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王的女奴 第六章
夜晚是她最害怕的时刻。
清醒的第一个夜晚,她惊惧地等待着耶律炀回禁园的时间,抗拒着前一次被侵犯的痛苦记忆……「你在发抖。」
他的声音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含青身后。
她僵住,背脊一阵寒凉……「冷?」走上前,他抱住她的身子。
反射性地弓起身体,她僵硬的肢体无言地抗拒着地。
「怕我吗?」他低嘎地问出教她措手不及的话,有力的男性手臂收紧。
怕他吗?她的心一霎寒凉。
「放开!」
「不放。」男人优越的声音杜绝她的想望,他低下头嘴唇贴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耳畔。
她的身子掠过一阵不由自主的轻颤……
「这是不公平的……」
「没什么不公平!」他收起狂倨的笑脸,冷冷地道:「这是大自然的法则,落在我手上,你只能认命!」
瞪着地乖戾的眼神-她无法说出半句话,连手腕上的痛楚也彷佛无知觉……「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到底还想怎么样羞辱她?
他眯起眼,随即咧开嘴,「我,不想怎么样。」
乖戾的眸光一转成嘲谑。毫不在意地甩开她,无视她手腕再度撕裂伤口,正流淌着鲜血。
她只是一个奴隶!
更何况,她不过是被关在禁园里,一个供他取乐的欲奴!
「也许,我会放了你。」翻身下床,他半说笑地这么说。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提起他母亲的死,不幸的是,她犯了他的忌讳!何况……………她是一个该死的宋人!
她眸子一颤,倏地抬眼望向他,眼底重新燃起一抹光明。
「不过………」捕捉到她眸中一掠而过的光芒,他咧开嘴残酷地道:「不过,等我玩腻了你!」
残忍地丢下话,他笑着转身离去,跨出房门前耶律炀转过身,微眯的眼神挟了一股陰騺的邪味…………「三日后,你跟我到北方领地去。」他道,说完话才转身离开。
跟着他到北方领地?
望着耶律炀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含青心头骤然掀起一抹深深的恐惧
她不明白,他带自己到北方去的理由是什么,要是当真同他到北方,逃走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不,她绝不能跟着他到北方!
不只因为耶律炀憎恨宋人,也许他压根憎恨所有的人……因为他的血液是冷的。
★★★
这三天期间内,耶律炀没再出现,从每天给她送饭来的那名老妇人口中,她得知耶律炀已经先行往北巡视领地。
知道这个消息后,她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因为耶律炀命令人幽禁了她。
他将她关在禁园内,除了那名送饭的老妇人,她见不到任何人,几乎与世隔绝。
纵然含青想趁着他不在的这三天逃离也不可能,因为这三天她见不到平靖远一面,而现在只有平靖远能够帮她。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她被先前自断手指的葛翰带上契丹人的马队,往北和耶律炀的军马会合。
耶律炀的军队驻扎在长领,对于含青而言,生于南地的她简直不能忍受刺骨的寒冷。
抵达耶律炀的帐篷时,她几乎因为不能忍受寒冷而冻死。
「葛翰,马车载的是谁?」一名轮廓深刻的美艳女子从王帐出来,上前拦住葛翰的马。
剽悍的民族性使然,无论男人、女人,北方人不坐马车,他们只骑马。
葛翰一见到女子,立即低下头,半天没有答腔。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马车里的,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女子问,语气尖锐而且直接。
「不是,」葛翰慌忙否认:「马车里是殿下的家奴」
「家奴?一个家奴能坐马车?」女子挑起眉冷冷地道:「把帘子给我掀起来!」
「郡主」
「掀起来!」
帘子被掀起来,站在马车前面的是一名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契丹女子。
「你是谁?」女子问,眼神含着一股含青不了解的敌意。
葛翰上前一步,「她是殿下的家奴……………」
「我不是问你!」咏姬打断葛翰的话,锐利的眼盯住马车里的汉女人
「你是宋人?」
咏姬眯起眼,说话同时挥动皮鞭,卷住含青的手腕,拽出坐在马车里的宋女人。
「啊!」
咏姬的鞭子怞在含青受伤的手腕上,一股剧痛从手腕传到心脉,撼动了她脆弱的神经……「殿下为什么带一个宋人到北方领地?!」拉出纤细的含青,咏姬轻蔑地睥睨对方一身瘦骨,同时质问葛翰。
咏姬姓萧,是大辽国的贵族,身分等同于辽国郡主,能文善武、心志高傲的她,向来要大辽士兵称她为「郡主」。
大辽国的贵族圈内众人皆知,咏姬和耶律炀的关系非比寻常。咏姬的性格十分不驯,她是一个美艳、特殊的女人,也是耶律炀向来喜欢的典型。
咏姬的追问让葛翰为难。他必须直接面对的人是殿下,至于咏姬这儿,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该说,实在很难拿捏!
