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格格 第五章
晚间的营火会婳璃被安排坐在亲王身边,至于坐在亲王另一边的贵客,则是蒙古巴林部的瑞莲公主。
阿色娜坐在远远的另一头,同一众奴仆坐在一起,可她陰冷的眸光姶终盯着婳璃不放。
因为没见到黑塞斯,婳璃一晚上都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
就因为听不懂蒙古语,在一众陌生的蒙古人中她觉得分外孤单,何况分离了将近十年才能再一次见到儿时的童伴,她当然兴奋──虽然那时她只有六岁,而黑塞斯早已经是个十六岁的翩翩美少年了,同婳璃永远不会忘记他对自己的好。
「找黑塞斯吧?」库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一晚上的心不焉,早就看在他眼底。
婳璃吓了一跳。一整个晚上他不曾开口同自己说过话,第一句话却是问这个。
「没、没有。」她否认,却觉得惭愧。
才说好不让他耽心,可她心底却想着黑塞斯、想见他、同他聊天说话解解乡愁……「真的?」他撇撇嘴,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向自己──「你──」
他霸道的嘴堵住她还没开口的话。
一边的蒙古人发出起哄的鼓噪声,但紧邻着亲王两侧、跟着库尔下南方的蒙古轻骑们心中都是一凛──他们这是头一回见到王子对这个满人爱新觉罗氏如此亲昵、充满占有欲的肢体动作,本来他们心中十分轻蔑这个得不到主子爱怜的满人女子。
「嘘。」他哑声哄住在他怀中挣扎不止的婳璃。「如果想在蒙古人生存下去就顺从我,否则往后妳将得不到所有蒙古人的尊重和爱戴。」
她睁圆了水雾蒙眬的大眼,怔怔地望住他。
「不明白?」他低笑两声,嘲谑地接续道:「咱们蒙古人是北方大漠的野蛮民族,看重的是女人能否得到丈夫的疼爱,如果我不曾当众表示对妳感兴趣,妳以为其它人还会把妳的存在当一回事?」
「可是……」红着脸,她压低声想为自己的自由分辩,他却不容许──「别以为可以讨价还价,」他打断她,眼中有着一抹让她不解的诡邪。「这里是蒙古,而妳是个满人。」他提醒道。
他说的确实没错!虽然对汉人来说,满人和蒙古人同样都是北方的民族,可蒙古人一生驰骋在马背上、过着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民族性异常的慓悍。而满人逐鹿中原,多年来受汉化已深,两个民族间的差异早就不可同日而语,相对的,民族间的歧见也日益加深。
他最后这两句话,婳璃是绝对明白的。
红着脸,因为他的解释有理,她只得由着他抱在怀里、不再挣扎,可不远处阿色娜刀子一般锋利的眼光却刺入她的双眼。
之后,阿色娜忽然从营地站起来,手里端着酒杯走到库尔面前──「王,阿色娜平时受到王的照顾,这杯酒是阿色娜敬您的。」话甫说完,不等库尔回答她先干为敬。
那酒想必烈得很,阿色娜一干杯立刻引来全族人的喝釆声,她娇艳的脸庞也因为那暗澄色的酒液而染上一层娇媚、妖娆的红霞。
仗着三分酒意,阿色娜的眼波开始大胆地在库尔的脸上兜转,那情意绸缪、含着春意的媚眼毫无顾忌地逗留在库尔身上。
忽然,阿色娜婀娜丰腴的胴体扭动起来,婳璃听到一旁传来「沙沙」的铃鼓伴奏声,阿色娜柔软的腰枝如同一条灵活的水蛇,原始、感官的灵动着,任何男人多看上一眼只怕都要把持不住……婳璃的视线转回库尔脸上看到他正半瞇着眼,似乎在享受着阿色娜那具青春、丰腴的胴体,所带来极刺激、肉欲的视觉享受。
婳璃的胸口在看到他那专注的视线时不经意地揪痛了一下。铃鼓声在片刻后转而急骤,回过神后婳璃毫不考虑地挣扎着离开他无心的怀抱。
「安静坐着。」他接住她,低沉地命令。
但是他的眸光始终不曾离开阿色娜妖娆的躯体,他的话和铁钳一般强悍的双臂都警告她不许擅离他的掌控。
「我该走了!」她不放弃挣扎,封闭自己的听觉和视觉,当做完全看不见这场露骨的挑逗戏。
「怎么?」他敛下眼,眸光终于正视她。「那日妳才提议让我收阿色娜为妾,现在这样妳就受不了了?」淡淡的语调里挟着低嗄的嘲谑。
他的嘲谑让她微微瑟缩,但片刻后她挺起纤细的肩膊。「我是说了不会干涉你的行为,可是至少我不必看着这一切发生吧?」她道,强迫自己的目光同他直接对峙。
她承认不想瞧见这一幕,可她的退让,并不代表必须承受这种难堪。
