,终于来贝勒府门前,盛澔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但贝勒府还是被总管打理得井然有序,奴仆们早已在门前恭候着他们的主子。

常总管一见到主子利落地从马背上跳下来,使激动欣喜得躬身行礼,“奴才们恭迎贝勒爷回来。”

“奴才们恭迎贝勒爷回来。”后头的奴仆们也跟着躬身行礼。

盛澔的父母早已不在,也没有其他兄弟姊妹,所以当年他才能没有顾虑的到西域去,而这座贝勒府也就整整五年没有主人当家,只有仆人继续忠心地守候着。

盛澔来到常总管面前,欣慰的扬起笑,“常总管,这五年来辛苦你了。”

“奴才不辛苦,贝勒爷驻守边疆才辛苦呀。”

董贞华接着走下马车,径自走进院内,第一次看到电视剧上才会出现的华丽府邸,感觉很新鲜,忍不住左右张望,“哇……原来贝勒府长这个样,那更高的什么郡王府、亲王府,该不会比这里更华丽吧?”

常总管一看到走到主子身旁的董贞华,先是错愕的一愣,表情像是活见鬼,惊惶的用手指着她,语不成句,“妳……妳……”

“我怎么了?”董贞华困惑的瞧着常总管。

“常总管,她是我在西域时收的贴身奴婢,叫做『董贞华』。”盛澔冷着双眸,不动声色地瞪了常总管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讲话,“她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所以常总管别多作联想,也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奴才明白了。”常总管机灵地马上意会主子的暗示,简言之就是,主子在西域捡到一个和钰璃格格长得极为相似的姑娘,但主子却不希望让这位姑娘知道钰璃格格的事。

真是不可思议,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存在,如果现在不是大白天,他可能就真的以为自己见鬼了。

董贞华皱着细眉瞧向盛澔,“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他们肯定有事瞒着她。

“妳多心了。”他的确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有关钰璃的事。

“是吗?”她才不信。

常总管暗中观察董贞华和主子之间的互动,发现主子根本不把她当奴婢,对她的言行举止极为宽容,把她收在身边当贴身奴婢,肯定只是个幌子,“贝勒爷,要把这位董姑娘安置在何处?”

“就直接把她安置在我的宅院里。”

“奴才明白了。”果然呀果然,主子根本就是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董贞华一听,马上抗议,“为什么我一定得和你住在同一个宅院不可?”

“这里是我在作主,妳没得选择。”盛澔不着痕迹的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府里走,还不忘告诚,“要记住,妳的身分是奴婢,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我又不是心甘情愿当你的奴婢的。”她正在气头上,没心思注意他搞的小动作,不怕死的咕哝抱怨,“你分明就是强抢民女的恶……”

“妳说什么?!”盛澔回过头来瞪她,警告她别太逾越。

“……恩人,大恩人,这样可以了吧!”她没好气的微噘起嘴,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况且她也没有户籍,就和偷渡客没两样,如果不依靠他,她要在这里生活,恐怕会有不少问题。

盛澔的眼眸一黯,一股突然不经意的被勾起,她肯定不知道,她噘嘴的模样简直就像在诱惑他,“以后别随便一噘起嘴。”

“什么?连我噘不噘嘴你都要管?!”她不敢置信的惊呼,他又不是住海边的,管这么宽干什么?

“当然。”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董贞华故意和他唱起反调,就是不想轻易顺了他的意,“我就是要噘嘴,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啊?”

“妳……”

她马上高高的噘起嘴和他示威,就是吃定他不会惩罚她,却没想到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难解,下一刻便俯来,两只大手捧住她的小脸,牢牢吻住她的唇,让她万分错愕。

她瞪大双眼,唇上陌生的柔软、属于他的气息瞬间缠绕着她,害她头昏脑胀,脑袋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就这样傻愣愣的被他吻着,不知所措。

盛澔本想给她一点惩罚,好让她不敢再随意挑衅他,没想到这么做,反而对他自己是种惩罚,因为她的唇太香甜了,让他一吻上,就舍不得移开,真想一直这样吻下去。

强忍住对她的渴望,盛澔很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对着呆若木鸡的她厉声警告,“这就是给妳的惩罚,下回妳要是再敢顶嘴,我就照样这么对付妳。”

她又傻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脑袋才开始慢慢恢复运转,意识到自己被吻了,而且这还是她的……初吻!

她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又羞又怒的骂道:“你……讨厌!”

