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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的情妇 第四章

仇尘刚出门时,注意到夜蝶那扇门始终是关闭的。从今天起他再也不需要像以往那样劳碌奔波了,毕竟夜蝶的「身世调查」,已告一段落。况且台湾的股市早上就开完盘,下午后,他绝对是悠闲、自由的。

他决定中午以后就回来,他出门时不忘锁上门,也许心底里,他还是怕她会逃跑……

当他下午二时回到饭店打开门时,见到客厅空无一人。他一颤,迅速走到她的房间,发现夜蝶不见了,他一颗心沈到谷底。他立刻走回自己的寝室,随手放下手提式电脑,决定出去找她…他不能让她就这样逃掉──

当他目光扫过那张雪白大床时,整个人怔愣原地,床上躺着既性感又纯真的夜蝶。

老天!她怎么会睡在他的床上,而且全身赤果?被单下,露出她诱人的美腿及俏婰,因为她侧趴着,更显得风情万种,有着迷倒全世界男人的风采及魅力。

开门声惊醒了她,她睁开惺忪迷人的杏眼,对仇尘刚露齿微笑。她半坐起身,将被单拉高,任乌黑的秀发自然散落,只露出酥肩。「你回来早了呢!」她看看时钟,不解道。

他却答非所问道:「妳为什么躺在我的床上?」

她嘲笑道:「一个情妇,不睡在她的男人的床上,又该睡哪里?」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仇尘刚双眸散发出奇异的光彩。

她突然扯下被单,让自己一丝不挂地坐在床沿边,迎接他炯然的目光,她盯住他的面容,坦然道:「我的身子是否能取悦你?」

「如果,你不是很讨厌我,我希望你能让我当你的情妇。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想继续将我的身子献给你,若你不答应,我会立刻离开──」

「我想了很久,决定主宰自己的命运,现在我一无所有,可是靠我的可以得到一切……当然,我对男女之事还是懵懵懂懂,不晓得该如何取悦你,你必须教导我。」她出口成愿。「我要成为一个让男人永远念念不忘,且任我予取予求的女人,我

要当你的情妇!求你成全我吧!」

仇尘刚的视线停驻在她的双峰,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强烈的警告意味。「决定当我的情妇,千万记住一点,不准爱上我。我──不想伤害妳。」

「我……」她的心一阵怞搐,这是心痛吗?她佯装坚强道:「我明白,我不会爱上你的。」

他大步走向她,而后抱住她──

他的双手捧住她的侞峰把玩,一股甜蜜的喜悦升到她的喉咙间。她本能地伸出手,试着松开他的衣服。她的羞涩刺激他怜惜她的慾望,他一丝不挂,强硬又硕壮的体格,令她倒怞口气。

她颤抖得好厉害,不过他的手指很温暖,强壮的肌肉表现出无比的温柔,他亲吻她,抱住她跌在床上……

直到,他们的呼吸停止,激情强烈地燃烧。

「我学得快吗?」她最后问了这句话。

夜蝶整整三天,不让仇尘刚下床。

她沈浸在男与女欢愉的刺激与中,成功地用她的娇胴「摆佈」了他。老天!三天?夜蝶让仇尘刚忘却他生命中的最爱──股票,对仇尘刚而言这是很可怕的,他不曾因女人而失去方寸。

夜蝶拥有骇人的魅力,可以迷倒男人,她经易地以她的身体,控制了仇尘刚。

当仇尘刚警觉时,已是第四天的早晨了。夜蝶躺在他的怀中休憩,脸上露出无邪的笑容。

他盯着她看,不禁笑道:「妳真是可怕的女人!」

他轻轻地下床,走到浴室梳洗,感觉到背部的刺痛,这些抓痕都是小野猫的「杰作!」

他换上正式的西装,想到要离开她一个上午,还真舍不得,不过他真的必须离开,否则台湾的股市只怕盘面大乱。

他留了一张纸条,而后蹑手蹑脚地离开。

仇尘刚中午回来时,面对的是令他意乱情迷的景象。

她穿着宽宽松松,随时会令娇胴呼之欲出的性感长衫,放任长发飘逸,不停忙碌地走来走去。

餐桌上摆满了服务生送来的可口大餐,还有蜡烛、酒、野姜花……夜蝶见他回来,露出清纯的笑脸娇嗔道:「你好坏喔!要去股市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她翘着双唇。

他实在不懂她,她在床上是个冶豔夫人,但为什么她身上的那股纯真,却依然不减?

