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日猎月 第八章
日落夕照,华灯初上,一幢坐落于信义计划区的独栋豪宅里,气氛诡谲。
书房里三男二女沉默对望,冷凝岑寂的氛围充斥于空气中,无声、无言,静到了最高点,几乎连发丝掉落都清晰可辨。
“总之,这是老爷的遗言,是老爷的意思。”程七先站起了身,不舍的眸光由两个小姐诧异的脸上飘开,移向项阳,然后缓缓点头示意,跨出了离去的步伐。
他已依照老爷的遗言,让两位小姐看过遗书,将她们的安全交予项阳了,今后他也将在寺庙中伴随着老爷的骨灰至终老。
“七叔。”乐上弦无法接受,双眼所看、双耳所听的事实,她奔向前抱住了程七的手臂,一如小时候她惯用的撒娇姿态。“七叔,我不相信、不相信,爷爷会将我和姐姐托付给一个陌生人!”
刻意压低了“陌生人”三字的音量,因为她心虚!
生怕项阳听见,因为他扫过来的视线,已仿佛是即将爆发的活火山,那黝黑眸底的熔岩,足以烧得她体无完肤。
这根本是昧着良心说话,因为她知道,对她而言,项阳恐怕早已不是“陌生人”了吧!
项阳端坐于主位上,修长的双手闲置于大剌剌交叠的双腿上,深邃眸光打量过室内所有人的神情,最后落于乐上弦的小脸上。
“我也不相信,爷爷会留下这荒谬且可笑至极的遗言!”搭腔的是乐下弦,纤细柳盾一扬,她快步走回妹妹身旁。
她不是怀疑七叔的话,也已目睹过爷爷的遗书。
但存在于脑中挥之不去的,是爷爷初见项阳那日,脸色神情有多震怒吓人。
既是如此,又怎可能将她和妹妹,托付于一个等同于陌生人的人呢?
樊将这一幕看入眼里,他双手抱胸、背倚着窗台,看着眼前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哎!看来,这回好友可遇到了两个超级大麻烦的包袱呀!
又睨了乐下弦一眼,樊浓眉皱起。
这女子可真冷呀,冷得如十二月天里的冰漠。就连说话的口吻,都足以冻伤周遭尚有生命迹象的生物。
偏头看了眼项阳。“人家可未必领情喔!”樊撇了撇嘴,意有所指。
其实对于项阳这个合伙人身旁会多出两个包袱,他也不表赞同。何况是多两个女人。
女人对他而言,一向是麻烦的代表!
除了爱哭、耍赖、小心眼、长舌八卦、挥金如土、爱慕虚荣等外,似乎由她们身上找不出一丁点的优点,和有利于她们的形容辞。
不理会樊若有隐喻的话,项阳终于打破沉默,淡淡的低沉嗓音中,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肯定。
“对于乐先生的遗言,我会如约履行,绝不让人伤了她们毫发。”敏锐如鹰的眸光又扫向乐上弦,他突地站起身,身影快步来到程七身旁。
出其不意的大掌一探,他使力硬是扯开乐上弦紧握着程七的小手,将她拉回身旁,然后沉默的走回了沙发。
尽管程七的年纪已一大把了,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在他眼前,对其他男人有如此亲昵的动作!
搂臂、倚身?!她简直是向天借胆了!
“你、你做什么?放开我呀!”乐上弦挣扎,嫣红的小嘴一噘,瞪向项阳。
这男人疯了不成!居然硬将她搂着七叔的手臂扯开,而且在众人面前霸道地将她拉回身旁,一路扯至他坐的沙发边,才停下了脚步。
项阳一点也不以为杵,回到座椅后,有力的臂膀一扯,乐上弦甚至依着他的力道,跌坐在他一双修长结实的双腿上。
大掌一扣,他毫不避讳地钳紧了她细如垂柳的纤腰,让她整个上半身跌入他硬硕胸怀。
他、他、他太过分了!
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的吃她豆腐!