董贞华这回可真是气得不轻,她开始躲盛澔,故意避不见面,就算两人都在贝勒府里、就算住在同一个院落,她还是有办法躲到他想找也很难找得到。

两人这么僵持着好多天,盛澔从一开始,由着她闹脾气,也渐渐无法再容忍下去了,非得想办法改变才好。

他不动声色的来到花园里,看到不远处董贞华正蹲在小池子旁,一下子拿饲料喂池里的锦鲤,一下子又瞧着池面发愣,完全没有生气,害他双眉忍不住蹙起,非常担心她的情况。

回到贝勒府后,她虽然名义上还是他的贴身奴婢,但根本没人敢让她做奴婢该做的事,常总管还特别派了一名奴婢专门照顾她,让她吃好穿好,每日都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她现在的生活简直和千金大小姐没什么两样。

但他知道她并不开心,她不开心的原因不单单只有和他闹脾气那么简单,还有其他事情藏在她的心里,他猜也猜不透。

他留住她的人,似乎却没能留住她的心,这让他很苦恼,因为他并不确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顺利得到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不会总是想着要离开。

“贝勒爷。”此时阿铁悄悄来到主子身边,没有惊动到董贞华,“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盛澔点点头,“很好,下去吧。”

“是。”等阿铁离开后,盛澔才迈开步伐走到董贞华身后,开口唤道,“董贞华。”

“呃?”董贞华吓了一跳,立即起身转过来面对他,臭着一张脸,完全不给他好脸色,“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平常一早就出门进宫去,过午才会回来,现在还没午时,所以她也就没有防备,反而还被他吓到。

他直接拉住她的手,不想多说废话,

“跟我走。”

“我为什么一定得跟你走才行?”董贞华毫不客气的甩掉他的手,“我不走,我就要待在这里。”

盛澔不悦的瞇起利眸,沉着声警告,“董、贞、华!”

“嗄?”董贞华暗暗一惊,才想到每次和他硬碰硬,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反而是自找罪受,顿觉不妙。

果不其然,盛澔下一刻直接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她不想走不要紧,他可以”帮她走”。

“啊--”董贞华惊呼出声,真没想到他这么粗鲁,根本就是直接把她当成猪在扛,“霸道、粗鲁、野蛮人!”

“闭嘴!”是她逼他这么做的,怨不得他。

“快放我下来!”她又羞又窘的死命挣扎,两只小手不断拍打他的背,万一让其他仆人看到这一幕,她往后还需要见人吗?

盛澔要是会就这么放过她,那他就不叫盛澔了,他任她挂在他肩上挣扎,快速的走过穿廊、石径,回到他所住的院落里。

等进到院落后,盛澔才将她放下来,紧握住她的手往花厅的方向走,董贞华照样挣月兑不了,气得都直跳脚,“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无奈的跟着他进到花厅里,突然闻到有股香甜的味道弥漫其中,纳闷的往前一瞧,才发现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琳琅满目,她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盛澔将她带到桌前,表情有些僵硬,不是很自在的说道,“这一桌全都是京里有名的糕点铺所做的糕点,我不知道妳喜欢哪一种,所以干脆派人全都买一份回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女人,唯一有的经验,就是只要钰璃一不关心,吃到她爱的糕点就能够破涕为笑,他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对董贞华到底有没有用,反正就试试看,如果真的不行,他就只好再想其他的办法。

董贞华瞧向他那不甚自在的表情,顿时明白他的想法,他特地准备这一桌糕点,其实……是要来讨好她的。

原本的气恼迅速被一股又暖又甜的感觉给掩盖过去,董贞华想笑,却故意板着脸不笑,不想太早就原谅他,“你派人买了这么一桌的糕点,却没先问我到底喜不喜欢吃甜的?”

“妳不喜欢?”他的表情又更僵了,该不会弄巧成拙了吧?

“还……算可以啦。”她才不要告诉他,其实她很喜欢吃甜食,只要心情不好时吃些甜的,很快就能让她开心起来。

董贞华暗暗偷笑,自动自发的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雪花糕放入嘴里,才吃了第一口,她就忍不住漾起幸福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了自己对甜点的喜爱,“嗯……好吃。”

算他还有良心,知道要哄她,这让她原本对他的气恼散去不少,沉闷的心情也轻松愉快了起来。

盛澔看她吃得非常开心,原本的紧张的情绪终于可以舒缓一点,幸好没有把事情搞砸,“吃慢点,没人跟妳抢。”

他下意识伸手抹去她嘴角沾上的粉屑,动作自然,没有任何不良意图,但他粗糙指尖轻碰到她唇的异样触感,让她突然想起那一日他吻她以示惩罚,害她又忍不住微微盖红了脸蛋。

她之所以生气,是气他不尊重她,就这样轻率鲁莽的夺去她的初吻,但说实话,其实……她并不讨厌他吻她,她甚至还想过,如果两人不是在那么糟糕的气氛下接吻的话,她应该会……非常欣喜。

她的心隐隐为他而悸动着,虽然他总是用各种理由将她强留在他身边,甚至不顾她的意愿,把她从西域带回京城,让她很有可能因此再也回不了家,但她就是无法真正气他、恼他,甚至是讨厌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讨厌不了他,反而从一开始就莫名被他牵引着情绪,看到他哀伤、难过,她就忍不住想要安抚他,给他她所能给予的一切安慰。

会有这些心绪到底是为什么?算是喜欢吗?但她和他相处的时间明明就不长,有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上他了吗?

盛澔看她吃到一半突然停下动作,变得沉默,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困惑的问,“怎么突然发起愣来?”