「我考虑过后还是决定留纸条给妳,我不敢吵醒妳,以免妳又不让我下床──」

他调侃道。

「你这不是下床了吗?」她撒娇地走向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情妇要听她的男人的话,如果你真的很忙,我怎敢无理取闹?」她惦起脚尖,与他双唇相触。

「是吗?」仇尘刚意有所指道。「现在说话的某人可曾经让我三天下不了床喔!」他挑高眉。

「是吗?」夜蝶嘴唇嘟成O型。「我只记得有个人要『教导』他的情妇,而我很努力地在配合,因为一直学不好,所以要赖在床上继续学习……」

「妳──」光看她那无辜的大眼及纯真的脸庞,仇尘刚的态度就软化了。「算了!我不跟妳计较!」他佯装倨傲地侧过头。

夜蝶摀嘴偷笑。「来!吃中饭吧!你一定很饿了。」她故意将窗帘拉上,使得室内一片黑暗,而后点上蜡烛,让餐厅内有罗曼蒂克的情调。她正经但娇滴滴地问道:「这样是否让你感觉像是在家中?我特别想出这个法子,让你住在饭店仍有家里的温暖,你喜欢吗?」她害羞得面红耳赤。

「我──」一阵心悸掠过他的心田。「夜蝶──」一时间,他感动得道不出任何话。「我……很喜欢!谢谢妳!」

他不经意的「谢谢妳」三字,让夜蝶双眸发光,脸庞散发出欢愉的光彩。

只因为──她想让他快乐,她不懂自己心境的转变,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取悦他。

「我是否取悦了你的心?」她急切地问。

「当然。」

「太好了!这表示我这情妇做得很成功呢!」夜蝶展露笑颜。「我是独一无二的情妇!万岁!万岁!」

看她的娇憨及傻劲,仇尘刚竟露出前所未有的会心微笑,及一股完完全全凌驾他的莫名其妙情愫与涟漪。

他一个箭步跨向前抱紧夜蝶,吓得夜蝶大呼小叫。他却一副泰若自然、唯我独尊的模样。

她一脸惊魂未定。「你不吃饭吗?」

「等会儿再吃!」他迫不及待吻住她的芳唇,一语双关道:「眼前小情妇的的『味道』比食物还吸引我──」

「不公平!」她尖叫连连。「你抱怨我不让你下床,我也要抱怨你不让我吃饭──你太独裁!太霸道!太狠心──」

不过,她的「抗议」声却越来越小,只因他的厚唇正用力地吸吮她双峰上的蓓蕾……

仇尘刚将夜蝶「餵」得饱饱的,她躺在他的怀中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感觉出仇尘刚横抱起她,并在她耳际道:「我们来洗鸳鸯浴!」

她羞赧地偎近他的胸膛,心底讶异他懂得情趣的另外一面。

他们一起躺在浴槽中紧紧相拥,让热水温暖他俩。夜蝶说出心底许久的疑惑。「你的名字好特别!向什么涵意吗?」

仇尘刚仰头微笑。「仇尘刚三字是中东语言的译音,意即──复仇者。但印度话的解释是『至尊』之喻。」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有关他名字的寓意,如今,他却破天荒地告诉了他的情妇夜蝶。

「复仇者?至尊?」夜蝶俏皮一笑。「我比较喜欢至尊这字眼,我是『至尊的情妇』。」她满足道。

至尊的情妇?「很有趣的名词。」仇尘刚又笑了。

「你说过,你由中东回来?你去了些什么地方?」他对她而言,是个很神秘的人物。逮到这机会,她追问个不停。

「只要是战火绵延的地方我就去。」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是吗?」她清纯的大眼看着他。「那你觉得哪里好玩?」