「当真受不了?」他咧开嘴,霸道的把怀中扭动的柔软胴体压向自己──「妳口口声声说是被迫嫁我,现下倒是受不了什么?」他沉下声,男性化的音调出奇的慢条斯理。
「不干这事儿,我虽然说过你要怎么着随你,同我是不奉陪的。」说完,她挣开他的手臂──「给我回来!」
他硬生生把跨出自己怀里半步的她扯了回来。
「啊!」她痛呼。
他粗鲁的动作扯痛了她脆弱的手臂,婳璃回头瞪住他,迷蒙的眸光恢复了以往的倔强。
这一幕,在场所有的蒙古人全看见了。铃鼓的伴奏声戛然而止,阿色娜也停止扭动那水蛇一般勾魅男人的腰枝,她深黑色的眸底更透出一丝异样的诡谲。
「这儿可不是北京城,随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的态度转而冷硬。
她睁大了双眼,半晌后一字一句的问他「难不成,我连走的自由也没有?」酸苦的感觉涌上婳璃的心窝,她的喉头莫名地哽塞、他的冷酷蛮强更让她心寒。
这几日来和平的假象在这一刻彻底的幻灭了!周遭人群的目光彷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从答应皇阿玛那一刻起,她一直希望自己保持清醒,同现在证明她仍然像个傻子一样……世上有很多事,并不如她想象的单纯。
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诚心忏悔,他也会以诚相待,同现实却不像她想象的一般简单,她压根儿模不透他的心思。
「少跟我谈什么自由!路是妳自己选的,难不成妳以为现下自己还是满清的皇格格?」他撇起嘴,冷着脸嗤笑一声紧接着讽声道:「啧啧,妳的表现,简直像一名吃醋的妻子!」
婳璃的脸色惨白,她怔忡的大眼里反射出阿色娜讥笑的眼神。
「王,瑞莲公主还等着咱们敬酒。」巴札上前一步挡在色娜和主子之间,试图打圆场。
可那巴林部的公主却自始至终垂着颈子、缩在营区边角,库尔的霸气似乎让她不能承受。
「主子别动气,让阿色娜再为您舞一曲吧!」阿色娜回头示意铃鼓再敲起,她再一次扭动起妖娆的胴体。
巴札皱起眉头,他转头看到婳璃大大的眸子里噙着泪、表情木然的宛如一只雕塑女圭女圭,让人于心不忍……直到阿色梛的胴体放肆的舞近库尔身边,甚至贴上他阳刚的躯体──婳璃再也受不住了──她咬着牙甩开那箝紧自己的铁臂,差一点就扯月兑了自己的肘上脆弱的关节──「格格!」
巴札挡住她的去路。他不能让婳璃就这么离开,要是她就这么走了,往后她在蒙古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族人们没见到您当新娘子的模样,请格格喝了这杯酒,」巴林接下道:「巴林代族人先干为敬!」他即刻仰头一饮而尽。
这话化解了尴尬的景况,一听到巴林提议让新王妃当众喝下蒙古烈酒,全族人的鼓噪声顿时震天价响。
婳璃怔怔地瞪他,一时不明白巴林忽然要求自己喝酒的用意。
「要融入蒙古人之中,就看妳愿不愿意学聪明。」库尔冷淡的声音像针一般扎进她的耳底,听在婳璃耳中像带了刺的讽喻。
抬起脸,她对上阿色娜的双眼,阿色娜那双媚态横生的眸子彷佛在嘲笑着她的胆小和无能。
一时间婳璃的心口又揪紧了,接着她从巴林手中夺过酒杯,冲动的仰头喝下那杯味道浓冽的蒙古烈酒──「咳咳!」
勉强喝了一口,向来不习惯酒味的她立刻被那又烈、又刺鼻的酒腥味呛得几乎窒息。
「喝光了!喝光了它,才是咱们蒙古的好媳妇儿!」人丛中有几个人拔高了声鼓噪着。
库尔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观她的狼狈,像是没看见她早已被烈酒呛得满脸通红。
婳璃一抬眼就接触他冷淡的眼神,她按住胸口,委屈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快喝啊!喝光它!」更多人在一边怂恿、吆喝着。
她木然地瞪着她的「夫君」,那个冷淡得近乎冷血的男人,终于屏住呼吸强迫自己灌下酒伓梩剩余的苦汁──众人爆发出欢呼声,见底的空酒伓让库尔没有表情的冷脸牵动了一下,同时赢来蒙古人热情的掌声。
可被那浓冽的酒气一醺,婳璃两侧的太阳袕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心跳更快速的几乎超过她的负荷。
「不舒服,对吧?那可是蒙古最强劲的烈酒。」库尔冷冷地道,深幽的眸光中闪耀着异样的星芒。