他才自断手指,要是再有一次差池,下回恐怕就要他的命了!
「这……这属下……」吞吞吐吐半天,葛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殿下!」
咏姬打断葛翰说不全的话,因为她看到了耶律炀。
随着咏姬热烈的眼神,含青望向阳光升起的方向……耶律炀身骑一匹黑色神驹,他后跟着一队同样骑着骏马的契丹勇士,往葛翰这处马队的方向过来…………「殿下!」
咏姬奔上前去,投入刚跃下骏马的耶律炀怀里,耶律炀毫不客气地搂住自动投怀送抱的咏姬。
然后,耶律炀的目光移到咏姬的鞭子上……他终于看到狼狈地跌在地上的含青。
耶律炀合沉的眸光眯起,慢慢移向她渗出血丝的手腕。
「殿下,你为什么让一个宋女人到北方领地来?」咏姬问,慢慢眯起她美丽的眸子。
「宋女人,」注意到含青僵住的纤细身子,耶律炀若有意、似无意地道:「她不是什么宋女人,她是我的奴隶。」
像是故意羞辱,这些话他是用汉语回答的。
咏姬挑起眉。「奴隶?殿下的奴隶?据咏姬知道,殿下并不缺奴隶。」
虽然不明白耶律炀为什么要回她以汉语,但为了表示自己的聪明和才华,咏姬也以流利的汉语回答他。
撇开嘴,耶律炀邪气地道:「我是不缺奴隶,我要的,是一个时时刻刻在床上满足我的爱奴!」公然羞辱含青。
含青白皙的容颜一霎间惨白至几近透明。
她瞪着地面,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殿下,你说话太无礼了!」咏姬吃醋了。
她无耻地将自个儿的身子柔向耶律炀,锐利的眸光却射向含青
在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大宋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情敌后,咏姬对含青的敌意陡地加深。
一个下贱的宋人——她凭什么跟自己争夺耶律炀的宠爱!?就算耶律炀只当她是一个性玩伴也不成!
想到此,咏姬拉扯皮鞭-锁紧含青的手……「碍…………」
含青咬住下唇,手腕被皮鞭缠紧,传来了深刻的剧痛,她努力不让自己申吟出声。
「放开你的鞭子,咏姬。」耶律炀忽然遗。
咏姬非但没放开,反而转身抱紧耶律炀,柔媚地轻轻在他耳畔呵气。「她不过是个宋女人,我的rou体更能满足你,也只有我知道你需要什么——」
「我再说一次,放开你的鞭子。」他越是嘎柔地道,蓝紫色的眸子掠过一道危险的诡光……葛翰已悄悄退出十步之外,主子眸光变色,那是暴风雨前的征兆。
似乎也感受到周遭不寻常的氛围,咏姬终于撤走卷锁住含青的皮鞭,下意识地放手离开耶律炀…………他看到含青除了手腕上一圈伤痕外,周遭还有新添的瘀青。
「永远,不许你再伤到我的人,听见了没,咏姬?」别开眼,耶律炀冷酷的眸光射向咏姬,一字一句陰柔地道。
咏姬捏紧拳头,高傲的她,喉头只能勉强发出一两声不像响应的急促短音。
她恨的是——耶律炀竟然称这个下贱的宋朝女人是「他的人」!
那么,自己呢?追去和现在,耶律炀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葛翰,把我的奴隶带到王帐。」耶律炀下令。
「带到王帐!?」咏姬终于忍不住叫出来。「那个奴隶:她凭什么住进王帐!」
她指着含青,不忿地问。
耶律炀挑起眉,陰騺的冷眸淡淡敛开。「葛翰,把人带走。」
「殿下………」
「葛翰!」他冷喝。
冷酷的眸光射向葛翰,他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葛翰一凛,立即把木然的含青带走,咏姬的抗议只是微不足道的轻言。
「殿下,那个女人是个宋人!」咏姬忿怒地低喊。
耶律炀一向憎恨宋人,为什么会
「奴隶就是奴隶,是什么人,不重要。」耶律炀撂下话,丢下咏姬,大步离开。
「只是奴隶吗?」
对着耶律炀的背影,咏姬喃喃地恨问。
一个奴隶无论如何是进不了王帐的!耶律炀当真只把那个宋女人当成一个奴隶?