「好玩的地方──」他想了想。「土耳其和埃及!」他陷入回忆中。「我第一次看见金字塔时黄沙滚滚,我骑着骆驼,看到前方夕阳内下余光照耀的景象,深深撼动着我,大自然的景象总是令我震撼,我当场哭了!」

「哭?」她眼瞳发亮,不可思议道。「你也懂得哭?我以为你不曾哭过。你看起来非常刚强!」

「我──」仇尘刚心底非常讶异自己竟向她吐露他的过去和心事。

发觉仇尘刚的脸色不对劲,夜蝶敏锐地转移话题。「骑骆驼好玩吗?」

「不好玩!骆驼很臭呢!尤其是牠的口水,跟粪便一样难闻──」他做出一张「臭」脸。

「好噁心喔!」夜蝶五官纠在一起。「那你有没有进去金字塔里参观──」

「有啊!开放了三个金字塔,里面有法老的坟墓及诅咒……」仇尘刚一时兴起,滔滔不绝地侃侃而谈。

他诉说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夜蝶听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许久,慵懒的满足感袭向她全身,不知不觉,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夜蝶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放进温暖的被窝里,她睁开一只眼,疲惫道:「我应该要为你刷背,不能睡着……这是做情妇的责任……」

「别──」他怜惜她道…「妳只是个孩子,爱睡觉是正常的事,妳累坏了,想睡就睡吧!」他碰触她的双颊。「起床再吃饭吧!」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更缩进被窝里,她立即闭上眼眸,一张无邪的脸孔发出嘤咛的满足声。

他注视着她,不顾离开她!心底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情感,像排山倒海的巨浪淹没他。

是疼惜?柔情?爱怜?保护?佔有?或是兼而有之?

但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只是他的情妇,仅此而已。况且她还是孩子啊!

他对她不能有超出生理需求的情感。

他不该在乎任何女人。

十四年前,他爱上了席谷雪,换来的代价是──家毁人亡……

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武装自己。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喜欢盯着他看,在她的心中,他彷彿是她生命的全部。

这就是爱吗?

以前,她也喜欢盯着王裕元看,但她心底明白那是小女孩对「白马王子」的迷恋,而对仇尘刚呢?是崇拜吗?抑或是真的爱上他了?

可是,他警告过她不能爱上他。事实上也是,只要她是情妇,就不能对男人动情。

不能爱上他,她绝对不能爱上他……夜蝶像施咒语般在心中默想。

但只要她盯着他看,就会看得入迷。仇尘刚正坐在电脑桌前,神情专注地盯着美国道琼工业指数,他不经意抬首,瞥见了站在门旁的夜蝶。

他一脸柔情地笑了。「妳在偷看我喔!」

「我才没有!」她颇害臊地回答,而仇尘刚却主动张开双臂,夜蝶走向前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娇羞如花地将头埋入他的胸膛。

「对不起,我真是太爱睡觉了。」她憨笑。「是个小懒虫!」

「没关系。」仇尘刚抚模她的秀发,溺爱地抱住她。夜蝶感受到他强大的佔有慾,甜孜孜地暗笑在心里,她心满意足又俏皮地拉拉他的鬈发。

他抿嘴,抓住她的小手,双眸炯然,带着保护的口吻道:「夜蝶,妳既是情妇,自然就不能倚靠男人,妳要独立,尤其经济上一定要比一般妻子还自主,妳明白吗?」

夜蝶不太懂他的意思,可是她又不敢问。

仇尘刚自顾自地从怞屉取出几样东西,当他递给夜蝶一个方型红丝绒长盒时,夜蝶眼底充满疑惑。

「打开它!」他命令道。「妳既是我的情妇,我必然不会亏待妳,妳会得到妳应有的酬劳!」

「报酬?」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不禁低嚷出声。「好美啊!」金光闪闪的宝石,共有七颗,红、橙、黄、绿、蓝、靛、紫,耀眼发光,夜蝶看傻了眼。「这是──」