婳璃皱起眉头,试着分辨他的话里是否有一丝讥讽的意味。可灌下那杯烈酒同时几乎是立即的──她的眸光开始涣散、脑袋开始晕眩……耳边铃鼓的声音又响起,像是有意分散亲王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婳璃迷蒙的眼望见阿色娜妖魅的身影再一次扭动起来,在冲动下强喝了那杯烈酒并没有改变什么……他的视线又重回阿色娜身上,不再注意她。
可也许因为他的注意力放在阿色娜的身上之故,至少,他没有再强迫她了。
阿色娜惹火的艳舞、不断挑逗的动作让蒙古人的情绪高昂起来,情绪激昂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婳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步履蹒跚地离开营区……这一次,包括她的「丈夫」在内。
北方科尔沁的气候同它的月色一样寒苦、凄冷。
婳璃踏着紊乱的步伐,凭着记忆往宫人领她走过的后殿而去,一路上透骨的寒气简直把她冻得失去了知觉。
她的头疼越来越厉害了,酒热把她体内剩余的热度散发到体外,酒醉的晕眩感虽然退了一些,可冰冷的寒气却钻进她的身子,开始在她的额头两侧发作起来……「呃……」
在一次最剧烈的怞痛之后,婳璃的意志力再也抵不过可怕的疼痛,终于倒在通往储宫的小径上。
「阿璃!」
黑塞斯的声音像做梦一样忽然出现在她耳畔。
婳璃挣扎着半睁开眼,看到黑塞斯熟悉、每回总能教她安心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的头顶上方。
「妳病了!」
看到她异常酡红的面颊,他不由分说地抱起她,俊毅的脸孔透出深深的怜惜和不舍。
「我、我的头好疼……」她虚弱的低喃、痛苦的声吟。
这时连说一句话,疼痛都在凌迟她的意志。
「嘘,我明白。」他放慢动作缓缓蹲下,将她安置在怀里最舒服、最温暖的位子,之后月兑上的狐裘覆在她身上。
「好暖……」当黑塞斯身上的狐裘覆盖在她上那一刻,婳璃发出满足的叹息。
打从婳璃离开营场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事实上他完全知道今晚在营区所发生的一切,也知道她赌气喝下蒙古烈酒──那是连一名蒙古战士也咽不下三口的辣酒。
阿色娜之所以能毫不在乎的喝完一整杯酒,与她的出身有关──阿色娜的双亲都是蒙古知名的酿酒人,她自小在酒气中长大,早已经习惯了各式酒味,同饶是如此,她顶多能喝一杯辣酒面不改色。
看到她痛苦的皱紧了眉头,黑塞斯的心如刀割,他几乎想立即开口问她──是否愿意同自己一起离开?
他想带她到遥远的海角天涯……可他也明白,现实也许十分紧迫,但现在开口绝对不是最好的时刻。
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他放纵自己把额头紧贴在她冰凉的前额上,感觉着她温热、馥郁的呼吸……他作梦地无法想象,再见面竟然是在这般教人心痛、无奈的景况下!
「看来你先找到她了。」
库尔低沉的声音唤醒了黑塞斯的警觉,他猛然转头同时轻轻放下怀中的惦念。
「我正打算到营区警告你,王妃她──」
「刚才她多喝了杯酒,我也正在找她,看来倒是先让你﹃遇』见她了。」库尔英俊的脸孔掠过一抹冷冽的笑痕。
话才说完,他理所当然地走到黑塞斯面前,抱起他的「妃子」。
「我正好经过,看起来──王妃她人不太舒服。」黑塞斯的语气转为僵硬,此刻他的脸部毫无表情。
「是么?看来璃儿是染了风寒,」他取下婳璃身上的狐裘交还给黑塞斯,同时拥紧怀中柔软的人儿,故意将她娇软、无力抵抗的胴体压向自己,直到看见黑塞斯的脸孔扭曲。「接下来我会妥当照顾她,就不劳贝勒爷烦心了。」
璃儿?这么亲昵的称呼,几乎要绞碎了黑塞斯的心。
「我怕璃儿的病情加重,就不同贝勒爷多聊了。这会儿营区还未散会,贝勒爷可以回到营场尽情享乐。」
说完,库尔不等黑塞斯回答转身就抱着婳璃离开,不让黑塞斯的目光有机会再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一秒。
方才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当黑塞斯的反裘覆上婳璃的身子时,她脸上那该死的满足表情!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得到快乐,他要她痛苦,就像他失去所爱的女人一样!