“你、你、你……”微噘的小嘴中只能发出单音,一对滴溜黑瞳飞快扫了室内一圈,小脸飞窜出一抹羞红。
乐上弦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将头埋进去。
室内的其他人将这一幕看入眼底,首先发难的是乐下弦,她无法忍受亲妹妹被一个陌生男子所欺侮。
“放开她!”怒声一喝,单手由腰间一怞,软鞭应声挥出,划破寂静空气,传来飕飕呼啸声,细长鞭影直扑项阳俊脸。
项阳不动,皱起的剑眉略扬,犀利目光飘向一旁双手抱胸、一脸准备看好戏的樊。
收到扫过来的眸光,樊懒懒地又吹出另一个响亮的口哨。
“哎!美人乡真是英雄冢呀!”
他不怕死的抿唇一笑,笑容中饱含嘲讽的意味。
从容的倾身向前,他单手轻易地擒住了空气中的黑影,用力一振,软鞭随着他使出的力道,反扑向乐下弦。
身子向后疾退了数步,灵巧闪过鞭影,乐下弦扬手一抖,软鞭重回她的手中。
她抬起冰眸,瞪向樊。
全然接受她的目光,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这女子居然敢瞪他!哼、哼,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还不错嘛!”看着乐下弦,樊嘴角扬起赞赏的笑纹。
一回身,他走向项阳。“我今晚就走,计划是不是还照旧进行?”
原来他这好友、合伙人,是另有所图呀!难怪会答应人家这莫名其妙的遗言——
托孤!真是好笑的托孤!好强悍的两个孤女呀!
项阳不语,只略略点头。搂着乐上弦细腰的一掌,仍丝毫无松月兑的迹象。
程七将这一切看入眼中,心中悬冗的巨石终于稍稍放松。
老爷果然知人、识人!以项阳和眼前这位先生的身手,要保护两个小姐的安全,应是绰绰有余了。
“就拜托你了,项先生。请谨记你的承诺!”程七回以深深一鞠躬,转身准备离去。
“七叔。”乐上弦又唤了声,她急于由项阳身上挣月兑开来,但,谈何容易。
回眸看了两个小姐一眼,程七沉沉叹出一口气。“项先生知道有关我们乐家的一些秘密,我想那两件东西,或许是老爷最好的陪葬品。”诱之以因,可能是目前能让两个小姐心甘情愿留下的最好方法。
果然,乐上弦和乐下弦四眼对望。
“七叔,是什么东西?”两人异口同声问。
“我想项先生会告诉你们。”没回笞,程七淡然转身,退了出去。
“七叔!”乐上弦不舍,又喊了声。
眼睁睁看着程七的身影消失在门端,她无奈挣月兑不开项阳的臂膀,只能拧眉恨恨地瞪着他。
项阳一脸不以为意,黑眸闪着锐芒,兴味的看着她,钳着她纤腰的大掌不松反缩,将她擒得更紧,像怕她逃跑似的。
两人互瞪对方,仿若一对斗嘴的情侣,互不相让,谁也不愿先败下阵去,完全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
“我想,我也该走了。”摇着头,轻咳了声,试图拉回好友的注意力,樊站起身。
看来他这好友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病得不浅,病得一点也不像从前的他了。
而这会儿,他更能肯定的是,项阳绝不可能娶纪老头的孙女了。
否则他该拿怀中这女子如何?
“不,你得留下,还有事。”项阳浓情的黑眸稍由乐上弦小脸移开,飘向樊。
他心有不甘的松开了大掌,将乐上弦移置于一旁的沙发上,缓慢站起身,走至窗边。
“我相信,你们两人没听过,‘月缺’和‘影无’这两件东西吧!”转回身,他先看了乐下弦一眼,然后眸光又锁住乐上弦。
“月缺、影无?!”又是异口同声。
乐上弦噘着红唇摇头,看向项阳。这就是七叔口中的两件东西吗?