“没……没事。”她马上回过神来,暂时不想再去想喜不喜欢的问题,只想好好享受眼前一桌的美食。

盛澔顺势坐到她身旁,并没有拿桌上任何一样糕点起来吃,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吃,内心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这是她来到京里第一次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如果可以,他愿意每日都派人买这些糕点回来,只求换得她一抹灿烂的笑颜,如果她能够为他绽放如此美丽的笑,他会更觉得欣慰满足的。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让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就算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董贞华吃到一半,才发现盛澔都没吃上半口,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吃吗?”

“这是专门为妳准备的。”他从来不碰甜食。

“那我就不客气喽!”她贼贼一笑,“不过你以为这一桌的甜点就能够安抚我吗?我可没这么好打发。”

盛澔微微挑眉,她打算来个狮子大开口吗?”要不然,妳还想要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成天只能待在贝勒府里,我都快闷死了,所以我想出去透透气。”她不只要出去透气,还想看看有没有离开的机会,她还是没有放弃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打算。

盛澔浓眉一皱,很想马上回她一句”不准”,但想到若是直接拒绝她,肯定又得面对她气呼呼的反弹,他倒是难得硬生生把那一句话给忍了下来。

得想其他方法才行,不能总是和她硬碰硬,没完没了,既然她想出去透气,他就表面顺她的意,暗地里再派人好好”照看”她,免得她一出了贝勒府,就消失无踪,逃月兑他的掌控。

暗自在脑海中斟酌完情形之后,盛澔便爽快的回答,“妳想出去走走,不是不行,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双眼瞬间兴奋的发亮,她原本以为他不会轻易答应的,没想到他竟爽快的出乎她的预料。

“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得要有人跟着妳。”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得是你跟着我才行?”

董贞华本来还在为自己终于能够踏出贝勒府的大门而兴奋着,结果等她一知道跟着她出门的人是谁后,她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那个人就是──阿铁。

“妳以为我想吗?要不是贝勒爷的命令,我也不想跟妳出门。”阿铁臭着一张脸催促,“妳到底要不要出门?不要我最省事。”

“要,我当然要!”董贞华也只能暂时忍耐,先出去再说。

阿铁领着董贞华出门,走在热闹的京城大街上,很不情不愿的帮她介绍京内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过董贞华都没听进去,倒是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摆月兑阿铁这个麻烦。

她站在热闹的街旁,决定开门见山,“阿铁,咱们来打个商量好不好?”

“打什么商量?”阿铁也跟着停下脚步。

“就是啊,你就装作跟我走散了,放我走吧,反正你也很讨厌我留在你家贝勒爷身边,是吧?”

“我很想答应妳,但是不行。”阿铁毫不犹豫的拒绝,“贝勒爷要我必须将妳完好无缺的带回去,我就一定要做到,绝不能辜负贝勒爷的托付。”

“……”还真是一等一的忠仆呀。

“所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妳别想『走散』,要不然我就提早把妳带回贝勒府里,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董贞华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眼神瞥向旁边不远处,突然惊讶的指着那头说:“咦?是你们家贝勒爷。”

“是吗?在哪?”阿铁紧张的马上转过身瞧。

在天边啦!董贞华趁机迅速往前狂奔,离开大街,转进小巷子里,得意的溜之大吉,没想到阿铁真的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哪里有贝勒爷?根本就……”阿铁一转回头,才发现原本在他面前的董贞华已经不见了,错愕的惊叫出声,“喂,别走,不准逃--”

董贞华才不理他,用尽全力在小巷子里穿梭,想尽办法要甩掉跟在身后的阿铁,不让他有机会继续逮到她。

左弯右拐,她突然发现在静僻的小巷子里居然会有一间外国人的教堂,突然念头一转,决定先躲进教堂里再说。

她来到教堂前,推了推门,发现大门被锁起来了,便绕到教堂后头,不经意发现一扇窗户没有关紧,露出一条小缝,便好奇的从小缝往里头瞧。

此时教堂里头有两个人,一个是汉人男子,另一个是神父打扮的洋人,他们低声的互相交谈,感觉有些神秘。

两人讲到一半,那位神父突然感觉到窗户外似乎有可疑的身影,马上转头往董贞华的方向瞧,“Who’sthere?”

董贞华吓了一跳,她可不是故意要偷听的,“Sorry!I……”

“她懂洋文?”汉人男子脸色大变,“不行,得把她抓起来!”

“咦?”她错愕的倒怞一口气,懂洋文也犯法吗?

她看着汉人男子突然转身往教堂大门的方向跑,说要把她抓起来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她便紧张的转身要往其他地方逃,就在这时,另一名男子突然从暗处现身,抓住她的手,带她往暗巷里躲,“快跟我来!”

董贞华没心思管这男子又是从哪里来的,直觉跟着他跑就对了,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不认识的人抓住。

两人跑了好长一段距离,确定那名汉人男子没有追上后,男子才在某一条巷子里停下脚步,让董贞华能够好好的喘口气。

“姑娘,妳还好吧?”

“还……还好。”董贞华又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对男子笑道:“真的很谢谢你。”

男子一看到她的面容,原本关心的表情一愣,顿时变得非常讶异,“妳……钰璃?”

“呃?”

怪怪,这名字有些耳熟,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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