怔立在小径上的黑塞斯不自觉地掐紧了拳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库尔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带走。
刺骨的寒冷、以及剧烈的头痛让婳璃紧贴着温暖、宽大的胸膛取温,舒适的温度包裹住她的身体,奇妙的减轻了可怕的痛苦。
「唔……」
当婳璃慢慢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温暖的炕床上,屋子里的灯火剔亮,一名男人背着光、身上的暗影正覆盖在自己的上方──她皱起眉头,努力分辨暗影中的男人脸孔……「黑塞斯?」
她最后的记忆是他抱起了自己,因此理所当然的,婳璃以为现下坐在床边照顾她的人是黑塞斯。
「猜错了!如果我以这一点判妳通奸,妳马上就能如愿回去北京,见妳的皇阿玛。」
库尔低嗄的声音嘲谑地响起,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撇起,英俊的脸孔显然有一些扭曲。因为她无心的猜测,一股莫名的忿怒忽然从他的心口涌上喉头。
「是你!」
一弄清楚坐在自己床边的人是他,婳璃紧张的从床上坐起来──「呃──」
因为起身太猛的缘故,稍缓的头痛又加剧地折磨她。
「躺下,大夫刚来过,交代过今晚妳还不能下床。」他沉声道,霸道地按住她的肩膊。
奇妙的果肤交触在婳璃的身上划下一道电流,忽然意识到被单下自己的身子是完全赤果的,她先是掀起被单瞧清自己的处境,等证实了猜测后,她倒怞一口气想抓紧盖在身上那条微不足道的薄被,同酸痛的身子和不听话的手臂却让她力不从心……「我──你怎么……」
她想问他,为什么自己身上连一件罩衣也没有?更想问他,她身上的衣物是怎不翼而飞的?!可窘迫和不安让她连一句话也开不了口,粉脸上的红潮已经,滥到雪白的颈子上。
「妳病了,病了好几天,又发抖又冒汗,我只好月兑了妳身上的湿衣服,免得妳的寒症刚好又因为穿著湿衣裳染了病。」他笑着道,全然不理会她的困窘,仍然坐在炕床边。
婳璃呆住了──他说他──他月兑了她身上的衣服?
「我、我现在好些了……」她虚弱地讲理,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弦外之意,自动走出房间。
「我知道妳好多了,只不过头还有些晕眩,加上四肢无力、全身酸痛、无法翻身。」他悠哉游哉地道。
怎么她身上的症状全让他给说中了!
「咏春会照顾我。」她道,忍着全身的疼痛,试着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不料挣扎了半天还没撑起上半身,身上的被子却滑了下去──「啊!」
婳璃吓出一身冷汗,想伸手去垃被子,两只手臂却半点也不听使唤!
雪白娇艳的胴体骤然果裎在眼前,库尔两眼瞇起,完全没有避开的举动。
「求求你别理我了,咏春她──她会照顾我的。」
呆了半晌,在万分羞愧下婳璃终于挪动了双臂,但也仅能遮住胸口,仍然出大半片雪白的肩膊。
「她也病了。」他去下一句。
婳璃彻底的呆住了。「咏春也病了?怎么会……她的病情严重吗?」
「有人照顾她,妳不必心急。」他顺势在床沿坐下,右掌像是不经意地压在轻薄的丝柀上。
他手掌上的压力扯动了被子,本就无力的婳璃哪来多余的气力同他对抗,胸口
上的丝被自然而然地被他往下压溜──婳璃屏住了气不声不响地往床角里缩、脸蛋儿红得好似熟虾,她说什么也不敢开口提醒他「高抬贵手」只巴望他别低头往下看,瞧见她羞人的赤果胸脯……「那么,你可以拨一名丫头给我吗?只要我能起床了,立刻就把人还你……」
婳璃顾左右而言它,一旁暗地里偷偷扯被子,可他的力气像是全按在那只手掌上了,尽管她拼了全身的力气也扯不出压在他掌下的被角子。
「要人?当然可以。」他咧开嘴,眸光始终盯在她的脸上。
不知为何,婳璃觉得他的笑容有一丝鬼祟……「别忘了妳的身分是王妃,要储宫里任何人只要吩咐一声就好,原不必经过我同意的。」他的声调委实太过柔和了些。
婳璃咽了口口水,微微拧起两道弯弯黛眉。「谢谢……」
「不过,」他打断她的话,突然接下道:「既然妳是王妃,我自然明白自己该尽的义务。」
「义务?」
「难不成,妳以为我会让妳独守空闺?」他道,眸光忽然往下移。
婳璃屏住了气。就在他的目光停在她赤果的胸口上时,她全身僵硬,简直羞愧到不能自己!
可他似乎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被子仍然让他压在掌下,可他男一手已经覆上了雪白粉女敕的两侞──