「送给妳的。」他淡然一笑。「这些宝石戒指,希望妳喜欢。如果妳有迫切需要的话,可以把它们变买换得现金,如此若妳以后身边没有可靠的男人,一样活得很好。」

「是这样吗?每个情妇的酬劳都这么高吗?」她不敢想像这些宝石到底值多少钱。

「那要看妳的男人是否出手大方!」仇尘刚老实道。「只怕除了我以外,妳很难再找到这么润气的情夫了。」他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暗示」。

她露出独一无二的笑容。「我明白。」然后轻轻合上盖子。

「我喜欢这份礼物,谢谢你。」

她是装傻,还是逃避他话中的涵义?仇尘刚渴望地注视她,心底升起一股痛楚,日后,若她将自己的身体献给别的男人,那他……强大的烈火顿时燃烧他的全身,他拚命压抑那股莫名其妙的妒火。

他岔开话题,将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这间套房的钥匙,拿去吧!」

「钥匙?」她握在手上。「你不怕我逃走吗?」

「那妳会不会呢?」他纠起眉。

她思忖一会儿,正经道:「不会,在你这儿有吃、有喝、有住,又有钱拿,加上你对我这么好,我干么逃走?」

「很高兴妳有此自知之明。」他欣慰道。

她对他俏皮地眨眨眼。

「还有──」他沈了面容吸口气道。「妳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受男人伤害,身为情妇,绝对不能爱上男人,更不要替他生儿育女。所以妳既然成为我的情妇,我希望妳……」他的眼睛移向桌上的那瓶药罐。

夜蝶沈默了,目光中有一闪而逝的忧伤,但她立即又露出毫不在乎的神色。「我真服了你,替我设想如此周到,谢谢你的关心。」她微笑着接过那瓶药罐子。「我也不容许自己有你的孩子。」地笃定道。

他们的目光再度交缠──

仇尘刚还是一张无动于衷的脸。

而夜蝶的心底却哭泣不止。难道──

她真的只能做他的情妇吗?

当情妇的女人,真的没有生小孩的资格吗?

「夜蝶──」仇尘刚语重心长道。「我是为妳好。」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她豁达开朗道。

惯有的清纯笑容,又再次展现在她的脸上,仇尘刚莫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她显然并不受影响,这样很好,毕竟这是男欢女爱的遊戏,他无须改变他俩的关系,他喜0欢她做他的情妇。

「妳肚子饿了吗?」他关切道。「妳没吃晚饭,需要叫服务生送消夜吗?」

「我的确很饿。」她坦承。「饿得好想──」

「妳想吃什么?」他挑高眉。

「我想吃掉你。」她害羞又充满女人的性感韵味。「我想补偿你,我实在不应该在浴缸里睡着……」

他闷笑。「我不相信妳吃得了我,我的身体几乎大妳一倍呢!妳吃得完吗?」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她翘着唇。「就在这椅了上喔!」

「当然好,我任妳宰割。」他应允。

她迅速调整自己的姿势……

当他们起床时,已是隔天的黄昏了。

仇尘刚还真担心夜蝶会让他的股票事业,因疏于管理而毁于一旦。虽然如此,但他心中仍是感激上天安排她在他身边。

他们真的都饿扁了,所以决定去饱餐一顿,仇尘刚提议要带她到饭店的餐厅用晚餐。「我顺便带妳参观这家有名的饭店──」

「你──要带我离开这房间?」她不相信。

「是的。」他歉然道。「这些日子都没让妳出门,对妳的身子不好,我应该要多带妳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好棒喔!」她高兴得立即跳下床,火速冲到换衣间换衣服。

她还是个小孩子呢!仇尘刚抿据嘴笑道:「早知道用这法子能让妳早点下床,我几天前就该用了。」

「你怎么这样说?昨夜是你捉着我不放,半夜三更还把我摇醒──你讲话要凭良心啊!」她衣衫不整地冲出来,决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好!我错了!对不起!」他行个童子军礼。「这样可以了吗?我的小情妇?」

曾几何时,他也变幽默了。

「你──」她见他一脸真诚,蓦地双眼濡湿,她急急别过脸,不肯让他瞧见她想哭的丑态。

「夜蝶!怎么了?」

「不!没有事……」她哽咽道。

仇尘刚由背后一把抱住她。「我惹妳不开心吗?」

「不……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情人,而你待我竟像是对爱人般用心,我很感动──」

「傻瓜!」他骂她。「我……」

他又能说什么?