不,她绝不相信!
她以为,今晚她就要冻死在大辽北方了!
无止境的寒冷已经教人不能忍受,何况时序渐渐迈向冬季,往后只会更冷,她相信自己撑不过今年冬天。
她已经冷到没心思理会耶律炀是否回帐。畏缩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里,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毛毯,感觉仍是冷…………无止境的冷。
耶律炀一回到帐里,看到的就是畏缩在角落、几乎被一堆毛毯淹没的小人影。
走近那个小人影,发现没有过去必然会有的抗拒,然后,他看到抖动的毛毯
「葛翰。」
出声唤来葛翰,发现小人影竟然仍然没有反应,他皱起眉头。
「殿下?」
「拿几个炭盆儿过来!」
「是。」
葛翰退下,命下属抬了几盆炭火进来。
身子渐渐回暖,含青才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男人的气息是她熟悉的气味,她僵住,小小的脸缩进毛毯……耶律炀走上去蹲在她身前。
「还冷?」
含青垂下脸,身子虽然不再颤抖,可还是觉得冷。
耶律炀突然动手去扯她身上的毯子
「不要!我好冷」
「包毛毯不会比较温暖!」执意扯掉她身上的毯子,甚至动手扯月兑她身上的衣服
「你做什么!?」
惊恐地望住他,用尽了力气盲目地捶打他钢铁般的手臂,直到自己伤口未愈的手腕又渗出血丝,仍然不能阻止他粗暴的行为………耶律炀一意孤行地月兑光她身上的衣物,直到她全果。
然后他也月兑上的衣物,含青别开眼不看他的,抱住自己光果、不断颤抖的身子缩在角落边。
「在北方,要暖和身子最直接的方法只有一个!」耶律炀道。
片刻他已经全身赤果,霸气地上前抱紧不依的她,不理会她的不从,在两人身上盖上毯子,执意与她四肢交缠。
慢慢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开始一点一滴透到她身上………片刻之后,他的体温竟然奇异地温暖了她!
因为冷,冷到甚至连炭火也不能温暖她,她身不由己地往他怀中贴,耶律炀手臂的强悍度有增无减-每当她移往他怀中汲取进一步的温暖,他就得寸进尺地收紧一寸臂力。
半晌时间在静谧中过去,在含青鼻端缭绕的,是一股男人味的气息……
……半晌,耶律炀嘶哑地低道:「已经不痛了。」
「可是……当时,一定好痛、好痛的。」她固执地重述。
他没再出声,却放任一个奴隶,用她的小手碰触他的旧伤口……突然感觉到她手上传来一阵阵湿滑的稠腻感,他回过神,拉起她的小手
「啊!」
他不温柔的方式弄痛了她。
耶律炀盯住白皙的柔夷上沾着的鲜血,她手上的伤痕又裂开,重新勾起他的回忆……母亲为了瓷器被宋人羞辱,不堪地死在异乡的血腥记忆!
合下眼,他突然翻身压下她果裎的身子,大掌困锁住她纤细的皓腕。
不明白他突然焦躁的举动为了什么,含青喘息着,屏住气望着他晦暗不明的眼,她的身子开始僵硬,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残酷侵犯……耶律炀盯住她的眼,陰沉的眸光掠过几道陰騺的星芒。半晌,他一言不发地撕下单衣上的衣料,系在她手腕上止血。
「先睡吧,明早再换药。」他道。
压下她的脸蛋,他闭上眼,暂时拒绝过往不快的记忆。
彷佛为了让她安心,他调匀呼吸,再没有任何动作。
她愣在他怀里,不安地等待着、畏缩着……渐渐地,从全身僵硬到慢慢放松,她终于相信他不会侵犯自己。
缩在他怀中,聆听他规则的心跳,从寒冷中彻底放松,过了许久,她终于陷入深浓的睡乡……黑暗中,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耶律炀睁开眼,陰騺的眸盯住睡着后清纯甜
馨的脸蛋………不再抗拒的小小身体,安心地依恋在他胸上,竟然让他心软……他一震,突然警觉自己竟然对「奴隶」有了不该有的宽纵。
不成,他应该贯彻带她来北方的目的,甚至利用她不再抗拒的依恋…………他发誓,要以最残酷的方式,把她摒弃在他的生命之外,满足为母亲复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