乐下弦冷凝着一对黑瞳,沉默地偏头思考。
“传言,这是你们乐家的两件宝物。”视线移向樊,项阳径自接着说:“而且已经失传多年。”
“东西又出现了是吗?”扬起两道细眉,乐下弦将手中的软鞭收回腰际。“而这就是你出现在我家,请示爷爷的疑窦吗?”她一语道破,足见她的机灵聪颖。
项阳笑了笑,信步走回乐上弦身旁。“有没有兴趣寻宝?”低沉的嗓音回荡于安静的书房中。
上弦看着她,拧着细眉、噘着小嘴,不摇头也不点头,然后视线飘向姐姐。
乐下弦对着妹妹摇头示意,不宜回应。
对于失传的家宝和可能隐藏的家秘,她是有兴趣,不过,却不想与外人合作。
看着姐妹两人互换眼波,项阳朗笑出声。
“这其中或许还隐藏着一些,你们所好奇的秘密喔!”单手轻抚着下颌,他黑眸转而凝视着乐上弦。“你们家不准偷画,或许并不是祖规。”若有隐喻的话语,刻意透露着他可能知晓其中秘密的口吻。
“你怎么知道?”因偷画而起祸端的乐上弦,最在意的当然是这事。
“也许,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项阳看着她,爱极了她那红艳艳的小嘴。
“你打算怎么做?”看了项阳一眼,视线又转向一脸恳求的妹妹,乐下弦终于肯让步。
她修长曼妙的身影走回沙发旁,坐了下来。
“如果依照樊无误的查证和推测,目前这两件东西,一在马来西亚的纪家,另一个则在中国山西的夏家。”薄唇略略一笑,他的视线飘向一旁的樊。
随着项阳的视线,乐下弦也瞥了樊一眼。“他?”哼了声鼻音,语调中满含不信。“能信得过吗?”
能信得过吗?!
闻言,樊俊脸上浮现了不悦,黑眸瞪向眼前这冷若冰霜的女人。
什么话呀?这女人居然敢怀疑他的能力!
“我信,就不知你们信不信了。”项阳只回以简单一句,略扬的剑眉传出了浓浓的嘲讽,他看向樊。
“哼,不信我的情报,你有胆就随我走一趟山西夏家。”嘴里嗤哼了声,樊投来一记轻视的眸光。
早说女人惹不得,除了小心眼、嘴巴毒,还外加短视、无见解。
乐下弦当然听得出樊的话中有话。这个讨厌的男人,除了气力比她大外,她可不相信他会有何智慧。
“去就去,届时如果找不到东西,我就挖掉你一对眼珠。”她硬气的回嘴,随后将脸撇向一旁。
“好,就这么说定了!”樊来不及说话,应允的却是项阳。“上弦随着我去马来西亚,而山西夏家则由樊和你跑一趟。”
他早将这一切算计好了,以他一人之力,照顾乐上弦是绰绰有余,但若再加乐下弦,恐怕面临危险时会有所失。
如今看来,也惟有将乐下弦交托于樊,可算是上上之计呀!
“姐姐。”上弦向乐下弦求助,她不明白,为何得听从项阳的安排。
谁要跟一个老是喜欢吃她豆腐的男人在一起!她才不要跟他一起去马来西亚呢!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准备、准备,可以出发了。”不给乐上弦拒绝的机会,项阳扯起了她的小手就往外走。
“你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走至书房门口,项阳回过头来提醒,催促着室内仍旧相看两相厌的一男一女。
然后缓缓推开门,他握紧乐上弦的小手,闪身走出书房,嘴角绽开了极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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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风很凉、地板很硬。
漆暗无光的书房里,一个娇小身影却很紧张。
她轻柔的脚步踏遍了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搜过了所有的明柜暗格,一对滴溜眼儿还不忘呼噜乱转。
没有、还是没有!
“可恶!”低嗔了声,乐上弦有些失望,单手往一拍,索性在硬凉的大理石地板坐了下来。
那个可恶的男人,到底把她的软剑藏到哪儿去了呢?