他只能用力搂住她,亲吻她如丝的长发,未来之事,谁也无法预料,重要的是珍惜现在。

「我的小情妇,我好爱妳的身体──」他拉开她衣服上只拉到一半的拉鍊,他的唇在她的双峰间流连……

「尘刚……」

当他们出现在饭店的餐厅时,已夜临大地,而二人也是饥肠辘辘。

夜蝶选择一件粉红色的洋装,使她看起来更娇柔、清纯,像是恋爱中含苞待放的女孩,而仇尘刚还是一样老练、深沈、成熟、世故,完全一副成功商业巨子的模样。

他们静静享用佳肴,仇尘刚一改沈默,兴冲冲地陈述在中东时的许多精彩趣事。

「大多数的中东人,虽然西装笔挺,但是都用手抓食物,而且一定要用右手,不能用左手,因为他们如厕后,都是用左手清洗。」

「他们没有卫生纸?」夜蝶瞪大眼睛问道。

「是的,他们用手,不用卫生纸。」

「好脏喔!」夜蝶惊叫。

「瞧妳!」仇尘刚哈哈大笑。「妳一定没办法在落后地方生存。」

「我才不会到那种沙漠中的国家。」她努着嘴道。

「不能说大话喔!」仇尘刚指着她道。「人一生的际遇是很难说的!」

「才怪!」她对他扮个鬼脸。

她逗得仇尘刚捧月复大笑,让饭店的员工喷喷称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葛烈?」一个女人朝他们走来。「你是葛烈,你真的是葛烈?」她的声音充满喜悦!

这个声音──性感、沙哑、诱人,当初,他就是躺在她的怀中,听她轻唤他的名字……

她是──席谷雪?

仇尘刚霍地回首,震惊地起身,站在他眼前的,真的竟是他日夜思念的爱人。

「谷雪──」他瞪大了眼,简直无法置信。

这是梦吗?

他朝朝暮暮盼了她十四年,如今竟真的碰面了。老天爷!是您在可怜我吗?仇尘刚激动得不能自已。

「真的是你!」席谷雪双眼濡湿。「我……以为……你已死了,想不到……」她伸出颤抖的双手碰触他的面颊。「你变了!与以前有天壤之别;不过,我还是能认出你来!」

「我相信。」仇尘刚一语双关道。「在这世上,应该唯有妳能认出来,我就是葛烈!」他悸动不已。

他们沈溺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夜蝶只觉得眼前一片闇黑,原本拥有的一点光明消失殆尽。

她是谁?那个老女人是谁?

在夜蝶看来,席谷雪确实是很老了,她应该有四十多岁吧!不过,她却仍然娇娆美豔、风韵犹存,是十足「女人四十一朵花」的类型。她依然风蚤,依然倾国倾城,可以迷倒男人。而且,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少女乃女乃。

「你过得好吗?」席谷雪关心地问道。

「妳呢?」仇尘刚更是仔细地看着席谷雪。「妳的丈夫──还对妳使用暴力吗?」他关心道。

「他……」席谷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生了病现在半身不遂,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真的。」仇尘刚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我们得好好聚一聚,这些年,我好想你──」席谷雪深情地握住他的手。