除了他的卧室之外,她已理过所有的房间,但都找不着。
记得她背伤了的那夜,软剑确实被他所夺。现在她没了软剑,就少了防身的利器,如失了爪子的猫咪、折了羽翼的翔鹰,只能任人宰割。
“不行!得赶快把软剑找着!”又嘀咕了声,乐上弦没有时间、也不许自己怀忧丧志。
现在姐姐已跟那个叫樊的动身前去山西了。她当然得赶快找到东西,然后逃得远远的,毕竟她不想真的跟项阳一起去马来西亚。
就算前去夺回“月缺”得历经千灾万难,她也宁可自己一人前去。总之,她就是害怕与项阳一同行动。
想起今晚他肆无忌惮的在众人面前随意地搂着她,乐上弦纤盈的身子就忍不住窜出一阵颤栗。
单手撑着地板,跃起身,灵机一动,乐上弦走向宽大书桌旁的一个桃心木矮柜,纤柔的小手往矮柜旁缝隙一探,如预期的找到了开关。
红唇扬起一抹满足的甜笑,她侧着身子欲扳动开关。
“你好像很忙?”低沉的嗓音由门的那端传来。
高大的男子身影倚着门,双手抱胸,锐眸慵懒的直盯着她瞧。
“我、嗯、呃——”定格了数秒,乐上弦像是被逮着的小偷,支吾其辞。
修长双腿一跨,高挺的身影很快就来到她眼前。“找软剑?”黝黑眸光
一闪,紧抿的嘴角扬着淡淡的笑。
“嗯……”单音被拉得很长,表示她沉思很久,最后乐上弦选择勇敢面对。
“你应该把剑还我了!”将声音压得极细、极嗲,她尽量让自己的嘴角上变,露出甜腻且迷人的笑。
看着她小脸上甜死人的笑纹,项阳反而拧起了眉结,这个小女人又在打歪主意了。
单手撑颌,他的目光又是一阵巡视。“你爷爷和七叔将你托付给我,就表示信得过我,换句话说,也就是我有足够的能力让你与我寸步不离,所以别打任何歪主意。”
他一语戳破她的计谋,乐上弦尴尬地眨着眼儿,她那甜甜的笑纹攻势,倒是首次失利。
臭男人,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摆明了不吃她这套!
以往她每每使了这招数,所有人没有不为她的笑靥所心动、倾倒,心甘情愿、掏心掏肺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喂,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应该还给我!”她不悦地嘟起小嘴,站起身,滴溜的一对眼儿瞪着他。
“我说过,我不叫喂。”睨了她一眼,项阳无法否认,她那红艳小嘴令他心动。
“你到底还不还东西?”省略了称谓,纤纤细指索性直戳他硕硬胸口。
软的不行,她打算要出硬招。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看着她,炙热的目光毫不避讳。“是猫儿,就该先剪去利爪!”
他记得,前后她伤了他三次,第一次是指甲、再则是那柄利剑,最后是她那看似柔弱的小粉拳。他、他、他说什么呀!
猫儿?利爪?太过分了!
“喂!你到底还不还东西?”不讲理的野蛮、狂妄、霸道、臭男人!
“我说过,我有名有姓,不叫‘喂’。”低头看了她一眼,他发觉每当她生起气来,那滴溜迷人的黑眸中,就会多出两道亮眼的光彩,煞是好看。
“我才不管你叫阿猫或阿狗,把软剑还给我就对了!”纤长的手指又戳上他的胸膛。每次生气时,都能让她歇斯底里地忘了,什么是美女该保有的风度形象。
总之,要不回软剑对她而言,就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她可不想任人宰割呀,
“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软剑防身。”索性一口回绝,他双手抱胸的看着她。
不需要?!什么不需要!
就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才亟需要呢!
瞧他看她的眼神,一副想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她怎不须软剑防身。
乐上弦为之气结,但还是硬将那口鸟气咽下去。
“求求你啦,把剑还给我嘛!”知道动拳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乐上弦最后还是选择使出软嗲攻势。反正目前能将软剑先要回来,才是当务之急呀!
“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就这事没得商量。”背过身去,项阳准备往外走。
他不会笨到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何况左臂上的伤至今尚未痊愈。
“项阳。”娇嗔一声,乐上弦终于让步,喊出他的名字。
她急了,决定使出最后绝招,敏捷的身影一跃向前,双臂探前紧紧地由背后抱住项阳,娇女敕的俏脸贴上他宽阔的背脊。
全都豁出去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取回防身的软剑!
几乎是同一刹那,项阳的背脊一僵,定住了脚步。
“放手。”沉沉的嗓音接近低咆,似乎有着浓浓的压抑,回荡于岑寂的空气中。
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刻意漠视、压抑的男性蠢动,经她这么一抱,成了天下最大的折磨酷刑。就算是自命清高的柳下惠,自制忍耐力也有极限吧!
“不放!”抬高他的右臂,乐上弦甚至过火的绕到他身前,“把东西还我嘛!”噘起了红唇,她细细的双臂圈得更紧。
项阳拧起了剑眉,不过没推开她的手臂,他爱极了她倚在怀中的感觉。
“玩火自焚,你没听过吗?”他浓暗锐眸中闪着两盏火炬。
玩火?!
经项阳这么一提醒,乐上弦才发觉两人的姿势确实暧昧,她双手毫不害羞地紧紧抱着他,而粉女敕小脸则几乎贴上了他硬硕胸口。
他独特的男性气息不断地由头顶上传来,吹拂过她的发梢,落于她柔白的颊靥。她全身窜过一阵颤栗,一抹娇红迅速染红了她的粉颊。
“我、我……”终于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乐上弦心跳加速、口吃的严重。
她松开双臂想推开项阳,但一切已来不及,他的大掌反扣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向自己,圈抱在怀中。
上弦抬起头来,想抗议项阳拥着她的举动,谁知他的气息逐渐逼近。
“放——”她只来得及说出一字,剩下的已被项阳吞入口中。
他的唇温柔摩挲,宽大的掌轻抚游走于她纤柔的背脊,往上抚梳滑过一头软如丝绸的秀发,扣住她扭动不安的小脑袋,吻得更深。
柔缓的点吻再也不能满足、浇熄他体内燃起的熊熊烈火,他滑溜的舌灵巧地启开了她的甜唇,往内索探——
时而轻缓、时而冲刺的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品尝专属于她的甜美,由记忆深处的影像盒中搜寻着她的甜蜜。
“唔!”闷闷低吟一声,乐上弦抵着项阳宽胸的双手,颤得如秋风狂扫过的落叶,矜持、讨厌、理智,一点一滴由她脑中被怞离。
不知为什么,她不讨厌他的吻,甚至有些怀念!
她怀念受伤那夜,他细心的照料、他身上独特的古龙水味、专属于他的气息,还有他深情的吻。他薄唇刷过她唇瓣,感受她如樱唇瓣的细腻。
“乐乐。”柔声低唤,项阳浓浊的气息有些不稳,黧亮的双眸含欲?
他巨大的灼热隔着西裤硕挺,搂着她纤腰的一掌往下一托,两人的身子紧密贴合,乐上弦双腿间最私密的柔软,撞上他已跃跃欲试的强大硬挺。
“嗯……”乐上弦惊喘,感觉到碰触那点的强烈火花,已足以灼烧她的全身。
“乐乐。”移开深吻的薄唇,项阳又低唤一声,含欲的目光更加深浓。“我们是因画而认识,你可知你的父母也是因画而相识?”拇指轻轻抚弄着她红艳唇瓣,黑眸中浓情无限。
深吸了几口气,乐上弦终于稳住心跳,她眨着一对氤氲眼儿。
“爸、妈,画?”勉强道出几个单音,她的气息依然不稳。
记得小时候,她和姐姐曾问过爷爷和七叔,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惟独她和姐姐却没有爸爸和妈妈。
爷爷和七叔的标准答案永远只有一个,爸爸和妈妈生病死掉了,上天国前将她和姐姐托付给爷爷,没了父母的爱,多了爷爷和七叔的疼爱也是一样的。
也是自那次之后,她和姐姐再也没提过有关父母的事,不是她们不想探询,而是怕爷爷和七叔伤心。
修长的指头,轻抚着她柔女敕的颊线。“你爷爷不准你偷画,肯定与你父母因画而认识有关,所以他忌讳着这点。”黑眸直盯着她,他喜欢极了她此刻的乖顺柔巧。
“项阳。”没娇嗔、没怒喝,乐上弦第一次以平稳嗓音唤他的名。“你怎么知道我爸妈的事?”
两人暧昧的姿势不变,乐上弦甚至发觉抵着她的硬硕,正逐渐发热成长,两抹羞红倏地笼上她粉女敕小脸。
望着项阳的俊脸,乐上弦显出了生平第一次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