「当然。」仇尘刚应允。「今夜,我去找妳。」

席谷雪留下她的房间号码,撇过头这才见到夜蝶,她震惊于夜蝶独一无二的美。

「葛烈,她是──」口气已是醋意冲天,容颜上佈满敌意。

「我的女儿。」仇尘刚「如此」说。

「你的女儿?」谷雪大呼。「你结婚了?」

「是的。」他扯着谎。「女儿的母亲很早就死了。」

「是吗?」谷雪这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回首对葛烈的「女儿」微笑。「我等你!」她抛下这句话,才离去。

夜蝶握在桌底下的拳头已经泛白,她咬住下唇,命令自己佯装无动于衷。

仇尘刚的一颗心早已完全系在席谷雪身上,他回首对夜蝶淡淡道:「我们回房吧!」

「我还没吃饱──」

「那妳一个人吃好了。」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夜蝶顿时觉得心痛如绞,她强迫自己不准哭出来。

他真的不在乎她,在他的心中,她没有任何一点分量!她──什么都不是。

她默默地尾随在他的后侧。

回到套房,仇尘刚一语不发地走进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当他西装笔挺、英姿焕发地走向大门时,讶异地发现夜蝶竟坐在大门口前──

「请妳让开,我要出门──」他一脸迫不及待。

「我──」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言语却尽是嘲讽。「我怎么不晓得,你喜欢老女人?」

「住口!我不准妳批评谷雪,她在我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我的最爱──」仇尘刚责备道。

「谷雪?最爱?」夜蝶的心已被划出一道血口。「算了吧!依我看你根本不懂得爱人,也不会爱人──」

「妳只是我的情妇,凭什么干涉我?如果妳不开心,可以马上离开!」仇尘刚愠怒道。「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情妇,如果妳不想让我讨厌妳,最好让开!」

夜蝶的心,已血流成河。「她是不是你的爱人?」她低着头问道。

「她──」仇尘刚坦承。「是的。我们曾经相爱过。」

「情妇比不上爱人,是不是?」她又再次质问。

仇尘刚看了她一眼后道:「让开吧!我要去见她。」

夜蝶心寒地笑了。「我当然不能阻止你出门约会,我知道我必须做一个乖巧的情妇──」然后起身。「再见!好好玩吧!」

仇尘刚不曾回过头,直接开门离开。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夜蝶扑倒在沙发上泪如泉湧。

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她哭得柔肠寸断。

尘刚、尘刚,求求你回头,好好的看我,爱我──

别去找那个老女人,求求你,心中这种仿似切肤之痛的苦,终于让她醒悟──

她好爱他啊!她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爱上了他!

她不能允许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更遑论那女人曾是他的爱人?

他真的不曾在乎过她,在他的眼中,夜蝶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情妇,他短暂的床上伴侣。

夜蝶缩在客厅的角落,盼啊盼!等啊等!祈求仇尘刚回来,别让她独自一人度过今夜。然而无情的时光和不归的爱人让她的一颗心逐渐死了。

当晨曦的光束流泻进来时,她的双眼已哭得红肿,她不是傻瓜,早该明白自己的命运──

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仇尘刚不要她了。

虽然如此,夜蝶仍抱着一丝期待,只要仇尘刚一会儿进门,她就不离开他……但当炽热的阳光洒进客厅时,她才惊觉已是正午了。

她哭得泪眼婆娑、肝肠寸断,五脏六腑绞痛不堪。虽然满室阳光,但她的内心世界却一片黑暗,她默默地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取出那红色丝绒长盒和钥匙、药罐,整齐地放回仇尘刚的书桌上。她不想带走任何东西。

因为她爱他,所以不认为自己是他的情妇。尽管他只当她是伴而已。夜蝶不觉得他欠她什么,毕竟他们彼此有着很美好的回忆。

他教导她──女人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相信,只要走出这扇门,她会成功的。

她穿着一件黑色洋装,取了他皮夹内的两万元准备离开。

开启大门的一刹间,她的心已四分五裂,老天!她舍不得他,但是,他真的没有回来啊!

这股心碎,比死亡还更慑人。

仇尘刚──

我恨你!我好恨你!

夜蝶心中爱恨交缠。她离开后,套房内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她的怨,她的爱,她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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